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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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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杰瑞)只是一名初级会计,正在逛商场——这是他最喜欢的消遣之一。这时,他在美食广场遇到了一位戴着耀眼祖母绿吊坠的美丽红发女子。那一天之后,他还能再回到从前的自己吗?抑或他根本就不想回到从前?他发现自己无法抗拒她的魅力。这次相遇,真的是偶然吗?
故事正文
版权材料。未经许可不得转载。用会计术语来讲,这个故事涉及“未实现升值”。:-)
偶然的相遇 Rachel Ann Cooper 著 ©1997
那是一个慵懒的星期一。我现在是周二到周六上班,至少暂时是这样,通常在商场闲逛,工作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我也不敢称他们为“朋友”。我是说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会为我挡子弹。我想我真正拥有的,不过是一堆泛泛之交。
正当我在各个店面间闲逛时,照惯例在Victoria’s Secret停了下来,盯着橱窗看,真希望自己有勇气进去,假装是给女朋友买东西。内衣店一直是我的最爱。男人嘛,谁不喜欢看自己的女人穿着性感内衣,对吧?忽然觉得饿了,就下到美食广场。在人群较少的中央位置找了张桌子,我坐下后慢慢啜着健怡可乐,若有所思地小口咬着玉米饼。我的同事之一Shirley,经常和我一起吃午饭,她说我吃相像个姑娘。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说我坐姿也像个姑娘。真是厚颜无耻。话虽如此,我们还算朋友,我本来就没几个朋友。如果她想侮辱我,就让她去吧。
突然我注意到,一位绿眼睛的红发美女站在我对面的桌旁,问我能不能和我合桌。我正陷入沉思,但又不想失礼,就说“当然可以”。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她完全可以选一家没人坐的空桌。她坐下后,我才看清,她穿着一条深莓红色的长裤和一件白色毛衣,脖子上却挂着一枚醒目的祖母绿坠饰。我们随意攀谈几句,可我始终无法将目光从那枚吊坠上移开。不,绝不是因为它夹在两座诱人山峰之间。虽然我也喜欢欣赏丰满的胸脯,但那不是我此刻的焦点。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便问我是否对祖母绿了解多少。我说,“不了,不过我一直觉得它们很美,想多了解一些。”她便主动拿下挂在脖子上的坠子,递给我仔细端详。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回答,“Jerry Connors。”她说她叫Marlena。她并没有真正把坠子交到我手里,只是松松地握在手中,让它在我面前来回晃动、轻轻旋转,折射出各个棱面的光芒。我目不转睛,她开始解释祖母绿的特性。随后,我只听到她甜美的声音,商场的背景噪音全都消失了。那是我记忆中的最后一件事,直到三小时后我又在那里遇见她。也许我该澄清一下,那是JERRY记住的最后一件事。
我离开美食广场后,第一站去了Fantastic Sam’s。Jessica跟我说,Jean很快就能给我做造型,先坐一下便好。我坐在一位金发家庭主妇般的女子和一位看上去可以轻易出卖自己魅力以换取现金的深色卷发美女中间。Jean来接我,给我洗发、剪发、定型,并做了大波浪烫发,刘海长而斜分。她说Marlena跟她说了我的需求,所以我就让她随心所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放心让她操作。她给我的长发洗了个头,用毛巾擦干,然后涂上强力定型啫哩,把头发卷在中号卷发棒上。我想是在烘干机下待了大约半小时,漫不经心地翻着Cosmo。从这些杂志里,你能学到不少关于女人的东西;而被当成女人对待,同样能让你对她们多有了解。我还不知道这差别竟然这么大。
