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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异变:匆匆经过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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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短小插曲,讲述几位人物在停车场捡到的一枚护身符的帮助下发生变化,结尾还有一个巧妙的反转…… 由于本作由三个故事组成,故可归入多种类别。

故事正文

Altered Fates: 匆匆经过 II By Morpheus

三十岁的艾伦·赖利(Ellen Reilly)依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尽管她的小腹开始有些发福。虽然她有时会担心自己正在变老、失去魅力,但丈夫朗(Ron)经常跟她说:你从来没这么美过。这话让艾伦既高兴又难以置信。她迫不及待想早点回家,心里暗自偷笑,想着一会儿朗下班后要怎么“好好享受”一番。只不过,他最近倒班的时间有点怪,需要等他下班才行,但艾伦决心等到他回来。

不过,在这之前,艾伦还得先把晚饭准备好。至少要为自己准备,因为朗只会吃剩菜剩饭。她还得买些新的帮宝适纸尿裤(Pampers)和婴儿食品——家里库存快见底了。想想一个婴儿能吃下那么多东西,她还是觉得惊讶。

买齐所需东西后,艾伦抱着女儿布列塔妮(Brittany)一路小跑穿过超市的停车场,生怕天上的乌云一会儿就要下雨,得赶在雨来之前进车里。她把布列塔妮抱得更紧,心想婴儿太娇嫩,一旦着凉就容易生病,绝对不允许女儿感冒。

一个超市的袋装工少男正跟在后面,推着她的购物车和袋子。“这边请。”艾伦对着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招手,把另一只手指向汽车。“麻烦你把这些装到后备箱里。”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腾出手打开后备箱。

少年把袋子放好后,艾伦微笑着关上后备箱:“谢谢你。”然后她从包里翻出两美元想给小费。

“对不起,”少年低声推辞,“我们不允许收小费。”可他的眼神还是在那两美元上打转,艾伦坚持了一下。

“好吧。”过了一会儿,少年终于妥协,咧嘴一笑,把钱揣进兜里,还四处瞟了瞟,生怕同事看见。然后他欢快地跟艾伦道谢,拿着购物车加快脚步,显然跟她一样都想赶快避雨。

艾伦把布列塔妮固定到汽车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笑着说:“咱们回家吃饭吧。”布列塔妮只是咯咯地笑了几声,让艾伦更高兴。艾伦关上副驾车门,绕到司机一侧。正当她要开门上车时,眼角瞥见轮胎后方有一样金属物。

她担心那玩意儿会有锋利棱角把轮胎扎破,便弯腰准备捡起来扔到一旁,却发现那是一条项链。好奇心驱使下,艾伦拣起它端详。那吊坠像铜质的圆盘,挂着一条细链子。圆盘正面有个图案,可是上面沾满泥土,让她看不清。她用手指擦了擦,才发现是个天使或小爱神的形象。

“挺可爱呢。”艾伦自言自语道——大概是万圣节时孩子们的戏服剩下的装饰品吧。耸耸肩,她把项链揣进口袋,打算先收着,留着以后随便送楼里哪个孩子。

十五分钟后,她俩回到公寓楼下,艾伦回头对布列塔妮笑眯眯地说:“喜欢刚才那段路程吗?嗯?你挺喜欢这次小兜风的,对吧?”布列塔妮又咯咯笑,又咕咕咽咽地回应。“咕咕叫真是可爱。”艾伦一边逗趣地挠她,一边开心地笑。

逗了一会儿,艾伦想,该把菜和布列塔妮一起抱上楼了。外面天气越来越糟,雨点已在挡风玻璃上跳跃。

艾伦带着一声轻叹跳下车,脚下一滑,“叮当”一声,像有什么金属东西掉在地上。她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项链从口袋里掉出来了。“糟糕。”她弯腰把它捡起,赶紧挂到脖子上,生怕又掉。

她走到副驾下车,解开布列塔妮的安全带,看到女儿咯咯地笑着,顿时满心欢喜。“来,小宝贝。”艾伦抱起孩子,把她揽到怀里。就在拥抱的瞬间,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电击或刺痛,以为是雨天静电作祟。

