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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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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肖恩)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然后当他醒来时,却被迫进入自己女性分身Melissa(梅丽莎)的生活。看看他如何挺过这场令人猝不及防的惊醒。
故事正文
一个奇怪的早晨 作者:Morpheus
我被闹钟那持续、刺耳的铃声给吵醒,本能地伸手啪地一声把它拍灭。还是迷迷糊糊的,我懒得睁眼,只想躺在床上,享受那半醒半睡的朦胧状态。反正我也没急事,直到下午才有安排。
离开大学一年后,重新躺回自己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床,确实有种怪异感,但更多是安慰。大学一年级的暑假终于开始,虽然成绩还有提升空间,但我及格了,这就够我庆祝整整两周的假期——至少在秋季返校前,我不用再为课业绞尽脑汁。
当然,搬回家里和爸妈同住并不轻松——对他们,对我都是。但我们尽量把彼此当成成年人相处,而且最关键的是,吃住全免费。再加上我打暑期工在电影院,打算攒点钱给下学期做准备。去年我就吃过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铃声第二次响起,我闷哼一声,“该起床了……”我迷迷糊糊地想,伸手把闹钟关掉。
慢慢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我却立刻觉得不对劲——窗帘竟然是粉红色的!
“这他妈的?”我心里嘀咕,怀疑是妈妈偷偷换了窗帘。但这么想根本说不通,我很快又注意到屋里其他怪异的变化。
我猛地坐起,脑子瞬间清醒。胸口传来沉甸甸的压迫感。被子滑落,只见一对女性的胸脯横在眼前。
“我靠!”我压低声音惊呼,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细、更女性化。我慌忙抓起被子,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也变了:指甲修长涂着淡粉,手背纤细柔软,怎么看都像个女生的手。
我壮了壮胆,把被子一拉。映入眼帘的是细细的腰肢和一双光滑修长的腿——跟我上床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卧槽……”我干嘟囔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条白色女式内裤。我惶恐地把手伸向裆部,却只摸到一块柔软的隆起,根本没有半点男性部位的感觉——只是一道明晰的裂缝。
“不可能……”我几乎是在耳边低语。
我摸到床头的开关,慌忙一按,屋里顿时明亮起来。这下我彻底呆住了:面前的身体是个十足的女孩,没有半点原来那个“我”的影子。
我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轻轻捏了捏胸部——又结实又会弹,还特别敏感,触到乳头的瞬间,我‘咦’地一声,猛地缩回手。
“哇……”我脱口而出,连声音都吓自己一跳。
我抬头环顾房间,才发现陈设全变了——原来的梳妆台换成了更高、更有少女气息的那种,镜子上还摆着化妆品。墙上的海报没了,墙面也从洁白变成了米白色。床单、被套更别提,一看就是小女生会用的粉色碎花。
“这根本不可能!”我再次轻声惊呼,话筒一样的嗓音再次提醒我,这绝非幻觉。
我抖了抖肩,想否认眼前的一切,可那股胸口的沉重感和裆部的空荡荡,无情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迅速披上挂在衣橱门把上的大浴袍,虽然从没穿过,但此刻它是唯一能遮住我的乳沟的衣物。我把腰带系紧,确认胸前彻底遮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居然现在有了乳沟。
正当我准备离开房间时,目光被墙上的全家福吸引:位置摆得一模一样,爸妈的笑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唯独我的位置,换成了镜子里那个少女。
“天哪!”我惊声喊出,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移开视线,深吸口气:事情显然比想象中更玄乎,但现在我需要答案——而它肯定不在这间房里。
我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走廊跟往常一模一样,没有人。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胸口在晃动,我别扭极了,却还是硬着头皮下楼。客厅里传来爸妈说话的声音,我愣在楼梯口:我该怎么开口?连自己都没搞明白。
深吸一口气,我咬牙走进客厅,走到爸妈面前,紧张地等待他们的反应。
“早上好,亲爱的。”妈妈笑盈盈地打量了我一眼,又回到和爸爸的谈话中。
“早安,宝贝,”爸爸微笑着说,“我家小天使睡得怎么样?”
