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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芭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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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就甩”的山姆·霍林（Sam Hollin），并不知道他最近的两位征服对象竟然认识彼得（Peter）。 你看，彼得来自另一个世界，此行是来观察地球（earth）的。彼得给山姆上一堂深刻的教训。但当一切结束时……？
故事正文
成为芭芭拉 作者：Barbara
- 彼得。
彼得·布里斯顿坐在电视机前，正在看最新一集《星际旅行》。‘那些家伙全是一群多愁善感的无能之辈，’他心想。‘我认识的所有星际舰队军官都是硬汉。既要长途跋涉，又要面对未知危险，必须如此。要考虑的是任务和飞船，而不是某个船员。你绝不会为了把皮卡德从困境中救出来，就拿整艘船的安全冒险。’
彼得也对他们不断违反最高准则——即不干涉外星文化——深感不满。如果彼得做了一次他们这种愚蠢的把戏，只会受到严厉惩罚。‘哼，那不过是好莱坞罢了。’
“彼得”并非他的真名。人类根本无法发出他的真名。他来自真正的联邦星球，是以“研究员”的名义潜伏在地球。他的身体经过可逆的基因工程改造，才拥有了人类躯体。任何人类医师都只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人来诊断。
彼得在明尼苏达州半乡村地区的一处小屋里生活，离双子城（Twin Cities）不远。作为一名专攻有智生命体的外星生物学家，他在观察地球人。他的研究将帮助联邦决定是否要与这个偏僻星球接触，或是将其毁灭，以免扰乱其他生命形式。
为了掩护自己的工作，彼得在门口挂了一块写着“心灵辅导”的招牌。这让他能近距离观察一些人类，并调查他们的思维方式（如果他们真的有思维的话）。他还从咨询中收取少量费用，用以支付房屋税和订阅他研究所需的杂志。至于其他补给，则由一艘联邦班舰送来，那艘飞船被精心伪装成全尺寸雪佛兰面包车，每月开着橡胶轮胎来到他家一次。
彼得接着开始收看晚间新闻。如果不是研究需要，他根本不会关注人类的各种大事。他对许多人类的野蛮行径感到厌恶。他的社会早已超越战争、谋杀、政治争吵、贪婪、盗窃以及电视屏幕上每天上演的各类暴力。‘睾丸激素注定会毁了这些生物。雄性掌控着人类社会，大多数雄性，尤其是那些掌权者，脑子都长在睾丸里。’
当然，这并不代表彼得没有和一些人类建立起真挚的友谊。他特别喜欢住在附近农场的凯茜·伍德布里奇（Cathy Woodbridge）。她二十出头，彼得从她还是十岁小女孩就开始关注她，一直到她现在成熟的模样。这是一次精彩的个体成长研究，也造就了亲密的友谊。对凯茜来说，彼得就像第二个父亲。
几个星期未见凯茜后，深冬的一天她突然登门造访。‘彼得，我只是来看看你。我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凯茜，应当是我没见到你。你都去哪儿了？’彼得看得出她很烦恼，也看得出她比几天前好转不少。她一副正在从心理创伤中恢复的状态。‘进来吧。把脑中最先想到的事说出来。’
凯茜很快就倾诉了自己的烦恼。彼得知道她正与一个叫山姆·霍林（Sam Hollin）的年轻人交往，而且她对这段关系十分认真。山姆花了很长时间追求凯茜。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周末，凯茜以为自己能从山姆那里得到一枚订婚戒指。可在两天激情之夜后，山姆离开了，再也没有打过电话。这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而山姆至少已经更换了两个情人。’他至少应该写封信：‘干得不错，凯茜，但在把你放松之后，我还是想找更紧实的人。’’她在泪如雨下的哭泣中终于脱口而出。
看到朋友如此痛苦，彼得也很难受。他的观察告诉他，人类女性更喜欢稳定长久的关系，和许多女性一样，像凯茜那样，她们在关系稳定之前不会发生性关系。凯茜把性给予了山姆，却未能换来婚姻的承诺，可能会留下长期的心理阴影。
在他的家乡，山姆的做法只要动用先进技术就能妥善解决。但在明尼苏达，这将违反最高准则。彼得倾听并给予劝导。几周来，彼得一直陪伴她，直到凯茜恢复了自信和内心的平静，并开始对山姆·霍林形成自己的看法：这个男人体内的睾丸激素实在过剩。
在与凯茜的第一次辅导几周后，彼得到了一通电话，是当地另一位年轻女子格雷琴·希德（Gretchen Schide）。她说是凯茜推荐的，想约时间咨询。格雷琴的遭遇几乎和凯茜一模一样，只是她对山姆投入的感情不如凯茜深。再过一个月，彼得就给四个被山姆抛弃的女孩做了辅导，都是由凯茜或格雷琴介绍来的。
山姆的游走发情仿佛在当地年轻女性间传播心理抑郁的瘟疫。‘先得逞，再抛弃，最后忘却’，这几句残酷的箴言正在被践行。无论最高准则怎样，彼得决定必须行动，保护他的邻居们。
- 山姆。
山姆·霍林曾是高中橄榄球队的明星球员，也是大学队里数得上的好手。他个子太小，不适合打职业赛，从大学一开始他就明白这点。他没有把自己的体育奖学金浪费在体育教育学位上。山姆头脑聪明，完全不是普通的肉体派。他学的是金融，现在已取得了证券经纪人执照。他挣着不错的钱，开着红色宝马。
同时，山姆还是个天生的推销能手。他对人，尤其是对女人，很有一套，从小就明白这一点。他卖股票动作快得像闪电，只要有新股上市，就能立马撮合成交。想要时，他开口就能办到。
在高中和大学时，女性们都主动找上门来，他差点在门上贴个“取号排队”的告示。明星球员光环消散后，山姆只能依靠他那相当迷人的魅力和过人的推销技巧，现在也得稍微费一点劲。
山姆避开任何情感纠葛。他只想定期获得性满足和追逐的快感。一旦征服了一个女人，他就会失去兴趣。如果这样让对方痛苦，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该在没有结婚手续的情况下和他上床。只有一次，和凯茜·伍德布里奇，他差点想把这段关系定下来。令他庆幸的是，他在内心里战胜了那点脆弱感，又开始“开发新地盘”，可以这么说。
除了女人和金钱，山姆的另一大爱好是荒野徒步。他常常一个人出发，连续一两周穿行在远离文明的原始森林中。六月，他预约了高山旅行社的五天塞拉利昂山脉徒步团。出发的日子临近，山姆满心期待这场冒险。他打算周六飞到旧金山，住一晚，然后周日上午跟旅行社的面包车一起进山。五天后，他会在下个周六返回旧金山，并在周日飞回明尼苏达。
出发那天，山姆在值机柜台托运了行李，登上飞机。坐定后，他身边的乘客正拿着一本高山旅行社的宣传册看。他问：“你也是去参加塞拉利昂山之旅吗？”
“是啊，听上去不错。你也去？”对方回应道。
“是的，我叫山姆·霍林。”
“我是彼得，彼得·布里斯顿。”
- 成为芭芭拉
两人聊起徒步、橄榄球、股票与政治。山姆觉得彼此聊得很投机。他们交换了各自下榻酒店的地址，彼得还邀请山姆办妥入住后上他房间看看装备。山姆到酒店吃过晚饭后，便要了去彼得酒店的路线。晚上七点刚过，山姆敲门，彼得应声开门。
床罩被掀开，一张大号的塑胶垫铺在床上，几根电线和软管连接到地上一台小型箱式装置。山姆看见了，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你要把它带去徒步吗？”
“哦，不会的。这是我自己根据一些关于放松的理论设计的机器。长途旅行后，我常常紧张，难以入眠。要是睡不好，第二天就会变得一团糟。紧张源于大脑，而这台机器利用磁波将脑电波集中在平静的意象上，让大脑放松，进而睡得香。你也可以试试，就一分钟，哪怕一分钟也能有点效果。”
山姆有些犹豫，但在彼得的再三劝说下，最终躺到了垫子上。他立刻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彼得的计划正完美地进行着。
彼得抽取了一小份血样，挑选出一个细胞，定位到那个带有XY染色体的细胞核内的基因。利用基因工程技术，他在Y染色体上添加了额外的遗传物质，使其转变为X染色体。然后，他将新基因放入基因复制器中，该装置会生成一种血清，他准备把这血清注射到山姆体内。
当基因复制器开始运行时，彼得为山姆脱光衣物，让他赤身躺在垫子上。他还在山姆的各个体腔处连接了几根采集管。在这一过程中，山姆的生物质会大量流失，身体不会像排泄消化废物那样排出，而是以烃类和水的形式排出。彼得必须将这些排泄物全都收集起来，以备万一要逆转过程时为身体再次增重所用。
彼得取出血清，注射进山姆体内。血清会随血液遍布山姆全身，与垫子产生的电磁场共同作用，使得每一个细胞都复制出新的XX染色体模式。随后，所有细胞会回归到胚胎状态，并以山姆原来成长到当前年龄的相同方式重新生长，只不过依据的是新的遗传信息。在此过程中，身体形态便会逐渐被新的基因信息所塑造。整个转变大约需要八小时，之后山姆还会再睡两小时。待一切完成，彼得便解开所有管线，收拾好设备，离开了房间。
当山姆醒来时，感到有些异样，身体似乎轻了些，胸口的毯子也奇怪地堆成一团。他发现一缕长长的浅棕色头发遮住了脸，那大概是某个无辜少女留着的发色，只想来这里读书求学吧。山姆好笑地想：“那个家伙彼得，竟然给我安排了个妹子，这玩意儿把我催得忘了上一秒钟干了啥。”
