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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的命运: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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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n Butler(琳·巴特勒)认为自己正在从一个冷漠的丈夫手中拯救她的老板兼朋友 Lori(洛里)。她的方法极端且非常不寻常。Jeff(杰夫)发现自己竟然在 Lynn Butler(琳·巴特勒)的身体里,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故事正文

AF:失衡 作者:Bashful

当杰夫·卡森那天晚上打开家门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站在门廊上的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女人实际上别有谋杀他的企图。更不用说他首先必须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变形。

如果要说琳·巴特勒身上最“可取”的特点,那大概就是她精神失衡。最了解她的人对她的评价甚至比这更糟。在她来到这个小镇的五个月里,她没有交到一个朋友。人们试图接近她,但她并未回应他们的尝试,只有一个例外。

今晚,琳执行着自己的使命。她的内心因对那条“需被拯救”的生命的激情而燃烧。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做法或许是错的。

琳·巴特勒二十四岁,身高五英尺四寸,长着暗棕色的齐肩发和毫无生气的灰色眼睛。她并不算难看,只是相貌平平。她穿着一套挺不错的职业套装,裙摆刚好盖过膝盖,但几乎没有化妆,也没戴任何首饰。仿佛她根本不想在天生的外貌上多下功夫。其实,只要稍微用点心,她的形象会有很大提升,可她并不打算那样做。

“您好,需要帮忙吗?”杰夫开门时问道。杰夫身材高挑,超过六英尺二寸,非常健壮。他喜欢运动和各种体育赛事,无论是亲自参与还是旁观——这正是中断他美好夜晚的那件事:他本来在看游骑兵对巨人的比赛。

“您好,我叫琳,琳·巴特勒,我为您妻子洛里工作。我只是来给她送些文件。她打电话说这个周末会用到这些,旅行回来后不打算再回办公室了。”

杰夫叹了口气,往后退让她进屋。她怀里抱着一大摞文件,跟着杰夫的指示,把它们放在门厅的置物柜上。

“我能用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吗?我花了一小时才找到你们家。”女孩焦躁不安,好像快憋不住似的。

“当然,沿着这条走廊往里走,然后在右手边,门应该开着。”杰夫说完便坐回去,继续看他心爱的球赛。他对这次打扰颇为不满,而且洛里这周末竟要在家办公,他本希望趁她出差回来能一起度个周末。

琳沿走廊走去,打量着屋内陈设。这是一所宽敞的好房子,卧室很多,只是还没有孩子。洛里曾在公司提起,一直等着丈夫觉得应该要孩子。琳记得洛里说这句话时嗓音里透着渴望。

她用完洗手间后洗了手,又在镜子前多看了自己一眼。如果她的计划成功,就再也不必以这样的面容来面对自己,不会再在镜中看到自己了。琳给自己壮了壮胆,下定决心走出洗手间,回到客厅。

琳一进门,杰夫就站了起来。“还有别的事吗?”他问道。

“真不好意思打扰,”琳说,“可不可以给我一杯冰水?我车子的空调坏了,外面又热得厉害。”

杰夫对再次被打断并不高兴,但他看到她满头大汗——尽管并非他所想的那种原因。他走进厨房,端来一杯冰水,又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回来。

“这是给你回家路上喝的凉水。”杰夫递过去。

琳微笑着接过那瓶水和杯子。“谢谢,你真和你妻子一样好。”她说,“我从没给谁当过这么好的老板,洛里既体贴又宽容,不会随意发号施令,我们需要帮助时她也总是伸出援手。这也正是我今晚愿意开车来这儿送文件的原因。可以让我坐这儿喝一会儿水再上车吗?外面实在太热了。”

琳期待地看着杰夫。他无奈,只好邀她落座。

琳道了声谢谢,坐下慢慢地喝水。杰夫则拿起那瓶进口啤酒,抿了一口,试图继续看大屏幕电视上的比赛。

琳似乎更关注杰夫而不是比赛。他试图当作没看见,但她显然在盯着他。最终,他转过身,直视她的双眼。

“你喝完了吗?”他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问。

“喝完了,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和款待。”她站起来再看他一眼。杰夫无可奈何地起身,送她到门口。就在他直起身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突然旋转起来。他又坐回去,摇了摇头。情况明显不对。

琳站在原地看着他,像猫在看老鼠。

“你还好吗?”琳关切地问。

杰夫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想站起来,也没法动。事实上,他除了眼睛以外,浑身都不受控制。

琳走过去,试探性地碰了碰杰夫的手。他没有任何反应,她才明显松了口气。

“成功了,你动不了了。”琳大声说。“杰夫,给你添麻烦我很抱歉,可你真是个糟糕的丈夫。五个月来,我一直听你妻子在办公室跟同事们抱怨你对她关心太少。你出差回来就打高尔夫或玩垒球,一整个周末都不理她。你就是这么忽视她的,说实话,我还可以列举更多,但没必要。归根结底,杰夫,我来取代你。我爱洛里,她聪明、体贴、善良,将来绝对会是个好母亲。我知道她绝不会考虑和女人建立关系,所以我要拿走你的身体,取代你的位置。”

琳站到杰夫面前,开始小心翼翼地脱衣。不久她便赤裸了。杰夫能看见她,但除非她站在他的视线里,否则他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身材中等。杰夫对她的裸体毫无兴趣,他在脑海里狂奔,想办法脱身。他清楚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却根本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夺走他的身体”,此刻他无力阻止。

“杰夫,你喜欢我的身体吗?”琳问,“它算不上最好,但也还凑合。当然,我从未从中得到多少快感。但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脱光衣服并不是为了给你看,而是因为我要在它们被扯坏前脱下来。男人向来不怎么注意我。到目前为止,我只和人做过几次爱,也没觉得到多大乐趣。那些男人在射精后就离开,从没回头看我。他们根本不关心我的需求。我讨厌这样的男人,杰夫,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你从不在意洛里的需求或欲望。从她谈论你的方式就看得出来。哦,她说起来还笑得出来,可我能看出她心里在哭。我来就是要修复这一切,杰夫。”

琳走开了,当她再次出现在他视线中时,手里多了条项链。她把项链挂在杰夫脖子上,又轻抚吊坠。杰夫感觉体内一阵麻刺。他起初以为自己要恢复行动能力,但依旧无法动弹。

“现在开始了,杰夫,你很快就会变得跟我一模一样,而我也会变成你的模样。然后,我就将成为杰夫·卡森,洛里·卡森深爱的丈夫。杰夫,我会对她好,会做她的朋友、爱人,还会给她想要的孩子。我能看到你开始发生变化了,杰夫——你感觉到了吗?大概没有,我发现你并不会真正感受到变化的过程。”

杰夫看见琳变高了,她的胸部缩小了。他虽然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却无法触觉到变化的过程。

“我得在这个疯狂女人做出更严重的事之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杰夫心想,“她肯定是在我去厨房的时候在我的啤酒里下了药。她究竟是怎么让自己变形的?这肯定是药物的副作用,她说她自己在变,我想我真在看着她变。等等,我感觉我的手正沿着衬衫袖子往上滑,好像袖子变短了。我的脑袋离椅背没那么高了,难道我真的在缩小?”

琳看出了杰夫眼里的惊觉。

“你开始有什么感觉了吗,杰夫?”琳问,“现在开始相信我了吗?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我很想让你试试我的生活是什么滋味,像你这么壮的小伙子,突然变成像我这样的小女人。你能不能比我当年更不失败?真让人心动,杰夫,可实在太危险了。我得在给你换上我的旧衣服之前除掉你。你的尸体会被扔在公园里,说是随机持械抢劫的受害者。这对一个可怜小生命来说是个悲伤的结局。我会尽量让它无痛,杰夫,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把它看作是善意的杀戮,杰夫——你不会想过要过我的生活的。你早该做个更好的丈夫,那样你就不会陷入这个境地。”

琳从杰夫视线外走开,随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震惊的是,她现在看起来完全像极了他。他也注意到,她的声音也逐渐变成了他的声音。

“看起来我们的变化都停止了,杰夫。”琳说,“现在我得先给你脱衣服,然后给你穿上我的——好吧,现在是你的——衣服。”琳弯腰,一把轻而易举地把杰夫抱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比几分钟前小了许多。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拒绝接受现实。琳将杰夫抱到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她开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然后脱下他的裤子和衬衫。琳又脱下杰夫的内裤、袜子以及他的结婚戒指和手表。琳摘下吊坠,杰夫看到她将它扔到梳妆台上。他现在已经完全赤裸了。他能感觉到空调吹来的凉风掠过全身。他的乳头勃起了,他感到的感觉前所未有。

“哎呀,凉风还真能把它们撑起来,是不是?”琳说道。她在杰夫身旁坐下,开始按摩他的胸部。杰夫感觉到她的手指捧起了一团他以前并没有的柔软。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乳头刺激。杰夫知道此刻有人在抚弄他现在拥有的胸部。琳将注意力转向杰夫的腹股沟部位。她的手指滑过他赤裸的大腿,抚过那对本不该存在的阴唇。那一触引得一阵阵鸡皮疙瘩在杰夫全身蔓延,若他能动弹,定会因这触感而颤抖。然后琳缓缓地将手指插入那对唇间,探索起杰夫的新阴道。杰夫接受了自己如今已成女性的事实,恐惧几乎麻痹了他的思维。他完全无助,任由这个人侵犯他的身体。他害怕死亡,或者说,终其一生作为女人也许都更可怕。也许死去才是更好的结局。

“杰夫,把这样叫个女孩还真奇怪,我本不该这么做,但我知道洛里要到明天下午才回家。我刚刚经历了第一次勃起,这样就荒废了真是太可惜了。你真的不介意,是吧?要是介意就说话。只要说不,我就给你穿衣服,带你去公园然后杀了你。或者,我们先好好享受一番。嗯,至少我要享受一下。什么,都不说?好吧,我先拿点东西,然后我们就都会有新的体验。”

琳起身,杰夫听见她在房间里走动,开始翻找抽屉。终于,在杰夫的床头柜里,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我就知道你会备点,特洛伊安全套。带纹的?真有用吗?用完别忘了告诉我。我想用安全套,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精液的问题。要是不带套,我就得事后再清理你身上了。杰夫,我希望你不会太难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打算等会儿再杀你,我现在就不会跟你发生关系,但我对操弄自己身体的渴望实在太强烈,无法忽视。这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另外,在我和我可爱的新人妻子上床前,我至少想先有点经验。”

杰夫的脑海一片混乱,他的身体正被自己身体所强暴。他束手无策,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

“这里有点太亮了,是吧,”琳说,“我想关掉几盏灯来营造气氛。”说完,她关掉了卧室里除床右侧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以外的所有灯光。琳走到床边,站在杰夫视线所及之处。她将安全套套在阴茎顶端,然后沿着阴茎滑下,直到完全覆盖。就位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合适,但我还是要继续下去。杰夫,你可能会认为这是强奸,但我会尽量温柔。”琳轻声说道。她再次触摸到杰夫的阴唇,随后走进主浴室。不久,她端着一管KY润滑剂回来。

“杰夫,你有点干,如果不润滑会很疼。我不想伤害你。”琳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轻柔地将适量润滑剂抹在杰夫的大小阴唇上,又一次将手指探入他的体内。

琳移到杰夫两腿之间,经过几次尝试和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插入。琳用力地抽插,因用力过猛而发出闷哼声。

杰夫感受到那一进一出的动作,感到琳压在他身上,但他并未因为性交而获得任何刺激。被穿透的感觉既陌生又疼痛。琳的用力过猛,几乎将他的肺挤得无法呼吸。他的大脑尖叫着要她停止,他知道她完成强暴后就打算杀死他。他心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配得上这样的下场。他想起曾读过的一本书名:(当善良的人遭遇不幸)。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必须采取行动,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他不甘心就这样躺着,让这个夺走他身体的疯女人杀死自己。他更担心洛里会发生什么。如果他死了却能救下洛里,他愿意接受。但死而不能帮助她,他无法承受。从内心深处,杰夫开始积聚愤怒和力量,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要对付琳。他必须抓住时机,迅速行动。

杰夫盯着自己床上唯一能看到的地方——天花板的一个角落。这会是他今生最后所见的景象吗?他会死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吗?

