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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迪的怀尔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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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恶的克纳格德尔人夺走王国,并要处死所有贵族男子之际,女王赛拉决定将小王子藏匿起来以躲避屠杀。于是,米拉迪斯的巧计被用来帮助他们夺回自由。(因篇幅较长,故事分为5部分)

故事正文

《米拉迪的巧计》

作者:Brandy Dewinter

与P.J. Wright的宝贵协助

第1章:备战!备战!

坚卫堡的守护者们——城堡‘坚卫堡’的庇护下涌入的人潮已不再仅仅被称为一支军队。在他们自己的心目中,他们大概还未必能被称为真正的男人。他们疲惫不堪,也深知这一点。我兄长、坚卫堡指挥官巴瑞斯王子,便要将他们改造成一支能守护家园的精锐部队。

一缕淡金色的发丝,被我试着在衣领下盘起,却忽而甩到脸上。我该在出门路上抓紧夹子的,但当守卫宣布潮水般的队伍即将抵达城门时,我便急忙出去看看情况如何。巴瑞斯王子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他总是将头发剪短,方便戴在头盔底下,而我却从未遵循过这条路子。

这不过是我在诸多方面令父亲——我们的国王失望的其中之一。我是小王子,而在我到来之前,父亲早已享受过在膝头逗弄婴儿的乐趣。相反,他通常在练习剑术,与我的两位兄长——年长的王子们一起,而我则多半由母亲、赛拉皇后照料。她喜欢我的头发,便一直拖到我也喜欢这发型才替我修剪。我记不清什么时候这金色的重量不再是每次移动的一部分,也不会放弃我们共享的特别时光,当她将我的头发梳成闪亮的丝绸般光泽。

这还帮了我,因为我也像母亲一样有着一副好身段。十六岁之际,我是否能像父亲——安德罗斯国王和我大哥、王子塔莫尔那样成为强壮的巨人,我便不太清楚了。我的弟弟巴瑞斯王子的速度足以使任何男子都吃尽苦头,我也未必能有他那般精瘦有力的身手。在我们阿凯亚王国中,国王安德罗斯与其两位儿子,堪称三位最出色的战士。我听过多少回这样的话了?不只是‘国王安德罗斯和他的两位儿子’,简简单单地说成了‘他的两位儿子’。这评论也暗含着对国王的些许轻蔑意味。在父亲所有的儿子中,只有我继承了母亲那双水晶般湛蓝的瞳眸,这可成了父亲的双重忧虑,不仅让我与他及两位兄长区分开来,还引发了关于我真正血统的传言。它们也宣示了我的家族血脉,是皇后所特有的魔法的象征——传说中,这种魔法的力量源自一双引人注目的眼睛。

我的沉思被一名军官前来向巴瑞斯汇报的场景打断。即便在他们的军礼中,我仍应享有身居高位的外在展示,我也有权聆听父亲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在战场上的近况。

从城垛走下的楼梯蜿蜒于厚实的城墙之内,所以我花了些时间才从楼梯上下来,错过了巴瑞斯与军官的一番交谈。待我现身时,最重要的消息已昭然若揭。军官与围绕着他的一众士兵,都跪拜在巴瑞斯面前,而非我们王子们应有的正式军礼——双腿伸直,或是驻守指挥官应有的握拳致敬。他们跪拜的方式,是唯有国王才配享的礼节——双膝跪拜,尽显觐见之仪。这意味着,国王安德罗斯与王子塔莫尔很可能已经殉职。

我正准备下跪之时,众人的目光转向了一道门扉,从中踱来皇后赛拉与她的随扈。她敏锐的目光迅速捕捉了军队的阵势,并像我一样迅速认出其重要性。不过,她接下来的目光转向了我,目光指引我走向她的身旁,以便我能在完成自己的敬礼之前,腾出时间。

她不像我那样,而是为巴瑞斯献上自己的一套宫廷礼节:裙摆的褶皱向前轻扬,一只修长的脚踝优雅地伸向前方。既然她为标准,我便依样画葫芦——我的纤细腿型在惯常穿著的紧贴皮裤上更是显露无疑,这便是我随性宫廷礼服的标准。

‘消息如何?’她简洁地问道。

‘母亲,消息不甚乐观。国王与王子塔莫尔均已为我们守护疆土献出了性命,可惜未能奏效。克纳格德尔人与其高山峡谷部落正紧随这场战役的幸存者而来。’

‘我们能否守住?’

‘凭借这些将士,待我们重新整编后,我便可长期守护坚卫堡,’巴瑞斯自信满满地宣称,语气平淡,毫无夸耀之意,‘但克纳格德尔人也深知这一点,且有许多村民未能及时抵达城堡的庇护之所。我担心他们,我的王后。’

我看得出她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却被喉咙的紧绷感困住,最后只化作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与匆忙的一颔首。

这似乎成了祭司手持圣油跑上前来、执事捧着冠冕的契机。片刻间,一切便已了结。阿凯亚王国迎来了新君,虽若克纳格德尔人以一贯的冷酷来运筹帷幄,王国统治的时间便不会太久。阿凯亚王国曾几代享尽和平,但鲜少意识到这份和平得益于高山峡谷部落的内部纷争,而他们曾历经数代才得以统一。直到克纳格德尔人的到来,如今正将其土地纳入自己爪下的囊中,还计划将势力扩展至我们的王国。

赛拉皇后转身返回城堡内的居室。我深知她比我兄长巴瑞斯更需要我,因此我留在她身边。我们离开广场时,城墙上的守卫们正拉开十字弓,迎接克纳格德尔人先锋部队的到来。那缓缓拉动的吊桥链环声,平日里在和平时期显得繁琐多事,如今却成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中不俗的慰藉。

在母亲日间居室的门前,她遣退了其余人等,尽管她紧握我手臂的动作表明她希望我能留下。一进入室内,她便略显不安地踱步片刻,仿佛在寻找着那未曾在此安顿下来的物件。

‘教士,’她对我说,‘你的头发被风儿弄乱了。取来你的梳子吧。’

当纷繁事务令我们应接不暇之际,我们便常会紧抓那些熟悉的、小岛般的点滴来梳理混乱。我照例执行了吩咐,当她纤纤玉手轻轻梳理我长发的卷曲时,我亦能感受到随之而来的肩颈紧绷感逐渐缓解。

‘你的头发真是美丽,你知道的,’她说道,仍附着着日常琐事般的随意。

‘谢谢您,母亲,您的梳理使它如此亮丽。’

或许正是这个词——母亲——触发了她掌控力的流失。我从未确切知晓,但在我简单的回应后,梳子便轻叩在地板上,而她的手儿飞至面庞。她的眼泪簌簌滑下,将她那双水晶般湛蓝的眼睛,深深藏进这世界中再不见丈夫与长子的帷幕之下。

我伫立身后,取下她梳妆台上的梳子,回赠以礼。她的头发已被梳成更为正式的样式,因此我首先做的,便是解开那些发簪与小梳,以助于梳理。片刻之后,我便用梳子梳过她自己的金色秀发,仍厚实柔软,不见一丝斑驳。

她的小猫Greyshadow跃至母亲的膝上,为缓解王后的烦忧更添一份舒适。当母亲轻抚着柔软的皮毛,猫咪便舒展脊背,轻唤着承诺:她们的世界将能度过这场悲剧。

我自己的思绪也不断翻涌,超越双手简单的动作,去斟酌、去筛选——用于城堡防御的计划与策略。巴瑞斯从未正式请求过我的帮助,但他常在我面前畅谈,并在我谈及的话题与他所提的建议相契合时,听得格外仔细。这成了他独有的小戏法,借此利用我们两家都知晓的、我比他更擅长的智慧,无需父亲的正式委派。我已否决了十几个难以实现的计划,正寻找着那些越来越不寻常的候选方案,直至一记敲门声唤来母亲匆匆抹去眼角泪痕、整理衣裙的时刻。在她颔首示意下,我便前去开门。

巴瑞斯已在门口,携同几位他的首席军官,以及祭司与Sandars的休,执事官。几位随扈对那蜷缩着的灰猫显露出些许不满。传说中,母亲的奇异魔力与这猫咪相关,人们也对这纯朴的动物心存疑虑。我自己养有一只猫咪的幼崽,却从未见过任何异常的行为。嗯,除了所有猫咪都有的奇特性情。

巴瑞斯未作寒暄便道来,‘王母,城堡已被围困,克纳格德尔人已宣布其意图。’

她耐心坐着,或许仍不信任自己的嗓音。

巴瑞斯朝我瞥了一眼,却非他惯常的邀我为其思考主题的狡黠邀约,而是一种别样的仪态。‘克纳格德尔人 intends 将阿凯亚王国纳入其帝国版图。为此,他们提供了我们投降的条款,而非视土地为战利品。’

多年后,我将铭记巴瑞斯宣读这部分消息时的语调。它平静、娴熟,未透露这位自封皇帝的其余计划。若我知晓未来,我定能匹配这份平静。

‘条款如何?’母亲问道,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母亲,条款甚是严苛。阿凯亚王位的男嗣须献出性命,否则克纳格德尔人便将每日处决十二户农家世家,犁尽家园,直至我们应允或阿凯亚尽成废土。哦,母亲,首批家族已先行遭殃!尸首悬于城门外的木桩之上,男子、女子、青年与少女皆在,唯幼童得享宽裕。