山姆抬起右手将头发拨开。响应他指令的那只手小巧玲珑，皮肤白皙。手腕纤细，连接着一条光滑无毛、几乎无肌肉线条的手臂。修长的指甲优雅地弯曲着。那只手伸到自己的头上，却发现遮脸的发丝正是自己的，而非他人。山姆心中一惊。他多年的橄榄球生涯教会了他危急时刻保持冷静，但眼前这状况实在太奇怪。
他将左手移到上胸，去摸那肉体上莫名拉扯的感觉。与此同时，右手也把毯子往下拉。他看见两只形状圆润、大小尚可（虽称不上惊艳）的乳房，正好处在女人应有的部位。轻抚每个乳头时，一阵阵快感便传回大脑。山姆顺着乳房往下拉毯子，注视着那无毛的躯干向腰际收窄；过了髋骨时，光滑的皮肤又向两侧微微扩张。他找寻最终验证，便将左手伸入两腿之间。
挂着的“家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而柔软的唇瓣——女性私密处的入口。他探入一根手指，更多快感如波涛般席卷全身。“什么……！”他正想惊呼，却在半句戛然而止，因为自己听到的声音比原本的嗓音高了整整一个八度。
电话铃声响起。山姆拿起话筒，“喂，山姆，我是彼得……”来电人开口。
“彼得，你这个没用的混蛋，你干了什么？”各种脏话、侮辱、诽谤和责骂如滔滔洪水般从山姆嘴里蹦出。彼得只是挂断了电话。
山姆给前台打电话。
“前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嗯……是的，请……算了，我自己搞定了。”山姆心想，他到底该告诉前台自己是谁？要是他说自己是山姆·霍林，接待员肯定会笑着说“是的，先生”，强调的还是“先生”。况且他现在是在彼得的房间里，一个陌生女人赤身裸体地待在这里，档案上可没写这事儿。报警？更不可能——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叫山姆·霍林的男人。
山姆从床上爬起，走到镜子前。镜中那张明艳的面孔，仿佛是他的孪生姐姐。“这更像是我妈年轻时的模样，”他结结巴巴地说。环视房间，里面除了他如今所占据的这具女性身体外，就只有酒店的家具陈设。“这不可能，这从科学上讲绝对不可能，”他喃喃道。
电话又响了，是彼得。
“如果你冷静下来，我过来跟你谈谈。”
“好，进来吧。”
“我大概二十到二十五分钟后到。先去洗个澡，你肯定闻到身上有股奇怪气味，洗头也一定要洗干净。”
山姆确实闻到一股异味。那是基因再造过程的副产物，但当时他并不知道。
他来到浴室，站在马桶前想要解手。“这可不行，”他嘟囔着，然后坐了下来。很快，他匆匆冲了个淋浴，一边给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涂抹香皂，一边“试探”那些新的敏感区域。淋完浴后，他才意识到单用毛巾根本擦不干这头又长又浓密的棕发。于是他拿起内置吹风机和酒店赠送的梳子，像当年和凯茜在浪漫周末那样，一边吹一边用梳子把头发蓬松开。然后，他就光着身体等在房间中央。
门外响起敲门声。山姆透过猫眼一看，是彼得，手里提着一件浴袍和一个购物袋。山姆没解开链锁就开了门。“把浴袍递进来。”彼得小心翼翼地递进浴袍，生怕手指被门框夹住。
山姆穿上浴袍，却发现腰带怎么也系不上前面。他突然明白左襟要叠在右襟下面才行。“女孩子的穿法”——他心想，便把腰带紧紧一束。随后，他解开了链锁，让彼得进来。
彼得一进门，山姆便扑了上去，想把彼得击倒、揪住哪里好威胁他要是再不让他改回去就要他命。但彼得仿佛在抱一个大号药球，轻而易举地抓住山姆的双手腕，一只手便牢牢控制住他。山姆用尽全身力气，也甩不掉彼得那单手的铁钳般的手劲。他这才意识到，力量根本不占优势——他现在是个娇小的女性身体，根本没有男人该有的力气。
“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山姆想摆出凶狠的口气，却因这甜美的女声彻底失败。“我……我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三小时后旅行社要找我，可别让我惹大麻烦！”
“坐下，芭芭拉。你介意我叫你芭芭拉吗？山姆这个名字显然不太合适了。”山姆气得瞪着彼得，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却也只能乖乖坐下。
彼得继续说：“这个过程是完全可逆的，只要你听我的指示去做。如果你不照做，我就能瞒天过海，没人会在接下来的六天里注意到你不见了。顺便说一句，我似乎忘了给自己在高山旅行社预订名额，所以我打算暂时用你的。我会用山姆·霍林的名义待到周六，而你就在这里当芭芭拉。你也该明白，你绝对不能去报警，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你。”
山姆愣住了。“如果我得在这里待六天，那我怎么办？穿着浴袍满城转？我得吃饭，也得有地方睡。你为啥要这么对我？”
“让我想想。你一个人在陌生城市，既没钱也没朋友。你没法证明自己有什么本事，那个证券经纪人执照还得挂在某个叫山姆的男人头上。就我看，你的饭票就长在腿间，男人们会愿意为此付钱。你知道吗？你对我朋友凯茜·伍德布里奇做的，就是这套套路：把人当商品用完就扔。”
“你这什么意思？因为我和凯茜分手就逼我当妓女六天？我可会被人杀了的！”山姆苦苦哀求，“要不我就躲去慈善救济院，等你回来再把我变回去。”
“你根本没和凯茜分手，你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把她抛掉，跟地上那些嫖客丢掉用完的女人没区别。如果你还想当回山姆，就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彼得解释，他在旧金山有个老客户玛丽安，她在夜晚经营一家为上流社会男士提供陪伴的就业公司，专门安排受过教育、会谈吐的女士做夜班伴游。
彼得曾给玛丽安发邮件，介绍一个匿名的咨询对象。那是个差不多年近三十的明尼苏达保守家庭女孩，看过《风月俏佳人》后，决意背叛家人，跑到加州当应召女郎。彼得无法阻止她，只能告诉玛丽安，他会尽力引导这位客户往合适的方向去。他知道，玛丽安一直尽心保护她的同行。
由于他的这位客户拥有金融学位，又是个谈吐无比精彩的人，他认为她能轻松融入玛丽安的业务。
最重要的是，彼得在邮件里说他确信这位客户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她那专制的父亲把所有求爱者都赶跑了。就连她的大学时期也似乎十分清白。她常说，要是校园里有一只食人老虎，也会饿死。
“这是玛丽安的电话，还有乘公交到她家路线和车费。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就是我写信提到的那位客户。我离开前会再给她发封邮件，确认我的客户名叫芭芭拉。你得编个理由解释为什么没有身份证件。如果下周六玛丽安报告说你表现不错，我就会把过程逆转。否则，你就要继续留下来。哦，别担心怀孕，你还要十天才会排卵。”
山姆知道自己在跟一个疯子打交道。他在心理学方面的训练告诉他，与疯子打交道的最安全方式就是迁就他。山姆转身拨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山姆询问玛丽安在不在，对方自报家门说她就是玛丽安。山姆说：“我叫芭芭拉。”他说这句话时差点哽住。“我相信彼得·布里斯顿给您写过信，说我可以在您这里谋职，他还会再发一封邮件确认我的名字。”山姆听到关门声，他没必要抬头看，就知道彼得已经走了。玛丽安说方便的时候过来一趟，山姆说他会坐周日的公交尽快赶到。山姆一时忘了自己没带衣服，随即想起了彼得带来的那只购物袋。
那只购物袋就放在地板上。山姆伸手进去，抽出一件胸罩、一条内裤、一件透视衬衫、一条黑色裙子和一双女式运动鞋。这些东西看上去都不算奢侈。“我不知道彼得买这胸罩和内裤时跟店员说了什么。”山姆心想。
山姆从未穿过女装，想到要易装就觉得反胃。他两手各抓住内裤一侧，往腿上提，边提边努力忘掉自己在做什么。接着是胸罩，当它夹住他敏感的胸部时，山姆不禁好奇女人是怎么忍受这玩意儿的。对于一个30岁多次解开胸罩扣子的男人来说，后背的钩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件透视衬衫简直是个笑话，从任何角度都能清晰看到背后的胸罩肩带和前方罩杯上的蕾丝。裙子垂到了山姆的膝盖，他很庆幸没有到膝盖上方四英寸。他穿上鞋，却没戴袜子。
山姆必须去一个地方，于是他决定去玛丽安那里。至少他是被邀请的。他走到门口，必须压抑涌上心头的深深恐惧。他就要穿着女装走进公共场所了，一个男人压根不会做这种事。他只好不断提醒自己，他现在是个女人的身体，任何人看到的都只是一个穿着朴素女装的女人。
山姆推开门，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他极度羞愧，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脸。电梯门一开，山姆抬头看到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有种死硬派海军陆战队的气质，他惊呼了一声。山姆在心里暗想：“这些家伙可会揍那些穿裙子的小娘们。”
