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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写命运:坠入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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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yson(格雷森,朋友们称他Gray)热爱户外活动,尤其是登山。他经常与前恋人Hannah(汉娜)一起攀登。某天,Gray不慎坠落,生命似乎就此终结,直到一场奇迹发生,他得以获救,开启了新的人生。但他能学会接受这全新的人生吗?

故事正文

AF: 坠入恩典 作者:Julie

汉娜(Hannah)和格雷森(Grayson)多年来一直是朋友。他们曾有一段时间亲密无间,但后来决定还是做回朋友更合适。让他们友谊更加牢固的原因之一,是对登山运动的共同热爱。他们曾一起在三个不同的州攀爬悬崖。在这项依赖搭档可能决定生死的运动中,他们彼此间的了解更加深入。

这一天,他们正在攀爬一面曾多次征服过的山崖。他们正在为两个月后举办的一场比赛保持状态。因为曾多次搭档登攀,他们几乎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今天真是好天气!”汉娜一边看着格雷把岩钉敲进悬崖表面,一边说道。

“要是比赛的时候也这么好就好了,”格雷一边说,一边把绳索穿过刚打好的岩钉环。

他们一边攀爬一边聊了起来。他们已经攀过了坡度较缓的部分,现在正在开始最陡峭、最具挑战性的路段。

“那是什么?”汉娜指着格雷头顶大约两米高的地方问道。

那里,一个从岩缝中长出的细小枝条上,悬挂着一条看似项链的东西。

“你猜那东西怎么到那儿的?”格雷边往上移动边问。

“难道有人不小心掉了它?”汉娜眯着眼往悬崖顶部望去。

“从它下落的角度看,更可能是有人从顶上扔下来的。”

“谁会把项链从悬崖顶部扔下去……除非这是段失败爱情的纪念物。”

“就像女人做的事!”格雷打趣道。

“好哇,什么都知道先生,你说它是怎么到那儿的?”

这时,格雷已经爬到可以够到那条项链的位置。实际上它更像个小奖章——黄铜制,非常廉价,上面刻着一个挥舞魔杖的仙子或天使。他只有一只手空着,又没空口袋,于是直接套过头,把它戴在脖子上。

“太廉价了。如果我送女孩子这种东西,她一定把我扔下悬崖。所以很可能这是被小偷跟别的赃物一起偷来,然后小偷发现没价值就扔掉了。”

“我喜欢我的版本。另外,哪个小偷会专程跑到山顶把赃物往悬崖下扔呢?”

“想保证没人会找到它的人!”

他们继续一边攀爬一边打趣。

当格雷正伸手去抓一个岩缝里的把手时,一块因风化而松动的小巨石滑落下来,砸中了他的手。他猛地一缩手,不幸地因此改变了重心,失去平衡后坠落下去。

汉娜看见格雷掉下去,赶紧稳住身形。她祈祷自己能拉住格雷的下坠势头,否则她也会跟着一起落下。她头顶上方的岩钉顶住了。即便格雷的身体在绳子拉直时重重一震,她还是设法保持了平衡。她能感觉到绳索在身边摆动,末端悬着格雷的沉重身躯。

“格雷!”她喊道。

没有回应。往下一看,她只见格雷失去意识的身体无力地悬挂着,来回摇摆。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慢慢放绳,让他降向地面。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她才站到一处与他并排的岩 ledge 上。她发现他在下坠途中肯定撞到好几个凸起处,头、手臂和胸口都流着血。他的左腿弯曲得非常不自然。她跪到他身边,开始评估情况。

(我必须保持冷静)她想。“格雷?你能听到我吗?”(哦,天哪,求你帮帮我。)“格雷,我需要你跟我说话。”(血流太多了!)

“汉娜?”格雷虚弱地说。

(谢谢你,天父。)“我在这儿,格雷。你的腿断了。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断了吗?”

“感觉不到……我的腿……”

(不会吧!他的脊柱……千万别断了!)“一切都会没事的,格雷。”她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很微弱。接着她捏了捏他的腿部,大力到几乎留下一道淤青。格雷连眨眼都没眨一下。

(不,不,不……不要这样!)“继续跟我说话,格雷。”

“我……好冷……”格雷哆嗦着说。

阳光当空,天气很暖和。

(他正在休克,我却没有东西给他盖上。我该怎么办?)

她拿下脖子上的头巾,想给他脸上的伤口擦去血迹,没注意到头巾末端擦过了奖章。

“格雷,吸收我的力量!”(天哪,我需要奇迹。)她无声地哭了。(我得想办法让医生来!我怎么把他弄下山?)“坚持住,亲爱的!我保证我们能下去!”(哦,天哪,我快要失去他了!)

“不要离开我……求你,”格雷乞求道。

“我不会离开你,哪怕一秒。”(如果我不离开他,怎么去求助?天哪,别让他死!)“吸收我的力量……坚持住,拜托!”她抓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了她的。

“我感觉……更有力气了。疼痛……在缓解。”

他的手指握得越来越紧。她觉得他看上去变小了。她跪在他身旁前后摇晃。

(我该怎么求援?)“格雷,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帮你?”

“我感觉你的力量在进入我体内,”格雷声音更有力了。“我全身都感受到了。”

(也许他的脊椎只是擦伤,没断。)“哦,格雷,那太好了!”(我好怕。他好像在我眼前消散。)“格雷,你的头发在长!”

