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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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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尔兰度假的最后一天，Hugh（休）搭载了一位美丽的当地搭便车者Erin（艾琳）。那天夜里，一首古老的爱尔兰摇篮曲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使这对情侣被推入了全新的生活，他们却觉得奇妙美好...
故事正文
这是我的第三个故事，也是最宏大的。
这个故事比我之前的更浪漫、更传统。也许下次我会回到放荡而古怪的风格。
常规免责声明：
如果您符合以下任一条件，请勿继续阅读：
- 您未满18岁；
- 您对露骨的性爱和/或情色描写感到反感。
本故事描述了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意外互换身份的情景，以及他们如何适应新的角色。
如果此类故事可能令您反感，请不要继续。
如果您对本故事有任何意见，无论好坏，请通过电子邮件告诉我！这将鼓励我写下去。
谢谢，
RHMusic
但我究竟是谁？
第一章
“嗨，你要去哪儿？”
她将脑袋伸进副驾驶车窗，说：“去都柏林，你要去哪里？”
休（Hugh）被她带着爱尔兰口音的语调吸引，语音悦耳，宛如轻快的加沃特舞曲，微笑着说道：“哦，太可惜了。我明天才去都柏林。但我可以送你到利默里克，我今晚就住在那里。”
“谢谢你，那太好了。”她打开车门迈了进来，“顺便说一下，我叫艾琳·奥尼尔（Erin O’Neil）。”艾琳身材高挑纤细，薄亚麻衬衫下挺翘的胸部、牛仔裤和她那一马尾扎起的亮红色长卷发，宛如从前拉斐尔派（Pre-Raphaelite）画作中走出的经典美人，双眸中闪烁着愉悦光芒。她把背包扔到后座，关上车门。
休不自觉地盯着她看。“哦……我叫休。”
“天哪，和我祖先，伟大的休·奥尼尔，名字一样呢。”
“其实我是休·约翰逊。谁是‘伟大’的休·奥尼尔？”
“他可是爱尔兰最后一位盖尔族酋长。但可惜在1600年败给了英国人。”
“哇，那可真有血统。”
“哦，那只是奥尼尔家族族谱中众多奇闻之一。”
“那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
休继续驾车，被艾琳滔滔不绝的谈吐迷得神魂颠倒。她那狂野而自由的精神中却保留着深厚的历史感和对祖国爱尔兰的强烈自豪。很快他就知道，她此行从遥远的丁格尔半岛（Dingle Peninsula）家乡出发，搭便车去都柏林，这只是她赴美旅程的第一站。休还了解到艾琳出身农家，她帮父母管理牲畜，家谱可追溯至400多年前，而此行去都柏林只是美国之行的序章。她身上浓烈的羊毛气息令休感到一种奇异的醉人魅力。
“那神秘的休，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休叹了口气：“哦，比起你我太乏味了。我住在波士顿，是个经理，我讨厌我的生活。”
“哦，休！”艾琳惊呼，“你既然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惊喜，怎么能讨厌生活呢！”说完，她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休看着她，双眼睁大，感受她的湿润唇瓣掠过肌肤。“我……呃……”他说不出话来。
艾琳微笑：“喂……你就不想谢谢我吗？”
“谢谢？哦！谢谢你！你真是太，太贴心了……”休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你真可爱。那么，你为什么说你讨厌这生活？”
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他和大学时的朋友在五年前创办了自己的公司，这部分基于他们管理大学计算机的经验，大学也给了他们第一份合同。两年后这家初创公司被一家电信巨头收购。
收购后，公司变得过于官僚、吝啬，只让他们维护现有客户。曾经和朋友们一起做的有趣工作变得枯燥乏味。就在度假前，他被通知母公司计划解散他的团队，将他的人并入另一个部门，他很可能要失业。
那是两周前的事。现在度假结束，想到得回去解雇一半员工，然后自己也会被炒，他就浑身不安。
“我这五年啊，”休叹道，“所有的12小时长工时，所有的周末，都在为这个产品拼命，而现在一切都化为乌有。我讨厌这一切。为了什么？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才重要。我是谁？没时间陪家人，也没别的爱好，我的心血就这样泡汤了。”
“唉，你真可怜！”艾琳带着几分揶揄，“可怜的休，让我问你，当公司合并时，你得到了什么？股票？”
“嗯，是的，我拿到了一些股票。”
“那现在这些股票值多少钱，嗯？”
“嗯，还值不少钱。”
“那你看，现在你就有自由去发现真正对你重要的东西了。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想要这样的机会，可没几个人有得选。你只是迷失的灵魂，需要指引罢了。”
“那你就是要来指引我的人？”
艾琳大笑：“我妈妈总说我继承了祖先们的灵魂——诗人、魅惑者、女巫还有竖琴手。”
“我信你。”休依然愁眉不展，叹了口气——心思全在工作上。他抬头看艾琳，带着一丝期盼：“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我请客。”
他们到了利默里克，这座笨重的工业小镇，在当地一家酒馆吃了晚饭。整晚艾琳都神采飞扬，体贴入微，稍稍缓解了休的忧郁，但走出酒馆时，他觉得那短暂的好心情又溜走了。
休抬头看艾琳。“听我说，”他叹道，“你何不和我一起过夜？我订了个套房，最后一晚我睡沙发，你睡床。今晚我人也累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哎，我正打算找个青年旅馆过夜呢……”
“拜托，你对我这么好，我总得回报你点什么。”
艾琳转身，轻轻托起休的下巴，抬头望着他，眼神探寻而深沉。休一瞬间忘却了其他，一味看着她，意识到如果明天就要分开，眼前这个人会让他很想念。血红的满月从工业天空中探出头，正好悬在她左肩上方。
艾琳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但你睡床，你需要它。我曾在野外和羊群一起睡，沙发对我而言绰绰有余。”
“你真的和羊一起睡过？”
“哦，那也就两次。一次是打赌，一次是我回家晚了，忘带钥匙。”
“那是什么感觉？”
“醒来后，你只想冲个热水澡。”
第二章
休在黑暗中醒来，温热湿润的嘴唇吻着他的额头。他抬头，看见艾琳与他同床共枕，她俯身过来，垂散的长发（不再束成马尾）覆盖着他们俩，轻拂着他的脸庞和胸口。
“呃……”他努力回忆自己身在何处、是谁。
艾琳轻轻用脸颊贴住他，亲吻他的耳朵，然后又转到另一边。
休抬眼看她，但他仍梦到工作，肩膀因重担而微微耸起。“艾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休蜷成一团，背对艾琳，泪水在眼眶打转，湿润地滴在枕头上。
“嘘……”艾琳从后面抱住他。片刻后，她开始在他耳边哼唱，那旋律异域却扣人心弦。休逐渐平静下来，转身面对她，泪眼婆娑。
艾琳指尖轻拂他脸颊，拭去泪水。“这是首非常特殊的盖尔语歌曲，年代久远。”她开始再次哼唱，没有歌词，只有音符。一会儿后，歌曲渗入休心底，片刻之后，他也随着旋律歌唱。虽是初次听，却流畅得仿佛从出生起就熟悉。
艾琳俯身，唇贴上他的，休回应着，两人继续歌唱。休被这歌声和她的眼神深深吸引，抬手捧住她的脸颊，她也同样捧住他的。动作与歌声相得益彰，他抚摸她的脸，她回以探索；他抚摸她的颈，她抚摸他的；她抚摸他的肩，他也回应她。
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信任。歌声和同步的动作让他比以往更敏锐地感知到她在做什么。他透过她的眼睛看世界，感受她指尖的触摸。当她轻抚他胸口，那绒丝般的胸毛传来微妙触感，他也体会到轻薄的亚麻睡衣下丰盈胸脯对手掌的柔软回应，轻轻摩挲挺立的乳头，一阵阵电流从身体深处涌起。
两人紧紧相拥，胸脯压在休胸口上，休感觉到大手滑过臀部，将睡衣提起，触及光滑肌肤，挑逗那缝隙。他清晰感受到那双手沿着裸露的背部滑下，在肌肤上留下一阵阵鸡皮疙瘩，然后滑过内裤腰带，再探入腰带之下。腰带将他的手捆缚在内裤内，紧贴着一对结实的臀部，那颤抖与收紧将手指牢牢夹在其中。
休和艾琳微微分开，那些原本在背后和缝隙里游走的指尖此刻滑出，绕过他们的腰臀蜿蜒而下，彼此凝视对方的眼眸。休心想：艾琳是否想更进一步？她是不是打算做的不仅仅是安慰一个精神上痛苦的人？
他看着她，仿佛从外部审视自己。手指绕过髋部滑动，他感觉到一根坚硬的阴茎，可那是他的手还是她的手？手指抚摸着，他享受着从伴侣脸上掠过的喘息和欢愉的神情。艾琳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休不仅在身体上，也在精神上感受到她的体验。不知何故，他觉得有有力的手指伸入双腿之间，穿过耻毛，滑过毛发。接着，他感到一处阴户因为强烈而日益增长的欲望而湿润、润滑。
那首歌把他们融为一体。此刻的歌声几近低语，却二人一起低吟，仍然充盈着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做任何事，只能跟随这旋律，无论它将他引向何处，那便是他的指引。如此梦幻的状态让休忘却身在何处，也不知哪根手指属于谁，哪个人拥有什么阴茎，又是谁的阴部，又是谁的外阴在被抚摸，又是谁在感受。
休感受着指尖带来的触觉。那是在弹性内裤里面被困住的手指，手指在一根丝滑的阴茎上来回抚摸，一根坚硬而紧绷的阴茎。随着手指渐渐往下拉，内裤不再束缚，手指和阴茎都暴露在空气中，但手指依旧紧紧握住，抚触、轻揉着青筋，沿着龟头边缘的冠状沟来回，令阴茎的主人不自主地因快感抽动，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喘息。
休看见那有力的手指滑到亚麻睡裙下方，在阴唇上上下揉搓，涂抹润滑液，让他的身体颤抖。手指探入，拨开外唇，深深插入。他感觉到指尖抚摸阴道壁，深入探索，触及以往从未触及的部位。拇指在外侧收集了些滑腻的液体，然后在阴唇上方的褶皱间来回穿梭。先前的颤抖此刻化作全身的痉挛，他的身体绷紧，呼吸停止。休从外部看着那一切，看到自己对这种操弄露出微笑，而休亦仿佛在身体内部产生同样的共鸣。
休决定：够了。他跪起身，想从艾琳的身体上移动过去。但实际上，是艾琳先起身，跨坐到休身上，睡裙在两人之间飘扬。是艾琳的身体将休推倒在床上，然后伸手抓住休的阴茎，为它涂抹润滑液，然后深深插入，直到龟头顶到她的子宫颈，阴蒂被他的耻毛紧紧压住。她的身体前倾，长发披洒在两人身上，然后深深吻下去，舌尖品尝他的唾液。两人被单一而迫切的冲动左右，不断加快节奏和力度，直到疯狂地对压在一起，终于先后达到高潮：先是他，然后是她。
而正是艾琳的身体感受到满足和快感的汹涌，她能感觉到那根阴茎在她体内剧烈跳动，当她的阴道不由自主地收缩、抓紧，将最后几滴满载精子的精液排出，深入未加保护的阴道内。
那是艾琳的身体，但感受它的却是休。
休醒来时双眼被蒙住，同时感受到轻柔的吻落在唇瓣上。他慢慢睁眼，享受那种感觉，试图开口。
“嘘——”休听到耳边传来沙哑的低语。他意识到那一定是艾琳，虽然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继续道：“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你想看看吗？”
休一动不动，点了点头。
“好，现在我希望你慢慢来。”那声音极轻，就在他的耳畔。“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这太神奇了，我希望你会喜欢。”停顿了一下，“准备好了吗？”
休再次点头。“好，当我拿开手，不要慌。慢慢来就好。”说完，那只手才从他的眼睛上移开。
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但那并不是镜子。休深吸几口气，伸手抚摸眼前的面孔。他感受到胡茬的粗糙，感受到那男性化的五官，感受到短而浓密的发丝。
休猛地缩回手，惊恐地说道：“可……可是……”他结巴着问，“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这不可能……”
“我知道，但不知怎么就发生了！当我醒来看见我自己躺在我旁边……我差点昏过去！”
“我……我不明白……你旁边的你？那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具看起来像休的身体深深叹了口气。“休，看看你的手。”
休举起双手，双手光滑纤细，布满了雀斑。
“现在再看这里，”休看着他的替身伸出手，向他的头发探去。“别动，我保证不会伤你。”休微微颤抖，却没有动弹。那只手伸过来，抓起一缕休的头发，送到他面前让他检查。
那是又长又卷的红发。
是艾琳的头发。
休抬头，泪水盈眶，惊惧又迷茫地喊道：“请别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我……你是谁？”
“休，”那男人说，“请放松。首先，你必须信任我。记得吗？我是你的灵魂指引者。现在，把手……”男人伸出手，手心朝上。
休此刻惊恐万分，颤抖着抬头看着自己的脸。“嗯？”他的声音战栗。他在对方脸上清晰地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他也很害怕。但休同样感受到他深切的关怀。一个如此关心自己安危的人，值得被信任。
那和休一模一样的男人再次伸出手。“来吧，”他招手示意休把手放过去。
休再看了那人的眼睛一眼，然后伸手把自己的手放进抬起的手掌。那男子合拢手掌，轻轻握住。休意识到，他做了正确的决定。
“现在，让我们慢慢站起来，一起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他扶着休下了床，两人并肩走进了浴室。
当休看见艾琳和自己并肩站立，手牵着手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如释重负，因为这个画面看起来才是理所应当的。
“哦，谢天谢地，我……可是……”休仔细一看，渐渐觉察到哪里不对。错的人在动，错的嘴唇在说话，他正从一个错误的角度看自己。
休望向艾琳——却看见了自己。又回头看向镜子，再伸手摸自己的脸……却看到艾琳在摸她的脸。
“但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你又是谁？”
“休，我是艾琳！不知怎的，我进入了你的身体。某种宇宙的错乱，你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也不明白，但一定是在我们昨夜同床共枕时发生的。你是休，我是艾琳。”
“哦……哦……”休感觉一阵眩晕，视野渐渐模糊发灰。
然后他在床上醒来。
“嗨，睡懒觉的。刚才睡不够吗？竟然要我挡着你才没摔到地板上。”
休抬头再度看见自己。艾琳对他微笑：“不，这不只是梦境。这是真的。嗨！”
“嗨……”休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他抬头看艾琳，却看见了自己，“我真的就是那种声音吗？”他问。这就像是在看家庭录像。画面里的人是他，他知道那是他的身体，但却似乎是另一个人——当然，这次确是另一个人。