“抱歉，吓到您了吗，女士？”那陆战队员为他撑门。山姆再次鼓起勇气走进电梯。下行途中那人一句话也没说，但山姆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女人的身体。要是换做山姆，也会这么做。到了底楼，那人又为山姆撑门，山姆知道他看着自己那摇曳的臀部离开酒店。
他沿着高地大道（Nob Hill）走到市场街（Market Street）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山姆被嘲笑的恐惧渐渐消失。人们只把他当作普通女人。有几个男人留恋地打量了他几眼，不过那只是对有魅力的女人——尤其是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柔嫩肌肤和蕾丝胸罩——的正常注视。山姆暗暗希望这件衬衫再厚点就好了。
公交车到了，山姆坐到前排位置。照他的习惯，他把左脚踝搭在右膝上。裙摆先被提起，又滑落到腿上。“我的天啊，我可给大家开了个胯下特写。”他在心里想着。山姆放下腿，双膝并拢，一边用手把裙子抚平，一边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下车。
到了站，他步行两条街来到了玛丽安的住所。警车驶过，但山姆已克服大半恐惧，只是微微一笑。警察一般也没功夫理穿裙子的男人，不过山姆逐渐适应了这条裙子在一个女人身体上的事实。
玛丽安住在一栋联排别墅里，跟隔壁共用侧墙。山姆敲开门，四十来岁的一个女人应声开门。山姆自报名号叫芭芭拉，那女人（玛丽安）便让他进去了。
“芭芭拉，你的东西在哪儿？”这是玛丽安问的第一个问题。
山姆编了个故事，说自己出门只带了个手提包，还告诉父亲只是去趟商店。他当天坐公交来了旧金山，可手提包前一晚在车站丢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在胸罩里藏了点钱，昨晚正是用那最后一点钱在附近开了个汽车旅馆房间。这不，他就到了。
玛丽安有些难以置信：“要不是彼得的朋友，我早把你赶出去，让外头那些‘狼’去招待你了。这可真令人难以置信，但彼得为我做了不少事，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玛丽安与山姆展开了长时间的交谈，话题涉及诸多方面。山姆的魅力再次显现，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接受玛丽安业务的面试。玛丽安最终断定，这位年轻女士的谈吐果然如彼得所说那般精彩。她的客户定会欣赏与这样一位博学之人的共度良宵。
“好吧，我先安排你住一周。一周后你得自己找地方住。”（山姆心里希望不要有下一周。）“你也可以在这吃饭，不过我会从你第一周的佣金里扣除。我想我也得先给你垫钱买些衣服，这笔也从第一周佣金里扣。”
山姆至少有地方住了。他也意识到现在差不多中午了，这一天他还是第一次感到饿。玛丽安带他到了厨房，两人一起准备午餐。吃到一半，玛丽安停了下来：“我对我的合作伙伴和客户都有规则。在我告诉你那些规则之前，你要牢记，我没有‘女孩’，只有‘合作伙伴’。我不卖性，只提供陪伴。如果陪伴中夹带性体验，那就随缘；但要是哪个男人只是想借你发泄，下次请他别来这里。”
“我给合作伙伴的第一条规则是，必须保持行业三大法宝的最佳状态，分别是你的头脑、外表和衣橱。你的头脑没问题，另外两个我们得好好做功课。明天你得去趟发廊。午饭一结束，我们就去购物中心。”
“第二条，也是最后一条规则，是要让客户满意。只要他不伤害你、不侮辱你，你就要遵从他的需求。无论你当时感觉如何、享受多少快感，你的工作就是让他感到满足和被重视。如果有你拒绝的项目，现在就告诉我。我了解大部分客户的怪癖，会让你避开那些你不愿意接触的客户。”
“我对客户的第一条规则是，不得伤害或羞辱你，他们必须保持体面。第二，他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直到次日早上八点。你每晚只接待一位客户，对方要带你到他家或高档酒店。我不经营‘一锤子买卖’，所以你的‘班’也到八点才结束。”
“这些规则很好，玛丽安。我很喜欢。”
“好，你能遵守适合你的那两条吗？”
记得玛丽安得向彼得回报好消息，他回应道：“会的。”
话锋一转，玛丽安问：“彼得说你从没和男人有过关系，这是真的吗？你不必解释，彼得已经代你说明了。”
“是真的。”
“好，我记下了。”玛丽安切进隔间，等山姆吃完午饭。几分钟后，她重新进来，说：“明晚我有个客户给你。是个好人，愿意为女士的初体验付高价。”
表面上，山姆发挥浑身魅力，面带微笑，说了句“好的”。心里却想，“哪个混蛋要来跟我滚一床单，我这一生到底怎么了？”
到了购物中心，玛丽安和山姆先直奔全场最好的百货商店内衣区。
“你得选些能讨男人喜欢的东西，”玛丽安解释道。“我们几周后再来挑连身内衣和更大胆的款式。现在呢，我们只是看看胸罩杯饰上蕾丝或锦缎，内裤上有蕾丝或绣花。稍微有点颜色也不错。”山姆努力抑制住自己在内衣区的尴尬。他还记得大约这个时候本该在整理背包的最后清单，却非要摸胸罩的垫层。
玛丽安从某款式中挑了六条不同颜色的蕾丝内裤。“你会喜欢穿这些的。”山姆心想自己肯定不会。
那天店里有个胸罩试衣专家，玛丽安请她帮忙。试衣师把山姆领进试衣间，山姆脱下衬衫和文胸。试衣师注意到他胸部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哦，亲爱的，这一定很痛。我们看看能不能选件更合身的。可以给我试试吗？”她边说边示意要用手触摸山姆的胸部。试衣师为山姆量了尺寸和罩杯大小。“34C应该可以。”她拿来一件与玛丽安挑的内裤相配的白色胸罩。山姆试穿后，试衣师在后背扣好钩子，并调整肩带。“感觉如何？”
山姆不得不承认舒服多了。事实上，这件胸罩比彼得买的那件更合身、更舒适，还能更好地承托他的“姑娘”。试衣师让山姆留着这件胸罩，而玛丽安又拿了同款同尺码的三件，并选了与内裤相配的颜色。玛丽安还拿了一件汗衫、一条半身裙、两条不同长度的全身裙以及四双不同色调的连裤袜。“吊袜带和长筒袜留到下周。”
这次采购相当丰盛。玛丽安只是向店员解释说，她的朋友芭芭拉最近一次航班丢了行李。店员只是评论行李大概在丁布克图。山姆和玛丽安便走向商场中心。
“芭芭拉，我们今天闭店前必须处理一件事，明天可赶不及了。跟我来。”玛丽安沿着宽阔的中庭走，转进一家灯火明亮、店名让人忐忑的小店——“耳饰与耳洞穿刺”。山姆心里咯噔一下，玛丽安说：“坐下。” 过程瞬间结束，山姆带着两只水晶耳钉走出了店。
“你需要一些日常服装，还有一件明晚的’派对’礼服。我们先去打折区看看。打折区的东西落在那里总有原因，但也能淘到好货。就像这件。”玛丽安指着一排标着“5折”的套装——一件浅蓝色夹克，装饰有与百褶裙相配的印花佩斯利花边，“试试看吧，芭芭拉。”
山姆把套装带进试衣间，感觉还挺合身，玛丽安很满意。“才35美元，实惠极了。如果你要在市区和客户共进午餐，这身也派得上用场。”逛了一会儿，玛丽安又拿了两件衬衫，一件白色棉质家居装，一件绸缎材质适合正式场合；一条过膝的职业裙；还有一条长裤。“坦白说，芭芭拉，你还好没找错人。凭你现在的穿着，简直惨不忍睹。穿上这些肯定更有魅力，而且花费也不算离谱。”
在折扣鞋店，玛丽安选了一双时尚平底鞋。“你跑步时穿的那双可以偶尔穿，可我的合作伙伴应该时刻保持一定的时尚度。回家就先穿上这双。”
当时快到4点了，周日商店5点关门。“我们还缺件派对礼服，”玛丽安惊呼，“我可不喜欢匆忙。我们去Sara’s Fancy Dresses。我在那里运气向来不错。”山姆手里已经堆满了包裹，但玛丽安还是带他去了Sara’s。“你的客户喜欢保守而成熟的风格。”玛丽安翻找职场装和晚礼服，随手抽出一件说：“这件合身就很好看。”她朝试衣间点头示意，山姆便进去试穿。第一次穿着礼服拉后背拉链，山姆拉到一半就卡住了，只得走出试衣间向玛丽安求助。她帮他把拉链拉到顶。
玛丽安选的这件礼服款式经典，深蓝色无任何装饰，七分袖，珠宝领刚好落在锁骨下，勾勒出他颈部的优美线条。上身贴合，凸显他的胸部，腰间收紧，从臀部直落至膝盖，仅留足够空间行动舒适。“哦，太漂亮了，芭芭拉，真是太合身了。我觉得不用改动。现在来挑鞋吧。”
鞋就意味着高跟鞋，山姆心知肚明。他可不会和一个穿平底鞋的女人约会。“时间有点紧，我们未必能找到最合脚的，但一定要时髦。”玛丽安选了一双黑色天鹅绒坡跟鞋，跟高约五厘米，尺码合适。山姆套上鞋店备用的两个鞋垫再试穿高跟鞋，走了两步有些摇晃。
“抱歉，好久没穿高跟了，”山姆解释。
“今晚你得练练。”玛丽安付了最后一笔账，两人往家走。那晚山姆一直穿着连裤袜和高跟鞋练习（或如他向玛丽安所说的“重新学习”）如何走五厘米的高跟。
- 第一课
星期一的上午花在美发店。那是一次“女人话”的入门课程。店里所有女人不停地聊一些山姆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尽管他魅力十足，但当对方以为他是女人时，他还是很难融入对话。不过他确实得到了一次顶级发型设计，将头发剪至肩下；还做了美甲并涂上了粉色指甲油。
计划是下午5:30在Market街和Stockton街与“Steve”见面，6:00吃晚餐，7:30看戏。3:30时玛丽安让山姆去洗澡。擦干身后，他看到玛丽安为他铺好的衣物：薄荷绿的胸罩和内裤套装、蓝色连裤袜、全身衬裙以及那件蓝色派对礼服。山姆紧张，但还是开始穿戴内衣。