格雷平时的发型很短,贴近头皮,如同流行时尚。现在他的头发至少长了十五厘米,还似乎在继续生长。

其他变化也变得明显起来:他开始发育胸部,紧身短裤前的凸起也渐渐消失。衣服变得宽松,头发从漆黑转为草莓金色。汉娜目瞪口呆地看着格雷逐渐变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他的腿在她眼前逐渐恢复笔直并自我愈合。她又捏了捏他的腿。

“啊!你干嘛捏我?”他揉着被捏的部位问。

“你的腿又能感觉到痛了!我之前捏你时你没反应,这次你感觉到了!”

大约过了二十五分钟,格雷坐了起来。他的头还有些迷糊,但疼痛已经消失。

“我真不敢相信!我现在一点都不痛了。我当时肯定断了脊椎,还以为要死了。”

“格雷……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你什么意思?”

“你成了我!看看你的手臂和腿。摇摇头,感受肩上的长发。不知怎么的,你已经变成了我的一模一样的复制体!”

格雷的头还很痛,但痛感正在迅速消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手臂,然后对比汉娜的。他平时比身高只有1.63米的汉娜高出至少二十多厘米,可现在他抬头就能与她平视。他曾因攀登而练就的又长又发达的肌肉腿部,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汉娜一模一样的修长美腿。

“可……怎么会这样?”他震惊地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祈祷得很用力。也许这是个奇迹,也许是我下意识里施加的意志。不管怎么发生的,我只在乎你活着,还能自己走下山。”

“可我现在是个女的……我是你!”

“你愿意死,还是终生坐轮椅?”汉娜愤怒地问。“而且就算那轮椅,我也觉得你活到那天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说得对。不过要习惯‘我不再是个男生’这个事实,还需要时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我的恐惧发泄到你身上。”此时,汉娜哭了。格雷用他现在柔软的双臂搂住她,让她尽情哭泣。情绪平复后,汉娜抖了抖自己,站起身。

“我们得把你清洗一下。你还满身是血。”

“如果我没记错,下方大约一百码(约九十米)处有几个水潭。”格雷站起身,差点让短裤掉到脚踝。他拿出一段一米长的绳子,系在短裤腰间。两人小心翼翼地顺山而下,朝水潭方向前进。

“你不如把衣服脱了。我背包里有套多余的衣服,先借你穿着,回家再换。”

汉娜开始从背包里拿东西,格雷则开始脱衣服。他看着水面,震惊地看到水中映出的竟是汉娜的面容。尽管她告诉过他他已经变得跟她一模一样,他还是以为至少能看见自己以前的模样。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奖章,用清水冲洗,洗掉了上面的血迹。然后把奖章放在草地上,再把自己破烂且染血的衣服叠放在上面。他跳进冰冷的水中,忍不住尖叫起来。

汉娜绕过拐弯跑来,看到格雷没事,猛地停住。

“你到底在大喊什么?”

“水……水好冰!”他回答道,牙齿直打颤。他的乳头也硬得像两颗小鹅卵石。

“当然啦,傻瓜,这是山间融雪水池,水是融化的雪。别在里面待太久,我可不想担心你得了体温过低。哦,这是我答应给你的换洗衣服。”

格雷迅速清洗完自己,又用干净的那块衬衫擦干身体。汉娜在他旧衣服旁边放了一条短裤、一件上衣和几件内衣。内裤他会穿,可文胸让他一头雾水。女人是怎么把那个东西穿上不把肩膀给弄脱臼的?他把文胸套过去,按住不动,便朝汉娜喊:“你能帮我一把吗?”

当汉娜走近时,看到格雷背对着她,一手捧着文胸盖在胸前。

“你能帮我扣一下吗?”

汉娜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你是说你从来没见过女人穿文胸?”

“我的专长是帮她们脱下文胸,不是帮她们重新穿上。”

她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格雷也跟着咯咯直笑。汉娜为他扣上了扣子。

“以后你先把文胸绕到身后,然后先在前面扣住,再把扣子拨到背后,再把肩带往上提就行了。”

一想到每天都要戴文胸,格雷瞬间清醒,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汉娜问。

“我突然意识到,以后我的日常生活要改动多大。”他答道。

“我也在想这事。咱们不能再叫你格雷了,那是男孩子的名字。要不你改叫格蕾丝?”

“天哪,这变化也太快了!先丢了我的男性身份,现在连名字都要换?”就在汉娜要开口时,他抢先道,“我知道,你说得对。至少格蕾丝听起来还跟格雷差不多。”

格蕾丝整理好衣服后,汉娜把她撕破的旧衣服捡起来装进了垃圾袋。她们俩都很讲究环保。格蕾丝准备就绪后,两人便朝下山回家的方向继续前行,谁也没注意到草丛里的奖章。

“你知道吗,那件文胸事儿让我在想,”当她们走下坡度较缓的山路时,汉娜说道,“你作为女人还有很多要学的。不如先去我家住一阵,等把你安顿好再说?”

“别介意,但我可不想被‘安顿下’。我先得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然后找机会变回原来的身体。”

“可你原来的身体都断了快不行了!即便我们找到办法让你恢复,一旦回到医院立刻救治,你的后背仍旧会断裂。你想要坐轮椅过一辈子吗?换来双腿能走路,这代价——当女人——是不是太划算了?”

汉娜气得不行。她差点就失去格蕾丝,再想出别的主意她都没兴趣。格蕾丝现在是女人了,越早接受越好!