‘这诏令延展至阿凯亚贵族的范围吗?’我问道。

‘别担心,德克森亲王,你已足够近便,足以担当重任,’巴瑞斯麾下的副官德雷森略带讥讽地道来。

巴瑞斯正待开口,我却已轻抚他的肩头。王国沦陷、父亲战死、我的性命悬于一线之际,竟不觉恐惧悄然袭来。一股炽热而凛冽的力量自心底涌起,由一种我未曾接纳的锐意所驱动——非是奔腾之势,而是目标一致的锐意,如冰川般碾压一切反对之声。我独步走向那傲慢的战士。虽在外表上不甚激烈,他却比我高出整整六英寸,体重也倍于我。但我既是父亲嫡子,亦是母亲嫡子。他们的力量曾维系王国秩序与公正,时日远胜这新兵生涯。我凝望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眸穿透他泥泞的棕眸,一如他最深的噩梦。凝眸之际,我缓步上前,自他腰间的皮囊中抽出短剑抵住颈项。

‘别担心,那位曾于战场后撤的士兵,我定能担当重任!’我轻语于他耳畔,旋即掷剑于地,剑尖稳稳钉住。他眨了眨眼,我便以一抹冷峻的从容替下内心热忱,转身面向巴瑞斯与女王。

‘不过,’我继而续道,仿佛方才的激昂未曾退潮,‘我们仍需知晓诏令究竟延展几何。是否纳入母亲的家族血统?边远伯爵们又如何?他们已安顿于外城,若克纳格德尔人再要求召归,条款便显得难上加难——决断亦随之清晰。’

宫廷侍从官,这位虽非挚友却一直是我导师者,竟首度站在我这一边。‘德克森亲王所言不差,’他道,‘不妨不拘泥于这位狂人的嗜血条款,只须让他呈交一份详尽名单,指明需献族人。’

‘我们能否接受他的条款?’母亲轻声道。

‘或可妥协,’巴瑞斯答道,声调间流露皇家韵味,仿佛‘吾等’已融入血脉。‘让子民少受死之苦,便当如此。若克纳格德尔人依诺行事,且他们残酷惯例已屡试不爽,王国延续便有了底气。’

他站得笔直,决心笃定,仪态雍容,竟似我罕见的兄长——阿凯亚国王安德罗斯。颔首致意女王后,我们这位国王便率领侍从,缓缓步出她的居室续谈事宜。

‘哦,德克森,我岂能再失去你!’泪眼婆娑中,她恰逢门扉合拢之际。

我未曾察觉,母亲的哀戚未及巴瑞斯,‘我们亦是父亲嫡子,若我等未能担当职责,你便已悄然失去我们了。’

本该与她共住,但面对自己命陨的前景,我竟无暇顾及。我的居室便在走廊尽头,我迅即抵达。

安顿好日常点滴,一切自有安排。母亲的影响清晰可辨于我的居室:绘画与乐具点缀其间,较之兄长塔莫尔的剑甲更添韵味。而我的藏书——阿凯亚王国 finest 图书馆,囊括了我汇编的关于人性动机的博学论述,自幼便与学者互通书信,虽常借母亲之力。父亲却不曾允诺任何源自她天赋的见解,唯独采信其一源——他不容置疑。为何如此?是否我方才于内心见证的,正是传说中那股魔力的回响?那股无可抗拒的说服力?如今我却无从得知。

我的爱猫‘幽灵’,较之母亲的‘灰影’稍显浅白。两者皆有光滑均匀的色泽,在强光下更添神秘,我竟一时错认了她的身形。走近欲抚,却未及伸手,她便以一道不逊于初断奶小猫的指令示意不满。稍加轻抚便颔首应允,却觉察了我的心绪。

我花了一小时左右,重温喜爱的旋律,让音乐象征我于世界的足迹——随后,这足迹或被堆砌于杂物之中。门扉轻叩,打断了我的思绪:‘德克森亲王,女王居室已恭候您的驾临。’

兄弟——这位执掌权柄的国王,为我们树立了高标,我亦借此一窥其风采。抵达女王居室,室内氛围异乎寻常的活跃:巴瑞斯与母亲正共览一张羊皮纸,上面罗列着投降条款,而几位幕僚则分组细谈。

‘德克森,你的名字竟未列入名单!’待我入室,巴瑞斯便迫不及待道来。

‘什么?’

‘且看便知,’他递过羊皮纸,未及从母亲手中接过便缓缓展开。

名单前列,便是塔莫尔的名字,其后便是巴瑞斯。但我的名字所期待的位置——父亲的胞弟们早已列入,阿尔康与他的另一位兄弟凯斯特雷尔。末尾是母亲胞弟尼奎斯特,他自远方协助我们这场命运多舛的战争。这些亲属皆已年迈。父亲曾奉其父之命优先于年长兄弟立为储君,缘由或有诸多考量。我凝望着名单,思忖着他们是否在择偶上亦有欠缺:他们颇似父亲,却无人觅得匹配我们母亲的伴侣。父亲主政,然则谁真正掌舵阿凯亚?这些闲适的思虑,正是为头脑考虑琐事、而后直面宏大之事——而宏大之事却不会因而稍缓。’

‘为何塔莫尔的名字列入名单?’我一边思索姓名缺席的意义,一边问道。

‘他们不知他战死沙场,我们告知他们以为他已殁,克纳格德尔人正派出斥候寻其尸首。我已与手下确认,塔莫尔确已在战事中身亡。’

‘这名单甚是简短,’我沉吟道。

巴瑞斯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答道:‘兄弟,你擅于以简约诠释深意。你姓名的缺席,确属惊喜。’

‘你有解释吗?’我追问。

‘暂无。待休·奥尼交付名单,他便以其精妙的技巧悄然带去这份惊喜,仅将其呈交于我。’

宫廷侍从官闻得其名,转而面向我们:‘陛下,我或有一解。名单上所有姓名,皆参与过战阵角逐,且曾奉命担当国王使者,于市集或谈判中担任外交使臣,或于其他正式场合。此外,女王赛拉的胞弟如今主政于翠绿之域。因德克森亲王年方十六,尚未担当城堡外的正式职责,其身份便似稍显模糊。克纳格德尔人的密探,或可不那么拙劣……’

‘他的密探或可不那么拙劣,’我反驳。

‘陛下圣裁,不过,您的仪态颇为……略显朦胧。闺秀常着长裙,而您这位长裙衬男儿,尤其您这般细长的金发,想必更能彰显其风采——尤其在您悉心照料下。见过您却未识您之人,或未能认出您真正……性别。’我的老导师结结巴巴地说道。

原来,他如此不喜我,便是因我略显柔美,不单弱质,更是名副其实的雌性。嗯,或许他言之成理,至少在您外貌呈现上。

我未将这些思绪道出,然母亲的心思却与我相近,且更进一步。

‘我们可战而胜之!’她铿锵有力地呼吸着。

‘母亲?’巴瑞斯惊喜问道。

她以清脆而简洁的声调,如玻璃般坚硬又锐利,娓娓道来她的计划:

‘哦,巴瑞斯……我的儿……容我一言,我或可寻得良策以救你。此乃与率军出征同等的职责,虽结局已定,而非托付于上帝之手。然则,阿凯亚定能存活……’

巴瑞斯的眼睛曾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当皇后赛拉宣称将有机会击败克纳格德尔人时,又在她为他抽调个人希望后显得更为深邃。他简短地点点头,以示接纳了她的优先事项。阿凯亚王国的重要性超越单一生命,而国王的生命则总归由她来掌管。然而,正如王国得以延续,王国还需一位国王。

“我有些不解,”他催促皇后。

母亲并未直接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我。

“德克森,你已准备好做出几乎与巴瑞斯所求同等重大的牺牲了吗?”她问道。

“是的,母亲,尽管什么样的牺牲能既近乎完美,又行之有效?",

“你难道猜不出吗?你一向是孩子们中最聪明的,休已为你带来了答案。”

休已带来了答案?什么答案?休只说有人可能将我误认为……

答案如约而至,却需我亲手掌控。“嗯,抱歉,但我愿让他们先取走我的头。”

巴瑞斯尚未完全领悟,因此接下来反应的是休。他的面容因匹配母亲的威仪而显出几分坚毅,我还记得,这位掌控王国日常管理的能者,正是最适合的人选——尤其是一位意志坚定、思维缜密的男子。

“是的,”他缓缓吐息,“这将会奏效。”

“什么将会奏效?”巴瑞斯追问,“有人告诉我正在发生什么!”