“快进屋去吧。”艾伦紧紧护着布列塔妮,往公寓楼门口快步走去。

进了屋,躲过雨丝,艾伦不急不缓地爬上三层楼梯,回到公寓后把布列塔妮放进游戏围栏,然后又下楼去搬菜。

“乖乖待在这儿做个好姑娘。”艾伦对女儿说完,便又下楼将剩下的菜提上来。

等艾伦拎着第一半买来的食材回到楼上,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衬衫,觉得有点松。“肯定是之前伸长了,”她失落地嘟囔,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衬衫之一。但她并没在意,连同有点松的裤子一起,把菜袋往桌上一放,又下楼去拿剩下的。

“这衣服到底怎么了?”艾伦懊恼地自言自语,发现它们竟然越发松散,就连鞋子也跟脚滑动,结果常常绊一跤。她不想多想,只顾提着剩下的菜上楼。

可一上楼,她的鞋子松得更加厉害,几次差点跌倒。“真他妈的。”她忍不住骂了一句。本就不合身的衣服、总是打滑的鞋子,再加上越来越重的菜袋,一切都在作怪。

就在她踉跄着来到顶层时,一只脚又在鞋子里一滑,比之前更严重。艾伦还没反应过来就跌倒在楼梯口,把菜袋全都撒了一地,又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该死!”艾伦再次喊道,然后皱起眉头,感觉事有蹊跷。她抖了抖脚,发觉脚趾在原本合脚的鞋里来回乱窜。她惊恐地低头——衣服松垮垮的,胸前完全没有了熟悉的丰满。她猛吸一口气,抚摸自己的胸部,却只摸到皮薄肉少的平坦。“天哪!”她喘着气,“胸还没十四岁时大呢。到底怎么回事?”更糟糕的是,她自己也察觉到声音变了。

艾伦的思绪一片混乱,她根本想不出原因。突然,她的目光落到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怀疑涌上心头——难道是这条项链?她赶紧摘下来扔在一旁,生怕它继续作怪。但即便摘了,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而且她感觉自己在不断缩小。

勉强站稳脚跟后,艾伦在鞋子里颤巍巍地走廊上跌跌撞撞,连看都没看一眼散落的菜袋,就朝公寓冲去。还没走到一半,远处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似乎是从自己家门口传来的。

“布列塔妮!”艾伦心头一紧,害怕女儿有危险。她顾不得那双大得像船板的鞋,又一次飞奔而去,结果再度绊倒,鼻尖重重撞在地板上,项链从手中摔落。

哭声依旧回荡在楼道里。艾伦气喘吁吁地看着脚下那双大得吓人的鞋子,怒从心头起,把它们一脚扯掉,惊讶地发现自己脚丫子竟然小得可怜。鞋子简直成了巨无霸。她连裤子也一并扯掉,赤身奔向自家门口。

一开门,艾伦觉得自己仿佛缩成了蚂蚁——家里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成了不成比例的巨大物件。她低头看自己平平无奇的胸部和毫无曲线的胯部,惊恐万分。但比起害怕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更担心的是布列塔妮。

她冲进隔壁放游戏围栏的房间,猛地一愣——里面根本没有布列塔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光着身子蜷缩在围栏里的陌生女人。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神情既迷茫又惊恐。艾伦竟觉得,女人的样子在哪里见过——她十年前的模样,甚至连发色都一样。

“不会吧……”艾伦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呐喊,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变老、同时又逐渐缩小。她身上残留的衣物也紧绷得要碎开,“不……别这样……”

她的内裤已经掉落到地板上,衬衫也只是轻轻搭在身上,连那点遮挡都几乎不够。

艾伦愣愣地盯着那个赤身哭泣的女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开始意识到那女人不知怎么的肯定就是布列塔妮。她的女儿看起来越来越像自己,而自己……艾伦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恐怖袭来,顿悟自己必然正在变成女儿。“布里蒂……”艾伦声音都发不清楚,她半结巴地对女儿说,“我是妈妈……”天哪,她暗自惊恐地想,就连声音也变得像个小女孩似的。

