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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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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格(Tigger)创造了一个极其精彩的续篇,延续了《Change of Pace》(节奏的改变)的故事。曾名Jack、现为Jacqueline的他/她,必须学习魔法才能重返原本规划的生活。而要施放最终变身魔咒,所需的条件又要求他/她……?
故事正文
1997年4月2日
《方向的转变:Mike Allegretto《节奏的改变》的另类结局》
本故事基于并衍生自Mike Allegretto和Caitlin B.在他们的合作小说《节奏的改变》(发表于1997年2月16日于ASSTG)中所构建的情节和人物。如果本故事未经原作者许可,以本作者名义在任何新闻组发布,则属侵权。未经附带完整版权说明,不得存档或转载。禁止在任何要求支付的系统上存档/发布本作者第7章及以后章节的作品。
《节奏的改变》 [email protected](Mike Allegretto) 1997/02/16
《节奏的改变》回顾
第6章
“那真是下流手段,母亲。”Jack抱怨道。
她从手边的相册里抬起头,把咖啡放到一边,目光直视着她的新女儿。“好吧,你整个上午都在探索自己的女性身体,而不是某个电影明星的身体。有什么收获吗?”
Jack只是摇头。她怎么能指望她谈论这种事。天哪,妈妈,我从没想过我会有机会亲自检验处女膜——还谢谢您让我亲身体验?
“关于我刚才说的那事。”Jack小心翼翼地提起话题。
“关于还需要更多时间?”她狡黠地一笑。
“你可不能把那算作同意。”Jack反驳道。
“‘我需要更多时间’这句话,尤其是在呼吸急促的时候,大多数人会理解成请求。”她一边翻页一边回击。
“你说我什么时候想变回去就能变回去。”Jack换个话题试探。
“只有当你适应之后。”她提醒他。“而你还没适应。”
“那倒是。”Jack盯着自己的指甲评论道,“我怎么会一时冲动去涂指甲油?”
“那就是我的‘辅助训练’。”Laurie解释道,“我给你注入了一些Scully的思维模式和习惯。我在做物理上的改变时,也时不时地塞进一些心智辅助。”
“比如还有什么?”Jack追问。
“就像昨晚你一看到乱糟糟的头发,就知道该梳理头发了,小姑娘。”Laurie指了指Jack那头新长出的黑发,“要是想见人,先把头发梳好。”
Jack想到要带着这副新面孔见人就发寒。不过最好还是不说出来。“我猜你那辅助训练该没了?”
“那些都是Scully的事——你得学着做你自己的女人,Jacqueline。这才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做的。”Laurie又看了一眼相册,“不过我可能会认为,你当时只是给了一个有条件的同意。如果你哪天想再变回男儿身,我可不想因为让女孩快到高潮才算同意而开先例。”
“你‘可能’会认为只是有条件的?”Jack见机行事,兴奋了起来。不过她得小心翼翼。她知道当母亲说‘可能’时,意味着还有后招。
“就算给你八小时的延长,你也只顾着探索那些与性直接相关的肉体感受。”Jacqueline能察觉母亲已进入训诲模式。“你真的以为做女人的生活就是上床和高潮?我本指望你能学到更多。”
“妈妈,你每隔十五分钟就让我变来变去。我还没看完一样东西,另外两样就变了!”Jack抗议。
“我确实发现指甲油去光水用得挺多的。”Laurie让步道,“也许我该同时给你‘怎么涂指甲油’的训练和‘为什么要涂指甲油’的理念。”
“这样我根本学不到做女人的真谛。如果你想让我了解这些‘神圣’的真理,我需要更多时间。”
哦,糟了,Jack在心里想。母亲的笑意毫无疑问。她带着得意的神情,恋恋不舍地又盯了相册一眼。
“那要多久才能算适应了,可以再变回去?”Jacqueline问道,认命似的至少暂时就叫这个名字。
“哦,我不知道。至少一年吧。”母亲喝了口咖啡回答。
“一年!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别担心,学籍记录好处理。”她安慰新女儿。
Jacqueline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好吧,我想我就忍受一年。”
Laurie没再说话,喝完了咖啡。Jacqueline这才发现,母亲整个上午一直在翻看的相册并不属于他们这个家。
“想看吗?”Laurie把相册转过来,“这些年我一直保存得很完好。”
Jacqueline接过相册,翻了起来。都是老照片。他一眼就认出里面祖母大概是妈妈这个年纪的样子。但那个少年是谁?她记不清家里有哪个叔叔像他。
糟了,他突然知道那些照片是关于谁的。
“祖母也给你做了入门仪式?”她问。
Laurie点了点头。“但要是有人问,就说他是你不存在的叔叔Larry就行。”
“你当Larry被困了多久?”Jacqueline问。
“我几乎十八岁的时候照的,大约在你出生前三年。”Laurie解释,“那‘入门仪式’是我母亲送我的毕业礼物。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学会足够的魔法来施展变身咒语。哦,我忘了告诉你,逆向的变身咒语你得自己学着施放哦?”
Jacqueline咽了下口水。如果妈妈学了三年,她知道自己至少要四年。她得大学里都得当女人。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安排。
“等一下,”Jacqueline开始大声盘算数字,“如果你花了三年才学会变回去,你怎么能二十一岁时生下我?”
“Jacqueline,我真希望你知道婴儿是怎么来的,尤其是现在这事对你影响更直接了。”
“不,”她回答,“你怎么在十八岁时先变成男孩,再花三年学会变回女儿,然后遇到爸爸、结婚、怀孕,再在九个月后生下我?”
“真相就在眼前。”Laurie答道,“你体内应该还留着一些Scully的东西,能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哦天哪,Jacqueline就那样痴坐着不动。“你花了三年学会咋用变身咒语,但你其实从来没用过,是吧?”
“直到昨晚才用的,亲爱的女儿。”Laurie解释,“我敢肯定你也能同样迅速地搞定。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们俩都得赶上这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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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作者:Tigger 1997年版权所有。
第7章
“我才不会因为你被卷进来就乖乖就范!”Jacqueline冰冷地瞪着她。“我要尽快学完该学的东西,我不要比必须的时间多当一个月女人!”
“那是你的选择。”Laurie退让道,“不过你不会喜欢有些必须立刻学的课题。”
“只要真能在一年内结束就行。”Jacqueline咬牙切齿,“你最好别骗我。”
“Jacqueline,我从没骗过Jack,也不会骗你。肯定能在一年内做好。”Laurie向女儿保证。
当然,Laurie在心里补充:你得适应得够快,因为变身咒最复杂的部分只能在产房里学,最后的细节还得在哺乳时才能掌握。
“我不信你。”Jack冷冷回道。Laurie的目光转向她这位变性后的儿子。“这本书证明你骗我。通过遗漏,当然还有许诺你根本不打算兑现的事。你从来没想过让我变回正常。”
Laurie眸中闪过怒火。“我可不同意,姑娘。如果你想结束这变身,就早该说了。现在这事已经超出我能力了。”
孩子冰冷的回应让Laurie心头发凉。“也许吧,但你手里有整本家史作证。”Jack把相册举给她,“足以证明在事前不知情的情况下,变身者是不会做出那决定的,因为后果从来都……”他精致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仿佛要把恰当的词从虚空中捞出来,“故意让人不清楚?”
Laurie抿了抿嘴唇,拒绝回答。“多久了,母亲?这种……这种亵渎我们家男性血脉的事已经持续多久了?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又凭什么我要相信你说这事已经超出你能力?”
