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声喝彩

Tony喜欢观看体育比赛。身材太小无法参加比赛，他的女朋友劝他去试训啦啦队，而他竟然入选了。一名腼腆的男孩和四位女孩。学校以前从未有过男啦啦队员。接着，在地区啦啦队锦标赛的报名表上，他的名字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拼写错误。教练是故意搞错的吗？下一年，“她”被选为队长。然后，篮球队的明星前锋也出现了。接下来会怎样？

故事正文

3声喝彩 作者：Rachel Ann Cooper © 1997

Tony一直是个热爱运动的孩子，但除了足球和体操中的地面练习外，他身材过于瘦小，无法参加大多数运动。他现在是高中一年级新生，事实上已经进了校足球队，可那并非他的最爱。他更像一名体操选手，算得上是个小小的杂技演员。他能做后空翻、倒立行走、平躺后快速翻起等动作，他最拿手的是助跑劈叉，看上去轻而易举。班上没有其他男生能做到，就连那些练功夫的孩子也不行。唯一的问题是，学校只为女生开设体操项目，男生根本没有这项运动。体育馆够大，专门留有一块固定的跑动练习垫。

有一天，他和一个女同学开玩笑，想尽各种办法免费进入橄榄球赛场看比赛，结果她建议他去试训啦啦队——以前从来没有男生试过。Tony的确会那些动作，而且不幸的是，他遗传了父母的矮小基因，成年后大概也就5英尺5寸（约1.65米）、125磅（约57公斤）。Brenda毕竟已经在啦啦队里，她可以帮他说句话。经过一番游说，他答应去试训，如果成功，就不用再买橄榄球和篮球赛的学生通行证了，省下的钱可不算小。

试训在开学第二周进行。Tony今年要升为高二，他希望能在某项运动上拿到校字母奖。他的足球水平并不算高，也许能在啦啦队里实现这个目标。Cling女士对Tony的精力和那些体操动作印象深刻，于是邀请他加入啦啦队。看着一个男孩挥舞彩球确实新鲜，但大家很快就习惯了。队里原有的四个女队员都很喜欢Tony，不仅不觉得被威胁，反而对他的本事感到钦佩，热情地接纳了他。球队每得分时，他都会跳起来挥舞彩球，但他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尖叫雀跃。他觉得男生这样做不太合适，尽管内心也同样激动。

他妈妈对此颇为高兴，但父亲却对儿子当啦啦队员不以为然。“男孩子干那玩意儿算什么事？”他问。妈妈说：“Frank，给他个机会嘛，毕竟他不适合打团体运动。”父亲又追问：“Annie，他得穿什么？”妈妈答：“就跟队里其他人一样，上身背心、T恤或卫衣；下身我想他会穿裤子或短裤。”父亲说：“我知道有些大学会用男生做啦啦队员，但Tony可别弄得太娘。”妈妈柔声道：“亲爱的，我看不会。女孩们对他加入还有点保留，但肯定会慢慢适应的。”

练习一直持续到十月首场比赛，Tony和女孩们已将所有操练熟记于心。一般来说，队里若有男生就会有托举或抛接动作，但Tony个头太小，正好在被抛和抛人的尺寸中间，扛不动也抛不动。于是教练安排每位队员展示自己的特长。学生群体很快知道有了新啦啦队员，很多人都准备拿他开涮，但Tony的表现出色，让人无从挑剔。他的任务是激发现场气氛，这一点他做得很好。大家对他的体操动作大为惊讶，多数人从未见过男生做飞劈叉，连带专属掌声响起。

随着数周过去，Tony和女孩们愈加亲近，不再像局外人，她们在周末常约他一起玩，渐渐把他当朋友对待。他和一群女生混在一起，心里既不好意思又紧张，起初还推辞不去。

然而，她们始终坚持邀请他。大家喜欢他，也知道他给团队带来了特别的东西。从那以后，只要有人想找Tony，就去找其他啦啦队员——他肯定在那里。学校舞会时，他会和那些比他不高的女生跳舞。Tony的入队引来了另一个男生，但很快发现那家伙只是为了贴近漂亮女孩，对练习并不上心。此时的Tony仍会抽空和朋友Carl、Rick去保龄球馆消遣。