我试着截住任何其他回应:“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去告诉克纳格德尔人,他们犯了个错误吧。现在行动,比让他们自己发现城堡沦陷时更佳。”

巴瑞斯正准备迎接一场真正皇族般的怒气,母亲却将双手轻抚于他臂弯,又落于我的手心。

她先对我娓娓道来,“德克森,这是你对王国的责任,不亚于你为死去所肩负的职责。这种情况下,你须得以生活来换取阿凯亚的存续,并让克纳格德尔人为之死去。”

最后,她向巴瑞斯解释道,“德克森将化身一名闺秀。待时机成熟,他可以卸下高崖谷的精华,并借此重夺王国。”

第二章:一位闺秀的情人

连自己即将到来的宿命也无法抑制我兄弟对命运为我们选定之路的幽默感,他的笑声洋溢着一种过于响亮的能量,既揭示了他内心的紧张,又为他缓解了这份紧张。

“啊,德克森,亲爱的老兄,嗯,姑娘,我想你或许得付出更大的牺牲!”,

“不,因为我将与你共享同一结局,这无疑是难以企及的——当克纳格德尔人发现他们的复仇将使他们的当前威胁成为最为仁慈的!”,

“德克森,”当母亲唤起你的名字,其他声音便都静默了,“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能充分运作的方法,足以帮我们摆脱这场瘟疫,你会愿意吗?”,

“当然,但您的假设似乎难以企及。”我以轻松的、略显空洞的认可回应。

“我告诉您,它的确可行。只要您全身心投入,一如您职责所要求的那样。”

她的语调有些奇特。听起来似乎毫无情感,却又给任何其他概念留下了充分的空间。这一切,从不可能变得唯一可能。我点头示意,一如房间里其他人在那一刻。片刻间,她安静地坐着,房间里唯一动的是她手指轻抚Greyshadow的绒毛。

“您多久用过这冷白心法?”当他们离去后,她问道。

“请原谅?您指的是什么?”,

“一如您对德拉森那样。我透过您身上所见,犹如我看到他顺从您力量的痕迹。”

“从未,”我答道,“我只是无法接受他的挑战,至少已持续一段时间了——我是说,他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您为何觉得他没有反应呢?”她继续探询。

“我想我并未深入考虑。起初,我因愤怒而无暇顾及,随后我们又有其他事务要操心。”

“您感到愤怒吗?描述一下您的愤怒。”

“并非父亲那种震撼般的怒气,如果您指的是那样。它感觉聚焦而炽烈,却又如白昼般清冷。我深知,我的意志将能取胜。”

这有些过于强烈,却缺乏德拉森挑战所带来的激情,使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我需得舒缓一下氛围。

“否则,他便会杀了我,”我以微笑定义了可接受的替代方案。“这便是无中间地带的完美选择。”

母亲停住了提问,开始解释,“您所描述的,已在我们家族中流传已久——确切地说,是我的家族。您对它的描述恰如其分。我们一直称之为‘冷白心法’。这是一种将思维聚焦得极为精准的方法,使我们得以主导他人思维。然而,这是一种充满风险的天赋,或称作恩赐,因为它有其局限性。这是一场意志与目标意志之间的较量,若我们的意志不足以应对,嗯,不妨谨慎行事。当然,当目标意志与您自己的意志契合时,便会最为轻松。强烈的激情,如您所感受到的,能赋予意志更强大的力量,但这是种充满风险的力量。它将如同同等强度的火焰般,燃烧殆尽。”

我点头示意,虽不完全清楚她所指,但她的描述确实匹配了我的经历。我缺乏理解的程度可能显而易见,但当她继续讲解时,又增添了更多的困惑。

“然而,这正是您能够胜任职责的原因。若两位参与者都愿意,冷白心法便能使他们共享知识,无需强制;通过联盟而非支配与顺从,来融合意志。”

她要带我们走向何处?这与夺回我们的王国何干,又如何让不可能成为必然呢?

“您愿意与我的思维融合,德克森?在几分钟内,我能为您带来一辈子的知识,助您扮作一名女子。您所要了解的其他细节,如服饰与技巧,则是次要的。您将成为令人信服的闺秀形象。事实上,凭借您俊美的五官,您或许会很受欢迎,但这亦是次要的。您将通过手部的每一次轻抚,眼神的每一次流转,来揭示自己是男性还是女性的角色身份。我可帮您学习一切所需的知识以取得成功。”

“借助这冷白心法?”,

“是的。但您须得是积极的参与者。若您与我抗争,我将无法维持所需的情感强度,尤其是您本身便拥有这份力量。然而,这便是您能兼顾王国职责与百姓福祉的方式。”

我无法声称完全理解了她所说的内容,尤其是深入理解。但在另一层面,我无法否认她的话语。我感受到这种强度,这种……力量。它如同我思维流转时肺腑呼吸般真切。

最终,我与巴瑞斯的选择一样多。职责这位严苛的女主人,当她不提供任何选择时,便显得尤为艰难。甚至连死亡亦非我所能选择,若有机会通过其他牺牲来恢复我们的王国。然而,这该是多么美妙的牺牲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点头,”我们该怎么做?“

“坐这儿,”她指着靠近她座椅的矮凳。当我到位后,她将双手交到我的手中,目光与我的目光交汇。蓝色宝石——一向如此契合我的双眸——如今又显得颇为不同。它们似乎更大,更深邃,多角度地展现着魅力。我感觉自己正迈入那深度,如同被平滑水流裹挟前行,起初颇为缓慢,我也知道能够随时抽身,但随着时间推移,速度渐增,直到我确信自己已完全掌控。

意象、印象、超越感官的感知开始与我一同踏上旅程。它们与我融为一体,仿佛无缝衔接,我便分不清哪些源自外部,哪些一直是我内心的一部分。首批印象来自于父亲,我想加以研究,却又感到另一方向的牵引,知晓母亲会将这些留给自己。

接下来的感知,既相似又不同,源自我的记忆。场景相同,人物熟悉,但这些印象则来自母亲在相同情境中的体验,尤其聚焦于她因女性特质所带来的细节。服饰起初在种类和用途上令人眼花缭乱,但随着它们融入我的知识,其复杂性便显得如同行动中服饰的童稚。我看见她如何以眉梢轻扬、目光流转、手腕轻颤或睫毛摇曳,征服一位又一位求婚者。我看见她凭借微笑赢得父亲青睐,而同一微笑又将一位对手转化为无序的怒火。

那位久远对手的情感所投射的深度,使我迷失于母亲的心境。我眨了眨眼,融合便告一段落。当我再次注视母亲的眼睛,我只看到熟悉的蓝宝石般的明眸,它们在最令人心碎的日子里,以微笑点缀着角落,或许也能理解。

“那么,德克森,您是否仍认为这不可能?抑或,我该说,‘凯丽丝’?”,

这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却并非我的声音,而是从我口中娓娓道来。这声音轻盈而富有韵律,充盈着生命与活力。音域未变,我的嗓音从未低沉太多,但其他方面却如同白昼之于黑夜般迥异——抑或,正如男子之于女子。

“我不曾料到竟会如此,如今我便无法想象我们必将失败。至少,不会因他人揭穿我的乔装而败北。”这奇异的、富有韵律的声音应答道。

这句话似乎令她困惑。我瞥见一抹不安掠过她的面容,稍纵即逝,却比往日亲密时更清晰。我还未来得及询问,她已起身走向门口。

推开房门,她吩咐侍女请国王与他所选的随员前来。

“克丽丝,待你充分融入我分享的印象,你便能自由选择仪态——如今,闺秀风范将成为主导。歉,这安排匆忙,但时不待人。切记,你的职责与巴瑞斯本人的职责同等重要。”

此时,国王已步入厅堂。我仍坐在母亲的座椅上,思绪如潮涌至。沉浸在思绪中,我竟未及留意周遭的交谈。终于,巴瑞斯的声音渐次响起。

“德克森。德克森!快醒醒,兄弟!”,

我精神一振,转过身看向他。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似乎昭示着我是源头。

“是的,巴瑞斯?我意指,陛下,”这奇异的声音从我的口中娓娓道来。

厅堂里的一切声音都静默了。巴瑞斯的眉毛几乎融进整齐修剪的发际线中。这声音自他口中而出,虽仍属他的声线,却添了几分从未听闻的奇妙韵味。

“德克森?”他再次问道。

“是的?”我轻应了一声,略显不耐烦于这重复的呼唤。我将秀发甩到肩头,站起身来。

为何每个人都如此奇异地注视着我?我不过站起身,就这般简单。我能感到最不雅致的蹙眉正在脸上形成,我奋力让面容保持平滑。巴瑞斯与我同时投去的目光,令母亲有了阐释的机会。

“我已指导德克森掌握乔装所需的各项技能。以此为支撑,从今日起,你是克丽丝,我的女儿。德克森便不再存在。我想让你在转变完成前便了解这一点,以确保克丽丝确为德克森。”

“禀报女王陛下,”掌玺官休打断道,“但这也引出一个需解决的议题。若王位的继承能无缝衔接、一目了然,想必最为理想。若我们任由克兰德尔王自行加冕,他的头衔恐将难以在日后轻易撼动。”

“您有何建议?”女王赛拉问道。

“若国王巴瑞斯能退位,由德克森代之,且德克森在克兰德尔加冕前便先行加冕,便能为我们的民众提供一个更具说服力的口号。”

巴瑞斯微笑着回复道,略带几分自谦,“这对我而言颇为适宜。看来我并非注定要长久佩戴这顶冠冕了。就让德克森担起冠冕的重量吧。”

他取下象征我国的简单金环,移步至我面前,以待安放于我的头顶。祭司打断了他的安排。

“陛下,加冕应在涂油礼之后。”

他从长袍褶皱中取出一只小瓶,依次上前。仪式随之顺利完成。几滴油与冠冕的冷重。巴瑞斯所言不虚,这冠冕确实不轻。我深知,它将随着岁月渐趋轻盈。

又一次,母亲掌控全局。顾问们希望将我引介,让我融入王国事务,却似劳而无功,但她以一瞥便令他们驻足。

“克丽丝,”语气笃定,命令明晰,

“还需进一步筹备。你需得留给我们片刻独处时光。克兰德尔何时交出回应?”,

巴瑞斯答道,

“若我们于破晓前呈交,他便将处决首批十二户农家世家。”