我愣着看他们,惊讶得嘴都快张开了。他们似乎根本没把我变成女孩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像早就知道似的——要不是平时爸爸绝不会叫我“天使”或“宝贝”,我根本不会起疑。
“天哪……”我低声咕哝,心想如果连爸妈都和我的房间一起变样,情况肯定比我想象的离谱得多。我震惊又迷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我才注意到,爸妈的个头也比以前高了不少,显得更挺拔。我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不仅性别变了,还矮了好几英寸。以妈妈现在的高度推算,我现在大概只有一米六八到一米七左右,而平时我有一米七八。
我回过神来,轻声回应:“早上好。”决定先配合他们,等搞清状况再说。他们似乎根本没觉察任何异常,又继续聊起账单。
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客厅,漫不经心地注意到墙上的几张全家福都换了:原来我的位置,全都变成了眼前这个女孩,连毕业照也成了她的模样。越看越不可思议,我带着疑惑走向厨房。
进了厨房,我整个人都绷紧了,努力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随手拿了个百吉饼当早餐,慢慢啃着,配上一杯咖啡。吃的过程中,我忍不住盯着自己端食物的手看——指甲修长得让我有点不习惯,手指常常因为它们而产生错觉,但好在不至于像有些女生那样过分夸张。
早餐吃完,我对真相的渴望更加炽烈,心想家里肯定有线索。于是飞快地搜索了一遍屋子,发现虽然大部分陈设看似正常,但细节全变了:所有我出镜的照片都换成了她,小时候给父母做的手工制品统统没了,又出现了些不认识的新物件。
一通搜查后,我依旧一头雾水。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醒来那间房,希望那里能给我答案。
我关上房门,竟有点庆幸:至少不用让爸妈再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天哪,自己竟然性转了,可爸妈却像完全没事人一样,诡异至极。
刚站稳,我就瞥见门旁椅子上放着一个手提包。隐约觉得那大概是“我”的包,于是忍不住把它倒到地上,翻找起来。果不其然:化妆品、发刷、几枚硬币……最让我瞩目的是那只钱包。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钱包,盯着驾照:Melissa Denise Fielder,根本不是Sean Richard Fielder——我的名字。照片上也是我的脸,只不过是现在的“新我”。仔细一看,生日竟然一模一样:5月3日。
我脑中满是问号盯着驾照出神,突然想起妈妈小时候告诉我的事:当初怀我的时候,如果是男孩就按外公肖恩取名,但若是女孩,就会叫梅丽莎。
“天哪……”我低声嘟囔,手一抖把钱包掉到地上,震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像我从来没以肖恩的身份出生过,反而真正出生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孩。
渴望弄清一切,我迫不及待跑到衣柜前,翻出所有年鉴和相册,铺了一地。我迫切地翻开年鉴,立刻发现没有一个Sean Fielder,取而代之的全是Melissa Fielder。我瞠目结舌地一页页翻过,然后随手扔到一边,继续看相册。
最震撼的是那些相册:我原来那本深蓝色、只装一半的相册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本厚厚的花卉图案相册,塞得满满当当。里面全是我——或者说“新我”——的各种照片,还有些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和儿时死党Ted的所有合照全都不见了,Ted一个镜头都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我认识的女生,尤其是一位金发女孩,我隐约记得小学和初中同班,却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但看她和Melissa一起出现在那么多照片里,只能推断她们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还有几张舞会的照片:梅丽莎身着深蓝色礼服,和一个我高中时认识的男生搭伴。我记得他叫David·什么的,曾同班,却没怎么交流。
“我靠……”我看完后一合上相册,震惊到说不出话。那些照片和我原来的影像惊人相似,甚至有几张几乎一模一样。
我久久盯着那堆相册,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梅丽莎的人生——如果我生来就是女孩,生活可能就完全如此。照片里的人、梅丽莎当啦啦队员的样子,都合情合理。身为女生,我会交不同的朋友,做不同的选择,自然会带来更多差异。
这个念头把我震得发愣,我低头看着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胸部。感觉自己像陌生人在驾驭这具身体,但说到底,这确实是“我的”身体,只不过它天生就是女性版。
我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仍被身体的异样感震撼——光腿摩擦的细腻感,长发贴肩的柔软感,胸前的重量,下体的空洞,臀部更圆更宽,腹部也没了一点赘肉,纤细了许多。
我努力把注意力拉回现实,盯着镜子中的倒影,想集中精神找出路。但身体带来的干扰实在太大,越想越好奇,越想越想好好打量自己。
盯着镜子发呆了好一会儿,我终于下定决心:索性解开浴袍。于是松开腰带,让它啪的一声落地。胸部再次暴露在镜前,我低头看着那对大大的棕色乳晕。下意识地,伸出食指,沿着乳晕边缘轻轻划过。那感觉奇怪极了,却又……有种莫名的欲望在心底升起。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就那样站在原地,揉弄着胸部和乳头,沉浸在空前的快感中。直到自己不自觉地揉得更起劲,猛地一收手,意识到刚才彻底失控,不禁面红耳赤。
“天哪……”我嘟囔着,尴尬得声音都小了下去,但脑子里仍充满好奇和探索的冲动。暂时,我决定换种“更科学”的方式观察自己,至少尽量克制节奏。