山姆刚开始换装几分钟，玛丽安就端进来几样东西：“给，你会需要这个。香奈儿5号，极品。”山姆认出这香水，他纹丝不动地站着，让玛丽安在颈部和手腕处喷洒。随后，山姆坐到化妆台前，玛丽安帮他上了眼影、睫毛膏、眉笔、腮红和口红。山姆对于选妆和上妆的笨拙让玛丽安摇头叹息：“你肯定受了严格的保守教育，对吧？”还有一对镀金耳环，用来替换水晶耳钉：“这是我的，我得要回去。”
穿好了合身内衣，礼服比店里更顺畅地滑到肩上。这次山姆自己拉上拉链。穿上高跟鞋，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就绪。玛丽安递给他最后一样东西——一个手包，里面放着几张现金、一把梳子、一支口红和一包纸巾。“我们出发去你的第一次见面了。紧张吗？”玛丽安问。
“有点。”山姆其实为要和一个男人约会而紧张——一个期待山姆这个女性身体能给他一切的男人。
他们开车到最近的BART（地铁）站，乘地铁到Stockton站。5:30一出站口，玛丽安就看到Steve在拐角处等候。她介绍山姆是芭芭拉，祝他们夜晚愉快，然后离开了。
“你喜欢中餐吗？”Steve问。
“我爱吃中餐。我想这附近有不少不错的中餐馆。”
“是的，我订了一个温馨的小馆子，就在两条街之外。”
他们步行两条街到达餐厅。山姆第一次听到自己大腿上的连裤袜相互摩擦的“沙沙”声，以及高跟鞋在石板路上的“咔哒”声。
山姆展现魅力，让Steve多说。建立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对方讲话。Steve是伯克利的心理学教授，也是狂热的徒步旅行者和业余地质学家。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他对塞拉山脉地质的了解，恰好是山姆为徒步准备时研究过的。晚餐时两人继续交谈，Steve暗暗记下，要夸夸玛丽安给他安排了个如此对严肃话题感兴趣的“合伙人”。芭芭拉真是个令他兴奋的年轻女士。
山姆还迎来了另一番新体验。吃到一半时，他膀胱发话了。他借口离开，带上手包，冲向洗手间。这是他头一次进“女士”洗手间，对隔间内究竟有什么美好场景他只能想象。他选了一个隔间，完事后回到餐桌。
Steve的车子就停在餐厅停车场，二人驱车前往剧院。
山姆原本以为会去看电影，结果却是乔治·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的舞台剧《芭芭拉少校》（Major Barbara）。“真是个贴切的名字，”山姆心想。山姆在高中和大学时参与过几场戏剧制作，他便借此机会在幕间与史蒂夫（Steve）探讨了剧本和舞台呈现。史蒂夫对此更加印象深刻。
剧毕，两人漫步至史蒂夫的车边。史蒂夫挽出手臂，山姆顺势挽上，他记得自己需要这个好评来在周末取悦彼得。在车上，史蒂夫淡淡道：“我在盖特威汽旅（Gateway Motel）订了房。玛丽安以前也认可这家地方。”
山姆笑了笑，回应道：“玛丽安标准很高。”车驶进停车场时，山姆的胃里打了个结。史蒂夫去登记后又回到车里，开车驶向他们的房间。他先为山姆开车门，又推开房门让山姆先入内。山姆将手提包放在桌上，转身看向正关门的史蒂夫。
史蒂夫上前，一把将山姆搂入怀中，并紧紧抱住。山姆回抱对方，史蒂夫的双手则顺势滑向山姆的臀部。史蒂夫轻轻将山姆拉得更紧。山姆能透过礼服感受到他的硬度，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忍耐，并让史蒂夫以为自己在享受这一切。
史蒂夫的双手继续在山姆的背部和臀部游走。他低头注视山姆，山姆抬头回应。两人面颊相贴，热烈地接吻。山姆能感觉到史蒂夫下巴的胡茬在自己唇边摩擦。这个吻既绵长又充满激情，史蒂夫不时将舌尖伸入山姆口中，山姆也回以挑逗。史蒂夫的双手摸到了礼服的领口，将扣子解开。拉链缓缓滑落。他一手按住礼服领口的两侧，将礼服从山姆的肩头往下拉。山姆放下双臂，礼服顺势落下，在他脚边形成一道蓝色的圆环。没过几秒，衬裙也脱落，在蓝色之上覆了一道白色的圆环。
山姆开始感到一阵寒意，他更紧地抱住史蒂夫，一半是为了取悦客户，一半则是为了取暖。山姆抬手松开了史蒂夫领带的结，史蒂夫则解开了山姆胸罩的扣子。随着山姆双臂一次次下移，逐一解开史蒂夫衬衫上的每颗纽扣，胸罩也从肩头滑落，最终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史蒂夫拉着山姆的手臂，将他带到床边。他掀开床单，将山姆安置在他和床之间，让山姆背对着床。山姆脱掉高跟鞋，史蒂夫双手按住山姆的连裤袜两侧，往下一拉，说道：“坐下，把腿抬起来。”山姆照做，史蒂夫一气呵成地脱下了连裤袜和内裤。此刻，山姆赤裸着身体，面对着一个裤裆鼓胀的男人。
山姆演好自己的角色，俯身替史蒂夫解开鞋带。支持他继续下去的，只有如果获得玛丽安的好评，彼得就会言出必行的希望。史蒂夫滑下鞋子，脱下早已解好的衬衫，山姆则为他解开皮带扣，拉开裤链。史蒂夫脱下长裤后，硬挺的下体便从三角裤上方探出。山姆拽下三角裤，露出史蒂夫赤裸而坚硬的性器，就这样晃动在他面前。望着另一个男人那肿胀的肉棒，山姆心里满是厌恶，却还是机械地继续配合。
史蒂夫侧身躺在山姆身旁，两人面对面相拥。史蒂夫的硬杆抵在山姆腹部，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颤动。“别紧张，你会喜欢的。”史蒂夫的双手开始在山姆的“女性”身体上缓慢游走。史蒂夫抚弄着山姆的每一只乳房和乳头，山姆则装出享受的模样。入口传来的微弱快感远不足以战胜他内心深处作为男性的厌恶。
史蒂夫的手最终滑到山姆大腿内侧，再伸向他阴部的外唇。一根手指探入，带给山姆一瞬的愉悦。史蒂夫开始有节奏地抽插那根手指，山姆的快感随之增强。史蒂夫轻轻示意，让山姆仰面躺下。与此同时，手指的拨动仍在继续，史蒂夫先后在山姆的颈部、胸膛，最后是乳房上落下几个深情的吻。史蒂夫的舌头在一侧乳头周围画圈，然后细细吮吸。双重刺激令山姆全身涌入快感，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吟，这一切都是因为史蒂夫的动作释放了他新身体里所有的女性荷尔蒙。
虽说他在作为男性时颇有经验，但面对此刻身为女性所感受到的新鲜快感，他完全无所适从。他很快达到高潮，身体挺弓起背高高拱起，抵着史蒂夫的手。“女生确实喜欢这个，”他心想。若是男性，山姆的高潮会结束这一回合的交欢，但作为女性，他却只是渴望更多刺激。几分钟后，另一波高潮接踵而至。
随着更多女性荷尔蒙在体内激荡，所有厌恶感退往脑海深处，山姆只剩对完全满足的渴求。他竟脱口而出：“我准备好了。”连他自己都为这一句话感到震惊。史蒂夫顺势进入，双指轻撬开山姆的阴部，将阴茎顶端抵在未曾被使用过的紧窄通道口。他轻轻抽插，每一下都深入一点。剧烈的满足感涌遍山姆全身，同时也伴随着因被初次插入而起的微微不适。
几番抽插后，史蒂夫突破了他的处女膜，山姆感到一阵剧痛。听到山姆轻轻的喘息和他那张美丽脸庞的痛苦扭曲，史蒂夫低声在他耳边说：“不会再痛了，就这一次。相信我。”
大概是因抽插的压力和失去女性处子的疼痛，山姆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史蒂夫的后脑勺顶在床头板上。作为一个男人时，山姆最讨厌跟某些女人滚床单时，她们往往会逃不开他的冲撞，结果头撞墙上，他常会严厉批评对方。“史蒂夫，我们得往床尾挪挪，你肯定很不舒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于是，两人一同从床头板处退开，史蒂夫仍部分深入山姆体内。
当史蒂夫完全挺入体内，山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无法抵挡那根粗壮的男性器官带来的全新感官刺激，他开始主动配合史蒂夫的抽插，为自己寻求快感。一次高潮到来，山姆又一次高高拱背，全身都沉浸在史蒂夫给他带来的欢愉中，对周遭再无所觉。
他又一次达到了高潮，正准备迎接第三次时，却发现感觉变了——史蒂夫不再像以前那样深插了。史蒂夫已经射精了，那根硬杆也开始软下来，山姆甚至没有察觉。史蒂夫结束后便退出，没能等来山姆下一个巅峰。山姆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自己喃喃道：“哦不，不，别停，再给我……”可已无回应。一摊精液、阴道分泌物混着丝丝血水从山姆体内流出，沿着两腿间流到床单上。“啊，恶心，这真扫兴，”山姆心想。
“我们去洗个澡吧。”史蒂夫说。由于身体里还在渗出体液，山姆走向淋浴间时一只手还夹在两腿间。两人在温热的水流下互相冲洗。
“芭芭拉，看起来你好像很尽兴，但我觉得你完全忘了我。甚至都没意识到我已经高潮了。”这违反了玛丽安的第二条规则，山姆心知肚明。“不过别担心，下次你会做得更好。”
“下次。”没错，山姆过去一个晚上也能来个两三次。纵使这肉体上的快感如此强烈，山姆清楚今夜他还得再承受一次与男人交欢带来的情感创伤。
两人回到床边，山姆拿起洗澡巾清理床上的黏腻污渍。史蒂夫掀开床单，挑走干燥的一侧躺下，山姆知道自己得睡在那片湿透的位置上。