她还给我穿了两只耳环,啪嗒啪嗒地打了耳洞,戴上了CZ耳钉。我让她给我选绿色款的,当然了,当时我脑子里还在想着祖母绿。她用梳子把我头发梳成柔和的波浪,并在发根处打了一些蓬松。我照例接过镜子,审视自己的发型,心里点了点头。我本以为自己的头发就够浓密了,却没想到现在看起来仿佛双倍丰盈,刘海优雅地向左分。她将发缝留在右边。奇怪的是,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过刘海。太离奇了!这造型极具女性特征,但我却爱极了。随后我到前台付款。Jessica说:“谢谢你,Gerri,回头见。”Gerri?我从没告诉她我的名字是这个。没人叫我Gerri。我瞄了一眼她预约本里的字母拼写……Gerri,就像是Geraldine的昵称。自然会有误会吧。哎,做了这么个漂亮发型,她不认为我是女生才怪呢。
我又一次回到Victoria’s Secret,只是这次我的脚竟然自己迈进了店门,这是一直以来我想做却又怯步不前的事。然而这一次,我像普通顾客般毫无顾忌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仿佛我的新发型给了我勇气,我处于一种自动驾驶状态。当销售小姐上前询问我需要什么时,我说想看看带吊袜带的34B号胸衣。
她说正好有带可拆卸吊袜带的款式,在角落那边,领我过去后我选了一件玫瑰色的,跟我身上这件套头麻花针织毛衣挺搭。但销售小姐接着问:“小姐,要试穿吗?”我甩了甩头发,说:“要,当然要。”毕竟不试穿怎么买衣服?哪个女孩会傻到不试就买内衣?这股胆子哪来的?更奇怪的是,她为何称呼我“小姐”?我怎么会去试穿那种衣服?我不是个男人吗?好吧,我确实曾是男人!这肯定是因为发型和耳环的缘故,或者是声音。听自己说话的语调也不一样了,带着几分轻柔。
我发现胸衣里有加厚垫片,能让胸型更挺,而且收紧腰身两英寸,让我的臀部和屁股曲线更明显。我努力把它穿上,然后把毛衣拉下来,走出试衣间,在大镜子前欣赏自己。“那就穿它吧,小姐?”销售小姐问。“好的,我喜欢。”我听见自己用现在认出的女性腔应声,完全没在意“小姐”称呼。接着我又走到丝质小吊裙区,自然又挑了一件祖母绿的,胸前蕾丝点缀,细细的吊带,贴身而又撩人。我仅仅用手指抚过那柔滑的布料就兴奋不已,仿佛水银般在指尖流淌。
我选了中号,感觉它一定绝妙地合身。紧邻那儿的架子上有常规款的氨纶内裤,我挑了三条,又拿了两条吊带。销售小姐问我要不要长袜,我说,“拿给我看看。”结果我又选了三包,3条10美元,还带美丽的约三英寸宽蕾丝花边,非常性感。我爱性感内衣!
然后我回到试衣间,穿上一条长袜,把它们用吊袜带固定在胸衣上,接着脱下原本的内裤,换上那条滑顺贴合的新内裤。我下体看起来出奇地女性化,但我完全无所顾虑,也毫不在意。我把那条旧棉内裤扔进袋子,想着以后再也不会穿这种垃圾棉料的东西了。我脚上穿着一双轻便的网球鞋,没有袜子,就像有些女孩那样。但现在我却穿着丝袜。系好鞋带后付款离开,又一次听到“谢谢您,小姐”。我的天!
购物总能让我心情好起来。别问我为什么。下一个目的地是Merle Norman。我仿佛有一份专门的清单要跟着走。如果我是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人,我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必须去Merle Norman。我再次被当作女孩。进去后一开口就说想看看些古龙水。销售小姐很会推销,我居然接受了全面的化妆和造型改造。当她把镜子递给我时,我差点从高凳上摔下来。我原以为她只是要修修眉毛、遮遮瑕疵,结果我差点……惊艳到自己!肯定看起来像个傻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不敢相信变化之大,以及它给我的感觉有多美好。那女孩的化妆技术精湛,我看上去真是太漂亮了,真是性感撩人。
接着她给我做了美甲,在我那双本就稍稍有些偏长、圆润又微微尖尖的指甲上涂了两层速干摩卡色指甲油。我当然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个男人,也许在某个地方还是,但我已经不再保有任何一丝男性特质,消失得非常快,而她却丝毫不察觉。此刻,被她魔法般变装的女孩,从未觉得如此心潮澎湃。那个女孩?我在心里以女性视角称呼自己。我怎么了?但我确实光彩照人,整个人像发光似的。
我从没见过自己擦着美目粉底,奶油般的肤色,上腮红,涂口红,还有精致的指甲。加上发型和耳环,整体效果完全是个女孩。当我照镜子震惊得浑身发抖。就在那一刻,我感到某种东西啪地一声绷断了。并不是骨骼的断裂声,而更像是某种微妙的变速杆换入了二挡。