我低头看那条内裤,犹豫了几秒钟。“算了”我低声嘟囔,双手一勾,轻轻往下滑,内裤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镜子里的倒影告诉我,腿间那副新“装备”一点也不像我以前的男生部位,而我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再看得更清楚。光是想到要直视那里的画面,我就紧张得咽了口口水,好像越看越真,就越没法否认这一切不是梦——或许只是昨晚吃的披萨把我害得做了个怪梦。
可我清楚,逃避是没用的。我必须亲眼确认这份真实性。我深吸一口气,坐到床沿,身体向前倾,拼命睁大眼睛,想把腿间最完整的细节全都印入脑海。
映入眼帘的,正是刚才指尖触到的那一幕,也是镜子里出现过的——彻头彻尾的女性裆部:有微微隆起的阴阜,清晰可见的阴道口,整片棕色的阴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那一刻,我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虽然这正是我预料中的景象。
我呆愣了好几分钟,完全不能动弹。直到终于强迫自己恢复理智,战战兢兢地伸手轻触自己的阴唇。它们对指尖的敏感度让我大吃一惊,连刚才刺激我的新乳头都显得逊色。
我的手指小心地在阴唇上探索,大脑却像一片空白。忽然,一根手指滑进了阴道,那种奇妙又震撼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嘴里发出一声轻呼。
“我的天……”我低声嘟囔,急忙把指头抽出来。虽然只插入大约一英寸,却让我彻底清醒:这一切绝不是梦,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我怔怔地躺回床上,只剩大自然赋予的“行头”——或者说,梅丽莎的身体。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妈妈探进头来。她刚想开口,却定定地看着裸躯的我。我瞬间脸红心跳,赶紧用床单捂住自己。
“妈……”我惊叫,满脑子慌乱的解释,“我、我只是要穿衣服……”
妈妈干咳几声,也尴尬地别过头,“对不起,下次记得反锁门。”
“嗯……好……”我浑身还在发抖,更让我惊讶的是,她根本没表现出我变成女孩的任何异样。
“浴室空着呢,你去洗个澡吧。”说完,她便出门了。我长舒一口气,爬下床,说:“好,我去洗澡。”
刚伸手去拿浴袍,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包香烟——我压根儿不抽烟。等我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属于梅丽莎的。这一切都在告诉我,如果我是个女孩,就会跟女性朋友圈一起受不同的影响。“不同的朋友带来不同的压力和习惯嘛。”我咕哝。
我忍住冲动,把烟包又放回床头柜里,挨着烟灰缸。
穿上浴袍后,我飞快地冲进浴室,想尽快洗干净,不想再这样赤裸着待一秒。
没几分钟,我就站在热水下,哗啦啦地冲洗全身。热水打在乳头上痒痒的,可我没闲工夫享受,赶紧洗头、洗“身体”。把肥皂和洗发水都冲净后,我出来擦干。
用毛巾擦拭时,这具新曲线在手里陌生又刺激——是迄今为止最奇异也最有趣的体验。虽然害怕,但好奇心更强。我暗自提醒自己,必须赶紧弄清状况,然后穿衣服寻找线索。
吹干头发比平时慢了许多,刚做完这一步,就突然感觉内急。我吭哧一声坐到马桶上,好在记得现在的“身份”,顺利解决——过程有点奇怪,却又如此真实。事毕,我细心擦干。
待我回到卧室,立刻反锁门,不想再被父母撞见。我小心翻看衣柜和抽屉,好奇梅丽莎平时喜欢穿什么。总算发现她并不全是裙装党,比较宽松的衣服也不少。
最终我选了条白内裤和一件胸罩。白色内裤滑顺贴身,倒不算难受;可是胸罩折腾了我好几分钟才在背后扣上,肩带紧勒又不舒坦,让我差点想脱掉,但又不敢就这么露着胸跑出去。
我坐回床沿,手里攥着剩下的衣物。光穿着内衣觉得自己好荒唐,可想离开这个房间,也别无选择。
正当我要继续换装时,床头柜上的烟包再次映入眼帘,脑中涌起一股猛烈的想吸一根的冲动。虽然我知道这莫名的烟瘾肯定是梅丽莎的习惯,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但那股渴望真实存在。
我迟疑片刻,最终拿起烟盒,自言自语:“试一根也无妨。”于是抽出一根,夹在纤细的手指间,凑到唇边。
我打火,凝视火苗,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暖暖的烟雾滑过口腔,顺着喉咙直奔肺部,奇怪的是,我努力忍住没咳嗽。吐出烟圈时,我暗自感叹:味道竟然没想象中难闻。
“还不错。”我又抿了一口,虽奇怪,却并不难咽。接着几口下来,我居然觉得整个人放松了,嘴角还挂了笑——真没想到,自己会享受吸烟的感觉。
我把半根烟插进烟灰缸,一边偶尔抿烟一边继续换装。几分钟后,我终于穿戴齐全:白色T恤、蓝色连体工装短裤、白袜子和一双运动鞋。
我站在镜前打量自己,心里暗想:这具身体里,恐怕还藏着更多秘密。
“完美!”我松了口气,庆幸至少不用做那种尴尬至极的事——穿裙子。或者说,在错误的身体和性别下,我已经尽力把自己‘打扮’得最接近完美了。
我抬头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对劲: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没化妆。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看起来的确挺漂亮。要是平时见到这样一个女孩,我绝对不会犹豫约她出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平时见到这样一个女孩,她不就得是我那假想中的双胞胎妹妹吗?——如果我真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的话。
“太好了……”我低声嘟囔,顺手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发刷,快速地梳了几下头发,“不过化妆这事,绝对免谈。”就算被迫穿上女装,这条底线我是坚决不碰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沾一滴化妆品。
既然已经收拾妥当,我决定不必再窝在屋里。想弄清这些诡异变化究竟扩展到何处,就得出门寻找答案。我提起包,正要走出房门,又犹豫了一下,把香烟和打火机也顺手扔进包里。
“好了,现在就去找答案。”我自言自语着,走出房门,“要是这真是某人的恶作剧……剩下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飞快地下楼,迫不及待想看看外面的一切究竟变了多少。可是每走一步,胸前的“震动”都提醒着我当前的尴尬处境,也让我庆幸自己早早扎上了胸罩。要是没它,我可不敢想象那会有多夸张。
一到了楼下,我就朝前门走去,这时看到妈妈在那儿,便挥手喊了一声:“妈,再见!”