刚开始，Tony最难适应的是彩球，他不仅要动作有活力，还要像其他人一样优雅。但很快，他发现每当球队得分或冲球达阵时，自己也会跟着大家一起跳起来尖叫助威。长期和女孩们相处，这种尖叫变得有感染力，非常微妙，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变成了会尖叫的青少年啦啦队员。球队既助威橄榄球，也打篮球，他的表现渐渐去除了生硬感，取而代之的是与那些具有体操天赋的女孩们一样的从容自信。Cling女士很满意这种简化编排，让他更像“团队中的一员”，而不是队里的那唯一男生。除了红色裤子和毛衣下没有凸起，若非他是个男孩，Tony完全可以在即将到来的啦啦队比赛中轻松混过去。可比赛规则里并没有给男性参赛者留位置。

在他所在的学区，男生加入啦啦队还极为罕见，Cling女士一直在想办法突破这一限制。Tony留着及后颈的长发，用发带扎着马尾，并像大多数运动员那样戴着耳环。他还和女孩们穿同款马鞍鞋和袜子。Brenda还送给他一只啦啦队手链，他几乎天天戴着上学。

那手链相当女性化，但毕竟是女朋友送的，他怎么舍得不戴？Brenda人很好，整个赛季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到了提交比赛报名的时候，队教练Janice为她们五人递交了申请，却把Tony的名字拼成了TONI。她把表格发给大家签字时，Tony立刻注意到，但随即想，反正就这样签了吧，于是他照着那写法签了名。碰巧Brenda问他是否期待将来要开始刮胡子，他说，看他爸每天都得刮，对成年期并无多大憧憬。Brenda告诉他，他也许不用刮。“什么意思？”他问。“我妈有几片药，如果你愿意试试，能帮你抑制胡须长出来。她让我也吃，你每周吃两三片就行。我真的觉得对你会有帮助。”“我会考虑的，Brenda，谢谢你。”看来Brenda想让队伍更加亲近、更加同质化。

随后，委员会的接纳信寄来了，信中写道她们五位女孩将受到欢迎，并期待与她们见面。好吧，她们可是五位GIRLS？若要改变报名身份，不是要走一堆官僚程序，就是干脆少派一人，但那样Tony又怎么办？他的体操绝活是队伍的重要资产。Janice把信件复印后发给大家，让队员们自己讨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用说，Tony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习得了她们的举止、手势、咯咯笑和整体的轻松幽默感，如今这些仿佛一直在线上，但要以GIRL的身份参赛？Brenda既是队长，又是他最好的队友，她主动找他谈心。

“Tony，我知道这突如其来，但如果我们不按原报名方式参赛，就根本没法参加。我知道凭你那些体操动作，我们有机会赢。为了我，你能考虑一下吗？”Brenda轻声恳求。毕竟是她开口，Tony答应会考虑。何况学校里的同学都不会到场，只有其他队伍和评委。

一周后，他告诉Brenda自己愿意以Toni的身份参赛，Brenda立即通知了队友们。大家欣喜若狂，开始更多地以Toni来称呼他，并给他准备了女孩的训练服——胸罩、内裤和短裙。他们很快决定让Toni在“她”的训练内裤外再穿一条紧身塑形内裤，以防万一，毕竟裙子很短。“Brenda。”“什么，Tony？”“我觉得现在或许是时候试试那些药片了，我有种预感。”“好，我给你带一些。”于是他开始隔一两天吃一片，没有明显副作用。Tony并不傻，他知道那些药是防止怀孕的，而他肯定怀不了孕，所以除了抑制胡须生长，这些药还有什么坏处呢？

不幸的是，他对生物学一知半解，结果把用量改成每周5片，然后升到6片。

Toni相当享受“她”获得的新层面接纳感，开始用一种松紧发圈（Scunci，也叫“蓬蓬圈”）扎“她”的马尾，而不再用橡皮筋。

“她”还开始一直穿着那条紧身内裤，以便习惯被束缚的感觉，让它显得自然，不会影响比赛时的发挥——特别是在做劈叉的时候，除非那天有体育课。“她”还需要练习如何把明显的部位藏起来，后来发现他其实可以把生殖器的一部分塞回体内，然后将另一部分往下往后推。虽然这样有点不舒服，上厕所时还得坐着，但他正在慢慢适应。布伦达说服他把另一只耳朵也打个耳洞，虽然他不想在学校戴两只耳环，于是在学校里就把原本左耳上的耳钉换到右耳，让它趁愈合期戴着。他不在学校的时候，两只耳环大多时间都会同时戴着。布伦达甚至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一对小巧的金色圆环，他也开始一直同时佩戴它们。