布列塔妮看向她,眼里含着泪水,满是迷茫。她伸出双臂想要拥抱,试图站起身来,用力推搡游戏围栏,结果把围栏撞倒了。布列塔妮摔了出来,哭得更凶了。艾伦也在哭,极力想要站稳,却怎么也保持不了平衡,重重摔坐在地。她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无助、好丢脸。自己的女儿俯视着自己,而艾伦眼中映出的,只有自己的面孔。她费尽最后的力气,爬向女儿,想要安抚,结果只发出“呜啊……”的声音,然后便倒了下去,再也无法爬行。艾伦只能无力地挥舞着手脚,动弹不得。

母女两人就那么紧挨着蜷缩在一起,又害怕又困惑。当朗那天夜里回来时,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朗再也无法得知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门廊上散落的衣物和杂乱的菜袋,他怀疑有人企图强暴她。或许她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以至于完全从世界中退缩,变得跟个婴儿没两样。即使经过多次心理咨询,过了好几个星期,“艾伦”才又开始开口说话。虽然她渐渐好转,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尽管如此,朗仍然不离不弃,尽他所能给予帮助和支持。而这一切中,小“布列塔妮”都默默地注视着,往日的记忆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

戴夫·普雷斯顿拖着脚步走上通往自己公寓的楼梯。他刚下学,但一路上走得很慢,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又一次数学考试不及格。他们早已警告他,如果成绩不提升,就得重读大一。那绝对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事,尤其还要再挨父母一番训话。

戴夫上到几层楼后,还剩一层没到,他注意到走廊旁有几袋子随意扔在一边。好奇心驱使他走过去仔细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买好的菜。地上还有破掉的蛋黄。他“呸”了一声,虽然想知道是谁丢的,却不敢久留——一旦有人路过,很可能把责任往他头上扣。

就在戴夫准备继续上楼时,他发现走廊里还有别的东西。再往前几步,几个鞋子和几件衣物凌乱地摆在地板中央。想看清楚,他走上前去,认出都是女装时,嘴角一勾:“这人可真走运,甚至没等进屋就……”他轻笑着,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发现别的东西。

走廊侧边靠近墙角,躺着一条小巧的铜色项链。戴夫捡起它,注意到上面有一张微小的天使图案。“挺酷的。”他自言自语,将项链举到眼前,琢磨着是否值钱。“捡到就是赚到,掉了就哭吧。”他嘟囔了句,然后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后,把项链揣进口袋,继续往公寓走。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挨完预料中的训话后,戴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姐姐克拉丽莎。克拉丽莎得意洋洋地坐着,又赢了一轮选择电视节目的权利——她总是赢。她是个16岁的高二,学校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之一,这战绩常被她用来对付戴夫。她总会对父母摆出一副无辜样子,为所欲为,而父母几乎每次都会答应。

戴夫想看电视,却被姐姐打电话的声音烦得看不下去。“对,”她一边咀嚼口香糖,一边“砰”地戳破一颗气泡,“我给乔妮买了那件穆穆裙。”她提到要把一个新加入她们圈子里的女孩“入会”的事。戴夫听她提了整整一周计划——要让可怜的女孩穿上那件带厚厚枕头的穆穆裙去参加校舞会。残忍至极。果不其然,这就是虚荣又报复心强的姐姐。她甚至把那件愚蠢的穆穆裙拿在手里,边打电话边策划。

戴夫听够了,终于起身回到房间。他靠在床头,忽然想起之前捡到的项链,便不经意从口袋里掏出来,又仔细端详,猜它值多少钱。看上去像古董,或许还挺贵,然而他仔细一看,又打了个突,觉得自己没那么走运。

看够项链后,戴夫将它戴到脖子上,思索今晚该干点什么。想起姐姐对乔妮的计划,他灵机一动,狡黠地咧嘴一笑,走向克拉丽莎的房间。毫不犹豫地钻进她的衣橱,很快便找到了目标,把它从衣橱里拽了出来。

戴夫拿着“战利品”走进客厅,见姐姐还在打电话。“嘿,姐,”他喊道。

“打电话打得也够久了吧?”他问,同时把手藏到背后。

克拉丽莎把手插进金发里,哼了一声:“随便你。”她给戴夫一个眼神,意思是“滚开,你还有资格打扰我?”