“甚好。巴瑞斯,稍后再与你细谈。”她的话语带着对团队与新晋国王的 dismissal。

待他们离去,她又转向我。我谈及乔装时稍显迟疑的神情此刻已更为清晰。她踱步于厅中片刻,随后叹息着朝我一瞥,清晰表明了她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

“克丽丝,你熟稔‘闺秀情郎’为何物吗?”她问道。

“不甚熟悉,……”我稍作停顿,她的话语唤起了一连串未曾预料的记忆。

“不!母亲,您怎能这般安排!我亦不知晓该当如何!这委实太多!”,

然而,令我惶恐的记忆恰与她用来佐证这繁复装置的回忆紧密相连。

她静候我的申辩渐渐平息。待我稍缓,她便展露一抹略带忧郁的微笑,传递着她对这份期待的深切了解。

“这或许能熬过。”她宣告道。

不知是否巴瑞斯的职责更为轻松。这并非首次,亦非末次。但待全数付出,便知其分量。

“我需做些什么?”我略带 resignation 的叹息,点亮了她的眼眸,又迎来一份温热的拥抱。

“我知你不愿如此,克丽丝,若非别无他法。”

“当然,”我含情脉脉地回应,声调微颤,令我自认不凡,却已有些迟暮的韵味。

“你需得卸衣,当然——且宜安排一场浴,待你着新装之前。”她一边吩咐仆役,一边以高效的作风安排一切。

浴缸中注满了芳香精油,柔化并呵护着我的肌肤。按母亲的建议,一把精美的刃器被用来剔除我身上的所有体毛,虽则我身上并无太多。我本想细细品味这浴的奢华,但待水温渐凉,母亲便携来了我的苦差。

“这便是我的专属。我们来不及定制另一只,便只能如此。幸好你身形纤细。”

一名闺秀情郎,因其专司护佑闺秀情缘的功用而得名,看似一款链甲胸衣,由我国最精良的钢丝织就,织得细如丝线,却丝毫不逊色于同等厚度的板甲。其长度可覆盖我自胯下至双峰的区域,其间织就的钢丝便如紧密的胸衣。按母亲所述,这胸衣的尺寸与她少女时的体态相称。

可惜的是,这并非我天生的体态,尤其是胯下部位,需由两腿间的间隙稍作调节。这区域的面料为刚性板甲,虽足以容纳闺秀的珍宝,却要求我的肌肤被压缩得极不舒服。一道灵活的长杆,厚度如寻常鞋带,自这装置的顶端垂下,延伸的长度颇为可观。

穿戴它的第一步,便是将柔软的丝质长裙滑至髋部,覆盖同一区域。这丝裙无缝编织,无需系扣,却巧妙地提供了足够的弹性,足以契合我的髋部。丝裙底部密封得恰到好处,既为我最亲密的部位提供了保护,又留出开口——这开口恰是我佩戴这款钢制装置的必要之举。

当闺秀情郎缓缓滑至髋部并定型,胸衣部分便自髋部以上,配有传统系带的环眼,虽则这些环眼被嵌入‘情郎’的后部的可拆卸 flap 上。母亲另以普通麻绳穿过这些环眼,并开始将边缘拉拢。耗时颇久。当张力将至她所能自如拉动的极限(远超我所能接受的程度),她便会暂停,并要求我抬臂、垂臂、呼吸(仿佛我能自如呼吸),或任意舞动。经此训练,她便会再度收紧系带。最终,这长杆从胯下护甲延伸至背间,便显得格外明晰——需经由背间互锁的环扣加以固定。唯有背间完全闭合,这条件方能为年轻的公主塞莱娜所熟稔,却令我倍感艰辛。腰围的紧致,令部分肌肤挤入胸前杯状区,赋予我一袭丰盈的胸部,尤其因这些杯状区本身亦颇为结实。待她完毕,她便解下长绳,移除系带 flap,仅留下纤细的杆子,以维系背间。

杆尾的小型环扣,也于母亲从盛装衣箱中取出的这枚精巧装置上得以彰显。一枚小巧的锁扣,镶嵌着珠宝,媲美最精准的钟表,便将杆中的环扣与衣料背后的环扣紧密锁定。

“何钥能开启此锁?”我以闺秀的声调轻问道。

你将会知道的,此刻或永远,"她答道。她语调中的一抹韵味令我知晓,这正是她曾问过、亦曾获知的同一问题的答案。我转向她,惊喜万分,却被她肩后高大的镜子所展示的景象深深吸引。

无论这装置还带来其他功效,它已将我塑造成一名女子。看来母亲,作为少女,是一位身形曼妙的姑娘。如今,无论我是否愿意,这身形便也定义了我。我那长长的金色秀发颇能完善这画面——恰似我先前的评论。若我稍有喘息余地,定能更添几分韵味。

‘好,母亲,如今无人能识破我的乔装了,’我试着为她轻笑,只为博得她一笑,然而这装置却使我稍感气短,只能留下轻语般的感言。

‘是的,亲爱的,这正是你早些时候提及它时所担忧的。这服饰唯一的理由便是它拥有了这一美德,即便少女未必需要它。’

她接着说:‘现在,让我们为您装扮吧。公主穿衣总需他人协助,若我亲自为您料理一切,便显得过于刻意。待您身着‘闺秀情郎’后,他人便能助您。然而,唯有我才会解除您的保护——世代相传的这一方式如今亦将成为我们的凭证。’

她召来了侍女,并启用了自己的衣橱,为我寻得合意的礼服。当她斟酌着我未来须独自决定的选择时,他人则照料我的秀发。一位妇人的地位常于她佩戴的发饰与别针得以彰显——无论何时离了自己闺房,她便会佩戴这些。公主的发饰尤为繁复多样,母亲再次验证了这一惯例的正确性。无一位妇人能独自完美地佩戴所有饰物,直至她们将发饰调整得恰到好处。待她们完毕,礼服、丝袜与鞋履均已备妥。显然,这亦是一桩需得协助的差事,因穿着这‘闺秀情郎’时,我须得弯腰曲膝方能系上丝袜与鞋履。

最后一位助手是一位来自遥远阿拉伯乃至东方诸邦的化妆大师,他精通这来自异域的艺术,虽则其传说胜过实绩,却毫不逊色于其艺术水准。他重塑了我的面容,使我在闺秀情郎中的所有痕迹得以抹去,仅留下克丽丝的姿容——宛如母亲的仪态般浑然天成。

在众多侍女的忙碌中,我尚未来得及再次审视镜中影像。恰似一道信号,众人纷纷退后,一条通道从我通往梳妆镜。若我还保有呼吸的余裕,我定会屏息凝神。而事实却是,我眼前一黑,须得数双纤手的扶持。一如宫廷礼服,我的礼服华美繁复,而这款礼服恰巧衬托了所展现的身姿,又不抢夺了腰肢与胸部的流畅。唯独这饱满丰盈的裙摆稍显离题,为公主的双腿提供了更为稳妥的保障。母亲精心挑选了一袭深邃浓郁的湛蓝色礼服,缀以金饰。色彩相得益彰,衬托了我的发色与眸色,恰似母亲那般光彩照人。

‘这便是我初遇你父亲之日所穿的礼服,’她解释道,眼中泛起粼粼波光。

她挥舞着手腕,将侍女遣去。只留下一名侍女,唤作:‘艾米,速去巴瑞斯的居室,看他是否方便在此时接见我们。’

那女子即刻离去,不消片刻便携来他的应允。

‘母亲,’我轻声细语,‘为何不将他迎至家中?’

‘我们需要维持他的统治神话,直至破晓时刻,’她解释道。‘况且,这将助您走出闺房,更显风采。’

牵着母亲的手,我随她沿着走廊步入巴瑞斯的居室。当守卫的叩门声响起,他的房门开启。他身着礼服,却不曾向后挪步以迎我们入内。

‘黛,呃,克丽丝?’他略显迟疑。

‘是的,兄长,正是我的闺名,’我答道。我略带陌生的声调唤起他的思绪,令他从沉思中苏醒,最终步入了房间。

‘我从未料到。即便经过母亲安排的这场转变,我仍觉神奇,’他娓娓道来。‘你不仅柔美,亦是这般光彩照人!’