琳到达性高潮,发出一声响亮的呻吟。

“哇,太棒了,我从没想到男人也能这么强烈。怪不得他们脑子里总想着这件事。”琳大声说道。她从杰夫身上滚下来,仰面躺着,喘着气。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杰夫,这是男人们必须对女人保守的秘密。如果她们知道操女人会有多爽,就不会剩下任何女人了。”琳起身走向浴室。

杰夫听见马桶冲水声,然后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琳回到床边,拿来一条温热的湿毛巾擦拭杰夫的腹股沟。擦完后,她看着杰夫。

“好了,清理干净了。女士必须保持卫生,这很重要。糟糕的卫生会招致难闻气味。我真是太享受了,杰夫,你呢?我猜你还是答不上来。我现在要给你穿衣服,你以前穿过裙子吗?我打赌你从没穿过。职场女性总要按一定方式着装。当然,你可能都没机会学会怎么走路或坐下什么的——等我……收拾完你时,你大概已经动弹不得了。不过你必须穿上衣服,我不能让你的赤身露体被人发现。要不要让我告诉你我的计划?我把你的沉默当作默认。”

“我打算给你穿好衣服,把你的车开进车库,然后把你放到后备厢里。说实话,现在这车成了我的了,对吧?把你放进去后,我会把你闷死在里面。我带来了一块塑料防水布,就藏在我今晚带来的那些文件夹里。我会先用它铺满后备厢,这样如果你漏了……体液,就不会弄脏后备厢的地毯。还可以防止地毯纤维粘到你的衣服上。正是因为地毯纤维,警察才在亚特兰大儿童杀手案中抓住了凶手。你死后,我会开车到一个公园,沿路边将你的尸体丢下。关键时刻若有人看到我,我只能冒险行动。我在自己家也写了一本日记,最近写了些内容,描述了一个我在和他约会的男人,但没提名字。我写下今夜与情人的特殊约会。那人当然不存在,他只是个用来误导警察的诱饵。”

“在给你穿衣服前,我先得换好自己的衣服。”琳站起身,走了出去。

杰夫拼命想动一点什么,但毫无成功。忽然,他感觉到腿部一处肌肉抽动。他希望那是药效开始消退的信号。他需要更多时间。琳回到房间,将杰夫扶坐起来,开始给他试戴胸罩。由于他动弹不得,这比她想象的要困难。琳折腾了几分钟,终于成功。她让杰夫躺下,调整好罩杯里的乳房。然后,她将自己的内裤套进杰夫双腿,这过程轻松许多,不久内裤就到位了。琳站起身,俯视杰夫。

“杰夫,穿上它真可爱,真可爱。”琳笑着说,然后走开去拿其他衣服。她回来时,俯身把杰夫扶起,为他套上衬裙。杰夫在她靠近脸部时发出了声音。

“怎么……”杰夫嘶哑地问。

“怎么?我怎么能把你变成我,然后反过来?”琳问道,她对一个就要死的人还关心这么鸡毛蒜皮的问题感到好笑。

杰夫又发出一声呻吟,琳将其视为肯定。

“我有一天在路上捡到这个吊坠,看起来廉价又俗气。上面有个像天使或精灵的图案。我捡回家,觉得它没什么用。试着擦亮它,却总是擦不出光来。有一次我试戴它,然后用抹布再擦,忽然感觉一阵刺痛,接着我慢慢变回了17岁时的少女模样。高中时我很胖,我不喜欢那样,差点惊慌了几分钟。但后来我想,如果能变成一个人,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我看了看用来擦吊坠的抹布,那是我高中时的旧运动服。我最近把一堆旧衣服剪成抹布。我拿了一件裙子触碰吊坠,什么也没发生。我每隔一个小时就试一次,直到又一次变回来。第一次触发到下一次能再次变化,足足花了12个小时。”

我想了解那个吊坠的更多信息,于是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我在聊天室遇到了一位自称曾拥有那个吊坠的女人。她说她的名字叫海伦。

“海伦告诉我,大约在一年前她就被那个吊坠改变过。她之前是个叫格伦的男人。真正的海伦抓着她原来的男性身体逃走了。海伦还说,这个吊坠可以用来交换两个人,就像我让你和我互换身份那样。一个人戴着吊坠,另一个人触碰它。它也可以用来只改变一个人,就像它把我变回当年17岁的少女一样。海伦说,如果一个女性正在来例假或怀孕时,吊坠就不会起作用。好吧,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来例假了,而我也打算让你免受那种有失体面的经历,杰夫。”

“海伦说她曾试图让警察相信自己就是格伦,甚至花钱做了DNA鉴定。结果显示DNA表明她是海伦,而男性的DNA是格伦。可因为海伦当时没有吊坠,她无法证明自己曾经被改变过。”

“这就是我怎么让我们互换的,杰夫。从那以后海伦就一直在寻找那个吊坠,希望能把自己变回去。她曾向我提出出价买下吊坠,但我没有回复她。我退出了聊天室,再也没有回去过。”

“杰夫,我得给你最后穿好衣服了,”琳对他说,“我现在得去开始我的新生活、新工作,而你的命运之约也即将到来。很抱歉你没机会看到我将如何让洛里幸福,但我向你保证,她会被好好照顾的。”

琳给杰夫穿上了剩下的衣服,又从包里拿出化妆品给他补妆,同时开始轻哼起来。

“如果一个在日记里写着自己有约会的女孩却不化妆,那看起来会很奇怪,”她对杰夫说。琳在他的颈侧和手腕上喷了些香水。终于,杰夫看上去体面多了。

“好了,杰夫,你也许该和你信仰的神好好和解一番。我打算把你的车开进车库并清理后备箱。你的时间所剩无几了。”琳边说边离开了房间,依旧轻声哼着。

杰夫调集所有力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心里迅速过了一遍他的待办清单。首先,他要拿到吊坠——他看到琳把它留在了梳妆台上。杰夫抓过来,套到自己的脖子上。为了确认,他又用一件衬衫碰了碰它,但什么也没发生。于是他把吊坠塞进身上那件白色衬衫里。接着,他拿起钱包,把所有现金和银行卡都取了出来——大约有350美元,加上还能从银行取出的数额。然后,他拿起手机和放在衣柜顶层抽屉里的备用家门钥匙。最后,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双自己之前为搭配吊坠而穿过的袜子。

他拿起琳的手提包,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然后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

琳回到房间,却发现杰夫已经不见了。她四处张望,还以为他可能滚到地板上了,可根本没他的影子。然后她看到窗户大开——不知怎么的,杰夫竟设法溜了出去。

“可恶,这可不妙。”琳大声道,“我得抓到那个贱人,把她干掉,免得她把我的新生活给搅黄。”琳脑中已经用杰夫的思维在运转,“我不能冒险报警,万一警察信了她的鬼话,我得赌一把,看我能不能在她找上洛里之前先揪出她。”

琳一边胡言乱语地咆哮着命运的转折,杰夫则静静地躲在洛里的衣橱里。他从打开的窗户爬进了那间宽敞的步入式衣帽间,藏在低处挂杆上的衣服后面。他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没法跟琳正面硬拼,需要再缓一缓。能听到琳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摸遍了抽屉和衣橱。然后她离开了房间。杰夫在衣橱里等着,这里比街上要安全得多。如果他能耐心等待,琳总会累得睡去,那时他就能溜走。接着,琳又开始自言自语。

“要是那个蠢货跑去找警察,还能把他们忽悠到这儿来就麻烦了。见鬼,她甚至可能编个我强奸了她的故事,让他们不得不调查。幸好我用的是安全套。她跑不了远,也许我还抓得住她。”

杰夫听见那辆车驶出车库的声音。他慢慢探出身检查周围,确保这不是个陷阱。随着时间推移,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力气,但他知道这全是肾上腺素在支撑,再过不久他就会精疲力尽。

杰夫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小运动包,往里装了一套男性换洗衣物。接着他又找鞋子——平底鞋显然是最合适的。洛里的鞋对子身的脚实在太小,而杰夫原来的鞋码又太大,眼下只能穿琳那双两英寸高的细跟鞋。他试着光脚走,结果脚底却太嫩,痛得受不了。令他惊讶的是,穿上细跟鞋后,步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笨拙。

杰夫步行了两条街,来到拐角处的7-11便利店。一路上他吓得浑身发僵,每当车灯闪过,他就躲到路边的灌木或树后。终于,他到了店里,从琳的包里翻出一些零钱,打了辆计程车,然后在店里等着车来。

杰夫让出租车司机送他到城另一头的一家汽车旅馆。他办理入住时和前台稍微拌了句嘴——前台以为一个女客人又没多少行李怕不安全。杰夫说他是为了躲避虐待他的男友才住这里一晚,最后前台才勉强同意给他留房。

“好吧,小姐,不过要是我看到有人进你这房间,我可就要上去凭本事兑换一回免费服务,你听明白了吗?”