“亵渎?”Laurie一下子怒气全开。“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这是礼物!绝妙的礼物,如果你想重返可怜的男人身份,就该学着接受这个事实。我爱你,我绝不会让你对这份爱嗤之以鼻。我爱Jack,所以才给他这魔法与女人气质的礼物——因为我既当过女人,也当过男人,想把这份经历分享给我爱的儿子。”
“对不起,妈,我可不这么热衷于这……这些礼物。”Jack一脸嫌恶地看着那相册,一点也不掩饰他对这份“礼物”的看法。“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妈,那我就自己回答吧。实在太久了。”
“这场非自愿的变身把戏已经持续太久,你已经无法看清你对我——你的儿子——造成的伤害。好了,一切到此为止。我将是我们家族的最后一人。”
“什么??”Laurie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既不会亲手延续这种恐怖,也不会允许它发生在我任何孩子身上。我甚至不会在一个你认为有绝对权利因为‘你懂得更好’而剥夺孩子生命和梦想的世界里孕育下一代。”
Laurie一动不动,孩子刚才的话语含义让她惊得一时语塞。这一切的发展完全不如她与自己母亲当年的经历,也不像妈妈告诉她那历代家族传说那般顺利。难道她在施咒时出了差错?是不是遗漏了某个关键元素,本该让Jacqueline更能接受并享受新身份?她谨慎地斟酌措辞,试图采取更和解的策略。
“你要剥夺我一个可以疼爱的孙儿吗?”
但显然无济于事。
“一切到我这里就结束了,母亲。”
“可你已经尝到了女性的力量和新性别的魅力。在你学会足够的魔法把自己变回去之前,你很可能会怀孕。”
“就算我真的选择成为积极的女性——虽然这实在太勉强——也有各种方法可以避免受孕。这是二十世纪。”
“Jacqueline,用避孕药的女性每天都有意外怀孕。除非完全戒欲,否则没有万无一失的避孕方式。”
劳里在心里补充:你根本做不到什么都不碰。变身的另一个小小副作用就是你的女性欲望会异常强烈。不久之后,仅靠手指根本不足以满足你。
“再者,万一真的出了大问题,还有方法可以终止不想要的怀孕。它肯定会是不想要的,母亲。我的血脉后代绝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我不信任你。”
Laurie脸色瞬间煞白。
“你不能堕胎,Jack。”她低声说,却没意识到自己又说出了他的男性名字。看到孩子的神情,她赶紧接着说道:“这不仅是道德问题,女儿,这也是魔法的法则。任何人故意扑灭另一个人身上的生命火花,都将永远无法再掌握魔力。”
“那我的梦想就和胎儿一起死去吧,母亲。因为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孩子经历我此刻正面临的这一切。我不会把他或她变身,但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是威胁——因为你没觉得剥夺梦想有什么不对。”
“你老是这么说。什么梦想?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次成为男性。”
Laurie在心里轻声添了一句:等你给我生了孙儿再说吧,“我到底剥夺了你什么梦想?”
“大学生活。花了你三年时间,母亲,所以恐怕我也得至少花三年。我不会参加大学运动队,不会挽着我最要好的女伴去毕业舞会,也不会学会一个男人在男人的世界里该掌握的那些生活本领。不如你杀了我算了,母亲,干脆一了百了。”
Laurie眼眶湿润。“你不可能这样的。你只是现在太激动、太痛苦了。真的,Jack,没那么糟糕。事实上,要是你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当一个男人最好的舞伴其实非常美好。其他一切都不必改变。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现在明白这点,但我并非有意让事情变成这样。”
Jack以一种出自灵魂深处的愤怒冷静地望着母亲的泪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母亲。现在就撤销咒语。把我恢复正常,给我想要的人生,而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我就不会阻止自己生孩子。否则,你就得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你那得意忘形的冷漠已经终结了我们这一支血脉。”
随即,她的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昨夜,Laurie本可逆转这场变身。她本可以把儿子还给他那显然愿意为此威胁她的生活。但现在,这已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因为最后那道“多给我时间”咒语是她特意设计,只有Jacqueline才能自行撤销。可她在学会完整的魔法和掌控变身咒的所有课题之前根本做不到——包括生孩子和养育一个她自己坚决不允许出生的孩子。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
“我得离开一会儿。”Laurie哭喊着,冲出房间,只留下怒不可遏的前儿子、现女儿。
二十分钟后,Laurie重新整理好情绪,走回来看见Jack还坐在原地——就那么盯着那本相册发呆。天哪,可她生的儿子真是个美丽的女人。暗发、闪亮的黑眸和古铜色的肤色,无不暗示着家族的吉普赛血脉。若穿上祖母那时代的服装,这女孩仿佛在曾祖曾祖祖母的马车旁舞着铃鼓等待人们投币占卜。
然而,她生的孩子却恨透了这一切。或许也恨她这个当母亲的。可她再也无能为力。Laurie在族谱古籍里翻找了整整十五分钟,想找出能逆转此咒的符咒或药剂,却一无所获。她在施法的那方面实在做得太完美,却在帮助孩子接受这份“礼物”的意义上做得远远不够。如今,她别无选择,只能按剩下的唯一办法继续下去——祈祷最后不要失去她的孩子。
Laurie小心翼翼地走回女儿对面,又坐了下来。“我无法撤销这个变身咒,Jack。我翻遍了所有记录,除了被变身者本身,没人能成功逆转这次改变。”
“所以,其他人也没喜欢过这种变化?”Jack讥讽地问。
Laurie强忍不让自己在Jack的刻薄语气里起舞。此刻再争吵毫无意义。“根据家族记载,过去两百年来,我们家族尝试过五十次男性转女性的变身。其中有五人拒绝完成最终变身,并在第一个小时结束时恢复了男性状态。剩下的情况里,又有五位完成了整个变身过程后试图逆转咒语。其中三人学成后成功恢复男性,一生为男;但有两人失败,一人过早尝试咒语另一人则强迫母亲施法,结果都死了。”
Jack向后仰坐,双腿大开,尽显他昔日的男性沮丧。这幅模样把Jacqueline显得既荒谬又下流,但Laurie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此刻再强调礼节毫无助益。
Jacqueline抬头,乌黑的眼眶充满哀伤的泪水。“那就结束吧。我知道你不会为了这个杀我,可说实话,我倒真不确定自己更愿意活着,还是不活了算了。”
“够了!”Laurie厉声呵斥,Jack被这声音震住。“我再为我以为你足够聪明、足够开明而心存侥幸向你道歉一次。但你还活着,Jacqueline,你是一个美丽、聪慧的女性,而这份身份可以是暂时的。如果你肯停止抱怨,开始专注于必须完成的功课,就能掌握自己所渴望的力量。你现在对这份力量一无所知,但至少可以先明白这一点:你说我剥夺了你的梦想,让你无法以男性身份上大学。但如果你完成训练、掌握我教给你的技能,没有理由你不能在任何你想要的年纪对自己施放变身咒,让自己再次成为男性。想回到十八岁,就在施咒时设定成十八岁。这完全在你的能力范围。”
“我所要做的就是学你那一套小把戏、过你那些小考验,是吗?可你早就说过我会讨厌那些过程。别忘了。”
“是的,以你现在的心态,过程肯定让你痛苦不堪,但那无可避免。这是我在记录中找到的、能不致你死于非命的唯一逆转办法。就我而言,我郑重发誓,会在你最能吸收和掌握的时候,把一切知识尽快教给你。作为交换,我要你答应不会做任何加速恢复男儿身的行动。若无此约定,我也不会教你——我虽不愿让你的痛苦留在我良心上,却更不愿因我的所作所为酿成你的死。”
Jack沉思片刻。Laurie在她那双不眨眼的凝视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天啊,一旦Jacqueline学会调动她的魔力,将会多么强大……最终,Jack挺直身子,开口道:
