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之一

Eric（埃里克）遇见了Jessica Anderson（杰西卡·安德森），两人一见如故。过了一段时间，Jessica同意邀請Eric到家中共进晚餐。美味的食物、佳酿和缭绕心头的音乐……从此，Eric的生活再也不会一样。

故事正文

《女孩之一》 詹妮弗·亚当斯 著 ©Jennifer Adams

埃里克送走约会对象后，刚刚从路边驶离。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回想起两人相遇的情景。那是在两个多月前——他在校园附近的一家餐馆，看见她和几个女友坐在一起。她是他唯一认识的那位，俩人有几门课是同上的，他知道她叫杰西卡·安德森，也知道她是从肯特州立大学转学到米利金大学的大二音乐专业学生。看见她时，他便觉得她很有魅力。她身高略低于他平时喜欢的类型——大约5英尺6英寸（约1.68米），但身材纤细、轮廓优雅。一个男性若有她这样的身段，多半会被称为“细长型”，这些特质赋予她一种假想的高挑感，只有当人站到她身边时才显真意。她的胸部属于较小到中等——俗话说，“过大反而是一种累赘”，刚好落在合适范围。她还有一头柔顺的淡棕色长发，发丝垂至背部中央，加上她精灵般的面容，格外迷人。

他暗中观察着她，直到桌上的另外三个女孩都离开，剩她一人还在慢慢喝完咖啡。就在她转头与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猛地觉得自己被逮了个正着。为了不显得像个盯梢狂，他连忙起身准备离开。天色转凉，他披上外套；眼看不久之后，整个大地就会被白雪覆盖。他路过她的桌子时，她抬头对他说：“嗨。”

他愣住，心想她肯定发现了自己在打量她，要闹什么事吧。“不——不见得，”他在心里急忙辩解，“我看得很含蓄，也没一直盯着她。”他仍有些紧张，轻声回应：“嗨。”

她爽朗地笑了：“我叫杰西，我知道你是上课时的埃里克。”

“哦……是的，很高兴见到你，杰西。”他伸出手，和她那纤细的手轻轻相握。他心里想着，通常这种情况下，女方要主动搭话，多半会对自己追问什么，自己得小心应付。

正当他以为能脱身时，她说：“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会儿？我朋友都走了，她们还要开很久的车回家呢。”他不想失礼，便接受邀请，坐了下来。

女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问他是否要续杯，他点了点头。心想，要是场面变得太尴尬，随时可以找借口溜掉——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情况。

女服务生走后，她若无其事地说：“自从我一进来，就断断续续看到你在看我。”他脸都红了，正准备找借口溜人。“我想给你个机会，好好认识我，也让你仔细看看我。顺便告诉你，我觉得你挺可爱的。”她露出温暖的微笑，他盯着她看。她的美丽并非一眼惊艳，却在细节里动人，晶莹的蓝眼睛闪闪发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仍有些忐忑，轻声道：“那太好了。”就这样，他们聊到餐馆打烊，然后他护送她回家。那晚相处时，他无法忘怀她浓郁的女性气质——如今很多女性追求与男性平等，反而失去柔美；而她却坦然拥抱自己的女性特质，乐意与众不同。他离开时，两人约定再度约会，而自那以后，他便一直想着她。

即便此时，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她。回忆初次见面，他意识到，一直到现在，几乎一切都是她在掌控。她看似有控制欲，却不专横；总有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跟着她走，事后也不会觉得被利用。哪怕后来由他选择行程，他也依然觉得是她在背后主导。

他迫不及待等着周五。那天他要去她公寓吃晚饭，她还说要让他听她录的磁带。整整一周，他除了想这件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上课时并肩而行，她偶尔会轻轻贴近他，不是赤裸裸的挑逗，却暗含亲密暗示，让他心动不已。

终于，那个重要的夜晚到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她的公寓。她早便声明，自己是个老派女孩，觉得有些事在某个阶段是不合适的。她从不轻易邀请男生上门，除非真正了解彼此。两个月过去后，她想，应该够了解他了。能独处共进晚餐，对他来说是莫大荣幸。他明白她的邀请意味着不会有越轨举动，也尊重这一点，只单纯期待二人独处的亲密氛围。

他出发前才发现自己早到了一个小时。打发时间时，他决定去买瓶酒搭晚餐。因不确定选哪种，他采纳店员建议，买了一瓶淡桃红——店员说它口感干爽，即便配餐稍逊，也能当优质的餐后酒。