为了不让托尼受到嘲笑，她们决定在晚饭后而不是放学后进行最后两周的比赛训练，这样体育馆就只有她们自己，让他可以习惯以托尼的身份出现。好吧，她让他穿上加重训练胸罩和短裙，但他还是因为一个小细节没能完全通过——没有化妆。于是贾尼斯把布伦达拉到一边，问她能否让托尼接受化妆和修眉，教“她”如何使用化妆品，因为所有“女孩”都要在湾岸高中使用同一个更衣室，而16岁的托尼不可能让其他女孩帮“她”化妆，那样不自然。当然，对一个男生来说出现在女更衣室里也不自然，但其他女孩似乎并不介意以那种方式被他看见。他已经因为答应以托尼的身份参赛而赢得了她们的心，如今被接纳进了那个“男人不得入内”的小圈子，脱衣、换衣成了日常。

此时，托尼并不太难以以托尼的身份过关。队友们辅导他如何表现得像个女孩，穿上正式队服后他除了化妆外无大问题。远看他没问题，但凑近了就能看出一些男性特征的硬朗线条。布伦达进展缓慢，但托尼意识到其他啦啦队员都会用专业舞台妆，所以他最终妥协了。布伦达给他买了适合肤色的化妆品，并教了他几节“全套妆容”课程。他每晚都会在房间里练习化妆，然后洗掉。布伦达教他如何用眼线笔和眼影把眼睛画得更有戏剧感，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相当喜欢这个妆容——那就是她的脸。

他也从那些药片带来的变化中获得了一些快感。他打算在比赛前拥有自己的A杯，而女孩们则为这个队中新女队员的盈盈胸线欢欣鼓舞。

他的妈妈曾看到他衣橱里挂着那条短裙，尽管他极力掩藏，却还是注意到他马尾的新样式和耳环。她还在他书桌抽屉里发现用过的化妆品和一个六英寸的放大镜，但什么也没说，生怕让他不开心或惹爸爸生气。她又在他的袜子抽屉里找到了那件额外的运动胸罩——正是他想藏的地方。她还注意到他有时卸不干净眼线，颈部粉底也没洗净，指甲却越发精致。他妈妈很聪明，猜到他是以女孩身份参加比赛，尽管她不明白学校是怎么放行的，也不理解儿子为何要这么做。

接下来那个星期四是“服装”彩排，托尼把所有装备带到学校准备。队友们发挥创意，其中一人弄了一种奶油色果冻，装进透明气球里，让他塞进训练胸罩下，营造出B杯的弹性丰满，并贴上了硅胶乳头。当天他一上场，大家都在等着他，给他热烈的掌声。那晚，他真的就是个女孩，而且还有两位队友比他还高（也难怪那些乳头轮廓都能看得出来）。彩排结束后，托尼甚至和她们一起去当地的冰淇淋店。学校里有人在议论有个新女孩进了啦啦队，但没人知道她是谁。全妆登场的托尼变得无比隐形。练习时，场内只剩下包括教练在内的六个人。当然，他总背着运动包，所以妈妈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女式啦啦队服和化妆品，或者她以为那只是别的东西。

下一个难题出现在贾尼斯要带她们去比赛时。大家决定穿便装去，以免制服的白色百褶裙和栗红上衣弄脏或皱折。这可给可怜的托尼出了大难题——她根本没有合适的衣服。如果赢了，贾尼斯答应要带大家出去庆祝，同样穿便装，也就是连衣裙或半身裙配衬衫，再加平底鞋或高跟鞋。不过，她们都知道托尼的尺寸，所以队友们为“她”凑了一套，大多来自下一个高个子特蕾莎。当然，这套便装也得配妆，还要用学校颜色的蝴蝶结扎发。可怜的托尼渐渐习惯了扮演托尼，与队友们互动时仿佛真的是她。现在一旦穿上托尼的衣服，她就真的成了托尼，这一点贾尼斯非常感激，因为若是比赛委员会发现真相，她可就丢工作了。不过她对校董会倒没太担心，她知道学校正垂涎奖杯——他们已经五年没赢了，奖杯上名字拼成什么样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布伦达帮托尼准备“她”的首次亮相。她对托尼能这么淡定地接受这一切有些惊讶，便提了一句。托尼只是说：“布伦达，我还是戏剧社的成员。我把这当作一个角色，为了演好它，我必须全身心投入，就像帕特里克·斯威兹在那部女装电影《To Wong Fu》里一样。有趣的是，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穿裙子、内衣、丝袜、高跟鞋和化妆，也没想到还能瞒过别人。我原以为‘退出’角色会像‘进入’那么容易，但我发现我挺喜欢做托尼的。这是一个很不同、却令人满足的角色，我正在慢慢习惯。你觉得那些药片会不会也起了作用？”