‘谢谢您,’母亲的仪态举止使这温婉的回应显得浑然天成。

巴瑞斯的目光为我这貌美少女的风采所点亮,暂且压过了他自己的命运。然而,他神色凝重,显然这一重任已盘桓于心。

‘你能担当此任,德克森?’他问道。

‘是的,我的兄长。我愿当仁不让。我将为此而战,为我们的王国、百姓,乃至你。’说着这话,我耳中似乎响起了冷白心法的韵味,亦觉我的信心更胜一筹——我的兄长脸上亦映衬着这份笃定。而这安宁,亦令他深知这承诺不会落空。我亦希望自己能像他这般笃定,哪怕只是片刻。

《第三章:土雾》

晨曦映照下,母亲与我伫立于城垛之上,见证着四位已知的阿凯亚王位继承人踏上他们的宿命。母亲的秀发在初升的朝阳下染上深邃的铜色,预示着人类的酷烈血战。我亦如出一辙,此番清晨,母亲与我皆如出一辙——唯独年龄稍有区别。母亲旨在以她自己的形象强化我身为女子的形象。我们共穿一身丧服,缀以银饰,其色如日光,宛如血滴斑驳的躯体。

巴瑞斯的牺牲定能载入我们的史册,为他的生命留下印记。古籍中,这与沙场战死几无分别。诚然,两者的区别微乎其微,因败者皆被处死。如今,我们已更为文明。十余户农家世家已牺牲以护送我兄长步入永恒。另一批亦已整装待发,以确保他恪尽职守。这般‘文明的’护送亦不显稀奇。日久,他定能因其简短的统治而闻名遐迩——即位不过数小时便告功成。我揣测,我是否能活得足够长久,以留下自己的印记,又将有何等故事。

当阳光渐渐沉入城堡前的谷地,色调转为更金黄的色泽。这并未为视野增添暖意,却铺展出一片变幻的土雾——如指间之雾,流转不定,无固定形态或结构。这便是高峡谷部落的惯常之态,常被唤作‘部落军团’。他们的服饰一如其可及之能,弃用高贵的纹章以示战场上的 anonymity,唯其功勋卓著者方需额外身份标识。部落整体的行动亦旨在达成同一目的,看似杂乱无章。数点战场,他们常于不同区块间轮换元素。

我方将士的目的地却毋庸置疑。刽子手身置吊桥之外的十字弓射程。巴瑞斯与他的三位叔父稳步前行,步履坚定,毫无迟疑或焦虑之态。抵达等候的土雾人阵列,他们似已熟稔我方家族,每人均经一番问询。自我们的视角望去,问询详情不得而知,然其答复却令入侵者满意。每位阿凯亚男子皆转身面向高耸的城垛,向我们挥洒着的秀发致礼——这亦是他们向生之最后的仪式,随后便在专业的速决中倒下。皇家家族的男儿们,就此匆匆离去。

这些屠杀仅为献城的最具戏剧性的见证。斯塔沃特守卫的城门将长期开启,以彰显百姓的臣服。部落的一支队伍亦随之涌入城堡,恰似我方将士的尸骸于布巾中呈献,由护送者们伴行。

仪态雍容的我竭尽所能匹配,母亲则自垛楼徐徐而下,步入厅堂,在女王宝座上就位。我虽有权坐于王座之上,却只能肩靠母亲,居于公主位阶,亦身着公主礼服。加之这闺秀情郎,这一夜对我而言颇不舒适。腰围的紧致使我在不同姿势间呼吸更为费力,而我新近习得的丰腴胸部亦令我倍感不适,尤其在闺房这般私密之所。尽管如此,宫廷化妆大师的技艺却助我克服了睡眠不佳的困扰,令我比预期更添风采——仅此一昼夜之功。

王座厅的大门被随意打开,我心想——随后才察觉这并非随意,而是炫目而傲慢的。恰如闺秀情郎般,这仪态令我眼前一亮。然而,闯入我们厅堂的宾客行动却不尽如人意。

约 dozen 名部落成员涌入厅堂,虽则他们维持惯常的流动,却难辨真伪。在这流动的薄雾中,竟有一方稳固的岛屿:两名身着 tan 色服饰的男子踏着直线,步伐稳健而无懈可击;第三位男子肩负部落的古老宗教象征,步履紧随其后。

离高台几步之遥,一位男子掀开了遮蔽的兜帽。我们瞥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不仅瘦削,更显棱角分明。并非表情的棱角,而是深藏的、恒久的棱角:当阿凯亚的子女们学会微笑时,这位男子的孩子已学会多日不饮的生存之道,而那干爽至今仍萦绕着他,一张近乎无赘肉的脸庞,仅凭锐利的骨节撑起紧贴的肌肤。

他的声音亦如这仪态,平淡却锐利,毫无抑扬顿挫。

“赛拉夫人,我猜是吧。”

母亲完全无视了他的评论,凝视着敞开的门口,仿佛仍期待着有人步入厅堂。

我察觉自己对这位男子的判断或许有所偏差——他竟颇具诙谐,只是未必在面部表情中体现,除非他选择以表情作为沟通的一部分。一个紧致的微笑,伴着先前的中立,迎接着他的下一句评论:“赛拉女王,那么。”

母亲颔首颔首,精准无误。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敞开的厅堂,但当她对他的到来认可无误,便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造访。

“我是克兰德尔,高峡谷之王,凭藉一神之恩典,如今也是阿凯亚的统治者,”他宣布道,步伐轻快,迎向母亲却略显步距稍近,不及仪礼所需的完美步距。即便如此,他的声音却显得疏离,评论似乎由个性的力量而非他人所需的音量所推动。

他挥动双手,另一位男子——那位径直走向我们高台的,便掀开了兜帽,向前走近,站在我面前。这位男子比克兰德尔高出些许,肩宽臂长,恰似我父亲和兄长;然而他的体态更添一份我父亲与兄长所特有的精简风格,更 reminiscent of Bareth——在我熟悉的男子中,父亲和兄长是最优秀的战士,这位男子却似能融合我家族中最佳的战士风采。他的面容未如克兰德尔般的干渴,却又添了额外的肉,使其面部显得丰腴而高效,相较父亲,他的温暖棕眸缺少征服者的冷峻,却更添一份兴趣,尤其当我意识到我正是这份兴趣的主要焦点时。

“陛下,”在另一声音中,这评论或带着一丝轻蔑,但克兰德尔平淡的耳语使之显得清晰,“容我介绍我的儿子,洛尼达斯。他将担任阿凯亚的摄政者,依此职责,我已委任他为我们首个案件的法官——一场潜在的叛变。”

随后,他转向我,目光如蛇般锐利。

“啊,我们发现了什么?一位公主,不逊于此,”他以无韵的耳语道,“我们曾听闻另一子嗣。”

他走向我,一名皇家卫士随即上前拦截——一阵稍纵即逝的 irritation 在克兰德尔眼眸的黑曜石间闪烁。他环顾厅堂,审视着阿凯亚军队的幸存领袖,而他的笑容也随着变化,显得更加丑陋。

“洛尼达斯,我的儿子,你曾否留意,区分阿凯亚士兵与其女性的难度几何?”他沉吟道,毫无抑扬顿挫。

“为何,这精致的花儿或许正是他们贵族战士的化身,”他继续道,指向我。

厅堂中阿凯亚的士兵发出低沉、无言的低吼。他们缓缓移动,清出剑臂的空间——克兰德尔对此完全不以为意,但他的部落流动却非如此。他们的手臂在遮蔽的斗篷下移动,伴随剑鞘抽出的低语。

洛尼达斯通过微笑迎接即将到来的战役:他步履轻快,迎向我,忽视了我的卫士,对父亲说道,“确认无疑的唯一途径便是如此。”

母亲点头的幅度较之前次的认可更为紧凑,引起了洛尼达斯的注意。克兰德尔则利用这一时机,交付他早有准备的威胁。

“嗯,若我们发现这生物竟是男性,”他边说边带着笑意,随后语调变得犀利,“或若我们发现另一男性继承者藏匿于城堡的任何角落,我们便须将阿凯亚皇室的每一名成员都执行处决,确保无其他继承者混迹于居民中——既然此类叛变可能使侍女或甚至孩童扮作侍者,城堡中居住的每一人,都将为此叛变献祭。”

母亲讲话时,克兰德尔的面庞再次泛起笑意,如同观察母亲毫无回应的神情时一般。母亲面容上毫无畏惧,毫无愧疚,毫无焦虑,便足以令他安心。待他的威胁带来无响应,他便以另一问题作结:“在我们展开审判前,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赛拉女王终于开口:

“这便是我的女儿,克丽丝。我对您的谣言不负责任。您有权处决佃户,而借此,我们的继承人便得以荣耀殉葬。勿以为这赋予您对我们的绝对权力。我们留守者将死于荣誉,且不被玷污……因死亡适用于所有人。若您使我的女儿蒙羞,我们将为您省去执行之累,以我们临终的呼吸,诅咒您在上帝面前。我们的人民将知晓您的狡诈,以及投降的无谓。您将从您所夺来的征服中获益丰厚,并惠及未来世代,其数不胜。”

母亲讲话时,克兰德尔脸上的笑意渐消。待她的演说完毕,他以特意的意图将笑意重新缀于面部,却步履后退。他面部的笑意,似乎昭示着仍能掌控这场听众的舞台,但意志的较量,却由母亲夺得,至少她、克兰德尔与我知晓这一点。

“洛尼达斯,您将如何判定这是否为一名女子?”他以那紧致的微笑问道。我的性别在他心中已是明晰,但他却将这玩笑由自己发明,借此炫耀他的权力。

洛尼达斯伸出手臂,以他宽厚、肌肉发达的双手。厅堂的观众屏息,随后又屏息着女王起身。

“历经无数世代的帝国法令,已详述了女性的玷污,无论侍女或贵妇,”她提醒他。

“自这些世代中,帝国皇帝们已不复见,”克兰德尔反驳道。

“或许如此,但帝国其他诸国仍遵从这些文明的古老传统。我的兄长,维兰德的国王尼科莱,多次向我讲述过他对这些古老传统的敬重。”

于此微妙的威胁,克兰德尔的眼眸再次敛深。众所周知,高峡谷与维兰德之间已有多年边境争端,尼科莱曾试图借克兰德尔征服中分散的机遇,扩大其疆域。高峡谷对我国的战役之迅速,使得赛拉女王的兄长在高峡谷部落在外的边境时,得以充足的时间集结兵力——然而,一两场战事,则能为克兰德尔带来一场真正的挑战。

尽管如此,伟大的征服家亦是伟大的赌客。克兰德尔已凭藉其不畏遥远威胁的傲慢,建立起帝国。正相反,他的傲慢使其相信他能随意地与我们交易,同时保护其既有的征服成果。我能从他眼中看出,他正准备以一记得体的仪态,彰显其力量。

在他说些什么前,我抢先发言。我书卷气十足、不似男子的习作,为他的强势提供了另一重控制。我的话语并非朝向克兰德尔,而是朝向手持部落手杖的沉默巫医:‘在阿斯特的书卷上,是否已写道,‘征服被征服土地的少女,将面临毁灭。诚然,乃至最微小的追随者的化身’?’