休伸手触摸艾琳的上臂。他从来没有如此贴近地触摸过男性的身体。当然，他曾触摸过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但这是以第三人称的方式。大不相同。他抬手摸她的脸，感受到粗糙的胡渣——女人们是怎么忍受的？他用手指穿过她的短发，绕过耳朵，触到肩膀和上臂的肌肉，再把手指滑过满布胸毛的胸膛。
艾琳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抚摸。她知道这样做是让休深刻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所必须的。但当休捏她的男性乳头时，她不禁吸了一口气。“等等，好敏感。”
“哦，对不起，”休结巴着缩回手。
“没关系。但来，感受一下这个，”艾琳握住休那纤细的女性手，把它放在她自己光滑的女性脸庞上……
…那是多么光滑。休从未感受过如此光滑的肌肤。休惊讶地抚摸自己的脸，没有胡须，没有任何杂毛，仅仅是完全的光滑！且又是如此细腻…他想，也许长期刮脸让他的面部变得麻木吧。“这就是女人们的感觉吗？”他好奇地想，“不过她们可能已经习惯了，注意不到了。”
休无法停下。他抚摸着自己飘逸的长发，惊叹那发丝竟足足有两英尺或更长，他甚至能用手指滑过那么长的发梢才遇到末端。他发现了一些纠结的发结，随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用手指梳理开它们，继续用指尖给头发“理发”，直到没有一丝缠结，全然顺滑。他沉浸其中，尽享长发的奢华与妆容细心的滋养，它甚至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当休意识到自己已全神贯注时，他害羞地对艾琳笑了。
艾琳回以微笑：“没关系。我比你早醒一个小时，也做了同样的事。但来吧，还有更多。”
艾琳伸出手，开始解开休的睡衣最上面那颗纽扣。
休猛地往后一缩，将睡衣扣子又扣上。“嘿，别那样！”
艾琳忍不住轻笑起来。“怎么了？你以为我没见过它上百万次？”她那略带男性感的手伸过来，轻轻抚摸休那女性化的脸颊。“休，我的爱人，请让我帮你。”
当休听到艾琳称呼自己“我的爱人”时，他的心微微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对上艾琳的目光。他能感觉到自己正站在一个临界点，如果再进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休思索了一下。在创办公司之前，他对性向来充满好奇。当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女人互换身份——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上大学时，他曾被另一个男人引诱。和另一个男人玩弄、含吮他的阴茎虽说陌生，却也别有一番刺激——至少当时他也感到满足。但最终，那种满足感还是比不上与女性伙伴共同体验那异国风情的美妙。他再次看向艾琳。
艾琳轻抚他的膝盖。“何不试着探索一下？体验一下当我是怎样的感觉？”
“嗯……好吧……为何不呢？”
“正是如此。”艾琳将手伸出来，解开休睡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当纽扣解开时，休感觉到胸口顶部被轻轻露出。艾琳接着往下解开下一颗纽扣。随着每一个纽扣被解松，他仿佛逐渐被剖开，就像一本书缓缓翻开，而那本书的书页就是休自己。
艾琳解开了肚脐处的纽扣，然后慢慢掀开睡衣。休看着自己的胸部向空气敞开。他惊叹于那完美的曲线，雀斑以及略大的乳头。接着，艾琳握住休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双手引到胸前，让他用张开的掌心轻托住每颗胸部。
休猛吸一口气。那里真的好敏感！他举起胸部，感受它们的重量，然后轻轻挤压、抚摸。他触到了以前从未感受过的肌肉和皮肤——来自他新身体的新部位的感知。他提起每一侧，感受下面温暖的缝隙。将皮肤朝不同方向拉伸的感觉真好。将它们深深按摩的感觉也很美妙。暖意的愉悦与放松迅速在全身蔓延。
当他挤压时，那对胸脯在不同方向间饱满弹动。休将它们往中间推，制造出令人满意的深深乳沟。他再将它们往上推，让自己差点能吻到它们。
艾琳加入进来，用她的手代替休的手，以画圈的方式按摩休的胸部。她比休更有力度，因为她知道自己曾作为女人时，胸部是什么感觉，也知道怎样才最舒服。休在被揉捏时轻声叹气。她轻捏乳头，让休不由得发出几声短促的吸气，然后将乳头拉出身体，拉成一个个小圆锥。
“我到了发育的时候，我的胸部就让我着迷，”艾琳一边说，一边用力捏了一下，然后拧了一下乳头。
“唔！”休发出闷哼。
但当艾琳松开后，余韵非常美妙，乳头继续令人愉悦地颤动。休满足地低声回应。他对新身体的认知骤然增强。
休感觉有什么东西缓缓沿着大腿往上移动。他低头一看，见艾琳正在慢慢掀起他的睡衣。他抬头看向艾琳，只见她注视着自己，眼里满是渴望与期待。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这是在干什么？”他心想。那种如蝴蝶飞舞的错乱感带来一阵恶心，他努力控制情绪、想要理智思考。
但显然清晰思考已成奢望。对乳头的关注令他头脑一片空白。他惊觉下身湿润滑腻。
见休的双眼突然瞪大，艾琳停了手，不想太过仓促。但休很快将手放到她手上，轻轻引导她继续探索他内侧的大腿。
出乎意料的是，艾琳突然两手抓住他的乳头，用力捏弄，再摇晃几下，然后放开。
“哎哟，喂！”休惊呼。他想用手护住被折磨的胸部，但艾琳抓住他的双手，牢牢按在身侧。接着她俯身过来，轻舔每个乳头，然后又轻轻吹气。
这次休全身都有了反应。他双臂向外推，胯部抬起，脚趾蜷曲，双腿紧扣，默默发出欲望的呻吟，仿佛被无边的性张力紧紧扼住。
艾琳邪魅地笑着，享受对他的控制。当休稍微放松时，她继续往上掀睡裙，直到它刚好遮住新生的阴户。
休再也忍不住，伸手要将睡裙完全脱下……
可就在这时，艾琳再次抓住他的双手。这次她一手粗暴地按住他的手腕，将它们扳到头顶，另一只手从后面绕过他脑后，将他拉进一个深情的吻中。
休轻声呜咽，试图挣脱。他从未与男人接吻，就像面对某种奇异又令人生厌的异国食物，他确定自己会讨厌它。但艾琳紧紧扼住他的手，强行将挣扎中的休拉近。她的新男性身体力气惊人，休除了蠕动和臣服，别无他法。
在这样粗暴的开始之后，艾琳却出人意料地用第二次吻变得温柔。她轻触他的双唇，柔和地运动嘴唇，引导休张开口回应。
休感受到温柔却强烈的亲吻。随着情感控制了他的身体，他微微张唇，开始回吻面前的男人。艾琳脸上的胡茬有些刺痒，嘴唇带着咸咸的味道。艾琳用法国式深吻探入他的口腔，慢慢打开他的嘴。
当休不再后缩而开始靠近艾琳时，艾琳引导休将手放到她那宽阔的肩膀上。两人紧紧相拥，继续热烈地接吻与探索。不久，休感到艾琳坚硬的阴茎再次穿入他的阴道，就像昨夜那般。
在两人胯部紧贴、并肩冲撞时，艾琳突然想起自己在三个月前听医生的话停了服用避孕药。但此时为时已晚，尽管她完全明白后果，她还是将阴茎尽可能深地推入休体内，令他喘息并先行达到高潮。她射出的精液与昨夜残留的液体一起，深入休的阴道。
艾琳压下体重，将休钉死在床上。她的阴茎深深嵌入他那肥沃的阴道，顶到子宫颈，将最后几滴活精挤出。
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默然享受着这种被动臣服的姿态和强行施加于他的生猛性爱。
第3章
休在出发候机厅里坐得不自在。“你怎么受得了？”
“受得了什么？”艾琳抬头，一边翻看休的钱包，仔细检查每张信用卡、证件和纸条。
“就是这个！”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身衣服真难受！”他左右看看，凑到艾琳身边小声说：“就像有双手一直捧着我的胸，而且内裤老往裆里钻。我坐这儿都快被性骚扰兴奋死了！”
“哦，那块儿。”艾琳咯咯笑起来。“你会习惯的。要是无法习惯——那你可真幸运，整天都能被性刺激！”
休往后靠，双臂交叉。今晨的一切都太诡异、太超现实了。
起初，他们一睡到上午，他就自动穿上自己的衬衫和裤子。可衣服实在太大，他一出床就绊倒，脸朝地摔下，差点把艾琳气笑死。
“见鬼，我穿不了这个！”
“啧啧。做个正经姑娘要注意言辞！”艾琳摇着手指对休说。“我看你暂时还是穿我的衣服比较好，至少我们知道合身！”
于是他就穿上了艾琳的衣服。但这带来一连串奇怪的新感觉，让他的思绪不断被干扰。艾琳还得帮他洗澡，告诉他该擦哪里、不该擦哪里，还手把手教他如何洗干燥他那长发。幸好他不用担心化妆什么的。但等头发吹干（即便用酒店的吹风机也花了半天工夫），艾琳替他编了辫子。当柔柔拉扯他的头发前后左右时，休发现自己竟然特别享受这种关爱。他感觉与艾琳的亲昵更进一步，便感谢她的贴心帮助。
“哪里，别客气！”艾琳回答，“我也很享受，就像和我妹妹在一起一样。”
休听了这比喻脸颊一红。但当他照镜子时，辫子确实让他看上去年轻得像个姑娘。艾琳28岁，而此刻以艾琳身体示人的休，看上去不过20岁出头。他自己可是32岁呢。
艾琳想到年龄问题又沉吟起来，“我损失了四年人生啊！”她认真地说。
“更糟糕的是，”休回道，“按男性的平均寿命算，你会比我早去世八年，等于真的损失了十二年。”
“哼，你真够乐观的。”艾琳对他撅起鼻子。
那幅表情一点都不像休，休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那种不协调感实在滑稽。“嗯，”艾琳继续说道，“至少到九十岁，我还能为人父。”
“嗯，希望今晚我们就能换回来，这样你就永远不用去试那玩意儿了。”
总之，休几乎没办法思考，庆幸艾琳似乎对她的变身影响较小。于是她主动开车送两人去机场。果不其然，艾琳开左侧通行的路完全不在话下。休第一次坐在副驾驶，差点儿慌了神——她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急弯，车身擦得路边灌木都哗哗作响。
还有一件事。艾琳还没买票呢。事实上，她连钱都不够。“我本来打算在都柏林找个朋友住几天，做点工作，然后等报纸上的廉价航班。”
但休的机票是当天晚上的，他知道以现在这副德行过不了海关。那怎么办？最后，休付了经济舱全票费用让艾琳同行。艾琳为花销向他道歉，并答应会还钱。
“你别还！再说，现在钱财是我最不担心的事。”休回答。他更多担心若换不回来怎么办。他努力压制焦虑，却很难，一直要靠艾琳安抚他。
“艾琳，你怎么就不更担心一点？”休问道。
“嗯……”她想了想，“我想我安排这次旅行就是为了体验一些奇怪的新鲜事，绝不会比这更奇怪、更新奇了！况且，我的工作比你灵活多了。我只是管理我父亲的生意而已。”
“那在我看来可是一项不小的责任。”
“确实——尤其是拍卖会期间。我一直对会计和商业打理很在行，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挺轻松的。”
各种小困难都要克服。艾琳得分散售票柜台那位女士的注意力，好让休签票。笔用得怪怪的，签得一塌糊涂。也许换艾琳签能好一点。休的新身材让一切都变得既陌生又奇怪，从下楼梯、开车门、穿鞋，到最基本的动作，比如坐下或吃饭。
“说到基本动作，”休自言自语地嘀咕。他至少明白了为何自己这么不自在。
休倾身凑到艾琳耳边低声说：“艾琳，我得去趟洗手间。”
艾琳回头，带着几分好笑。“那就去吧！洗手间就在那边，”她指了指。
“可你得跟我一起去！”
“哦，别傻了。你现在可是成年小姐了，我相信你能应付得来。”
被称作“成年小姐”让休脸红了，他冲她吐了吐舌头，艾琳也回了一下。鼓足勇气后，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女厕走去。
休这一生里只在中学时打赌去过一次女厕。现在，他必须刻意违背多年的训练，走进错误的厕所。
就像踏入一片陌生国度。
其实，设施都差不多，只是没有小便池，多了一个前室，摆着洗手台和长凳。但氛围完全不同。首先，人很多，所有洗手盆全被占了，他还要排队等厕所。其次，味道很好——是香水、婴儿爽身粉和发胶的味道。再就是噪音，成双成对的女人聊天，谈工作、航班、孩子或男人。
休觉得自己像个卧底特工，暗中企图融入其中。“但我当然属于这里，”休意识到，“因为我是个女人，我应该很合群。”但他仍然无法摆脱被盯着看的感觉。
终于，有个隔间空了，休得以解决生理需求。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清晰可感，休暗自记下要更勤去洗手间。尽管他早上已经去过，但那种从腹部深处排尿的感觉仍旧陌生又奇怪。身体的不同部位被刺激，更凸显新身体的异样。
休收拾干净，把隔间让给后面排队的女士，然后去洗手。
“艾琳？”休完全没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伸手去拿毛巾。
“艾琳，真的是你！”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惊慌地转过身。“呃……呃……”
“哦，抱歉！吓到你了吗？”一个友善的爱尔兰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小学时最要好的朋友啊！”
休只能惊恐地呆站着，就像被车灯照到的鹿。
“是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奥康纳！”
“哦，当然！”休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她的名字后终于放下心来。他伸出手去。
“就这点意思？”玛格丽特上前来，先在休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有那么一秒，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试探性地回抱。
不由自主地，休心想，被这样一位可爱的爱尔兰姑娘突然拥抱，感觉真好。
“玛格丽特，”休惊喜地喊道，“好久不见！真抱歉我没认出你，离家太远，让我有点迷糊。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的人。”
“你说什么？”玛格丽特一脸疑惑。“你知道我在机场工作。你到都柏林后本该给我打电话！怎么回事？”
“呃……”休结巴，不知该说什么。“对不起，我……”他看进她满是疑惑的眼睛，明白自己需要帮助。“嗯……我，我遇到别人了。”
“哦？遇到谁了？”玛格丽特的笑容灿烂。“现在想见见他吗？”
“嗯……他叫……啊……休。”这下更不妙了。“听我说，你想认识他吗？他就站在外面。”休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哦，当然！”
他们走出女厕时，艾琳的脸瞬间亮了起来。“玛格丽特！”艾琳冲上前，给了玛格丽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这回轮到玛格丽特局促不安。她试探性地回抱，回吻，然后紧张地咳嗽。
艾琳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人。“呃，玛格丽特！休……我是说我……我是说，艾琳……她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我感觉我们早就像老朋友了。”
“很高兴认识你。据我看，艾琳真是找了个非常……嗯……友好的……男朋友。”
休屏住呼吸。有人竟然把艾琳称为“男朋友”！不知怎的，这反而让休的心跳加速。他突然觉得胃里一阵小鹿乱撞。
“那么……你是爱尔兰哪里的……休？”
艾琳一脸困惑。“我可不是爱尔兰人。我来自美国。”她看着一直在研究的休的驾照。“显然是在波士顿。”
玛格丽特笑道。“好吧，显然你一定是爱尔兰人，你那口音全是戈尔韦郡的！”
休和艾琳对视，惊讶万分。玛格丽特的话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还保留着原本的口音！