只是走进Victoria’s,穿上胸衣、长袜和内裤,即使搭配了明显更女性化的裁剪、烫发和耳环,也没能让我完全融入。但看到那张面庞,再加上发型和身段,一切都水到渠成。仿佛我踩中了老鼠夹,瞬间被触发。就好像我踩上一颗地雷,突然将它激活,意识到下一步就会是最后一步一样真实。我激动得连自己名字都记不起来。Geraldine?Gerri?对,就是这个。我给她开发票时用的名字,Gerri Connors,Geraldine Connors—没错!我付了钱,感谢那女孩出色的工作,然后带着大约80美元化妆品的小包前往下一站,我觉得这钱花得实在值。
在脑海深处,我知道下一站是和一个叫Marlena的女孩有个约会,而且我几乎要迟到了,于是急忙赶回美食广场。其实我小跑着去,双臂高举,臀部微摆,一步步很女性化地迈着小碎步。她就在那里。我坐到她对面,小心地把包放在桌上,然后像往常一样双脚并拢,双膝紧贴,翘起一条腿,把双手叠放在腿上。
她盛赞了一番购物对女孩心情的提振。那个“女孩”的人称代词就像天生就属于我,毫无违和感。她的目光迅速在我的面孔、发型、穿孔的耳朵和毛衣上掠过,夸奖我的发型和新买的祖母绿耳钉,还对我的妆容大加赞赏——在我看来,这是最棒的部分。我非常喜欢口红乳霜般的质感和味道。她还夸我用手的姿态优雅。两个女孩之间这样夸奖,听起来挺奇怪,但我当时如释重负,沉浸在狂喜中。
接着她建议我们去Dillard’s看看些东西。走路时,她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我连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顾着和这么有魅力的女孩同行,一路到了Dillard’s的鞋部。我挑了一双奶油色的厚底玛丽珍鞋,和我穿的长裤很配;又挑了黑色平底鞋;还有一双性感的红色带铆钉细带凉鞋(大约三英寸半高跟);以及一双中跟穆勒鞋,准备搭配我的新睡衣。我迫不及待想把那双凉鞋配晚礼服穿,还记得商场里不远处橱窗里有件完美礼服,只是手头拮据,也许得等一两个发薪日后。Dillard’s也有晚礼服,既然来了,就顺便看了。
Marlena到底在耳边嘀咕了什么?无所谓了。卖鞋的小姐问我穿多大码,我说你得量一下,因为我最近瘦了点。她照做了,拿来了四双8码的鞋,穿上正合适。鞋面都是皮质的,一穿就很舒适,我果然没选错。那双凉鞋,哦,性感极了,但我回家后得先给脚趾甲上油。我手里还有Merle Norman的指甲油,就把给脚趾上色也列入今晚的待办,同时再给办公室用的那层透明护甲油补一补。
卖鞋的小姐问我要不要配玛丽珍鞋买双及膝长袜和一个手提包,可我已经穿了长袜,手提包倒是买了。然后我把化妆品放进包里,脚蹬玛丽珍鞋离开鞋区。它们跟跟大约2.5英寸,但感觉很自然舒适。我们路过化妆品柜台,我买了那瓶透明护甲油。接着我和Marlena去了女装长裤区,再给我挑了两条更适合我如今小腰身的长裤,版型是男式剪裁,却优雅干练,有黑色轻羊毛和米色斜纹呢两款,同样适合上班穿。
我怎么会想到要把女装穿去办公室?哦,对了,我叫Gerri,我是个女人。我又说服Marlena看一眼晚礼服。天呐,姐妹们,我找到了理想的礼服,非试不可。那是一件无肩带小裙,胸衣部分叠了几层绸纱,紧贴我所有曲线。裙摆在左腿上方开了个叉口。Marlena说我是10号。我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身着礼服、脚踩凉鞋,对着镜子看,觉得这辈子都可以无憾而亡了。我预付分期买下,继续逛下一家。
胸衣加身,我的身材极其女性化,长裤也很贴身,没有任何突兀的赘肉,多亏了连裤丝袜的弹力顶边和裆部弹力裤。我不知道Marlena低语了我什么,从她低语之后,我就是个女孩了,潜意识里不断整理那微不足道的部位,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可在我脑海深处,像之前一样,我隐约知道自己在生理上还有些男性特质(某种程度上),理应现在就对刚才所做的一切惊恐万分,可此刻我却平静如初,脑子里没有“我还是个男人”的念头,旁人看我也绝不会把我当男人。生理性别或许依然有争议,但我的性别认同是女孩,纯粹的女孩。我只是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购物。没错,我就是女孩。那就是她在我耳边低语的内容。砰!一声低语,Jerry就消失了。但我此刻是谁?那个男性本我会不会破门而入,来到我这原本如梦似幻的生活里?我当然希望不会!Gerri?