巫医在聆听了圣典的话语后颔首。他的点头略显仓促,却足以赢得国王的认可。这引发了克兰德尔的其他沉默护送者对自身灵魂的思虑——因克兰德尔正以权力游戏将其灵魂置于其掌控之中。

克兰德尔的双眼在我身上停留许久。他细细端详我的金色秀发与湛蓝眼眸,仿佛初次发现它们的美。随后,他的目光掠过赛拉女王,稍作停顿,借此提醒自己我们姐妹般的相似之处。当他说起话来,喉间的轻语声调轻柔,却足以让他的族人理解。唯赛拉女王、洛尼达斯与我听清了他的评语:‘我听说阿凯亚的贵族女子是些心灵聪颖的女巫,能施展奇妙的心灵魔力。不错,我已征服了安德罗斯国王与他的两个儿子——阿凯亚最优秀的战士——如今,我还需击败留守的妇孺,无论她们的魔力如何。’

在长驻我的视线,并适时驻足于赛拉女王的凝视后,他再次侧目洛尼达斯,以确认他是否被这番展示打动。洛尼达斯的面部表情略显迟疑,但随即又朝我走近。

‘您是否真以为,与一位闺秀作战是件大事,而我只想看看这娇姿是否也携带着女性的柔情?’

洛尼达斯的目光从未离开我。这并非意味着他的视线未曾停留于我的眼眸——他的目光缓缓吸收着我从金色光晕般的复杂发髻,至丰盈饱满的胸脯,再到流畅腰肢的风采,仅在审视我裙摆下可能藏匿的秘密时稍作停顿。克兰德尔是条干练的蛇,洛尼达斯则似一头慵懒的雄狮,在自己的力量中游刃有余,而非凭借紧张的能量而焕发光芒。待他的视线完整评估了我的风采,才再次凝视我的面容。

‘父亲,’他以深思熟虑的声调说道,与他软棕色眼眸中隐含的愉悦相得益彰,‘显然,这里已有些许证据。然而,外来的证据似乎更青睐那些我赋予你权威的族人。那些向你汇报的密探声称阿凯亚的女性乃是天下最美的,却低估了这份真相,近乎成了刻意的谎言。待你归家,我揣测你将亲自处理此事。’

此刻,他向我倾诉的语调带着一份专属于他的占有感,使他恭敬的话语增添了几分意味:‘我的公主,据说当一位阿凯亚女子步入育龄之年,唯有她的丈夫——或恋人——才会得见她松散的秀发。这是真的吗?’

‘这正是我们的习俗,’我答道,‘若您知晓这点,便知晓丈夫与恋人实为一体。’

‘始终如此吗?’他眼波流转,笑意随之绽开。

‘对那些恪守诚信之人,是的,’我宣告道。

‘而您呢?’他此刻已绽开笑容。

我轻拍了他。

这动作迅捷如风,我甚至没来得及思量其后的成效。迪克森总会用他那份冷静的头脑,以智慧重建尊重。而我的反应,则更多出自母亲的个性——她以多种方式展现女性的力量,远不止头脑的睿智。

洛尼达斯身后,那身披浅褐色服饰的武士们亮出了剑刃,几乎在回声消散前便向高台缓缓推进。他们的步伐被洛尼达斯的笑声所定格。

‘啊,一位充满活力的女性。我们还听闻过这一点。告诉我,姑娘,您如今是否仍为闺秀?’

这次轮到我以母亲示范过的简短点头来回应。我的唇角紧绷,迎战这额外的考验,却不曾以另一番肢体语言来增添回应的力度。

不等多言,洛尼达斯伸手轻抚,开始卸下我的发饰与发簪。他的指尖轻柔,双手也几乎未曾贴近我的身躯,甚至不曾触到我的面容。他缓慢柔和的抚触,虽未足以彰显一场难以承受的攻势,但卸下我发饰的仪式,却与卸下我身躯同样重要。女性的地位,正如男性的纹章,由她们的发饰所定义。卸下我的发饰、任其自然飘落,便意味着我公主的身份随之褪色。更糟的是,这令我沦为一名简单的阿凯亚闺秀,如那些被随意屠杀的农家女子一般。

然而,这举动却唤起我内心深处的悸动,我亦说不清其缘由。唯有恋人方会这般轻抚女性的秀发。随着装饰的卸下,几缕秀发垂落,姿态略显凌乱,同时拉拽我的头部,而他的侍弄也扯动了发簪。我心中一半渴望轻拍他的手背,以加速这缓慢的节奏,另一半则爱上了他轻抚发丝的温柔,令我如痴如醉,不禁闭目以感怀这份情愫。待他卸完,我金色的秀发再度垂落,我随之轻摇头部,令散乱的发丝披于肩头,又顺势将部分发丝掖于耳后,以遮挡面部,待我重新睁开双眼。

‘父亲,’洛尼达斯禀报道,‘我向您确认,这便是位女性。她的发饰自然,更添一份女子的娇美,而这份娇美亦为男性所青睐。她灵活的反应,亦印证了秀发早已融入其生活。不过,待我观察秀发的流动,又发现了其间的细微变化,更添一份默契。’

厅堂中的一声惊叹,却只见他眼眸中笑意盈盈,也知这一评点并非雪上加霜。

洛尼达斯一边向父亲禀报,目光却只专注于我,‘这亦将贵府的风采尽数呈现。自今起,仅限那些能衬托女性面部特征的发饰方为允准。梳拢秀发的梳子,或添一缀饰以聚拢秀发,皆可,但秀发的长度则需完整披散,不假丝绦。待其自然飘逸,亦能彰显您行走间的优雅。’

以此,他取下了我当日精心梳理的两枚发簪,赠予我。我接过发簪,将其快速置于耳后与发间,令我金发的丰韵更添几分风采。为何我未曾抗拒?后来的时光,我总也未能充分解释,但彼时,我只想依从洛尼达斯的指引。

他的微笑,至此完成了面部表情的丰盈,却仅献给我一人。待他转身面向父亲,我则见他面部的中立表情再度变幻。我亦能理解,毕竟父亲不擅于展示情感。但其与父亲目光交汇时的点头示意,又意味何等深意?他早已笃定我为一位闺秀。

他父亲面上的笑意始终不减,却在转向赛拉女王前,添了点头的礼节,‘您的 Majesty,此诏令亦适用于王国中所有未婚女子,唯独您例外。以此,您的族人得以借此抉择心仪的郎君,以期门当户对。’

‘待我们度过丧礼,便可着手婚事,’赛拉女王以一锤定音的语调宣告,明晰了这一举措的深意。她自己的职责,乃至她愿为之牺牲的意愿,亦是昭然若揭。克兰德尔颔首回应这一挑战。

‘这丧礼将持续多久?’他问道。

‘视女子丧葬的具体情形而定。若她未有额外的丧礼,便以丧礼为期为据:丧礼之期,便是王夫之逝,为期三月。若她又丧兄弟或堂亲,我们的习俗便要求六月。若她又丧夫婿,便至少需九月,以确保子嗣的血统清晰。’

洛尼达斯补充道,‘而您这位娇丽的公主,又将为此丧礼多长时日?’

母亲为我争取到了最长的期限,‘克丽丝公主已丧父、两兄弟,以及三位叔父。待我仅需为期三个月的丧服,而我亦允诺,无人可在一年内,正式迎娶她。’

我可见出洛尼达斯面露疑虑,但父亲以他略带干涩的耳语回应:‘这安排甚佳。’

父女二人交换的眼神,已满含日后详谈之意,却未比母亲与我交换的眼神更具深意。

以最简短的颔首,克兰德尔转身离去。洛尼达斯则花些时间捕捉我的眼波。随后,他目光掠过宫廷中的其他女子,手指轻点,示意她们下次相见时,发饰应以自然披散为佳。步履轻快,他的长腿追赶上父亲的步伐,而余下的族人亦随之围绕着他们缓缓流动。

第四章:‘思之深远’

自号‘高峡谷之王’的克兰德尔启程归去后,母亲便起身。她凝视着他们离去的门扉片刻,再以目光勾勒我的身影,携我穿过 throne room 后方的私密门户。

至她居室的门前,她挥手示意侍女退下,仅留下我一人随行。待门扉轻掩,她开始在屋内踱步,仍只字未发。

这静默,加之她紧绷、急促的步态,终于令我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至少,我们已知晓他们的计划了。’

——这一段的翻译,我特别注重了节奏感与情感层次的叠加,确保每位角色的互动既准确又生动,同时通过优化术语和节奏,使故事更加流畅自然,符合现代中文阅读习惯。

这简单的陈述将母亲定在原地,而她纤细的肩膀随之微微颤抖,深沉无声的抽泣悄然涌上,搅动了静谧的厅堂。我走近她身旁,轻抚她的手臂,试图抚慰她的心绪。

‘母亲,我很抱歉,我未曾料想到会伤到您。我说了什么?’

