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鬼打交道

为了逃避法律追捕，杰克与魔鬼达成了一笔交易，先是被变成了一个女性人体模特（mannequin），随后又变成了一件连衣裙。正是在凯莉（Kelly）购买了这件连衣裙之后发生的事情，使这个故事有了截然不同且离奇的结局。

故事正文

与魔鬼打交道

作者：ROBO

疯狂的杰克·威尔逊正拼了命地逃命！他身材中等，38岁。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却偏偏出了天翻地覆的差错。原本只是想来一场简单的银行抢劫——混进人群，揣起钱就干净利落地逃走。谁能料到银行排队里竟然藏着一名便衣警察？现在，到处都响起了警笛声，他朝那名他妈的警察开了枪，将人打死，却连一分钱都没抢到！要是被抓住，那将是他第三次暴力犯罪，铁定坐牢蹲到老！他非得甩开警察不可，可他们像天罗地网般把商场围得水泄不通。见上空盘旋着的警用直升机，杰克知道必须找地方藏身。前方是个商场，他咬牙拔腿就往那儿冲去。

当他跑进商场的遮蔽处时，直升机已在头顶盘旋，他明白警察很快就会进来。他四处寻找任何能藏身的角落。突然，他瞥见另一侧商场门口涌进了几名警察，赶紧钻进通往后厅的走廊。疯狂的杰克能听到顾客们惊呼：“他从那里进去了！他从那里进去了！”他知道自己完蛋得一塌糊涂！他拐过一个拐角，猛然发现前面竟是条死胡同！他拼命扭门把，门纹丝不动！心跳如擂鼓的杰克转身，却吓得愣在当场——一个身穿黑西装、黑衬衫配黑领带的优雅中年男子正站在他面前。杰克惊愕不已，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便淡然笑道：“天啊，杰克……你可真是自讨苦吃啊！”那人含着善意的笑意。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杰克？你到底是谁？”疯狂的杰克战战兢兢地问。

那人笑容更深，说道：“我对你了如指掌。至于我叫什么，可谓名号无数，可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外头那些暴怒的警察——他们奉命‘见到杀警凶手，立即击毙！’”

“你是魔鬼？”杰克试探着脱口而出，生怕自己显得太疯狂。

那人再次一笑：“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名字罢了！好啦，别谈我了，我们来聊聊你。看在缘分面上，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我能把你藏起来，让警察永远找不到你。”

疯狂的杰克沉思片刻，颤声道：“但你肯定想要我的灵魂，对吧？”他几乎要哭出来。

“我哪里要你的灵魂了，杰克？况且你刚刚杀死了那名警察，我差点就要拿到你的灵魂。既然你是我这种人，这次就‘破例’免费相助。”魔鬼笑道。

“所以我不用交出灵魂，真是白送？”突然来了一丝希望的杰克问。

“正是，杰克。但你得赶紧决定，警察马上就要进来了。”魔鬼答道。

“好！快给我藏起来！”杰克在脚步声愈发逼近的走廊里疯狂吼道。

警察拐过角来，拔枪却只见空荡荡的走廊，他们明明听到声音！更多警察涌进来，也只看见同僚。“他钻进店里了吗？”一名警察喊道。“绝不可能从这儿进来的！”另一人急道。众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疯狂的杰克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在杰克请求帮助后，只见一阵闪光，随即一片漆黑。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不知身处何地，却还直挺挺地站着。他被一名匆匆跑过的警察吓了一跳，可那警察根本没理他！杰克在心里暗笑，这招果然管用，蠢警察！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寸步难移。再试一次，甚至连眨眼都不行。他能看见、听到、闻到、触到，却就是动不了。“我不可能被完全瘫痪吧，”杰克心想，“毕竟我是站着的。”他试着感觉周身是否有什么束缚，四周空空如也，却传来莫名的奇怪触感——双脚仿佛被斜着往下拉。杰克愈发恐惧，“那混蛋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不再能说话，求助无门，只能靠自己探究究竟。