“可能吧，”布伦达回答。“不过，愚弄那么多人也挺有意思的，”托尼说，“就像我在上演一场精彩的表演。”“托尼，我们认识多久了？”布伦达问。“差不多五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觉得我已经了解你吗？”“嗯，好像是。”“你或许能糊弄别人，托尼，却糊弄不了我。你真的很享受做女孩这一点，即便只是个角色——顺便说一句，我也在认真怀疑那不只是一场戏，而且我确实觉得药片帮助了你的‘表演’。如果你想更进一步，就每天至少吃一片，25号停服，1号再开始。”“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妖精，托尼，我太喜欢你现在的柔美女孩气质了。那也是装出来的吗？”“要是我也知道，布伦达。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你就没拐弯抹角的本事，是吧，布伦达？”“大概吧。”“好吧，我也喜欢这样。怎么样？你满意了吗？”“如果你真的是带I的托尼，我就满意了。我不介意又多一个女朋友，如果那个人是你就太好了。我不在乎你穿什么，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的着装，虽然我也会时不时逗你一下。我甚至可以帮忙。怎么样？”“我不知道，布伦达，这些感觉对我来说太新鲜了，我从没想过会这么享受。”“你才16岁，托尼，来得及探索自己想走多远。你还没试过真正的高跟鞋呢。”“嗯，现在我最想试试你那件蓝色雪纺晚礼服和配套高跟鞋，可惜没时间。这够提示你了吗，布伦？”“这条裙子配这件衬衫和这双鞋可以吗？”“太完美了，托尼。”“那耳环呢？”“也完美。快走吧，你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说实话，当她们一同挤上车去比赛场地时，车里坐着五只喜欢闪亮小玩意的女孩和一个装作一切正常的大人——事实上，现在看起来的确一切都挺正常的。她们是第四个上场队伍，表演惊艳了评委。其他两位女孩还帮托尼完成了双后空翻。头四支队伍结束后，才宣布最终结果。那天晚上贾尼斯乐得合不拢嘴——她带领的队伍赢了，她们果然去了贝斯金-罗宾斯庆祝——五个女孩和教练。那晚一路上充满欢笑、打趣和咯咯笑，送托尼回到“她”家门口时更加热闹。她的制服还在包里，可当她走进门时已经完全是托尼了。

托尼已经答应妈妈，她们会和教练一起回家并且在合适的时间到——谢天谢地，家里一片漆黑。托尼知道妈妈还会留一只眼睛等她，但爸爸肯定鼾声如雷。于是托尼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关了门廊灯，上了楼，脱下“她”的衣服和化妆。托尼看着托尼渐渐消失，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开始认真考虑布伦达提出的服装帮助。

他把衣服挂好，然后上床睡觉，心里清楚爸爸要等到他必须把衣服还给Teresa和Brenda时才会在家。他担心的是妈妈看到那些衣服时会说什么。他并不知道妈妈已经见过他制服的短裙，还在床底下发现了那双金色中跟穆勒鞋。那天晚上，他梦见了那件蓝色的雪纺裙。他也忘了夹发带这回事。心理学家也许会认为他想被当场抓包！也许吧！

第二天早晨，Tony下楼匆匆吃完早餐，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Toni的服装装进运动包，想悄悄溜出家门。“等一下，小伙子。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坐下。把包里那条裙子拿出来，别让它全皱了。你应该用衣架还回去。”“你已经知道了，妈妈？”“是的，宝贝。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还觉得你得把头上的发带也拿下来。”“哦，我的天啊……我露馅了！”“你是以女孩身份赢得那个奖杯的，对吗？”“是的。”他一脸绯红，却带着一丝笑意，“你用的名字是什么？”“是带I的Toni。”他回答道。“好吧，带I的Toni，我会继续见到我的新女儿，还是这就算结束？”“我不知道，妈妈。我……呃……嗯，女孩们和我相处真的很投缘，她们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并不喜欢男生，也不是那种感觉，明白吗？”

“Tony，你要知道你是独生子，因为我不能再生孩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多得一个女儿好打扮、好宠。我想如果你有时想填补那种空缺，也没关系——只要你爸要是发现脾气不太好，你就得停止。你知道的，最近你在家里举止挺像女孩。也许我得开始教你些家政课，做饭、缝纫什么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妈妈，但那对我来说挺好的。”Toni说，“说实用话，如果我最后还是个单身汉，这些技能也有用。”“好，那暂时这个名字就当我们之间的小玩笑。只要我叫这名字，我就是在跟带I的Toni说话。你倒是没有什么衣服可穿，是吧？”“没有，真的不多，除了我的啦啦队服。”“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把这事儿解决。”“那太好了，妈妈。我可以也弄双漂亮的女式礼鞋吗？”“我们再看看，Toni。”“谢谢妈妈，你最好了！”