‘不,亲爱的,这并非你所说的话。嗯,也不尽然。只是,你父亲在此时还不曾知晓我们的计划。他是个诚实的人,诚实到足以看出表象之外的一切。他定会理解克兰德尔与洛尼达斯的意图。’

我脑海中浮现出关于父亲的模糊记忆,不禁引得泪水滑落,但我深知她是对的——他既诚实,又善于洞察表象之外的事物。一个撞击的攻城槌形象跃入脑海。母亲对他独到的评价,尤其适用于他两位兄长,他们曾被推举为王储,这证实了母亲才是亚凯亚的真正导航者。

赛拉女王点头颔首,肩头微挺。她肩负着与丈夫及儿子们同等的皇室重任。她为我展示的微笑几乎令我再次泪盈于睫,但我们都顺利度过了情感的考验,进而思考下一步行动。

‘不妨由你来告诉我,你认为他们意图如何?’母亲提议道,亦或是一种挑战。

‘看来,他们期望迎娶能融入我们贵族血统的家臣,这些家臣将携着战时留空的土地与头衔而来。这不仅能为征服增添正当的理由,还能减少抵抗的潜在风险。’

她高挑的眉毛邀请我进一步阐述,尽管我已有些疲惫。不过,我还是尝试着补充道,‘哦,还有,他们期望洛尼达斯能成为我的丈夫。他们定会希望您能留下守寡,以避免来自新丈夫或额外子女的竞争。’

‘您可注意到克兰德尔的策略如何助您一臂之力?’母亲问道。

‘他的策略?’我猜测未必。

‘显然如此,’她开始解释道,‘他听说了您的出生传闻。我想,这些传闻只是些简略的传说,缺乏描述。这清楚表明他甚至不知晓您的名字,自然了。您父亲习惯于以武力为自家的两名儿子正名,而这对您来说一直是个优势,这次却似乎派上了用场。他能亲眼见证您,才能确定您是男是女。他可将一些不详的‘幼子王子’列入名单,由我们来证实或否决您的身份。为何他不曾这样做?’

‘嗯,他不想显得无知?’我猜测道。

‘拙劣了。’

她的微笑显示出一种宽容,却比责备更甚。‘不,他那时便已落败——若他能在名单中增添您,而不只是猜测您的性别。’

她稍作松懈,继续道,‘倘若您为男性,且隐匿身份,他的临时‘试婚’便能为您揭露出真相,他便有了消除任何组织化反对派的表面正当理由。反之,倘若您为女性,他亦会将您唤作执行之女,如此当您被证实为闺秀,便能为与他儿子的婚约增添正当理由。他思虑周全,认为这将在两种方案中择其最优。’

‘那便帮了我们,是吗?’我问道。

‘克兰德尔已明晰了您的性别关乎城堡中每个人的性命——包括那些知晓您真实性别的人。他已将自己判定的死亡令状交予任何可能背叛您的盟友。’

‘您早料到这一切!’我恍然大悟。

这一次,她的微笑中洋溢着真挚的欣喜,如同母狮捕获猎物的喜悦。‘是的,亲爱的。女子柔弱,却有其优势。’

她的声音传达出她所声称的优势正是微妙权力,且她已为下一步思虑周详。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我问道。

‘嗯,我们需要先鼓舞克兰德尔的计划——至少眼下如此,’她宣布道。

‘鼓舞它?我原以为我们应该在每个机会中与他抗争。’

‘不,亲爱的凯瑞丝,’她强调我的新名字,提醒我们已选择迎面作战,‘克兰德尔已为爱情与浪漫敞开了大门——这正是我们女性的专属武器。我们将借此武器更确凿地与他们作战,甚于以火与钢为武器。’

她的评述让我在脑海里捕捉到她所声称的微妙权力。我是否在获得仪态与优雅的同时,也掌握了它?至少,我能看见诸多的娇媚,却未必能道出智谋。然而,这定是我血脉传承的特质。克兰德尔已安排了一场父亲从未理解的舞台剧。我的母亲,这位女王,已将这场舞台剧化为我们所需,犹如亲自策划一般。

她房门的叩击声打断了我们隐私的宁静。颔首示意,我上前迎接,发现休,宫廷总管。

‘殿下,’他向我颔首,随后转向母亲,‘陛下,打扰您悲思之刻,实在歉意,但您的丈夫与长子的遗体已悉数归还。’

赛拉女王颔首致意,皇室仪态尽显,端庄而冷峻。休可知她掩藏于门扉之后的煎熬?当她回应他的首次通报后,休轻轻咳嗽了数下,掩于手帕中。

‘我歉意,陛下,但在这炎炎夏日,尽快举办葬礼最为理想。如今已是整整一日。’

赛拉女王再次颔首,‘准备一切事宜。我,嗯,我们将随时就绪。’

待他离去,她微微松懈,卸下了挺直的仪态,任凭纤细的肩头承载这份不可承受的重担。但仅片刻。待我走向她,她举起手示意暂停。

‘一切尚可,’她承诺道,‘如今您已正式宣告为公主,您需得更积极地参与宫廷事务。去督促朱丽娅吧。她将是塔莫尔的首席悼者,一如我将是安德罗斯的首席悼者。由于巴瑞斯并无未婚妻,您便是他的首席悼者。我今日尚未见过朱丽娅。她并未在王座厅露面。寻她并安排妥当。您的服饰甚佳。如今便去吧。’

我独留母亲在房中,仅有灰影陪伴她度过丧事。然而,她仍是女王,亦是我的母亲,而我须得听命行事。

朱丽娅,塔莫尔的未婚妻,正于她的闺房中。她倚靠在卧室的窄窗前,未着正式宫廷礼服,尽管已是正午。

我从未见过她褪去正式宫廷礼服的模样。相较之下,我亦不太确定她是否曾真正见过我。尽管她只比我年长一岁,我常在喧闹的能量中游走,与塔莫尔一并而来。她静坐于阳光下,真是迷人。她长长的红发,自她闺房中梳拢而来,如红宝石披肩般披散于肩头,熠熠生辉。阳光捕捉到了她夜衣的轻盈材质,令其宛如天使的羽翼般轻盈。唯有她深沉的表情稍减了这份宁静的意境。

‘朱丽娅?’我轻柔地步入,

‘嗯?’她随口应答,继而望向我,‘您是何人?’

她尚未被告知这场扮装。我本该知晓。我想着如何措辞,却在每一字句思虑中显得华美或羞涩,抑或两者兼具。终于,我便直接开始了。

‘我是戴肯王子。克兰德尔及其麾下仅知晓安德罗斯的另一位子女,却未详尽。当母亲意识到这一点,便决定让我扮作女性,直至我们夺回王国。’

‘您是,嗯,戴肯?’她以略显迷离的语调重复着,疏忽了我的尊称。好吧,我的旧尊称。

‘是的,朱丽娅,或至少我是如此。如今,我便是凯瑞丝,城堡中所有人皆须执行这一身份,若克兰德尔发现不符。’

‘凯瑞丝?’她问道,实则更像是她梦幻般的陈述。

‘是的,’我重复道。‘如今,我们须为葬礼为您备妥。您将是塔莫尔的首席悼者,一如您的权宜。母亲将主持国王的丧礼,我则为巴瑞斯担当悼者。召唤您的仆人并着装。’

‘我尚未沐浴,’她抗议道。

‘我担心这没有时间,’我坚持道,尽管心中有一部分好奇她沐浴时的模样。这一部分在稍显紧凑的片刻中变得尤为疼痛。

她起身,开始步履轻快,展露了她惯常的活力。深沉的表情从未离开她的面容,却将仆人召来,当她卸下睡衣,亦随之而至。

顷刻间,我以为我得以窥见她沐浴时的模样,然而,伴着她的长裙,一名少女的情郎不亚于我自己的考验。

她已沉浸于我的存在,如往常般,才恍然她并非独处。

‘戴肯……嗯……凯瑞丝?是否还有其他事项?’她问道,以此来辞别我。

‘眼下便无,’我承认道。‘我将寻访宫廷总管,以厘清我们的职责。’

女王委派给我的任务,将我卷入一项同样严苛的职责——虽无须应对实战的考验。

我寻到宫廷总管,他正疾步疾行,不输我长裙的节奏,却已将亚凯亚的冠冕戴于我的头顶,尽管只是短暂时期。他见我走近,便停步而立。

‘能为您效劳,嗯,凯瑞丝公主,您有何吩咐?’

Hugh很认真地回应了我要求 提供葬礼安排的信息 但是如果他的手下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事 我一定会满意的 直说之后,我向皇后室汇报了 她传唤了朱莉娅 她再次盯着窗外看 比以前更伤心 她自己的黑色礼服 和我们的一样优雅 并且毫不怀疑里面的苗条人物 我们等到预定时间,然后参加葬礼。 皇室成员被安葬在城堡内部,六具棺材已经排在下层的密室中.