“哦，太好了！”休喜出望外地脱口而出。他松了口气，毕竟这还是他身份的小小外在标志。其他两人看着他。
艾琳赶紧圆场。“他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周了，看看我们彼此影响有多深！我感觉好像一辈子都认识艾琳了。”
“我也是，”休在心里苦笑。“实际上，在这八小时里，我对艾琳的了解比在地球上任何人身上都多。”
哔——哔—— 闹钟发出尖锐的声音，催促休醒来。他疲倦地翻了个身，将闹钟关掉。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把头发撩到一边，然后从床上撑起来，走向浴室。
他看着镜子，脱口道：“哦，见鬼！”他冲回去，胫骨撞在床框上，伸手把艾琳翻了过来。
休看见他那具男性身体翻了过来。“真的！醒醒，该死的，快醒！”
“什么，什么？”艾琳抬头问，“哎，你看着不错嘛，怎么了？”
“笨蛋！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而且天都亮了！”
“我当然还是我。”艾琳嘟囔道，但话音刚落，她眼睛顿时睁大：“哦！哦！”两人一同跑到浴室，并肩对着镜子看去。
休抽泣着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明明确定我们昨晚做的每件事都跟第一次一样。我们哪一步错了？”
“我不知道！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还以为我们做得挺完美。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比方说时间没选对，”
“我看过钟，我们跟上次的时间相差不到半小时——除非不同的时区有影响。”
“……或者可能必须选在每月的某个特定时刻，或者一年里的某一天。”
“不要！”休嚎叫道，“不可能要等到某个月或某年吧！我得回去上班啊。我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要回去上班然后被炒鱿鱼？”艾琳平静地回答。她伸手将休搂进怀里。
休想了想，意识到艾琳说得对，也许根本不用再回去上班了。“你说得对，去他的。我现在自由了。”
“好吧，”休在稍微平复情绪后继续说，“看来我得给我老板打个电话，跟他说我生病了。要是他喜欢的话，完全可以在电话里炒我。”
“你可以……”艾琳犹豫了一下。显然，她早已为这一刻做了打算，“或者我可以替你去上班。”
“是啊，没错。这主意还挺逗的，不是吗？”
但艾琳是认真的。他们就此辩论了近一个小时。艾琳觉得他们可能会长时间互换身份，要是这样，索性尽力享受这段经历。况且，作为男人的感觉让她颇为有趣，她也想看看在美国做男人是怎么回事。再者，如果休的担心没错，她只要去上班，被炒鱿鱼之后，把情况告诉同事们，然后回家就行。
这个主意的“恶作剧”性质让休心动。他可以跟这家一直忽视他杰出软件的愚蠢公司开个玩笑。但他有一半却觉得，也许他们该再等等。显然，昨晚重演仪式并唱那首摇篮曲时出了差错。也许今晚能成功？
最终，艾琳占了上风。她告诉休，她会整天带着他的手机，每隔半小时给他打一次电话。
当艾琳去洗澡、换衣服时，休找出了一张最近公司野餐的照片。他把所有人的头像剪下来，贴在一张纸上，并在每个头像下标注姓名。艾琳出门前，他跟她逐一过了一遍这些重要人物。
艾琳走到门口准备出发。
“等一下，”休喊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得开车送你。”
“你得守在电话旁。我没问题的。我在法国开过无数次车。”
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艾琳说的是要在右侧通行的道路上开车。
“可你又不知道路怎么走！”
“我会打电话问路的。”
“等等！”休冲到艾琳身边，只见她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祝你好运。”休吻了吻艾琳的嘴唇，“亲爱的，祝你上班愉快！”
“我会的，亲爱的。”
第四章
一开始，艾琳和休就在电话里联络不断。艾琳开车来到休的办公室，对比起爱尔兰的小办公室，这里既大又现代，让她惊叹不已。她绕到后门，走楼梯上了八层，悄无声息地到了休的办公桌。
接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休建议先打开电子邮件。每读一封信，休就口述回复内容，艾琳负责操作。这种方式让艾琳迅速熟悉了休办公室的环境——包括政治关系、客户和同事性格。休毫不知情地看到，艾琳悄悄找到一叠便签纸，飞速做了许多笔记。
然后是办公室参观。艾琳边走边跟每个人打招呼，凭借照片闪卡和电话那头的休帮助，她大致能认出每个人，避免了大部分尴尬。几乎所有人都问起休的爱尔兰假期，艾琳对那趟旅行的描绘令人信服：各种休从未去过的地方让几位同事当场就开始策划下一次度假了。
“接下来做什么？”艾琳问休。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艾琳刚吃完本地熟食店的金枪鱼三明治。
“嗯，”休回答，“看样子我们该去见老板了。”
“它”当然指的是跟老板的会面。老板留了语音信箱，催他一回办公室就来开会。
艾琳打电话和老板的秘书约好会面。“她说他现在就有空。”艾琳收拾起所有笔记。
“祝你好运。我真替你难过。”
“嘿，可不是我要被炒。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只是为你感到遗憾。但振作！至少你还有股份，对吧？”
“是啊，”休虽然回答，却压不住心头的郁闷。
“好，待会见。”
“拜。”
艾琳“啪”地挂了电话，休静候消息。
— — — — — — — — — — — — — —
五个小时后，电话响了。
休飞快接起：“你去哪儿了？！你都干了什么？我快急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很忙！”
“忙？忙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休，”艾琳的声音几乎压不住喜悦，“坐下，你根本不敢相信。”
“哦，我不喜欢这个开头。”休坐下来。
“我收购了公司。”
“你说什么？”
“好吧，也不能说完全是我买下的，其实是约翰的主意。但我们说服了你老板，把你们那组分拆成一家新公司。电信公司占25%，剩下75%分给新公司员工。你有26%，约翰有25%。”
“我简直不敢相信。”
“相信吧。我去你老板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约翰。他提到这个想法，我一想——嘿，你都要被炒了，没什么可失去的——然后我们就这么做了。约翰对我的谈判技巧赞叹不已。”
“他们真的同意了吗？”起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后，休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嗯，约翰和我都很有说服力。加上我们把一半股权让了回去，也许这起到了关键作用。”
第五章
第二天清晨五点，休因时差被吵醒。他望着安睡如婴的艾琳，“她怎么睡得这么香？”他心想。猛地，休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称她为“他”。
晨光透进来后，休再也难以入睡。他决定穿好衣服，步行到附近的面包圈店买早餐。
他套上旧牛仔裤，瞥见椅子上艾琳的胸罩，犹豫该怎么办。自从回到机场，他就没再穿过它。旅行时，艾琳坚持让他在外面戴胸罩，“我是个正统天主教女孩，”她理所当然地说。休想，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能擦亮黑色皮鞋？他根本没有。这次，本着配合的精神，他决定穿上。双臂穿过肩带，身体前倾，手伸向背后，几番挣扎后终于钩上了三个扣子。“一定还有更好方法，”他嘟囔。
无论如何，他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真好。对于休而言，艾琳女性身体上的乳头是如此敏感，胸罩的贴身触感令他全神贯注于胸部。在公共场合，他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它们看。它们确实丰满，却并非夸张到吸引过多注意。休捏了捏、抚了抚自己的胸，随后套上一件宽松的衬衫。
最后，他用发圈把头发扎起来（艾琳教给他的，应他抱怨头发总乱跑之后），拿起钥匙就出门。
那种在冒充别人的感觉挥之不去。当然，他的冒充精妙到足以经受最严格的检验。但他依然对周围环境异常敏感：车流、人行道上清晨跑步者的脚步声（休住在波士顿北部离海滩两条街的小公寓里）。世界仿佛焕然一新，他的身体也格外兴奋。某种程度上，他对生命的看法得到了重生。
昨晚艾琳回来后，两人聊到凌晨两点才睡，谈论新公司的事。休无法忘怀她的果敢与干练，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五年里失去了多少激情与精力。
最终，母公司无法拒绝约翰的提议。所让出的股份价值超过了休原公司创业时的总价。母公司也有了账面投资，还可在未来一年作为保底客户，支付一笔可观的前期款项。这笔钱足以支撑新公司六个月的运转，届时他们再找新客户或外部投资。
现在有成千上万的细节要处理。休计划今天再租辆车、再买点办公用品。艾琳将和约翰一起处理合同与法律事务——让休惊讶的是，她在沃特福德的社区学院拿到了MBA。无论如何，一旦休把美国软件行业的基本商业惯例讲清楚，艾琳就完全领会了。休意识到，在会计与税务方面，她比自己强多了。
休走进“凯格尔面包圈店”，走到柜台前喊道：“嗨，里克！给我来双倍份。”
店主里克·凯格尔抬起头：“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休……的新女友！呃，对，就是这样，我是休的新女友。我叫艾琳。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在爱尔兰认识的。”
里克握过她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当然，这也意味着我在打赌里输掉了十块钱。”
休紧张地笑道：“打赌？什么打赌？”
“哦，”里克有点尴尬，“你能保密吗？”
休点头，显得很感兴趣。
“我们之前打赌休是不是同性恋。我是说，他长得不错，可这八年来我从没见他约会过。我赌他下一个睡的人会是男人。”
‘天哪，’休心想，‘在某种程度上，你确实赢了这场赌。但我永远都不会承认。’
“不过，”里克接着说，“珍妮丝早就看准你了。她说你完全就是个花花公子，太迷女性魅力了，根本不可能去追男人。我想她说得没错！”
里克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可知道休和珍妮丝……”
“休和珍妮丝……？”
“你知道的……按规矩来说，珍妮丝是不能主动追求休的，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她当时可真想那样做。哦，算了，都过去了，现在也无所谓了。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姑娘！他又有钱又好看又高！要是我是你倒真想攀上他。”
“哦，谢谢。我想我真是个幸运……幸运的女孩。”
休停下来思考。他真的从来没注意到珍妮丝对他有意？他怎么会那么糊涂？他这才意识到，艾琳是多么美妙——她竟能如此轻易地把他从壳里撬出来。
当休提着面包圈回到家时，艾琳正在淋浴。休给咖啡壶倒上水，烤好了面包圈，把一切摆好后，坐下来看报。
“哎呀，你真体贴，给我做早餐！”
休抬头笑道：“不知道爱尔兰人是不是也吃面包圈，反正给你尝尝。”
“其实不太一样，通常都是吃鸡蛋和火腿。但这看起来很棒。你知道吗，我妈和我爸结婚后的第一天，她给他做了早餐。说来也巧，我奶奶当时还说别这么做。‘要是你第一天就给那个人做早餐，他以后可都会这么指望的，’她模仿着浓郁的爱尔兰口音说。但我妈还是做了，这才叫真爱。”
“嗯，确实是。只不过别想多了。”
“嘿，男人总可以做个美梦嘛。”艾琳走到休身后，双臂搂住他。
“嗯——你身上好香，”休说道。
“你自己都快发臭了！去洗个澡！我们可还有公司要创办呢！”
休跳起来：“是，长官！”他一溜烟跑向卧室。
“还有……”
休半路停住，慢慢转身，“什么事？”
“你可不会就穿那身去吧？”
“啊……我还没想好。有什么不对劲吗？”
“只是……”艾琳咳嗽了一下，“没有有自尊的女人会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男人的衬衫去挑办公场地，老天。”
“那你建议我穿啥？你衣柜里不就只有牛仔裤！”休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昨天跟艾米聊过……”
“我秘书？？”
“对，我们的秘书。顺便说一句，她也要加入我们新公司。总之，艾米跟我说商场里有家超级棒的店，款式超赞。”
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跟我秘书聊女人时尚？”
“我们的秘书。没错。那家店叫诺德斯特龙，你知道吗，他们有个叫‘私人导购’的服务，可以全程帮你挑衣服。最棒的是，完全免费！”
“当然免费，人家价格贵得吓人！我才不去那里买。我就去好市多、沃尔玛什么的。”
“绝对不行！我可不愿你穿着廉价尼龙衣服在我身上到处晃悠。你得看起来精明干练。毕竟等我们换回去，你的朋友们会怎么看我？要是还在爱尔兰，我就一大堆传统正装给你穿。但在这儿，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你银行里存了多少钱你没看到？”
“呃……不清楚，大概有吧。”
“一大笔，超过十万美元！天哪，休！你就不能为自己花点钱？”
“最近还真没……”
“好了，是时候学着犒劳自己，而且还能顺便犒劳我！”
第六章
休站在诺德斯特龙门外。他看了看，又大又满是女装的橱窗。
“好吧，冲了。”他壮起胆子朝门口走去，却又停住，转身，假装吹口哨。“太荒唐了，来吧。”这比他那次尝试蹦极还要可怕。那次至少把自己绑好再跳下去，算是把命交给别人。
“那就上吧，”他内心打气，“就当绑好自己，然后跳下去！”他推开门，朝咨询台走去，对方把他引向导购服务办公室。
“嗨，我叫弗朗西斯·N·韦伊，但大家都叫我芬韦。天哪，看样子你找对地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嗨，呃，芬韦。我是艾琳。其实我是来买套正装的……”
“荒谬，艾琳，像你这样身材好的人，穿牛仔裤和宽松衬衫来这儿，一看就知道严重违背自然与艺术的原则。我们开始吧。”
简单量身后，芬韦带着休逛遍全店。每到一个区域，芬韦就不停发问，从他喜欢什么颜色、款式，到他来自哪里，以前都穿过什么，怎么会穿成这副模样。
休尽力跟上芬韦，回答时尽量套用艾琳的经历，但难免拌进不少自己的背景。他解释说自己找了个新男友，而且这位男友负责此次购物。他拿出事先签好的空白支票和几张信用卡让对方核实。
“哦，亲爱的，不用担心。我们这里这类‘误入歧途的孩子’多着呢。我建议你深呼吸，好好享受。”芬韦从架子上抽下一件衬衫在休身上比划，“配你这红发，绝对要奶油色。”
此后，芬韦左手右手不停往休手臂里塞衣服。等到挑完，他们两人手臂都抱满了各式服装，休也终于逛遍店里90%以上的区域：休闲、正装、运动、晚礼服、正式礼服、套装、商务装、睡衣和内衣。他对眼前的种类和广度感到震撼——这还只是百货商店的一部分。
最后，芬韦又问：“实在不好意思问，你穿的那是男士衬衫，连内裤也是男款吗？”
休羞得脸红，低头不语。
“天哪。”芬韦忍不住笑了，“这些内裤我请你免费送。我们还需要这些、这些……还有你的胸罩尺码？”
休早在进店前就翻过艾琳的胸罩，知道是“34C”。