格蕾丝没有再提要变回原来身体的事。她其实心里明白:既然自己都能彻底改变一次,没有断背也能变回原样吧?她不打算放弃,但暂时也不会跟汉娜说。

两人开车回到汉娜的公寓。走到门口那短短一段路时,格蕾丝注意到好几个人盯着她们看,她心里有点不自在。

“放轻松!他们只当你是我双胞胎,都没想到我还有个双胞胎,”汉娜教导道。“我看咱们可以好好玩一玩这个设定。”

穿着紧身短裤和紧身T恤走来走去,格蕾丝觉得不自在。进了屋,她坐在椅子上放松,臀部往前翘,背靠椅背,两腿大大张开。

汉娜看了一眼,摇头道:“你还有很多做女人要学的!”

“我又做错什么?”格蕾丝问。

“看看你坐姿!女人可不这样坐……把腿并拢,坐直了。”

格蕾丝不情愿地坐正,乖乖地跷起二郎腿。“这样行吗?”

“好多了。”汉娜笑着说,“要不我们换身衣服去吃饭?我太累了,不想做饭。”

两人轮流淋浴。汉娜进进出出,经过格蕾丝门口时提醒她洗发后别忘了用护发素。

格蕾丝洗得比汉娜要久。留这么短的头发时她从没用过洗发水,普通肥皂也能洗干净。

“先打湿头发,起泡,冲洗,再来一次。”格蕾丝读着洗发水瓶上的说明,“为什么不能第一次就洗干净?”她自言自语。汉娜的头发几乎垂到腰,上山时总是编辫子;格蕾丝的头发没编,早就打成一团乱结。她洗了两遍头发,又赶紧把身体洗了个遍,正要出来才想起护发素。“洗发后涂在头发上,至少停留两分钟再冲洗。好吧,那我就站这儿两分钟了。”她嘟囔道。

冲洗完毕、裹好浴巾后,她走到汉娜挑衣服的衣橱面前。

“我觉得现在正好给你介绍裙子和高跟鞋。”汉娜兴奋地说。

“绝不!给我拿条牛仔裤和T恤就行了。”格蕾丝不耐烦地回答。

汉娜转身,正色道:“既然你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就得穿得像我!我可不想有人看到你邋里邋遢还以为是我。我为了保持形象费多大劲儿,你别搞砸了!”

“可我不是你!”格蕾丝反驳。

“可是别人看到你会以为你就是我。你以前扮格雷都注重打扮,为什么变成格蕾丝就不行?”

“好吧,你有道理,可不必一下子就穿裙子。我能不能先穿西装裤?求你了,就别裙子好不好?”

“行吧。”汉娜让步,从衣橱里拽出一件带银色装饰的牛仔连体裤。“这样行吗?”

“能不能再低调点?”格蕾丝问。她从没觉察到汉娜平时衣服有多闪耀,其实她以前很享受和汉娜一起出门时吸引路人目光。

汉娜叉着腰,只是盯着格蕾丝。

“好吧,总比裙子强,就它了。”格蕾丝妥协。

“太好了!”汉娜笑道,“来,开始准备。”

汉娜领着格蕾丝回浴室,开始示范如何吹干、造型头发,然后又开始她的化妆仪式。

“哇!”格蕾丝一边后退,一边对着腮红刷说,“我可喜欢自然美,不用化妆。”

“我也是,但你可别以为自然就意味着不能化妆。”

“如果化妆了就不自然了啊,”格蕾丝试图解释。

“你们男人真不懂,为了好看女人得付出多大功夫。”汉娜笑着问。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化妆,”格蕾丝沮丧地说。

“我当然化!你只要学会怎么化就行了。”

格蕾丝知道自己斗不过汉娜,只好坐下任由她一步步示范化妆。总算准备好了,她们去了最喜欢的餐厅,一边吃一边聊。

“好吧,只要我长得像你,我就得像女孩那样举止言行,”格蕾丝开口道,“但我还是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变的。如果没法变回去还能保住双腿,我就心甘情愿当女人。但你得理解,我得先尝试把自己的男性身份要回来!”

汉娜想了几分钟。“你说得对。要是换我,我也会跟你一样拼命。我刚才太固执了,没想到换成你会是什么感受。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大学里的形而上学教授,如果能说服他你真出事,他也许能帮我们。”

“谢谢你。”格蕾丝眼含热泪。

第二天是周日,汉娜打电话给她的朋友——温特沃斯博士,请他下午过来。他在中午前赶到。两人已想好一个行动计划,要让他相信这一切。

乔纳森·温特沃斯博士是汉娜家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她还小时候,他就常把她抱在腿上摇。

有人敲门后,格蕾丝去开门迎接温特沃斯博士。他一进门就像老朋友似的拥抱格蕾丝,并亲了她一口脸颊。格蕾丝被这拥抱弄得僵了一下,又希望博士没注意到。随后,她领着汉娜的老朋友进了客厅。两人坐定后,格蕾丝开口道:

“温特沃斯博士,我需要您的帮助。”

“只要我力所能及,亲爱的,你知道我一定尽力。”博士以为自己在跟汉娜说话。“我能怎么帮你?”