等他消磨完时间后，终于向杰西卡的公寓出发。他抬眼望向满月，想象夜色氛围有多浪漫。到达时，她笑靥如花地为他开门，兴奋劲丝毫不输他：“埃里克，进来吧。”她眉眼弯弯，像清晨的露珠般闪亮。她穿着一件粉色泡泡袖短上衣，下搭及大腿中部的米色半裙。上衣半透明，他能隐约看到蕾丝吊带。与平日上课时那身朴素打扮不同，认识她这三个月里，她从未穿过裤装，总是裙装或连衣裙。他心想，她会不会连运动鞋都没有？日常她要么踩着高跟凉鞋，要么穿尖头高跟鞋或优雅的平底鞋。

她替他接过外套，挂进衣橱。他顺着过道往里看，注意到三个房门中有两个已关，果然如她所说——此时绝不适宜让男生看到她卧室。他环顾公寓，其实空间不大：一个厨房、客厅兼餐厅、一间浴室，以及一间卧室（或加一个衣帽间）。她让他等在客厅，自己把酒放进冰箱冷藏，又为他端来两杯冰茶。他说：“好啊，冰茶正好。”

她端着茶走来，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挨着他坐下。丝袜包裹的膝盖轻触他的膝盖，两人聊起学校和对未来事业的憧憬。她偶尔起身去厨房查看。等菜一上桌，她示意他去餐桌就坐，随后亲自端菜上桌。

他们边吃烤牛肉配土豆和胡萝卜，边继续交谈。饭后，她拿出桃红酒、开瓶器和两只酒杯，递给他酒瓶和开瓶器，又把酒杯摆在茶几上。他拔塞倒酒，然后坐回她身旁的沙发，白皙的膝盖再次滑向他的膝盖。

“哦，对了。”她说着站起身，把一盘磁带放进音响机，打开设备。她坐回沙发，说：“希望你会喜欢，之后还有个大惊喜。”

音乐响起，她轻揽他的手臂搭在肩头，啜了一口酒。他的手习惯性地停在她裸露的手臂上，他很喜欢这感觉。音乐柔和舒缓，让人不自觉沉醉。他几乎想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心中浮现丝绸般的柔和色彩：粉红、黄色、红色的缤纷光影。

突然，他在脑海深处隐约察觉一股异样——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睁开眼四下查看，试图转头望向杰西卡，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提转动眼珠或闭上双眼了。

他开始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接触杰西卡肌肤的那只手蔓延，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体内被抽离，同时又有另一种物质通过两人肌肤接触处传入体内。他感到那股力量顺着手臂攀爬，越过肩头，扩散到胸口。与此同时，他的整个手臂开始痒，仿佛手臂上的体毛都在脱落。那种奇怪的感觉扩散到胸口，紧接着，他靠近杰西卡的一侧乳头开始剧烈瘙痒，并伴随着下方组织的膨胀感。不久，他在视野边缘看到右侧乳房慢慢隆起，而另一侧乳头也开始刺痒。

他将目光凝聚在杰西身上，只见她的右侧胸部以几乎和他胸部相反的速度不断缩小——恰好是两人最贴近的那一侧。他还注意到，她的手臂此刻变得粗壮，长满浓密的黑发。真相在他眼前渐渐清晰，却无力反抗。这音乐竟在悄无声息中让他们的性别发生交换。

即便他内心深处曾暗自渴望变成女人，这骤然的改变依旧令他惊恐万分。许多人都曾有过类似幻想，但当愿望真正降临，往往会手足无措。他根本无暇准备——想都没想清楚，变成女人后该怎么办？那些认识他的人又会怎么想？还能不能再以“埃里克”之名出现？思绪翻涌之际，他只觉胸口又一阵奇痒和胀痛，仿佛有什么力量正沿着肌肤向四处蔓延。

那力量沿颈部攀爬，他感到脖子一紧，又迅速恢复正常。下巴仿佛往里收拢，轮廓变得柔和；双唇微微胀大；颧骨轻轻隆起，一阵隐痛紧随其后。他侧目看向杰西，只见她的脸上已现五点钟胡渣，那边胸部彻底消失。她的秀发瞬间缩短，仿佛被一点点拉回头皮——或者，也可能是他的发丝被收回。埃里克此刻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卸妆”。