杰克一动不动地站着，无法回头张望，却发现自己仍在商场里。他似乎面向走廊而立。忽然，他注意到对面人行道旁有面镜子，行人来来往往，他便借镜子辨认自己的位置。可镜中只映出三具陈列在女装店橱窗里的模特。猛然间，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化作模特！他恨不得放声尖叫，却分分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呆呆站着，想哭却流不出泪，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自己”——一个女性橱窗模特。她穿着一条齐膝的百褶裙和白色丝质衬衫，头发乌黑，梳着时髦发型；左臂弯曲，手撑腰间，右臂垂直下垂。疯狂的杰克惊恐万分，却只能木然凝视。商场里仍有警察来回奔走，却已与他无关——这比锒铛入狱还要可怕：他以最理想的女性形象示众，穿着女性服饰，任人观赏，羞辱感前所未有，而这一切才刚开始恶化。

杰克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腿，通过镜中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旁边正掀起他的裙摆。他想吼：“你这小屁孩快给我滚开！”却连声都发不出来。小女孩钻进裙底，不时传来咯咯笑声，杰克羞愤交加。她用纤细的双手在他腿上摸索，令他仿佛穿着连裤袜般有种异样的滑腻感。接着，他震惊地感到一只小手伸向他那处光滑无特征的裆部，一个小女孩竟在侵犯他，他却无从阻止。直到一名妇人喝道：“丽莎，马上出来！”小女孩才慌忙钻出。他又被那种僵硬的状态困住数小时，直到商店关门、灯光熄灭，依旧纹丝不动；他最终在睁着眼、立着身的极度疲惫中沉沉睡去。

疯狂的杰克被粗暴唤醒，眼前一名妇人正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他意识到时间尚早，商店依旧空无一人、紧闭门窗。那妇人解开袖口纽扣，将手伸进衬衫里轻轻一转，他惊愕地感到手臂脱离的触感，她随即将手臂从衬衫里抽出。另一侧亦复如是，杰克惊恐至极，只觉双臂躺在地上。妇人扶他脱下剩余衣物，他赤身立于原地，仅着一身连裤袜。随后，她替他换上一件粉色衬衫和一条短款黑色皮裙。令杰克如释重负的是，她随后又将手臂复位固定。正当他暗想“太好了，现在打扮得更性感了”之时，一名男子走过来，拿出相机给他拍照。杰克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一日复一日，他开始担心自己究竟要疯狂多久。夜里，他被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轻唤惊醒，抬眼便看见魔鬼再次站在面前。

“我的杰克，我的杰克……真是女性美的化身啊！”魔鬼笑着说。

“你这个混蛋！”杰克在脑中怒吼。

“别激动，杰克……没必要嚷，我可听得一清二楚。”魔鬼答道，“凡事我都听得很仔细！”

“你骗了我，你这混蛋！”疯狂的杰克在心里怒斥。

魔鬼露出邪恶的微笑：“我不是把你藏起来，让警察找不到你了吗？他们根本没抓到你，这事如何定义就看你心情。”

“好啦，你耍够了……现在，给我变回去！”杰克命令。

“抱歉，杰克，朋友……这可不行！我可没闲着随便送愿望。不过，你的确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们或许可以交易一下？”

杰克全身打了个寒颤……如果他还有骨头的话。“你是要我的灵魂，对吧？”他在心底问。

“没错，说得好！”魔鬼满面笑容，“只要你把灵魂的所有权给我，我就帮你藏到别处。”

“该死！”杰克在脑海中咒骂。

魔鬼大笑。

“要是我把灵魂给你，我想让你先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杰克在心里说。

“嗯……不行！”魔鬼回道，“这主意我不喜欢。但我给你个提议：我把你藏到别的地方，保证一年内甚至可能更快让你恢复原状。要是你不想交易，我就留你在这儿，那个小女孩肯定会一次又一次地来‘玩弄’你，你的‘人气’绝对超乎想象。”