“我经历了一件无法用逻辑解释的事。如果有人跟我说他们也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会说他们疯了。”格蕾丝说道。

温特沃斯博士急切地向前倾身。他摘下眼镜,一边擦拭镜片一边听汉娜说。

“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如果有人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发生,那非您莫属。”

“请接着说下去。我洗耳恭听。”

“一位好朋友和我在攀岩,他……他从……

“博士,我和一个好朋友在攀岩,他跌落了。”

“你得相信我,格雷森当时快要死了。他的脊背因为绳索末端的急刹而断了。事情发生时,我正忙着做紧急急救。”

“什么?别吊我胃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娜?”格蕾丝轻呼了一声,示意该轮到她出场了。

她们先去逛街,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结果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汉娜走进来时,温特沃斯博士(Dr. Wentworth)正好看到他,顿时目光呆滞,手里擦亮眼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镜“叮当”一声滑落在地。格蕾丝站起身,汉娜也挨着她站着,两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

“那就是他变成我的时刻。”汉娜说完这句话。

两人就那么站着,等着被称了多年的“乔纳森博士”(Dr. Jon)回过神来。他捡起眼镜戴好,开始仔细打量站在面前的两位姑娘。

“太不可思议了!我简直分辨不出你们的区别。你们检查过指纹吗?”

“还没,但我们猜到您会这么提。”汉娜说着去拿放大镜。与此同时,格蕾丝走到一张小桌子边。那张边桌表面抛光得像镜子,格蕾丝在上面按下了左手的指印,汉娜也照做了一遍。乔纳森博士拿起两组指印仔细对比。

“这不可能!它们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他说着又俯身确认了一遍。

趁他俯腰查看的时候,两人环视了一下房间。等他站直身子,又再次盯着她们看:“你们俩谁是谁?”

“你来告诉我们吧。”她们异口同声回答。

“老实说,我真分不清。那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生这种变化的?”

两人都舒了口气。就算铁证摆在眼前,她们曾担心乔纳森博士还是不会相信。

“我当时躺在岩 ledge 上,全身都疼,”格蕾丝开口说,“就是感觉不到腰部以下的任何地方。”

“那时我拼了命地祈祷,”汉娜接过话头,“当我开始擦拭他身上的血迹时,格雷就在我眼前一点点缩小。”

“您看,博士,”格蕾丝继续道,“我以前有六英尺一寸(约1.85米)高。”她递给博士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汉娜和格雷一起攀登第一座山时的合影。“那就是我以前的模样。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恢复成那副样子,只要不回到那种受伤的状态就行。”

“格蕾丝,叫我乔纳森博士就好。”他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说道,“我感觉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这整个故事难以置信,但我相信你们。让我做点研究看看,我不确定能找到什么,但我保证会全力以赴。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需要几个月、几年,甚至可能永远找不到答案。”

“接下来我想让你们配合调查……请你们各自坐下来,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尽可能详细地写下来。从你们第一次到达那座山开始,尽量回忆对话、天气情况、上山的路线等等。然后把你们的记录合并成一份事实报告交给我。”

三人就那样坐了四个小时,拼尽全力回答关于事故的细节。乔纳森博士听得认真,不断在笔记本上记下一页又一页的笔录。最后,他站起身,手里拿着那份当天事件的最终陈述。

“乔纳森博士,您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汉娜问。

“不用了,谢谢你,汉娜……或者说,格蕾丝?”他摇了摇头,“我得马上开始研究,所以得先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博士走后,格蕾丝问。

“那就……点披萨吧。”汉娜回答,“在听到博士的研究结果之前,我们也无能为力。”

汉娜从工作中请了两周假,帮助格蕾丝适应新身份。格蕾丝幸运地在家里经营事业,为全美各地的公司设计网页。所有工作都通过家里的电脑和网络完成,没人会在意操作键盘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只要按时交稿就行。她的银行业务也全部在线办理,需要现金时就用银行卡取款。

三个星期后,格蕾丝的化妆技术已经不输给汉娜。她们依旧会为穿不穿裙子争论,格蕾丝通常只会把头发编成麻花辫,因为比起汉娜那些流行又讲究的发型,辫子更简单。

格蕾丝一直在向汉娜学习,因为没人能保证乔纳森博士一定能找到任何线索。要是找不到,或是发现这种改变是永久的,格蕾丝就必须学会如何以女性身份生活。但这并不代表她得喜欢这一切。

另一方面,汉娜则乐在其中。她是独生女,这种感觉就像有了一个亲姐妹。直到有一天,格蕾丝彻底爆发了。

“格蕾丝!”汉娜兴奋地一头闯进房间,“猜猜看?”

“乔纳森博士打电话了吗?”格蕾丝满怀希望地回应。

“不是,抱歉。内德·詹米森(Ned Jamison)和特里·康纳斯(Terry Connors)都约我这个周五出去。”

格蕾丝知道汉娜对这两个年轻人都有好感。“你打算答应哪个?”

“我想两个都答应。”

“两个?”格蕾丝吃惊地问。

“对呀!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双人约会。那样我就能看看更喜欢哪个。他们都会认为自己约到的是真正的我,而我也可以两边都试试。”

“不行。”格蕾丝低声拒绝,语气渐渐生气。

“为什么不?我们可以先去吃个饭,然后再看场电影。”

“不,见鬼!”格蕾丝冲口而出。

“哎哟,你怎么了?”汉娜被这反应吓懵了。

“我绝对不会和一个男人约会,就这么定了!”