“好吧,母亲。我同意,并且在这点上我给你保证。但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再让我觉得你没有对我完全坦诚,或者在跟我玩把戏,我就会离开,再也不回来。我会像你塑造的那样度过余生,但有一点小小的改变:我会让自己接受外科绝育,就这样让我这一支血脉随我结束。”
劳里心想:她是在发狠,试图伤害我,就像她曾经受过的伤一样。她摇了摇头。这将会是多么艰难。为什么她和她的母亲当年就觉得不难?她对自己心爱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好吧。我想这就说明了你对我的真实看法。我本可以说咱们家族的传统表明我并不配得到这种对待,但每条规则都有例外,而你显然就是那例外。”她耸耸肩,干脆放下了最糟糕的担忧。“好吧。我会接受你的条件,但我要提一个自己的条件。我不能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你必须完成的那些任务,都有你要亲自领悟的功课。如果我提前告诉你那些阶段会发生什么,你还不如不做,因为你根本达不到目标。你只能信任我,否则我们就无法继续。你将失去掌握变身咒语的机会。”
“现在信任你很难,母亲。”杰克盯着她,就像自己当初策划的那样,用犀利的话击碎了母亲来之不易的平静。奇怪的是,她竟有些羞愧。“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但我之前的声明依旧有效。任何一点不实之词,一切就结束——你的,和我的,以及你还可能抱有的任何家族延续的希望。”
“我不能让你那样做,杰克。那是你的男性自尊心在作祟,我不会允许你为了对付我而做出如此伤害自己的愚蠢之举。如果你试图离开,并真的付诸行动,我会用魔法阻止你。你知道我能影响他人的思维,我会让你无法迈出那可怕的一步。”
女儿绝望地耸耸肩,几乎让劳里心碎。“母亲,我们都得做自己认为必须做的事。你已经剥夺了我以为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连我的自由意志也一起拿走?这大概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了。Abra Kadabra,Bibbity Bobbity Boo,杰克就变成了快乐的吉尔,或者叫Jacqueline。再也不用折腾了。对你这样的魔法投机商来说,一定轻而易举。”
劳里的回答几乎听不到声音。“如果我那样做,你就永远无法施展魔法,因为一旦心智对魔法暗示敞开,就永远无法再封闭。你无法抵御他人的影响。只有自由的心智才能引导女神的力量。如果我剥夺了你的选择,你就会终身成为Jacqueline。”她看到女儿眼中的“那又怎样”,便硬了心肠,提高了声调。“我和你的做法唯一的区别,宝贝,是我肯定会有我的孙儿。如果你逼我夺走你的意志,我就会把你彻底变成完美的妻子和母亲。我发誓!如果你的孩子是我能从你身上得到的全部,那我就要得到他们。”
尽管面临最后通牒,杰克却出奇地沉默。劳里等她开口,却什么也没等来。最终,杰克站了起来,俯视着母亲。“我想,这就说明了一切。你掌握所有主动权。如果我不照你说的做,就只能像现在这样——成为未来女巫一代代的‘生产基地’。你对我这番温柔体贴,差点让我希望我们生活在塞勒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大人?”
那句刻薄又带着讽刺的“母亲大人”——曾经是儿子最喜欢的亲昵称呼——宛如钝刀,割裂了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落泪。“明天,”她嘶哑地回应。“我需要时间准备,也要处理你提到的那些档案。你也需要时间平复心中的愤怒。明天就足够了。”她心想,也许还是太快,但最早的课程会相对简单,而何时完成这些目标,将由她来决定。
“好吧,母亲。我就在花园里等着。”说罢,Jacqueline转身大步朝花园走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劳里看着那滑稽的场景,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那苗条而曲线玲珑的身躯里,杰克却像个男人,努力迈着步子,样子可笑又可怜。那摆动的姿态肯定让她疼得不轻。嗯,穿上第一个胸罩,对任何女孩来说都是一大里程碑。只不过,大多数女孩先穿的是带衬垫的训练胸罩,罩在满怀憧憬、尚未发育的稚嫩身躯上。而她的女儿,却得硬生生把成熟女性的内衣套在已发育完备的B杯或C杯上。
她再次问自己:该怎么把这一切做下去?如何帮助孩子完成所有训练、所有功课,以掌握那充盈的力量?尤其整个过程还得以孕育生命、滋养生命这种女性力量的极致表达作为终点?不知想出什么法子,她得让孩子不仅接受——不,那不够,还得让孩子为新发现的女性气质而欣喜若狂,才能获得力量。不知如何做到。
叹了口气,她从座位上起身,朝图书室走去。先做最紧要的事,她疲惫地提醒自己。她得为女儿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里腾出立足之地。先要篡改档案、调整记忆,这样Jacqueline才能真正取代杰克的位置。然后,她还得陪女儿去买衣服。杰克今天穿运动服和旧衣服够用,但明天需要真正的衣物,而劳里自己的衣橱显然不合用。首先,她的衣服不适合少女,其次,根本大小不合。凭她那双足够专业的时尚眼睛,她知道Jacqueline的腰更细,胸却比妈妈更丰满。
她想着这简直是把珍珠投给了公猪。可这是她的工作,要帮助女儿学会欣赏这份新财富。这份教材比她对杰克所透露的要丰富得多。如果劳里对女儿的潜力估计准确,Jacqueline的力量将在即将到来的黑暗日子里大有用武之地。
方向的转变 第8章
“他到底去哪儿了?”他那还没完全清醒的迷糊大脑如此质问。慢慢地,他挣脱梦境的迷雾,试图理清四周的一切。周遭全然陌生,再也不像他入睡前,或过去四年里的一切。只有那扇朝着妈妈花园的窗户还在原位,可其它一切却……不对劲。
他卧室里那张篮球明星海报、模型飞机和汽车、各种运动纪念品——每一件曾经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些奇形怪状、易碎的小摆件、水晶雕像、洋娃娃,还有一张摇滚歌手的海报。他最讨厌的男性摇滚歌手。
属于他的家具也全被替换,换成了非常女性化的象牙色套件。连他睡觉的那张床也改成了带蕾丝罩幔的欧式大床。
妈妈。一定是妈妈干的。他本能地抚上如今已成为身体一部分的柔软曲线。他终于明白这不只是梦境,或许是噩梦。而看着自己的房间,妈妈在他熟睡时用魔法升级了事态。
他想从床上起身,却险些跌倒——一切习以为常的动作都没料到这全新的重心分配。他身体失衡,差点抓住床架才稳住。小心翼翼、全然意识地,他再度站起,环顾“自己的”房间。
原本该是大斗柜的位置是华丽的衣橱;书桌则成了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梳妆台,里面装的都是他根本不愿多想的东西。走进步入式衣橱,他看到的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衣架和搁板。所有男性身份的痕迹都被无情抹除,就像他的男子气概被撕裂时那般彻底。
杰克目瞪口呆,静静地站在衣橱门口,为失去一生中的点点滴滴默哀。一缕散乱的长发垂到脸上,他极力想把它从眼前拨开,却徒劳无功。
他缓缓走向梳妆台,拿起那把十足女性化的发刷——他知道它肯定会摆在那儿。妈妈在这种细节上一向用心。杰克很快后悔自己从没以男性身份经历过“长发阶段”,以致不知道如何打理这乱蓬蓬的发丝。狂刷那一头乱黑的发量本身就是一种自虐折磨。他默默承认,当初应该听妈妈的建议,把头发好好梳一梳。
他拼命梳理,直到看不见纠结打结的发段,然后想办法把那该死的头发别到脑后。橡皮筋似乎是最简单的办法,没多久,他就把长发束在脑后。不算优雅,但至少能看清视线。寸头看起来倒也越来越有吸引力。
接下来要穿什么,只有一个答案显而易见。
一条白色内裤和一件叠好的白色棉质毛巾布浴袍放在梳妆台前那把带软垫的凳子上。地板上凳子旁还摆着一双粉色橡胶浴室拖鞋。
Jack脱下自昨天起就穿着的那件卫衣和男式慢跑短裤,换上了母亲为他准备的衣服。当他目睹自己丢弃的衣物就在眼前凭空消失时,他虽感失望,却并不特别惊讶。
准备得差不多之后,Jack走出他那相对安全的房间,去面对母亲。他在厨房的餐桌旁找到她——她正一边啜饮咖啡,一边面前摆着一盘吐司。她用空着的一只手撑着下巴,半睁的眼睛下布满了黑眼圈,疲惫的细纹在她原本光滑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Jack走过她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转身面对她坐下,带着浓重讽刺问道:“忙了一夜吧,母后大人?”