就这样,我看起来完全像Marlena的新女友。我想这正是我变成的模样。那位“好女巫”舞动了魔杖,我摇身一变成了公主。我真的很喜欢她,知道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她温柔可人,拥有迷人的气质,实在是轻描淡写。我们又回到美食广场,喝了瓶健怡可乐,然后她说:“好啦,Gerri,拼写G-E-R-R-I,暂时做回你自己吧。”说完我突然“醒”了过来。并不是从睡梦里醒来,而是瞬间意识到眼前的新状态。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美食广场的,却想起了我的名字——Gerri,Geraldine的简称。
然后一切蜂拥而至:我做过的事,我去过的地方,我的模样,妆容和指甲,低语声,还有那件刚买的惊艳礼服和新凉鞋,我忍不住透过妆容发红。只看着她那双深绿色的眼,我有一瞬间迷失,甚至有点要落泪。我不知所措,张口结舌!先是彻底的惊慌,然后又是无比的喜悦。
紧接着,一股温暖涌上心头,我说:“非常感谢你,Marlena。”我伸出完美修饰过的指尖,轻轻叠在她的手背上。“这是一个美好的下午,非常感谢你教会我关于祖母绿和如何做我自己。”就连我听到的声音也是女孩的声音。要是拼命让别人把我当“Jerry”都不行,我也毫不在意。“那么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对吧?”“知道。”“那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谁了,对吗?”“知道。我终于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你没事吧,我是说,对发生的一切都没问题?”“我没问题,”我认真地回答。“那么,Gerri,我觉得你在回家前应该想个更合适的名字,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拼成J-E-R-R-Y的Jerry,G-E-R-R-I的Gerri又太相似。”“那就叫Vanessa吧。”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这个名字,Vanessa,就这么定了。”说完,我已经忘了男孩名字和Gerri。我是Vanessa Connors。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她说。“给我打电话,下周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我说好,然后一边哼着收音机里的歌,一边回了家。那天晚上泡完浴油后,我情不自禁地把腿毛刮个干净,然后洗了那条穿过的内裤和丝袜,把指甲重新涂了透明硬化层,脚趾涂了摩卡色,穿上新长裤和红色带尖钉的细带凉鞋,配了一件略带女性味的丝质衬衫,站在全身镜前惊叹自己的模样。正当这时,门被敲响了。按理说我应该吓得魂飞魄散,但我却平静地去开门。我猜这也得归功于Marlena。毕竟我现在依旧是Vanessa。门外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和气质。
竟然是Shirley。又是她,倒不是她第一次来我家拜访。我们算是朋友嘛。她说:“Vanessa,你看起来真惊艳。”然后问能否进来。我当然同意。我给她倒了杯茶,我们就聊个不停。本该对自己的模样感到尴尬,可我一点儿也不。在茶杯边留的口红印被她看见后,我拿出新唇膏补了下妆。我问她是否认识Marlena。在她开口前,猛然一声雷鸣般的顿悟——Shirley知道我的名字是Vanessa。她怎么知道?
她承认是她策划了这一切,因为她从我眼神或举止就察觉出了什么。我并不意外,毕竟她在办公室里就一直像个小淘气。我说:“记得吗?我跟你说过,你吃相和坐姿都像个女孩。”她说:“那正是我当初对你起疑的原因。”
“你在餐桌上的言行举止,吃相咀嚼方式,喝水动作,简直像个真正的姑娘,”她说,“让我不禁怀疑,在那副中性外表下,是否真的藏着一个女孩。” “我一直觉得你会是个可爱的女孩。事实上,你就是。”
“我从没意识到自己的女性一面已经表现得如此自然,甚至让别人一下就看得出来,”我告诉她。我向Shirley坦白,其实从十几岁开始,我就对女性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但从来没勇气付诸行动。我的女友第一次来例假、胸部变丰满时,我既羡慕又忌妒。我感谢Shirley为我‘下手干预’。然后,她又问我是否介意脱掉长裤和衬衫。这感觉就像Marlena对我做的一切一样。我当时楞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照她的吩咐脱掉了衣服,向她展示了我新买的内衣和那双性感的新凉鞋。
她对我比我应得的还要宽容——我想——我欣然接受她的认可。她甚至没提到我内裤里那一点小凸起。她又问我是不是买了裙子、衬衫或洋装,我说没有。“那好吧,这周六下班后我们去逛逛。既然你要做兼职的女孩Vanessa,就一定要买些漂亮的裙子和洋装。”我一向热爱购物,也知道她们提议的肯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所以我爽快地答应了。至少,我当时是这么以为自己答应的。
周六,Shirley领着Marlena出现。原来Marlena是个有执照的精神科医生,是Shirley的老同学。她带了个小急救包,对我说把内裤脱掉,弯下身来。这个要求颇为奇怪,但我实在无法拒绝Marlena的任何请求。她在我臀部注射了两针药剂,并说接下来还会每周给我注射。我们三个女孩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时光。Marlena让我把关于化妆、发型和穿着的一切都牢牢记住,所到之处我们谈的全是这些。只要有女孩对我说“去逛逛吧”,我的女性人格就会自动被激活。真是阴狠!