“您放心,今晚不会有男人进我房间。”杰夫回答道。当然,对他来说,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将不同,他心里默想。

杰夫回到房间,把鞋子一踢脱掉。手提包和衣物包扔在床上,他躺下去,感觉就要睡着了。几分钟后,一阵猛烈的头痛和全身发抖把他拉回了清醒。

“可恶,我饿了,琳肯定血糖低,我得吃点东西,否则晚上根本睡不着。”杰夫给前台打电话。

“能点送餐服务吗?”杰夫问。

“抱歉,本店没有送餐服务。”前台答。

“那附近有没有能送餐的地方?”他接着问。

“午夜过后就没有了,现在都十二点三十五分了。”

“这么晚还有什么地方能吃东西吗?”杰夫又问。

“隔壁有家松饼屋,全天24小时营业。”前台说。

“您能帮我去买点东西吗?我付车费,我现在不太舒服。”杰夫请求。

“抱歉,我不能离开前台。除非您真想叫我上去房间帮您怎么‘感受舒服’那样。”前台咯咯笑着说。

杰夫“啪”地挂断电话。他暗想等换回自己身份后,要好好和那蠢货好好谈谈该怎么和女士说话。无奈之下,他又穿上高跟鞋,拎起包就走出旅馆,去了隔壁的松饼屋。

杰夫走进那家小餐馆,找了个卡座坐下。他头痛欲裂,还微微眩晕。服务员走过来,杰夫先要了一杯橙汁。他双手支着头等她回来。待橙汁放到桌上,杰夫一饮而尽。他让服务员再给他几分钟,服务员便退了出去。大约五分钟后,杰夫感觉头痛减轻,眩晕也消失了。

服务员回来后,杰夫点了一份早餐牛排,五分熟,加鸡蛋和全麦吐司,再来一大杯牛奶。等食物端上来,他尽力吃完,但还是没吃完——琳的身体根本装不下这么多食物。

吃饱喝足后,杰夫喝了一杯咖啡,思考自己的处境。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接受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了——往常他可都是纯黑咖啡党。

今晚他被变成了女人,遭到强奸,差点被谋杀,接着又被旅馆里那个大胖子“勾搭”。不过现在他感觉好多了。吊坠到手了,如果它管用的话,大概今天早上九点,他就能恢复成杰夫·卡森,到洛里出差回来之前,将那个冒名顶替者赶出家门和生活。吊坠就挂在他新“长”出来的乳房中间。

杰夫翻看起手提包。除了自己钱包里带走的钱,他在琳的零钱包里还找到大约40美元和一些零碎零钱。包里还有催泪喷雾罐、琳给他化的妆品和香水,以及日常用品——钥匙、口香糖、纸巾。他打开粉饼盒,用那面小镜子照了照。化妆后女性的模样确实更好看,但他并不在意。他想要不要现在就抹掉,最后决定还是等回到旅馆再洗脸。

杰夫结了账,给服务员留下了丰厚的小费。他走出餐馆,向旅馆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时,命运插手,改变了游戏规则。

杰夫根本没听见歹徒的靠近。一分钟前他还在走向旅馆,下一刻他就趴倒在街道上,黑暗在视野中蔓延。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位病人从漫长的昏睡中于星期二开始苏醒。直到星期四,她才完全恢复意识。当她坐起身并对声音做出反应时,负责人护士拨通了被要求打的电话。

“卡森太太?”护士问道。

“不,我是她丈夫,请稍等,我去叫她。”

前琳·巴特勒把电话递给了洛里·卡森。

“我是洛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她说。

“这里是罗斯岱尔养老院。您想了解琳·巴特勒小姐病情的任何变化。她已经醒过来了,并开始说话了。”护士告诉她。

“哦,这太好了。非常感谢。什么时候可以去探望她?”洛里满怀激动地问。

“明天上午九点后就可以来看了。您只需到大楼西翼的护士站就行。”

“好的,明天九点以后。我到时候见。再次感谢。”洛里挂断电话后拍了拍手。

“杰夫,琳醒了,她会说话了。我们明天可以去看她了!”

“杰夫”感到一阵恐慌顺着“他”的脊背攀升。那婊子还活着。“他”本希望“琳”能在“她”睡梦中安静死去。现在杰夫或许得面对她了。但也未必,他现在是杰夫,她是琳,杰夫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

在“琳”逃离后,“杰夫”打电话给洛里,将那晚在房子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洛里被告知,琳来到她家,声称自己是洛里的丈夫杰夫,却被困在琳的身体里。杰夫试图安抚她,但她精神失常地逃离了房子。几小时后,她被发现时已昏迷不醒,似乎是遭遇了劫匪袭击。

在琳被发现昏迷,有望病危之前,“杰夫”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寻找“琳”。当发现吊坠不见后,他几乎陷入恐慌,担心计划泡汤。他看过警方报告,里面记载了琳被找到时随身携带的物品,并未包括吊坠。她的钱包也不见了,因此吊坠肯定在钱包里。

“杰夫,我刚告诉你琳醒了,你怎么突然脸色煞白?”洛里问。

“我只是很惊讶,我以为她撑不过去。你知道都三个月了。她可能有脑损伤。记得医生当初警告过你这个。”杰夫回答。

“亲爱的,我相信奇迹。我相信她会没事的。我知道发生那件事后,你并不赞成我插手她的生活。她是我最好的员工之一,我支持我的员工。如果我不出面帮忙,她就会被送到某个州立机构,每周被蠢笨的护理员轮奸。我希望如果是你或我陷入同样境地,也会有人伸出援手。她那晚显然身心受创,可能需要更多照顾。幸运的是,我们公司的医疗计划全额覆盖。”洛里解释道。

洛里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身高5英尺9寸(约1米75),体态健美,五官立体。她留着棕色的短发,比杰夫喜欢的长度还要短。她喜欢短发带来的便捷,任何场合打理起来都轻松。她的身材足够出色,让人毫不怀疑她的性别。洛里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人,但非常养眼。那种会让女人多年风采依旧的美丽气质。

杰夫咬紧牙关,决定耐心等待。考虑到琳的脑部外伤,现在或许没人会相信她。什么也不做才是当下的最佳选择。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她?”杰夫问。

“明天一大早。我想马上去看看。她肯定很迷茫,很孤单。琳是我最出色的员工之一,我正努力让她敞开心扉。只要她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成为一个可爱的女孩。我本想在事故发生前向她展示这点。”洛里解释道。

杰夫点点头。他清楚洛里在自己还“是”琳的时候就对他表示关心。他那扭曲的思维告诉自己,洛里无法向丈夫承认,她是在爱上“前琳”这个人。

“洛里现在比和真正的杰夫在一起时更快乐,”他想,“我对她更加体贴、关爱。虽然还没让她怀孕,但那只是时间问题。肯定不是我不努力。”

“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发,争取九点前到,你一起去吗?”洛里问,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不了,我有几个会议无法耽搁。再说了,考虑到那晚她对我说的话,她见了我也不一定会高兴。”杰夫说。

“你说得对,我会告诉她你不记恨,我们都希望她早日康复。哦,杰夫,真高兴她醒了。我差点都要放弃希望了。”洛里叹了口气。

“希望她现在不会那么难过。或许这对她来说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杰夫说,当然他并不是真心如此。第二天一早,洛里八点半就在西翼护士站等候,一直到八点四十五才被允许进入琳的病房。

洛里走进病房,看到她以为的琳正坐在那里看电视。对方面露茫然,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

“琳?我是洛里·卡森。你感觉怎么样?”洛里说。

“嗨,你看着很眼熟,可大多数人都让我觉得眼熟。我知道自己叫琳,因为护士们都这么告诉我。其他的我都记不起来了。我们是朋友吗?还是亲戚?”琳问。

洛里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她被告知过,这种情况很常见。昏迷后遗忘症并不罕见。她决定要帮琳恢复或重新发现自己的生活,不论结果如何。

“琳,你曾是我的员工。我确保在你被袭后给你提供了必要的照顾。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还记得什么吗?”洛里问。

“什么都不记得。我一直在努力回想两天前以前的生活,但一片空白。我想我得从头开始。我甚至得重新学走路。”琳淡淡一笑,说,“我躺了太久,肌肉都萎缩了,需要几周的物理治疗。”

“琳,这并非全是坏事。我把你公寓里的东西都寄存起来了。在你康复期间,我可以给你找一套离我家不远的小公寓,等你出院就能入住。我还让你先用病假,病假期满后用年假,现在是无薪假。等你准备好回去工作时,职位还给你保留着。而且,你在昏迷期间累计的薪水还有大约1500美元在等着你。”洛里对琳说。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一切?肯定花了你不少钱。”琳问。

“你是我最优秀的员工之一。你总能准时完成工作。那晚你被抢前,我和你关系正要更近。我挺喜欢你的,你当时也需要一个朋友。没人愿意出手相助,所以我来了。我希望如果我或丈夫遇到你那样的困境,也有人能伸出援手。”洛里解释道。当她提到“丈夫”这个词时,琳皱了皱眉,仿佛那词让她感到痛苦。洛里看到了她的反应。

“琳,关于你被袭击的那晚,”洛里接着说,“在你去旅馆登记入住之前,你来过我家。我的丈夫杰夫跟你说过话,他说你非常困惑。你告诉警察和我,你真的是我的丈夫,他是冒牌货。然后你就跑了。我们直到警察查出你的身份后,才知道你在哪里。你用化名入住旅馆,警察花了一周才查出你在哪里工作,随后告诉我你在医院昏迷。那个打晕你的人抢走了你身上所有东西。你的钱包没了,也再没找回。警察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男装,但不知道是谁的。我一直等着,并祈祷你醒来后能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希望你能解释,但只要你活着,我就很高兴了。”

琳仔细听着洛里的话。每当她提起丈夫并叫出“杰夫”这个名字时,她都会感到同样的不适。她不知道为何这个名字会让她不舒服,但确实如此。

“洛里,那晚我去你家给你添麻烦,我很抱歉。我真希望自己知道当时为什么那样做。”琳对她说。

“琳,你没必要道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快好起来,早点回来工作。我得去办公室了,但我每天早晚都会来看你。”说完,洛里俯身在琳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她真是个好人,”琳心想,“希望我不会让她失望。我想成为她的朋友。”

这时,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房门。

“早上好,琳,今天感觉如何?”他问。

“好的,奥尔布赖特医生,今天不头晕了。”她说。

“很好,我就知道这会过去。除了需要重新锻炼肌肉外,你没有别的身体问题。准备开始物理治疗了吗?”他问。

“当然,随时都行,我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张床。”

“好,那我给你下个单,今天午饭后就开始。”他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离开。

琳打开电视,开始看一档脱口秀节目。她不知道台上的人是谁,但他们确实有些很奇怪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八点整,洛里准时走进病房。她已获准提前来看琳,以便按时去上班。

“琳!你在看什么?”她一进门就问。

“叫《杰瑞·斯普林格秀》,昨天节目里有人打架,我想看看今天会不会又打起来。”琳解释道。

“亲爱的,他们每天都打,这节目就是垃圾。要看电视就看点有品位的。能不能先关掉?我想跟你谈谈。”洛里说。

“好的。”琳关掉电视,望向她的新朋友。

“琳,我给你在我家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就在一条街之外。”

这是一个高度保安的综合体,在那里你会很安全。我相信你能负担得起那里的房租,如果付不起,我们会想办法解决。我希望你知道,当你出院的时候,你有地方可以去住。如果你需要我,我也会非常靠近。我已安排在你出院前一天把你的东西送到你的公寓,并帮你安顿好。还有什么事情你觉得需要做的吗?亲爱的,怎么哭起来了?洛里说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为我费这么大劲。我连你都不记得了,可你却不辞辛苦地帮我。谢谢你,洛里。如果将来有我能为你做的事,尽管开口。”琳带着泪水说道。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我们再说吧。现在,你先好好恢复,注意挑着看点儿东西。我宁愿你看体育赛,也不想你看那些脱口秀。”洛里笑着说。

洛里去上班后,琳又打开电视。这里可以看有线电视,她找到了ESPN频道。她发现自己对体育节目竟然如此感兴趣。

经过两周的强化物理治疗,琳终于准备回家了。洛里和杰夫来接她,带她去她的新公寓。杰夫非常紧张,他害怕会触发琳的记忆,引发大麻烦。

“琳,”洛里说,“这是我丈夫杰夫。你们见过一次,他看起来熟悉吗?”