“你体育课上的男生和你朋友Carl、Rick对新Toni怎么看？”“老实说，妈妈，似乎只有Carl和Rick还在注意我，他们都还挺好。Rick确实说了几句，但他们都归咎于我得花那么多时间和队伍在一起。我们偶尔还会去保龄球馆。”“但没像以前那么常去了，是吧？”“嗯，不，是这样。我倒没怎么想过。”

于是，Toni的妈妈成了“她”的共谋者。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也就是Toni升入高二的那年，“她”的衣柜里大约增加了四分之一的空间，全是短裙、衬衫、连衣裙和各种女鞋，甚至高跟鞋；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则堆满了内衣和长筒袜，还有带可拆卸吊袜带的腰封。整个暑假，Toni和Brenda及队里的“其他”女孩们相处得很愉快，“她”享受着“Tony”时代从未得到的那种被接纳感，不论是在女孩中还是男孩中。那些小白药丸也日益带来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然而，作为比赛啦啦队员，Toni表面上还是个男生。嗯，也许并非如此。

他现在的女性化举止已经成为第二天性，不再只是演戏，学生们自然都看出来了。即使他着Tony的装扮，大多数人也都当成是Toni来看待。起初有些男生说了些粗俗的话，但过不了多久便住了嘴。他的声音没变，可他开始在胸部和臀部长肉，这使他不再去游泳。可和其他男生的肌肉发达不一样，他变得丰满却柔软，并且颇为挺翘。事实上，他那3/8英寸（约0.95厘米）勃起的乳头透过T恤和背心都能看见，于是他开始在外头再罩一件衬衫。大家以为他和女孩们混是因为他是同性恋，他的“约会”基本只限于带队里那些比他矮的女孩出去。

问题是，只要“她”能瞒得过去，通常都是Toni去赴约，有时甚至要和几个男生扭打到晚上才结束。之后大家总会笑成一团，但Toni可不能和男生过于亲昵，虽然她在一次舞会上被一个男孩亲了，那一刻她竟有那么一下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舞会上，她正抬头看他，他就俯身吻了“她”。那时她吃药也已有一年了，她能怎么办呢？那男孩是篮球队成员。正是通过这次经历，“她”才知道他早就知道她的秘密，而他一知道，整个学校恐怕也都知道了，天哪，这是多么震撼。

难怪人人都把Tony当作Toni看待。到这时候她已经自然而然拥有好几双性感高跟鞋，无论是去舞会还是和Brenda及其母亲逛街都穿着它们。否则，她根本没法和篮球队员跳舞。这一年真是大不同。她依旧坚持说自己并不真正被男生吸引——真的不是，尽管她的身体线条已发生了明显变化。她不得不从那些气囊里取出大约半磅的果冻，而她的夜间潮湿梦也停止了。偶尔Tony自己达到高潮时，只会有少量清澈稀薄的分泌物。如今，Toni从胸部获得的快感几乎和以前不同凡响。

有一天练习前的星期五，校长Prentiss夫人把Tony叫进办公室。“Tony，请坐，还是说T-O-N-I？”（天啊，连校长都知道了。）“是的，Prentiss夫人？”Tony一边坐下，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并没有穿上的那条裙子。“我注意到我们以五个女孩的身份赢得了啦啦队冠军。我还以为我们队是一男四女！”“确实是……我是说……是，除了他们把我的名字拼错了，而且我们不想给自己带来厄运，所以其他……我是说女孩们帮我处理了这件事。”“你知道为我们锁定胜局的那位女孩就是你吗？”“是的，夫人。那正是我们所指望的。”“而且效果极佳，我们很感谢你把奖杯带回学校。Toni，我们为你感到骄傲。接下来谈谈你在学校的表现吧。”

“你知道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吗？”“知道，我想是吧。”“那么，为什么你在队里还要假装自己是男生？看看你，你坐在那里举止多么端庄，就像个女生。如果你化点妆来，就更是带I的Toni了。你现在可太漂亮啦，不像个男孩。我该拿你怎么办？”“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可以以Toni的身份助威。”“可怜的孩子。就连校董会也知道了。这就是我们要谈话的原因。考虑到你的行为和外表，我们觉得你以女孩身份助威更合适。至少在球场对面或橄榄球场上不会引起异样的目光。我得说，你现在看起来颇为中性，让人看了颇不安。”

