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第一次的一天

彼得通过男扮女装来缓解工作的压力。当他被邻居撞见后，他经历了一天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故事正文

一个充满第一次的日子作者：Kathy Nelson [email protected]

(c): Kathryn Nelson，1998

那是我忙碌的工作高峰期之一，每周要投入七十到八十小时。你知道的，那种除了工作之外，你的生活仿佛腾不出其他时间的日子。但是，谢天谢地，这阵忙碌终于结束，看起来一切都要平静下来了。

周五的夜晚如期而至，我也能体面地早点回家。我甚至有整个周末的空闲，准备好好放松一下，不是去狂欢，而是舒缓一下。

我一个人住在城里。几年前，我很幸运地在一栋租金稳定的公寓里租到了一套两室一厅。24岁还是单身，能拥有这么大的空间可说是真奢侈。房间不是很大，但我有自己的卧室，另一间给我妹妹。我知道我说我一个人住，但我确实是。其实我和我妹妹关系非常好，事实上我们共享一切，包括同一个身体。

我得解释一下，我感觉我的生活就像分裂的人格。绝大多数时候我是Peter，一个埋头长时间工作的家伙。但有时候，我就是妹妹Polly，需要放松时的她。我的卧室有些凌乱、昏暗，而Polly的房间却明亮而带褶边。她对蕾丝和粉色有种执念。她的房间装饰着浓烈的花卉图案，玩偶遍布各处。

我从小就喜欢异装扮演，大学毕业后也没怎么给自己买过东西，可Polly用的就多得多了，大多是邮购目录，最近更多地通过网络。正如我所说，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两个同住一室却完全不同的人。

因为最近工作太忙，Polly一直“休眠”，我决定让她整个周末都由她自己支配。

一到家，我吃了路上带回来的中式外卖，然后开始“变身”。大多数时候我只是穿件睡衣躺床上看书，但这个周末我要彻底放开。

我放了个温水浴，倒了些香浴油，踏入那口旧铁铸浴缸，躺了一会儿放松心情，然后拿出Lady Remington剃刀，开始修腿毛。我用的是那种干湿两用的剃刀，搭配足够的剃须泡沫来软化毛发。我不急不徐，一直剃到胯下，小心地把所有毛发都去除了。

那种放松的状态促使我不仅剃了腋毛，还把手臂上的毛都剃了。做完这些后，我又鼓足勇气剃掉了胸毛和腹部的汗毛。我以前只做过一次，之后几天的瘙痒让我苦不堪言，但今晚我却毫不在意。

洗完澡后，我站起身放水，打开淋浴冲洗头发，先用草莓香味洗发露，再用护发素。我的头发深棕色、比较直。好久没剪了，长度到脖子底，但还没到肩膀。

从浴缸里走出来，我用一条毛巾裹住腰间，又拿一条裹住头发，顶在头上。我走进Polly的房间，决定今夜穿象牙色丝绸睡衣配同色短裤。我拿出几周前买的美容杂志，是给发型师看的，介绍如何剪不同女性发型。我翻到之前做了记号的那页，看到一位女性的大片流动卷发。我跳过剪发部分，直接看卷发步骤。发质不一样，只好临时发挥。我有一套卷发筒，用最大号的试着模仿效果。试了好几次才满意，接着抹上定型液。别误会，不是永久型，只是能维持这个周末。我还有个粉色发套，是买卷发筒时附送的，就戴上定型。

头发定型后，我得决定指甲油颜色。我在十来个选择里细心地修型指甲，给手指涂了底油，然后选了自己最深的红色之一。我每次“变身”都没固定模式，顺心就好，只希望过程不要太滑稽。脚趾只涂了一层，手指决定涂两层，最后再盖透明封层，光亮得像镜面。我知道这有点过了，因为周末结束时它们都会脱落，可我才不在乎。也许平时我会继续保留脚趾的这抹红色。