“……还有这条裙子，我们先试试，好玩吗？”
他们来到试衣间，芬韦把所有衣物都挂好。“好了亲爱的，现在得认真点。预算要设上限吗？要我帮你算一下？”
休想了想。这是他自己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这不只是给自己买，还是给艾琳的礼物，一旦我们换回去，她就能穿上。他回想起芬韦说的“违背自然与艺术”的话，深以为然：艾琳的身体本就无与伦比，只要配上合适的衣服，就会更加完美。
休做出决定，抬头对芬韦咧嘴笑道：“天高任鸟飞。”
“好孩子！”
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里，休试穿了每一件挑出的衣服。每次出来，芬韦都会用微妙的暗示指导休搭配色彩、图案、身材和时尚。他发现，只要鞋子、配饰选对，再奇怪的单品也能融洽得体。一直自诩艺术鉴赏家的他，此刻更领悟到时尚与艺术的交融：造型所追求的目标、情绪氛围，以及每个组件如何相辅相成。
每套新装一亮相，芬韦就拿更多衣服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芬韦？光看你我就累坏了！”
“穿舒服的鞋，”她答道。
每当休穿着艾琳的身体——他的身体——走出试衣间，他就看起来越来越惊艳。芬韦渐渐找到了最适合艾琳的颜色、剪裁和风格。
“我看得出你是农场里长大的。看看这皮肤！”休低头打量，此刻他只穿着丝质文胸和内裤。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相处，他对在芬韦面前裸体已毫无羞惭。
“皮肤晶莹剔透。你真的不会盘发吗？是不是整天都在给羊剪毛？”芬韦又花了一会儿教他如何扎个干练的低发髻，“这个造型可以显端庄，也能利落，全看收尾怎么做。来，让我来示范。”她一边整理休的发丝，一边说，“有人还会戴副无度数眼镜来搭，单纯为了装饰。通常我觉得遮住这双迷人绿眸简直罪不可赦，但你的五官太惊艳，也许戴上更有味道。”
休简直置身天堂。面包圈店的珍妮丝说得太对了：休喜欢女性化的东西。他试穿的每一套都让他欣喜若狂。这次购物之旅与以往任何一次男性身份下的逛街体验截然不同——不疲惫，反而精力激增。而芬韦更是妙不可言，批评与建议并重，既温和又懂得赏识美。
当休凝视着镜中倒影时，他看到了艾琳身体的诸多细节，这些细节有时几乎令他屏住呼吸，有时又让他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像那赤裸的颈项和肩膀的曲线，恰到好处的耳环衬出的一只耳朵，一对透过商务眼镜探出的俏丽眉毛，令人惊叹的纤腰，以及那双异常修长的双腿。但他又注意到了一些更难以言喻的东西——当他试穿每一套服装时，这些无法捉摸的特质便浮现出来。他先试了休闲针织衫、毛衣、轻薄短裙、凉爽的夏日连衣裙、露出腹部的性感挂脖上衣、适合日常场合的一件式连衣裙、干练的职业套装、较为随意的商务装、更正式的礼服，最后是一条惊艳奢华、专为正式晚宴准备的晚礼服。
当休看到最后那件价格时，几乎要晕倒——整整一千八百美元。
芬威俯身看着屏息凝视的顾客：“我知道很贵，但这才是它——不仅仅是为了凸显你的最佳身材（顺便说一句，你拥有的优点实在太多），这条裙子还定义了你的女性魅力。”
休不得不同意。他并不确切知道自己（或艾琳）何时能穿上它，但他必须拥有它。
账单最后一共四千三百美元，还不包括他花在鞋子上的四百美元。
卧室看上去就像经过联邦调查局的地毯式搜查——衣服到处都是，凌乱地挂满了每一件家具。艾琳走进来，只呆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休吓得跳了起来：“哦！”他刚才还在试着不同的半身裙和衬衫搭配，好决定哪套穿得更好。“嗨……你今天怎么样？”
艾琳只是站着。“休？”
“嗯，我想我有点太过头了。我玩得太开心了，简直不敢相信！哦，艾琳，要是你在就好了！来，让我给你看看……”
休依次展示了每一件毛衣、衬衫、夹克、半身裙、西装和配饰。他甚至试穿了大部分搭配，以走秀的姿态为艾琳展示。艾琳则不停鼓掌，为休连声称赞。
艾琳惊得说不出话来：“休，我只是建议你去买几件衣服，谁知道……”
“哦，我知道，可芬威太帮忙了……”
“芬威？”
“哦，我的专属导购！等等，你得等我给你看那件礼服，它还在修改，等你看到的时候你肯定会惊呆！”
休停下脚步，看到艾琳转开了目光。
“艾琳？你没事吧？”
“我没事。”
休坐到艾琳床边，抱住她。她已经哭了。
“嘘，宝贝，怎么了？”
“哦休！”艾琳抽泣道，“我也想去买衣服！我也想有专属导购！”
“哦，亲爱的，你也可以！她也给男士服务！只要预约一次，就能去买套漂亮的新正装，或者一套燕尾服什么的。”
艾琳抽噎着：“那可不一样。”
休拥住她：“我知道。但或许差不多就行了。你喜欢当男人的感觉吗？”
艾琳透过泪眼看着他：“我想是喜欢的，大家都对我那么好，我喜欢处理合同和做生意，我喜欢当总裁，喜欢别人都听我的、问我的意见……”
休伸手下去：“那这个你喜欢吗？”他开始轻抚艾琳的阴茎，轻轻挤捏。
“哦，我真的很喜欢。”
“真的吗？比起做女性时更好吗？”
“感觉不一样。两种都不错，只是方式不同。”
“那这个呢？”休拉开裤链，郑重其事地透过棉质内裤深入抚摸。
“嗯……”艾琳的泪水已止，她探手解开休的新丝质衬衫纽扣。
休推开艾琳的手：“这次不行。你躺好，让我来照顾你。”
休继续玩弄艾琳的阴茎，慢慢打开并脱下她的西装裤，深吸一口气，伸手进入内裤，握住了光滑的龟头。
这近距离的接触让艾琳呻吟，她仰躺享受着那种感觉。
休从未如此近距离触碰男性生殖器。过去两晚他们性生活总是由艾琳主导，因为他们一直想重演那次互换身体之夜，希望能恢复原状。因此，这是休首次手握艾琳的那根，以及他脸与它相距不到六英寸的第一次。
当然，当休还拥有自己的生殖器时，他也习惯单独自慰，所以对自己的器官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感觉好、什么不佳。但以第三者视角来面对，却大不相同。随着它在手中勃起，它似乎更加鲜活，随着艾琳收紧腹肌，它轻微地颤动。勃起越坚硬，它又越显脆弱，好像一用力就会受伤。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脆弱不过是错觉，适度用力反倒更让人愉悦。
休俯身捧住艾琳的阴囊，先用指甲轻轻划过表面，那细微的挑逗让艾琳发出一声急促的愉悦吸气。他持续了几秒，知道这种极轻的抚触会令整个表面麻酥酥地活跃起来。
接着，他略微用力地握住阴囊，捏揉、滚动，用指缝挤压每一个金豆，直到它不由自主地滑出他的掌心。
“哦休！哦天哪……”艾琳不敢相信，她从未拥有过阴囊，根本没意识到那里如此敏感，原来粗暴的操作竟能带来如此极致的快感。
休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直接刺激。
他看着掌中的阴茎，心里想着，“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他犹豫了一下，张嘴凑近，却又缩了回来。
最终，休深吸几口气，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俯身吻上了龟头。
它柔软而丝滑。“也没那么糟。”他心想，就像吻任何东西一样。休逐渐用吻覆盖整个阴茎，从龟头一直到根部，再一路吻回顶端，然后绕着涌泉点轻触。他闻到男性生殖部位的麝香，尤其当他吻到根部，将鼻子埋进耻毛时。休当然早已闻过这种气味，并不讨厌。相反，这气味激发了他的欲望，他感到腿间开始出现湿润滑腻的征兆。
他又犹豫了一下，但这次没有那么久，伸舌轻舔下方。
味道略带咸味，毕竟是艾琳忙碌一整天后的分泌物。休继续舔，轻碰龟头下方。
这期间，一只手始终按着艾琳的睾丸，另一只则在根部上下抚弄。所有这些前戏让艾琳快疯了，她腿伸直，双手紧攥床单。
休知道该认真起来了，若一直挑逗下去，艾琳非要扑上来不可，或者更糟，她会失去勃起。他再次鼓起勇气，要把整根塞进嘴里。
就在那刻，他看到一滴前列液从龟头挤出，晶莹地挂在那里。
“天哪，她一定非常饥渴。”休想，他必须快点开始吸吮，否则一切都结束了。但看到那滴液体，他竟犹豫了！他首先擦拭指尖，让艾琳发出一声抽吸。他举起手指嗅了嗅，那股液体的气息温暖而湿润——有点茉莉的香味。他试探性地伸舌尝了尝。
“嗯，倒也不难闻。”他想。味道酸咸适中，真的并不太咸，几乎没有什么特殊风味，只是温暖的液体。
“休！你在那下面做什么？”艾琳急切地喊。
“就这个！”休回应，然后深吸一口气，将阴茎整个含入口中，开始吸吮。
休专注地思考，努力不让自己呛到，不让牙齿刮到阴茎，并尽量用力、深入地吸吮。但几秒钟后，他猛然意识：“嘿！我居然在享受！”休继续吸吮，嘴里上下滑动，舌下翻滚，顶到喉咙的感觉简直美妙。
休兴致勃勃，艾琳也因他的技艺不断喘息、拍打床面、发出细碎的呻吟。看到自己能带来如此强烈快感，休倍感满足。
正当他感受到艾琳的双手紧按他的头，急切地往下推时，休继续吸吮，感到一阵颤抖——艾琳爆发喷射，几乎以一种尖锐而不男性化的叫声宣泄而出。精液喷溅，充满休的口腔，顺着阴茎流下，洒在他的双手和艾琳的耻毛间。
休呕了一下，口中满是精液、阴茎和唾液。他定了定神，然后咽了下去。
那液体顺喉滑下，令他作呕。
但他竟然因此异常亢奋。
艾琳此刻已经酥软了，她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微微呜咽，身体轻颤，正当他继续玩弄她那敏感的阴茎时。
于是，休只好自己解决了。他伸手下去，掀起裙摆，将手滑进内裤，然后用一根手指插入自己湿漉漉的阴户。
这是休在清洗之外，第一次真正触碰自己的裆间。但他很快就找到了窍门，手指摸到了他的阴蒂，开始来回摩擦。
“哦！”休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意识到自己竟然离射精这么近。“哦！”当艾琳的阴茎从他口中滑出，休的手在内裤里动作更快。休将头靠在艾琳的大腿根部，阴茎离得只有几英寸。他盯着那根鸡巴，回想它在嘴里的感觉，又闻到那股精液的气味，手越动越快。
“哦，天哪！”休射精了。
艾琳俯视着他，露出微笑。她之前因为把所有快乐都占了便宜而心生愧疚，所以很高兴休能自己解决。
“哦！哦！哦！”休喘息着，全身随着高潮一浪高过一浪地颤抖，最终渐渐平息。
休一团糟：一只手满是精液和唾液，另只手沾满了阴道分泌物。他的脸上到处是精液，头发因汗水而黏在一起。他俯身再次亲吻艾琳的阴茎，又停顿片刻，让脸埋在她湿漉漉、纠结的耻毛里。
他抬头看向艾琳，她俯身对他微笑。“我要去洗个澡！”
艾琳坐起身，完全满足地说：“我也要去！”
那天夜里，休独自一人在床上，而艾琳则在研究合同细节，检查总账。
休回想这不可思议的一天。他发现自己喜欢含着鸡巴，而且竟然很兴奋。他琢磨这是为什么，并提出了几个可能的理由：他能给别人带来快感——所以他拥有那种能力；既然艾琳说这是她迄今为止最美妙的高潮——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所受过的（这个念头让休脸红）——似乎他确实很在行；他享受将别人的性器贴到嘴里那种原始的身体感受；最后，他意识到，他喜欢那种为人服务的奇异感觉。
这种最后的感觉非常强烈，但对休来说太新鲜，他还没能完全理解它。显然，他喜欢为艾琳服务，帮助她走出不再做女人、无法买漂亮衣服的失落情绪。
噢，还有那些衣服！那完全是另一种新奇体验。即使躺在床上回想时，他也忍不住咯咯笑、扭来扭去，满脸欣喜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无声的欢呼。
试穿衣服是最最有趣的。当然，芬威功不可没。她太棒了！休意识到，他不仅喜欢为艾琳服务、照顾她，同样也很享受当有人能像艺术家一样，专业地教他、向他展示所需的一切时的感觉。
那些衣服真是太美好了。穿上身既舒适又好看，他迫不及待想要带着它们走到公众面前。
总之，这是完美的一天，休想着。我全要感谢艾琳。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当他渐渐睡去时，休突然明白了当天在百货店镜中所见之所以打动他的原因。那时，他并没完全意识到，但现在他想通了。
他在镜中看见了自己。他不再对自己的倒影感到陌生。某种程度上，那些爱尔兰乡土中优美的面容里，涌现出了休，而这二者完美地融为一体。
第七章
第二天早晨六点，休醒得清醒彻底，精神焕发。他看向艾琳，发现她睡得很香。昨晚她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放下合同和账簿。
“一定是时差作祟，”休想。他本不是那种“早起”的人，平时更喜欢熬夜并睡到很晚。
当休走过卧室镜子时，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我的天，他心想，我有一副不可思议的身体。他穿着一件针织棉质睡衣，刚好到大腿上方。挺翘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让睡衣在前面鼓起一块，他试着俯身向前，果然看到内裤从下摆露了出来。
休逐渐弯下腰，越来越低，直到手掌可以贴地。作为一个男人，以前根本做不到这一步。但现在，借着艾琳的身体，他竟然能够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膝盖紧贴胸口。她的柔韧性令他惊叹。他意识到，若想等到最终换回来时不让对方发现异样，就应该学着更好地保养这具身体。无论那一天何时到来。
没什么事可做，休便去洗了个澡，为这一天做准备。一个小时后他出来时，艾琳依旧沉睡不醒。休想，也许咖啡和早餐的香味能叫醒她，于是他穿上芬威送的新丝质内裤，再披上自己那件柔软暖和的毛巾浴袍，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浴袍里，他的乳头和乳房又一次敏感异常。每移动一下，就和毛巾面料摩擦，令他切身感受到浴袍下的赤裸，同时也使他浮想联翩，想起昨晚为艾琳口交的情景。
他的计划奏效了。当咖啡滴落入壶、热腾腾的培根出炉时，休听到浴室里传来艾琳的淋浴声。他端着炒蛋、咖啡、培根和吐司（前一天紧急去超市买的）摆好餐盘，艾琳披着薄纱丝绸睡袍走了进来，眼神迷蒙，给了休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一个深情的早安吻，然后坐下开吃。
休也坐下后，脑中回想起前一天艾琳说的那些话——她母亲本只想在结婚的第一天给丈夫，也就是艾琳的父亲做一次早餐，没想到竟然坚持到现在，每天都做，只因爱。“唉，”他想，“我不过是个合格的主人罢了。再说，艾琳昨晚熬夜到那么晚，她该好好享受一下。”
于是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今天的行程。吃完并收拾好后，他们一起去穿衣服。
休第一次有幸穿上他的新衣服。他先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尼龙胸罩。经过昨天的练习，他已经不怎么费力就能将背后的搭扣扣好。芬威说，从背后扣胸罩才能获得最自然的效果，而不是在前面扣好再拧来拧去拉到后面。休不太确定是否真的有区别，但艾琳的身体如此柔软，无论哪种方式效果都差不多。他再次感受到胸罩包覆胸部、将两侧轻轻挤拢并固定的亲密触感。
接着，他穿上了第一双连裤袜，这是他前一天买的，却从未试穿过，芬威肯定它们合身。那紧贴肌肤的面料包裹并摩挲每一寸双腿，再紧贴胯部和臀部的感觉让休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穿过打底裤或连裤袜，这种仿佛被贴身内衣“捕获”或“囚禁”的感觉对他来说全然新鲜。他不禁好奇，别人怎么能长时间忍受这种强烈刺激！
