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lished on

只有真相

Authors
  • Name
    Twitter

乔什·弗里蒙特(Josh Fremont),滔滔不绝的出色辩护律师,其道德观相当混乱。

为了赢得官司,他毫不犹豫地编造恶毒的谎言,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少,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故事正文

这是我第一次发帖;尽情享受吧。如果你不喜欢,也请别给我太苛刻的批评。我很脆弱,求轻拍。

你可能发现,这个故事的前提部分有点借鉴自最近某部好莱坞电影。不过发展到那一步其实花了我好一会儿,一旦故事铺开,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但我就是想赶紧写完,好发上来。剧情还是蛮有看头的,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你要是有不同意见,随便评。

《只有真相》 作者:Mr. Duck

乔什·弗里蒙特靠坐在他那张极其昂贵的皮椅里,按下了对讲机按钮。

“斯蒂芬妮,你过来一下。”

片刻之后,他那位年轻貌美的秘书斯蒂芬妮·克莱恩走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弗里蒙特先生?”

“我刚突然想起件事,”乔什说,“我儿子明天过生日。今晚得带他出去吃饭,因为那个贱人不让我明天去他生日会。你能信?”

“她确实蛮严苛的,弗里蒙特先生。”斯蒂芬妮温和附和。

“嗯。”乔什抚着下巴,“反正我得五分钟后走。得去趟玩具店给他买礼物,让人家包好,然后去他妈那儿接孩子,带他去吃饭。”乔什发出一声感慨,“真没想到带孩子这么折腾。”

“带孩子确实麻烦,弗里蒙特先生。”斯蒂芬妮耐心打断,“不过亨利是个好孩子,我觉得他挺值得的。”

“对,你说得对,斯蒂芬妮。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发牢骚。”乔什眨眨眼,“把我今天剩下的行程都取消。”

斯蒂芬妮皱眉:“可是先生——今天下午您预约的客人都已经在候诊室等着了。”

“那对你来说不是更简单么?”乔什耸肩。

“可是弗里蒙特先生,您怎能——”

“怎么个不能?”乔什恼怒地打断,“就跟他们说走人!我得去接孩子,宝贝!”

斯蒂芬妮默默点头,转身去门口。

“嘿!”乔什又喊。

“是,弗里蒙特先生?”

“你办完那事,顺便挪到咖啡机那儿,给我冲杯咖啡,行吗?”

“是,先生。”斯蒂芬妮无奈叹气,走进大厅去告诉那些“罪犯”明天再来。

乔什看着她离开,脸上满是满意的笑。“我这所律所一直都是秘书人才库分配给各大合伙人的,不过我一直能自己挑选。不然也无所谓,人才库里的女孩几乎个个都跟斯蒂芬妮一样——打字快、态度恭敬、咖啡冲得好,而且身材那叫一个极品。”

他又坐回椅子,最后过了一遍日程。候诊室里并没有特别重要的案子:一个男子因纵火自己房子骗保;三名家伙涉嫌抢劫一家高档法餐厅;最后还有个家暴成性,儿子被打死的人。这种案子常见。乔什看了眼明天的排期,觉得应该都能挤进去。他下次上庭要到周五,今天才周二,如果实在没地儿,他就自己腾出空来。因为乔什·弗里蒙特——那个名声显赫的无辜辩护律师,他在乎他的客户,毕竟。

他啪地合上案卷本,往公文包里一塞,然后像每天一样,从下到上把办公桌抽屉都关严。看了眼手表,正要起身,突然想起还囑咐秘书一事。

他又按下对讲机按钮:“嗯,斯蒂芬妮?”

候诊室里,斯蒂芬妮飞奔到对讲机旁:“是,弗里蒙特先生?”

“那杯咖啡呢?”

“先生呢,我正给您准备着呢。”乔什不满地摇头——他想要那杯咖啡。

“哦,对了,弗里蒙特先生?”斯蒂芬妮又补充。

“什么事?”