她眯了眯眼,没有对他的讥讽表现出其他任何情绪。“显然是,Jacqueline。要想今天就开始你的训练,许多事情都得先办妥。”她俯身从身旁的椅子上抽起一摞文件,推到他对面桌上。“这些你都需要:身份证、驾照、医疗保险卡,以及你名下的所有其他个人证件和账户,但现在都已登记在Jacqueline Donovan名下,而不是John的名义。”
“那我的朋友们呢?那些认识我的人?”
“记住,你现在只有Jacqueline身份。至于朋友,也做了调整。你一直都是‘女孩儿们’中的一员,而不是‘男孩们’的一员。你是啦啦队员,而不是被加油助威的人。别急着反驳,也没有男朋友。按你的外貌,这可能会让你面临一些问题,但我想,与其让你去应付男人,倒不如让你先处理这些疑问。”
Jack脸色沉了下来,消化着这一切。最后,他叹了口气,抿了一口浓咖啡。“所以,我的生活已经像房间里被抹去的那些东西一样,彻底被清空了。母亲,如今再也没有我的任何东西了,是吗?”
她实在太疲惫,无力与他争论。昨夜所倾注的魔力消耗了她几乎所有的精力,她需要休息。“必须这样做。这是你恢复男性之路的第一步。任何与你男性气质相关的小提醒,都会阻碍你的进程。记住,条件是你必须完全适应作为一个女人的身份。”她抬头看到女儿脸上的痛苦,立刻明白过来。“哦,别那样看我,”她厌烦地说,“你的东西并非永远消失。一旦你的染色体又变回XY,它们就会像魔法般重新出现。”
Jack忍不住对她的小玩笑露出一丝笑意,但还是强装冷漠:“那么,老师,今天的计划是什么?今天安排了哪些小惩罚?”
Laurie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但她没有叫出来,那毫无益处,她必须节省剩余的精力。她以一种与内心截然不同的平静回答:“Jacqueline,只要你把这当作惩罚,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听清楚,好吗?你得为此付出努力,而且必须渴望它。最好、也许最容易的情况是,你能为了做一个美丽女人的纯粹快乐而渴望这段经历。但若你无法因为那份快乐而向往它,至少要因为这是你实现目标的唯一途径而渴望它。”
Laurie费力地撑着椅背站起身,朝Jack踢来一个购物袋。“今天你有两项任务,一项相对简单,另一项显然不那么简单。那个袋子里有一整套符合你新尺码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你要学着自己穿衣服,习惯女装贴身的感觉。我建议你反复穿脱,直到熟能生巧。”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里面还有好几双连裤袜,估计你这两天就会穿破。尽量在毁掉最后一双之前学会正确穿法。”
“如果你能少拿我开涮一点,也许会更简单些,母后大人。”Jack阴沉地说。
她那一瞬的快感顿时烟消云散。“Jacqueline,我本想和你一起享受这一切的乐趣。我一直以为,当我们到了这一步,我能通过你重温当年和我母亲一起经历的那些美好时光。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小小的快乐吗?”
Jack不会让她在这件事上让自己感到难堪。这都是她的错,如果事情并没有她期望的那么快乐,那也比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小多了。他无视她的问题,用毫无起伏的语气问:“你说今天有两件事要我完成。另一件是什么任务?”
意识到自己的请求被暗自拒绝,Laurie也以同样冷淡的口吻回答:“你要开始用女性的思维方式看待自己。要明白,Jacqueline,我能听到你的想法,感受到你的情绪。你一直在试图维系‘陷于女体的男人’的形象。”
“那正是因为你才成了‘陷于女体的男人’!”他咆哮道。
“只要你这样想,你就永远是这样,女儿。在你开始接受自己为女性的现实之前,我们的训练无法进一步进行。”Laurie转身走到孩子面前。“相信我,Jacqueline,如果我能以某种方式撤销这场变形,或者能回到过去让这一切从未发生,我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不惜任何代价。若能用我的最后一滴血让你变成你渴望的样子,我会当场割腕。但这些都不是选项。只有你能完成必须做的事。”她若有所思地拂去Jacqueline额前的一缕散发,“只有你。我该上床休息了。待会儿我们要去再给你买些衣服。”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Jack,不,Jacqueline端坐着,啜饮着自己的咖啡,在幽静中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用女性时态思考,这可真让人头疼。
她就那么坐了一个多小时,反复练习自己的女性思维。练到最后,她每五到六次就要纠正自己一次。进步总算是进步,她想。或许这至少足够当个开始。不过有个问题:也许是母亲当初介绍她认识新自我时留下的后遗症,有一件事异常清晰。
他/她/不管叫什么名字都讨厌“Jacqueline”这个名字,而且永远会讨厌!
好吧,现在记录都改好了,除了叹气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对魔法如何运作并不了解,但知道母亲修改那些记录和记忆已耗费了大量魔力,这股力量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
她叹了口气,决定这不是值得一争的战斗。提起装新衣服的袋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去练习穿衣。
五个小时后,精神振作的Laurie下楼,看到女儿摊在沙发上看24小时新闻频道。除了那幅笨拙、不够优雅的姿势,Laurie敏锐的眼睛(以及其他不那么常见的感官)已能发现今晨以来的显著进步。那件简约的针织毛衣搭配及膝裙,是特地挑的,不会给还把自己当儿子的女儿带来太多挑战:没有“错误”一侧的扣子,也没有后背拉链——只是一件宽松的套头毛衣,随性地披在一条同样宽松、侧拉链的及膝裙腰部。连裤袜没有被拉出破洞,黑色低跟皮鞋也恰到好处地贴合双脚。
Jacqueline还没敢动用母亲精心摆放在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但她已相当努力地驯服了那头华丽的秀发。她还算顺利地学会了用发带把一头卷发束到脸后。那发带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的发明——长发遮眼至少令人极度烦躁。
“我看得出,仪态和姿势大概是我们要上的第一课呢。”Laurie出声说道。她的声音明显吓了女儿一跳,对方差点从沙发上滑落。“好了,Jacqueline,请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双与Laurie四目相对的眼睛依旧冷漠疏离,但身体还是极其谨慎地服从了命令。Laurie心想——第一阶段开始:带着不情愿和恶意的服从,每个动作都透出你有多不情愿被命令的肢体语言。她走到女儿身后,既是为了躲避那双冰冷的眼睛,也为了检查她的整体着装。“坐下的时候,你得更注意把裙子摆好,亲爱的。”
“你坐在裙子上,把后摆全都压得又皱又扁,糟透了,Jacqueline。”
“Jackie。”
劳里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回应,一时语塞。“请你再说一遍?”
“我想让你叫我Jackie。我讨厌‘Jacqueline’这个名字——它让我太过联想起昨天和昨晚的冲突,所以毫无意义,就像我曾经钟爱而现在失去的一切。既然我猜到你近期恐怕没有力气再为我改变世界,那么Jackie就是我能接受的最佳折中。”
“我明白了。对我来说这也许困难,因为Jacqueline一直是我从你出生起就为你取下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你曾被叫作Jack。由于我早就知道有责任通过变身咒释放你的全部力量,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Jacqueline。”
劳里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在看到孩子的表情那刻心中一紧。“我并非生来就是女性,所以我不会回应‘Jacqueline’。你得习惯叫我Jackie,或者干脆‘嘿,你’也行。至于你心里怎么想,我此刻并不在意,母亲。”
劳里咳嗽几声,强忍住泪水。“好吧。Jacqu…我是说,Jackie。我会尝试。”
Jackie对母亲仍存的一丝爱意在她心头扭动,他——该死,又是她——尽力让彼此的处境都好受些。“对你有好处,妈,在说话甚至思考之前先停下来想想你的用词。这能让你体会到我把自己当‘她’、当‘她的’是多么艰难,而且至今依旧如此。告诉你个主意,我们把我的新名字改拼成‘cq’,而不是‘ck’——就叫‘Jacqui’。”她大声拼出这个名字。“怎么样,这折中方案还满意吧?今天最多不过如此了。”
劳里胸中涌起一丝希望的暖流。“好吧。”她轻声说,然后补充道:“听起来公平。”她甩开那抹情绪。他们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办。“那么,我想问问你试装练习进行得如何?我已经能感觉到你在努力用‘女孩’的思维。”她笑着赞许,“顺便说一句,你有了进步。”(她心想:只剩下大约99.99%的距离要走,考虑到你今天早上的反应,这已经比我预料的多得多。)“那么,你准备好去买新衣服了吗?你需要裙子、衬衫、连衣裙、鞋子,当然还有漂亮的内裤和其他贴身衣物。”她的目光落到Jacqui修长的双腿上,“你的连裤袜还有几双完整?”