“至于上学，我们也在考虑这件事，因为你现在的状态颇具分散注意力的效果，但当然，需要你父母的同意。我们也知道你和我们篮球明星前锋那种柏拉图式的关系。今晚比赛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图你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衣服。如果到现在还没惹出打架，那就说明大家已经接受了你。就这样，解散吧。”“我无语了，Prentiss夫人。谢谢您，我会和妈妈谈谈。”

于是，得到了校董会祝福的Tony——说得更准确点，此时更像是Toni——飞奔回家，把全过程都告诉了妈妈。妈妈大吃一惊：学校不但没有把他赶出去，居然还鼓励儿子的女性一面。校董会也知道？这可真是个大反转！接下来，她得好好跟Frank，也就是Tony的父亲谈一谈。但Frank也不是糊涂蛋，他早就留意到Toni的举止和走路姿势，有一天晚上正准备上床，透过窗户看见有个穿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女孩走上自家门廊，然后听到钥匙转动和门关上的声音。他心里就开始盘算，等合适的时机跟儿子好好谈谈。他还不知道，就是今天。

当Frank下班回到家，Toni的妈妈挺身而出，为儿子／女儿据理力争。他们把真相全盘托出，让Frank决定。Frank可不傻，他看见了那个回家的是个女孩，也知道如果这是儿子／女儿、妻子和校董会共同的愿望，那么他就只好接受，因为他爱这个家，想让每个人都幸福。哦，他确实结巴着磕磕绊绊地说了几句，也傻傻地笑了出来。

然而，他从另一件事中获得了一丝安慰：Tony学习非常优秀，很可能会拿到奖学金。他曾考虑让儿子接受心理治疗，但在综合考量了所有因素后，暂时决定不这么做。

这件事真是需要好好适应。他的儿子竟然穿女装，而且得到了妻子和学校的认可。难以置信！好吧，毕竟是90年代。

“如果你想，那就以带I的Toni身份去看比赛吧。我可不想成为破坏你快乐的人。”“哦，谢谢您，爸爸。”她扑进爸爸怀里搂着他。Frank表现得热情稍显不足，但仍回抱了她。

他即将见到那个他们从未拥有过的女儿。生活的转折真是千奇百怪。

“亲爱的，我们今晚要去看那场比赛。”他说。

“Frank，如果她看到我们，一定会吓疯的。”“我想看看学校的反应，也想在公众场合见见‘她’，以免看到我儿子穿着裙子、化着妆就当场崩溃。而且，我还没看过那些赢得冠军的绝技呢。那时候我为他自豪，现在也想为她感到骄傲。”

于是Toni上楼，接通了妈妈用的热卷发棒，穿上啦啦队制服，画好全妆，整理好发型，然后下楼吃晚饭。

“天哪，”Frank说，“这样的话，你恐怕能俘获不少人的心呢。好吧，坐下吧，嗯……亲爱的，我也该开始习惯这一切了。我预感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他说得果然没错。

这绝对不是告诉他篮球队前锋Chad、舞会经历，或那几粒让他五官变柔和的小白药丸的时候。Frank确实参加了那场比赛，看到了在场上尽情欢呼的“女儿”。这让他大为震撼。有些学生在想看某个绝技时，甚至齐声呼喊：“Toni！Toni！”她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他也只能接纳“她”了，就像学校已经做的那样。

当到了高二舞会的日子时，Chad邀请Toni作为他的舞伴。‘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一方面，她确实喜欢Chad，他舞跳得棒极了，而且她多次发现，当Chad送她回家时，他的吻技也是一流，让她无法抗拒。Mom和Dad会怎么说？他们会同意她去吗？礼服怎么办？她根本没有礼服。Toni和妈妈商量后决定，由妈妈来问Chad。妈妈觉得没问题。她以为Toni可能对Brad心动，也不清楚这件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但现在，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女儿能够幸福。

“Frank？” “嗯？” “我们得谈谈Toni这事。” “带I还是带Y？” “带I。”“好，这个…奇怪的议程接下来是什么？” “她被邀请去参加高二舞会。” “你在开玩笑吧？！” “没错。篮球队明星前锋Brad Connors邀请的。”“我不知道这行不行。”“那是一个全程有监护人陪同的舞会，Frank。她不会惹上麻烦。”“可她要和男孩子约会。”“他们会一直和别人一起的，Frank。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担心的是，他们会以为Tony是同性恋。”“Frank，你真是一点都没明白吧？如果不是跨性别者，他们大概已经觉得是了——或许他真是。但如果他是直男，又怎么会有男生邀请他参加舞会呢？我已经问过她有没有跟男生发生过关系，她否认了。”“那你还能指望什么？” “No, I believe her, Frank.”