山姆才刚入睡，就被凌晨两点左右史蒂夫游走的双手惊醒。山姆仰面翻身，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搂弄史蒂夫让他再次勃起。史蒂夫再次进入时，山姆专注于感受他的动作，轻柔地用双腿勾住史蒂夫的腿，将他的身体拉得更近。山姆小心配合每一次节奏，与史蒂夫的动作同步，尽力给予这位男性伴侣所期待的一切。
史蒂夫并非早泄者，他持续了很久，这足以让山姆即便专注于取悦对方，也能再次达到高潮。史蒂夫几乎同时也射了，两人又一次一同淋浴。
“你学得可真快，芭芭拉。太棒了，我非常享受。”当他们回到床上，史蒂夫如此赞道。山姆则像条曲臂的饺子一样挤在床上，为了躲开那些湿点好入睡。
山姆直到八点过后才醒来。他转过身想同史蒂夫说话，却发现人已不在身旁。他意识到，这轮“工作”结束了。床头柜上放着两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和一张小纸条。
“亲爱的芭芭拉：感谢让我做第一个。我喜欢看一个女人初次被深入时的反应。”
你比大多数人都更享受它。看着你那样，我在情感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虽然从肉体愉悦的角度来说，对我而言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畅快。
“你学得真快。第二次绝对是我很久以来最棒的一次性爱。——史蒂夫。”
“这家伙就喜欢破处，”山姆带着厌恶想，“而他破的正是我的。他只是个偷窥者，想看看我对他那根大鸡巴会作何反应。”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以男性的思维来看，性不过是一种单纯的享乐行为；但作为女性，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温暖的孔洞，有点被人利用的感觉。他对待女性的男性视角还未彻底改变，但他开始意识到所谓的“三F法则”其实是在把女性当作物品，而非独立的人。
山姆匆匆穿好衣服，拿着那40美元，沿街走到一家小咖啡馆吃早餐。他的打扮完全不合场合，尤其是上午九点还踩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难免招来侧目。他曾考虑干脆不回玛丽安那里，可40美元根本不够他度过接下来一周。最终，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到雇主家中。
- 第二课
玛丽安在门口迎接山姆。“史蒂夫刚才从办公室给我打电话。他想知道两周后你有没有空。我跟他说我要先问问你。我猜你那边一切还算顺利吧？”
“我想我满足了客户。他的要求比我想象的要不一样得多。”
“很好，我今晚还有一个客户。他叫汉克，你会发现他的品味和史蒂夫大相径庭。如果你接下这一单，我们的衣橱开销就刚好持平。你得明白，我有几个同事可不肯和汉克合作。他不会伤害你，但他有点……唐突。”
山姆感到一阵无奈。他只想让彼得在周六回来，把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要做到这一点，就得从玛丽安那里拿到好评。“行，我接。”
“好。这要再去一趟服装店，我知道我说过吊袜带留到下周再买，但这次得买一个吊袜带和几双长袜。你先换条西裤、穿双平底鞋，配上那件缎面衬衫，咱们出发吧。”
来到服装店，玛丽安直奔“职业装”区。多年来她一直帮同事们挑衣服，极擅长以合理的价钱迅速找到合适款式。“芭芭拉，试试这套粉色套装，”她说着从衣架上抽出一套粉色套装。
山姆又一次与各式各样正脱得半裸的女性一起待在试衣间里。他那点旧日的男性视角又被撑起了一丝兴趣。他脱下西裤，穿上套装的裙子，衣摆至少在膝盖上方十五厘米左右，裙长仅比上衣稍长。心里满是不甘，但他还是走出去让玛丽安看。
“对，就是它，芭芭拉。汉克肯定会爱死它的，”玛丽安欣喜地说。
“爱它？这几乎连需要遮掩的地方都没法完全盖住。穿这种衣服，怎么防止别人盯着看？”
“正是汉克想要的感觉。记住，坐在公共场合时大腿要并拢。”
接下来买的是一双同色系三英寸高、带脚踝带的粉色高跟鞋。山姆要在一个下午内适应更高的跟。他们当天的最后一笔是吊袜带和黑色长袜。玛丽安给了他个小建议：“穿这些的时候，内裤要套在吊袜带带子外面，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傍晚时分，山姆觉得自己是在打这行最基层的工。妆容毫不含蓄，各种颜色都在高喊“性感”。玛丽安给他带来一对大号圈形耳环，还挑了套红色文胸内裤。那个手包这晚他可以留着。她还给了他一包护垫，让他装进手包。山姆有点不解，因为彼得说他的排卵期至少还要八天。
玛丽安在六点半把山姆送到汉克的公寓楼下，等着确认他开了门。汉克穿着浴袍来迎接。看不清浴袍下面有没有穿衣，但山姆心里有数。
“卧室在这边。想先看看吗？”虽然开场白糟糕，山姆还是跟着汉克进了卧室。
“脱掉内裤，躺到床上。”山姆正要先松高跟鞋带，汉克又补充：“不，只脱内裤，其他都留着。”山姆这才明白玛丽安的嘱咐，只脱下内裤，用轻松的一动作就完成了。
汉克脱下浴袍，一丝不挂地躺到山姆双腿间，把山姆那短裙往上一提，露出目标处，然后将他的肉棒推入山姆的洞口。山姆暗想，汉克肯定在阴茎头涂了凡士林，否则他根本没机会润滑，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进入？
山姆本想抱住汉克，却被一句冷淡的“别动，就那样躺着”打断。
汉克继续抽送，山姆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快感。“这家伙就是在我体内手淫，干嘛不用手更现实点，或许更舒服。”过了一会儿，汉克绷紧身躯，把精液喷进山姆体内。等他疲软下来，便退出，精液和体液混合物从山姆臀间流到床单上。山姆心想：“要是能想个更好的方法把肉棒拔出来就好了。”
“谢谢你，芭芭。现在我们赶紧洗洗，准备出发。”汉克领着他走向浴室。山姆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按在两腿之间，免得脏东西弄脏长袜。洗手台上放着两条干净的洗脸巾。汉克洗了自己一半，山姆的洞口仍挂着精液和阴道分泌物。汉克说：“把内裤穿上，我订了城里最奢华的夜店位子。”
此刻穿上内裤意味着山姆一夜都要顶着湿漉漉的裆部。这时他想起护垫，掏出一片贴到棉质档位，然后将内裤提上，问题解决。
夜店还算不错，但没有特别惊艳。汉克随着震耳欲聋的节奏和山姆跳舞，幸好都不是贴身舞步，否则山姆根本跟不上。
回程路上，山姆开始纳闷汉克为何会是玛丽安的客户。他似乎完全不符合她的标准。回到公寓后，汉克展现了他的知识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给山姆朗读。那是奥维德《变形记》的译本。山姆听得出书中内容，给汉克留下深刻印象。汉克说：“现在谁还懂经典？想听拉丁文版吗？”山姆不会拉丁文，只好婉拒。
“我在玛丽安的圈子里可能有冷酷无情、只求‘狂喜’的名声，”汉克感慨道，“只是我对那些无法欣赏生活美好事物的女人没兴趣。每当玛丽安送来那种女孩，我就随便取乐。但这次，她似乎给我送来了头脑清醒的姑娘，也许我该温柔一点。”
如果说第一次突破是草率强硬，那么第二次则是经典的引诱。汉克先给山姆读满是性暗示乃至露骨色情的奥维德故事，想先在心理上把他调到状态。山姆当然还是把自己当作男人，不会被男人挑逗，但他装得惟妙惟肖。
两人靠得很近，细微的手法解开扣子，扯下拉链。山姆的外套、裙子、衬衫无声滑落，汉克的衣服则堆在他身上。山姆只剩红色文胸、内裤、黑色吊袜带和长袜躺在沙发上。
“哦，芭芭拉，你看起来真诱人。”汉克低声说道。他贪婪地看着这副半裸的女性身体，然后伸手到山姆背后，解开文胸，小心翼翼地往下拉山姆的内裤，滑到脚边。
汉克用手玩弄着这个“女人”的身体，几乎每个部位都细细爱抚、热情亲吻，然后才把手指滑进最后的目标处。汉克的指法让山姆像前夜一样第一次高潮，随后他带着“钢铁般”的勃起缓缓进入山姆，让山姆陷入狂野的欢愉。
山姆记得要取悦客户，他也用手探索汉克的身体，并用绵长的热吻占据汉克的嘴唇。插入前，他小心地抚摸汉克的肉棒，绝不让对方在“工具”还未开始使用前就达到满足。汉克夹在他双腿之间时，山姆用裹着长袜的腿紧紧勾住汉克，回想自己曾多么喜欢爱侣身上长袜的触感和外观。
两人共同达到高潮。山姆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顶峰时机，与伴侣同频共振。他知道，看着伴侣沐浴在与你同样的狂喜中，会给男人带来某种心灵上的满足感。
他为了取悦客户，也为了满足把他搞到这副田地的那个憨货彼得，付出了所有。
他们的身体已被汗水浸透，两人一起冲了个澡，山姆给汉克提供了一个女孩会给的每一处“抚摩”。洞察到男人的需求让山姆更有优势地满足他。回到床上后，山姆睡到了天亮。好在湿漉漉的痕迹留在了沙发上。
山姆醒来时，床头柜上放着一张50美元的钞票。汉克已经去上班了。“汉克得到了他想要的——愉快的聊天和两次性交。我能拿50刀的小费，”山姆心想。然后他打车去了玛丽安那里。
- 第三课
山姆回到家时，玛丽安显得有些紧张。“最近流行‘病毒’，我刚接到同行的病假电话，他本来要陪我最重要的客户查尔斯·温斯罗（Charles Winthrop）参加周四的慈善舞会。我通常会派外地的女孩给温斯罗先生，因为舞会上可能有熟人认出本地人。你最近没怎么露面，能顶这个吗？温斯罗先生已经点头了。抱歉，本来想让你今晚和周四都休息的。”