琳看着她原来的身体,胸口立刻升起一阵恐慌。她张大嘴,呼吸一时有些困难。还好不过一分钟,洛里叫来的护士就赶到了。

“我没事,只是一下子喘不过来。”琳坚持道。她伸出手,“杰夫,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听说我们上次见面时,我不太好相处。如果当时我不礼貌,真的很抱歉。”

杰夫温柔地与她握手。

“琳,你根本不用道歉。那些都是过去,我们活在当下。我都忘了那段经历,你也一样吧。”杰夫暗自祈祷她永远别再想起那天晚上。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站得直。他确信她会当场揭穿他是假冒的人。洛里和他,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高兴。但他还在努力。

“那段记忆还是忘了得好。”琳说。

“我同意。”杰夫说道。

三人把琳仅有的几件行李装上车,前往她的新家。把两位女士送到门口后,杰夫才驱车离开去上班。车一停,他就大汗淋漓,直到独自一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谢天谢地,我挺过去了。”他心想,“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我还能瞒过去。”

洛里和琳用整个上午整理琳的衣物和餐具。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下午3点之前都收拾好了。

“我本来希望你能找到一本你一直在写的日记,这样你可以读给自己听,帮你回忆生活。可没看到,你有吗?”整理完后,洛里问道。

“没有,根本没这回事。不过我似乎很喜欢看言情小说。失忆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再次重温所有的书,还不用知道结局。”琳开玩笑道。洛里也跟着笑了。她们都不知道,杰夫在帮洛里收拾琳的东西时,已经把那本日记偷走了。

“现在我们得把你的衣服洗干净了。”洛里说,“你的衣服都装箱快四个月了,有点霉味。幸好这里的公寓有洗衣机和烘干机。等会我教你怎么用,明天我们去买东西!”

“买什么?”琳问。

“你需要些新衣服,也得把头发弄一下,现在一团糟。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昏迷了三个月多。别担心,我们会把一切整理得妥妥当当。”

“洛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琳眼里含着泪水。两人拥抱了一下,琳擦干了眼泪。

第二天早晨,洛里来接琳,带她去了洛里最喜欢的美发沙龙。洛里告诉琳,她会做全套服务,而且免费。洛里手里有一张买一赠一的优惠券,这次让琳和她一起享受免费的美发、美甲和其他项目。

“洛里,不,我不接受免费。我只付一半,不能全免。要是我不出一半钱,我就不进去。”琳说。

“好吧,那你付一半,不过午饭我请客,这事不容商量。”

琳同意后,两人进入店里。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琳先是洗发、护发、造型,然后做发卷、打蜡、化妆、修指甲。当一切结束,她站在镜前,惊讶地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发色被漂亮了,剪裁也更显精神;她的妆容专业而精致,并且有人教她怎么自己复制;她做了美甲和足疗;腿部和比基尼线也做了脱毛。这一点她还真不是很喜欢,实在太疼了。

“琳,我早就知道你可以这么美。这里的姑娘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真高兴把你带来这儿。”洛里满心自豪。

“我简直不敢相信,”琳说,“真的是我自己。只是我……”洛里笑着拥抱了她。两人结了账,去吃午饭。饭后,洛里又带琳去商场购物。她们逛遍了各家店,又去了另一个商场。最后才回到琳的公寓。

琳试穿了刚买的衣服,并将一些新旧服饰搭配起来。就在她试衣服时,洗衣机里正在清洗她的旧衣物。洛里一边整理,一边突然发现一样东西。

“琳,这是什么?”洛里拿起一个看起来很廉价的铜链吊坠,上面一面刻着一个拿着魔杖的仙子或天使。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搞来的?”琳问道。

“它在这件夹克的口袋里,就是你被袭那晚穿的那件。”洛里说。

“我不记得它,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这东西肯定很廉价。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戴它。扔了吧。”琳对洛里说。

“我会的,”洛里说,“你可能是捡到却没注意。反正是垃圾。”说完,洛里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洛里,这附近有没有健身房或运动场所?我真的很喜欢做物理治疗后的感觉。我想开始定期锻炼。”琳问。

“琳,我正好有合适的。”洛里告诉她,“杰夫有一张离你公寓和我家中间那家24小时健身房的全功能会员卡。他快三个月没去过了。会员卡可以转让,我就给你。这样总有人能用到它。卡上已经付费到18个月后了。”

三天后,琳重返工作岗位。她需要完全重新接受培训,但学得很快,几天内就达到了事故前的水平,甚至更好。两周后,琳到洛里的办公室找她。

“洛里,我做文件和打字都快无聊死了。我需要些更多的事情可做,我可以申请别的职位吗?”琳问。

“没有适合你的职位,你需要学位。可我同意你能做更多的事。让我看看能不能为你创造机会。”洛里说。后来,琳被分派了更多责任,她也欣然接受。新任务让她的工作更有趣。

此后,琳每周都要见一次奥尔布赖特医生,作为昏迷后续跟进。他们谈论她重返真实世界的适应情况和情绪。琳对奥尔布赖特说,她和洛里在一起最安心,但在杰夫面前非常紧张。不是她怕男人,只是没人能让她有那种感觉。

“琳,你的记忆恢复了吗?”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没有,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袭击前的生活。我真希望能想起来。都两个月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吗?”琳问道。

“照目前情况,我会说没有,”奥尔布赖特说,“但谁也说不准。五年后你可能突然醒来,记起一切,也可能明天、也可能永远不会。我建议你别太担心。你有生活、朋友和工作。如果记忆回来了,也不会告诉你你自己不知道的事。我理解你的担忧,琳,但这真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您可能是对的,奥尔布赖特医生,我只觉得有件事错了,我得把它纠正过来。”琳解释。

“这在失忆症患者中很常见。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一些已忘记的事。别让它困扰你。琳,你已经变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你的朋友洛里帮了你很多。我真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关心我的朋友。”奥尔布赖特说。

琳脸红,目光移向一旁。她知道自己比事故前更有吸引力。每隔一晚的锻炼让她身材更紧致,线条更明显。已经有好几个男士约她出去,但她都礼貌地拒绝了。

“有件事前几天让我很难过。”琳告诉医生,“那天我在家读书、听收音机,突然响起一首歌。我停下阅读去听,结果哭了出来。我还打电话给电台,问他们那首歌叫什么。那歌叫《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是Aerosmith乐队的。DJ说那首歌非常流行,是去年一部科幻电影的爱情主题曲。我不记得是什么电影,但听到那首歌时,我真的很受触动。”

“音乐对某些人来说是一把强有力的记忆钥匙。你常听人说肯尼迪遇刺那天他们永远记得自己当时在哪里,那是因为太难忘了。一首热门歌曲会被一直播放,直到人们听腻为止。但如果它和某个关键事件联系在一起,即使多年后再听到,也会触发对那场事件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情侣会把某些歌称作‘我们的歌’——那首歌唤起一起经历的特殊时刻,让他们想起那段共同的回忆。当一个年轻人向你求婚时,琳,如果当时有一首歌在播放,那首歌将成为你永远难忘的旋律。它之所以让你感触深刻,是因为它与你过往生活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或许是打开你记忆之门的钥匙。你也许想去开启那扇门,也许不想。你听到那首歌时哭了。那段记忆可能同样带来痛苦,也带来快乐。”

“您说得可能没错,奥尔布赖特医生。正如您所说,我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和朋友。我的过去确实只是我的过去。不过,还有一件事。”

“奥尔布赖特医生,”琳说,“洛里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的丈夫杰夫让我感到害怕。他总是很和善,但他一出现我就会害怕。我觉得从他看我的方式来看,他自己也知道吓到我了。”

“在你被袭那晚,琳,”奥尔布赖特医生说,“你对杰夫的态度很奇怪。你来到他家,声称自己是杰夫,还以为他是你。当时他正试图给在外的洛里打电话,你却跑了出去。杰夫知道你当时坐出租到他家,全夜都在找你。他很自责,因为你跑掉后他没有报警,担心警方拘留你时会对你不利。他本意是想帮你。也许如果你、洛里和杰夫能一起参加一次会面,我们或许能化解这件误会。”

“我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医生,”琳说。

“琳,”奥尔布赖特医生说,“我觉得这非常重要,我会尽快安排。我和洛里都会到场。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如果我们能找出你为什么如此害怕杰夫·卡森,这可能有助于恢复你的记忆。你的失忆并非由身体创伤引起,我们检测不到脑损伤。是某个契机触发了失忆,再加上袭击的冲击。”

琳虽然答应时心里有些不安,但对她来说,恢复记忆的机会值得一试。奥尔布赖特医生打电话给洛里,洛里说她们后天能一同前来。

“都安排好了,琳,后天下午两点。现在我要你放轻松,不要过度思考这次会面。保证睡个好觉,前一天不要和洛里或杰夫说话。我刚才已经跟洛里说明了。我想要你对我的提问有新鲜的反应,好吗?”奥尔布赖特医生微笑着说,琳已经感觉好些了。

“好的,奥尔布赖特医生。我愿意试试。我也想成为杰夫的朋友。”琳说。

“很好,那自从你醒来后,有和谁约会吗?”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没有,别人约过我,但我没答应。”琳告诉他。

“为什么不?”

“我也不知道,约会让我感到不舒服。我和男人共事或交谈都没问题,但约会这件事……感觉不对劲。这种感觉跟我在杰夫·卡森身边时差不多,不过没那么强烈。”琳解释道。

“嗯,我想这里面或许有联系,”奥尔布赖特医生说,“琳,不要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我们先把你和杰夫之间的尴尬扫除掉,然后再深入讨论。”

“好的,医生。我感觉好多了,和您谈谈确实有帮助。我们后天下午两点见。”琳站起身准备离开。

“好,琳,到时见。”奥尔布赖特医生起身,送她到门口。

两天后,琳按时来到诊所外厅,遇见了杰夫和洛里。奇怪的恐慌感又要涌上心头,她努力压制住。幸好他们很快就被引进医生的会客室。琳被安排坐在房间左侧的一把椅子上,杰夫则对面坐下,洛里和医生在中间。

“杰夫,”奥尔布赖特医生开口道,“琳告诉我,她很害怕你。每次见到你她都会很不安。你能想出什么原因吗?”