到那时天色已晚，我决定早点睡。我确保手脚都完全干了，抱着几只最喜欢的玩偶躺进床里，关灯后试图入睡。问题是，我忘了卷发筒睡觉有多难受。我翻来覆去好一阵，才找到点舒服姿势，夜里断断续续地睡着，每次都被楼下十二层的城市声惊醒，等到最终起床时已近上午。

作为Polly醒来是我最享受的一刻。我环顾房间，感觉自己置身于与平时作为Peter工作或应对生活时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感到宁静与满足。但接下来我得起床了！

看着角落的缝纫机，我决定今天真的该完成那条A字裙了。于是今天我就是缝纫工Suzy。缝纫不是我的强项，但偶尔我也能把衣服做得合身，毕竟我的身材很“特别”（没胯也没臀）。

我先简单吃了点酸奶和香蕉，控制体重，但最后还是吃了一块剩下的幸运饼干。掰开一看，里面写着我将迎来令人兴奋的变化。哈哈！整天独自一人在公寓里缝裙子，能有什么刺激？

吃完后，我四处看看，发现屋里竟然这么脏。有趣的是Peter时能无视这些污秽，可现在我是Polly，却觉得这些都让人不舒服。是时候来点改变了。

我进浴室，用剃刀在脸上刮了两遍，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我全力以赴地上妆，用粉底和散粉掩盖了胡渣和皱纹。对眼妆格外小心，免得下手太重。平时我喜欢多描眼线、刷睫毛膏，让眼睛显得很黑。今天的眼影色调偏浅，我还修了眉峰，让眉毛稍微上扬。

我的嘴唇涂红可是大工程，为了与指甲同色，我涂的是同样的红。我必须把它画得完美才肯停，可这也挺傻的，嘴唇最容易擦掉，需要经常补妆。

妆容满意后，我开始打理头发。取下卷发筒，发现卷度比想要的紧，花了些时间把它们梳开。对照杂志照片，调整了几处，再用半瓶发胶定型。

看时钟，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穿衣。追求完美的Polly又迟到了。我走向衣柜，从新买的一双黑色连裤袜开始。这双有品牌标志，袜筒后面有小菱形花纹。它们光滑地顺着我的腿上来，我小心翼翼地不让它们勾丝。接着把它们挂到黑色蕾丝吊袜带上，微调接缝。

我决定不穿平常的紧身胸衣，而选了一件长文胸，更适合今天的工作。我把心爱之物——昂贵的假乳房放进去，让我达到36C罩杯。然后套上一件丝绸吊带衫，遮住胸罩的轮廓。

在内裤抽屉里选合适的内裤是今天最难的决定之一。款式和颜色太多，我最终选了最带褶边那条。白色，边缘全是花边，几乎像小裙裤但更短。它让我的裙子比平时蓬得更高。

我伸手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封好的衣物袋，里面是一件黑色丝绸法式女仆装，带了个白色围裙。既然接下来几个小时我都要打扫公寓，那就要有风格。衣服很短，我得不断往下拉才能盖住吊袜的顶部。买自邮购目录时我就知道它有点紧，但还是留下了。一顶小白女仆帽也一并买了，我别在头上。

我把袋子放回衣橱，一把门拉开，照了照全身镜。从头到脚我都超越了自己。若是整下午待在镜前摆弄我也愿意，但理智的Polly接管了，我拿了顶层的一个鞋盒。穿上那双黑色皮高跟鞋，细跟三英寸。走了几分钟稳定身形后，我准备下手打扫了。女仆Monique准备到位。

随着立体声里响起劲爆背景音乐，我开始清理整个公寓。

厨房、浴室都打扫干净了，地板也吸尘完毕，我正拿着掸子打扫客厅的灰尘，突然觉得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还有人在喊“你好”。我愣了一会儿，心想可能是音乐声或者楼道里的声音。