那正是Shirley当初说的话。我忍不住问:“他们在公司里觉得我可能是同性恋,对吧?”“是呀。你是吗?”“到目前为止我倒没觉得自己是,也从没想过要以男人的身份和男人在一起,”我说,并感谢她们的诚实。“你是不是曾幻想过自己作为女孩和男人在一起?”“直到现在我都没觉得那有可能,所以根本没想过。”我看得出她们把我的回答记在心里。我们到附近的餐厅吃晚饭,然后回家。路上有位年轻绅士替我拉开餐厅的门,我心想:被当作淑女对待,真好。
我真想知道Shirley和Marlena接下来还会对我做些什么?我感觉自己像在Svengali魔力的笼罩下,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但我却热爱发生的一切,而且因为我不必为此承担责任,我可以安坐一旁尽情享受。她们都说Vanessa的伪装相当成功,只要我不违法或和男人走得太近,没人会看穿。男人?才不要呢!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事情总会出人意料,所以还是先对男人的事保留意见吧。Marlena对我的影响力相当大,我甚至有点担心她会把我引向任何满足我女性魅力的方向。尽管略有恐惧,我仍相信她不会让我违背自己的本性,不论那本性究竟是什么。问题是,作为男人的我也从来没和女孩有过真正的关系——可悲的是,我还是处男。
那天夜里,我滑进那件贴身闪亮的祖母绿睡裙,沉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一个我很久没有让自己做过的梦,一个从12岁就开始的梦:与众不同地成长……好吧,成为一个女孩!瞧,哪怕只是梦里,我终于说出口了。好吧,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本性是什么。我想要傲人的胸脯、玲珑的臀线。我想让男人们为我神魂颠倒。Jerry只是个伪装,真正的我是Vanessa。这让人有些害怕。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注射完药后又一起去购物。这次我买了几条衬裙、一件吊带背心、两件吊带连体内衣,还有一双专门为女性设计的绑带便鞋,可在办公室穿。最近天气开始转凉,我实在忍不住想在办公室里穿吊袜带长筒袜和连体内衣。我知道坐在餐厅时吊袜带会从女式西裤里若隐若现。至少我还会穿尼龙短袜配凉鞋和乐福鞋。但反正他们都觉得我可能是同性恋,我倒不在乎。他们还算对我不错。
有一天,Shirley在桌下顺着我大腿滑了手,摸到了吊袜带,然后微微一笑。我上班大多只戴小巧的耳钉,偶尔会戴大一点的。最近我很想戴上小金圈耳环。耳洞愈合后,我还入手了几对漂亮的垂坠耳环,把头发留长到齐耳造型。嗯,下周一我就戴金圈吧。
我会有勇气在办公室戴垂坠耳环吗?也许会!就连Sinbad在电视上都戴垂坠耳环,但他那么硬汉,而我却像爱丽丝漫游奇境。我很好奇我的上司Sherry会放我戴到什么程度?我感觉这事儿迟早会有结果。因为我不必打领带,我上班时常穿白衬衫,也多次穿那个女款便鞋。
男同事们可能分辨不出,但其他女孩知道,而且她们也清楚衬衫扣子应该在那边。那些“其他”女孩——Vanessa,这种想法可危险!我最近感到无比女性,胆子也大了许多。实际上,不论在家还是在公司,我已不再穿一件男性衣物或首饰。我甚至买了块女款手表,时刻佩戴着。我要提醒自己:在公司别忘了回应“Jerry”才对,天哪。
我得对Marlena更加小心。我觉得她正让我把所有幻想都活成现实。如果是这样,她迟早会让我在衬衫下露出胸罩带,因为我肯定需要它。我好奇她会如何巧妙地让我长出胸部?或许那就是注射的目的吧。无法预料,但在这对“小恶魔”Shirley和Marlena面前,我按捺不住想看看她们到底会怎么做——不是“能否”,而是“何时”和“如何”。要是以后能直接戴带钢圈的好胸罩,而不用再塞厚垫片就好了。我想,乳房真是最撩人的部位。Sherry,你究竟什么时候要“动真格”?