女儿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嗯……就这些。”
劳里扬起一边眉。“它们啊,似乎一拉就容易勾丝?”
“那是工业级加密尼龙,专门设计成不易勾丝的,亲爱的。我猜你刚才是像穿裤子一样硬拽上去?”女儿迟疑地点点头。“好吧,今天咱们买那些真正光滑的丝袜之前,我会教你一些窍门。还有其他问题吗?”
又是一阵更深的红晕,她清了清嗓子。“胸罩……我不够柔软,够不着身后扣子又得看镜子。最后只好先在前面扣好,再转身把它勾到背后去。”
“做得不错,孩子。这种日常款就可以这么穿。有些花边款可能需要用点技巧,但我们可以慢慢来。除此之外,穿着这些衣服感觉如何?”
“感觉少了件什么。我老是感觉有风吹进来,很不舒服。”
劳里点点头。这些回答诚实,也在预料之中。至少Jacqui再度对她敞开心扉。“好吧,你会习惯这种感觉的。今天结束后,我会让你打扮得体,你也会有充足的机会熟悉裙装和其中的小麻烦。”
“那裤子呢?牛仔裤?我想要一条牛仔裤,母亲。”
这是个麻烦。告别片刻的宁静,劳里答道:“那并不符合你的最大利益,亲爱的。你已经会穿裤子了。要想更快学会作为女人生活,你得专注做一个特别女性化的女人。你要学的东西很多,时间又紧。别忘了,除了你在这条路上的目标,几周后你还得以女孩身份重返学校。到那时,你要掌握一整套女生的行为模式,而非男孩那样。”
“就要一条?用于日常随意活动?如果我除了裙子和连衣裙从不穿别的,我的姑娘们会不会觉得奇怪?”Jacqui恳求道,“要不我保证,只要穿牛仔裤就一定配那最华丽的胸罩和内裤,行吗?”
劳里见女儿并未生气,心中一喜,笑道:“好吧,但只一条。它会非常非常紧,而且你还必须同意穿牛仔裤时一定配高跟鞋。”劳里心想,这样能达到双重效果:穿小好几号的牛仔裤几乎不可能忘记自己是女孩,而且能让女儿更快习惯真正的高跟鞋。
“高跟?”Jacqui先是皱眉,随后又泄了气,“好,我同意。”
“走吧,准备出发。你的手提包和我的放在门厅里,你的新身份证件已经放进包里了。”劳里转向前门。
“妈妈?”这个已经超过48小时没带一丝讽刺意味的称呼让她怔住。她转身、挑眉看着Jacqui。“两件事。第一,我想去看医生——真的医生,不是你那些女巫同伙。我想要避孕方面的建议,而且我不希望你以任何方式干涉或阻止我。”
劳里明白这话的来源。Jacqui开始理解自己新身体的全部情欲潜能和需求。她依然保持女性,是因为无法抗拒新性欲的冲动。她并不打算现在怀孕,但正试图采取措施,避免陷入某个男人和自己激增的荷尔蒙之间。
“好吧。我们可以从电话簿里随便选一个,让你更安心。不过你应该知道,这种医生的专业名称是妇科医生。”看到女儿那副“那又怎样”的表情后,劳里决定转移话题,“还有一件事,亲爱的。你需要了解被变形的女性。无论我们是否使用避孕措施,当我们渴望拥有与我们做爱的男人的孩子时,就会怀孕。”
“我想去看医生,母亲,我要避孕。”Jacqui的语气不容再有讨论。
劳里叹息,猜不透女孩在想什么。显然,她并不相信避孕措施有效。“好吧。我们现在就约医生,一有时间就去。我可以陪你,也可以让你独自前往,我向你保证,绝不以任何方式影响或阻碍你。那么另一件事呢?”Jacqui脸上露出的轻松神情让劳里心痛,她才刚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多么彻底地粉碎了独生女对她的信任。
“我想剪头发。很多女人都留短发。我可不想把这头乱糟糟的‘拖把’留到做女人的最后一刻。”
该死,该死,该死!劳里在心里咒骂。“Jacqui,我们能不能先不动它?至少等你学会如何打理头发?剪掉容易,但要再留长又得花好几个月。我觉得你应该留长发,就像你应该一直穿裙子和连衣裙一样。但如果你认真尝试后还是受不了,我不会拦你。”
“我可以回房间自己把它都剃了,母亲。”女儿的声音里又透出沮丧。
“是的,你可以。如果它真的让你如此难受,那就告诉我,我们马上去美容院。求你了,Jacqui,我只求给我一个机会,亲爱的。”她双眸充满恳切地看着女儿,“求你了。”
母亲那带恳求的声音触动了Jacqui内心那最脆弱的爱。“好吧。我给你两周时间,直到开学前的一半时间。应该足够你教我如何打理头发,让它不碍事。如果到时候仍是麻烦,就剪掉,好吗?”
“好极了。现在,我们能走了吗?我想和我女儿一起去逛街。”
“逛街。”两人说这词的语气大相径庭。“你确定不干脆全都邮购?我可以等。”
“我才不!我就是要亲自享受这个过程,谁也别想毁了它。快动动你那可爱的屁股,走吧!”