视线一度模糊又清晰，仿佛他的眼球也在重塑。他感觉自己头发再度生长，披散至肩，而肩膀却变得更窄。他多么渴望面前有面镜子，好让他看清镜中模样。突然，腹部剧烈收缩，仿佛有什么正顺着脊柱向下流动，令他一阵反胃，随即又平复。胯部随后向两侧张开，一阵刺痒从下体涌来。他尝试意念探寻，果然感觉到男性器官在迅速缩小，随之而来的，是那个他素未谋面的“裂缝”——女性特有的生理构造，带来既新鲜又真实的触感。

头发终于停止增长，长度大约落在纤细的腰间。他再次侧目打量“杰西”，这才恍然明白她为何偏爱松紧腰半身裙与宽松上衣：所有衣物都富有弹性。此刻已毫无疑问，她其实本是个男人——而且似乎还长高了几英寸；他自己也一定缩了几寸。紧接着，他又感觉那股变化顺着双腿蔓延，如同浓稠糖浆，一阵瘙痒后双腿被压缩变细。

音乐终于戛然而止，埃里克隐约感觉身侧有人移动，却依旧动弹不得。那人踉跄着站起，回头看向他——一身裙装被撑得紧绷，脚下高跟鞋早已不知何时脱落，透过丝袜能隐约看到粗黑的腿毛。她（他）留着短短棕发，脸上带着未刮干净的胡渣，步伐却透着男人的力度与干练。埃里克只能用眼睛打量眼前这滑稽却真实的视象。

“哦，看来你已经能稍微动一下了。”那人开口，声音低沉。“别担心，很快就会完全恢复的。第一次花得更久一点。”埃里克张口想说话，却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对方继续道：“你肯定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埃里克勉强点头。

“我显然不是杰西。我的名字……其实不重要，你也不认识，但我的网名你应该知道：我是 tgs-talk 邮件列表上的詹妮弗·亚当斯。这就是我常态下的模样。本来我想以女装现身，可我有家人在外头等我，我很想他们。你看，这是那盘仪式录音带——把你变成女人的那个仪式，克里奥·克拉夫特先给了詹妮弗·罗斯，再到我手里，现在送给你。这带子只在满月之夜生效，你有三次机会，用完就没法再变回男人了。这是我的第三次。”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埃里克身上僵硬感渐渐消退，胸部也在轻轻晃动。他疑惑地低头看着新生的乳房。

“别担心，你会慢慢习惯的。正如我说的，录音带不仅改变了身体，还会纠正你的思维方式，让你举止完全女性化。顺带一提，今晚在餐馆陪我的那两位——就是克里奥和詹妮弗·罗斯。你现在长得和杰西一模一样，想回肯特州立大学都没人会认出。她们会帮你恢复身份。这里的一切都归你所有，我可用不上。至于你下一步想怎么办，就先叫你艾米莉吧。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得走了，飞机一小时后起飞。记得发封邮件告诉我进展。我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会喜欢当女人的感觉。”

这一次，艾米莉点头更利落了。

“祝你好运。”詹妮弗在艾米莉脸颊上亲了一下，“哇，你现在真柔软，我都习惯了亲你带胡茬的模样。”她轻笑两声，提起行李箱走出门，将艾米莉独自留在客厅，陷入对未来的思索。

完

读者评论

Skye (03/26/2024):

我不觉得这是个被迫女性化的故事，更像是对一个男性角色的身份窃取/毁灭。当这个故事开始走下坡路时，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基调。

JBS (07/05/2019):

所以埃里克的家人就成了无辜的附带牺牲品？

Red Sonja (05/08/2013):

第一部分比后面的部分更有趣。本来看起来像一次挺美好的异性恋约会，结果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强迫女体化的故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是，“他一直想成为女孩”这样的信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抛给读者，最初的搭讪环节完全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剩下的情节就是老一套了。当然，互相变身这点看着新鲜，但仔细想想，本质上就像吸血鬼故事一样。像往常一样，文中不乏优美段落，但从他们一坐到沙发上的那一刻起，故事就显得很平淡。不好意思这么挑剔，但这就是我的反应。— Red

Jennifer Adams (08/14/1999):

我忍不住要回复一下。首先，谢谢你，很高兴你喜欢它。这篇故事是我和Emily La Rue互换着写的，里面的许多角色都是我们当时在邮件列表上认识的人。他们那会儿就是红人，现在依然红人。Jenny

Abreeze (07/05/1999):

这一定是我好久以来见过最鲜明、最干净、最有说服力的变身之一。提到 Fictionmania 的名人真是个可爱的点缀。我鼓励你继续加油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