“再见,梅丽莎。”她应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她又叫我梅丽莎,我心里一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称呼震慑到。更糟糕的是,如果我找不回自己的身份,只能慢慢习惯这个名字了。深吸口气,我答道:“我……出去透透气。”她好像没多想,又埋头继续看书。我松了口气,快步出了屋。
出了院子,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打量起自家院子:小时候常爬的那棵树没了,被砍掉了;秋千也消失不见;我和爸爸两年前一起搭的篱笆也没了踪影。但玫瑰园却扩建了一倍多,还多了几棵小树。更有许多细微的变化,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环顾四周,我惊愕得几乎忘了呼吸,不禁低声喃喃:“哇……”
清醒过来后,我越发忐忑,小跑着离开了院子。这鬼地方还会有什么奇怪变化?完全不合常理。
走出自家小院后,街道似乎恢复了常态,唯独我仍以梅丽莎的身份示人。房屋依旧如故,行人面孔也没变。
正琢磨这些变化是否仅限我家院落时,就见隔壁寡妇帕克斯太太向我招手,喊道:“早上好,梅丽莎!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我被再次叫作梅丽莎,又是一惊,但还是下意识回应:“我挺好的,您呢?”她回答什么我没太留意,只是点了点头,我便继续前行。
没什么明确目的地,我就沿街漫步,留意着一切可能的异常。虽然表面上没发现别的变化,但帕克斯太太已经证明了:变化无处不在。
走着走着,我想起泰德今天可能在录像带店上班。太好了,总算有个去处。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应,但可怕地预感他只会记得‘梅丽莎’。
不过在去店里前,我得回家先取车,我可不想走那段路。回到家门口,我才注意到门口停的灰色马自达是我的车。好在我在(‘我的’?)包里找到了车钥匙。
进了录像带店,我一进门就感觉几个男生投来异样的目光——尴尬得让我更加自惭自艾。但我只能努力忽略那些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柜台后的泰德身上。
他正站在柜台后,我一看到他就有点按捺不住地露出笑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了眼罩在连体工装裤下的胸部线条,微微皱眉,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嗨,泰德。”我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打招呼。
“呃……嗨。”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梅丽莎·菲尔德吧?我好像在学校见过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嗯,是我。”尽量压平失望的语气,“我只是来看看新上的电影,觉得这儿似乎见过朋友。”
他似乎满意地点点头,但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不断在我脸和胸部之间游移,让我更不好意思。我们寒暄了几句“最近怎么样”之类的客套话,好像在重温旧情。对我而言,这简直太折磨人:我最好的朋友居然不认得我,还把我当潜在女友打量。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表哥肖恩·菲尔德吗?”
他想了想,摇头:“不认识啊,怎么突然提到他?”
“哦,没什么。”我勉强一笑,然后赶紧告辞,匆匆走出店门。
一回到车里,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这不可能是真的……”我哭着说,“绝对不可能……”可事已至此,我只能接受那残酷的现实。我不仅变成了女孩,所有人都当这很正常,就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认得我了。我实在忍受不了,就那样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不知道多久。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发动汽车,记不清怎么开到家的。一股冰冷的清醒涌上心头: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和生活。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所有人和事都变了,我害怕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我漫无意识地回到房间,父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我扭曲的表情和泪痕。他们大概不想打扰,只想给我一点时间冷静。
好久我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脑子慢慢清醒,才坐起身,对着镜子抹去泪水。
“老天,我这副惨样……”我低声嘟囔。显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崩溃痛哭,也许是体内女性荷尔蒙作祟,更多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崩溃。无论如何,理智已经回来了,差不多吧。
盯着镜中的自己,我意识到除了演下去别无选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真正的肖恩。家人不行,泰德更不行,他们只记得我是梅丽莎,要我坦白肯定被当疯子。所以我只能继续演下去,假装我是梅丽莎。毕竟我们生活轨迹相似,除了性别外还有许多共通点。我需要更多了解她的生活细节,弄清有哪些不同。