“我把您今天的预约都取消了,可是又有人跑到候诊室,一直央求我让他进您办公室。”

乔什翻了翻白眼:“我今天收工了,让他滚蛋。”

“可是弗里蒙特先生,那人是沃伦·格罗斯。”

乔什愣了一下:“抱歉?”

“沃伦·格罗斯,先生。他说很急。”

“嗯,我知道了。”乔什又想了想,“咱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是的,先生。奥米尼公司(OmniCorp)CEO沃尔特·格罗斯的儿子。”

“那就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这小子有什么事。”

“马上,先生。”

“别忘了那杯咖啡。”

“知道了,先生。”

不一会儿,狼狈不堪的沃伦·格罗斯一头闯进乔什的办公室。他短短的红发贴在额头上,眼镜都起雾了,身上那几件贵气的衣服皱得乱糟糟。

明显出了大事。

乔什从椅子上一跃站起,健步迎上去:“沃伦!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乔什·弗里蒙特。今晚有何贵干?”

“我是个可怕、可怕的人!”沃伦嚎啕大哭。

乔什伸出的手缓缓垂下:“很遗憾听到你这么说,”他安抚道,“请坐。”

沃伦抓过旁边一把椅子扑通坐下:“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地球渣滓,我丢尽了父亲的脸,他肯定要因这事弄死我,我太可怕、太蠢了!”

这时,斯蒂芬妮端着乔什的咖啡走进来。乔什一把抢过咖啡,慷慨地递给沃伦:“沃伦,你先冷静。我帮你之前,你得先喝杯咖啡放松下。不放松我什么都做不了。”他用力盯着沃伦,二十四岁的男孩点了点头。

斯蒂芬妮转身要走,乔什又喊:“斯蒂芬妮?再给我来一杯咖啡。”

斯蒂芬妮没回头,苦笑应道:“马上,先生。”

“谢谢,亲爱的。”乔什笑道,“好了,沃伦,你准备好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我……我想好了。”沃伦结巴道,“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们带我去夜店为我单身派对庆祝——”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别停,就说下去,我很感兴趣。”乔什说。

“好吧。你看,那里有个女的,一看是我单身派对,就给我免费跳T台。然后她还邀我到后台,说当作婚礼礼物带我参观场地。她对我特别好,还带我看了后台所有地方,最后带我去了一个私人卫生间,然后……”沃伦又停了。

“然后怎么了,沃伦?”

“我强迫她发生关系。”沃伦低声道,泪眼婆娑,“我不是故意的,弗里蒙特先生,可我就是做了。她对我那么好,我以为她说的‘婚礼礼物’就是这个意思。”

“当时你觉得她是愿意的吗?”乔什问。

“不愿意。”沃伦抽泣,“她让我滚开,一直喊救命,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他再次停下,低下头,“于是我跑了出来,还能听见她跟其他女孩说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得找个地方躲,我才不想报警,报了案我就惨大了。我就想起您曾帮我爸打那桩反垄断案,我需要个落脚点……”沃伦将头埋在双手中。

乔什轻拍他的肩头:“我看你作证的稿子得好好推敲推敲。”说完,他回到书桌旁,按下对讲机按钮:“斯蒂芬妮?”

“是,弗里蒙特先生?”

“看来我要加班了。去给我儿子打个电话,告诉他爸爸今晚赶不回去吃饭。”

“可先生——”

“别再‘可先生’了,姑娘,”乔什打断,“这案子对律所意义重大。我们已经站在顶峰,现在我要带大家创个新高!就跟我儿子说,肯定能理解的。”

斯蒂芬妮叹气:“好,先生,我这就去。”

“哦,对了,那咖啡呢?”