“一点都想不到,奥尔布赖特医生,我们直到她被袭的那晚才第一次见面。她醒来后,我和她接触也很少。琳,我也非常想成为你的朋友。”杰夫说道,望向琳。

“琳,你能想出为什么见到杰夫会让你不安吗?”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琳摇头,低头盯着膝盖,双手紧握成拳。

“我现在见到杰夫,觉得害怕他真是太傻了。我知道洛里爱他,如果他真的可怕,洛里不会爱他。”琳说。

“琳,”洛里伸手轻抚朋友的手臂说,“我和杰夫已经一起生活并相爱八年多了。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人。我在工作时会拿他开玩笑,但那些话都不当真。他是我生命中的依靠,你也可以信任他。”

杰夫站起身,走向琳,停在几步之外。

“琳,”奥尔布赖特医生说,“这可能看起来有点像小学时的做法,但我刚才也和杰夫说过。我想如果你们愿意,请你们互相拥抱一下,这对你们可能很有疗愈作用。”

想到要触碰杰夫,琳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她想起洛里不会骗她。她鼓足全部勇气站起身,走向杰夫。杰夫微微张开双臂,琳也张开双臂走进他的怀里。他们相拥,琳感觉肩上的重担一下子放松了。两人分开后,琳感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洛里走上前,把琳抱进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琳开始放声哭泣,肩膀剧烈地抽动。杰夫走近又同时拥抱了两位女士。三人就这样站了好几分钟,直到琳停止抽泣。洛里的脸上也挂满泪水。随后,他们又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琳,这比我想象的一次会面要深入得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奥尔布赖特医生问道。

琳还在擦拭眼角,她担心自己的脸现在看起来多狼狈。

“我感觉比进来时好太多了,医生,”琳说,“我本不想来,如果不是洛里对我说的话,我大概撑不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对洛里有着无限的信任。杰夫拥抱我时,我感觉肩头的重压一下子消失了。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但那现在看来并不重要了。”

“琳,这是巨大的进步。即使你知道过去的事情,你也无法改变它。你现在可能是个不同于过去的人,但那是过去了,享受你现在的自己吧。”奥尔布赖特医生说。

又问了几句后,四人都站起来,一起走出房间。琳走在奥尔布赖特医生的前面,转身拥抱了他。他先是一愣,随即回抱,随后分开。

“谢谢您,奥尔布赖特医生,我现在看到隧道尽头的光了。”琳说。

“不客气,亲爱的,帮助别人就是我工作的意义。”他笑着说,“不过我还想再每周见你几次,下周二晚上六点见。”

“好的,奥尔布赖特医生,呃……您结婚了吗?”琳脸红如酒窝。

“结婚了,还有孩子和孙子,琳,但谢谢你的关心。”他笑着回答。

回家路上,杰夫哼着小调。洛里注意到他最近越来越常这样。并不让人觉得太讨厌,但他哼歌时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话。这只是她察觉到的几个新习惯之一。

杰夫对那天的进展非常满意。他相信通过这次会面,已经把琳对成为“杰夫”身份的记忆埋得足够深,她再也想不起来了。他期待着琳将来结婚、生子。他看到她正在朝那个方向发展。现在的她比他曾经更美丽,他也不介意再“享受”一次她。清醒过来时,他们再续前缘。他知道他不能冒险让她再次想起过去。那可能是唯一触发她记忆的东西。即便她真的回忆起自己是谁,没有那块吊坠,她也只能是一辈子的女人,而他仍会是杰夫。

两天后,琳答应了办公室一位男士的约会。他叫哈里·道尔顿,是办公室网络管理员,负责电脑系统的正常运行。哈里和杰夫·卡森有几分相像,虽然琳并没有有意识地注意到。但洛里却很清楚哈里与杰夫有多相似。

洛里已事先告诉哈里,琳正在从昏迷和失忆中恢复,可能需要谨慎对待。琳和哈里约会了四次,哈里才吻了她。对琳来说,那第一个吻是纯洁而甜蜜的。她感觉自己像个处女,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过性经历。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接下来的两个月,琳和哈里继续约会。每次约会中他们的接吻都愈发热烈深入。一个晚上,整个约会只是晚餐加接吻。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哈里也一样。他们坐在车里吻了很久,后来琳说自己该上楼去了。哈里护送她到公寓门口,又吻了几下。在那次两分钟的热吻中,琳的邻居瑞特夫人打开门准备放狗出来。门开时的声音和一束灯光惊动了这对年轻的情侣。琳、哈里和夫人……

瑞特笑了。瑞特夫人关上门,暗自希望瑞特先生能也那样吻她。

琳向哈里道谢,感谢他给了她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公寓。

“我怎么没邀请他进来?”她自言自语地想着。整晚她都在在脑海里练习要在门刚关上的那一刻对他说什么。琳脱下衣服,卸掉妆容,然后躺了下来。她既兴奋又沮丧。这本该是那个时刻的夜晚,究竟是什么阻止了她?琳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最后做了一件自从从昏迷中醒来后从未做过的事——她满足了自己的渴望。事毕之后,她感到放松,随即进入睡眠。凌晨三点左右,她醒了,仍然紧张、兴奋且心烦意乱。她为下午还要与奥尔布赖特医生会面而感激,这样她就能和他讨论自己的梦境。琳试图再次入睡,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一直躺到早上六点闹钟响起。

不知怎么的,琳硬撑着度过了那一天的工作。终于,到了见奥尔布赖特医生的时间。

“琳,坐下,你看上去很疲惫,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改天再来?”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琳摇了摇头。她确实很累,脸上肯定写满了疲惫,但她依旧一如既往地仪表得体。自从醒来后第一周在沙龙照镜子时,她就非常重视自己的外貌。她处处下功夫,务求随时看起来最好。今天也不例外。她身着深蓝色职业套装,短款百褶裙;脚蹬两英寸高的黑色高跟鞋,配着肉色丝袜;妆容非常得体,淡雅又有效果。奥尔布赖特医生在病历中也记录了她外表的进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说明她拥有健康的自我价值感。

“奥尔布赖特医生,我昨晚做了一个令我非常不安的梦,几乎没睡。直到现在我仍然很难平复情绪。”琳说道。

“做梦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件或情况可能触发了梦境?”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我昨晚跟哈里约会,本来打算请他进来,看看会有什么发展,如果他有兴趣的话。”琳脸上泛红,玩弄着自己膝上的某样东西。

“后来怎么样了?哈里拒绝你了吗?”

“不,最后一刻,我们被一位邻居放狗吓了一跳,然后我说了晚安,哈里就离开了。我当时很想请他进来,可就是没开口,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琳满心懊恼。

“哈里走后你做了什么?”

“我上床却睡不着,对自己太……太失望了,身体也充满了迫切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我做了一件自从从昏迷中醒来后从未做过的事,然后就能睡着了。”琳坦白时更是羞红了脸。

“琳,手淫并没有错,这是缓解那种压力和挫败感的很合适的方式。它帮你入睡了,是吗?”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是的,但我还是为此感到内疚,而且我真的希望是哈里来满足我。然后我做了那个梦。梦醒后我更加兴奋,什么方法都无法让我再次入睡。我尝试过,但都不够。”一滴清泪从琳的脸颊滑落。

“那是个什么梦?”奥尔布赖特医生问。

“我在床上与我的闺蜜洛里·卡森做爱。但我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她的丈夫杰夫·卡森。”琳非常轻声地告诉他。

“你以前对洛里有过性方面的感觉吗?”

“没有,至少我不记得。为什么梦里我是个男人?为什么不做女人的我在跟她做爱?”琳问。

“也许你潜意识里知道洛里对女人没那种感觉,只有作为男人、作为她的丈夫才能和她发生关系。”奥尔布赖特医生推测,“琳,我知道这让你不安,但别过分担心。洛里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帮助过你比任何人都多。我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移情现象。在病人与医生,尤其是精神科医生之间很常见,患者把对医生的感激错当成爱情。你对洛里的感情很深,但你真正想要的是跟哈里做爱,当这个需求被拒绝后,你的潜意识就找了个替代。”

“如果我真的跟哈里做爱,会让我调整过来吗?”琳问。

“呃,琳,”奥尔布赖特医生说,“我不能把性爱当作一种治疗手段为你开处方,除非是处女失贞。这得由你自己决定你和哈里之间想要发生什么。如果你和哈里发生性关系,要采取一切合理的防护措施。我不会告诉你这样做肯定有用,但也不会阻止你。”

“我疯了吗,奥尔布赖特医生?”琳问。

“我不喜欢用‘疯’这个词,不,你是一个正常健康的年轻女性,有着正常的欲望。你还会再见哈里吗?”他问。

“今晚见,他有冰球比赛的票。”琳回答。

“你肯定很喜欢哈里才会去看冰球比赛。”奥尔布赖特医生说。

“是我邀请他的。我喜欢冰球和棒球。这有错吗?”琳担忧地皱眉问。

“没有,完全没错,只是女性如此热衷体育运动的情况比较少见。好好享受,这才重要。能问问你刚才在玩什么吗?”

琳把那条挂着铜质或青铜质奖章的链子递给奥尔布赖特医生。

“这是我在袭击那晚穿的那件西装上发现的。我曾劝洛里扔掉它,但应该是没扔进垃圾箱。我后来在地上捡到,就留着了。紧张时把它把玩能让我得到安慰。这样做可以吗?”

“当然可以,琳,只要你不过度赋予它神奇的力量,它就只是一个旧挂件。很多人都会把玩钥匙、零钱或幸运饰物。如果它能让你安心,就继续吧。我看时间到了,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是的,谢谢您。不过我还是很累,也许我会建议哈里今晚我们就在家看电视直播。”琳带着微笑说。

“哦,琳,还有一件事,你的失忆在多方面都很奇怪,尤其是你丧失的记忆。你知道怎么读写、绑鞋带,但洛里说她得教你怎样穿文胸、戴丝袜和化妆。事实上,你似乎把作为女性的一切都忘了。通常这种记忆丧失还会伴随语言障碍和无法读写的症状。我们可以重新训练那些人,但你的失忆太……选择性了。我想以你为题为美国医学会杂志写一份案例研究。当然会匿名,但我仍需要你的许可。”

“当然可以,奥尔布赖特医生,您帮了我这么多,或许也能帮助别人。”琳回答。

那晚,琳和哈里留宿她家,叫了中餐,边吃边看比赛,大部分时间还是看电视。第二节和第三节之间的休息时,哈里和琳开始另有“作为”。

整个晚上,琳都靠在哈里身上,每有机会就抚摸他的腿。比赛并不精彩,哈里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倾身过去,开始吻琳的颈项,她轻叹一声,双臂环住了他。两人唇齿相融,舌尖交缠,唇舌激战。哈里抚摸琳的胸部,然后是大腿。她发出愉悦的呻吟。琳所穿的短裙很容易就被掀到胯部,露出吊袜带和内裤。

哈里的手在琳身上游走,令她愈发兴奋。她不如哈里大胆,忐忑地抚摸他的身体,却欲望渐增。她停顿片刻,然后为他解开了裤扣。哈里察觉到她的动作放缓,也放慢动作,便于她配合。

哈里将手伸到琳的短裙下,抚摸她的大腿、臀部和腰际。他摸到她文胸覆盖的胸部,再绕到背后解开了钩子,单手一扳,露出一边胸瓣。赤裸的乳头与掌心接触,琳猛地吸气,她从未料到它们竟能如此坚挺。琳推开哈里,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像穿T恤那样一把将短裙从头上扯下,接着又甩开敞开的胸罩,再次把双臂环向哈里。他虽感惊讶,却并不介意。他一边试图打开自己的衬衫,一边吻她,想让光滑的胸肌贴近她赤裸的双峰。

琳帮他脱下剩余衣物,两人倒在沙发上,琳在下,双唇紧贴。琳还穿着内裤和丝袜,哈里除了穿袜子外一丝不挂。哈里向下移动,将琳的内裤沿着她光滑的腿滑落,露出她柔软的女性秘处。她的下唇已被欲望打湿,渴望被眼前的男人填满,她先是无声地示意,随后不再压抑地呼唤。

“哈里,我需要你进入我,哦,天哪,哈里,就现在!”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哈里调整姿势,将头抵在她的核心处,他借助她充分的润滑轻松滑入。琳在被插入的瞬间僵住,随后双腿环上哈里,将他拉得更深。哈里开始缓缓往复,每次都更深地挺入。他感觉自己的压力也在积聚,却努力忍住,等待她的释放。