我正俯身在茶几边，手里挥动着羽毛掸子，忽然身后那声音又传来：“哦，打扰一下。”我这才意识到有人进了我的公寓，而且从后面可以清楚看到我短裙下露出的丝袜和内裤。我猛地站直身体，迅速转身，与我对上眼的正是对门的邻居Chloe。我正琢磨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时才想起我们曾互换过钥匙，以防有谁外出需要帮忙照看。

Chloe愣了一会儿，然后直直地盯着我，双手捂住两颊，“天哪！”她倒吸一口气。她的视线从我的高跟鞋扫到头发，又回到脸上。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想组织语言。

与此同时，我也在脑中搜寻合适的解释。刹那间，千百个借口闪过脑海，却哪个都不真实。我的防御机制接管了我，于是当场决定用幽默来化解。我侧身露出臀部和腿部，朝Chloe问道：“怎么了？我的缝线歪了吗？”

Chloe嘴角一抽，渐渐放松下来。她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绕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Peter，你……你看起来真可爱！”她终于说出声来。

我轻抬裙摆两侧，用指尖捏住裙角，一脚后撤，给了她一个优雅的屈膝礼。“多谢夫人。”我用自己最做作的法式口音回应道。Chloe彻底被逗乐了，我们俩相顾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我们都需要纸巾来擦眼泪，我得小心翼翼地以免把脸上的妆抹花。Chloe有一堆问题要问，但总体来说，她接受得很自然。她比我大几岁，也是单身。她说这周末她改了计划，不去父母那儿了。我这才想起上周她跟我说过这事，并拜托我帮忙留意她家。她本想通知我她会在家，就敲了门。因为我没回应，她就用钥匙进来了。她连声道歉，说自己唐突闯入了我家，我又再三告诉她别介意。

说实话，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总算有人知道了。这是个只有几个网络笔友才知道的秘密，而且他们都没见过我本人，安全得很。Chloe问我外出时都怎么打扮，我只好承认其实从未穿成这样出门。她显得有些惊讶，原来我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见到。

她还问了我的名字，我告诉她虽然今天我扮演的是Monique，但平时我更多用Polly这个名字。她说以前在大堂靠近邮箱的地方见过贴着那个名字和我公寓号的包裹，一直有点好奇却又不敢问。

接着就是更私人的问题。

“Peter，你是同性恋吗？”

“不是。”我立刻回答，“他爱慕女人，是直的。”

“那你这位妹妹呢？”她指着我问。

“Polly从没和男人或女人交往过。但她也偏好女性，所以我想她应该算是个女同性恋。”

我知道从前的聊天来看，Chloe是个直女，我们一直只是纯友谊关系，但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七上八下。她让我给她看卧室，于是我带她去了那个除了我没人见过的私密空间。房间整洁得不行，但我还是有点小心翼翼。她打量床上的蕾丝床罩、梳妆台上比她多出一倍的化妆品，甚至角落里泡沫假人头上的长假发，都忍不住发出感叹：看起来像个十几岁少女的房间，而且那还是个很年轻的少女。我承认这样打扮或许有些过火，但这是我的乐趣，也许以后我会成熟些。

我坐在床上，看她满怀惊讶地打量着四周，却没注意到裙子已经骑到腰间，她清楚地看见了我那条褶边内裤和里面隆起的那道轮廓。

“哦天，我觉得我们得做点什么。你想换身衣服吗？”她盯着我胯下看，问我。我这才意识到她在看什么，赶紧起身整理了自己。我觉得时机成熟，便以去洗手间准备为由起身离开。我从没想过我们会一起做那事，但现在这样的我真的需要一些解脱，与其自己动手了，不如跟她上床。

在洗手间里，我脱下裙子和发套，小心地挂在浴帘杆上。我决定保留剩下的部分，走个脱衣舞，在她面前把其他东西也脱光。我不确定她想怎么做，但脑子里浮现的画面是她裸身躺在床上等我。

