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lbert的交易

一名大学的计算机分析师为自己枯燥乏味的命运抱怨不已，直到他误召唤出一个与《Dilbert》漫画中某个角色惊人相似的小恶魔。他是否可能...与Phil, Prince of Insufficient Light（菲尔，不足之光王子）做个交易?!?

故事正文

这个故事多少是从“与魔鬼交易”这个剧情衍生出来的，我忍不住要用我最喜欢的魔鬼——《Dilbert》里的菲尔。

请花一点时间告诉我你的想法——你的反馈能帮助我改进故事，并为今后的创作选择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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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lbert的交易

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咔嗒声似乎特别慢，仿佛想把下班时间尽可能地往后拖。这和每个工作日的折磨没什么两样。有时候，熬完这一天简直是在受刑——尤其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温暖宜人的春日——不太热——万物绿意盎然，天空一片湛蓝，点缀着几朵棉花般的白云。还有那些学生。寒风凛冽的冬天早已消退，滑雪外套和厚重毛衣让位给短裤、T恤，更妙的是——露脐装和偶尔出现的比基尼。操场外，学生们在草地上嬉戏，玩飞盘、晒太阳，有时还在那儿读书。

拉里·汉森叹了口气，大概在过去一小时里，这是他第五十次叹息了。在学术计算中心工作已经够无聊的了，可是不知谁有意无意在这单调死板的工作里又加了一道残酷的虐待。也许铁杆技术宅可以忽略那扇扇大窗户外的美景，但对一般不为在一个繁复程序里节省五条机器指令而感到振奋的普通职员来说，那些玻璃窗简直是诅咒——提醒着他们在这群可怜的、狭小的办公室之外，生活本可以多么快乐。

如果拉里仔细想过那些不在学术界工作的同龄人的遭遇，他也许就没那么快否定自己的生活。毕竟，他从未经历过隔间的折磨、无法完成的死线压力、预算不断缩减的摧残。而那窗外的风景？在大多数工作场所，这种景观只有高层管理人员才能享受。美国企业可不会让中层IT人员一边数计时器，一边观赏学生活动中心的喷泉和广场。总而言之，拉里其实很幸运，只是他并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终于，时针走到了五点。拉里解放了，至少今夜他自由了。

可那算什么自由？拉里坐在家里，看着《海滩救护队》重播，喝着啤酒，吃着微波炉加热的隔夜比萨。这就是像拉里这样刚刚和女友分手的男人的宿命。拉里不明白，自己也算是有点吸引力吧？（当然，他没理会那不断后移的发际线，这是家族中早秃的先兆；也没在意那因啤酒和比萨而日益撑大的腰围。）他挣钱也不错吧？肯定是个优质对象。但姑娘们还是对他视而不见。拉里没察觉，当他把目光放在女大学生身上时，她们的目光却投向了运动健儿、校园里的体育明星。在她们眼里，他无非是又秃又胖的校园电脑维修工而已。

拉里盯着泳装里上下颠簸的曲线，脑海却飘向校园广场上的男女学生。他们看起来多么无拘无束，与他截然不同。“要是我能跟他们调换一下位置就好了。”

一阵烟雾在拉里和电视机之间出现。当拉里挥手赶走烟雾时，他看见云雾中也有一个身影正在挥手。那是个又高又圆的家伙，身穿红色连体工作服，头上还罩着兜帽。兜帽上竟然长着一对角？他手里拿着一把汤匙？他一边咳嗽，一边挥手赶烟。“我真得戒掉这个习惯才行，”那人自言自语道。

拉里既恼火又困惑。“你是谁？”他厉声问，“为什么要打断我看《海滩救护队》？”

“嗯，我是…… ”那人刚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背对着拉里。他慢慢转过身，发现沙发上的拉里。“我，我是菲尔。”他看到拉里的茫然表情。“拜托，你应该知道的！菲尔——不足之光王子！”拉里的表情依旧一片空白。菲尔叹了口气：“真倒霉，居然撞上一个不看《Dilbert》的人。”