“格蕾丝,冷静点。我提这个建议是因为你从不出门。你需要社交,出去见见人。也许我不该用‘约会’这个词。”

格蕾丝当场哭了起来。汉娜一时不知所措。过去几天里,格蕾丝脾气已经愈发暴躁,如今又如此,一切才豁然明白。那是她除了“那几天”几乎从没想过的事。

“格蕾丝,我们得谈谈。我知道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那和这有什么关系?”格蕾丝抽噎着问。

“你正在准备经历一个让女人能生孩子的过程。”

“哦不!”格蕾丝哀嚎,“请不要是那个!”

“亲爱的,这事不是我能阻止的。”汉娜轻声说,“让我来教你怎么在来例假的时候应对,大概就从明天开始。幸好我的量不多,只有前八个小时会痛,经期五天就结束。”

格蕾丝坐在那里哭了好久。作为女人的这一面,她从没预料过。她才意识到,做女人并不像刚开始想象的那般简单。她盼着乔纳森博士能快点给答复。

多亏汉娜的细心照顾,格蕾丝顺利熬过了那五天。

此后情况似乎趋于平稳。格蕾丝仍然拒绝穿裙子,但她会和汉娜一起参加聚会或社交活动,逐渐适应了女人的生活。

事发之后两个月半的某天下午,汉娜拿着一张传单来找她。

“格蕾丝,快看这个。”她把纸递过去。

那是一则两周后举办的双胞胎大会的广告。

“看这里,”汉娜指着一段文字读道,“被评为‘最相像’的双胞胎能够赢得一个商业广告的代言名额。我们一定要去!我们肯定会赢,因为我们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别的双胞胎根本比不过我们。”

在汉娜再三劝说下,格蕾丝终于同意了。她们决定先去逛街,买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准备参加大会。

“格蕾丝,我想让我们都穿裙子,”汉娜说,仿佛随时会爆发。

“为什么?”格蕾丝淡淡问道。

“我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要好好展示出来。只是长相相似在那里不够,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一对,我们需要更突出。我觉得一条简单却优雅的黑色连衣裙,配上金色首饰,肯定惊艳全场。”汉娜等着格蕾丝惯常的拒绝。

“好吧,也许是时候了。”格蕾丝说道。

汉娜震惊地坐下,“真的?你是认真的吗?”她猛地跳起来抱住格蕾丝,“我为你骄傲!”

“真的?为什么?”格蕾丝问。

“我觉得只要你不愿意穿裙子,就会有一部分你无法接受自己的变化。我只想让你快乐!”汉娜解释道。

两人接着买了一大堆连衣裙,开始倒数着大会的日子。

终于,大会当天到来。走进会场本身就是一场体验:放眼望去,身边尽是双双站在一起的人。格蕾丝第一次感到彻底放松。

“在这里,我不觉得自己很怪异。”她向汉娜坦言。

她们注意到对面有一对长得不错的帅哥,汉娜便拉着格蕾丝朝他们走去。那对兄弟身高都差不多5英尺11英寸,算是中等偏高,但唯一中等的也就只有高度。他们肌肉紧实,看得出经常锻炼,棕色微卷的头发垂到肩膀。汉娜先自我介绍,然后让格蕾丝跟着一起说。

“我是克拉克·埃文斯(Clark Evens),这是我弟弟肯特(Kent),”克拉克开口说道,期待着人们对他俩名字的正常反应。

除了相互匆匆对视一眼外,汉娜和格蕾丝都没有提起这对新朋友的名字。

“真的非常感谢,”肯特说道。

“感谢什么?”汉娜问。

“谢谢你们没有问我们是不是‘超人’。”克拉克回答。

“也谢谢你们没有问我们是不是《每日星报》的记者,”肯特补充道。

“也谢谢你们没有问我们是不是穿蓝色内裤,”克拉克继续说。

“或者问我们是不是‘钢铁之躯’的男人,”肯特接完。

两位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们看得出,这两位小伙子因为名字总得忍受别人的奇怪联想。

“我们母亲真的并不讨厌我们,”肯特解释道。“当初给我们取名时,父母决定如果是男孩就用祖父的名字,女孩就用祖母的名字。至于用哪一边的祖父母名字,就看性别,然后掷硬币来决定取自哪一方。”

“当他们发现我们是双胞胎后,就决定分别用两位祖父的名字,”克拉克接着说。“我们两个爷爷,一个叫克拉克·马修·泰勒,另一个叫肯特·詹姆斯·埃文斯。肯特比我大一点儿,所以就成了肯特和克拉克。大家都被我们是双胞胎这件事弄得慌里慌张,没仔细琢磨名字,等到我们三周大的时候才意识到有多奇怪,可那时已经太迟了。”

四人决定一起参加大会。汉娜和格蕾丝当然赢得了“最相像双胞胎”奖。大家一起玩得太开心,于是约定下周再聚。

如果说之前汉娜和格蕾丝吸引过不少目光,那么有了肯特和克拉克的陪伴,路人便不由自主地驻足注视。四人乐在其中,享受这种关注。

大约在“坠落”事故发生五个月后的一个周六,汉娜的公寓里,两个姑娘正和肯特、克拉克准备一起出城狂欢。每次跟他们外出,总得穿成一模一样;若只是和小伙子们随便逛逛,就随意穿着。格蕾丝依旧比汉娜穿得朴素,但也开始享受打扮了。这时电话响起,格蕾丝去接听。

“喂?”

“汉娜,我是乔纳森博士。亲爱的,你近来可好?”