按她们带我走到的这一步,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下一步。我知道她们在密谋实现我儿时的梦想,所以也许我要去学舞,学会“跟随”!没错,我会以Vanessa的身份报名,一旦可以就去学跳舞。我想一开始上课应穿平底鞋,学会后再换上新买的蛇皮高跟鞋。哦,是的,我的衣橱正呈指数级膨胀。Jerry正被逼到死角。我又添了两双简约款女式歌剧鞋,一双黑色、一双蛇皮。
我变得更大胆了。甚至开始穿平底鞋配长裤,连红色那双也不例外。我现在有四种颜色。一些男同事已不再排斥,却更留心观察我。我觉得他们开始明白了——这幅“画面”正随着我的身体曲线而变化。我发誓自己真在长出可爱、灵敏的小胸脯,臀部在椅子上也更丰满了。Shirley心思深沉,已经把我在非工作场合使用的名字散播开去。她还说自己确保大家不再把我当同性恋或“娘娘腔”。我真想知道她对同事们编了什么故事,凭她夸张事实的本事,肯定精彩绝伦。
昨天,办公室里有两个人直接叫我Vanessa,讨论账目时都不害羞。前几次我脸红得厉害,但现在越听越习惯,既然他们都接受了,我也就大大方方地用它。甚至还有两位男同事开始尊敬地称呼我Vanessa,令我惊讶不已。Hazel还对我说:“亲爱的,既然你敢穿平底鞋,为什么不也试试中跟鞋和化妆呢?”
周五,她发放工资时,连Sherry都称呼我Vanessa,尽管我的工资单上仍写着“Jerry”。我不知道这是在捉弄我,还是接纳我的标志。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听遍各种流言,也得到Shirley的“通报”了。Marlena对我的注射一丝不苟,让我的皮肤变得细腻、柔滑,脂肪也悄悄地填满了胸罩和内裤。
Shirley说我需要练习走路。我以前总刻意模仿男人那种大步长腿、双臂自由摆动的样子。可我发现自从穿上玛丽珍鞋后根本迈不出那么大步。她建议我上身保持轻松,下半身灵活摆动,手臂从肘部自然挥动。我明白女孩走路是学来的——松弛、顺滑,再带点小幅摆动。女孩走路没什么天生基因,主要是骨盆宽。只要放松点就好,女孩。”
我心想,好吧,Vanessa,你行的。在家里练习,去任何地方都练习,直到这样走路变得自然为止,并且暂时一直穿着带厚底的高跟鞋,直到掌握诀窍。下次见到Marlena时,我请她为我“编程”,让我的步态更像女孩,她在给完我注射后很乐意照办。你知道吗,从臀部开始轻松自然地走路,穿高跟鞋就轻松多了。办公室里的女孩们立刻就注意到了,也非常认可——现在她们大概明白我究竟是怎么想的了。但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在这一切中,我仍然更像个旁观者,而不是被观察的对象。
有几个男同事把我这种全新的步态当成故意卖弄性感,对此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屑,但我现在也没太多选择,只能继续做自己——Vanessa。不过Marlena让我走得像T台上的模特,实在有些太夸张,于是我请她把程度稍微调低一点,她也照办了。真是的,那种T台走秀的姿态实在太招摇了,你懂的?
于是,我开始在穿西裤时配上玛丽珍鞋和其他更高的厚底鞋,甚至在家里穿牛仔裤时也照样穿。效果真不错:多少勾起了男生们的好奇,但确实管用。唯一的问题是,现在我根本摆脱不了那股扭动。不管是牛仔裤、长裤还是裙子,只要一上身,Vanessa的节奏就随时启动。Marlena可没跟我说她要让我永远这样。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永久呢?有次我走过一个男同事的桌旁,他就吹了声低沉的“狼嚎”,我没理他,但Shirley和其他女孩都说我走路更自然了——嗯,对女孩来说特别自然。
在这鼓励下,我变得更大胆了。接下来一个星期二,我淡妆上班:只涂了浅玫瑰色口红、刷了睫毛膏,加了些腮红,没做什么大动作。好吧,我还修了眉毛,稍微填了点眉粉,并加了一点很淡的眼影。女孩们再次对我的改变表示赞赏。我注意到,她们在我面前讨论话题时再也顾虑少了。我已被接纳进她们的“内部圈子”。男人、性、衣服、发型、化妆、月经、外遇——没有什么话题是不准谈的。她们还让我感觉,我也可以和她们谈任何事,比如她们就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穿裙子、踩细高跟来上班?这个我可答不上来。
每一次旅程,都始于第一步。说实话,Shirley在办公室里已经把这件事全盘托出。当然,Sherry也都打听到了。她们都把我当作“自己人”照顾,以前我没有朋友,现在倒有好几个女性闺蜜了。我喜欢身边有懂我的朋友,她们还给我各种关于护发、美甲和其他女孩小窍门的建议。我想,你可以说我已经彻底“变成女孩子的一员”了。