“马上来,先生。”

斯蒂芬妮把咖啡送到桌上,回到工位,拿起电话给乔什的前妻拨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嗨,亨利。”斯蒂芬妮说,“我是斯蒂芬妮,你爸的秘书,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亨利开心地说,“嗨,斯蒂芬妮!今晚我要和我爸爸一起吃饭,你知道吗?”

斯蒂芬妮皱眉:“你爸爸跟我说过,亨利,不过……对不起,他今晚走不开,有个非常重要的案子要和一个关键客户讨论。”

沉默。

“亨利?你还在吗?”

“嗯,”亨利轻声道,“爸爸不来了?”

“对不起,亨利。”斯蒂芬妮说。

又是沉默,然后听到挂机声。

斯蒂芬妮深吸口气,挂断电话,起身离开办公室。

与此同时,在乔什的办公室——

“所以,沃伦,从你说的来看,那位脱衣舞妹子当时其实是请你去后台参观,结果你误以为她是在给你‘婚礼礼物’,于是逼着她发生了关系。然后当你发现她不愿意时,你还没停对吧?”

沃伦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是的。”

“我可不记得是这样的。”乔什看着沃伦,眨眼,有些不解。

沃伦愣了愣:“啊?”

“根本不是那回事儿。照我记得的情形是这样的——她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你来,便主动上前给你跳了桌边热舞。听说这是你的单身派对后,她就借机把你带到后台,躲开人群。接着,她又把你领进那个只对VIP开放的私人卫生间,扑到你身上。你根本抵挡不住,只能任她摆布。反正我是这么记得的。”

“但你根本不在现场。”沃伦说。

“没错,我没在场,”乔什附和道,“可凭你那生动的描述,我都像亲眼看见似的。沃伦,你这细节记得真清楚,让人印象深刻。”

“可我根本没这么说啊。”

“说了,”乔什反驳,“就这么回事儿。”

“没有!”沃伦坚持。

“有。”乔什板起脸,“就按我说的来。”

沃伦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哦……”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不过要是那群陪审团不买账……”乔什皱了皱眉,“我们得准备更详尽的说辞。想想吧,沃伦,脱衣舞俱乐部的功能是什么?”

沃伦尴尬地耸耸肩。

“拜托,这问题答案明摆着:让顾客性兴奋,对吧?”

沃伦垂下头,狠狠地点头。

“那这位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乔什抬手示意。

“露西。”沃伦低声道。

“露西达到了她的目的了吗?”

“是的,她做到了。”沃伦小声承认。

“那很好。”乔什露出一丝职业化的笑,“你这顾客在这个地方被舞者成功挑逗,没什么大不了。这年头全国各地的夜店天天都有。不过这次不同,因为这是你的单身派对。作为‘礼物’,露西把你请到后台,显然另有图谋。她知道自己已经激起了你的欲望,然后带你去了平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区域,对吧?”

“没错。”

“然后,她向你展示了后台的一切——”乔什说,“你还去了更衣室,那里有好几位姑娘,只穿着舞台服,多少露点,对吧?”

“没错。”

“她还给你看她们的专用装备和那些道具,对吗?”

沃伦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所以,她差不多把俱乐部里用来挑逗男士的全部东西都给你展示了一遍。接着,露西又把你带进那间私人卫生间——小小的一间屋子。我猜你当时生理反应已经到顶,然后就剩你们两个人在那儿——”

“其实我们当时还没正儿八经进去,是我把她拉进去的……”沃伦结巴着解释。

“没有,是她邀请你进去参观的。记得她说要给你‘全程导览’吗?‘全程’啊。行,你们就单独呆在那间小卫生间里。你一个被彻底撩拨的男人,她一个几乎赤裸的美女,她他妈的还能期望你做啥?”

“做啥?”

“任何有常识的男人都明白,她要的就是你走过去,跟她上床!”

“真的?”