玛丽安之前找山姆冒过险，这会儿他觉得必须回报她的慷慨。“我来就行。”山姆心中暗自咂舌：“‘我来就行’，我怎么说出这么女人味的话？”
“好吧，那就得再去趟礼服店，别担心费用，全都算温斯罗先生的。我可指望不上我的其他伙伴有这种衣服备着。”
那家礼服店以晚礼服为主。玛丽安一件接一件地挑起一排排礼服，山姆试了一件肩带细到像线、后背大露至腰际的礼服。“要上厕所时，我是往上提还是往下拉？”他半开玩笑地问。
下一件晚礼服正是玛丽安喜欢的。那是一件露肩白裙，胸口高耸，勾勒出山姆的乳峰和乳沟。裙子的上沿紧贴腋下，绕过后背稳稳固定前幅，然后顺着山姆精致的身材曲线一路包裹到臀部底端。裙摆紧贴双腿，直到脚踝上方约五英寸处，三层白色塔夫绸蓬松地向外展开，就算山姆穿着五厘米高的细高跟，也只能在地面上方轻盈漂浮。山姆在裙里几乎寸步难行。“今天这一整天都得练，芭芭拉。家里还有一件类似的晚礼服，白天你就先穿那件。”这件礼服还需做些改动，玛丽安安排第二天送到。
山姆又拿了第三双高跟鞋，这回是一双纯白色的，与礼服相配。玛丽安还挑了一个白色锦缎手拿包。“容量不大，但很时髦。”
下午大半时光，山姆都穿着这件“训练裙”练走路。每步只能跨16英寸，走起来十分吃力，但他渐渐学会了。上下楼梯尤其困难，直到玛丽安提醒他上楼或下楼时要抬起裙摆。
山姆在屋里走动时，玛丽安趁机交代温斯罗先生是她最重要的客户，报酬丰厚，务必让他满意。她还说温斯罗先生年纪稍大，单独相处时可能需要一些帮助，才能发挥最佳。
周四大半天都在美容院度过。造型师把山姆的头发盘成优雅的发髻，几缕较短的发丝垂落到颈后，左右各有一圈卷发，颇具时尚名媛风。
礼服及时送到，山姆在五点半开始着装，六点四十五要赴温斯罗先生的约会。他的妆容无可挑剔，但没有任何珠宝。“首饰温斯罗先生会带来，”玛丽安解释道。
计划是在舞会开始前十五分钟，在一间隐蔽的酒店见面。等寒暄完，开车到舞会现场，正好算是风度翩翩的“迟到”。山姆和玛丽安先到，在大堂旁的小房间里等候。温斯罗先生准时六点四十五到达。
玛丽安介绍完毕，温斯罗先生打量山姆一句：“亲爱的，叫我查尔斯就行。今晚咱们没必要拘礼。”
查尔斯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并打开，里面是足以堪比王室赎金的钻石首饰。“容我来给你戴上。”他说着取下一条四股钻石颈圈。山姆转过身，查尔斯将它紧贴地围在山姆的脖颈上。玛丽安帮忙为山姆戴上钻石耳环，五颗钻石垂挂成链，轻盈地悬于双耳。最后戴上钻石手链和戒指。“这可不是求婚戒，芭芭拉，只是借你一晚。”
山姆对镜端详自己，宛如价值连城的一百万美元。纤细的手指触碰颈间的钻石，精心修剪的指甲与钻石折射出的光芒和肩头柔白的肌肤交相辉映，这是他见过最优雅的画面。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在心里咯噔一下：“要是上周也有这么机会让我被捅进一次，我肯定早就求之不得。可现在轮到我被坑了。”
查尔斯伸出手臂，山姆欣然挽上——穿正式晚礼服走路实在需要依靠平衡。查尔斯护送山姆上了他的豪华轿车。
山姆在办公室里从期待书里见过“Charles Winthrop”这个名字。温斯罗先生涉足多项产业，据他从政府的上市公司档案里得知，财富相当雄厚。但当面提这档子事，他觉得有些失礼。
不过查尔斯并不忌讳，当他得知山姆的背景后便主动提起：“金融学位，还在券商工作过。你想必听说过我的几家公司吧？”
“是的，查尔斯。我记得CW Enterprises是母公司，下属很多子公司，涉猎广泛。”山姆继续描述他所记得的业务领域。
“很好。我还真没想到，我们训练的美丽女性在金融方面如此精通。告诉我，你怎么看第三和第四季度的前景？”山姆给出预测，并提及CW Enterprises在当前形势下可做的业务调整。
“亲爱的年轻姑娘，明早临别前，别忘了让理查德（你会遇见他的）给你我的名片。如果你想找日常工作，我完全需要有你这般敏锐眼光的人。”
车行至舞会所在酒店的车道，谈话至此结束。查尔斯再次搀扶山姆下车并伸臂相挽。山姆一手扶着查尔斯的手臂，另一手提着手包和压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踏上入口的台阶。
舞会规模宏大。旧金山的场合百态尽显，从山姆与查尔斯般的礼服俊男美女，到更随意打扮的人都有。山姆与其他几位优雅的年轻女士一道，成为全场焦点。查尔斯为能带来最抢手的贵客而暗自欣喜。
山姆相伴查尔斯左右，而查尔斯则更倾向于与男士们谈话。也就是说，山姆常常是圈中唯一的女性。几乎每位绅士都预期她只会发表些空洞的恭维，却惊讶她能在商业、体育和政治上侃侃而谈。山姆听见一名男士凑到查尔斯耳边低语：“查理，你从哪儿找来的？脑子和身材齐全？这姑娘能在你双眼掉出眼球时顺便给你打理股票组合。”查尔斯只是笑笑。
香槟畅流无阻，可山姆已经先忍不住得告辞。他从没想过该如何在这么紧的礼服里上厕所——根本拉不上去。答案在女厕里。当他跨入，侍者迎上前：“小姐，需要帮忙脱衣吗？”几间隔间都有人使用，旁边的大桌上摊着两件礼服，都是预留给隔间里的人用的。一切都被考虑周全了。
“好，请帮我。”侍者帮山姆脱下礼服，只剩内裤、袜子和高跟鞋。另一位女士也这样从隔间里出来。山姆暗自偷想：“好身材，真想知道她下周当真山姆回来时有没有空。身处这环境，多半半裸的女人在这儿，我却没有东西派上用场。”他的膀胱继续发火，选了一间隔间解决完才被侍者重新帮他穿好礼服。临走前，他仔细打量那位二十来岁的优质姑娘的胸部。“我可别盯太久，人家要以为我是女同性恋。”
天色已晚，查尔斯和山姆抵达了他位于俄国山（Russian Hill）上的联排别墅。这里可以极佳地俯瞰海湾和东方的奥克兰灯火。北边是金门大桥，可通往马林县的壮丽桥梁因西侧某座高层公寓群而被遮挡。“总归是被那些高楼给挡住了，”查尔斯解释道。
Charles播放起音乐以营造氛围。他是艺术的大力支持者，此次挑选了几首肖邦的圆舞曲。谈话又转回了商业话题。Charles全身心投入于生意，而正如Sam很快就会发现的，他也对性爱略有痴迷。
音乐再次转换，响起了拉威尔的《博莱罗》。Sam想起大学里主修音乐的同学常说，《博莱罗》是性爱过程的音乐化体现：起初缓慢低吟，循着刻意的节奏模式，最终在高潮处达到顶点。Sam微微一笑，娇嗔道：“Winthrop先生，我倒真觉得《博莱罗》暗示性十足。您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我根本骗不了您，是吧？要不要找个更舒适点的地方？”
“我得麻烦您帮个忙。”Sam背对着Charles说道。Charles拉下拉链直到底部，连同裙摆一起让礼服坠落到Sam脚边。Sam转身面对Charles，只剩下高跟鞋、内裤和长袜。
Sam帮Charles脱掉西裤和燕尾礼服衬衫。Charles按下一个按钮，一张大圆床便从墙中落下，床头还跟着放下了一面镜子，他们可以在镜中观看自己的过程。
Sam走到床边，让Charles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摇曳的臀部。Charles从后环住Sam，两手各握住一个乳房，同时亲吻着他的后颈。他的动作轻柔，旨在挑逗Sam。Charles经验丰富，他放下双臂，将Sam的内裤和长袜一起滑落。就像三夜前那样，Sam转过身，坐到床上，抬起双腿，方便Charles脱去他最后一件衣物。Charles在Sam动手之前，就已先将自己的短裤脱下。
Sam在床头的镜子里端详自己：正如《花花公子》里Vargas插画的场景——一位年轻美女诱人地躺在红色缎面床单上，身上佩戴着钻石项圈和耳环。Charles几乎要流口水一般，站在那里细细品味这幕画面。Sam微微一笑，伸手招了招这位年长者，一同躺进床中，这场景仿佛他正在认真扮演一个角色。
唯独有一点还欠缺：Charles的阴茎此刻仅有四分之一的勃起程度。Sam知道他得帮忙，否则Charles无法达到完全勃起，他就再无机会恢复原来的模样。Peter若知Sam失败，绝不会高兴。
Sam抚摸着Charles大腿内侧，以便让他放松并激发欲望。Sam洞悉男性身上每处敏感点，此刻正用尽所学。数分钟后，他开始按摩Charles的性器官。那东西有所反应，却仍过于柔软，无法进入实战。Sam明白他得使出最后一招。他先亲吻Charles的颈项，再吻至胸前，继续向下直到那半竖起的阴茎迎面而来。他吻着龟头，又舔着冠状沟。Charles逐渐有了反应，Sam便含住了大半根茎。Sam感到些许厌恶，但他要确保能向Peter交出一份满意报告。
“是的，Barbara。我想现在可以了。”Charles骑到Sam身上，Sam竭尽全力放松“爱之洞”的壁肉。Charles撑开唇瓣，终究达成目标——进入了。
从一开始，Sam就明白只有Charles能达到高潮。Sam不得不竭力保持Charles不在过程中过早消退。他咬着Charles的耳垂，按摩并捏弄着他的臀部。他双腿高高勾住Charles，随着每一下的抽动，他用力抵住Charles根部。他尽可能热烈地亲吻Charles，仿佛要吸干对方的呼吸。当Charles射精时，Sam能感觉到精液从阴茎喷入他的阴道。“嗯，有点不一样。之前从没注意到。”
尽管如此，Sam唯一的满足感是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性爱上他却并不满足。他对自己的想法有点惊讶：“我竟然开始把自己当女人看待了？得赶紧阻止这种想法。”