下定决心后,我反而松了口气,好歹有了接下来的打算。我淡淡一笑,一回身就开始行动。
第一站,自然是她的卧室——也就是我的房间。我小心地翻开衣柜和所有抽屉。一些发现让我脸都红了:震动棒,几本Playgirl杂志,我立刻塞回原处,又继续搜查其他抽屉。
后来,我在床头柜最上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大学成绩单——打印出来的全年课程和成绩清单。看到自己依旧在那所父母都曾就读的学校上学,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地。毕竟这也是当初我选它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我一看课程安排就发现有变动,成绩也出现差异:有几门课考得更差,但也有几门比之前更好。总体绩点和以前差不多,甚至略高了一点。
“真是松了口气,”我暗自庆幸,总算没像退学那样的糟糕情况。
但比成绩更让我激动的发现还在后头──我在梅丽莎的床头柜顶层抽屉里翻到了她的日记本。
“完美。”我想着,一屁股坐上床,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准备好好看一阵子。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就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阅日记。里面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碎碎念,以及朋友、男友和潜在对象的各种八卦;与此同时,也藏着不少实用信息。
先是那位我在无数照片里见过的金发姑娘,竟叫塔米·西姆斯,是梅丽莎最好的朋友;我还发现梅丽莎好几个月都没交过男朋友。但更重要的是,日记里详细记录了她的日常,很多细节都能帮我更好地冒充她。
不过,日记只记了最近两年。开头还提到,她有一本更早的日记本早就写满了。我立刻在心里记下:一定要找到那本旧日记,好了解她的过去。说实话,我对两人生活的异同都十分好奇,想知道得越多越好。
可旧日记先留着。读完这本后,我叹了口气,把它放回床头柜,揉揉酸胀的眼睛,坐起身点上一根烟,想着自己的处境。虽然这具身体很陌生,却不算痛苦,也不算特别难受──只是完全不同。
日记里还提到,梅丽莎暑期没在电影院打工,而是在本地一家餐厅当女服务员。这活我本不想干,却得硬着头皮接下去。更糟的是,我当晚就得去上班,只有两个小时后就要赶过去。得提前吃晚饭,然后飞奔赴班。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哼了一声,但也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在“胡特斯”上班。
过了几分钟,好奇心又驱使我走到衣柜前仔细搜寻。我几乎当场就被那套女服务员制服吓到——之前竟完全没注意到它。借着这股势头,我还在里面找到了两本旧日记,用一根线简单绑在一起。
我把日记抽出来解了绳,却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决定留着晚点再看。此刻,更想先下楼跟父母聊聊,看看能不能再套出点信息。
接下来一个小时,我和爸妈聊了些天,却发现他们虽然外表正常,但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妈妈和我说话更健谈,爸爸则显得有些疏远。平常我是他的骄傲,如今他更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女儿,既关心又不把我当平辈,真让人尴尬。
我不知道该如何适应,只能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说实话,跟妈妈聊着聊着,我反倒和她的距离更近了,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晚餐几乎照旧,这让我安心不少。至少有些事情没变,即便世界和我的人生都已大变样。
很快到了准备上班的时间。原本我要等两个小时才去电影院,现在却得提前出发,一切流程也全然不同。
我从衣柜里取出那套制服:白衬衫把胸部衬得挺突出,好在没露太多。领口和背面绣着餐厅名字,背后的标签上写着“Melissa”。
制服还配了一条及膝短裙,我极不情愿地套上它,羞耻感瞬间爆棚。接着我又套上连裤袜,整条腿仿佛赤裸──恨不得把自己整条腿都包住。但说实话,被丝袜包裹的顺滑质感竟有点让人脸红心跳。
“不算太糟,”我低声嘟囔,告诉自己顶多撑几个小时。
然后我脚踩一双一寸高跟的黑色单鞋,脚感有点生疏,走路也更费劲。但好在我以前穿过牛仔靴,算是底子功。练了几圈房间后,确认能勉强应付,虽然无法走出柔媚步伐,至少不会摔跤。
整理好一切,我走进卫生间,对着全身镜打量自己。看到修长的双腿,我忍不住低声赞叹:“好腿啊。”可惜不属于我。
头发确实该梳一梳,化妆也必不可少。我用房间里找到的化妆品随手试了试,结果像见了小丑。再试几次,虽然有进步,却愈发像廉价酒吧女。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妆全卸了,希望能蒙混过关──显然我还需要更多练习,可真盼不着在梅丽莎的身体里待那么久。
当我觉得至少体面后,就下楼跟爸妈打了声招呼:“我先去上班了。”
“走好啦,宝贝。”爸爸对着电视新闻嘟囔,连头都没抬。
妈妈走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略带疑惑地问:“今天就不化妆吗?”
我一急,支吾着说想试试新风格,她只是摆摆手,没再追问,我这才松口气。
话题到此结束,我出了家门,快步朝餐厅方向走去。
一进后台,就被几个不认识的洗碗工和厨师打招呼,我只能“嗨”两声,免得他们多问。心里却留神听他们互相叫名字,想把日记里记下的名字和面孔对应起来。
我提前好几分钟赶到,还没到上班时间,反而越发紧张,不知道怎么撑过去──对这活完全没经验,肯定会出糗。
就这样忐忑地站在后厨,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我:“嘿,梅丽莎,怎么啦?”