“当然!你没听我说吗?这个女孩把你撩得欲火焚身,然后用行动引诱你。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个被逼到极限的倒霉蛋——抱歉,说重了——无辜受害者。”

“可是,弗里蒙特先生,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

乔什看着仍呆在椅子上的沃伦,无奈摇头,说:“我们已经讲过了,就按我说的版本来,记住了吗?”

“可——”

“看来,我们今晚要忙到很晚了。”乔什喃喃自语,结束了这场辩论。

“我写这封信是要告诉您,我不打算再在贵所工作了。每天我都在遭受您的折磨——无论是您不断命令我做您所谓的本分,还是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我说话。弗里蒙特先生,我拒绝继续在任何称我‘宝贝’的地方工作。您该庆幸我没对您提起性骚扰诉讼。当然,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提起,大概也会输。您肯定会把情况扭曲成好像是我的错。我听到您和格罗斯那孩子的谈话;虽然我不认同他所做的事,但他看起来确实悔恨。可您几乎不允许他认罪,也不肯帮他减轻心理负担。您非要赢不可,把赢放在一切之上,恐怕是我见过最无德的人了。我再也受不了为这样的人工作。 极不尊敬地辞职, 斯蒂芬妮·克莱恩 附言——弗里蒙特先生,建议您别像盯着我那样明目张胆地看下一个秘书。我不知道您在意不在意保持低调,但您显然没注意。请务必谨慎,您的下一位助理可没我这么有耐心。” 乔什心想:至少我不用为这事操心了。唉,这一天真是糟糕开场——我的美秘书辞职了,还把我留给这个笨蛋。 他“扑通”一声坐回椅子,正准备闷闷不乐地抱怨几句,对讲机忽然响起:“弗里蒙特先生,沃尔特·格罗斯通过二号线给您打来电话。” “这速度挺快啊,小伙子。” “谢谢您,先生。我是塞思。” 乔什没在意这个名字,带上耳机说:“沃尔特?我最喜欢的CEO最近怎么样?” “你觉得呢?”对面声音厉声道,“我那引以为傲的儿子被某个荡妇指控强奸。你说我感觉如何?” “无论您怎么想,我保证情况只会变好。昨晚我和沃伦通宵研究案情,找到了绝佳切入点,我觉得我们赢定了。” “你最好这么想。”沃尔特·格罗斯冷冷道。 “对了,沃尔特,我想谈谈我的收费标准。” “哼,你别想抬价!”沃尔特打断,“我刚和刘易斯·特兰布尔聊过架两个月前你替他辩护,他付了多少钱?要是你要价高得离谱,我就另请律师。” 乔什低声咒骂:“明白。那么,750美元一小时,您觉得如何?” 沃尔特咕哝:“大概还能接受。不过告诉你,你今天看财经频道了吗?” “抱歉,沃尔特,我不太关注那玩意儿,除非有相关案子。” “我来给你总结。华尔街上奥米尼公司股票正被疯狂抛售。” “是吗?” “确实如此,而且股价直线下跌,就跟石头从悬崖上滚下去似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些指控连累到我——乔什。一个大企业CEO的儿子被控重罪,可不是好事。这让人怀疑我们家族的道德。但你也知道,我一直打算退休后由沃伦接任CEO。如果他进了监狱,这决定就不那么英明了。还有其他因素,你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除非您的儿子被洗清,否则股价会继续走低?” “没错。我他妈想趁还没跌得更严重前把它拉回来。开盘几个小时已经损失四点了。要是这种跌势持续几周,我就完了。作为您最重要的客户,我要求尽快为沃伦安排开庭。” “我理解您的急切,沃尔特,会尽快安排。但恐怕至少也要等上一周才有空档。” “太晚了!”沃尔特大吼。 “好、好、好!别急,沃尔特!我会想办法的!” 挂断电话后,乔什深吸一口气,按下对讲机键:“塞思?” “是,弗里蒙特先生?” “帮我打几个电话,尽快把沃伦的庭期定下来。