穿好连裤袜后，他又套进一条非常短的半身衬裙，贴合腰线，长至胯下几寸。丝质面料配以精致蕾丝花边，如果有人不经意瞥见，还以为休在调情。蕾丝在薄薄的连裤袜上摩擦大腿时让他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有几件衬衫材质非常轻透，芬威坚持让休买几件吊带衫做打底。此刻他挑了一件穿上，吊带细如意大利面般，胸口饰以简单蕾丝。这件衫被一件轻盈的米色上衣覆盖，上衣领子宽大，金色纽扣上镶着小颗珍珠母。
既然今天要去看办公场地，就该穿上那套裁剪合身的职业套装。他先是一条简洁的浅色羊毛短裙，下摆到大腿中部。然后穿上修身西装外套，腰部收紧，整理领口到位，最后走向镜前细看。
效果令人惊艳：既商务专业，又优雅美丽。当他将头发盘成一个干练的发髻（按学的方式）时，艾琳的表情从俏皮转为严肃且显得更聪慧。他的目光几乎凌厉，挑眉时能够恰到好处地嘲讽。
艾琳也向镜子里看去，她自己刚刚穿好了一套男士西装。她看到休后，发出一声赞叹：“哇，你那位芬威真是太厉害了。我一辈子都没看过自己这么老练又精致！”
休因赞美而脸红。
“再化点淡妆就完美了！”
“化妆？”
艾琳拉着休的手，引他走向浴室的镜子。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化妆盒。
“来看看，”她哼着，“一点散粉，就这里。还有口红，让我来涂。”她托住休的脸，轻轻地用淡红色的口红抹在他的唇上。“不会太显眼，但能让你那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些精神。要不要喷点香水？”
休瞪大了眼睛。“啊……嗯……”他结结巴巴地说。他想说“不！”，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
“好啊，为什么不呢？你一定能把那些房产中介迷得团团转！他们一看到你就会心甘情愿地听你的。”她举起休的手腕，趁他来不及反抗，便朝上面喷了一下。
“现在，把两个手腕搓一搓。”他照做了。“然后这里，”她在左耳后轻轻一喷，“这里，”右耳后又喷，“还有这里，”在他的胸前领口下方。
香味浓烈得令人窒息。
“太多了！”休叫道。“这也太浓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个荡妇！”
“你以前从没喷过香水，对吧？一开始总是这么浓。几分钟后大部分会挥发掉，留下的就很淡，连你自己都不会明显感觉到。”
休走到衣柜前，找出了一双黑色皮质的三英寸高跟鞋，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回镜子前（他不习惯高跟鞋，走得有些踉跄），在离开去参加第一个约见前又看了最后一眼。
经过这一番准备，他依然被镜中的形象震撼到。那是一个性感时尚、干练利落的女性模样。如此美丽高雅，还带着一丝脆弱感（大概是因为高跟鞋？）。
他盯着镜子，想到马上就要出门，这才猛然意识到：“我不行……”
“什么？”艾琳一边套上外套一边问。
“我不能这样出门。”
“为什么？”
“你看看我！我是个女人！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这根本就是变态的闹剧，我做不来，这太疯狂了。”
“哦，休，我和你一样害怕。而且我还得去和认识的人打交道。他们都以为我的假期让你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确实变了！我还能不能拿回自己的身体？”休惊恐地看着艾琳，“我们在干什么？这太蠢了！都是你惹的祸。你怎么能把我搞到这地步？”
“什么？？”艾琳简直不敢相信，“我的错？这完全是个意外！我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以为我天天都和别人互换身体？”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你就是个变态女巫，喜欢把男人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当玩儿。”
艾琳眯眼，声音很轻：“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还以为我赢得了你的信任，认为你会感激我的善意。”
休看着艾琳突然泪如雨下。“哦，够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坐到床边，“我想之前我是拒绝承认的，但现在……这一切……”休指了指镜子，“太多了，来得太快了！我……”他一边抽泣一边深吸一口气。
艾琳走过去，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休。
“谢谢，”休嘟囔道，擦了擦眼睛。他抬头看着艾琳，“对不起。”
艾琳低头，语气严厉却带着怜悯：“我会原谅你的。但恶言相向永远没有理由。”
休垂下头，“是，我知道，”他顺从地嘟囔，“对不起。”
艾琳受够了，“今晚我们再好好谈。现在，走吧，今天的行程还长呢。”
艾琳弯腰抓住休的手腕，把他拉起，一瘸一拐地带到门口。他勉强还记得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提包（前一晚他已往里装好钱、钥匙和艾琳的所有证件），就这样跟在她后面跌跌撞撞地出门了。
“我觉得，把你那股恐惧甩掉的唯一办法就是出去走走。走吧。”她迈出门，拽着休跟上，一路把他带到停在街边的车旁。
“看见了吗？车来人往，你们看见的是什么？一对着装得体的商务人士，正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仅此而已。休，你是个女人，至少暂时是，直到我们想办法再换回来。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在伪装。现在我是休，你是艾琳，我们要尽力互相扶持。你明白吗？”
休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曾经一手掌控的世界里。或许正是这种失控感让他忽然崩溃。
他抬头看向艾琳：“我听你的。对不起，刚才说的话。”
“今晚再谈。”艾琳笑道，“现在去给咱们找点合适酷炫的办公地点吧。”
“是，长官！”
“解散。”
那是奇怪的一天。
休知道自己今早对艾琳说错了话。那些话太可怕，他一直希望能收回。直到情绪爆发，他才意识到自己压抑了多少焦虑。
他一整天都对独自出门心存恐惧。“艾琳是怎么做到的？”他心想。赤裸的双腿、短裙和露肤的衬衫，让他总觉得有无数探照灯般的目光在扫视自己。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不错，但这反而让他更紧张。“为什么我当初不直接穿运动服就好了？”
对艾琳来说，这同样是艰难的一天，所以她和休一直通过手机保持联系。他负责跟房产经纪讨论办公地点的各种可能，她则问他有关人事、美国商业惯例、软件公司需求和谈判要点的问题。公司的雏形开始成型。
当他走到第一个约见地点前时，要不是艾琳通过手机给他的鼓励，他肯定已经怯场了：“抬头挺胸，自信点，对上他们的眼神，保持坚定。你知道怎么自信吧？假装自己知道你是个女人，喜欢当女人，享受这一切，为此感到骄傲。把这场‘表演’进行到底。但最重要的是……”
“什么？”
“玩得开心！”
“好吧，你说了算……”
幸运的是，第一个约见是个女商业地产经纪人，名叫丽兹。休应对得比预想要好。当丽兹赞他这套西装时，休回以恰当的夸奖，两人还一同聊了几分钟的购物经历。休高兴地分享了他在诺德斯特龙百货的体验，自然而然和经纪人打成了一片。他们一共看了她公司管理的四栋楼，其中一栋就在家附近。
下午的会面就没那么舒服了。这次中介是个男的，他姿态轻佻又半带虚张声势，肢体语言更是让人不适。比如，他会把手搭在休背上引他进房间，讲话时站得太近，想强调时就触碰休的手臂，说话口气也居高临下（他身高比休高了三英寸），字里行间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事实上，直到休就波士顿红袜队牛棚的优劣做了分析之后，他才赢得了超出礼节的尊重。
“今日贴士，”休心想，“和男人聊天时早点聊体育。”
但他熬过来了。更出乎意料的是，他渐渐把精力更多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没那么把自己当成在台上表演。到一天结束时，休几乎忘了自己竟在扮演这位惊艳的爱尔兰女士。
第八章
休决心尽一切可能弥补自己先前的恶言恶语。他想着，俘获男人的心最好的方法就是……
于是，他按计划买齐了正宗爱尔兰羊肉炖菜的所有食材，一边在炉子上用小火慢炖，一边穿衣打扮。
今晚的打扮让他犯难。他既想显得随性，又要有型；既要性感，却又不招摇。他差点想给芬威打电话征求意见。休又想，“不，我自己能搞定。”
最后，他挑了一件棉质的扣领衬衫，配亚麻短裙和露趾凉鞋。穿好后，休低头一看，脚趾裸露在外显得有些单薄！凉鞋还行，但他还是给脚趾涂了点指甲油，让它们显得更性感。
至于耳环，他选了简单的金色耳钉。这倒更奇怪：他得在耳垂上找洞，把耳钉柄穿过去，再在后面扣上固定扣。不知怎的，感觉就像给耳垂上了手铐似的。看似小事，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被束缚，好像在执行命令。
最后，休戴上一条金质链子，挂着一个简约的金色克拉达戒指吊坠。百货商场的销售小姐告诉他这是爱尔兰的传统。
于是，当艾琳那晚七点半回到家时，休已经准备就绪。他冲到门口，接过她的公文包，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长长的吻。
“哦，我好想念这一幕啊！”艾琳笑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拉着休，与自己拉开一臂距离看着他，“你今天还打扮了？”
“不，也不算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晚穿裙子可能更舒服。”休撒了个小谎。
艾琳伸手抓住休挂在项链上的克拉达吊坠。她好奇地打量了休一会儿，但随即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那是什么？”艾琳抽出身体，快步走向厨房。“是羊肉炖菜！休，你真不该这么费心！闻起来太棒了！”
休乐得不行，调皮地咧嘴笑：“嗯，这就是我对今早那番话的道歉方式。”休嘟囔着，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你能在心里原谅我吗？”
艾琳咧开大大的笑容，走上前又给了休一个深深的拥抱。“当然，休。但现在轮到我来道歉了。而且毕竟你为了让今晚变得如此特别已经做了那么多！我邀请了约翰过来再继续研究合同。我们打算签订雇佣合同，我想你可能也想听听——毕竟我们要拟定你未来的工作内容。不管怎样，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他很想见见你。”
休的脸色变得沉重，很难再兴奋起来。“哦，不，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只是……”
“只是怎么了？”
“嗯，我本来还想给你做个背部按摩和足部按摩呢。因为，你知道，你今天真是辛苦了一整天。”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艾琳看上去有些惊慌。“他来了。请——请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都行！”
“叫我休！不要忘了！而我就得叫你艾琳了。”
然后休又见到了约翰，不过得假装是第一次见面。模仿他在爱尔兰遇到的那些姑娘，休身体前倾，轻轻地在约翰脸颊上吻了一下。约翰愣住了，摸了摸脸颊，看着休。
“嗯，这是……爱尔兰的习俗，”休解释道。艾琳冲休咧嘴笑。
晚餐时的谈话很热烈，炖菜味道刚好，约翰对休（伪装成艾琳）对公司、公司的人和合同了解得如此透彻感到惊讶。
休解释说：“哦，休什么都告诉我。他滔滔不绝地说公司里的事。有时候真的听得挺无聊。而且他那些关于网络协议的笑话简直糟透了。”
约翰笑道：“是啊，这东西确实把我们的生活都占满了，尤其是现在。”
艾琳带着既好奇又好笑的表情看向休。休这是在逗艾琳？还是逗他自己？抑或是在伪装成他自己时逗艾琳？事情明显变得越来越奇怪。
最终，大家吃完了晚饭，当休在收拾碗碟时，两位先生退到客厅，开始逐条研究合同。
休忙完收拾，就过去加入他们。他坐在沙发上，靠近艾琳，而约翰坐在对面的扶手椅里。
休心里矛盾。他想参与讨论，却又不想让约翰起疑。怎样提供意见才不会显得太懂行？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休在沙发上挪到艾琳身旁，伸手拥抱她，然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把竞业禁止条款和付款挂钩。”说完，他轻轻地咬了咬艾琳的耳垂，咯咯笑起来。
如果休换做在一次会议中，一个漂亮姑娘在他耳边咬他，他肯定尴尬得满脸通红，然后（轻轻）推开她。
但现在接受关注的是艾琳（占据了休的身体），不是休。而且她习惯了公开示爱——这是爱尔兰文化的一部分，人们向来以拥抱和亲吻问候。所以艾琳觉得很美好，享受这种关注，尤其是来自休的关注。
而休在伪装成艾琳。他在这个替身身上做了许多自己原身体绝不会做的事。不知为何，身在艾琳身体，他反而更大胆、更开放，不那么在乎公开示爱。他也乐在其中，因为艾琳毁掉了他们原本本该只属于两人的夜晚。
“我在想，”艾琳对约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竞业禁止条款和付款挂钩？我是说，如果我们被禁止在一年内与他们竞争，那就应该让他们在这一年内继续付款，不是吗？”
自然，又引发了一轮关于此方案可行性的讨论，公司是否会接受。
与此同时，休继续抱着艾琳、对她示爱。片刻后，艾琳回头说：“艾琳，你答应过给我做背部按摩的。现在怎么样？我右肩酸得要命。”
“呃……”休答道。他有些尴尬。当着别人的面给男友按摩背部，可完全是另一回事。“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他心想，“我真不该开始这个。”艾琳却浑然不觉休内心的挣扎，以为在美国男人会当着外人的面让意志坚强、独立的女伴给他做背部按摩很正常。
休知道自己正在越过一个界限。如果他这么做，就会向约翰展示自己是个顺从的女性，以此满足艾琳的请求。约翰会把她当作痴情的女友。要不是她还给他们做了晚饭！这样就更难收场了。
艾琳疑惑地看向休。
休也看回去。他看进了那双上周还是自己的眼睛里，却再也看不见自己，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人。他看到艾琳透过那张男性面孔和男性视角凝视着自己。
他这才意识到，约翰会怎样看待她。她确实令他着了迷。此时此刻，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伸手。“当然，”他说，“告诉我哪里痛。”休开始给艾琳揉背，伴随着她满足的轻叹声。“你知道，”休继续说，“你真的应该试试把笔记本挎到另一边肩膀上。”
在大约十五分钟的轻重交替的按摩中（他们一直在讨论合同和谈判），约翰再也忍不住了。“休，你真是幸运的家伙，”他说，“我真希望也有人给我揉揉酸痛的肌肉。艾琳，你真是一位特别的女士。”
艾琳看了休一眼，休看到她的视线移向约翰。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休心想。她想让我给他揉背？休的心脏漏跳一拍，然后怦怦直跳。
为了显得随意潇洒，休站起来，“约翰，这事好办。”他走到约翰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开始揉起来。