Charles已然精疲力竭，迅速软了下去，却似乎喜欢留在Sam体内。过了一会儿，他伸手从床头柜拿来几张纸巾递给Sam：“帮我在退出时垫着，我可不想把床单弄脏。”Sam用纸巾接住那些令人不悦的体液残渍，床单上不会留任何湿印。
一如既往，Sam与Charles一同淋浴，Sam在花洒下为他提供全套“服务”。Charles坚持让Sam戴着钻石不摘下：“钻石在水中同样会闪耀，我很喜欢。”
淋浴时，Charles双手捧住Sam的乳房，赞道：“Barbara，两年没让我过瘾了。你太棒了。我要让MaryAnn知道她选得好。”两人在浴室里尽情玩味后又回到床上，Charles整夜熟睡，无意再来第二轮。
Sam醒来时，Charles仍在他身旁。他心想：“看来这老头真是累坏了。好吧，今天就让你再赚几百万，下次MaryAnn再给我介绍客户时再来场性爱。”
有人敲门。Sam将被单拉到脖间的项圈下，说：“进来吧。”
“我是Richard。如果您是Barbara小姐，这个包裹给您。离开前请来找我一趟。”Richard将包裹放到桌上，转身离开。
那是MaryAnn寄来的，是周日一起买的那套蓝色配波斯花纹的套装，还有那双黑色高跟鞋和替换内衣。Sam猛然意识到，上午九点他不可能穿着晚礼服离开Charles的公寓——太招摇。若穿商务便装，就会被当成Charles众多助手之一。他换上波斯花纹裙与蓝色上衣，将晚礼服和白色高跟鞋装进包里，带着几分不舍将所有钻石首饰留在桌上，走出了房间。
在这栋联排别墅的底层，Richard已备好早餐，并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叫辆出租车。Sam点头同意，Richard立刻拨了电话。临别时，Richard还给了Sam Winthrop先生的名片：“Winthrop先生说，如果周一有意谋求长期职位，再与他联系。他平时不常雇女性，你应当感到受宠。”
Sam只说了句“谢谢”，却暗想：“女人做这行有什么不对？”出租车如约到来，Sam返回了MaryAnn家。一位客户满意地结束了服务。
- 第四课
这是星期五，MaryAnn问Sam是否想去Candlestick体育场看球赛，或者现在叫什么名字。Sam喜欢棒球，因为他懂得战术。有人觉得比赛节奏慢，Sam却视其为神经、策略与技巧的较量。“那我跟谁一起去？”Sam问。
“你很快就知道了。现在，还得去趟购物中心。”Sam和MaryAnn上了她的车，结果跑到了工厂直销中心，而不是高档礼服店。“今晚你得穿牛仔裤，亲爱的，再配双鞋。”店里摆满了女式牛仔裤。Sam试了一条按他猜的女装尺码买的，大小合身也舒适。“不，太松了，”MaryAnn说。他们换小一号，Sam觉得牛仔裤简直是中世纪的酷刑，紧裹着他，让裆部的缝隙不断摩擦他的阴蒂，几乎每迈一步都能带来快感。“完美，”MaryAnn满意地点评。
鞋子和周二为Sam预订Hank场合买的粉色那双类似，只是改成黑色。“紧身牛仔裤配三英寸黑色绑带高跟鞋，肯定会吸引他的注意，”MaryAnn欣喜不已。
“Barbara，你可以借我派克大衣。球场那边可冷得很。”
“派克大衣？现在是盛夏啊。”
“马克·吐温曾说，他度过的最冷的冬天是在旧金山的一个夏天。这里这周反常地暖，但海边会很冷，你得防寒。”
到了星期五，Sam为今晚他希望的最终任务做着准备。“卖身可真累人，”他一边嘟囔，一边准备穿上迟早要脱下的套装。像往常一样，先是套装内衣，这次是粉蓝色；接着是白色衬衫、连裤袜和那条极为紧绷的牛仔裤。连裤袜下的牛仔裤每动一下就像在做持续的按摩，“这本身就挺带劲，”他心想。MaryAnn又拿来那对大圈耳环，帮他补妆，今晚的妆色以柔和为主，不刻意性感也不张扬优雅。三英寸高跟鞋是最后穿上的。
今天的客户会来MaryAnn家接Sam。五点半刚过，一辆红色Corvette驶到MaryAnn家门前。Sam看着司机下车……
是旧金山矿工队（San Francisco Miners）的全美最佳跑卫汤姆·马托夫斯基。怎么会是他来使用玛丽安的服务？像他那样的人，只要把手伸出车窗就能勾搭到姑娘。山姆虽然有些怀疑，却又很高兴能与汤姆相识。汤姆是山姆特别的宠儿：一个凭借智力和惊人运动天赋闯出一片天地的中等身材男人，而这项运动通常更青睐体格和力量。
玛丽安再次做了介绍，然后他们一起去看巨人队又一次从胜利的牙口中拽回一场失败。汤姆特意提前来接山姆，好让他们能在球场的一个仅限当地体育名人参加的私人活动上共进晚餐。山姆有机会见到许多自己在电视上热切观望的人。大多数球员都很难把视线从他那紧身牛仔裤，尤其是牛仔裤紧贴裆部的位置移开。但当山姆认真谈起他们的事业——职业体育生意时，他们又对他刮目相看。
比赛开始时，汤姆护送山姆来到本垒后面的包厢。随着每一局的推进，山姆开始对投球进行叫位，并对各队教练的用人策略指手画脚。当他的叫位与捕手不同时，往往更准。在上半局第六局，山姆断定那位投手在让七号打者率先打出一记二垒安打后，该及时换人了。“他已经没状态了，累了。如果继续在场上，会出大问题。”教练没听到山姆的建议，结果下一棒就让对方打出了全垒打。
汤姆转向山姆：“告诉我，芭芭拉，你是跟谁签了合同吗？你应该把那条牛仔裤换成一条棒球裤，好好纠正一下这支球队。”平时有女孩陪同时，汤姆总是自己享受比赛，因为大多数女孩对比赛的细节一知半解。和山姆在一起，他能就每一球的战略展开热烈讨论。
最终，一记双杀阻止了主队迟来的反扑，比赛结束。山姆和汤姆一同回汤姆家。路上他们友好地聊体育和日常生活，汤姆对山姆的见解非常感兴趣。在山姆看来，汤姆的家既可称为大房子，也算得上一座小豪宅。气派而不张扬。山姆谢绝了饮品，他的女性身体再也不像上周那样能喝酒，而且他可不想在工作时睡着。
尽管汤姆一直是他接待过最有礼的客户之一，山姆还是对他保留了一丝警惕。汤姆身上有某种特质，让他在山姆服务过的众多男人中独树一帜。在山姆向汤姆证明自己有思考能力后，汤姆似乎对山姆和他的生活产生了真正的兴趣。比赛期间以及返程途中，汤姆问了好几个关于山姆私生活的问题，令山姆不得不机智地回避。
快速参观完汤姆的家后，汤姆便带山姆来到卧室。他们进门时，汤姆上前搂住山姆，山姆也同样紧紧抱住汤姆。汤姆练就的运动员身材意味着他的裤腰与后背之间留着一条小缝，足够让山姆将手探入。山姆想，如果自己迅速展开行动，或许能让汤姆更为激动。他便将手滑到汤姆背后，再伸进裤内去摩挲……汤姆那条尼龙内裤。没错，汤姆·马托夫斯基——这位全美最佳跑卫穿着带蕾丝花边的女式尼龙内裤！怪不得他也要来找玛丽安。她的伙伴们向来不对外谈客户。
山姆毫不犹豫。为了不让客户尴尬，他只是淡淡问道：“有想穿我这里的吗？”
“不了，谢谢。我有自己的，你的恐怕太小了。”
“要不要换装？需要我帮你吗？”
“能请你帮我吗？我想让你把我当女人对待。我想被拥抱，想让你来诱惑我。”汤姆领着山姆到了他衣橱旁的一个壁龛，那里满是大码的女士内衣、女装、高跟鞋和假发。
汤姆只剩内裤，山姆挑了一件与之配套的胸罩。“每个姑娘都知道，内衣一旦配套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我推荐这款……呃。”
“叫我托尼，别叫汤姆。你可以叫我托尼吗？”
“山姆就行，我一直用这名字，是家族传下的。”
托尼穿好衣服，山姆在旁协助。毫无疑问，托尼还是个穿女装的男人，但假发和淡妆让“她”多少具有几分女人味。
山姆引着托尼躺到床上。他像过去诱惑无数女人那般展开攻势，托尼对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做出回应。最后，山姆把手伸进托尼的裙下，摩挲着他连裤袜里的凸起。托尼开始轻声呻吟，“她”显然喜欢山姆的挑逗。山姆小心翼翼，避免让托尼在得不到想要的之前就达到高潮。
山姆将托尼的连裤袜和内裤滑落，再将“她”的裙子往上掀，露出一根硬梆梆的肉杆。山姆一手脱掉自己的牛仔裤、连裤袜和内裤，另一手却继续挑逗着托尼。山姆骑坐在托尼身上，把自己缓缓降到裙摆下那根杆上。做上方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托尼的“爱情之棍”以一种山姆前所未有的角度进入他体内，令他心生欣喜。山姆不断上下起伏，完全不顾托尼是否得到满足——毕竟托尼要求被当作女人对待。
托尼的体能训练显然让“她”拥有极强的自制力，因为山姆双腿竟因不停在托尼的阳具上运动而开始酸痛。山姆先后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直到托尼也低声呻吟，宣告“她”已达顶峰。山姆依旧在托尼身上扭动，为的便是从托尼那逐渐软下去的阳具中榨取最后的快感。
一旦射精完毕，托尼又恢复成汤姆，整个人态度大变。山姆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几张纸巾，夹在两腿间，准备承接当他与汤姆分离时从阴道流出的粘稠液体。汤姆立刻起身，脱去所有衣物往床下推——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像猎犬，这让山姆在一同去浴室清洗时不禁有些担忧。
在淋浴里，汤姆像山姆对客户那样照料山姆，对他的女性身体温柔而体贴，触碰每一处敏感之地。擦干时，汤姆说：“我知道我有些怪癖。谢谢你包容。如果你对我这样感到不舒服，可以去客房。我能理解。”显而易见，汤姆对自己的“怪癖”心存内疚，这也是他此刻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原因。