拉里摇头。“我看《Dilbert》啊，看来我一定漏了哪一期。”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把戏？你到底是谁？”

菲尔翻了翻白眼，把汤匙换到另一只手上。“我是不足之光王子。”

“就像魔鬼？”

菲尔的脸色一变。“不，我可不是黑暗王子！那是我哥哥。他一直是妈妈的宠儿。”菲尔整理了下表情。“我只是个小级别的恶魔，所以才叫‘不足之光’。”

拉里听得越来越不信。“那你是来让我卖灵魂的吗？”

菲尔笑了。“你倒是明白过来了，不过我是租赁，不是买卖。对大家都更划算。现在灵魂期货市场跟以前可不一样——满是撒谎、作弊、通奸、偷窃。就连政客们也没闲着，我上个月还在几位知名民主党人身上赔了个精光。所以我干脆不做买卖了，只做租赁。”

“但是……”

菲尔越来越没耐心。“听着，你刚才不是许了愿吗？”

拉里歪着头，想从菲尔的身躯旁看看电视。“我没兴趣，明白吗？走开。”菲尔哼了一声，挥舞汤匙，又是一大阵烟雾，烟散去后，拉里咳嗽起来。“不管你是谁，这把戏倒是不错。但别再烦我！”他对着菲尔消失的地方喊。

拉里正伏在终端前，试图撤销哪位新手Unix用户放出的乱跑脚本，老板突然进来了。拉里抬头确认无误后，又揉揉眼睛——老板的头发尖了？拉里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的确如此：老板的发型变成了角状。

“拉里，我需要一份明年分析项目的完整预算预测，按工时和部门细分，明天中午前交给我。”

“可我都不知道明年要做什么啊！我们只管解决出现的问题！”拉里结巴着说。

“随便你。明天中午前交！”老板昂首阔步出了办公室。

拉里靠在椅背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板离去的背影。这时，同事进来了。拉里又揉揉眼睛：吉恩从没戴过眼镜。他的头发虽然稀疏，但也没到快秃的地步啊。吉恩坐到拉里桌角，开始抱怨他的工作、他的隔间，还有他的薪水——无所不怨。拉里试着不去理会，继续专心工作。吉恩终于走了。拉里从打印机里抽出报告，伸手去拿订书机，却发现它不见了！刚才还在那儿呢，就在吉恩进来之前。可吉恩可没偷办公用品啊。拉里猛地意识到：吉恩看起来、表现得简直就跟Wally一模一样——还包括偷东西。

“菲尔！”拉里朝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喊，“你给我出来！”他四处张望，寻找菲尔的踪影，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好又转向窗户，开始发呆。

下一刻，他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菲尔贴在窗外，身穿擦窗工的制服，笑嘻嘻地朝他招手。菲尔挥了挥手指，瞬间又出现在拉里的办公室里。“谢谢你叫我。你能相信他们指望我不停歇地擦这些窗户吗？好吧，你改变主意了吗？”

拉里盯着菲尔。“这一切都是你干的？让我老板像Dilbert的老板？让吉恩变成Wally？”

菲尔笑道：“两件事都算是个提升吧。”

拉里气得大喊，扑向菲尔的喉咙——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可当他动手时，菲尔又凭空消失，出现在室外继续擦窗，边擦边哼歌。

那天正是“星际旅行”之夜，虽然也是重播：航海家号、《深空九号》和《下一代》重播。无论再忙，拉里都绝不会错过“星际旅行”之夜。他叹气——看来今晚又要错过《深空九号》了。他喝光了啤酒，赶紧再开了一瓶。当滚动字幕放完，他快步去小便，回来时《下一代》主播片头刚开始。

拉里在椅子里笑了笑。这集有Q出现。拉里很喜欢Q，总会想象要是Q是自己朋友会怎样。可当演员John DeLancie本该出现在屏幕上时，拉里看到的却是身着Q服装的菲尔。拉里目瞪口呆。

菲尔转向屏幕，台词也不再是Q那句标志性的台词，而是直接对拉里说：“你改变主意了吗？”

拉里终于忍不住大喊：“没有，去他的！”