“哦，这太棒了，”约翰叹道，“不过——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做这个。”
“真的，没关系，”休说谎，“为了公司，什么都愿意。不过别起别的想法啊。”
“当然不会！”约翰努力不让“想法”那词冲进脑子，倒也算成功。
过了几分钟，艾琳终于示意停止。“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们还有工作要做！艾琳，如果你能泡点咖啡就太好了……”
“当然。”休走进另一间屋子，启动自动滴漏咖啡机。幸好当时他不在同一个房间，他的脸已经因为艾琳不加掩饰的命令而涨得通红。
四个小时的工作结束后，他们都精疲力尽。艾琳和休想出了一种更好的沟通方式。休以“记笔记”为借口（其实他真的做了），在笔记本上写下评论和问题。艾琳偶尔“审阅”一下笔记，然后提出更多想法或意见。他们暗自享受这种偷偷传递信息的方式，时不时要抑制住笑意。
艾琳躺在沙发上，脚仍穿着鞋，搭在休腿上。约翰平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此时他们只是在闲聊市场、客户、产品和员工。
艾琳抬头看着休，扭动脚丫放在他腿上。休回望，看到她扬眉示意脚。
休摇头。他可不会当着别人面帮她揉脚！那样的话约翰会怎么看她？当然，休完全知道约翰会怎么想。约翰会觉得休的新女友是个眼里冒着星星、为爱痴狂的女人，会为自己做任何事。
艾琳撅嘴，低头看了看，然后带着恳求的表情抬头。
休看着鞋，又看回艾琳。艾琳假装伤心地抽了抽鼻子。
休又看了看鞋。他想，我可不干这个，我不会干的。
可他做了。休抓住鞋带，小心翼翼解开了蝴蝶结，然后又在另一只鞋上做了同样的动作，松开鞋带，一只只脱下了鞋。
艾琳的表情从悲伤变为幸福。休弯下腰，开始给第一只脚揉起脚来，通过那层汗湿的尼龙袜，感受每一块肌肉和骨头，同时闻着皮革和厚重汗味以及袜子的气息。
休感觉自己既顺从又服帖。当他给艾琳揉脚趾，再到脚掌时，休意识到自己喜欢把快乐带给艾琳。她是如此感激，这显示出她和他一样需要对方，这让休感到一种平静和归属。
与此同时，这也让他欲火中烧。他内里的花芯随着被要求满足越来越多的艾琳需求而变得愈发湿滑。
‘我竟然从中获得性快感，’休震惊地意识到。
约翰抬头，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休羞红了脸，却继续他的“服务”。
约翰开始收拾文件。“好了，我该走了，就留你们这对有情人自己吧。回头见，休。艾琳，”约翰凑过去又轻吻了休一下脸颊，“晚餐很美味。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厨师。”
“谢谢你，约翰。很高兴……啊……能见到你。我从休那里听过太多关于你的事了。”
艾琳抬头看他，“明天见，约翰。”
约翰自己走了出去。
当晚深夜，休发现自己再次处于臣服的姿势中，被压在艾琳身下。她那根硬挺的阴茎深深顶进他已经湿透的阴道。休紧紧抱住她，让这具男性身体与自己的女性身体紧贴在一起。随着艾琳高潮迸发，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入他的阴道深处。
艾琳想要抽身而出，但休尚未达到性高潮，他便粗暴地将她拉回，顶住她的腰骨，反向向上推送。他阴蒂被她耻毛的摩擦刺激得恰到好处，这一次他发出小小的尖叫，剧烈地达到了高潮。
艾琳又想抽身，休本能地又一次阻止了她，将她的全身重量按在自己身上，让她依然坚硬的阴茎彻底埋进他的阴道深处。休意识到，自己竟然非常享受被征服的感觉——一根阴茎闯入自己最私密的处所，一名男人用全部体重压在自己身上。休的阴道再次紧缩，用力将艾琳残留的最后一丝精液从她的阴茎挤出，精液穿过子宫颈进入了他的子宫。
而艾琳也猛然有所领悟。今晚给予了她清晰的启示：休曾是个迷失的灵魂，而现在她知道，究竟该如何引领这颗彷徨的灵魂。
但问题在于——要将休引向他在人生宇宙中的正确位置，她自己也必须踏上一段精神之旅。
第九章
接下来的两周大体上以相似的节奏度过。艾琳大量时间泡在办公室，而休则把所有时间都留在家里，通常通过电话给艾琳提供指导。他们一起度过了第一周，几乎没有出现重大尴尬，也没有人认真质疑艾琳指示休的权威。但又怎么会有人质疑呢？休心想：就外形而言，艾琳在各方面都与他一样完美。别人对她性格上的好奇，只不过归结为“爱情病”。与约翰共进晚餐后，办公室里关于他的传闻迅速传播，这也成了一个顺理成章的解释。
第二周更为轻松。休一般接受艾琳分派的任务，比如敲定新办公室的细节（全公司投票决定选在离休公寓最近的那个，实在太合适），研究潜在客户、审核合同，甚至编写部分软件。休渐渐发现，自己居然玩的很开心：再也不用肩负管理员工的重担，真是巨大解脱。
为了方便起见，休与艾琳现在互相使用身体的姓名，而非原来的那个人的名字。一天之后，他们觉得这样称呼都更顺口。休想：毕竟艾琳看起来就像是我，那么叫她“休”再合适不过。照大多数人（至少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定义，她现在就是休。
“那我又算什么呢？”他心想。“或者说，她又算什么？我是谁？我仿佛还是休，我记得以男孩身份长大，记得波士顿的大学生活，记得创办这家公司。但现在，我成了另一个人。即便大家都喊我艾琳，我还是休吗？还是说我现在才是艾琳，因为在一切肉体意义上，我就是艾琳？”
或者，休有些自我矛盾地想，也许我还是两者？
幸运的是，艾琳随时都愿意与他探讨这些问题。也正是在这些关于身份的讨论中，休意识到他们二人有多么合拍。他认识的其他人，除了约翰和几个大学老友，几乎都觉得讨论存在主义是浪费时间。但休却感觉自己的人生哲学正在剧烈转变，他必须与人好好聊上一聊。
因为艾琳每天在办公室待十二个小时，而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接电话，所以他决定做一名尽职的“房东”。他补充食材、洗衣、送去干洗，甚至打扫卫生。
不知怎么的，有了艾琳同住，休才深刻体会到自己过去是个多么邋遢的人。当然，艾琳从不多言，总是彬彬有礼地表示感谢。但在另一个人的注视下，休对保持住所整洁更加上心。
比如，他现在每餐后都立刻洗碗。以往他会一直堆到盘子都用完了才一次性清洗。当然，艾琳也会帮忙洗碗，但她白天匆匆赶去上班，晚上又忙于商务或与约翰通话，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休在清理。
早餐也是他们养成的例行惯例。过去，休作为男人时几乎从不吃早餐，周末或许会来个面包圈。但现在，他每天都很早醒来（通常早上六点，有时更早），一醒来就饿得不行！起初他以为这是时差反应，但一周过去，他不得不承认，这身体果然与以往大不相同。它告诉他：我就是个喜欢清晨的人。要是办公室里有人知道，一定不信。
于是，休总是在清晨起床，洗澡后只披着柔软的浴袍，底下只穿内裤，拖着拖鞋去厨房做早餐。因为艾琳还在睡觉，他还会替她也准备一份，等她醒来就可以吃。
于是，周五到来了，自他们初次相遇已近两周，艾琳决定来个体面的夜生活。两人虽疲惫，却还想好好吃一顿，于是选了Chez la Mer餐厅。艾琳还专门订了位。
这让休喜出望外，因为他终于有机会穿上买过的那件正式鸡尾酒晚礼服。这条连衣裙绝对经典：高领剪裁，上衣与下摆一气呵成，裙摆落于膝下，一件浅乳白色亚麻短外套相配。最惊艳的是面料：深绿色针织布里点缀着闪光纤维，走动间整件裙子都在微光中波动。里面配的文胸和内裤也简约匹配，鞋子是四英寸的丝质高跟，染色与裙子同色。一对珍珠吊坠耳坠，加上妆容和香水，休终于盛装就绪。
当艾琳见到休时，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声赞叹，将双臂绕过休的腰，给了他一个温柔的拥抱。艾琳则身着白天的职业装，两人便携手出门了。
“什么？”休喘息道。“快从地上起来！”
“不，”艾琳回答，“在你戴上这枚戒指，并给我答复前，我不会从地上起来——要么答应我，要么好好考虑。”
“好吧，那给我吧。我会考虑的。”休从艾琳手里抢过那枚订婚戒指，那是一颗华丽的1.5克拉钻石。“好了，回到座位上去。我太尴尬了。”他试图把头埋进衣领。餐厅里的人都在看他，有的还咯咯笑，有的鼓掌。
“你知道吗，如果你只是装作惊喜，那一切就会看起来很正常。”
“正常？正常！”休低声咆哮，“这根本不正常！这里是我！我才是那个要向你求婚的人！”
艾琳轻笑，带着一丝坏笑说：“你肯定不是那个‘人’。”
“我是啊。只是一切都搞乱了，就这么简单。你可不能现在就这么做！我们才认识了一周！”
“差不多两周了，”艾琳纠正道，“而我对这件事的肯定程度，比我对任何事都要高。”
“你怎么可能那么肯定？而且，到底是哪个‘你’在向我求婚？是那具“休”的身体里住的艾琳？还是原本的艾琳？”
“不管哪个都一样，没区别。”艾琳神情认真。
“‘没区别’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管我是休还是艾琳，我都想嫁给你。上帝保佑我们一个月后能换回原来的身体，到时候我就会是你的妻子——前提是你也愿意要我。”
休心脏怦然一跳。他看着艾琳，却在那双休的眼睛里看见了真正的艾琳。一周以来，艾琳已经与休的身体完美融合。
“你爱我吗？”休问。
“是的，非常爱。比我这辈子爱过的任何人都要深。你爱我吗？”
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休的眼眶。他无法自控——仿佛艾琳的告白打开了他情感的闸门，压抑全无，他无声地哭出声，“哦，艾琳，”休鼻音哽咽，“我也爱你。”这句话毫无掩饰地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深刻地承认自己对她的爱。
艾琳轻轻抚摸休的手，“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突然让你回答。但我需要一份确定感，知道我们彼此都已经承诺了。”
休调整呼吸，擦去泪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艾琳’。”艾琳带着深情地再度以自己名字称呼休。“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准备好了吗？”
“好……什么惊喜？”休满脑子乱转。
艾琳一口气说：“我觉得你怀孕了。”
寂静中，时间仿佛凝固。
休条件反射地双手抚上腹部，“怀孕？什么？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但按理说，你的例假应该早三天就来了，而且我从不迟到。更何况我根本不吃避孕药，那违背我的信仰。”
休开始急促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原来这就是我们晚餐时没喝红酒的原因。”
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脱口而出：“可、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冲到药房买验孕棒。接着又买了第二支、第三支，直到第四支。
回到家后，四家不同厂商的每一支试纸都显示阳性。休苦笑着想，我该做个产品评测了。
这回轮到艾琳哭了。“哦，休！”她哭泣着，“我们怀孕了！啊，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但既然发生了，我觉得这就像梦一样美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说你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
“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我并不是故意要发生关系，但不知怎的，我就被那歌声催眠了。”
“……可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在唱歌让自己陷入那种状态？”
“我开始唱的是我妈妈小时候教给我的一首摇篮曲，我本想借此安抚你。可你也跟着一起唱，然后我就……嗯……失去了控制。”
“我也是。”
“总之，第二天我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我没做任何防护。但我仔细算了算日期，那正好是在我的安全期结束之后。所以我想，‘大概没事’，便觉得继续…也没关系，因为此后我只会越来越不易受孕。”
“我明白了。”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我想我们已经够烦心了。”艾琳皱了皱眉。“对不起。要是我早告诉你，是不是会好些？”
“哦，艾琳，我也不清楚。我真是个笨蛋！要是我当时多想一步，就可以事后洗洗净什么的！”
“休，”艾琳目不转睛地看着休说，“我可不会让你那样做。我是天主教徒，别忘了？我来自爱尔兰，那违背我的信仰。”
“就连避孕套也不行？”
“这个嘛，有些模糊。我们教区的神父比起有些人更务实，他并不认为避孕套像其他避孕方式那么严重的罪过。”
“那婚前性行为呢？”
“我知道，我知道。那也一样不该。我回家后得念上好几遍‘圣母颂’，但这也值得。”
“那为什么不采取避孕措施？或者…流产？”
艾琳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本能地用手捂住嘴。“别想那些！生命是神圣的！我们孩子的生命更是神圣。”她的声音变得坚定，“休，你很清楚这具身体是我的，你借用它就得像我一样珍惜它。如果我想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一定要生下去。”
她停顿了一秒，“但我知道你并不真那么想，我从你的语气里能听出来。而且晚餐时你的反应…你是真的爱我，不是吗？”她恳求道，“而且，”她又哭了，“我也那么爱你。”
听到这儿，休的心都要融化了。他伸手抚摸艾琳的脸。“哦，休，艾琳，随你怎么称呼，我也爱你。”
“那你想结婚吗？”
休掏出戒指，仔细端详。它璀璨夺目，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思绪翻腾之间，他深知自己将要做出一项深刻影响人生的决定。
艾琳伸手接过戒指，轻轻握住休的手，把戒指套到他的指尖，慢慢往上滑，直到稳稳戴在他手上。
艾琳再次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休感受到指间冰凉的金属圈，注视着那颗向他眨眼的钻石，直视艾琳的双眼。只差跨过这道门槛。
“我愿意。艾琳，我将以成为你的妻子为荣。”休此言一出，顿时慌了：“我是说，成为你的丈夫！对，我是说丈夫。”他说得自己都不确定。
艾琳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也将以成为你的丈夫为荣。”
后来休才意识到，艾琳从未纠正过这个错误。
“我怀孕了。”休在心里这样想着。
那时大约凌晨一点半，休坐在床上，睡意全无。房间静谧，只有艾琳轻微的鼾声，窗外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休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休惊讶于自己即将怀抱另一个人生命的事实。
“儿子还是女儿呢？”休想着，哪个更好？儿子可以一起踢足球？还是女儿能穿漂亮的裙子？凭我的运气，”他想，“恐怕会是个穿着漂亮裙子踢足球的女儿，或者一个想穿裙子的儿子。”
“但我有什么资格评判？如果我的孩子想穿漂亮裙子，那就让他穿吧。”休立下誓言，“我要让孩子以最自然的方式成长，不受偏见与强制。”
休叹了口气。孩子才刚刚受孕，他就已经在设想如果是儿子喜欢漂亮衣服，他该怎么办。“这也太荒谬了，还不如决定他毕业典礼那身礼服的颜色。”
Rest of translation...