我抬头,一个熟悉的金发女孩笑着朝我走来。愣了下,我低头看她制服上的姓名牌——塔米。瞬间想起了学校里见过她的样子,还有日记里那些照片:她正是梅丽莎最好的朋友。
“嗨,塔米。”我挤出一丝笑容,庆幸至少认识她一个人。
她皱皱眉,盯着我素颜的脸问:“今天怎么不化妆?”
我如实回答了妈妈那阵撒的谎:想尝试新风格。她白了我一眼:“小费都看脸蛋呢。”说完,掏出粉饼盒,“别动。”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只能乖乖待在原地,任由她给我化妆。尽管我再三抗议,她却笑呵呵地说:“这是为了你好,宝贝。”
化完后,我轻舔嘴唇,尝到唇膏的味道,像润唇膏却带点怪味,倒也不讨厌。
“好像漂亮多了,”塔米满意地笑着说,然后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我看着她匆匆离开,慢慢在脑海里把学校里见过她的印象又拼凑清晰了一些——记得她一直有点害羞,可刚才和她说话时,塔米明显一点也不怯场。难道这是变成女生之后的副作用?还是梅丽莎变成了那个害羞女孩的“好朋友”?
我没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决定去洗手间好好看看塔米给我化的妆。结果差点一头闯进男厕,幸好刚出来的男生朝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才把我提醒过来——对,这具身体的“状况”还摆在那儿。低头扫了一眼胸部线条,我才回过神。一分钟后,我终于进了“对”的女厕,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个仔细。
塔米的妆果然有两下子。妆容不算浓艳,却能让五官更立体、更迷人,总之——变漂亮了。
“天哪……”我不由自主地嘟囔,心里又尴尬又得承认:是真的漂亮。虽然我以前也算长相不错,但不知塔米怎么一弄,居然把我所有优点都凸显出来,让人无法忽视。
记起快到开班时间,我赶紧在镜前整理了一下,然后回到后台准备上岗。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明白塔米肯定经验老道,可我还是害怕出错,让人看出端倪。
正式上班后,等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或许梅丽莎才来这一周,大家看到我出错就小声提醒或直接帮我兜着,并不追究,这让我松了口气——真希望我早在翻日记时就记住这点,而不是白白紧张。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忙得飞快。虽然没时间喘气,却还是和塔米碰了好几面,顺手搭了几句话,发现她真是外向又热心。忍不住想:要是以前的我,肯定鼓起勇气约她出去。可现在……命运或某种神秘力量,已经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成为“女朋友”。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塔米也一起下楼,我们在餐厅后门抽烟聊了起来。她滔滔不绝地聊起在学校和生活中的点滴,那些我根本记不清的“旧时光”,倒让我对梅丽莎有了更多了解。但休息只有15分钟,我只能抓紧时间问重点。
一个惊喜是小费——扣掉给厨师的分成,我净拿了55美元。比原来工作强多了,这里的小费真是赚人眼球。
终于下班,塔米比我早走两个小时,回家前没机会再见面,我既失落又松了口气:累歪了,好想立刻睡个周公觉。回到家,脱了制服、卸了妆,一头栽进床里就醒不过来。
第三部分
第二天,我又被闹钟的响声吵醒,迷迷糊糊一拍就关掉。可刚翻身,就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顶着——彻底清醒,一摸才知道是胸部。昨晚的一切记忆顿时涌了上来,确认这绝非幻觉。
克服再次醒在梅丽莎房间的短暂震惊后,我伸了个懒腰,想今天要干点什么。忽然想起那些旧日记,立刻决定要花一天时间读它们。
几分钟后,我去了趟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回来后在床边坐下,点根烟——告诉自己这是“入戏需要”——然后翻开那本更早的日记。
看到一半,我决定起来冲个澡、换身衣服,顺便吃了点东西。洗漱后再回床边继续看。虽然有些段落枯燥,但亲眼阅读这些文字,能更深入了解梅丽莎的过去,很多无意识中的她都跃然纸上。
终于读完两本日记,我把它们放回原处,脑中不断回味刚才的点滴。对着镜子中的陌生女孩,我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毕竟从某种奇怪意义上说,我们本是一体。
既然忽然对梅丽莎产生了如此多共鸣,我不能把日记随便放着。于是我把它们藏得更隐蔽,既保护她的隐私,也保护自己。
做完这些,我看着镜子,调皮地理了理头发,仍觉得镜中陌生又熟悉。此时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让镜子里出现原来的自己?不过当下只能接受现实,以梅丽莎的身份继续生活。
接着我想起前一天化妆的尴尬,自己完全没经验。于是拿起化妆品反复练习:一遍化,一遍卸,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有所进步,最后一次妆容过得去。虽说只是凑合见人,但至少证明我能把自己打扮成体面的女孩。奇怪的是,这竟让我涌上一股自豪感。
练够后,我决定别再宅在家,外面或许能带来新线索。哪怕不管有没有用,总比闷在屋里好。
不知为何,我又来到泰德打工的录像带店。虽然他不会认出我,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至少在我心里是。毕竟这些年一起长大的回忆,我怎能就此割舍?