“我这儿是格蕾丝,乔纳森博士,”她纠正道,同时朝另一间屋里的汉娜拼命招手。汉娜拿起了分机。

“哦,你们的声音居然一模一样,”博士感叹道,“现在我明白了。”

“您已经查到我是怎么变的吗?”格蕾丝问道,忽然感觉双腿发软,只好坐到床沿上。

“原来是那枚圣徽!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一处关于‘祖罗之徽’的简短记载,与你们所述完全相符。据传这枚徽章有改变人体形态的力量。事实上你们很幸运——如果汉娜触碰到这徽章,你们就会互换身体,而她会因你当时那次坠落所受的重伤而丧生。”

听到这里,汉娜也坐到地上,双膝发软,支撑不住站立。

“就像我说的,”乔纳森博士继续,“汉娜一定是用她的头巾碰到了徽章,这才导致你变成了她的形体。要想再换回去,就得把那枚徽章再挂到脖子上,并用一件你在上山前就没再穿过的衣物去触碰它——这样你才会回到坠落前的原来身体。”

“你听见了吗,汉娜?”格蕾丝对着电话问。

“听见了。”

“汉娜,亲爱的,我真高兴你也接了电话。你怎么样?”

“我吓坏了,乔纳森博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儿没命,还全然不知!”

“汉娜,你把那徽章放哪儿了?”格蕾丝追问。

“我?我还以为你拿着呢。”

“我脱衣服时,那徽章和衣物放一起了,你把它们捡起。”格蕾丝提醒。

“你们得赶紧找到它,否则永远没办法变回去,”乔纳森博士插话道,“那是你们重获男性身份的唯一机会。”

两人挂了电话,对坐在一起商讨对策。

“我十五分钟内能准备好,我们今晚开车上山,”格蕾丝提议。

“等一下。如果现在就出发,到那儿天色才刚暗,我们可没法在黑夜里找。”

“我知道,”格蕾丝解释,“我们可以在车里睡一晚,天一亮就开始寻找。”

“那小伙子们怎么办?记得我们今晚还有约会。”汉娜问。

“我打给他们,看能安排成什么样。”格蕾丝自信地说,她知道只要几分钟就能搞定。

三个小时后,肯特和克拉克驾着克拉克的吉普大篷车抵达汉娜楼下。汉娜坐在肯特旁边,格蕾丝靠着克拉克,四人一起出发奔向山里。四双眼睛总比两双更利。

“谢谢你们放下一切陪我们去露营,”汉娜说。

“没什么,”肯特回答。

“对啊,我们挺喜欢露营的。这下总算有机会拿出所有装备,”克拉克补充。

“你们都带了什么?”格蕾丝问。

“我们带了两顶帐篷。”肯特开口。

“一个给姑娘们,一个给我们,”克拉克插话。“四个睡袋,两盏灯,一个野营炉和钓鱼用具。你们呢?”

“我们备了三天的食物,虽然不一定要用,还带了攀岩装备——遇险时绳子永远不嫌多。”汉娜回答。

一路上,四人聊起过去的露营和攀岩经历,时间飞快流逝。很快他们到了营地,开始搭帐篷。汉娜拉着格蕾丝到一边。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睡觉的安排。”格蕾丝说。

“有什么好谈的?”

“肯特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睡帐篷,我很想去。”汉娜解释。

“这对你没问题,那我呢?你得记得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女孩。希望明天这个时间,我就能恢复成男儿身。”

“正因如此!这是你以女性身份做梦都想体验的最后机会。三个月多来,你就没想过当女人是什么感觉?”汉娜问。

“那不重要。不和克拉克公平——我该怎么跟他说?‘顺便提一句,我以前是个男生,如果明天找到徽章,我就又变回男儿身,可今晚能不能先用一下你的身体?’”格蕾丝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她很喜欢也很尊重克拉克,忽然觉得满脑子荷尔蒙都要爆炸。

“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他愿意和你同帐篷,别的都不干?”

“那我可以接受,只要他预先明白别有其他期待。”格蕾丝让步。

两人走向正在搭第二顶帐篷的小伙子们。汉娜挽住肯特的臂弯,向后一拐。克拉克投来疑惑的目光。汉娜又把格蕾丝拉到一边。

“我感觉自己又回到校园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但根本没什么秘密可言。”汉娜咯咯笑道,“我觉得还是让肯特亲自跟克拉克说明比较好。”

格蕾丝脸涨得通红。“这件事本来能处理得更体面的。”

这时克拉克走过来,转向格蕾丝:“我听说我们今晚要当室友。”

汉娜都没想到,格蕾丝脸更红了。

“没事的!我完全理解,”克拉克压抑住笑意,“来吧,我们先让这对有故事的鸳鸯独处。”

两对伴侣分开,各自钻进自己的帐篷。对格蕾丝来说,问题是两人帐篷实在太小,勉强只能并排放下两个睡袋。最终,格蕾丝和克拉克各就各位,准备入睡。

正当格蕾丝试图放松时,隔壁帐篷传来声音。

“天哪,”她嘟囔。

“我想那正是汉娜刚才的反应,”克拉克笑着说。他翻了个身,面朝格蕾丝。“也许我们聊聊就不会这么在意这些声音。”

“好吧,”格蕾丝转身面对克拉克,“你想聊什么?”