先找几位法官,能安排本周就安排。要不行就转给我,明白吗?” “明白,先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乔什因取消所有其他预约只能坐等。钟点一到,塞思得意地走进来:“弗里蒙特先生,我已经说服朗达·埃克斯利法官,明天下午一点开庭。” “一点?明天?小子,你真是天才,知道吗?”乔什惊呼。 “谢谢您,弗里蒙特先生。第一天就这么强,不错吧?” “还有几通电话要打:给露西·沃尔登的律师打过去,问问她愿不愿明天下午出庭。我敢肯定她会趁公众热度上庭。公众对她的支持度很高,对吧?” “是的,先生,不过大部分人确实都支持她。” “对,就像他们支持沃伦一样。”乔什冷笑道,“赶快打,这事儿很关键。” “是,先生。”塞思应声离开。乔什回到椅子上,心里却盘算着:明天下午好像还有别的重要事……可那事怎么比格罗斯案还重要呢? 一个半小时后,塞思再次出现:“一切就绪,先生。露西的律师很高兴能这么快上庭。哦,《泰晤士报》的艾莉森·哈基在一号线要找您。” “挂了她,”乔什说,“我今天受够了。我要去吃午饭,然后回家。你留在这儿,明天如果我回来看到留言一大堆,我保证把你的临时工合同直接撕了,明白吗?” “明白,先生。”塞思退回前台。 乔什收拾东西,锁门离开办公室。 回到豪华公寓的路上,他一直想着有什么重要的事该记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等到红灯,他朝旁边一看,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刚从麦当劳出来,他冲她微笑,忽然灵光一闪——麦当劳,明天下午,亨利! 他赶紧掏出手机,急忙拨号,希望亨利还在家,至少能告诉他明天爸爸来不了。 电话响了,亨利接起:“喂?” “嘿,是你爸爸,亨利。”乔什有些局促地说。 “嗨,爸爸。” “听着,孩子,你知道我在忙沃伦·格罗斯的案子吧?” “嗯。” “看来我明天下午得去庭审,没办法陪你去麦当劳了。” “我们不去麦当劳了吗?” “对不起,小伙子,就这样。” “不,我知道了,爸爸。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是那样的。”乔什急忙补充。 “没关系。”亨利说,“我就在家陪妈妈,我不介意。” 亨利这句话让乔什心里一紧。“我很快就来看你,保证!”他说。 “随便吧。”亨利说着挂断电话。 乔什合上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把注意力全放回格罗斯案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亨利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快许愿吧,亨利!”小伙伴们喊。 “许个亿兆大钞票!”一个孩子加油。 “再许只小狗狗!”另一个补充。 亨利看着蛋糕上的五根蜡烛,瞥了一眼妈妈,心里默念:“要是爸爸哪怕一天都不能说谎该多好。” 他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 烟雾在蛋糕上飘起,飘过旁边的时钟,指向八点四十五分。 与此同时,在他的豪华公寓里,乔什·弗里蒙特正低头刷牙。 他想确保明天不会睡过头,所以特意早早上床。虽不情愿,却别无选择。 准备睡觉前,他环顾一周,确认一切都在原位。 “好了,皮带挂好了,西装挂在衣柜,鞋子在床下……我他妈的钱包哪去了?”乔什掏遍裤兜,“见鬼,我找不到钱包!” 他顿时慌了: “要是明天没钱包我怎么开车去公司?!” 只穿着睡衣的他慌张地在公寓里四处寻找,毫无结果。 他“他妈的,我的钱包到底在哪?”怒吼着,冲出房门,结果撞上了楼道里的邻居兰斯。 “兰斯!”乔什惊呼,“有人偷走了我的钱包!”