她们当中好几个人相当直接地问我,为什么要穿女装、表现得像个女孩。我并没有和她们深究,只是告诉她们,这样做感觉很对。过去几周,我一直穿着带蝴蝶结的平底鞋,也试了中跟窄跟鞋,并搭配明显可见的连裤袜。我还是穿长裤,只是多备了几条更传统、色彩更女性化的款式。我告诉她们自己在学跳舞,她们觉得很棒,说将来会派上用场。男同事们则要么躲着我,要么在背后挖苦我,对此我倒无所谓。他们无法理解一个男性为什么要“弃船而逃”。你知道男人自尊心有多强吗?好像做男人就比其他物种优越似的。船要沉了,你当然会弃船而逃,对吧?尤其是那艘你根本就没想登上的邮轮。
我从初级会计被降职回出纳员,这么一来我的职位缩水了,但也无所谓。那只是给我“当头一棒”,并没有让我太意外。事实上,我很庆幸仅此而已。Sherry说我可以慢慢努力升回来,降职并非她的本意。连她的上司都知道我的事,是他让我降职。我想他对这事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我大学毕业才两年,未来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往上爬。Sherry早在四十出头,就当了近十年部门主管了。
差不多在这一切开始两个月后,Marlena问我要不要多学点有关祖母绿的知识。我实在忍不住,带着一声轻欢呼脱口而出:“要!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接下来我记得的就是自己在那位女医生的诊室里——我猜她是妇科医生,双脚套在产床的托脚上,她往我的臀部打了一针非常大剂量的药,不像Marlena给我的那些。
总之,现在我不用再猜何时或如何了。我每天吃一颗药,每周打一次针,我那可爱而敏感的乳房继续茁壮成长。我有选择吗?有。我想停止吗?不。会停吗?不太可能!我玩得太尽兴了,而且人生第一次不再孤单。我还在几个部位像杂草一样疯长,现在对自己的穿着再也不避讳,已经全职作为女孩生活,这引来了公寓里的一些窃窃私语;不过在公司里,我还是穿着长裤。同时,那些在办公室里为了好玩给我穿的内衣——现在都成了必需品,因为自从我“必须”戴文胸后,Sherry才狠狠地给我定了规矩,我那增大的乳尖几乎透过任何衣物都显影无遗。
那周Sherry竟然亲自走出办公室,而不是用内部电话,挺大声地说:“Vanessa Connors,进来一趟,我们得谈谈。”我立刻立正上前,跟在她身后,鞋跟咔嗒作响,一边走一边试图关门,她却说:“开着门。”
“你平时都像现在这样生活吗?” “不,”我回答。
“不是?” “不是,离开这儿后,我就只会化淡妆,穿裙子、连衣裙和细高跟鞋;你知道的,普通打扮。” “换句话说,你是全职以女性身份生活?” “可以这么说。是,而且我享受其中的每一刻。”
Sherry问:“你打算把这条路走到什么程度?只是以女性身份生活,还是彻底变成女性?” “可能会彻底转换,Sherry。”(我竟能如此平静地说)“你看,我从来不想长成一个男人。事实上,小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可以选择,是不是很可笑?”
“孩子,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看你终于做出了决定。从现在起,你就是Vanessa Connors。明天会把你办公桌上的姓名牌改成这个名字,下次发给你的工资单也会写这个名字。” “你有用这个名字开设的银行账户吗?” “有,女士。” “很好,那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直接存入。你打电话把账号和银行信息给财务部就行。” “好的。”
“你不是第一个,知道吗?” “您开玩笑吧?” “一点都不。三年前就有一位。她现在在我们费城分部工作。” “我的天……!” “是啊,我想你会是第二个。虽然我们要经历和忍受的那些事儿不少,我还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一直踩高跟鞋。但我希望大家都能看开,保持专注。” “我也希望如此,Sherry。”
“你要符合公司对女性员工的着装规范。这意味着你要尽量少穿裤装,多穿连衣裙、套装、裙子和衬衫,并始终配戴丝袜和高跟鞋。” “我们还要求你的发型、化妆和配饰都要符合办公室礼仪,你必须随时保持淑女风度。听明白了吗?” “是,女士。”
“关于你今天穿的长裤我们也无能为力,但至少,你从我办公室出来后,去化妆间补个妆。现在看上去像幽灵似的。” “Shirley跟我说,你在全副女性装扮时非常得体,去给我看看。” “谢谢你,Sherry。你真是太有耐心了,容忍我每隔几周就升级一次女性气质。” “没关系,Vanessa,我们理解。但别搞错,从现在起,在我的部门里,无论你生理性别如何,你都必须以最完美的女性形象出现。明白吗?” “完全明白!”