“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真的是男生?”他问。

格蕾丝发现自己想告诉克拉克整个变身事件的经过。她说出了事情原委,也解释了她们为何半夜出现在这山脚下,还透露当女孩的种种体验。不幸的是,她们的话题依旧盖不住隔壁帐篷里传来的窸窣声,让格蕾丝越发坐立不安。

“你知道吗,”克拉克有些犹豫地开口,“在你恢复男性身份之前,如果你好奇作为女人被人纵情热爱的感觉,我愿意让你尽兴,不留遗憾。”

格蕾丝仿佛悬着的心落地,她一直担心自己恢复后克拉克会不愿继续交往,可现在他理解她。

“我很想试试,”她低声回应,既兴奋又害怕。

“那我们赶紧把睡袋挪一挪吧,”克拉克提议。

他们把睡袋完全拉开,把克拉克的铺在下面,然后把格蕾丝的铺在上面。两人重新躺下。格蕾丝感觉格外局促尴尬。

“嘿,放轻松,”克拉克说。“如果你不想这样,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我太想做这件事了,甚至有点害怕,”格蕾丝坦白道。

克拉克俯身靠近格蕾丝,慢慢低下头。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的下唇。格蕾丝猛地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双唇。就在这时,克拉克吻上了她的嘴唇,舌头滑入她的口腔,轻抚她的舌尖。他们热吻时,克拉克的手滑到她的胸前,抚摸她的乳房。格蕾丝的呼吸开始急促,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这样的感觉格蕾丝从未经历过。克拉克解开她衬衫的纽扣,一股脑地将衬衫拉开。他的吻一路从她的脖颈滑落到裸露的肩头。他轻轻滑下她胸衣的肩带,细细咬住那曾承托它的肌肤。

一股陌生的快感在格蕾丝体内蔓延,让她心跳加速,难以静止。她伸手拉起克拉克的衬衫下摆,一把将他的衬衫拽过头顶。此时,克拉克也已经为格蕾丝脱掉了衬衫,并解开了胸衣,衣物堆在帐篷一角。她的双手滑过他结实的胸膛,又环到他背后。她的胸部贴在他胸口,仿佛一道电流在体内击穿。她微微拱起后背,克拉克伏下身先后吸吮她粉嫩的乳头。那种炙热感觉仿佛将野火撒遍全身。

克拉克解开了格蕾丝牛仔裤的拉链,随后将裤子脱到脚踝。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条比基尼式内裤。他的吻从她的胸部一路向下,越过肋骨,直到腹部。他的拇指轻勾起内裤蕾丝边,慢慢撩开。吻又继续向下移动。格蕾丝从没意识到自己膝内侧竟然如此敏感。他的吻又重新上移,停在她大腿内侧。格蕾丝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他口舌带来的刺激。随着他的舌尖轻抚最私密之处,她的背再次拱起。那股被压抑在中间的火焰此刻彻底失控。她想要尖叫,想让快感的波浪冲击全身,但屋外隔壁帐篷里还有他们,她只得勉强克制。

当她努力平复呼吸时,克拉克站了起来,脱下牛仔裤。背对着她,他套上了避孕套。接着,他再次俯身,钻进她仍在轻颤的大腿之间。克拉克又开始吻她,慢慢地,他进入了她。每一次缓慢的抽送,他的下体都在拉伸她。火焰又一次在体内重燃,越来越深,直到她完全包裹住他的长度。

格蕾丝对这种情感上与肉体上同时交融的感觉感到震惊。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与伴侣的纽带。

她的臀部上提迎合他的动作,双手抓住他的胯部,拉得更深些。克拉克感到自己的自制力因格蕾丝毫无保留的回应而开始动摇。他加快了节奏,深深地进入她的深处。格蕾丝觉得自己第一次高潮的快感已是极致,可此刻克拉克在她体内,她才意识到还有更强烈的体验。这一次,当那股冲击波席卷而来时,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呻吟。克拉克因为自己的高潮也僵在了那里,但随后被带到了新的巅峰。

两人精疲力尽地相拥躺着,沉浸在性爱的余韵里。呼吸渐渐平稳后,他们相拥进入了梦乡。

清晨,当几位小伙子正在支起野营炉时,汉娜把格蕾丝拉到一旁。

“怎么样?”她问。

“怎么样?”格蕾丝欲言又止。

“你觉得呢?”汉娜追问。“昨天晚上我们都听到了,听起来你好像很享受。”

“那简直是轻描淡写!”格蕾丝腼腆地回答。“告诉我,自从我住进你的身体……”

“是啊,继续说。”

“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格蕾丝急切地问。

“我可没遇过像昨晚那样让我尖叫的男生。不过他们是孪生兄弟,所以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感受。那次真是太震撼了,不是吗?”汉娜咧嘴笑道。

“我只知道,如果男生每次都这么爽,他们肯定永远停不下来,”格蕾丝脸红地说。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回到小伙子那边。四人很快就准备好了早餐。吃过后,他们商量着如何寻找那枚徽章。

“我画了它的样子,”格蕾丝说,给团队的每个人递了一张纸。“汉娜,你和肯特去拱起那边的水池边找。克拉克和我来这边。它应该离水边不超过四英尺,这样能缩小搜索范围。”