兰斯(邻居家的狗)抬头看着乔什,眼神里全是害怕,似乎怕他要动手伤人。“求求你……别伤我!”它哀声叫道。

“你知道是谁偷了我的钱包吗?你知道的,对不对!就你知道是谁!”乔什漫不经心地责问。

兰斯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乔什怎么会知道?我怎么知道我自己知道那个在杰克逊街专偷钱包的混混?它慌张地咽了口唾沫:“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知道!到底是谁?是你吗?就是你,对吧?你偷了我的钱包,老东西!”

“好、好、好!我认了行不行?拿去你的狗屎钱包!我也不想留着!”

“你最好赶紧把它还我!”乔什吼道,一把从它嘴里夺回钱包。“你可真走运,我这回就不报警。”“

“砰”地一声,兰斯的主人从公寓里冲出来,挡在乔什面前,“弗里蒙特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乔什反问,“你那条蠢狗偷了我的钱包,你知道吗?”

“什么?别开玩笑了,一条老狗怎么可能偷钱包?”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弄到的,但它就是偷了。”乔什说,“我认定是你没看好。今天我就不报警,将来可不一定。明白吗?”

“我明白,弗里蒙特先生。”

“那就好。”乔什甩了甩手,气呼呼地回到公寓,把钱包放回原处,随即倒头睡去。

第二天清晨六点,乔什醒来,给自己打气:“好,好,好!今天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一定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自问:“什么能让我眼前一亮?”

他翻开衣橱,突然看见那套当初买来开玩笑用的亮蓝色西装。“这套肯定够惊艳,”他自言自语道,然后又认真思量:“岂不是正合我意?也许他们会觉得我傻,但能缓和法庭气氛,让大家会心一笑!”

下定决心后,他兴奋地套上亮蓝西装,迈着自鸣得意的步伐出了门。

塞思抬头看见老板进门,忍不住偷笑:“喜欢这身西装?我猜你想给法官松口气吧?”

“好主意,小子。我叫塞思。”乔什笑着纠正。

“……对,先生。您昨天下午有人来电吗?”

“有。十二个客户急着要排期,几十位女权支持者打来电话抗议。还有沃尔特·格罗斯说他今天早上7:15会到。”

“沃尔特·格罗斯要来?”乔什惊道,“你告诉他庭审定在一点了?”

“告诉了,他非常满意。”

“很好。他来了就直接让他进来。”

“明白了,先生。”

乔什走进办公室,坐下,心想:这场庭审肯定小菜一碟,我绝对不会输。

“弗里蒙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沃尔特!”乔什跳起身,满面笑容,“真高兴见到你!好久不见!”

“我也高兴。”沃尔特爽朗道,“我挺喜欢你这身西装。”

“我猜你是来谈你儿子的案子?”乔什一边招呼沃尔特坐下。

“没错。庭审定在今天下午,对吧?”

“对,我非常有信心能赢。”乔什猛地站起,兴奋地挥拳,“我他妈从来没这么有把握过!”

“乔什,你还好吗?”沃尔特惊讶地问。

“我好得不得了!”乔什转圈庆祝,直到精疲力竭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沃尔特关切地问。

“好得不能再好了。”乔什咧嘴笑,“要来杯咖啡吗?”

“来杯咖啡就好。”

“我让斯蒂芬妮给您拿。”乔什走向办公桌,按下对讲机:“斯蒂芬妮,给格罗斯先生来杯咖啡。”

几秒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惊艳的年轻女子款款而入。金色卷发披肩,五官精致,身着贴身衬衫和短及膝上的裙子,宛如乔什理想中的秘书。

“格罗斯先生,咖啡。”她用清亮的声音说道,“希望您儿子能无罪释放。”

“谢谢你,斯蒂芬妮。”沃尔特礼貌回应。

女子微笑着退下,门在她身后轻合。

“真是个漂亮姑娘。”沃尔特赞道。

“确实。”乔什点头,“我前任秘书也叫斯蒂芬妮,长得也不错。但这位更胜一筹——我这运气,简直逆天。”

“哈哈,你确实很走运。”

“不过现在还得先谈案子。”

“要不去吃早餐?”沃尔特提议,“我早上还没吃。”

“随你。”乔什说,“走吧,去‘镀金松露’怎么样?”