戴夫咧嘴笑,将手伸到前面给她看,手里还拿着那件她准备去舞会穿的礼服。“那我猜你更想穿穆穆裙去舞会吧。”

克拉丽莎瞪大双眼。“把它还给我!”她啪地摔下电话,追着戴夫跑。她手里仍紧握着那包小花印图的穆穆裙。戴夫继续露出坏笑,转身扬长而去,手里还握着礼服。“回来!”她在身后大喊。

公寓里空间不够跑来跑去,戴夫只好打开门,冲出走廊,克拉丽莎紧随其后。她终于抓住他,把戴夫拽得摔倒在地,倒在礼服上。“我的礼服!”克拉丽莎又气又惊地叫道,“你会弄坏它的!”然后她愤怒地从戴夫手里夺回礼服。

“你该感谢我才对。”戴夫咧嘴笑着说。克拉丽莎嗤地一声,再度伸手抓他,竟抓住了他脖子上项链的链子。戴夫下意识挣脱,项链脱落,他也从姐姐的手掌中滑出。克拉丽莎先是怒视着他,然后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项链,得意地咧嘴一笑,戴到自己脖子上。“嘿,”戴夫抗议,“那是我的。”

“现在不是了。”她回头就往公寓里走。戴夫不甘心,冲上前一把推她,想抢回项链。克拉丽莎被推了一下,重心得以稳住,转身怒视戴夫,一手小心地捧着那件礼服,另一手把穆穆裙紧紧抵在胸前。戴夫手仍扣住项链,最终从克拉丽莎脖子上扯了下来。但还没来得及逃跑,克拉丽莎一脚踢来,让戴夫向后跌倒,项链也掉在地上。

戴夫站起来,直视克拉丽莎,忽然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全身好像被一股微弱的麻痹感笼罩,他猜是不是撞到什么神经点了。然后他注意到姐姐正盯着自己。

“你的头发……”她倒吸一口凉气。戴夫也疑惑头发有什么问题,下意识地伸手摸去,惊讶地发现头发比原本至少长了两英寸。接着他又注意到手臂上的毛发,更准确地说,是手臂上的毛发全不见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质问克拉丽莎,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不是我干的。”她辩解,惊讶的表情让戴夫相信她在说实话。

戴夫只能盯着自己的双手看,发现它们看起来也不对劲,骨架更纤细,指甲也稍稍长了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声音微微有些发哽。

当戴夫再次看向克拉丽莎时,他发现了别的异样。

她漫不经心地扯着衬衫,他很容易看出原因。以前这件衬衫非常合身,现在却明显紧了许多。事实上,看起来好像克拉丽莎突然胖了二十磅。注意到戴夫一直盯着自己看,克拉丽莎低头一看,惊恐地倒吸一口气。“天……我的天啊!”她惊叫道。戴夫继续盯着她,发现她似乎一刻比一刻更胖。她的衣服被撑得几乎要崩开,甚至能看到缝线开始裂开。“这不可能是真的!”她喘着气说。

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变化,戴夫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一对小乳房正从胸口鼓出。一瞥他那十分女性化的指甲,似乎印证了他开始害怕的事实:不知怎么的,他正在变成女孩。他吸了口气,抓住那小乳房,感受它们在指缝间慢慢生长。他用力向内按,试图阻止它们的膨胀,却毫无效果。他伸手到裆部,感觉阴茎依旧在那儿,虽可怜地小了许多。他的衣服也越来越不舒服,尽管仍比克拉丽莎的好受许多。

克拉丽莎胡乱开始自言自语,说自己肯定在做梦,同时拼命挣扎着脱下衣服。她已经看起来有两百多磅,全是脂肪,还在不断扩张。最后一件衣服终于再也撑不住她日增的体型,彻底崩裂。

终于,克拉丽莎移开视线,再次看向戴夫,只见他已变得愈发像她本人,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啊,”她结结巴巴地说,“你看起来……简直就是我。”

“别闹了,”戴夫紧张地回应,一边皱眉,因为从嗓子里传出的声音正是克拉丽莎的。“哦不……”他喘息道,他不可能变成他妹妹,这绝对不可能。但他那新长出来的乳房却在证明相反的事实。