琳拼命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大声尖叫。那种感觉比她想象中要强烈得多。她怎么会忘记这种感觉?她感到一股力量在体内深处、靠近核心的地方滚动上来。这股浪潮随着哈里越来越快、更深的推进而迅速汇聚势能。浪峰在顶端汇聚并崩裂之时,她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她大声尖叫起来。

恰在琳达到高潮的同时,哈里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顶点。他低声呻吟,将最后一次抽插停留在最深处。琳用牙齿松开了他的手臂,轻声地发出阵阵呻吟。两人依偎着躺倒在床上,就那样在最深的拥抱中停留,直到哈里的男性征象彻底放松。琳满足、愉悦,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无论是在昏迷前还是昏迷后,都在男人怀里入睡。她入眠前的最后念头很简单:“我想要这个男人的孩子。”

琳被一个吻唤醒,伴随着一只手爱抚她的左侧乳房。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寻呼机就在床边响了起来。哈里嘟囔着从她身上滚下来,拿起寻呼机。

夜里某个时刻,哈里把琳抱到了床上,他们就在那里睡着了。琳实在太累,刚高潮过后就昏厥了过去,哈里移动她时,并没有把她叫醒。

“抱歉,亲爱的,”哈里对她说,“我得给他们回电话,是办公室打来的。他们今天在做一个特别项目。如果不重要,他们才不会呼叫我呢。”

琳没有回应,只是闭目静躺。

哈里拿起电话给他们共同工作的办公室打过去,和接线的人聊了几分钟,然后挂断。

“我得走了,系统崩溃了,启动不了了,可能要冷启动,得花两个小时左右。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或者要不我忙完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哈里对她说。

琳睁开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

“你忙完再给我打电话吧,”琳说,“我今天下午可能还有事。我现在还没完全醒过来,记不太清。”

“好主意,我得走了,我得回去换衣服,先在我那边冲个澡。昨晚太美妙了,可惜得赶紧走。”哈里凑近又吻了她一次。她闭着嘴回吻,哈里似乎并未在意。

“回头见,亲爱的。”哈里对她说。

“嗯,”她应了一声。

哈里换好衣服离开后,琳起身走进浴室。她坐下排空了尿意,然后轻拍下身至干,并检查两腿之间。昨夜的残留还沾在大腿内侧,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谢天谢地,当初洛里劝我开始跟哈里约会时吃避孕药,”她心想,“要不情况可能更糟。”

琳起身,站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前端详自己。镜中映出一个身材匀称、浅棕色头发蓬乱的年轻女子的身影。因为昨晚没洗脸就睡,脸上还挂着彩妆痕迹。即使如此,这副身躯仍颇具魅力,昨天的自己若是看到,纵然有些凌乱也会很满意。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她醒来,回想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过去五个月里我都是琳·巴特勒,”她在心里说,“至少我记得从昏迷中醒来后的所有经历。洛里似乎没什么大碍,所以琳并没有伤害到她,但我必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有那块吊坠,可没有杰夫的衣服。我得弄些来,需要洛里的帮忙。琳有优势——她已经告诉大家我在冒充杰夫·卡森,反之亦然。我必须让洛里站在我这边,得说服她相信我是谁。希望并不难。先去洗个澡,然后吃早饭,琳的身体不吃东西还是会发抖。”她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碗麦片和一杯咖啡。然后她进了淋浴间,迅速冲洗全身。并非全新体验,她还保留着过去五个月的所有记忆。

琳穿上一条宽松牛仔裤和一件松垮上衣,穿了内裤却没戴文胸。她用毛巾擦干头发,再用梳子疏理,简单扎成马尾。然后她给洛里打了电话。

“洛里,你能过来吗?我得跟你谈谈。”琳说。

直到回到自己身体前,她还是把自己当作琳。过去五个月的生活让她做琳显得很自然。“我曾是杰夫·卡森,很快还会是他,这是我的承诺。”她在心里想。

“当然,亲爱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洛里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琳故作轻松地应答,表示自己没事,只想聊聊哈里和昨晚的事。

洛里答应十五分钟后到,她十二分钟就来了。

“把一切都告诉我,”洛里低声说,仿佛怕被人听见。

“洛里,我骗了你,有点糟糕的事。”“琳告诉她,“我需要跟你谈,我需要你在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时对自己绝对诚实。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可能会骗自己。现在绝不能这样。这很重要,请尽量坦诚。”

“琳,你这样说让我害怕了,你从没这样过。你和哈里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伤害你了吗?”洛里问。

“洛里,哈里是个完美的绅士,他一点都没做错。请相信我,就像过去五个月里我信任你一样。听我把话说完,好吗?”琳恳求道。

“好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知道你不会想伤害我。”洛里说。

“洛里,你得让我把要问的话全部说完,不要打断。你只要在心里回答就行,不用说出来,行吗?”

洛里点头,神色凝重。她担心好友突然变得如此古怪。

琳开始提问:“在过去的八个月里,杰夫有没有改变他的习惯?他还去看棒球和冰球比赛吗?他突然开始想要孩子了吗?他还打高尔夫和垒球吗?他会不会忘记你的一些朋友,叫错人名,或者抱怨自己失忆?他现在做爱还是像八个月前那样吗?我敢打赌,你对这些问题大多会答‘是’。现在有个陈述:在你们度蜜月时,你们去尼亚加拉大瀑布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宣传所有房间都能看见瀑布。结果杰夫得站在椅子上,用手镜才能从房间里看到瀑布。你们发誓绝不告诉别人,因为杰夫从椅子上滑下来伤了背,两个星期都不能做爱。”

泪水顺着洛里的脸颊滑落,琳才察觉,要不早就会阻止她了。

“你到底是谁?”洛里质问。

“我是杰夫·卡森,你的丈夫。”琳回答。

“你是琳·巴特勒,你是女人,天哪,看看你自己!”洛里喊道。

“洛里,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怎样,但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那些事。好好想想,我需要你的帮助。”琳恳求道。

洛里停顿,盯着她看——看她的站姿、说话时的手势。

“一切现在都说得通了,过去几个月里杰夫的不同之处都能解释了。天哪,我相信你。虽不敢相信,但我信。可这是怎么回事?是个恶作剧吗?”洛里问。

“不是,洛里。琳有个能够互换我们俩身体的吊坠。那天晚上她来我家,我给她拿了冰饮料,她趁机在我啤酒里下药。我动弹不得。她用吊坠变换了我们身体,然后用我的身体强奸我,还想杀了我,把她原先的身体丢在公园里。我设法逃脱,后来又被打劫。剩下的你也都知道了。”琳哭得哽咽,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变身和被强奸而流泪。洛里紧紧抱住她,二人相拥良久。

“那就是我扔掉的吊坠吗?”洛里突然问。

“是的,可是你没扔进桶里,我捡到了。”琳说。

“谢天谢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想怎么做?”洛里问。

“我想要回我的生活、我的身体、我们的家还有你——不按这个顺序。”琳说。

洛里笑了,她们又拥抱,随即接吻,持续了数秒才分开。

“真好。”琳说。

“是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的丈夫。现在该把你身体要回来了。”洛里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我们需要个计划,越简单越好。先把杰夫下药,互换回来,然后再处理琳,还她真实的身体。”琳说。

“为什么不变回杰夫,直接去面对那个贱人?”洛里问。

“麻烦太多。我得向警察和全世界坦白:我曾是女人,与男人发生过性关系,还遭受强奸。我们让哈里受到嘲笑和羞辱,这对他不公平。而且琳还可能带着我的身体逃跑,永远消失。这样倒也不算最糟,但你每次看到我回家,也会怀疑是我还是她,对吧?”琳问。

“说得对,琳。我知道你是真名,可现在叫你琳让我觉得怪。能叫你杰夫吗?”洛里问。

“等我回到自己身体里才能叫杰夫。如果杰夫发现我恢复记忆,可能会很危险。”琳指出。

“好吧,我尽力,琳。”洛里叹道。

“我们走吧。”琳说。

“呃,琳,你不能就这么出门。”洛里说。

“为什么不呢?今天是周六,我就不能随便打扮一下吗?”琳说。

“今天可不行。”洛里告诉她,“如果杰夫看到你那样,他就会知道你恢复了记忆。琳可不会没化妆、没穿像样衣服就见人。我还记得,除了两周前那天冷到刺骨,你什么时候穿过裤子?你记得杰夫当时为什么好奇地问你吗?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了。”

“你说得对,我去换衣服。”她无奈地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穿过最后一条裙子,没想到并非如此。

半小时后,琳穿上一条长款牛仔裙,搭配红色高领上衣和休闲步行鞋。她的妆容专业得体,发型也精心打理,正是杰夫所期望见到的那个可爱年轻女子。

“这样好些了吗?”琳问洛里。

“是的,就像我称你‘杰夫’一样会露馅。现在,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洛里问。

“我们去车里谈,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去你家。”琳提议。

“好啊,我们就去三号街小餐馆吃。”洛里说。

上了车后,琳向洛里描述了她的计划。

“我今晚住在咱们的家里,然后跟杰夫说我的公寓暖气坏了,要到周一才能修好。然后,晚餐时我们在他杯子或食物里下点东西,把他弄晕。我戴上吊坠,用它碰一下他,差不多半小时后我俩就能换回各自的身体。”

“我有些安眠药可以用,不过可能起效没那么快。”洛里告诉她。

“没关系,我只要确保他我碰触吊坠时不会醒过来,以免他有时间伤害我或者杀了我。”琳说。

“琳,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洛里说。

“洛里,我们结婚都八年了,你什么时候觉得需要征求许可才能问我任何事?”琳笑着说。

“嗯,但你以前从没跟我说过你跟男人做过爱。我在想,你享受吗?跟做女人的我相比,跟男人是什么感觉?”洛里问。

琳沉默了几分钟。洛里正要为这个问题道歉,琳才开口。

“洛里,你也能明白,这感觉很不一样,也很不错。记住,我当时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这是个正常健康的女性身体,有着正常的女性荷尔蒙水平。昨晚我非常想要哈里,我想跟他在一起已久,只是一直被什么东西压制着。现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昨晚我对自己的身体有完全的控制力,就做了身体所需。我不后悔,因为那时候我是另一个人。我不想再这样做了。除非,也许换成是你变成我而我变成你,我们再一起……那会很有趣,你也能体验做个男人是什么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们交换身体然后做爱?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不过你既然提了,也值得考虑。我很惊讶自己刚才真那么享受你对我的吻。”洛里说。琳注意到她脸红了。

“亲爱的,我们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再尝试这些。我刚想到一件事。八个月来我都没跟你说过:我爱你,洛里·卡森。”琳说。

洛里把车靠到路边停下,哭了。

“哦,琳,我简直是把你往哈里怀里推。我太想撮合你了,我想让你幸福,结果是我在帮一个男人……上我自己的丈夫。”她抽泣着说。

“洛里!你当时是我的挚友,一直到现在都是。我更想和他上床,比你更想。我那时是琳,按一个女人自然的想法行事:找了个男人,跟他做了爱。你不知道真相,也不该怪自己。还有一点:我只在和哈里做爱后才恢复记忆,要不是那样,我可能还会是琳。”

洛里擦干眼泪,抱住了琳。因为是在大街上,她们并未接吻。洛里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两人继续向小餐馆走去。

琳和洛里在餐馆里吃了沙拉和冰茶。琳其实可以随便吃点别的,不用再忌口,但她决定维持角色扮演。当她们快吃完时,琳借了洛里的手机。洛里把手机递给她,琳拨了个页码,然后又输入手机号码。她把手机放下,看着洛里。

“我给哈里发了短信,我得跟他解释清楚。”她说。

洛里点头,继续吃。她不确定琳要解释什么,但不会插手。一分钟后,洛里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

“嗨,哈里,是我,洛里。琳给你发了页,电话在她这儿。”洛里说完,就把手机递给琳。琳没说话,拿着听筒走出了拥挤的小餐馆。

洛里透过窗户看着琳在店外的人行道上来回走着,与昨晚她缠绵的那人通话。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个键,站在那里几分钟,目光茫然地望着车流。终于她转身回到店里,将手机放回洛里面前的桌上,然后走向洗手间。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大约五分钟后,琳回来了,双眼依然泛红,但已经补好了妆,努力挤出笑容。

“想谈谈吗,琳?”洛里问。

“这里人太多,不合适。准备好走了吗?”