他忍不住双手顺着连衣裙往下抚摸，摩挲着那层层的褶皱，感受紧绷的身体在丝质束缚下被紧紧包裹、贴合、俘获。
Hugh 向客厅里的立体声音响走去。搜索了一会儿后，他挑了一张施特劳斯圆舞曲的 CD——最为得体——并且以很低的音量放了起来。
当他听到第一支圆舞曲的前奏时，他踩进了那双四英寸高的高跟鞋，又俯身取下那条项链。那是 Erin 父亲送给她的，一块浅紫色黄玉镶在金质底座上，配着金色链条，正好垂到颈前，为整体妆扮增添一抹色彩，引人注目。
Hugh 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满足地轻叹一声。他理了理裙摆，随后在原地轻盈地转起圈来，享受音乐，享受这身衣裳，并在脑海里浮现：自己正身处维也纳的皇宫中，翩翩起舞。起初他在高跟鞋里略显不稳，但渐渐地，他的自信也跟着稳固起来。
“咳！”
Hugh 抬头，一惊，差点一个踉跄。“Erin！你看我看了多久？”
“我从你离开卧室那会儿就醒了。来，我要你帮我弄弄这个。”
Hugh 走过去，才发现 Erin 也着装正式——上身是一套 Hugh 之前几年前一时兴起为某公司活动买的黑色晚礼服燕尾服，他早已忘记自己有这么一身礼服。
Erin 举起四个金色袖扣。“这些怎么用？”
Hugh 轻笑着，帮她把燕尾服衬衫的袖口用袖扣扣好。“说真的，”Hugh 在系好袖扣并整理她发型后感慨道，“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套黑色燕尾服更能衬得男人优雅。再加上你这点胡茬，”Hugh 抚摸她的下巴，“更显得你风情万种。”
接着，Erin 挽上黑色丝绸滚边的礼服外套。“我们跳支舞吧？”她伸出手。
“哦！等等！”Hugh 冲回衣橱，拿出一副长款丝质手套，回到客厅后套在手臂上，直至肘部。手套紧贴、轻抚着他的手臂。
Hugh 走进 Erin 的怀里，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搭在她胳膊上。
他们开始起舞。显然 Erin 舞艺更精湛，但 Hugh 也曾跟前女友学过几节舞，多少派上了用场。几步生涩之后，他们很快找准了节奏，以三拍子的步伐在客厅里缓缓旋转。
“哦，Hugh，”用着 Erin 的男性名字，似乎格外合适，“你跳得真美！”
“还有你，Erin，在我怀里如此柔轻，那身裙子太迷人了。”Erin 俯身吻了 Hugh，Hugh 咯咯地笑出声。
他们随着第二支、第三支圆舞曲继续舞动，亲吻也愈发频繁，直到音乐在身边回荡，他们才缓缓停下，沉浸在布料、手臂、香气、手套和双唇交织的迷离氛围中。
第十章
“至于今天的重头戏，”Hugh 心想，“是需要多少大人才能买条连衣裙？”
Hugh 环顾婚纱店的等候区。“我猜是六个！我怎么会被拉来凑这人数？”
他们正在等婚纱顾问上门。等候的人包括 Hugh、Erin、Erin 的母亲、Hugh 的母亲、房地产经纪 Liz，还有 Erin 的妹妹 Mary。婚礼只剩一周了。
过去的一个月简直如龙卷风般席卷而过：各种活动、购物、出差、排期、访客、医生约诊、客户、公司搬迁……一切都塞进了这一段惊人忙碌的日子里。正如 Erin 所言：“我发誓，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在一个月内跟男人换位置、创立公司、怀孕，还要结婚。”
但某种程度上，Hugh 对大家的陪伴心存感激。等候区里每个人都在这场漩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首先是 Liz，那位房地产经纪。Hugh 以女强人身份首次外出那天就认识了她。最终，Hugh 从候选物业中筛选出三处，由全体员工投票决定，最后选中 Liz 的其中一处作为新办公室。地点非常便利，离 Hugh 的公寓很近，Erin 若想也能骑自行车上班。
成交后，Liz 与 Hugh 迅速成为好朋友，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和五个年纪），她给了 Hugh 宝贵的建议：哪里有好儿科医生、哪家医院服务最佳、去哪儿上拉梅兹（自然分娩）课程，甚至何时需要时哪里能买到便宜的尿布。
Liz 还鼓励 Hugh 加入她的健身计划：每周两次有氧操，另加两次“力量课程”（无氧训练与器械结合）。她通常在午饭前去。
当然，第一次体验非常令人紧张。
“哦，我觉得我办不到。”Hugh 走出女士更衣室，脚步停下。
“没事的！让我来带你入门。”Liz 牢牢拉着 Hugh 的手，将他往前拽。
“可你不明白！我从没……啊……在爱尔兰哪儿都没有这种场所。我觉得自己赤裸裸地被当成标本展示。”
“听我说，这里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你这样的身材。你肯定想好好保持，对吧？现在，先来做几个拉伸动作。”
Hugh 按 Liz 的建议穿上：运动文胸、紧身连体衣、短袖体操服和一条宽松运动短裤。可当他踏入拥挤的健身房时，却仿佛全身赤裸——每一道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从乳峰两侧到紧绷的小腿。他毕竟当过男人，对自己身材的变化最是清楚。他看见至少十二双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掠过，每双眼睛都像在想象他的裸体、想象可以对他做些什么。
他们还要从拉伸开始！？Hugh 跟着做，但每个动作似乎都在向旁观者展示全新的部位：一个向后抬臀以供欣赏；一个挺胸以示风采；一个伸腿以显修长；还有一个分腿，让人清晰看到体操服下的隐约隆起。
这件运动文胸是喜忧参半。一方面，Hugh 万分庆幸它够紧，压住胸部以防止晃动；但另一方面，紧压令乳峰不断被刺激，让他难以集中，甚至逐渐升起欲望。
“Erin，你还好吗？”Liz 关切地看着 Hugh。“你脸红得厉害。”
“没、没事。只是有点紧张，这是我的第一次。”
“好吧，那先上踏步机试试。”
Hugh 踩上自动踏步机，Liz 为他调好程序，他开始运动。
Hugh 紧咬牙关——显然他还没适应新身体的敏感度，运动服在皮肤上拉扯摩擦，让全身都被挑逗。
连体衣尤其亲密。难道我买小了？但导购说这尺寸没错。每次他挥臂时，衣服紧贴胸部，经由运动文胸传递刺激。每一步，连体衣的裆部就更深地嵌入阴部，同时裤裆边缘也慢慢被顶入臀缝。
Hugh 微微扭动身体；他无法直接伸手整理，但那种亲密接触已近乎无法忍受。
“还好吗？”Liz 问，“这个速度合适吗？”
“哦，没问题，”Hugh 回答，“只是……”他压低声音，“这件连体衣似乎有点紧。”
“我知道，很难找到合身的。它总是会上窜下跳的，你得习惯它。”
“可我怎么习惯啊？”Hugh 心想。现在，每迈一步，连体衣就在裆部来回摩擦，刺激骤增。谢天谢地我穿了打底裤，否则它直接摩到我……那我就要在健身房地板上就地高潮了。这念头让 Hugh 脸颊通红。
不知怎的，Hugh 总算熬过了踏步机——几乎精疲力尽。之后，他们又做了诺蒂勒斯训练、划船机，最后是动感单车。每项运动都以新方式挑逗着他，让他不得安宁。当他勉强以为能控制时，Liz 就跳下器械喊：“下一个！”她奉行多机循环，以塑造身体并避免乏味。不幸的是，这意味着 Hugh 不断体验新感觉——大脑被身体各部被摩擦、被暴露的部位牢牢吸引。
运动结束后，Hugh 疾奔洗手间，自行手淫。他别无选择，要么这样，要么就在地板上痛苦抽搐给所有人看。停顿不到十秒，他就意识到一次根本不够，于是再次让自己达到高潮——手指深入湿润的阴部，急切而几近狂乱地摩擦，他弯腰、颤抖、喘息。呼吸平复，清理干净后，他从马桶旁站起，走向淋浴间。
“你还好吗？”当Hugh踏入淋浴水柱时，Liz关切地问道。“你花了这么久，我都担心……”
“哦，当然没事！只是，也许我有点过度了，呃……”Hugh抬起头，却看见Liz完全赤裸——她的胸部丰满匀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圆润（在Hugh眼里，这反而更具吸引力）。细小的水雾滴粘在她的阴毛上，就像晶莹的露珠。更糟的是，淋浴间里还有别的女人赤身裸体：有人正在用肥皂清洗，有人用毛巾擦拭面颊，有人冲洗头发，彻底清洁身体的每一处。
此刻的Liz宛若仙女般降临，Hugh完全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Hugh强迫自己从Liz的阴部移开视线，与她对视。他勉强挤出笑容：“天哪，我们在爱尔兰哪儿找得到这种地方！我真是太没自信了！”
Liz伸手握住他的手：“别想那么多。墙上有肥皂，我们先把汗水洗掉就行，之后就能出去了。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吃午饭？”
Hugh为这一话题转移心怀感激，他顺利地完成了剩下的冲洗。午餐时，他终于鼓足勇气向Liz提及：“Liz，我得为在淋浴里的表现向你道歉……只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嗯，你的身材真是太棒了。我……”
“然后呢？”Liz疑惑地看着他。
“我怀孕了！”Hugh脱口而出，脑中一片空白。
“哦，Erin！太好了！恭喜你！”Liz拍手欢呼，随后停顿，又道：“我明白了！你是来看像我这样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对吗？”
“当然不是，”Hugh在心里抗议。他盯着Liz，不是因为她当过母亲，而是她的身体线条优美，前所未有地自然坦诚。
“没错！”Hugh松了口气，笑着回应。
“哦，你真可爱。听我说，你根本不用担心。只要在怀孕前后坚持锻炼，一切都会没问题。”
Liz笑着，他们在午餐剩余时间愉快地交谈。那道在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被打破，Hugh发现自己可以更自在地与Liz谈论私密话题，她也一样。她觉得Hugh有时的单纯太可爱了。
“心理小贴士，”Hugh后来在心里想，“遇到尴尬就说你怀孕。”
几周后，Hugh发现自己进入健身房不再那么没自信了。虽然还是会被旁边的男士多看几眼，但他不再尴尬，反而感到自豪——他在好好照顾Erin的身体，并为它的健康状态而欣慰。此外，他买了一件更宽松的连体衣，所以一节课后他只需手淫一次——有时甚至不需要。
他还发现，有氧运动的各个动作帮助他更好地融入这具新身体。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像用遥控器操控身体，不同的体型、重量分布，以及肌力强弱的差异让他始终无法真正适应。
但现在，他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它仿佛成为他思想的自然延伸。
“Ahem.”
Hugh抬头，Erin出现了。
“我的新娘怎么样？”Erin问。
“紧张。”
Erin俯身给了Hugh一个拥抱。
当Hugh第一次提到购物行程时，Erin坚持要帮忙选婚纱，让他颇感意外。“我一辈子都在想像挑选婚纱的情景，就像所有小女孩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去。”
“可这不传统！新郎不应该在婚礼前见到婚纱，对吧？”
“那你就把眼睛蒙上逛好了！”Erin笑道。
Hugh冲着Erin吐吐舌头：“我不是要当妻子吗？你不是这么说的吗？到底算哪一种？”
“我也搞不清楚，”Erin松口，“我太困惑了。不过我知道，如果你不让我选婚纱，你就得永远睡沙发。”
“哦，像这样跟我们现在有啥区别……”Hugh嘟囔。
Hugh指的是Erin的新“安排”。那个魔幻之夜他们跳舞、接吻（还有更多）通宵之后，Erin宣称在婚礼之夜前要禁欲，并在此之前睡沙发。
“为什么？”Hugh几近绝望地问。
“因为我想让婚夜特别……我觉得这样更有意义。我不想在那之前就把性变成例行公事，我要它新鲜、兴奋、令人期待！”
Hugh不得不承认Erin有道理。他们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婚夜，而且婚礼只剩一个月，他肯定能坚持到那天。
于是过去四周的每个夜晚，Hugh都孤身上床。他们在卧室门口吻别，Erin在沙发上铺好床单和毯子睡去，而Hugh则回到自己的床。Hugh曾抗议，作为主人他应该让沙发给自己。
“但你是那个怀孕的人，”Erin指出，“我觉得你睡沙发更方便上厕所。”
夜里，Hugh躺在床上，欲火焚身。独自入睡时，他会用双手探索这具女性身体。他会抚摸自己，时而手淫，时而轻抚，有时深入不同的缝隙。
一天晚饭后，Hugh上床，在床头灯下开始细细探寻自己的身体。他打量自己修长优雅的手指，记住手臂和肩上的雀斑，观察每个乳头表面的细微纹路和乳晕上的鸡皮疙瘩，感受腹部向肚脐延展的曲线，以及那片浓密的阴毛丛。
Hugh从未真正仔细端详自己的阴道，便拿出手镜细看。阴唇褶皱极为敏感，不久他便开始蠕动，并能看到粘稠的润滑液在阴唇间渗出。Hugh轻轻拨开阴唇褶皱，让阴蒂外露，然后试验在阴蒂周围和周边区域何处最为敏感。
接着，Hugh用手指插入阴道，深探阴道壁，用力推开（发出吮吸声），再合拢让空气逸出，伴随粗重声响。
他尽可能深入，探索各个敏感部位的触感。
忽然，Hugh跳起来，冲向衣橱，翻找出一个他曾一时兴起买的旧振动器。装上电池后，他飞奔回床上。
振动器的顶端冰冷陌生，Hugh在阴唇上摩擦它，感觉光滑异样，与Erin的阴茎截然不同，却以一种变态的方式令他兴奋。
Hugh将振动器滑入阴道。随着塑料深入，他的阴道壁逐渐被撑开，直至抵达宫颈，带来美妙的按摩般愉悦。Hugh开始用振动器像探针般摩挲各处，寻找更多敏感点，左右扭动。
第一次高潮悄然而至，最初他未察觉，直到一股酥麻感席卷全身，让他全身颤抖——仿佛深处一根琴弦被拨动。Hugh侧身蜷曲，身体颤动不止。
过了一会儿，Hugh意识到还未尽兴，体内尚余几次高潮等待释放。他翻身，脸埋枕头，屈膝抬臀，探手打开振动器。
“哦——！”Hugh不由自主地呼出声，快感美妙异常！整个阴部都在震颤，震动自发引发第二次高潮。
Hugh将脸更深地埋入枕头。“啊——！（啊——）”声音被闷住，他希望Erin已在沙发上入睡。另一只手疯狂抚弄阴蒂。他彻底失控，即使地动山摇，他也仍会渴求更多高潮。
高潮接连而至。猛烈而痉挛，毫无节制，Hugh对着枕头尖叫，一手紧按阴蒂，另一手持振动器深入，不断痉挛。
渐渐地，他的身体从狂野颤抖缓慢转为轻柔摇曳，间或小爆发持续带来快感。Hugh仅剩少许意识，在翻身回侧、精疲力尽之际关掉振动器。他迷糊地躺着，振动器仍深埋两腿之间。他陷入幸福的睡眠，要过约一小时才会糊里糊涂地醒来，将粘稠的振动器从阴部取出，然后慢慢走向浴室清理干净，才算真正上床休息。
与此同时，Erin 从隔壁传来的声音中听出了含义，对那声音所代表的一切心知肚明。她的手已经握住并抚弄着自己疼痛勃起的阴茎，随着 Hugh 的高潮声一阵阵抽送。她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和她的未婚夫干起来，可当她看到 Hugh 完全失控时，又止住了脚步。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探索自己的新“装备”，她用指尖在龟头周围轻轻划圈，然后又轻挑着睾丸上的阴毛……
“我们这边有一间试衣间现在空出来了。各位女士请跟我来好吗？”婚纱顾问抬头，从她的眼镜上方望了一眼手中的记录板，“很抱歉，男性不允许进入试衣间。”
Hugh 立刻弹起来：“可我们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说没问题的！要么都一起进去，要么我们就得另找地方！”不知为何，怀孕状态让 Hugh 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和谁说过，但今天我是经理，这条规定非常明确。男士谢绝入内。”
Liz 起身，“你好，我想自我介绍一下。”她伸出手，“我叫 Liz Dugan，是本地商业委员会的成员……也是这家店的业主之一，不是 Esther Ralston 女士吗？”
Erin 走上前，“拜托，这次就破例一次，能通融一下吗？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婚纱顾问在这多面夹击下显得有些慌乱。她勉强和 Liz 握了握手，又扫视了一圈充满期待的面孔，“好吧，我想如果 Ralston 女士说没问题……”她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Hugh 看着她那些稍许动摇的戒备心，也只能干瞪眼。
顾问抬起头，露出笑容：“那，先生，就当您今天是名誉女士吧。但是，这事以后可别再提，跟我走！”她拉开帘子，率先往走廊里走去。
Erin 在 Hugh 耳边低语，“早知道我才是那个名誉女士呢！”
完美无缺，众人一致赞同。
这是一件传统的婚纱，丝绸提花大摆裙配以蕾丝紧身胸衣。当 Hugh 在旁人搀扶下穿上礼服时，他就知道——就是它了。他试了另外八件婚纱，却一件也不合意，要么太俏皮、要么太土气、要么太老套、总之都不对。Hugh 看着镜中婚纱顾问把拉链从后背拉上，调整蕾丝与丝绸在身上的纹理，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真是太傻啦，为什么我会眼眶发热？”
裙摆由丝绸织成华丽的花卉提花图案，质地奢华厚重。过去作为男人时，Hugh 从不在意布料，如今却忍不住用手轻抚那精致的纹路。
胸衣贴身剪裁，由三层构成：薄薄的内衬、一层丝绸和外层蕾丝。领口微微下凹，仅露出 Hugh 乳沟的上沿。短袖在肩头微微蓬起。“它也可以斜肩穿哦，”顾问建议道。
“试试看！”Erin 的妹妹 Mary 一把伸手，轻轻将袖子从肩头往下滑。Mary 是爱尔兰当地的裁缝，整个下午都在帮 Hugh 检查做工，必要时增加里衬或层次，并协助他试穿每一件礼服。
Hugh 从没过姐妹，如今却发现自己很享受 Mary 的陪伴和关怀。“我真羡慕你要结婚了！”当他们初到爱尔兰时，Mary 这样对他说。她拉住 Hugh，将他拥入怀里，在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从没想过会是你先结婚，我一直以为我会第一个出嫁。”
“为什么会那样想？”
“拜托！你总是那么独立、那么恣意、那么像个男孩子。我从不认为你会安定下来。Hugh 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见如故，我想是他唤醒了我从未察觉的另一面。”
“那倒是。”Mary 牵起 Hugh 的手，“你变得完全不同了！我从没见过你对另一位男人这么着迷过！而且你的一切，都……”“什么？”
“嗯，比以前更女性化了！我意思是，你现在天天穿漂亮的裙子，跟 Hugh 说话从容顺着，对人好帮不多嘴，还把床铺整理得一丝不乱！你以前从没这么爱干净。”
Hugh 看着 Mary，惊讶道：“真的？我变化这么大？”
“可不是嘛。你看，Hugh 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才能让你有如此改变。”
“好吧，我想他确实不简单。”Hugh 低头看着自己花卉图案的裙摆，随手抚平褶皱。
回到试衣间，身着新婚纱的 Hugh 仍在犹豫裙摆拖尾。那条长达五英尺的丝绸蕾丝拖尾可系在裙褶上，Hugh 系好后走出来给几位女士（和 Erin）瞧。拖尾在地板上拖曳着，Hugh 能感受到它轻轻拉扯着臀部，促使他走得更慢更优雅。
Hugh 一出现，Erin 轻声吹了个口哨：“太惊艳了。”
“你确定？拖尾不会太夸张吧？”
“嘿，要不是在婚礼上放大招，什么时候还能放肆？”
“你说得对。”Hugh 来回试着走动，Mary 和 Erin 的母亲则跟在后面，不时整理拖尾让它铺展平整。
Erin 跪在 Hugh 身旁细细端详：“这是我见过最令人惊叹的礼服。看这蕾丝工艺！美得像手工打造的。而且，你看，这些是珍珠吗？”Hugh 凑近一看，果然每隔两英寸左右就有一颗珍珠缝在蕾丝上。
“它们当然不是真珍珠。”Hugh 看向婚纱顾问。
“哦，真的是！”顾问笑着答道，“难道不是精致极了吗？”
“哎！”Hugh 惊讶得捂住嘴，“那，这礼服得多少钱？”
“让我查查……”顾问看了看标签，又翻到价目册，“一万二千美元。”
Hugh 下意识向 Erin 求助，胸口起伏加剧，不安地看着她。Erin 立刻上前，双臂环抱住 Hugh。
“没事的，”Erin 安慰道，“你完全可以买得起。”她抬眼对众人说，“我是说，你绝对值得，而且我也绰绰有余。亲爱的，就是它了。别再去试别的八件了——你知道没有一件能比上它。求你了……”
Hugh 抬头看向 Erin，才意识到她在向自己请求许可，就像自己也在等她同意一样。Hugh 凝视她的面庞，泪水缓缓滑落。
Hugh 转向顾问，哽咽着说：“好的，就要这件。”
第十一章
“Ahr ye ready?”