戴夫和克拉丽莎都在继续变化,而戴夫似乎先完成了改变。他低头一看,看到的一切都仿佛属于克拉丽莎,他的外貌完全与她一模一样。连小时候在秋千上摔伤手背留下的疤痕都复制了出来。而克拉丽莎则继续膨胀,变得极度肥胖。虽然她依稀还能认出是克拉丽莎,但也仅限于此,她实在太庞大了。

“哦,糟了,”戴夫说道,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他注意到自己的乳头已经显现到衬衫外,而克拉丽莎此时赤身站在走廊里。“我想你最好把那件穆穆裙穿上,”他说着,指向她在变身初期丢在地上的那件连衣裙。“我想那可能是现在唯一合身的衣服了。”他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实事求是地指出了现状。

克拉丽莎羞红了脸,赶紧穿上那件穆穆裙,抱怨自己像头鲸鱼。戴夫轻轻点头,却明智地一声不吭。他对自己的变化也感到震惊,根本没心思正视镜中的自己。带着恐惧、困惑和震惊,戴夫和克拉丽莎缓缓朝公寓走去,一边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到底因何而起,是否还能逆转,更别提接下来该如何向父母,甚至朋友们解释这一切。

弗朗辛·克雷斯蒙特坐在自己公寓里,靠着薄薄的墙听着走廊那头的争论声。邻居们在讨论财务,她已经听得昏昏欲睡。这并非出自好奇心作祟,她只是想掌握身边发生的每件事——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忽然,她又听到走廊上传来争吵声,立刻提起了精神。出于好奇,弗朗辛轻轻推开门缝往外看,看见是那对住在走廊另一头的年轻兄妹在吵架。“真讨厌,”她心里嘀咕道,觉得他们的父母应该教教他们别在人前吵成那样,太没有礼貌了。但她并未离开,而是继续趴在门后,通过门缝观察。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弗朗辛大吃一惊——就在她眼前,男孩开始变化,越看越像他的妹妹,同时妹妹也迅速长胖。不仅仅是超重,而是极度肥胖。弗朗辛目瞪口呆地目睹这一切,恍然意识到变化是从他们戴上那枚奇怪的项链开始的。她的目光落到那项链上,回想起自己锐利的双眼所见。“就是它!”她惊呼一声,顿时明白了这枚项链不仅是罪魁祸首,而且必须与衣物接触才会触发效果。得出结论后,她不禁得意地微笑。

弗朗辛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他们完成变化,然后向公寓方向走去。等到他们离开后,她才探出头,四下确认没人留下。小心翼翼地走进走廊,她看到那枚奇怪的吊坠还遗落在地上,好像他们根本没意识到它就是变身的源头。弗朗辛俯身将其拾起,盯着看,脑中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利用这玩意儿。

弗朗辛手捧那枚吊坠,若有所思。作为一个41岁的单身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容颜不复当年,却从未真正拥有过惊艳外貌。这也是她迟迟未婚的原因之一。但现在……有了这吊坠,她就能让自己重返年轻、光彩照人。

然而,弗朗辛很快又想起那对兄妹的变化——他们难道要永远保持这样下去吗?一种内疚感涌上心头,她暗自发誓,等自己用完吊坠,一定想办法帮他们恢复原状。但首先……她再度探头确认无人注意后,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弗朗辛没花多长时间就决定了如何利用这枚吊坠,或者更准确地说,决定了自己想成为什么人。她注意到男孩的变化是因为衣服触碰了吊坠,而克拉丽莎变胖则是穆穆裙触发的。由此可见,只要取得想变成的那个人的衣物即可。她的目标自然是走廊对面那位名叫伊丽莎白·莫利的女人。

弗朗辛心中暗喜,想到自己若能拥有伊丽莎白的身姿,就再也不用忍受短小臃肿的身材。伊丽莎白高挑苗条,拥有曼妙身段和妩媚面容,随便一个角度都能当模特。而且她才27岁,正值青春年华。自从一年前搬来后,她就看着其他男人对伊丽莎白倾心,而自己却总被忽视。只是可惜,伊丽莎白已经嫁人了,她丈夫比她大八岁,秃顶且略微发福。弗朗辛深知,一旦拥有了伊丽莎白的容颜,她绝不会将就这样不够帅气的男人。