我缓缓回到房间，惊讶地看到Chloe背对我站着，还穿戴整齐，一边翻我的衣橱。

“我在左上边的梳妆柜抽屉里放了几件睡衣。”我以为她要找睡衣，就对她说。她转过身来，让我闭上眼睛。哦，这下更有意思了！她让我把手举高，我立刻照做。只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沿着手臂滑到胸前。她把我的手放下来，在脖颈处给我套了件东西，淡淡的香水味飘来，我才意识到她给我穿上了一件羊绒毛衣。我想睁眼看是哪一件，她却朝我喊着让我继续闭着眼。

接着，我感觉有东西从头顶拂过，顺着两侧垂下，她顺手把我的双臂移开。身后拉链声响起，腰间被一股紧绷感包裹。她正在帮我扣上裙子，我越发糊涂，不明白她为啥给我换衣服。

她把手伸进裙子下面，朝我硬挺的部位摸去，我心想这下终于有点实质动作了。可她的手却一直上滑，把毛衣下摆拉直，紧紧贴在身上。我睁开眼，低头看她给我穿上的衣服：红色连帽高领毛衣配黑红格子百褶裙，裙长到膝上约四寸。毛衣的颜色和我的指甲、嘴唇相呼应，黑色丝袜和高跟鞋也搭得天衣无缝。

我还在疑惑被她装扮一番后究竟要干吗，就见Chloe离开房间往客厅走去，我连忙跟上，问她打算去哪儿。“来吧。”她打开大门。我就愣在门口。

“Chloe，我跟你说过我从没出门过吧。”我抱怨道。

就在这一瞬，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到楼道里，猛地把门关上。她不等我反应，就径直朝电梯方向走去，我动弹不得。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钥匙、证件，什么都没剩。我可以去找物业，可管理员根本不认识我，哪敢开门？即便认得，也会把我赶出去。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追上Chloe——钥匙在她那儿，我必须拿回它。

穿着高跟鞋跑可没那么容易，我到电梯口时，门正要关上，Chloe已进电梯下去了。我赶紧按下“下行”键，几分钟后电梯才再度打开。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按钮按到大堂。我靠，真不敢相信我就要走出门，出去见人，还说不定会撞见楼里认识的人。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电梯内门的反光镜整理仪容。门打开时，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正要进来。那女人朝我说了声“下午好”，那男人则盯着我看又笑。我忍不住想：你这目光，真是够了。门关上的时候，我还听到那女人嘟囔着责备她丈夫别这么盯着我看。

我迈出大楼，走到街上，至少这深秋的午后也还算暖和晴朗。不用穿外套，只是我真希望有件外套能遮遮胸口。要是用B罩杯的胸垫，这件毛衣就绰绰有余；可现在加了大号假乳，前面紧绷得不太美观，也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四处张望找Chloe，却根本不见人影。靠，我这可怎么办啊？

“嘿，Polly，在这儿！”我听见有人在转角的出租车排队站里朝我喊。原来Chloe正坐在出租车后座冲我招手。我跑过去，她赶紧挪开一个位置，让我上车。我一屁股坐进车，就赶紧关上车门，司机随即驶向上城。我刚上车衣裙就走样，肯定有人趁机瞥见了我的内裤。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体验，多亏有Chloe给我上一课。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冲她喊，“看看我这打扮，我可不能这样出门。把钥匙给我。”

“哎呀，别这样，冒险精神跑哪儿去了？”Chloe回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司机，他一直通过后视镜盯着我们看，基本都是在看我。我那低沉的声音已经出卖了我，这是又一次“第一次”！当下我真恨不得以前买那个女性化声音教程，谁知道我竟然会用得上？

余下的路程我闭着嘴，一句话都没多说，但一切都已尽在不言中。司机全程都在看我，还时不时冲我笑。那是在示意他明白一切，等会儿回去估计要跟他那帮哥们好好聊聊。

Chloe尽全力让我开口。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他只是个出租车司机，大概常常见到这种事，也许他想来点刺激，顺便还能白白搭我们一程？这话让我忍俊不禁，微微笑了笑，终于放松了些。