格蕾丝心里忐忑不安,恐惧他们找不到徽章。

两对伴侣分头行动。格蕾丝想起自己跳进水池清洗血迹的地方。不到25分钟,她就找到了徽章。

“我找到了!”她转向克拉克喊道。

刹那间,克拉克脸上闪过一丝悲伤。随后他笑了,走到她身边。

“刚才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格蕾丝问。

克拉克思忖片刻后回答:“因为我爱上你了。”他简单地说着,将一缕松脱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我从未对另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你的幸福对我来说最重要,如果这意味着你要变回男人,那就让它发生吧。”

格蕾丝眼眶湿润,意识到克拉克为她幸福所做的牺牲。她也明白,找到徽章的恐惧并没有因为成功而消失,反而更加强烈。她轻轻一甩手腕,徽章划过半空,在池中央“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克拉克问,几乎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我不想只当你的‘哥们’。”格蕾丝回答,“我才刚意识到,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克拉克将她拥入怀中。“我最怕失去你,”他说。他用满怀深情的吻回应了她的告白。

“汉娜和肯特要花很长时间找那枚永远也找不到的东西,我们回帐篷吧,”格蕾丝提议。

他们手挽手走回帐篷。

拱起那片小坡,汉娜和肯特正躺在草地上,看着另一对伴侣。

“我就知道她办不到,”汉娜翻了个身面向肯特说道。

“我倒希望你没那么肯定。我都吓坏了,担心她会伤了克拉克的心,”肯特回答。

“所以你昨晚才那么绷紧?还以为是我呢,”她打趣道。

肯特凑过去吻她。“告诉我,你觉得我们举办双重婚礼的可能性有多大?”

“嗯,如果那是求婚,我的答案是——当然要!”汉娜笑着说。“你觉得那对我们在大会上见到的双胞胎牧师会给我们做婚礼吗?”

“天哪,那可真是一场盛况!”

很快,两对伴侣在这座山的阴影下,开始了追求快乐的旅程。

尾声

三个月后:一个男人在山脚下的水池钓鱼,鱼线挂到水底的什么东西。他很懊恼,因为那是他“幸运”的鱼饵。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把它解开。等他把鱼线拉上来,才发现钩上挂着一串项链。他把它收入了口袋,也许他妻子会喜欢它。

婚后十二个月:格蕾丝赢了打赌,她在汉娜生下双胞胎男孩35分钟前生下了双胞胎女孩。

“谢天谢地我没有生男孩,”有人听到格蕾丝说,“我们永远也分不清四个孩子。”

读者评论

demigodzilla (03/02/2022):

有格调是有格调,但写得也太冗余了。别老那么拼命想显得多文艺多有范儿,这样你的文字反而会更真诚、更有力量。那些刻板印象也用得过火,让人分心。


Red Sonja (03/03/2013):

好吧,女士们,我觉得这一篇写得非常好。我真不明白那些评论者怎么能光说“我觉得故事结束得太早了”,却不说明他们想让故事往哪儿发展,或者当它发展到那一步时他们想看到什么。是的,在这个故事里,强奸犯逍遥法外了。现实生活中这种事发生得太频繁了,FM可不能跟迪士尼乐园相提并论。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它很黑暗,就给这种讲得很好的故事扣分。再说一遍,The Rebel停更真是太可惜了。或许正是因为太多评论里那些刻薄又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才把一个极有才华的作者赶跑了。Red


Mr. Ram (04/30/2002):

这篇故事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对朋友的操控和背叛,还有强奸的情节。结果发现萨曼莎根本不是个好人,却逍遥法外。虽然写得不错,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故事。——Mr. Ram


jadie (01/01/2002):

我总是被一个故事深深吸引、享受其中,却又因为它太早结束而感到恼火和沮丧。我完全沉浸在情节里,看着作者巧妙铺陈,一切进展得都挺顺,但总体观点却表达得又刻薄又没结论。我觉得单单让Samantha产生男性化的感觉是不够的(要是那样,她在被强暴后就该变回原状了)。所以虽然我喜欢这个故事,但觉得它结束得太突然,而且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可惜作者很有才华,应该被鼓励继续写下去。


The Mad Switcher (10/11/2001):

干得好


Andy Maynard (08/24/1999):

挺不错的故事;至少我们的主角现在有了赚钱丰厚的职业——不过她得赶紧把那残存的身体羞怯扔掉!我觉得被强奸肯定很毁人心神,尤其是在刚变成女人之后……而且如果Samantha在“她”的新男性身体里总拿强奸来辩解,说什么“以牙还牙”,那“她”可能会被迫和其他男人发生性关系,你懂我意思吧……(奸笑)不知道那老妇人有没有意识到到底是谁想要换身体的?

Andy 变态


Blot (08/16/1999):

不应该是“阴阳”吗?


Bashful (08/15/1999):

一个写得很不错的故事,还配了几张精心挑选的图片。店里的那位老太太可能是SRU魔法师的亚洲表亲,但她可没说过任何食言的话。Rebel又一次大获成功。


Ellie Dauber (08/15/1999):

非常棒的故事。风格和Rebel发布的另外两篇完全不同,看到他尝试新花样真的很赞。对那位中国女人和她小店的描写相当到位。说不定她真是SRU魔术师的东方妹妹。另一方面,我能想象她拄着拐杖在街上蹦跳,一边对她那卖拉面的小曾孙女(真是个乖乖女)大声吆喝。插图十分壮观,非常契合故事情节,暗示新版的萨姆会很好地适应她的变化。如果她真的不行,还有Hal和另一批特别的茶等着她。(小伙伴们,准备好喊“续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