“Brad显然把我们的Toni当成另一个他喜欢的漂亮女孩。我也问过他，他不是同性恋。”“好吧，我放弃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快18岁了，我不能永远管着她。上大学后，她想怎样就怎样。”“Frank你说得对。Prentiss夫人还给我打过电话，建议让Tony在高三时继续以TONI的身份上学，并且再次得到校董会的认可。”

“那些人怎么回事？他们难道不知道她是个男孩吗？” “Frank，看起来这只是个形式问题。” “好吧，但如果她要是回家时浑身是伤，我可不会替‘她’辩护。”“Frank，要是真会发生那事，也早就发生了。他们已经接纳了她。不认为她是同性恋的人，大概把她当成我说的那种‘跨性别者’了。”“那可真有戏。”Frank说，“你看看她那身材，那些哪里来的？她还得戴胸罩，还有那翘臀！”“毫无疑问是激素失衡造成的，Frank。也许她真该是个女孩，可不知道怎么我体内哪里出了问题。”

“好吧。从现在起，如果Tony想按Toni的身份生活，那是他的事，也是你的事。他依旧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但这确实让我难以适应。还有，我绝不会资助他变性手术，明白吗？” “知道了，Frank。别激动。我们就事慢慢来。”

“还有件事。”“嗯，Frank？”“我希望她开始看心理医生，至少要看完高中。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同意吗？”“好的，Frank。我猜你现在肯定很困惑，这对她有好处。我会安排的。”“好。”

于是，高二学年结束时，Toni真的开始看精神科医生。她还开始到公共游泳池游泳，骄傲地展示着一个年轻女性的面容和身材，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经过为期三个月、每周两次的诊疗后，医生给Toni的母亲打了电话，给出了初步诊断：“他确实会被男生吸引，但觉得用这种身体去追求不道德。我不知道导致他体内激素失衡、继而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无论如何，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从他的男性部位极度微小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表面来看，我认为他是出于某种原因的性别焦虑，也就是‘男儿身、女儿心’。不过，我觉得还需进一步追查。尽管如此，基于目前的发现，我想在征得您同意后，给他使用跨性别者常用的正常剂量雌激素，通过每周注射和服用药丸来进行治疗。”“医生，他以我们女儿的身份看起来更快乐、更适应。请给她开处方，我会安排人去配药。”“如果您需要，我愿意写一封诊断说明。”“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谢谢您，医生。”

8月15日：学校教职工已经返校，啦啦队和橄榄球队的训练也已开始，Toni当选为队长。Prentiss夫人某天到训练场。“Toni，我可以在办公室见你一下吗？”“当然，Prentiss夫人。”“我听说你整个暑假都在接受心理治疗，医生还建议你开始大量使用女性激素。是这样吗？”“是的，夫人。我已经开始吃药了。”“我明白了。那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一个完全成熟的年轻女性了，对吧？”“是的，夫人。”“你对此毫无顾虑？”“现在是没有了。一切最初只是场游戏，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当女孩。”

“既如此，那也没别的选择。今年你就以女孩身份上学吧，因为在各方面你都已是女生，并且还会变得更像。我知道你已经使用女生更衣室了，这没问题，你也可以使用女生卫生间。我预计到三月，你的罩杯会到C杯，而且我知道你更喜欢当女孩，所以就按这样来。教职员工会被告知。从现在起，你是Miss而不是Mister。我觉得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也能减少混淆。我看过比赛，知道你会化妆、会打理发型，而且表现得完全像个小姐。如果你想再留长点指甲也行，你的指甲已经很漂亮了。做你自己，我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管怎样，我们只需九个月的时间就能适应。好吗？” “太棒了，Prentiss夫人。等我把这消息告诉姑娘们。”

于是，现在Toni和Brad在学校里可以更坦然地相处了。在他们看来，她已经是术前的跨性别者，而不是一个同性恋男孩。这一身份的改变，没有人不被触动。再过不久，她将在法律和身体上真正成为完全意义上的女性。虽然这是一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但自从开始服用那几粒小白药丸以来，Tony的思维逐渐转变为Toni——一个对男生产生吸引、富有母性关怀的女性思维，她相信自己正在爱上Brad。像往常一样，Toni整个暑假都在工作，赚了不少钱，当然大部分都花在衣服上。而且是鞋。她喜欢各种高度、款式、颜色的鞋子，不是那种又厚又笨重的鞋，而是经典的女性化高跟鞋和细跟或尖跟鞋。而且她从不穿牛仔裤上学；总是裙子配衬衫或连衣裙，鞋子要么平底要么中跟。再也没有人对她的性别感到困惑——她就是个女孩。看进她的眼睛，你能看到满满的满足感。她也让指甲自然生长，并保持着精美的指甲油。