又是一阵烟雾，菲尔再次站到拉里的客厅里。“哎，拜托！你想要的已经摆在你面前——再当一次学生！你只要签下这份标准租赁协议。”菲尔一挥手，空中就出现了一份合同。

拉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最终会输。“要是我答应，你就不再缠我？”

菲尔胜利在望地笑道：“当然。”

拉里试图看合同上的字。“这可真是细则党啊，”他抱怨道，“我一个字也看不清！”菲尔又凭空变出一只放大镜递给他。“我得用血来签吗？”

菲尔连忙摇头：“当然不行！血液有艾滋病风险！”他掏出一支笔。“蓝色墨水，这样好证明不是复印件。”

拉里渐渐动摇，却还没到愿意签字的地步。他把合同推回给菲尔。“不行。滚开。别再烦我！”

拉里正想睡觉，却听到卧室门外有响动。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揉揉眼睛，看看闹钟——午夜了。卧室外到底在干嘛？听起来像是在开派对！他踉跄着站起来，磨蹭着走到门口。打着哈欠，他把门打开。

拉里推开卧室门，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派对现场！这更像是兄弟会的休息室之类，而非他的客厅。拉里此刻相当迷惑，关上门，确定自己确实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又再度打开门。

果然是个派对。数十名男同学和女同学在喝酒、听震耳欲聋的音乐，做着大学生们该做的事。拉里小心翼翼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嘿，喝口啤酒！”一只盛着啤酒的杯子被塞到拉里手里。“这是你参加过最棒的派对之一！”一个陌生男孩兴高采烈地转身，摇摇晃晃地朝一群女生走去。

拉里抿了一口啤酒，转身。一个女孩走过来，用责备的口吻问：“你去哪儿了？派对从九点就开始了！”

另一个女孩大声对他喊道，为了盖过音乐声，她几乎是在吼：“你今天可不该旷课！明天还有小测。要不要借我笔记？”拉里茫然地点点头，努力理解这一切。“哦，对了，明天还有补考练习。”女孩说完，转身离去。

拉里又在屋里晃了几分钟，试图搞清楚这一切。最终，他在卧室门口看见了菲尔。菲尔正朝他招手。拉里慢悠悠地挪到门边。

菲尔关上了门，露出笑容。“怎么样，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拉里摇摇头，想要清醒脑中的迷雾。“他们都好像认识我，”他仍然困惑地说。

菲尔微笑道：“当然。如果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他们就会认出你。你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拉里沉重地坐到床边。“到底是什么交易？要我杀人吗？或者让人做邪恶的事？什么？”

菲尔摇头：“记住，我只是‘不足之光王子’。”他笑了笑，“合同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再次变出那份合同，这次字迹清晰可见。

拉里扫视文件，寻找漏洞。终于，他抬头看向菲尔。“仅仅为了一个三级谎言？还要一年内每周一小时？”他皱眉，“什么是三级谎言？”

菲尔微笑：“还记得‘我没和那个女人发生过关系’那个谎言吗？那就是五级谎言，几乎是最大最明目张胆的了。三级谎言介于它和‘对不起阿姨，我得了重感冒去不了了’之间。”他耸耸肩，“不至于毁了政客的名声，但要是对付已婚男人，就足够麻烦，懂我的意思吧。”

拉里想了想，“那每周一小时怎么回事？”

菲尔笑了：“我们自己内部交换这点时间，比如被小级别恶魔短暂附身、引诱政客配偶之类。足以制造混乱，但又不会造成真正的伤害。”

拉里若有所思。菲尔似乎颇为急切，也许得完成配额什么的。“我改成每月两次，每次一小时。”菲尔点头，挥手合同便随之更改。

拉里暗自微笑，回想起自己的工作，调试那些愚蠢电脑程序时的无聊，帮忙手足无措的学生，甚至更离谱的教职工；报喜不报忧地写各种无意义报告，只为让老板知道自己还活着。拉里拿起笔，说道：“那我就能融入外面那帮人？”

菲尔微笑：“你就是这个派对的举办者群体的一员。”