出租车停下后，Chloe付完钱走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同一时间把双腿移到人行道上，赶紧跟上她。绝不能又被丢下了。我双手抓住她的胳膊，被她领进了一家百货商店。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轻声问她。

“我要为公司圣诞晚会买套礼服，不喜欢一个人购物。来嘛，放松点，会很有趣的。”

我在心里讽刺地想，这哪里有趣？我们一起往自动扶梯上走，我不停试图跟上她的步伐，但她走得很快，就像在玩猫捉老鼠一样。我穿着高跟鞋，竭尽全力跟着她，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于是试着低头不让任何人正面看见。

Chloe开始翻找衣架上的衣服，我则紧贴在她身边。终于她转向我说：

“听着，你的时尚品味很棒。我看过你衣橱，虽然有些衣服怪怪的，有些又有点孩子气，但我很需要你帮个忙。抬起头，不要再担心别人怎么看，你会好很多的。”

我让步，开始自己翻找衣架上的衣服。我注意到我们在大尺码专区，因为Chloe身材丰腴，比我高一点——除了今天我穿的高跟鞋让我更高——她也比我重好多。她说自己穿20W码，想要一件有节日气息的礼服。

我渐渐放松，自如地在衣架间穿梭，拿下各种款式的裙子和上衣。我知道什么衣服适合我的身材，但不确定Chloe合不合适。这个区域没有模特，我只能环顾其他顾客的穿着。那些女人大多穿宽松上衣遮住身形。我便以那种风格为她挑选。

我瞥向过道对面的常规尺码区，几件衣服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过去，抓起一件挂在衣架上的连衣裙，走向附近的镜子，把它举到身前。裙长到小腿肚，底色黑色，直到胸下几寸处才变成灰色，上面的部分又转为白色，一直延伸到圆领。

“你其实挺享受的，不是吗，Polly？”Chloe的话让我吓了一跳。

“但我们主要是先给我打点儿妆，”她补充道。

我微微脸红，把裙子挂回衣架，向她道歉，又回到她那边的区域。她手里拿了几件衣服，径直走进试衣间。门口我犹豫了一下，不知她是否要我一起进去，直到她轻拉我的手臂，我才明白并非如此。

她在我面前试衣一点也不害羞。先脱下运动衫，坐下脱掉运动鞋；接着起身脱掉脚踩裤，随手扔到长凳上。她只穿着普通纯棉内裤和白色胸罩，罩杯至少46D或更大。她试了好几条裙子和连衣裙，都不合意。她甚至试了一条黑色裤子，可配的上衣完全不对劲。我让她先别动，冲出去拿了件刚才看到的上衣，是件红色重針織刺绣上衣，让她套在头上，罩在裤子外。她照镜子看了看，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当她抱怨裤子太紧时，我以为终于找对了搭配。我又跑出去拿来一条很不错的黑色斜纹棉布长裤，松紧腰带，前面双褶，后面有省道。她穿上后合身多了，但裤型还是不太自然。我脱下高跟鞋，把它踢给她。

“试试这个，我觉得能让整体更挺。”我对她说。

“它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紧。”她踩进去后回答。

“紧是活该，忍耐是我们女人必须经历的。”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终于笑了，从镜子里的表情看，我觉得她对这身打扮很满意。

我夸赞她的外表，甚至帮她挽起头发，示范几种可以用发卡和发夹做的造型。我还建议她去我那儿，趁晚会前让我给她弄个完整的发型。

“你会给我做指甲吗？”她带着小小乞求神情问。

“当然，我会给你做全套护理。”

这其中也包括化妆，所以我提议我们下楼去化妆品区，给她买些必需品。

Chloe很兴奋，买完新衣服连声道谢。在化妆品柜台，我给她一些肤质搭配建议，她向售货员要了样品。那位女士看到Chloe没化妆，非常乐意帮她做个专业改造。她顺便瞥了我一眼，问我是否也要化妆，我连忙摇头谢绝——最怕她摸到我的胡茬。她投来奇怪目光，我知道自己又“露馅”了。我示意Chloe快点，这样我们就能尽快离开商场。