“好,我去结账。”洛里说。平时两人总要争着付钱,但这次琳沉默了。

坐上车后,琳望着窗外良久,才开口。

“我以为我真走运,只要换回去,一切就能恢复正常。我或许要适应再当男人,但不难,我当男人32年才变成女人。吃饭时我想起哈里第一次带我约会就是这家小餐馆。我记起我们一起做的所有事。我想琳爱过哈里。最后,琳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给他生孩子。我必须给他打电话解释清楚。我跟他说我恢复记忆了,记得我曾深爱另一个人,与那人有段深刻又长久的关系,我没法离开他。尽管我也在乎哈里,但更在乎那个人。道别时,哈里哭了,不是嚎啕大哭,但我能感觉到。我让他保守秘密,也告诉他想亲自告诉所有人。”琳再次泣不成声。

长时间沉默后,洛里问:“琳,你真的确定想回去当杰夫吗?”她屏住呼吸等答案。

“洛里,请把车靠边停下。”琳请求。

车停稳后,洛里转向琳,颤抖着,她凝视着这个其实是她丈夫的女人。

“洛里,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我更想回去做杰夫·卡森,你的丈夫了。我内心是杰夫,但我还保留有琳的记忆。我无法忘记这五个月。我会怀念做琳、拥有你这个挚友的日子。”

“哦,琳,我也会想念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从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两人抱头痛哭了良久。待情绪平复,她们相视而笑,调侃泪水在妆容上留下的痕迹。整理好妆容后,她们开始讨论计划。

“杰夫现在人在家,但我觉得我们不该太早回去。他肯定还以为我们像往常周六一样要逛街或干点别的。我该给他打电话,说你今晚和明晚都要过来。他以为我们要去逛街或看电影,随你。”洛里说。

“先给杰夫打电话,再去看部喜剧片,缓和一下。今晚可能会很复杂。哦,我们还得回我家,给我收个行李。如果我真像跟他说的住两晚,就得带几套换洗衣服、睡衣和化妆品。”琳说。

“好,用车载电话吧,扬声器模式,咱俩都能听。我先跟他说你暂时出车外了。”洛里解释。

琳点头,洛里拨了电话。

“喂?”杰夫接听。

“嗨,亲爱的,只想告诉你,琳今晚和明晚都在我们这。她那边暖气坏了,要到周一才能修好。希望不会影响你的计划。”洛里说。

“哦,我想不到有什么计划。你们现在单独在吗?”他问。

“是啊,你怎么问?”她说。

“琳和哈里……‘做了吗’?”杰夫问。

“杰夫·卡森,你这问题。我怎么会知道?”洛里反问。

“女人之间都会说这些,问你们到底做没做?”杰夫再问。

琳对洛里点头,让她告诉杰夫实情。

“做了,杰夫,但你可别告诉琳是我说的,让她想起来自己说。”洛里说。

“好,但琳现在看起来不一样吗?”杰夫问。

洛里看了琳一眼,摇头。

“不,为什么要不一样?你在说什么,杰夫?”洛里问。

“没什么,不重要。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大概很早,你想吃什么?我顺路买,你今晚就有两个姑娘伺候。”洛里说。

“随便给我来个惊喜吧,你做什么我都吃。”杰夫笑道。

“回头见,亲爱的,一会儿见。”洛里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杰夫从来不会问我别的女人和她男友‘有没有做那事’——他很尊重她们的隐私。你刚才对他行为的疑问也说得通。他总是问很多关于你的事,只是我以前没意识到。”洛里说道。

“他会一直对我起疑心,直到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为止。我们不能做任何会引起他怀疑的事。”琳说,“我们必须尽量把外出的时间延长,以减少见面的机会。”

“好,那你想看什么电影?”洛里问。两人选了一部喜剧,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笑。她们一路笑个不停,享受着观影的欢乐。看着看着,琳突然发现自己握着洛里的手,却并没有抽回。

电影散场后,琳和洛里回到琳的公寓,琳为“自己”两晚的住宿打包行李。正要出门时,楼下邻居里特太太拦住了她,问她昨晚过得如何。琳愣了一会儿,里特太太掩嘴轻笑,说昨夜从琳的公寓里传出的动静把她和丈夫都吵醒了。他们在隔壁偷听了一阵子,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做爱。琳羞得满脸通红,邻居则笑着抱了她一下,二人这才分开,琳和洛里便离开了。

一上车,洛里便咯咯笑起来,琳也跟着笑得直不起腰,两人一路笑声不断。

在杂货店买了些虾和炒菜的配料后,她们来到卡森家。洛里提到,杰夫最近一个明显变化就是,曾经爱吃五分熟牛排的他,突然不再喜欢红肉了。

两人进厨房忙活起来,很快就将锅烧热,琳负责切新鲜蔬菜。这时杰夫进门,先在洛里脸颊上亲了一口,又给了琳一个拥抱。自从与艾尔布赖特医生那次会面后,琳和杰夫之间的问题似乎得到了解决,她俩也恢复了拥抱仪式。虽然琳并不想这样做,但为了不露馅,她还是回抱了他。

不久晚餐上桌,三人落座。洛里在杰夫的冰茶里放了几片安眠药。他一饮而尽,大家静待效果。不多时,杰夫眼皮开始打架,头微微点了几下。

“杰夫,你没事吧?”洛里关切地问。

“嗯,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特别累。才八点不到,我竟然这么想睡。”

“我听说最近流行一种24小时才能痊愈的病毒呢,”琳凑嘴说。

“亲爱的,不如你今晚早点睡吧,如果真的生病了,休息会有帮助。”洛里劝道。

“好主意。”杰夫应道。他站起身微微摇晃,洛里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搀着他进了卧室,帮他脱掉外衣,替他掖好被子,并摸了摸额头。

“你确实有点发热。让我给你拿点阿司匹林。”洛里端来一杯水和三粒药丸,其中一片是阿司匹林,另外两片则是安眠药。不久,杰夫便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们讨论过用真琳当晚给杰夫下药的那些药剂,可琳坚持拒绝——

“那晚最可怕的就是躺在那里,清醒地知道有人在对我做什么,却动弹不得。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痛苦的折磨,我不会让另一位无辜的人承受那种痛苦。”琳说。

确认杰夫已熟睡后,她们一起进了卧室。琳换上了浴袍,里面什么也没穿。洛里叫了几声杰夫的名字,他纹丝未动。

琳握紧吊坠,俯身用它碰了碰杰夫。触碰的一瞬,她想起了过去五个月以琳身份生活的日子,还有与哈里共度的那个夜晚,她犹豫了一下,洛里就在身旁。

“琳,如果你想继续当女人,我支持你。我依然爱你,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洛里温声道。琳抬直身子,看着她。

“我想要回到杰夫身上,我只是怕这不管用。”琳解释道。深吸一口气,她再度俯身,让吊坠贴在杰夫的手臂上。她感到一阵微微刺痛传遍全身,随之轻轻叹息,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她站直身子,转向洛里:“有效果了,我感觉到了那股电流。”

洛里正要上前拥抱,她却先将吊坠取下,放进浴袍口袋,才才合上双臂与洛里相拥。她们然后走到客厅,静待变身完成。没过多久,浴袍变得越来越紧,终于琳不得不脱掉它。很快,杰夫的身影便取代了琳。

洛里扑上前,紧紧搂住丈夫,用力又深情地吻了他。杰夫也以同样的热情回应。

“欢迎回来,卡森先生。”

“谢谢你,卡森太太。”杰夫微笑答道。

为今晚的安排,她们决定,在琳留在家中的这段时光里,自己绝不能同时睡着。要一直守着,直到她恢复为止——要是她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真身,极有可能会在睡梦中……结束她们的生命。

洛里在大壁炉前铺了一摊毯子,杰夫生起了火。她打开收音机,两人并肩坐着,时而触摸,时而相吻。突然一道熟悉的旋律响起,洛里叹了口气:

“我愿意不眠,只为听你呼吸 注视你入睡时的微笑 在远方梦境中安睡 我愿将生命献给这甜蜜的沉沦 愿永远沉醉这片刻无边 与你共度的每分每秒,皆是珍贵”

“哦,杰夫,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海边,整整一个周末都在下雨吗?有一晚去看《世界末日》,我爱上了那部电影,也爱上了这首歌。你给我买了原声带,我一次次播放,差点把CD机都听坏了。我好久没听到它了。杰夫,你怎么哭了,怎么了?”洛里问。

“我不想闭上眼 不想入梦去 因为我会想你,宝贝 我不愿错过任何时刻 就算梦中见到你 那最美的梦仍不够完整 我还是会想你,宝贝 我不愿错过一分一秒”

“没事,亲爱的,我只是又想起了为什么如此爱你。”说完,杰夫将洛里揽入怀中,他们缱绻缠绵,缓慢而温柔,这种情感将永驻心间。那一夜,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回忆。

“靠近你听你心跳 想知道你梦里看见了谁 是不是我在你眼前 轻吻你眼眸感谢上天 让我们相聚此刻 愿此刻永恒,直到永远”

“我不想闭上眼 不想入梦去 因为我会想你,宝贝 我不愿错过任何时刻 就算梦中见到你 那最美的梦仍不够完整 我还是会想你,宝贝 我不愿错过一分一秒”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版权所有 © 索尼音乐公司 1998)

现实的冲击来得太快。

大约凌晨六点,琳尖叫着醒来,洛里和杰夫赶紧安抚她,才让她平静下来。

“琳,我们已经把一切恢复到原本该有的样子。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只是需要帮助。我们愿意帮你。”杰夫对她说。

“你错了,杰夫,我爱洛里,我真的爱她,她也爱我。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我听到你总是和朋友去打高尔夫、打垒球,去看比赛,把洛里一个人丢在家里。你觉得她被那样冷落会是什么感受?”琳激动地反驳。她双眼含泪,盘腿坐着,拳头紧握,双臂环抱着自己,身体来回摇晃。