不过,她也明白,如果要变成伊丽莎白,就得先弄到她的衣服。至于怎么做到,她心里并无定计,只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办法。

直到一天多过去,弗朗辛才鼓起勇气付诸行动。她等到伊丽莎白和丈夫比尔都出门后,拎着装有吊坠的钱包来到那扇公寓门前。虽知道此举道德上荒唐,弗朗辛还是毫不犹豫地撬开了那把廉价锁芯,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她径直走到卧室,拉开衣柜的门。

“太美了……”弗朗辛感叹道,打量着衣柜里琳琅满目的华服,期待着有一天能穿上它们。然而,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那件鲜艳的红色连衣裙。她紧紧攥着它,梦幻般地叹息着。

等不及了,弗朗辛掏出吊坠戴上,低声祈祷:“希望这次能成功。”片刻后,她将那红裙的半截触碰在吊坠上,顿时感到一阵轻微的酥麻。“它有效!”她惊喜地喘息道。可是她犹豫了:若把裙子拿走就太不道德,而且伊丽莎白肯定会注意到它的失踪。最终,她依依不舍地将裙子放回衣柜,把吊坠摘下塞回钱包,决定不上心其他可能的意外变化。

弗朗辛匆忙将钱包揣好,蹑手蹑脚地溜出公寓,生怕被人撞见。她走到自己家时,已经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有些地方的衣服开始变松,有些地方则愈发紧绷,她甚至觉得自己更高了一些。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兴奋的时刻,她急切地等待变化完成。

就在这时,弗朗辛感到有人猛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提着她的钱包飞奔而去。

“住手!”她喝道,可男孩似乎根本没听见。他径直跑下楼梯,从弗朗辛的视线中消失。

“噢不……”她喘息着,猛然意识到自己不仅刚丢了钱包和信用卡,连那枚护身符也丢了。随后弗朗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提醒自己已经从护身符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既然此刻无能为力,她便回到公寓,等待剩余的变身过程。

然而,一回到公寓,弗朗辛很快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在她将连衣裙贴近护身符后的半小时,弗朗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因为她同时意识到了两件可怕的事实:那件衣裙根本不属于伊丽莎白,而且伊丽莎白的丈夫比尔竟然是个异装癖者。

读者评论

Sir Of Meep (07/01/2017):

确实比大多数作品(尤其是第一部分)要暗黑不少,但写得依旧很出色,保持了Morpheus一贯的高水准。我个人并不认同其他评论,很多人似乎只盯着那些阴暗元素,其实这就是这种类型的故事。Morpheus,不要被这些苛刻的评论打击,我们当中有些人更喜欢更灰暗的主题。


Natalie Rath (03/08/2013):

嗯,到目前为止,Morpheus 的《Just Passing Through》系列故事都挺黑暗的,不太合我的口味。谢谢分享。


Casper (04/17/2010):

对这三方来说,命运实在太残酷。祖洛徽章本该秉持正义,扶助善良、惩戒罪恶。可这次母子俩都遭了重大伤害:孩子的未来被撕得七零八落,母亲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意识渐渐消散,父亲也落得一无所有。兄妹俩同样受到了严厉惩罚——一个变成了另一个,那个女孩身上留下了畸形。顶多说女孩因自己的阴谋受到重罚还说得过去,可那个同情胖女孩、逗妹妹玩的男孩却遭了不公的惩罚。后者算是最接近“正义”的,可那也依旧是一种可怕的“正义”,就像饿得快要死的人因为偷了一块发硬的面包就被砍断双手一样。我原本对你这种才华横溢的作者还抱有更高期待。


Jezzi (07/10/1999):

这一合集简直就像在重玩芝麻街那个老游戏,“这些东西里哪个和其他的不一样……”第二和第三个故事给人一丝希望,仿佛宇宙中还存在正义,角色们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也就是虚构中的“公正”。另一方面,第一篇却让人感到一种无神论者的挫败:没有上帝,没有正义,里面的任何角色都不配遭遇那些事。对我来说,第一篇太现实了;要是我想看这种东西,我会去看新闻,而不是来读Fictionma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