“以后同事们会根据了解程度或与他们的舒适度,称呼你为Vanessa或Connors小姐。如果有人刁难你或者拒绝遵守,这可是公司的政策问题,你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们会处理的。我们奉行个人自由政策,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尊重。清楚吗?” “非常清楚。”
“现在,你可能得坐下来写封电子邮件,在公司内网说明你的立场、童年梦想等,并请求同事们配合。或者我们可以发一封标准通知。如果你想参与内容的制定,就先写下思路给我看看。我或许会给些建议。明天我们就发出。祝你好运,我是认真的。” “现在去化个妆,然后开始写那封信吧。” “据我所知,你至少得这样工作一年,才能进行手术。”
从那以后,我每天上班都穿裙子或连衣裙、丝袜、高跟鞋,妆发指甲(我还去美甲店做了空气刷法式指甲)、耳圈或垂坠耳环——能做的我都尽力做了。Jerry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现在是Vanessa在上班。事实上,曾经是Jerry的那一部分,基本上已经湮灭,不再有任何牵挂。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Shirley教会了我如何做发型、造型和编辫子。所有的档案都已经更改了。既然我必须以女孩的身份工作,妇科医生又把我送去见心理医生,帮助我适应进入女性世界的过程,并为一年后需要的那封推荐信做准备。现在我确实感觉和自己更契合了。那个Shirley真是狡猾。她还带我去驾照管理局,帮我换发了印有我正确姓名的新驾照,照片也还算过得去。我听说公司律师会帮我把其他证件也都修改过来。
我本以为遇见Marlena是“偶然相遇”。“才成什么偶然!”Shirley了然于心,知道我的习惯和我会去哪里,我就这样自投罗网了。真庆幸她及时“抓”住了我,不然我可能都要浪费一辈子。我想,我确实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我的心理医生说,让我这么长时间才开始正视从童年起就存在的渴望,的确有些可惜,他也对我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故事很感兴趣。他给了我一封以备不时之需的推荐信,还有一封专门用于更改大学文凭上姓名的信件,将来必要时,也可用于出生证明,以备律师之需。
Jerry把他以前的公寓让了出去,而我搬进了一个单身公寓区。嗯,严格说,是我为他放弃了公寓。可怜的家伙突然得离城去照顾生病的姑妈。我从未体会过女孩要经常应付被男生搭讪的日子。上高中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只要你给女孩打电话,她都得待在家里做美甲、做发型或去上有氧操课。现在我明白了,做女孩真是件“高维护”的事。但我确实去参加舞会和教会社交活动,现在就算后退走或前进走,我都能轻松驾驭高跟鞋了。至于约会嘛,要等“现实生活测试”在几个月后结束才算真正开始,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我倒算得上有点调情高手。即便如此,我还是得等身体恢复一段时间。Sherry在帮我安排一小段病假,她对我真是太好。
当爸妈见到Vanessa时,他们有点吃惊,但他们说仍然爱我,而且看得出我明显更快乐了。到我有资格做手术时,存款肯定不够,爸爸说他会补上差额。多暖心啊!我上周才知道这个消息。我被诊断为性别焦虑症,一种可治疗的状况。有些功能障碍比其他的更有趣,不是吗?我烤着一块肉……哎,这是什么……!
“Charlie,别闹了!那地方有吻痕我可不能去上班。冷静点!抱歉,我说到哪儿了?看来还是别急着决定和男人的事比较好。接吻和爱抚倒真有趣。我想,失去童贞肯定是场大事件,而且比我预想的更好玩得多。
——完——
读者评论
Bob Rowland (10/18/2004):
我几乎看完了你所有的故事,就剩两三篇没读。我非常喜欢它们,也很期待能读到你接下来写的更多新作。我就是爱这些剧情,读起来特别轻松。请继续更新哦。真诚的,你最新的粉丝 Bob
Paul Jutras (09/04/1999):
又是一个好故事,我觉得看得非常过瘾。喜欢最后Charlie的那条评论。
Constance Grant (09/04/1999):
一次甜美心甘情愿的转变,在关心你的姑娘们温柔推动下,得到了家人的接纳,还能有什么更多的期盼?写得真棒,谢谢你,Rac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