“琳,你误会我了。”洛里在一旁解释,“要么我是开玩笑,要么你断章取义。杰夫和我结婚了,我们彼此相爱。但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不必时刻形影不离。我和杰夫都需要自己的空间。他有他的爱好,我也有我的。我从没说过想要孩子,杰夫和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孩子,有些夫妻就是不想生。如果要有,我也会领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父无母的孩子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你当初一直劝我怀孕,可我现在不想。琳,你做过一个好‘丈夫’,但你并不了解我。这几个月我并不快乐,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满足我的生理需求。等到杰夫告诉我,真正的杰夫其实在你的身体里时,我立刻就信了他——所有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琳又开始嚎啕大哭,蜷缩成一团,抽泣了好几分钟。停下来后,她无力地躺着。洛里与杰夫想把她扶起,却发现她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两人只好给艾尔布赖特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赶到后为琳做了检查,随即叫了救护车。在送琳上医院的路上,艾尔布赖特医生询问事情经过,杰夫如实相告。

“杰夫,你这也太荒唐了,一个魔法吊坠?你当我傻子吗?”艾尔布赖特医生质问。

“医生,您可曾想过当女人是什么感觉?”洛里问。

“你什么意思,”医生反问,“难道你们真能把我变成女人?洛里,我建议你和杰夫都应该接受专业帮助,也最好找个律师。如果我发现你们虐待了我的病人,我会让你们在监狱里见面。琳在今天之前一直是个健康、心智平衡的年轻女子,两天前我还见过她,她一切正常。”

“博士——”

“艾尔布赖特医生,”杰夫说,“我可以向您演示这枚吊坠的效果,但您至少要变成女人十二个小时。这可能会给您带来不便。我之所以要您相信,正是为了让琳得到应有的治疗。您必须知道真相。琳已经准备要杀我了,她对自己和他人都构成危险。”

“等一下,杰夫,”洛里说,“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说完,她离开了房间。一分钟后她回来了,杰夫试图阻止她,但洛里让他相信她。他只好又坐回椅子上。

“艾尔布赖特医生,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多么荒诞,”洛里对他说,“我们告诉您这些,唯一的目的就是让琳得到帮助。她不能再这样逍遥法外。她强奸了杰夫,还打算谋害他。她在过去八个月里一直假扮成我丈夫。她是个反社会人格者,根本无法表达真正的情感,她心中只有自己的意愿才重要。请给我时间,证明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洛里拿来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露出一条精致的金色项链。

“这是我祖父在我高中舞会之夜送给我的项链。几周后,他就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了。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戴过它。我摘下它的那天晚上,我才十八岁。”

洛里将吊坠挂在脖子上,用金链轻轻碰触吊坠。仅仅几分钟后,洛里的秀发就开始变长,发色也变得更浅。她的身形似乎缩小了,脸庞也显得更年轻,眼中闪烁着青春的光彩。变化完成后,洛里留起了长长的金发,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十五岁——事实上,她真的年轻了十四岁。

艾尔布赖特医生正一脸震惊地盯着洛里·卡森看。亲眼目睹这一切,他仍难以置信。

“这能说服您了吗,艾尔布赖特医生?要不我也把您变成女人?”杰夫问道。

“我相信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还在努力接受这件事。”艾尔布赖特医生沉默了几分钟,仔细检查洛里的头发,确认那并非假发。

“杰夫,我欠你们俩个道歉。你是强奸的受害者,应该接受心理辅导。下周请来找我,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我会帮你重新调整心态,处理随之而来的愤怒。关于那个吊坠,没人应该知道它的存在。它太强大了,就像琳当初滥用它一样,别人也可能用它为非作歹。我建议你毁掉它。”艾尔布赖特医生说。

“在我找到琳口中那个叫‘海伦’的女人之前,我不会毁掉它。我要给她一个机会,取回自己的男子气概。没找到她,我睡不好觉。”杰夫告诉他。

“好吧,杰夫,小心使用。”艾尔布赖特医生说罢便离开了。杰夫和洛里再次独处。

“我喜欢你留金发,洛里。”杰夫说,“我真希望你从没染回深色,也喜欢你留这么长的头发。”

“我之所以染成深色,是因为没人愿意雇一个金发女郎。他们都觉得我没脑子。染成棕发后,在某些人看来,我的智商立刻提高了四十点至少。至于这么长的发型,你也知道女人要打扮得花多长时间?发长到这程度,造型就得多加四十五分钟。”洛里指出。

“我还是喜欢。”杰夫说,“我在大学之前没见过你留长金发。”

“还有一件事,十八岁的我和现在不太一样,”洛里说,“我是个处女。”

“什么?你高中毕业前都是处女?这太难以置信了。等等,我见过你爸爸,这其实不太难信。”杰夫咧嘴笑道。

“要不咱们先去餐馆吃午饭,然后你再替我破处?”洛里提议。

“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和一个十八岁的金发女孩一起出现,我正好饿了。”杰夫笑着看着看起来极为年轻的洛里。

“好主意,我给我们做三明治。”洛里一边说着,一边迈向厨房,那金发在肩头、腰间轻轻摇摆。杰夫按耐不住,抱起她就往卧室去了,几小时后才出来。

“杰夫,太棒了,我好久没这样爽过了——除了今天早上那次。”洛里叹道,“我在想你说咱们换位,让我做男人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杰夫说,“但现在我回到自己身体里,真的不想再离开它。我当时吓死了,怕永远变成琳,差点崩溃。我同意艾尔布赖特医生的看法,这太危险,不是什么玩具。我想找到琳提到的那个女人,把吊坠寄给她,如果她寄回来,再决定怎么办。”

琳住院后并没有从杰夫和洛里的人生中消失。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杰夫忙着修补琳对他生意造成的损失。他白天在办公室工作到很晚,晚上又在网上聊天室里寻人——寻找“海伦”。洛里在旁照顾他,确保他睡眠和饮食正常。她知道寻找海伦对杰夫有多重要,也亲自帮他在聊天室里搜索。

花了六周,杰夫终于找到了“海伦”。他在一个名为“拉娜书屋”的网站聊天室里找到她,这个网站专门分享以跨性别小说为主题的影视书籍信息。他之前来过一次,但当时没有聊天室。再登上去,他看到聊天室里有个名为Helen的人。他私信问她是否曾经是男性。她沉默了几分钟,杰夫又问她以前是否叫Glen。海伦立刻回答了。杰夫让她解释吊坠的作用机理,以确认她就是琳提到的那个人。海伦给了他一个邮政信箱地址,答应收下吊坠后寄回。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的杰夫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就把吊坠寄了出去。

琳精神崩溃后的第一个月,杰夫和洛里多次去探望她。一天,他们到访时,艾尔布赖特医生想单独跟他们说话。

“洛里,杰夫,我得请你们别再来看琳了。你们的出现只会让她更痛苦。每次你们离开后,她都会变得几乎无法控制。起初我以为探视有疗效,她也显露过一些情绪,但每次探望之后,她都退步得更厉害。如果她有任何好转,我会联系你们。”艾尔布赖特医生说。

洛里面色凝重地点头,向医生道谢:“艾尔布赖特医生,请一定告诉我们她的近况。”

杰夫继续到艾尔布赖特那里接受心理治疗。自从他找到海伦后,艾尔布赖特注意到他的状态改善许多。杰夫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之前提到的那位女士。

“这就解释了,找到答案后你才心情好了,有了某种释怀。”艾尔布赖特解释道。

“不过我还是有顾虑,琳怎么样?如果有一天她醒来想要离开,你能阻止她吗?”杰夫问。

“跟我来,杰夫,我有东西要你看看。”

两人来到医院的封闭区,进入一间观察室。一面双向镜后是一间房,十五个穿着统一连体工作服的女性正茫然盯着电视、窗外或墙壁。在一旁,琳和另一个黑短发的女子坐在一起,琳在说话,对方时而点头。

“琳已经和那名女子建立了‘婚姻’关系。琳称她为洛里,那女子则称琳为杰夫。为了让她回应,工作人员都开始称呼琳为‘杰夫’。我见过类似病例,她陷入自己的幻想世界无法自拔。这很可悲,但同时也让我放心,琳现在很快乐。你无需再担心她会伤害你,杰夫。”

杰夫看了琳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坐到观察室的沙发上,捂住头,抽泣起来。先是轻声,随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声。艾尔布赖特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静静等候。杰夫哭了十多分钟后才止住。

“对不起,艾尔布赖特医生,我平时可不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杰夫抹去眼泪说。

“我知道,这叫情绪净化。”艾尔布赖特医生说,“琳已经不再是你的威胁了。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了,杰夫。我知道你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和洛里真是彼此的幸运。对了,你决定吊坠怎么办了吗?我有位同事可能有兴趣研究它。”

“我把它寄给海伦了,昨天收到她寄回的包裹。箱子被压坏了,一端撕开着,里面只有一封感谢我寄给她吊坠的信。显然吊坠掉出来了,已经丢失了。”杰夫说。

杰夫回家找洛里,向她说明琳的近况。

“真的结束了吗?你还会去见艾尔布赖特医生吗?”洛里问。

“也许,如果我又感到沮丧。”杰夫说,“他没给我安排下一次预约。我想你说得对,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紧紧相拥,再也感觉不到琳·巴特勒那无形的存在。

故事完。

读者评论

Fred (04/27/2024):

真是个超棒的人性故事!


Anonymous (01/01/2021):

太棒了!我很想看到一个备选结局:新的Lynn决定继续保持女性身份,最终自己结婚、生儿育女,而Lori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依然支持她。


Chrissy (08/24/1999):

这篇作品真是值得等待。Bashful的故事确实非常棒。他把情节和人物都安排得很到位,贯穿始终的心理描写让剧情更加丰富。干得好,Bashful。


Eric (08/17/1999):

故事挺有意思的。我很喜欢Jeff和Lori之间的那种关系。而且,那个Bashful真是把我骗了——我还以为Jeff最后会永远变成Lynn,尤其是在他们上床之后。给个反馈:故事结尾有点松散,可以再收紧一些;开头如果能让读者知道Jeff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的性格如何,也会更有帮助。不过人物塑造非常到位,故事在我脑海里鲜活了起来。


Jed (08/16/1999):

谢谢这个故事……没别的好说的,只是我想再看到几处变化。


Carol Collins (08/16/1999):

我觉得要是那个抢劫犯在行凶时碰到那枚勋章,会更有诗意。不过那样的话,整个故事就完全变了。就现在这样,故事写得很棒。非常感谢!——Carol


Constance Grant (08/15/1999):

《Unbalanced》是一个张力十足、悬念迭起的故事,讲述好人在不可能的境地中艰难求生的遭遇。这是部很有格调的作品,就像你在《阴阳魔界》里看到的那种。Bashful编织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而这是其中最棒的之一。


Ellie Dauber (08/15/1999):

不错的故事。人物塑造鲜明,情节构思周密。看到恢复记忆后的琳如何重新适应生活很有趣。故事早期我们对杰夫的印象只来自两种相互矛盾的说法:琳说洛丽告诉她杰夫是个糟糕透顶的丈夫;而杰夫自己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太一样。是的,他对琳很礼貌,但那并不能说明什么。当琳恢复记忆后,杰夫以“琳”的身份面对她的新情人时所做的安排就道出了他的用心。杰夫恨琳。如果他真想毁掉琳的生活,对新情人出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他没有那样做。他精心编造了一个谎言,让那个人在毫无愧疚感的情况下被抛弃;同时又能把琳塑造成因失忆而另结新欢的无辜受害者。我觉得这是非常精彩的人物刻画。祝贺你讲了这么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