“一言为定!”

两人匆匆出门,沃尔特在后追。

“慢点,乔什!”

“知道了。”乔什停下来让他,回头对门口喊:“斯蒂芬妮,我们去‘镀金松露’,一小时后回来。”

“好的,弗里蒙特先生。”斯蒂芬妮微笑应道。

“有什么需要我在这儿做的吗?”

“不用,一切照常。”

她转身接起电话:“弗里蒙特律师事务所,我是斯蒂芬妮·格兰维尔,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检方请传唤露西·沃尔登出庭。”

……

露西站起身,走到证人席前宣誓。她的律师上前询问:

“请在记录上说出您的姓名。”

“我叫露西·沃尔登。”

“露西,请您向法庭陈述1999年6月17日下午发生了什么。”

“好的。那天下午2:30左右,一群与被告年龄相仿的男士来到我工作的夜总会。后来得知,他们是为被告举办的单身派对。作为婚礼礼物,我自愿带他参观后台。”

“您当时提出的示意是否带有性暗示?”

“完全没有,比我平时的表演也不过如此。我只是想让他体验一次特别的活动。”

“被告对此有什么反应?”

“他一直很紧张,似乎在等点什么发生。”

“您认为他在期待什么?”

“我想他以为我会扑上去。虽说我是脱衣舞娘,但不是妓女。”

“您那样做了吗?”

“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带他看了洗手间。”

“你说‘带他看’,是什么意思?”

“我没真带他进去——那是个很小的隔间——我怕暗示别的意思。”

“之后呢?”

“他抓住我,强行把我拉进隔间,然后跟了进去,把我强奸了。”

“当时您有没有做什么阻止?”

“有!”露西哭着说,“我一直喊让他停,但隔音很好,根本没人能听见。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比我强壮太多……”她眼里噙满泪水,抬头哽咽。

“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律师轻声安慰,然后向法官说,“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辩方请。”

“请稍等,法官大人,”乔什·弗里蒙特说道,他俯身对沃伦低声说,“我觉得他们现在不会买你那套编造的说辞,我就用另一个方案,这招万无一失。”

沃伦点了点头。

乔什整理了一下那件亮蓝色西装的袖口,走向露西。

“沃登小姐,您怎么定义自己的职业?”

露西脸微微泛红,但很快镇定下来:“我是脱衣舞娘。”

“是的,”乔什说,“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但究竟您是做什么的?”

“我……跳舞,”露西回答,“我不明白您想让我怎么说。”

“那您跳舞是为了什么?”乔什咬定问。

“呃……跳得好就能赚很多小费之类的。”

“好,那您怎么定义‘跳得好’?”

“就是跳得脱俗、性感,让男人看了喜欢。”

“所以,您这份工作的目的,就是做男人喜欢的‘性感’表演,对吗?”

“是的,我想确实如此。”

“那您觉得自己表演得好吗?”

“嗯……我觉得还行。”

“‘觉得’?您是觉得?”

“是的,我确实不错,好吗?”露西急切地说。

“那么,在您请被告到后台之前,您已经为他表演过,是吗?”

“是的。”

“所以,沃登小姐,您认为当您带他去后台时,他已经很兴奋了,对吗?”

“我想……是这样。”

“好,现在我们有进展了。沃登小姐,您平常会邀请顾客去后台吗?”

“不。”

“为什么不?”

“那不符合俱乐部规定。我们只有在某些特殊场合才会这样做。”

“对顾客有好感算是‘特殊场合’吗?”

“抗议!”露西的律师喊道。

“法官大人,我只是想搞清事实,”乔什语气平稳。

“驳回,”法官说,“请回答问题,沃登小姐。”

“不会的。就算我对某个顾客动了心,我也不会请他去后台。”露西说。

“为什么?后台还有个隔音极佳的洗手间!”