她还有些事情需要补课，但朋友们给了她很大帮助。不久，Tony就被收拾到地下室的储物柜里，而Toni则占据了原本的卧室和衣柜。

到那年圣诞节时，她和任何一个女朋友之间已经没有一丝差别了。嗯，只剩下一点极小的例外；一个非常软塌、微不足道的例外——在女厕所里蹲着时只能排尿而已。由于女友和男孩们的电话络绎不绝，我们不得不再装一条电话线。到那时，她已经发育成非常饱满的B罩杯，其他男孩纷纷约她出去，这让她父亲颇感懊恼。但他也只能往好处想：她毕竟不会怀孕。

另一方面，想到有男孩会抚摸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有些不安，但他清楚这事正在发生。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历过。而且，他见过她回家时口红都被抹得乱七八糟。好吧，她现在已经18岁了，这是她的私事。她的成绩非常优秀，将会收到一两个（结果是三个）奖学金录取通知，但他在想，究竟是谁要去读大学，又要如何解决她高中毕业证和那些男性身份证明上的性别矛盾。其实，这一点相当简单：四月，在她年满18岁后，她申请并获准将名字改为Antonia Marie，简称Toni。在法庭后排，她就像有了自己的啦啦队——想必此时再没人怀疑到底是谁将要上大学了，对吧？

凭借医生的证明信，她和律师与大学教务主任会面，并以这个名字被正式录取，享有所有该女性身份应有的待遇。在这种情况下，不难理解她为何选择心理学作为主修。她现在对人类心理运作了如指掌，并渴望弄清推动自己和与她相似之人行为背后的驱动力。她计划毕业后专攻性别相关障碍。由于她和Brad仅相距约100英里（约160公里），两人经常见面。始终都是Brad——没人能偷走她的心，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结局……大概就是这样。

尾声：他们毕业一年后，Frank最终让步，帮助Toni成为一名女性。她在大学里也曾当啦啦队员，Frank在教堂为她主持娶亲礼时，学校里的不少朋友都到场。Frank至今仍未完全消化这一切，但他爱她，而且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有孙子孙女可以宠着。

读者评论

Torrey (01/21/2024):

很高兴又看到了这篇旧故事。我记得以前读过，但现在读起来感觉更好了。写得很出色，很有感情。

ftygrl (11/24/2019):

好喜欢这个故事！我特别喜欢人物塑造和故事的发展。我喜欢那种慢慢转变、渐进式女性化的剧情，而不是强迫或被迫改变。看到这个新女孩被接纳，有机会大放异彩，甚至收获爱情，我真的很开心。要出续集吗？;()

RITA (11/24/2014):

嗨，Rachel，希望你还在，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要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不过我们继续努力吧。我真希望能看到她做体操？再次感谢你，Rachel，拥抱，Rita

sara (06/07/2000):

我15岁，这学年刚开始全职以女生身份生活，竟然意外地进了拉拉队！我爸妈非常支持我。我现在甚至能穿队服裙子，还拿着一对彩球。上学的时候我总是穿连衣裙或者裙子配衬衫。这故事跟我的生活也太像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只希望我能有跟托尼一样的结局。故事太棒了，我特别想看更多拉拉队的故事。真诚的，sara

becky (03/07/2000):

我一直幻想自己能成为一位漂亮的啦啦队员，还能被大家认可。这个故事太棒了，给你两只啦啦队彩球！

kelli (09/03/1999):

好可爱、很有女人味的故事，读起来真是太赞了。我还翻出了好多年没穿的啦啦队制服，一边看故事一边穿上它。没想到裙子居然还合身！！感谢你写了这么精彩的故事！

Constance Grant (09/01/1999):

这是一个温馨的故事，讲述了一次顺利的性别转变。和Tony关系密切的每个人最终都表现出支持，甚至十分热情，当Tony变成Toni后，你会感到一阵暖意，绝对值得一读。虽然我可不是雷克斯·里德，但我忍不住要说——“为瑞秋干杯！”

paul jutras (08/31/1999):

我觉得角色和剧情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