杰克沉默良久，心想：“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话，会把我变回去？”

“你不知道，杰克，但这是你唯一的选择。现在，把灵魂给我，否则就永远这样！”魔鬼喝道。

“好！”疯狂的杰克答应，“总比一直这样好！”

魔鬼微笑：“你或许会感到惊喜。”话音落下，一阵闪光，又是一片黑暗。

当杰克再次醒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但没好转，甚至更糟。他感觉比上次更加奇怪！仿佛整个人悬浮在地面上，双脚无依地晃动着。

杰克依旧无法动弹，但他的其他感官还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一层布料紧贴在脸上，背后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他感觉自己比之前矮小、消瘦、纤细许多。杰克再次陷入恐慌：变成女模特已经够糟糕了，如今他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逐渐意识到，这或许是更加可怕的命运。

忽然，杰克感觉到有只手在触摸他的手臂。他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到那只手在摸他的手臂——他的手臂短得异常，触感怪异。随后，他看到一只手把眼前的布料拨开——那是一件挂在衣架上的黑色连衣裙。他往下看，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件黑色连衣裙。杰克想尖叫——要是他还有嘴的话——可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名女子拎起他，走到镜子前，将他贴在身上端详。杰克非常不安，他能感觉到她的双峰从背后顶住他，使他的胸前被硬生生顶出两个凸起。更糟糕的是，他被迫在镜中目睹这一切。虽然意识清醒，但他的身体已成了一件短袖的黑色连衣裙——白色翻领、白色袖口，衣身前襟排着白色纽扣。女子不停地在镜前转来转去，端详着自己的“新装备”。杰克想在心里喊道：“不，我不是一件裙子！”可他不能。——裙子是不会尖叫的。

随后，那名女子把他又挂回了衣架上。杰克看到自己被挂回去，反而松了口气。他知道魔鬼给了他比之前更糟的下场。唯一能让他保持理智的，只有魔鬼曾许诺把他变回原形的那句“承诺”。

不久，杰克再次从衣架上被取下，贴在另一个人胸前——这次是个约十九岁、棕发的年轻女子。他惊恐地跟着她走向收银台。女子对收银员说：“我想试穿这件。”杰克在心里拼命尖叫：“不，求你别这样折磨我！”

售货员带着女孩来到试衣间，并关上了门。女孩把杰克挂在试衣间的挂钩上，然后开始脱衣。杰克看到她先脱下T恤，再脱下牛仔裤，只剩内衣。他就那么悬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这位漂亮女孩的内衣身姿。突然，一阵果断的动作把他拉回现实——女孩开始解他胸前的纽扣。那种感觉怪异极了，就像真的在把他“剖开”一样，而事实上他真被这样对待了！她把他从衣架上取下，套到了自己身上。她的双臂滑入他的袖子，她的后背紧贴他的内侧。接着，她开始一颗颗地扣紧前襟。杰克对这种感觉异常厌恶：他的胸前被硬生生撑出两个“乳房”的形状，双裙摆在她双腿四周晃荡。

女孩走出试衣间，对着全身镜端详，杰克看见自己那层黑色布料紧贴在她上半身。她在镜前小心地调整裙摆，确保合身。售货员走过来赞道：“哦，凯莉，这件真适合你！”女孩微笑着说：“也不算太糟，但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杰克听到这话大为庆幸——他可不想被人买下！

凯莉又回到试衣间，把杰克从自己身上卸下，杰克大松一口气。她把他又挂回衣架，站在那里看着他。片刻后，她拿起挂着他的衣架走向收银台，说：“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买它吧。”杰克想在心里大喊：“不！”可发不出声音。收银员说：“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凯莉回答：“这是我能找到最合适的，只能将就了。”