第一次之后,在经历了那次马拉松式的购物远征后,她不得不用“青蛙式”蹲步把女孩带进浴缸,Jacqui差点就长出蹼状的脚来。幸好她们各自都有一间完整的浴室,不然就要看谁先拿到洗发水,谁就赢得浴缸的使用权。
经过一周的努力,她说服了Jacqui接受比她在时尚杂志里看到的那种贴头骨短发更长一些的发型。这可不是说她留那种发型不好看——那肯定很漂亮——但母女俩又一次达成了妥协。最终折中的发型是剪到能垂到肩胛骨的位置,既方便早晨梳理,也不容易挡到Jacqui的视线。
去看妇科医生之行对母女俩而言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Laurie得知女儿竟是“处女残存”(virgo intacto)时简直惊掉了下巴。也就是说,她的儿子从未与任何女性有过性关系。按照变身咒的原理,处女变成的依旧是处女。好吧,这是Jacqui必须面对的一段经历,而Laurie对此毫无亲身体验——Larry当年被施咒时并非处男,所以Laurel“出生”时并没有完整的处女膜。这以后肯定会带来麻烦,她得和姐妹们好好商量。至于Jacqui发现“Dr. M. L. Sullivan”其实是名叫Michelle Louise的女性时,那份惊讶更是让人心头一紧。要让Jacqui相信——既然她现在是女孩,与女性医生脱衣并做私密检查反而应该更不尴尬——可真有几分滑稽。所幸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尽管Jacqui问的问题更像个刚入青春期的12岁少女,而不是身心发育成熟的18岁青年,但医生并没有让她变得更加不舒服。总而言之,这位医生给Jacqui带来了很大帮助,Laurie也会记住她,以便给其他需要做变身的“儿子”们提供参考。
胸罩也算是个小问题。Jacqui不懂如何调节胸罩,结果每天结束时肩膀和胸部都疼得厉害,不得不去求助母亲。那些调节不当的胸罩把她的胸部往不自然的方向拉扯,重量分布也很不均衡。更糟的是,她为了用胸罩掩饰那对圆润的胸部,把后背的肩带系得太紧。几番微调、重新校正,加上几句母亲式建议后,问题迎刃而解。况且,她的胸部并不夸张之大,身材曲线分明、凹处有凹,凸处有凸,若她能自己也欣赏这一点就好了,Laurie心中暗叹。
化妆则毫无成效。Laurie至今还会因那次带Jacqui去美容院时,突然给她来了一次毫无预警的全套变妆,而回家后Jacqui在家里大发脾气的情景而不寒而栗。那场爆发几乎让Laurie和第一次见到Jacqui对变身的反应一样震惊。美容师忙完后,Jacqui看上去又漂亮又端庄,可从美容师把她安置到椅子上,到她们回到家,Jacqui一句话都没说。可一旦关上房门,她就把那份沉默全都补了回来。
为了弄清那次暴怒的根源,Laurie终于动用了点小魔法做了心灵探查。若不是如此悲凉,这事本该让人发笑。Jacqui内里仍属男性的那部分思维,被她那张精致妆容的脸所激发,而他(毫无疑问,是Jacqui里仍然是“他”的那部分)根本无法应对。就像大多数男性面对无法掌控的事物时会做的,Jacqui瞬间火冒三丈,将怒火全部发泄在问题“源头”上。这让母女俩接下来的两天里都笼罩在紧张对峙中。更糟的是,她们本就脆弱的和平也因此破裂。虽说Jacqui还是配合Laurie上课,但只要能避开母亲,她就尽量少待在她身边。所幸,一切又逐渐回归平静。
在Jacqui多少带着不情愿的配合下,其他重要课程也在快速推进。Jacqui正努力(用得是那个“努力”)学着做个女人。若说Laurie的教法更像给维多利亚时代学校里的小女生上的课程,而非九十年代的现代女性所需,那Laurie想,这也不失其特殊作用。那些她一遍遍灌输给Jacqui的夸张动作和姿态确实过于戏剧化,不太适合现代场合,可当Jacqui不再“为老师表演”之后,留下的动作都优雅而富有女性韵味。
在这些课程中,Jacqui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在客厅来回走动,头顶还稳稳地保持着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她学会了端庄地坐着,背部挺直、双膝并拢,这还多亏了几条精准设置的束带作为提醒。她学会了像摄政时代的淑女那样,以敏捷、从容且带着一丝贵族气焰的模样,优雅地沏茶和斟茶。她还被迫阅读了几本科幻言情小说,随后要回答关于女主角情感和动机的提问。
随着她对新身体和Laurie坚持让她穿的服装愈发熟悉,踏入公共场合也不再那么艰难。Jacqui穿Laura Ashley的衣服尤其好看,不过说实话,大多数漂亮的年轻女性都能驾驭那套风格。
那些更为私密的课程则是这位半推半就的学员最难啃的一块。给女儿讲授女性卫生基础对母女俩都不是件愉快的事,Jacqui在课程中曾两度愤然离场。唯有担心女儿健康的恐惧,才促使Laurie坚持完成那些课程。若因内部感染损害了Jacqui的生殖系统,就会彻底断送她逆转变身的所有机会。Laurie最终还是动用了点小魔法,让Jacqui深刻体会到做这些女性清洁的重要性。令人惊讶的是,一次简单的尿路感染或阴道念珠菌感染的滋味,就足以让女儿明白若不保持“内在女性”清洁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母女俩默认暂且回避性与性向这对并列难题。尽管Jacqui返校后迟早要面对这些问题,但总能拖一阵子再说。首先,要让这个女孩同意与男孩约会,就得费相当大力气;其次,她去学校的重心是学习和运动,目前只会与男生保持最纯真的接触。Laurie完全乐见这道难关留到将来再过。Jacqui需要更多时间去了解新身体的各种需求,同时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Laurie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Jacqui和某个男孩出事而怀孕。如今要孩子为时过早。若在没打好魔法基础、尚未完整掌握变身咒前就怀孕,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在能驾驭恢复男性所需力量前,Jacqui还有太多东西要学。Laurie希望永远不用跟她谈“必须先怀一次孕”这种事,更别说后来还要说“第一次还不够”这样的话题。
其次,同样重要的是,Laurie把Jacqui要堕胎和自我绝育的威胁当真。Laurie深知她儿子的意志有多顽固(再加上一股钻牛角尖的固执),真怕那个“他”在女儿理清自己前会做出什么极端事。她只希望Jacqui也能同样认真对待她使唤心灵控制魔法的威胁。不然,他们真要动手那可就大祸临头——毕竟那威胁本来就是空话。她既不会也不能对Jacqui做那种事,因为那正是Jacqui指控她摧毁最后梦想的罪名。
Laurie需要和她的姐妹们好好商量,有些决定得赶快定下,她需要她们的睿智指点。也许明天,她就给Bronwyn打电话。
浴盆里迅速降温的寒意把Laurie从沉思中拉回。她匆匆冲洗一遍,爬出浴缸。但思绪依旧难平,她下楼找了本书。刚回到浴室,就听到从Jacqui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声响。她正打算当成幻听,却又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她踮着脚尖走到门口,向里偷看。只见女儿侧躺在床上,蜷缩如胎儿般,枕着枕头。
Laurie走进房间,坐到Jacqui身旁的床上。女孩从枕头上抬起头,眼里尽是痛苦。“妈妈,我不舒服。我觉得好像又染上那种流感,就像去年冬天那次一样。我感觉恶心,下腹像被拧成了一团。”Jacqui疼得连对Laurie的怨气都顾不上了。
Laurie对此早有预料。她曾在自己变身后开始写日记,就生动地记录过这段经历。现在正合时宜,她心想,显然和自己当年的第一次一样猛烈。她轻轻将手搭在女儿布满汗珠的额头上,抚摩她的太阳穴。“没事的,宝贝,”她低声轻语,“这不是流感。只是你第一次来例假。”
当然,这也是你新生活地位中不太令人愉快的方面之一,但它仍然是个奇迹。Jacqui,你现在是个女人了。你正开始你的第一次月经。
Jacqui把被子往头上一拉。“哦,天哪,我完全把这事给忘了。”又一声呻吟预示着新一轮的腹部痉挛开始。“妈妈,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能原谅你这么做。”
尽管话语尖锐,语气却并不严厉。这让劳里想起过去经常和儿子玩笑斗嘴时那种温柔的氛围,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亲爱的。变身后,我也是对我妈妈说过同样的话。”她弯腰揭开女儿身上的被子,短暂打量了一下那件漂亮的睡裙。Jacqui一直拒绝让她看自己的睡衣——劳里还暗自怀疑她是否干脆赤身入睡。看样子并非如此,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来吧,小姑娘。是时候上第一堂经期护理课了。你可不想把那件漂亮的睡裙弄得到处都是血渍,对吧?”