拉里满意地笑了。举办这场派对的兄弟会干得真不错，看起来生活美好极了。他签下了合同。

菲尔微笑道：“你不会后悔的。”他轻轻一挥汤匙，拉里身上开始产生变化。他感到腰围收缩，身体渐渐变小，而胸部却在增长。更肌肉？拉里笑了，他很喜欢看起来像个大肌肉男。

可是拉里的眼睛瞪大了。他还在继续缩小，身高和体重双双下降。胸部却依旧膨胀，只是并非像健身肌肉那样，而是集中在两个部位。他低头，周身扫视到长长的金发在头侧飞扬。但他没在意，专注于胸前那两个越来越大的球状物。拉里双手抬起，捧住那对疯狂增长的胸脯，已经远超F罩杯，仍在膨胀。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变得纤细，指甲上涂着一寸长的指甲油。

拉里抬头看向菲尔，却得仰视他。“可你说我会融入举办派对的那群人！”他抗议道。话音之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在变化，迅速升高，像女孩子般尖细。

菲尔看他一愣，随即露出得意的表情：“但你知道，这场派对是由Delta姐妹会举办的。”

拉里惊愕地道：“可是德尔塔姐妹会全是荡妇啊！”他抗议的同时，身体最后的变化也发生了。他感觉到阴茎向内收缩，正在转为阴道，睾丸上升，即将变成卵巢。

菲尔拍了拍劳拉的肩膀：“现在，劳拉，咱们有合同在身。”他得意地笑了，“现在你得回去参加派对了。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吧？我已经把它交易给我的朋友了——一个魅魔。你知道魅魔是什么吧？”

劳拉心头一沉。魅魔是以男性的性爱能量为食的恶魔。一个勾魂诱惑女。她感到自己的意识被粗暴地挤到一边，魅魔附身。劳拉能意识到周遭一切，但身体由魅魔操控。她朝门口走去，经过镜子时，劳拉看到了完整的自己，意识到自己是这笔交易的吃亏一方：一头波浪般的金发、饱满的双唇、深邃的诱惑眼眸、巨大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圆润紧致的臀部和修长迷人的双腿。她的整个人就是一则大胆的性爱广告。而她将有每个月两次、每次一小时的时间，被任何想要附身的恶魔“使用”。

在她的脑海深处，劳拉一次又一次地尖叫：“该死的菲尔！”——这是对“不足之光王子”最贴切的诅咒。她后悔曾经读过《Dilbert》。

完

读者评论

Elron (09/02/2021):

好故事！只是我想不通劳拉为什么觉得自己吃了亏。

ftygrl (11/05/2019):

这个小故事小巧精致，让我笑得停不下来！我可不敢百分之百打包票，但我觉得我当年也在Phil那个“光线不足区”工作过。冬天的周末，灯常常不亮，直到有人去开——然后就有人大喊大叫抱怨。所以我得拿手电筒在漆黑中找办公桌，谢天谢地我从没摔个跟头。然后又冷得要死时开空调；夏天又热得要死时开暖气；真是越来越荒唐。他们还会搞火灾演习，头顶的警报器吱吱作响个四五个小时，你还得更新数据库和电子表格。搞完了有人抱怨说你让他们重复，结果耳朵震得好几天嗡嗡响。我终于退休了。;() 续集怎么样？

gashe (08/01/1999):

很不错的Dilbert联动，而且我很喜欢最后的恶魔附身。如果你能把它再展开一些就更棒了。不过总体来说干得不错。

Morpheus (08/01/1999):

非常有趣。我都差点以为主角会变成《Dilbert》里的Alice。

netsylph (08/01/1999):

真有趣的故事！我们这里需要更多喜剧。而且菲尔——“光线不足的王子”——比那个老SRU巫师还要搞笑（对比尔·哈特绝无冒犯之意）。这段小喜剧写得真不错，哪怕我们已经能猜到它的走向。

Ellie Dauber (07/31/1999):

挺有意思的故事，也很巧妙地运用了Dilbert角色。每个老板本质上都是Dilbert的老板，而Phil只是把这一点说得更明白了。——El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