Hugh 抬头看向伸出手的 Erin 的父亲。他看着那扇大门——门后是教堂的长椅，坐满了亲友。
“不……”Hugh 的声音带着迟疑。
O’Neil 先生轻笑：“我想谁也没有完全准备好。但告诉我，你爱他吗？”
Hugh 想到站在祭坛边、身着华丽黑色燕尾服和领结的 Erin。“爱，当然爱！”Hugh 坚定地回答。
“那你就随时准备好了。”O’Neil 先生又笑了，伸手再一次邀请。
这次，Hugh 将戴着丝质手套的纤细小手轻轻放进 O’Neil 先生那双粗糙却温暖的大手里。O’Neil 先生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与安慰，然后打开双扇大门，引他迈入教堂。
当长号吹响《Jesu, Joy of Man’s Desiring》的管风琴旋律，众人起立时，Hugh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真要开始了。”Hugh 心想。他记得抬头微笑，踏入大厅时，拱形穹顶在头顶缓缓展开。
“但我是谁？我在做什么？”Hugh 看向走道尽头，Erin 正在那儿微笑迎接。“天哪，他如此耀眼漂亮。可我呢？我是新郎还是新娘？我想要孩子，照顾他们，同时 Erin 开启新事业？还是我该回到自己的职业道路？”
Hugh 感觉丝绸裙摆的厚重在双腿间拂动。
他试图回想经营公司的时光，只忆起绩效评估、项目延期、人力不足、苛刻客户……“但我曾喜欢过那些吗？为什么当初要做呢？”
O’Neil 先生轻轻挤了挤他的手，Hugh 看向他报以微笑，换来对方的欣慰笑容。
“或许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做到。但现在，我该何去何从？我想要什么？我该结婚吗？我该读书进修吗？”
Hugh 的思绪回溯到过去一个半月的点点滴滴：他分担了 Erin 的大小事务，洗衣、收拾家务、筹备婚礼、采购物件、添置衣橱、学习产前护理、联系儿科医生、做检查、健身锻炼……那是一段忙碌、疯狂、却又美好的时光。
“还有……很快乐。”Hugh 露出灿烂笑容。他享受与 Fenway 一起买东西的快乐，喜欢与 Liz 一起健身时她对健身房里那些发福秃顶男士的讽刺评论，喜欢深夜两点与新姐姐 Mary 聊天谈生活谈爱情与未来，喜欢试婚纱时的角色扮演感。
“最重要的是，我最爱和 Erin 在一起。”
“我不仅爱上了女性的Erin，”Hugh意识到，“也爱上了男性的Erin——那个Hugh Erin的模样。”Hugh喜欢Erin的微笑，喜欢她为他完成的每一件小事大加赞赏的样子；喜欢自己知道Erin处理事务如此干练而感到安心；也喜欢自己被Erin拥入怀中时的感觉。那双男性的臂膀紧紧裹住他女性的身体，将他紧贴在那男性的躯壳上，指尖沿着他的背和臀部轻拂而下。
Hugh不愿这一切有丝毫改变。他想将此刻冻结在时间中永远定格。他愿意一遍又一遍重温这过去一个半月里的日子——当他化身为女性并坠入爱河的每一瞬间。
“但我真的想永远做个女人吗？我会不会厌倦这具身体？但最重要的是，我想成为他的妻子吗？”Hugh心中疑问不断，“我想抚养我们的孩子、打理家务、永远爱他、顺从丈夫吗？”
Hugh望进Erin的眼眸，喜悦的泪水涌流。他第一次以“他”的身份看见Erin——一个完全掌握自我身体的男人，既体贴又自信。而同样也是第一次，Hugh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她”。一个女人。此刻，Hugh仿佛完全化身为Erin，真实而彻底。
Hugh抬头看向神父。“我愿意，”她轻声说，“是的！我愿意。”
第十二章
“嘘，宝贝，别哭。”
Erin伸手进婴儿床，将大女儿Janet抱起，搂在怀里轻轻摇摆。Janet安静了些，却又伸手去找Erin的乳房。
“我知道，你饿了。好吧，该开始了。”Erin坐到Hugh买来支撑背部的直椅上，解开衬衫扣子，露出两颗因乳汁饱满而几乎增大一倍的胸脯，外面有哺乳文胸稳稳承托。她拉开前襟的魔术贴，露出微微渗出的粗大乳头，送到Janet唇边，婴儿立刻张口吮吸。
随着Janet吮吸，Erin感到胸部的胀痛渐渐缓解。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时，Janet对哺乳带来的深沉母爱与温情毫无准备，也未料到竟会产生强烈的性刺激。
当Erin还是男性，还未因那首古老的爱尔兰摇篮曲在度假中与“真实”的Erin互换身份时，他从未把男性的乳头当回事。那对突起不过是身体上另一处敏感区域，比如太阳穴或膝后，并非什么性快感或满足的来源。
但现在作为Erin，她发现自己的整个生活都围绕着胸部转。每天数次哺乳Janet，还得用吸奶器抽出奶汁储存备用。偶尔Hugh也会享受她的乳房，尤其是在工作艰难的一天后，他需要些被“娇惯”的感觉。这么多刺激之下，Erin发现自己几乎时刻都性欲高涨，有时Hugh一回家，她便迫不及待地扑上去。
说到猛烈进攻，他们的婚夜更加疯狂。一个多月的禁欲积攒了惊人的性张力，让Erin和Hugh都近乎失控。直到抵达坎昆海滩度假村的平房，行李员一走，他们就毫无顾忌地在地板上、在一堆丢弃的衣物里疯狂做爱。
Erin笑着回想——无论作为男人还是女人，她从未如此沉迷于欲望与情欲。有时Hugh出差归来，医生因Janet出生后嘱咐禁欲期结束，激情也会重燃。虽不及婚夜的狂热，却同样美妙和令人满足。
Erin开始热爱自己新的生活角色。她比从前多了一个家。作为Hugh时，他的父亲早年去世，与兄弟关系也不紧密；而作为Erin，她有非常亲近的姐姐，常常电话联络；有关爱她的父母；还有一大群远道而来的表兄妹、姨叔们，家族团聚时不下七十五人。
同时，Erin也喜欢照顾Hugh。洗衣、打扫、购物、管理预算、园艺、招待朋友、烹饪，一切都做得心甘情愿。自从那首神秘的盖尔语摇篮曲让他们互换身份已过一年，Erin几乎每天清晨都早起为Hugh做早餐，等他从淋浴出来就能吃到。很多天她还会准备午餐。
但最重要的是，Erin对新生的Janet充满强烈而真实的爱意。Janet在她眼中是最美、最快乐的婴儿。通过Janet，Erin发现了世间各种新奇的乐趣：玩具、鲜艳的灯光、柔软的质感，甚至苹果泥，都让她惊喜无比。Janet为Erin注入了新生命，她无法想象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嗨！”Erin抬头，看见Hugh走进门。
“你好。”Erin将Janet换到另一侧乳头，“她快吃完了，很快就会睡着。”
“太好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还记得我们那晚交换身体吗？”
“嗯，让我想想。就是那晚我还是个男人，之后才变成女人的那晚？不，”她带着戏谑的讥讽，“我怎么可能忘记——当然记得，笨蛋！”
“那个我们住的酒店有网站。”
“是吗……”
“上面有酒店的简史。它曾是一座城堡，毕竟坐落在通往利默里克的河边。”
Erin开始隐隐觉得事情不妙。“然后呢？”
“更早以前，它是一座修道院，曾被克伦威尔摧毁。修道院的石块还被用来建造城堡。更之前，据说那儿是德鲁伊人的崇拜场所；很可能有一个石圈，用来标记冬至、夏至及诸多节气。”
“真有趣……我早觉得它看起来古老破败。那得有八千年历史？”
“大概就是那个年代。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就像布拉尼石一样，爱尔兰的石头也可能被赋予魔力！不只是我们唱的那首歌，而是酒店建筑里的那些石头，促使我们交换了身份！”
“天哪！你的意思是……”Erin脑中一片混乱。她原本已经接受不再交换身份的现实，此刻却为各种可能性头晕目眩。
“没错。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换回来。只要再去同一家酒店的同一房间，再试一次就行。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走！”
第十三章
“住手……别说了。”Erin将手指按在Hugh唇上，打断了他半句歌。她坐起身，掀开床罩，打开灯。
“怎么了？”Hugh坐起，看向Erin。
Erin泪流满面。“拜托，停下。我受不了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Hugh已安排母亲Johnson太太来照看Janet。“那太好了！”她爽快答应。所有洗衣、对婴儿的交待、打包、取消商务约见，匆匆忙忙之间，他们连说话的时间都没几句。红眼航班抵达香农机场后，他们已然疲惫不堪，只在酒店房间里睡了一整天。此刻，已是深夜、满月之时。
Hugh将Erin抱进怀里。“怎么了？你还好吗？”
没错，非常不对劲。“我不想……我不要……”Erin哽咽哭泣，言语颤抖不已。她看向Hugh。“我不想再换回去。求你别让我变回Hugh。”
“你确定吗？”
Erin抬头满怀期盼。“确定！我爱做Erin。我喜欢照顾你。我爱Janet，我要当她的母亲。该死，我经历过生产才得到她，我理应享受当母亲的权利！”
Hugh微笑。“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做任何勉强的事。”
“不会？那……你难道不想再当Erin吗？”
“什么？你以为我不喜欢有人每天爱我、照顾我？你以为我想一天换八次尿布？你以为我讨厌当一家成功软件公司的总裁？”
“哦，Hugh！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Erin欢喜扑进Hugh怀里，亲吻他的脸颊。“但，等等！”她停顿片刻，“可你为什么急着来爱尔兰再试一次？当时你为什么那么匆忙？”
“嗯，”Hugh犹豫，“那是真正的满月，我以为既然这次月圆，如果你想变回去，就赶这次，而不是再等二十八天。而且我以为是你想换，我只是想早点了结，但其实……”
“其实？”
“我想知道……你后悔做我的妻子吗？”
Erin假装生气，噘嘴看他：“所以，这只是某种考验？”
“我想是。”
“那我告诉你，先生。我知道自己是谁。我是你幸福的妻子。愿爱你、尊敬你、顺服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而我是你的丈夫。也会爱你、尊敬你、顺服你，直至生命终结。”
他们再次相吻，这一次缓慢而从容。
“好了，”Hugh起身，“我们走吧。”
“我可不想我们不小心又换回去。”
“阿门！一次就够了。”
【完】
读者评论
Josie (08/13/2024):
真是个超美好的故事！
manny (09/24/2023):
我的天，太喜欢这个故事了！
Princevoodoo (05/22/2022):
文章写得很好，读起来很过瘾！谢谢分享！
Tom (11/05/2020):
我刚刚发现了你的故事，非常喜欢这个，还打算看更多。谢谢你让剧情这么紧密地交织在一起。——Tom
Portia Bennett (03/20/2020):
这个故事绝对该归入“经典”类别。第一次看就超级棒，多次重看依然让人爱不释手。
Rohmer Fan (09/27/2015):
很棒的故事，谢谢分享！
ORIGINAL DUCK (03/11/2015):
RH写过最棒的故事。他应该多写这样的故事！
Anita (09/26/2010):
嗯，我看到这篇故事已经十年没人评论了！真是太棒了——你塑造了出色的角色。我确实略过了很多性爱描写，不过我读过的那些部分处理得很到位。你写得很好，希望你能看到这条评论。
Mr. Ram (10/23/2008):
我对那些冗长的时装秀描述并不感冒。除此之外，这个故事真是太精彩了！谢谢！——Ram先生
marshal_richard_cooper (08/09/1999):
一个很美的故事，在我读过的这么多 fictionmania 故事里，它是最棒的，集齐了一个好故事所需的一切。继续加油，我很期待你的下一篇故事！
D.L. Chastain (07/12/1999):
这简直太出色了。作者在变化细节的描写和那种对变化本身的简约惊叹之间取得了绝妙的平衡。太棒了。为什么这么多评论者会被故事里的性描写吓跑？要全面了解变化的各个面向，这些描写绝对必不可少，而且在这篇故事中运用得相当娴熟。我笑了，也哭了。这比许多人拿出来的那些刻薄作品要好得多。
The Delayer (07/11/1999):
我挺喜欢的，觉得很甜蜜浪漫，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性爱描写再稍微克制一点儿。
Carol Collins (07/10/1999):
我本来只是想快速浏览这篇故事，却意外被吸引，慢慢地读下去，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一个关于灵魂互换与接纳的有趣故事。——Carol Collins
Jed (07/09/1999):
故事太赞了，太赞了，太赞了……
Cooper (07/09/1999):
好故事。我更喜欢这种风格，而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下流情节。角色们发掘新的性取向很有趣，但我更喜欢深入探索性别转换的情感和心理层面的故事。干得好。
kenneth g gatewood (07/09/1999):
真是个精彩浪漫的故事。我非常喜欢读你的故事。
Eric (07/09/1999):
这个故事的开头简直就是魔法！绝对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