使用卫生棉条的技术环节让Jacqui极度尴尬。她坐在马桶上,两腿大字形分开,让她的母亲示范操作,几乎要把女儿气到落泪。劳里试图用幽默化解尴尬,可Jacqui的表情告诉她——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好笑。劳里心想,也许哪天回头再看,这其中确实会有些让人忍俊不禁的片段。
一旦渗漏问题得到控制,劳里让Jacqui回床休息,并轻柔地为她做背部按摩。她熟练的双手很快放松了女儿紧绷的腹部肌肉,Jacqui随即沉沉睡去。
随后,劳里用点小魔法简要检查了女儿的内部情况,证实Jacqui的所有器官都在正常运作,并且完全呈现女性特征。第一阶段完成了:她的女儿成了一个有生育能力、性成熟的女性。接下来,她就可以开始学习魔法了。女儿的身体迈出了扭转变身的关键第一步——下一个阶段将在十到十六天后,当她首次排卵时到来。
暗自欣喜的劳里踮着脚尖回到自己的房间,悄然入睡。
《方向的转变》 第十章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这绝对不是——请务必强调——不是那种女孩子在每一页上都写“亲爱的日记”的日记簿。这是一本日志,一份我努力重新成为自己的过程记录,也让我能在这里私下发泄心情。说实话,这主意全是妈妈出的,她还发了个大誓言,绝不动用魔法去“窃听”我写在这里的任何想法。
这倒是个好主意,虽然我偏不告诉她。老天,我实在需要个地方来倾诉,不然真会疯掉。我不能去找妈妈,也没人能倾诉。所以,这里就是我和自己对话的地方。
也包括和Jack对话。
我知道我答应过妈妈,要努力把自己当成外界所看到的那位女性来看待。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大部分时间都如此。但Jack仍然是我的一部分,他还需要表达。至少,如果我/他/我们要保持理智度过这一切,就必须给他(或者说给我们)一个出口。
好了,继续写吧……
变身后第18日(注:A.T.是After Transformation的缩写。我需要一个时间尺度。我真想用“离重新变身还有多少天”来计数,但我做不到。妈妈连何时能恢复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告诉我——这要是她知道还不说,那就说明她又骗我了,不过我觉得这次她没骗。我想,我相信她。至少,我相信她不知道确切时间。)
我刚被告知,我的第一次月经现在正式结束。在此,我向八年级时那些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去校医室、脸色惨白的女孩们道歉。当时我嘲笑她们真是太可耻了。我也才真正明白“在例假期间”这句话的含义。这可不仅仅指各种用来吸收经血、保护私密部位和衣物的东西不变得血迹斑斑。不,这个词肯定来源于整个过程本身的感觉,尤其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只能把它比作有人伸手进你体内,用双手抓住你的内脏,然后像拧湿抹布那样用力拧干。
这根本不是“美妙”或者“荣耀”的体验,妈妈。
那该死的懦夫——那几天里Jack一直躲得一干二净,全然不见人影,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好吧,也算不上全然孤单——妈妈在。我倒是不介意她的陪伴。只不过我并不赞赏她那些“幽默”的尝试。想想也对,那主要是因为我当时又赖皮又耍脾气,而不是她的玩笑有多糟糕。有些还不算太差。她的背部按摩简直令人如沐春风,给我做的食物虽淡而无味,却让我在不想吃东西时也能安心吞咽。
这事很奇怪,我不能肯定,也不敢去问,但我觉得第一晚她确实用了点魔法,帮我缓解了最剧烈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就是有这种怪感觉。她的手放在我背上时暖暖的,但那种暖不是普通的温热。真的无法形容,除非亲历才懂。
天天吃避孕药也实在怪怪的。并不是我想和男生那样在一起,但如果这具新身体教会了我什么,我就发现自己很容易被挑逗,一旦兴奋了,就需要性释放。既然我不确定自己的心理抗拒能不能阻止哪个男生把我弄得生理兴奋,那我真不想冒险。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用化学或屏障以外的方法来避孕的女人叫什么?她们叫“母亲”。既然我是处女,那只剩下化学避孕这一条路。尤其是我绝对不会信任哪个男人来保护我。
我到底在说什么??!? 和男人?我?该死。
妈妈跟我说,只有当我想要和体内的那个男人的孩子时才会怀孕。真是一派胡言!她想让我怀孕?如果我信她的话,只要不想要孩子,我就万事大吉了。 somehow,我可不这么想,妈妈。
这又把我领向另一个更可怕的思考。究竟接下来要学的那些“可怕又血腥”的事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妈妈养育过我,也知道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我不会被迫在一个男人身上“完全成为女性”,但我真希望那不是像用嘴让男人射精或同时让两个男人上身那种变态事儿。
不会的,不管妈妈是什么样子,她也不会那么恶心。更可能的是,我得和一个男生接吻,还得学着享受它。对,就类似那种。她就是等着我彻底被操一回、还得乐此不疲。
好吧,今天就写到这里。不算糟糕的开头,我确实感觉好些了。Jack听了我对他懦弱表现的议论有点羞愧,但他会调整过来的。现在,我约好了要和一池泡泡浴好好“亲热”一番。月经这个每月一次的“新女性认同仪式”还真让人味道有点怪,尤其贴得太近,光洗澡根本洗不干净。
只希望除了时尚杂志和言情小说,我能读点别的……难道女孩就不看看《体育画报》吗?唉,下次再说。
日记条目结束。
“怎么样?”劳里问坐在厨房桌对面的那位身材纤细、宛若天使的美丽女子。
女子微笑道:“如果你非要知道得这么急,Laurel,你就不该发誓对女神神圣不可违,要保守秘密不偷看。”她轻声责备。
劳里做了个鬼脸。“她太需要这个宣泄出口了,Bronwyn。她不肯和我说,也没人能倾诉。如果我没答应不看,她压根儿就不会开始写日记。”
“你知道,叫我去帮你偷看,正是你当初那种言不由衷让我落得这一身麻烦。不过这回我得同意你的做法。她需要表达情感,而你也需要知道她的真实感受。”Bronwyn那淡蓝色的眼珠一阵恍惚,又恢复镇定。她挑了挑眉,惊讶地看向劳里:“你对她的月经使用了治疗之术来缓解痛苦,Laurel?”
劳里瞬间瞪大眼睛,又因为自己被看穿而脸红。“是的,女祭司大人。她痛得厉害,我当时实在太内疚了。给她按摩时,我只吸纳了一点点她的痛苦——并不多,”她连忙为自己辩解,“仅仅足够让她能安心入睡。
“是这样的,正如你所知,我们通常不会在一位新姊妹的初潮时这样做,但我能理解我的处境。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Laurel。在这千载难逢的变身过渡期,你必须按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行事。然而,重点不在此处。重要的是,你的女儿觉察到了你动用女神之力,她甚至准确地描述了发生的法术。我从未听闻过有哪位新手姊妹在变身后如此敏感,如此迅速地感知到女神之力。”
“我并不意外,Bronwyn。一切都表明她非常特别,也极具潜力。”
该死!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反抗?她怎么可能想……想要回去?”泪水在劳里的眼眶里打转。
“劳瑞。”Bronwyn的声音如丝绒般柔和却又钢铁般坚定,“你什么都没做错。姐妹会已经审核过这次变身及其前因后果,我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正如你所说,你的孩子独一无二,非常特殊。不幸的是,当你面对这种特殊案例时,有些事情是你无法根据以往经验预测到的。所以,她身上那股力量让她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但也正是她身上的某些特殊因素正在和我们作对。”
在朋友的肯定与安抚下,劳里的紧张情绪才稍微缓解。“您确定?”她声音颤抖地问道。当Bronwyn用力点头后,她长长舒了口气,身子也随之放松了一些。
“你知道吗?我想我至少猜到问题所在之一。起初我装作把这次变身当作一场奇思妙想的游戏,这是个错误。我知道当初我母亲在给我施咒变身时,我也是把整个过程当作一场精彩冒险来看待。然而,这招在我女儿身上彻底失败了。当时,她把我的轻松态度看作是残酷、恶意的行为,她至今仍是那样想的。”
“如果她曾在你施放最后的魔咒前提出,要求将她再次变回男性身份,你会拒绝吗?那条魔咒现在正是要求她靠自己力量重新变回Jack。”Bronwyn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好奇,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劳里的双眼惊愕得睁大:“当然不会!若她对变身如此排斥,或者如果她能够在面对自己新获得的女性需求和反应时依旧保持足够的自制,提出再变身的请求,那反而证明Jack那种男性自我形象根深蒂固,她根本无法成功掌握那股力量。那样才是真残忍——因为没有了她自己的力量,我的魔咒就会变得既永久又不可逆。”