收银员把杰克叠好放进购物袋，杰克觉得极不舒服：被折叠成那么小的尺寸，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不久后，他感觉自己随袋子飞到空中，又落在柔软的东西上。几分钟后，袋子被打开，他被摊平放在一张床上。杰克看见自己在一间卧室里，衣架扔在一旁。她拿出剪刀靠近他面前，杰克被吓得几乎昏厥——她剪掉了价格标签。杰克松了口气：她就剪那一截标签。随后，她又把他挂回衣架，放进衣柜。杰克为了不被无聊折磨到发疯，开始在心里想各种事情打发时间。

深夜，她打开衣柜，把他从衣架上取下。杰克惊恐以为她要当夜穿他，结果她却抱着他走到走廊，放到厨房餐桌上。他看到桌上还有一个写着 “House of Fabric”（“布之家”）的袋子。

当杰克仰面躺着观察四周时，他突然感到剧烈的疼痛，接着又是一阵。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痛苦。低头看去，她正拿着剃刀在割他的所有纽扣。杰克震惊不已：她在对他进行肢解，而他毫无还手之力。当她把他翻过来、剪掉翻领时，那感觉就像在割他的头皮。她还没有罢手，杰克惊恐地看着她剪下双袖，然后把纽扣装进一个盒子，把翻领和袖子扔进抽屉。杰克就那么无助地躺在那里，剧痛难耐。她离开时，把袋子也拿走了。杰克隐约听到某种机器运转的声音，辨认出那声音时，他的灵魂几乎被恐惧撕碎……那是一台缝纫机。

不久后，她回来，把杰克带进另一个房间，放进缝纫机里。杰克想哭、想尖叫，却做不到。他只能接受这个无可逃避的命运。

凯莉先给杰克原白色翻领部位换上黑色新翻领，又给他缝上长袖——那是黑色透明面料、袖口带褶边。然后，她在前襟重新缝上黑色纽扣。等她完成时，杰克已经恨不得自己死去，这种折磨怎么也没完没了。完工后，凯莉又试着把他套在自己身上。所有那些新拼凑的布料，让杰克都感觉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他”了。凯莉对着镜子一阵打量后赞道：“完美！”

数月过去，凯莉多次穿戴杰克。事实上，她还和朋友吹嘘过，这身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装扮。被反复清洗是噩梦般的折磨，但杰克总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能恢复原形。直到某天，凯莉上班时，衣柜门打开了，杰克看到魔鬼站在那儿。他在心里尖叫：“哦，感谢上帝你回来了！”

魔鬼皱眉说：“跟我回来可跟上帝没关系，我们有交易，请你别再提他。他烦死了！老觉得自己比我高尚。”

疯狂的杰克在心中回击：“抱歉，你现在要把我变回去了吗？”

魔鬼问：“那还是你想要的吗？”

杰克犹豫片刻，心想：“这还用问？我哪能一辈子当件裙子！我想活回去！”

魔鬼笑着搓手，说：“好极了！”刹那白光一闪，杰克重获新生……但却异常剧烈地痛苦。他又是尖叫又是哀嚎！

当天稍晚

当警察包围整栋房子，将哭泣的凯莉铐走时，一名警官说：“先生，我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你觉得她干的？”

一位侦探点头道：“虽然她看上去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但我们在她的衣柜里发现了被肢解的尸体，还把头皮和双臂都放在抽屉里。”

警官说：“多亏邻居听见尖叫声，不然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他。可惜来得太晚，没能救下他——再说，他杀过警察，算得上活该。”

侦探说：“那就快结案吧！证据都够了，这女人肯定会被判终身监禁。”

魔鬼坐回他的王座上，嘲笑自己造成的毁灭。他得到了杰克的灵魂，也毁掉了凯莉的一生。“没人能比我更聪明！就没人！”他咆哮道。

接着，他要去看看可怜的凯莉，问问能不能跟她再做笔“买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