“那太不雅了。我只会在单身派对等特殊场合才请顾客去后台——我可没别的意思!”露西喊道。

“难道您要说,无论何种情况,就算您完全被某位顾客迷得神魂颠倒,也绝对不会用女性的魅惑把他引到那隔音洗手间?”乔什质问。

“是的!”露西尖声道。

“坦白说,沃登小姐,我一点都不信,”乔什说。“请您想象一下,咱们换个角色:我是体态曼妙的女人,而您是普通男性。我让您兴奋到极限,送您一份只在‘特殊场合’才会给的礼物;我带您参观俱乐部里所有能激发男性欲望的设施,最后把您领到那间小小的、隔音绝佳的洗手间,那里非常适合发生关系。您能想象这种情景吗,沃登小姐?”

“能……”露西虚弱地应道。

“那么,您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乔什压低声音。

“我不知道……”露西又轻声说。

“我要告诉您我的结论——准备好了吗?那就是:我不过是一名普通妓女。”乔什冷冷地抛出这句话。

深夜的杰克逊街阴森可怕,一半以上的路灯都坏了。对朱莉娅·弗里蒙特而言倒没什么,她习惯在深夜出门,生意往往更好。她站在为数不多的亮灯下,若无其事地抽着烟,等着客人上门。

没多久,一辆破旧的雪佛兰缓缓驶来,车窗摇下。

“口交服务多少钱?”车内传来低沉声音。

“二十块。”朱莉娅回答。

“上车吧。”

朱莉娅·弗里蒙特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个世界又增添了一点点公平正义。

——结束——

读者评论

D.S. (10/11/1999):

故事还挺不错的,尤其考虑到这是作者的首次尝试。我的唯一抱怨是结局有点老套,别人也写过类似的题材,而且说教味有点过浓。另一个小问题是句子结构可以再稍微调整一下。不过除了这些挑剔,这真是一次有力的首次尝试。只要Mr. Duck在写作上不断精进,他肯定会写出更多精彩的东西。


ninja660 (10/09/1999):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但是结局漏洞太多,根本没交代清楚——一会儿还在法庭审判,下一瞬间就被扔到一条黑暗小街上,遇到个风尘女子……完全没有任何结论或交代。也许得出个续集,把一堆残局收一收吧。


diane (10/07/1999):

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讲了个不择手段的律师拼命想帮一个根本不配脱罪的人翻案,中间某些段落还挺带有性别歧视的。我确实觉得有几处情节有点断裂,故事的连贯性有些丢失。虽然整体写得还不错,但也许可以加一些过渡词让读者更容易从一个部分跳到另一个部分(比如先让Seth当秘书出现,下一幕再短暂交代一下Stephanie登场)。


Johnny Fever (10/05/1999):

Mr. Duck给这故事来了个新鲜的转折。书名和儿子的愿望让人以为故事会走某条老路,要是就这么按套路走,或许会蛮有趣,但没现在这么好玩。我真心希望能多看到Mr. Duck(是Donald?Daffy?还是Howard the?)的故事,越快越好。


Ellie Dauber (10/05/1999):

你的故事是对《LIAR, LIAR》的一个很巧妙的改编。我本以为你的铺垫有点拖沓,但最后的结果绝对值得等待。希望以后能看到你更多的作品。——Ellie


paul jutras (10/05/1999):

不错的故事。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LIAR LIAR》的TG(性转)版本。


cNf (10/05/1999):

Mr Duck,你这位新手真是太棒了!写得好、排版也漂亮,剧情又有趣又新颖。我简直迫不及待想看续集了。批评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不管你写得多好,总会有人说它烂透了,但你可以放心,你的实力摆在那里,你的作品很棒。你肯定在这里收获了不少粉丝。恭喜你,保持精彩的创作,加油!—— c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