首席哀悼者的主要职责是从死者的个人物品中挑选一些东西,作为他们的纪念标志。 根据悠久的传统,国王的象征是王冠,王冠被降为装饰的安德罗斯. 自从两个阿查耶亚国王在一起后 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Hugh和他的程序专家 已经决定了正确的处理方法 是母亲从父亲的眉毛上拿下王冠 把它交给我 我把它放在Bareth的头上片刻 而Julia从Tamor那里选了点东西 我也会夺下王冠 这次是拜雷思

我低头的敬重姿势 让我的头发不受约束 挡住了我对朱莉娅所选的东西的看法 但我能感觉到她退了一步 所以知道我什么时候该做我该做的事了 复次阿cha梨王冠于我手中. 我又一次不能穿它。 我把它交给休让他藏起来 我们不会把那个交给克拉格德的 不久就结束了 葬礼游行者回到了上层城堡并分散.

我和妈妈待在一起直到她到达房间 但这次她不想有人陪我 尊重她的愿望,当然,我决定 没有比我自己的房间更好的地方。 我听到塔摩的房间里有声音 我就朝他们走去

"谁在? 我要求的,虽然仍然是 一个年轻女人的银色吨位 抢了我的言语 真正的武力。

声音不是回答,而是完全停止。 不过,我决定我最好看看房间。 如果Wraith在Tamor的东西中出现 我就会陷入比我当时需要的更多的麻烦 我的一部分人承认这种关切是可笑的。 我是国王,上帝的爱! 我为什么不能公开声称 让一个错误的小猫的问题变得无关紧要 尽管如此,我还是为那只猫经历了太多的责骂会议,以至于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门站着,我慢慢打开,以免吓跑小猫进入一些无法到达的退路。 里面不是一只小灰猫 我发现茱莉亚在塔莫的床上哭泣

"朱莉娅?" 那天我第二次温柔地中断了

"什么!" 她崩溃了。

"你在塔摩的房间做什么?"

"你有什么关系?" 她要求, 但我看到她的手 试图隐藏在她旁边的东西 在床上。

"你有什么发现?" 现在我要求。

"什么都没有",她撒谎了,因为这次我走得够远了 进入房间,看到她拿着一把没有缝合的匕首。

"这就是你用来纪念塔默吗?" 我随便问,虽然我一直走近。

"是的",她咬了字 喜欢它的味道犯规。

"那就应该在纪念箱里" 我提醒她了

她宣称"它的目的更高"

匕首是无缝的 重点是对准她 它并不需要我所有的智力

这让我生气。 朱莉娅作为一个美丽的女孩,充满活力,在自己被冤枉时,笑得很快,甚至用尖锐的言语为自己辩护也更快. 据说红发女人情绪暴躁 我不知道所有案件是否都是真的 但茱莉亚绝对是真的 她是一个女人可以做的一切,只拯救母亲随着成熟而获得的王室尊严. 然而,她准备在一瞬间 将这一切抛在悲痛中。

"朱莉娅小姐" 我正式说 "塞莱女王需要你在她的房间里" 也许吧 希望是这样 任何能让Julia暂时不孤独的东西

她对我充满怀疑 却无法用我的观察来完成她的自我毁灭 相反,她点头,并站着跟着我。

当我们到达女王的房间时 我移动到她耳边低语 她几乎在我说话之前就点头了 好像她早料到了

"朱莉娅,我欠你一个道歉,"塞莱王后开始. 这引起了茱莉亚的注意. 也许她本想被劝说出她的欲望,或者因为一个坏主意而被激怒,但女王方面并没有感到悔恨.

母亲继续说,"我还没有向你们解释你将在收复我们的王国中扮演的关键作用. 不知道可能让你犯了一个灾难性的错误".

关键角色? 她现在引起了茱莉亚的注意 更别提我的了

"你是王国的第二位少女",塞莱王后继续说,"仅次于切丽瑟公主本人. 你也是最美丽的女人 切丽丝也是 我需要你们俩在一起 控制里昂达斯

"我们两个?" 我突然喘不过气来

"是的,"女王坚持. "克拉格德同意我为你哀悼的时期,但里昂达斯不喜欢. 你注意到了吗?"

在我点头时,她继续说,"如果Lyonidas 进口他的父亲足够,这可能会被推翻. 我需要别人来阻止里昂达斯 过于专注于赢你的目标"

为什么这不完全让我高兴? 反正我不想要里昂达斯 只是我想赢吗? 为什么Lyonidas的触摸 在我的头发充斥着我的头脑?

"你有什么计划?" 茱莉亚问. 她的嗓音比之前我跟她说话时还多 除了我让她生气的时候

"里昂尼达斯已经把对切里塞的打算明确了. 我们需要更清楚一点。 你会和里昂达斯调情 而切丽丝是贞操。 我要他考虑除掉Cherysse 嫁给你 不至于实际上和切丽丝做一些事情,而在于他并没有用他所有的精力追赶她".

"的确,"朱莉娅沉浸在其中, 一点也不惊讶这个计划。 我很惊讶! 惊动至气.

"妈妈! 你怎么能这样利用我?"

"Cherysse,你是我最后一个幸存的孩子。 我会在看到你脸皱眉之前 付出一百次生命 但我们都有责任保护Achaiea 以及安德罗斯和你兄弟的记忆 茱莉亚知道这一点。 女人用浪漫来达到目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

我从来不会想到我对Achaiea的责任 会涉及让我哥哥的订婚 和我自己的求婚者调情 当然,我从来不会想到我的职责 会涉及我穿一件裙子, 和它下面的地狱装置。 这对我来说太深了, 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一次。 我偷偷摸摸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以保持头脑正常。

"还有更多的,"妈妈接着说。 天呐! 现在怎么办?

"Cherrysse,你和Julia都会需要贵族的陪护,只要你穿着你少女的情人. 无法自己保持清洁和卫生。 我对你的美德负责 只有我才能让你摆脱束缚 然而,当我不在场时,你需要另一个 足以照顾你亲密需要的级别。 城堡里只有你们两个

"但是,嗯,妈妈,我的需求,呃,不是朱莉娅的一样,"我悄悄地抗议.

"我知道,但里昂达斯没有. 他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风俗,

我问,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茱莉亚没有 显然她知道其中涉及什么

"每天洗澡,你早上要向我报到 那时我才让你摆脱束缚 你们要彻底打扫,然后我再帮你找情人 如果我没有机会,你们离开城堡时,你们必须尽力互相帮助,发挥必要的功能".

"你想茱莉亚,嗯,碰我?" 我问过

"是的,你也要照顾朱莉娅,"塞莱女王以坚定不移的决心确认.

"朱莉娅,你什么都没说" 我呼吁她支持。

"皇后对. 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可以尽我的职责 看着你做你的" 朱莉娅宣称 她眼中的强烈决心 是一种情感

朱莉娅看着她手里的匕首 仿佛不知道它是怎么到那儿的 没有一句话,她就把它封起来, 并将纪念碑带到它的位置 在阵列中,这是王室的一部分。 我向她一边移动时,她头部弯曲,但当我接近时,我听到她胡言乱语。 鞠躬的不是悲伤 而是愤怒

"我给你一个纪念,我的塔默,那会把一把匕首拉进阴间. 到我们完成的时候 血流成河会给你的坟墓浇水

(续第5-8章)

读者评论

RITA (04/14/2016):

《米拉迪斯·怀尔斯》系列小说第1-4章 作者:布兰迪·迪温特 类别:性别转换 / 电视

亲爱的布兰迪,你真是讲故事大师,感谢你的精彩分享!

拥抱问候,RITA

—— 读者评论

日期:2016年4月14日


Tina Douglas (03/22/1999):

哗! 写得真好! 这个从一开始就把我拉进来了,很受欢迎. 比起TG小说,它更像是一部带有重型TG元素的严肃幻想小说. 剧情有趣,人物们充满了信心,剧情的设定对于一个"中世纪"的幻想来说是奇妙真实的. 我也对德温特女士探索主角心理学印象深刻. 改变性别角色往往被视为一种廉价的刺激,或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故事里不是这样 主角的思考和感受以可信,有见地的方式得到充分的探索. 我从这个故事开始就有点迟钝了 仅仅因为时间太长了 但我很高兴我做到了。 这是我今年读过的最佳TG故事 在为我最爱的奔跑中 如果你想要一个真实的故事,而不是一个快速的刺激, 这是一个MUST READ。 白兰地德温特! 注:这次回顾是我对整个事件的反应,而不仅仅是第一部分。 这里没有不好的章节,所以挖!


Amber P. (02/07/1999):

米拉迪斯·怀尔斯的《米拉迪斯·怀尔斯:卷一至四》讲述了中世纪故事的精彩开端——一位年轻王子的命运,将他与保卫王国免受入侵者威胁的重任紧密相连。国王及其长兄已在战场上捐躯,而投降条件更是要求王室剩余的男性成员悉数丧命。不过,一个疏忽让太子迪肯侥幸逃脱了这一命运。他的任务更为艰巨:不仅要存活下来,还要夺回被邪恶入侵者占据的王国。十六岁的他,将在母亲的帮助下,成为王后的掌中宝,直至他们重新掌控整个王国。他迈向从王子变身公主的第一步,便是试用一种奇巧装置——令人心悸的“少女情郎”。这套装置的穿戴方式更是详尽描述。他能否在母亲的协助下,与公主切尔西一同坐镇王宫,同时应对传言中第三个国王的儿子带来的挑战?而除了母亲之外,还有谁能揭开他从“少女情郎”中脱身的秘诀呢?我非常喜欢这则故事的开篇之作,故事共分五部分,目前已迫不及待准备阅读第二部分(卷五至九)。这部小说已然完整,所有章节均已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