尽管如此，汤姆把山姆当作一个完整的人来看，而不仅仅是个“情爱”对象。山姆很感激这种体贴。他作为女性感到有些脆弱，也不想在陌生房子里一个人睡。“不，汤姆，我想跟你睡一起。”山姆再次提醒自己，他越来越像个女人那样思考。彼得最好赶紧过来把这个过程逆转，否则会更糟。
汤姆整夜都抱着山姆。山姆睡得很沉，知道自己被一个敏感又强壮的男人的臂弯所环绕。第二天山姆醒来时，汤姆已起，厨房里飘来早餐的香味。
“早上好，芭芭拉。睡得好吗？”山姆走进厨房，汤姆问道。两人都只穿着浴袍。
“嗯，睡得很好，谢谢。早餐闻起来太诱人了，是什么？”
“法式吐司，撒了点肉桂粉和红糖。我妈教我的配方。”
早餐美味可口。用餐时，汤姆看上去有些不自在。“芭芭拉，我知道昨晚我们是以一段职业关系开始的。你会拿报酬。但你有很多令人钦佩的优点。谁都会喜欢上你。如果你不介意，也许我们可以更像朋友地来往？也许我们之间会有发展。”
山姆愣住了。“汤姆，你是说你想再见到我？”
“嗯，是这样。你很聪明，很有魅力，显然也喜欢运动，谈吐出众，而且，呃，让我坦白说，你很会床上功夫。”说话时，山姆能看到汤姆浴袍下的鼓胀。“玛丽安介绍来的大多数姑娘一发现我的小秘密就消极反应。可你全然不介意，还把我骑得谁都不及。你那上下颠动的样子，可真享受。”山姆看到汤姆已彻底勃起。“如果你因为我的怪癖不想继续，就直说。”
“你的小秘密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但我克服了。而且，是的，我很享受。你足够让我来两次。”随着山姆的话，汤姆的勃起似乎更硬更大了。“但要是现在问我对未来是否有兴趣，你肯定不会答是吧？”
汤姆上前，他的浴袍缓缓敞开，露出已经准备就绪的男性装备。“现在当然不是。都过八点了，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那你自己试试，汤姆。如果我想的话，之后还有更好的乐子。”山姆坐在吧台凳上，汤姆便掀开了山姆的浴袍。
当山姆的胸部展现在汤姆眼前时，汤姆双手各捧住一只胸脯，轻轻环绕着乳头拨弄。乳头随即勃起，山姆能感觉到体内的雌性激素开始奔涌至全身。“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心中暗忖。
汤姆俯身将山姆抱起，走向卧室，将他那轻盈的身躯滑落到床上。他们相拥热吻，汤姆的肿胀之茎在山姆的腹部轻轻摩挲，激起一阵酥痒。山姆抚摸着汤姆大腿内侧，汤姆则继续爱抚山姆的胸部。随后汤姆的手滑向山姆双腿之间，发现山姆已经湿润异常。他将自己的阳具插入那扇敞开的花蕊，开始了一场漫长而热烈的深入。山姆与汤姆齐声低吟着快感，山姆用手臂和双腿紧紧箍住汤姆，确保他在每一次用力时都无法脱离。汤姆比前一晚坚持得更久，一次又一次地抽送。山姆纵情释放，先后两次达到高潮，随后与汤姆一同在满足中迎来余韵。他们深情一吻，汤姆缓缓抽出，然后一起淋浴，汤姆对山姆的关怀丝毫不逊于前一夜。
汤姆依旧眷恋地对山姆说：“这座大房子里一个人待久了会感到孤单，总想找个人陪伴。要是有个好女人住进来，岂不是锦上添花？”
“如果屋里真有女人，你是说我可能会是那个女人？要是有其他人，她们又从何而来？难道你指望我去‘制造’她们？”
“巴芭拉，别急着下结论。我们才刚认识。但有时候，人就是一见如故，如果给彼此机会，很多事都能水到渠成。你看，我们现在不就很默契？”
此刻，这位自认为是“山姆雄狮”的男人，竟被人提议替职业橄榄球运动员孕育孩子。令山姆自己都惊讶的是，他一度认真考虑过——毕竟，他已经心甘情愿地将女性身体交付于此人。但很快，理智回归。他依旧把自己当作一个需要“逆向基因工程”的男人。“汤姆，我很受宠若惊，真的很受宠若惊，但我对自己的人生还有别的打算。我不知道现在跟你或任何男人建立严肃关系是否合适。这不是针对你或你的癖好，你人非常出色、体贴周到，我也能接受你的‘小秘密’。但我还没准备好作出那种决定，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汤姆垂头丧气：“那我保留日后继续追求的权利。只要我足够纠缠，也许你就会改变想法。”
他们吃完早餐后，汤姆叫了出租车送山姆回到玛丽安家。路上，山姆在包里发现了200美元，附条写着：“你忠实的仰慕者”。
- 买鹅
山姆深夜才到达玛丽安家，玛丽安在门廊迎接他。“巴芭拉，我快担心死了，还差点打算给汤姆打电话。你一切都好吧？他没把你留下超时，也没有伤害你，对吧？汤姆可不是那种人。”
“不，事情还要严重得多。他除了求婚，什么都做了。我还挺喜欢他，但我已经告诉他我不想要任何长久关系。不过知道有人喜欢我这个人，而不仅仅是把我当性玩物，倒也挺暖心的。”
“那就好。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彼得来了。他在加州，顺道过来看你。大概想劝你跟他回明尼苏达。”
“说实话，巴芭拉，我不想让你走。你做得太出色了，也满足了我那些最刁钻客户的需求，可我不确定你是否喜欢这行。我觉得你更适合在办公室里，把你的脑子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山姆听说彼得回来了很高兴，但他也想先掐死彼得，等彼得把自己变回男人后再下手。“是的，我想见见彼得。你说得对，这活确实辛苦，我也不喜欢自己被当抛弃品。我或许更适合待在办公室。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对我既好又帮了大忙。”
他们一起进屋。山姆既想见到彼得，又恨不得扼住他的脖子。共进午餐后，山姆和彼得决定还是马上离开，今晚先住酒店，第二天再回明尼苏达。“当然，要订两间房，”彼得说。
玛丽安与山姆算清了账。“扣掉你衣食花费后，你净赚325美元。收据我都给你放好了。温斯罗普先生另给了300美元的小费，他肯定很满意，他平常很抠小费。总计625美元。”
玛丽安又拿出一个新行李箱。“这是送你的礼物。我把你所有东西都放进去了，除了那套蓝色上衣配波斯花纹裙。你或许想离开时穿它，比你现在的牛仔裤更保守些。剩下的牛仔裤和三寸高跟鞋你可以装在这里。”
山姆换上蓝色外套和波斯花纹裙，大家依依惜别。玛丽安与山姆拥抱亲吻，宛若母女，彼得则觉得他们简直不会真的离开。
出租车送他们去酒店，路上一言不发，彼得偶尔才补一句：“玛丽安给了我好评，看来今晚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他们各自入住一间房，山姆用“芭芭拉·霍林”登记。山姆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开始逆转手术，但彼得解释说，最好饱腹后再动手。若6点开始，山姆就能凌晨4点醒来，而不是半夜或凌晨2点，这样更符合他7点出发的计划。
山姆穿着波斯花纹裙在房看电视，5点与彼得共进晚餐，然后回到山姆的房间。
“好，我开始准备了。”彼得布置好设备，“给你浴袍，脱掉衣服，装进行李箱，我就启动机器。”
“我干嘛要自己打包？就留这儿算了。”
“我看你不会。我一启动，就会用不褪色墨水在箱里写上你和你母亲的地址。到时候让你母亲签收，还得给她解释为什么行李里有四件胸罩、六条内裤和四双鞋？”
“你真是个混蛋！改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我看也不行。如果我出事，系统会自动重启手术，让你又变回芭芭拉。”彼得在虚张声势，但山姆并不知情。
山姆进浴室脱掉衣服，套上浴袍，把玛丽安送的衣物打包好，躺到床上的软垫上，立刻昏厥过去。
当他醒来时，熟悉的坚挺在两腿之间提醒他该剃胡子了。他摸摸下颌，看向镜中，映出略显秃顶的老山姆。头发已经恢复常长度，但发型糟透了。“肯定是彼得在手术过程中顺便给剪了，那家伙根本不是理发师。”
山姆冲澡剃须，拿到属于自己的所有衣物。桌上有盘录音带，附条写道：“这盘带子会告诉你关于‘你’那次远足的所有细节，你回去时得跟朋友们侃侃而谈。飞行途中听吧。——彼得。”
他检查行李箱内的女性服饰，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和母亲地址。“还是带上吧。”他想。
飞机上，他回想这周所经历的一切，宛如圣诞幽灵造访艾比尼泽·斯克鲁奇。圣诞早晨的斯克鲁奇依旧精明，却对生活有了全新态度。给街头小男孩买烤鹅也是新斯克鲁奇干的事。
山姆也得买只鹅，尽管他大多数方面还是原来的那个山姆。他依旧渴望卖股票，也保持着那股炽热的性欲。不同的是，他将同时满足性需求，并把伴侣当作一个完整的人。他体会过被当弃物的滋味，十分不愿再重复。
把性伴侣当人对待，很可能意味着婚姻。山姆在脑海中盘算候选人，只有一个——凯西·伍德布里奇。他知道自己曾深深伤害过她，但他是天生的推销员，自信能把她赢回。他在漫长的飞行中拟定计划。
他也思考起婚后生活，不会轻松。他会等到第一次撅嘴抗议，比如：“你根本不知道身为女人在这个社会里是什么滋味。”到那时，他就会预约彼得做婚姻咨询。事实上，当山姆回想起自货舱拿出那件白色晚礼服，它紧贴身躯、完美衬托乳沟时，他心想：“我们得定期去找彼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