推门进店,我看见泰德又在收银台后忙碌,心里松了口气。想起昨天在车里崩溃痛哭,此刻又有股想哭的冲动,却硬生生忍了下来,惊讶于自己的情绪多么强烈。
我站在店里,看着泰德,却不知该说什么。望着他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浅棕色头发,竟莫名有些心动——定是体内的荷尔蒙在作怪。我一惊,把视线移向双手,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
“都怪荷尔蒙……”我低声嘀咕。过了几秒,鼓足勇气抬头看他。尽管心跳加速、脸还在发烫,我还是让自己把思绪拉回正轨。
恰在这时,队伍里没人,我咬了咬牙,走到柜台前。
泰德愣了半秒,随即笑着打招呼:“嗨,梅丽莎。”
“嗨……”我紧张地回应,心中翻白眼:他叫我梅丽莎更尴尬,“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他看着我笑。
“我…我也挺好的。”我吞了口口水,感觉他视线在我脸和胸前游移,脸又烫了。
接下来几分钟,我们聊着没什么重点的话题,也提到了以前常聊的几件事。虽然话题稀松平常,但比我想象中顺利,没有太多冷场。店里生意慢,也没人来打断。
不久,一位顾客走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那人结账离开后,我朝泰德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说自己该走了,然后踏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店门。
泰德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今晚想跟我去吃晚饭吗?”
我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口水,说:“我今晚得上班……要不明天怎么样?”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们的友情——哪怕其他一切都变了。
“太好了。”泰德露出笑容。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有点傻,但还是把住址和电话号码给了他,然后赶紧离开了录像带店。
“真不敢相信我答应了他……”我一边坐进车里,一边小声嘟囔,然后急忙开车离去。我刚和最好的朋友约了个会,虽然我只想跟他做普通朋友,但我知道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止如此——比我预想的更进一步。我边开车边纠结到底该怎么办。
——
不一会儿,我就回到店里,与塔米和其他新同事愉快地聊了起来。她们对我似乎很了解,这让我既惊讶又觉得温暖,可这就是我新生活的“效果”。虽说难以置信,但我现在必须接受这个身份,也许一辈子都将这样生活。更匪夷所思的是,周围的一切和所有人都跟着改变了。
正当我给一张桌子擦干净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要是整个世界没有变,只有我变了怎么办?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爬上脊背——这反倒比全世界都颠倒更合理。
“天哪……”我低声惊呼,生怕自己真的出了问题。要是除了我之外一切如常,那我岂不是成了真正的梅丽莎?或者我疯了,以为自己曾是个男人?
“你还好吗?”塔米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把我从恐慌中拉回现实。
我连忙回神,发现自己在桌前愣了好几分钟。紧张地转头看向她,她满脸担忧。
“我没事,”我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累。”
塔米似乎没完全信,但还是点点头,暂时不再追问。她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又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说:“放轻松点。”然后才转身离开。
“谢谢你。”我轻声对着她的背影说,尽管她已经走远,肯定听不到。
不知怎么的,塔米的一个动作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把那些恐惧暂时按下,轻轻一笑,重新投入工作中。
——
第二天,我又被闹钟吵醒,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和身体里,却已经有了几分习惯。起床后照常完成早晨例行公事,化妆并继续了解自己的新生活。前几天练习下来,我已能画出体面的妆容,爸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帮了我不少。
整个上午,我的思绪在三件事间来回飘荡:到底是什么让我变这样、怎样面对今晚和泰德的约会,以及昨晚那段可怕的怀疑。“我是不是从此不再是我自己?”我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把这个念头压下,可它偶尔还是会跳出来折磨我。
午饭前我坐着思考:该如何和泰德相处?我真想再见他,像过去那样聊天。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我是个女孩,也不可能真的跟他谈恋爱。可这又让我更害怕——我总觉得今天他可能会问我想不想做更多。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我猛地一惊,却又暗暗松了口气。
“喂?”我刚接通,就被自己带着点女人味的声音吓了一下。
“嗨,是我,塔米。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我忍不住笑了。“没什么特别的,你呢?”
我们随便聊了几分钟,塔米提议中午一起吃饭。我立马答应:正好饿了,也想多跟她聊聊。挂了电话,我们约好在商场餐厅见面。
不到几分钟我就到了,坐在桌边等。塔米一出现,我看着她的半长金发和好身材,本该像以前那样口水直流——可我竟没那种感觉,反倒有点惊讶自己对她居然有几分羡慕,甚至滋生了竞争心。
“嘿,梅丽莎,等久了吗?”塔米笑着坐下。
“不,不久。”我起身招呼服务员下单。
吃饭时,我刻意点了份清淡的套餐,模仿塔米的吃法,保持“女孩子”形象。虽说并非我想吃的,但我知道得适应。
饭后,我们逛了会儿街,纯属逛窗橱,虽没买什么,但试衣服时塔米一路鼓励,让我意外地觉得好玩。
和她在一起时,我愈发喜欢她,也更愿意敞开心扉——可绝对不会告诉她我变身的秘密。那是永远的禁区。
相处几个小时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我开车回家,脑中不断回想着和塔米在一起时的感觉:那并不是男人对美女的欣赏,而像对另一个男人,或……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我好像在对另一个女孩动心?