Chloe在离开前还想逛配饰区。她在看手袋时选中一个问我意见，是个黑色皮质单肩包，配金色搭扣。我随口说喜欢，好让她赶紧买单离开。对我来说它和她已有的包差不多，不过女孩子永远不嫌包多吧。

买完后，我们又回到街上。Chloe在人行道停下，把新包从购物袋里拿出，剪掉吊牌，又打开另一只袋子，从里头拿出我的备用钥匙，放进新包里，然后递给我。

“Polly，给你买的。我没在你房间见过包，所以猜这是你的第一个。”

我非常惊讶，婉拒了她的好意，但她坚持要我收下。我把包背在肩上，感觉了一下合适度。她帮我把肩带挂好，把包固定在腰前，并提醒我在这城市里要把包贴紧，不然会被拽走。

我有些调皮地说：“既然要给我买东西，楼上那件我喜欢的裙子呢？”

“想得美，”她回，“你看到那裤子多少钱了吗？我可是有预算的，又不像你那么爱买衣服。”

我们一路在市中心橱窗前漫步，我忍不住大笑。夜幕降临，我肚子有些咕咕叫，那天我几乎没怎么吃，真想早点回家。问题是虽然我有钥匙，却没带钱坐车。

Chloe拉我走进路过的一家餐馆。我提议让我来买单，她却理解我的困境。落座后，我不知该把包放哪，她示范把包挂在椅背上，我照做。我还想让她帮我点菜，“省得我跟服务员说话”，她却拒绝了：“要吃就得自己跟她点。你怎么独立生活，如果连说话都不敢呢？”

她说得没错。这是我最大的障碍，我仍然很害羞。于是我自己开口点菜，但用的假高音让服务员起疑，投来奇怪目光。我垂头丧气，觉得又出洋相了。Chloe安慰我，说需要练习，练好了就能常常自己出门。想到这既让我兴奋又有些害怕。

吃完晚餐，临走时，Chloe示意我去女卫生间。我有些害怕，但也确实得去。她问我包放哪，我只好跑回桌边取包。那服务员正好收拾桌子，看见我举包，好像确认包是我的，我向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没事的，亲爱的，你会习惯拴着它的。”她带着心照不宣的微笑回应。我越来越讨厌被人这样看穿了。

我回到洗手间，选了一个隔间进去。Chloe从隔壁隔间跟我说话，我们聊了几句，直到听到外面开门声和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我办完事，走到Chloe旁边的洗手盆洗手。照镜子，我发现口红几乎都掉了，头发也乱了。我向Chloe要了她的梳子理了理。更让我不安的是，粉底开始脱落，胡茬竟然透了出来。我肯定是手贱老摸下巴，所以那里糙得最厉害。

我给Chloe看我的脸，说我得赶紧回家。她同意了。我正要离开，却听到隔间里一声冲水，然后一位年长女士出来，对我大声呵斥，说我女扮男装、冒充女人跑来女厕偷看。她一定听到我和Chloe的对话，非常生气。幸好Chloe已经付了账，我们赶紧跑出去，才没等那女士找经理。

在回市区的出租车上，Chloe笑谈刚才的事，说就当是又一个“第一次”吧。

我仍然心有余悸，不禁想还有多少“第一次”在等待着我。

回到我们所在的楼层，我打开钱包拿出钥匙来开门。我提出拿出钱包把晚餐的钱还给Chloe，她拒绝了，说这顿算她请的。我又问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她说我已经帮了大忙，再次感谢我陪她购物，并提醒我曾经答应过帮她为公司年会做好准备。

就在我跟她道晚安的时候，她又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知道的，Polly，晚餐这事你不用再赔偿，不过我真希望明天Monique能来帮我打扫公寓。”

“哦，真的吗？”我咧嘴大笑道，“那我就告诉她中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