这念头再次让我心惊,但我强行压下:毕竟我的记忆清晰如初,我知道不可能是错觉。
——
回到家后,我又开始为和泰德的“约会”紧张发慌。要怎么告诉他我只想做朋友,又不伤他感情?我根本不想当他女朋友,却必须在不破坏友情的前提下让他明白。
正当我纠结时,一阵奇怪的温热感觉涌了上来。起初我没在意,可思绪渐渐从泰德转向了他本身:觉得他好可爱。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乳头在外衣上顶着,下体也异常潮湿。
“天哪……”我震惊地低声咒骂,“肯定是荷尔蒙作祟。”我努力把思绪从泰德身上拉开,虽然很难,但总算暂时做到了。可身体那股骚动却丝毫没消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性渴,但这和以前又不太一样。快感不再只集中在下半身,整个身体因乳房和阴部的刺激而泛起阵阵酥麻。
我尴尬地咽了口口水,意识到必须解决这种状态,还需要绝对私密。于是我急忙跑向卧室,锁好门,一丝不挂地脱光。
我没多想,直接扑到床上:一只手抚揉乳房和乳头,另一只从双腿间滑向阴部。指尖沾满温热黏稠的体液,虽不及乳房和下体带来的快感强烈,但也分外微妙而真实。
我像个女人一样自慰,完全沉浸在快感里。性冲动越来越强烈,让我不住地蠕动身体,用力抚弄自己。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我想起了之前探索时找到的那支振动棒。几乎来不及犹豫,我就随手拿起它,为自己的快感增添了新刺激,结果更加酣畅淋漓。
终于,我在一阵震撼心灵的高潮中几乎要尖叫出来。可即便如此过瘾,我依旧欲火难耐,又连续玩弄自己,带来两次额外高潮后才停下。躺在床上,浑身虚脱却满足无比,我大口喘气,心里忍不住好奇:如果真的和男人发生真实的性关系,会是什么样的体验?此刻疲惫不堪,我连思考都懒得深究。
我一边紧张地等着泰德,一边忙着打扮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只跟他做朋友,就必须穿得毫无暧昧可能。
站在镜子前,我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衬衫,心想:“这样他应该不会多想。”但最后再检查时,忍不住又想:“要是再好看一点,也无妨吧?”于是我换上一套稍微精致些的休闲装,并补了点淡妆。
泰德来的时候,我有点惊讶他比平时穿得更得体,可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打扮,反而夸我“很漂亮”,让我心脏扑通乱跳。
我们在一家还算舒适的餐厅吃晚饭,不算奢华也不太昂贵。泰德一如既往地健谈,我也很享受和他聊天,虽然总感觉有点别扭。吃饭过程中,我发现他和记忆中的泰德极为相似,却又略有不同——他更沉稳,不那么冲动。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未成为他的朋友,还是因为我真的变成了女孩。但无论原因如何,我依旧喜欢他。
整个用餐时,我的生理上多少有些蠕动,但我强忍着不露声色。尽管情感和身体的吸引让我心动不已,我仍坚持初衷:只做朋友。最后,我鼓起勇气告诉他,我只想和他保持朋友关系。
他听后反而轻松地笑了,先是有些失落,随即又露出笑容:“没关系,我很有耐心,等多久都行。”我也回以微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庆幸他并未因此改变对我的看法。
晚饭后,泰德果然把我送回家,连个晚安吻都没给——虽然我能看出他很想要一个。说实话,我也很期待,但我拒绝做任何可能破坏友情的事。回到房间后,我再一次满足了自己,才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不断寻找导致自己变化的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随着时间流逝,我对新生活的适应越来越自然,也渐渐放弃找寻真相。虽然偶尔还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妄想的梅丽莎,但那份恐惧在时间的冲刷下慢慢淡去;我开始明白,过去的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梅丽莎·菲尔德。
我和塔米朝夕相处,不久就真正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正是在她无意识的帮助下,我学会了作为女性所需的一切:从化妆到穿衣打扮,甚至度过人生第一次生理期。
我和泰德始终保持朋友关系,他从未强求更多,这让我既感激又安心。然而,随着日渐频繁的接触,我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几乎快要压垮我的自制力。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我成了他的女朋友。虽然这并不是我最初想要的关系,但意外带来了更深的满足。更夸张的是,泰德为了接近我,甚至转学到了我的大学,可我们至今也就只是接吻——而这正是我接下来要改变的事情。
距那个奇怪的早晨整整四个月了。虽然我依旧弄不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我已不再为此焦虑。我只是在感慨:人生中哪怕只有一次改变,也能引发无数连锁反应,而许多事却依旧保持原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