“那你的唯一错误,就是以一种姐妹会也赞同的方式——把初次变身阶段当作一场有趣的体验来对待。我们本来就期望这对她来说是一场欢乐的经历,因为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如此。你还记得吗?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第一阶段选用了Scully这个身份——因为根据我们对你儿子的了解,他当时一定很乐于“扮演”她。不幸的是,虽然当你问她“还想多一些时间吗”时,Jack的反应如我们预料,但当她真正面临自己不经意间同意接受的一切时,她的反应却出乎预料。最令人难过的是,当我们为可能出现的冲突做准备,而那时我们将迫切需要她所能挥洒的力量,可很可能再也无法指望得到它。但是,我再重申一遍,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劳里含着泪水的微笑浮现在嘴角。“我明白了,大祭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最近我确实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别胡说。你身上没有一点儿不够格的地方。”Bronwyn一个随意的手势就将“没用”一词拂开。“还有一件事,劳瑞。Jack也出现在日志里,不过是以第三人称的口吻出现。我觉得这是个很积极的迹象。她正在努力适应,也在谴责他……在最近的试炼中抛弃了她。”Bronwyn脸上绽放出一抹狡黠的笑,尽显她的美丽。“哎呀哎呀,她的想象力真丰富。”她的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她在探讨接下来的课程可能会要求她做些什么。很有创意,而且至少部分准确。”
“还有件事,”Bronwyn又把话题一转,“当你告诉她避孕无效时,她根本不信。我甚至觉得她把你的话吃了个反——以为你是说她可以停止避孕了。”
听到这里,劳里的痛苦闭上了双眼。“天哪,真是一团糟。那样的话,我们得在她真正学会变身咒前,对她实行非常严密的监控。毕竟,当我们与深爱的男人做爱时,任何人都几乎不可能不怀孕。那也是我们通常只与其他姐妹会成员发展关系的原因,否则我们会连续怀孕。”
“说得没错。虽然怀孕的感觉很美妙,可作为姐妹会成员,我们总是将性爱与生育在心灵深处紧密相连。”
“至少你还能在与男人做爱时保持一些心理隔离。可我们中的有些人做不到。”劳里嘟囔道。
“确实,那大概是你的疗愈天赋使然。不过,保持那道心灵屏障也意味着性爱并不像它本该带来的那般满足。”Bronwyn微微蹙眉,继续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劳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是的,说到性——Jacqui的性欲已经很强烈了。她每晚都会手淫。变身后我的性驱动力就很旺盛,我想她的甚至更强。像大多数新晋姐妹,我当时有母亲帮我缓解饥渴,直到我准备好面对男人。她对我从未有所索取,只是在我准备好回馈时才给予。但Jacqui不肯原谅我,她也不会想和我发展那种关系。现在如果我贸然尝试,那就是虐待。我不能让她屈服于身体的需求,过早怀孕。我可不想事后才发现她的威胁并非儿戏。如果她真的那么渴望变回男人,我就得帮她,但你也很清楚,终止一个胎儿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真的认为这会成真?”Bronwyn问。劳里颤抖地点头,Bronwyn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嗯,我明白你的担忧。好吧,我同意我们需要给她一个出口。找一个能够理解她、倾听她烦恼,甚至能在性方面给予她慰藉的人同样很重要。她什么时候开学?两周后?好,那我会安排一个人,让她在学校遇到,可以给予她友情、建议和性释放的人选。”
“是姐妹会的成员吗?”劳里问。Bronwyn用力点头,劳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她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陪伴女儿度过第一次的人。可为了女儿的利益,这个母亲的小小梦想不得不作罢。“请,Bronwyn,一定要给她找个特别的。”
Bronwyn的笑容既温柔又带着狡黠的猫性光辉。“劳瑞,亲爱的。”一道能量在她身周闪现,使她的身形在瞬间模糊。光芒骤然消散后,原本站在那里的Bronwyn已变成一位十来岁的少女——相比之下更矮、更金发,身材发育得极其完美。那张脸和身材仿佛是男孩心中的青春梦境,却依旧挂着Bronwyn的微笑。“我觉得,你的女儿至今还从你儿子的欲望视角看待其他女性,亲爱的。我想这具形态足够直白,能吸引她和‘他’的注意。”
劳里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要去学校,去盯着Jacqui?”
“劳瑞,亲爱的。我可不只是盯着。我要把她服务得够呛,然后给她一些——不那么像姐妹的指导,让她了解作为一个美丽女人在男人世界里的陷阱和危险。希望我能掌控她与男人的初次接触,避免她陷入太多麻烦。这也给了我机会,看看如何或是否能软化她对变身的敌意。如果她真的能拥有我们所期望的那股巨大力量,我们就需要她在即将到来的斗争中乐于助人。”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渴望。“现在,你女儿正享受她的小泡泡浴,不如你我先给这对新装备来一次试驾?”她轻轻晃动那刚刚显得更为饱满的双峰,让劳里的一个“自我”口干舌燥,另一个却渴望不已。她伸出手,劳里欣然接过,跟随她走向了卧室。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日记条目:变身后第25天
妈妈的那个“每月访客”今天如约而至。从她满脸痛苦的样子来看,这次也不轻松。我不明白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她有多难受。大概是当局者迷吧。
老实说,我真想沾沾自喜:她受苦了,就像我因为她对我做的事而受苦一样。我真想站在她门外喊句:“这就是报应,不是吗?”
可我做不到。我恨不得她感觉好些。Jack对我心软有些不满,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况且,他那个胆小鬼的意见根本不值一提。我才不会把这种感觉加在任何人头上。
再说,她始终是我妈妈。
今晚我进了她的房间,给她做了她当初给我做的那些事——给她喝草药茶,给她做背部按摩。她的皮肤很娇嫩,真的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我的皮肤现在也这样吗?她的肤色比我浅好多。
总之,这些对她很有效。按摩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希望明天她能感觉好些。我自己现在也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要来了。感觉自己可能又要来例假了。呕。
日记条目结束。
“喂?”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Bronwyn?我是Laurie。你一定不会相信。”Laurie的话像激动的洪流般滔滔不绝。
“别急,Laurel。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Laurie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慢慢说道:“没什么不对劲的,Bronnie。这太神奇了,但绝对没有坏事。我昨晚来例假了,Jacqui帮了我。”
“哦?她对你的态度开始软化了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也许吧,但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是‘帮’了我,就像我帮她一样。她用魔法分担了我的痛苦,减轻了经痛的强度,让我能入睡。我都没来得及阻止自己就睡着了。我想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Laurel。你知道她如果没受过训练,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Bronwyn,你是大祭司,也是我们中最强大的,可我是首席疗愈师。我知道疗愈之术的触感在我身上是什么样子。那不是我做的。你我都清楚,疗愈术只能对别人有效。她不知怎么的,通过感受我对她施术,自己也学会了,然后为我做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早上我就看出端倪,她有术后疲惫的症状。她分担了我的痉挛,所以一夜没睡好。”
“难以置信。一个未受过训练的新手竟然进步得这么快。我们得更加小心地盯着她。我从没听说有什么新手能自学成才,但她显然做到了。”
“你知道我自己和母亲相处了多久,才勉强学会昨晚她无意识间完成的技巧吗?”Laurie有些愤慨地插话道。
“哎呀,我亲爱的,这可真让人毛骨悚然。要是单单对她使用魔法这个行为就能‘教会’她足够的法术,让她自己开始使用,我们就得极其谨慎地控制她接触什么魔法、何时接触魔法。天哪,这会让我们失去许多选项。就连最温和的操控与影响咒术,现在也得暂时搁置。我可不希望一个未受过训练的新手,不自知地乱捣鼓别人的心智。”
“Bronwyn?那变身咒呢?她肯定也接触过那种魔法。如果她所在高中的整个高年级都突然全变成女性,姐妹会岂不危险?”
电话短暂沉默了一会儿。“说得好。我得确保陪在她身边。好在她当时还是男性,不具备驾驭那种力量,但在我们确定之前,还是要警惕。我们只能希望这出花招是她成为女性后所展现出惊人潜力的一种体现。Laurel?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教导她。”对方的话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强调道:“立刻。”
“立刻?!”Laurie惊骇不已,“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给她几个月时间让她适应,再开始教真正的魔法吗?”
“那是她还没自学成才之前。可惜,她可能连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她甚至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在施法。你我都清楚,一旦建立起疗愈链接,一个熟练者就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她必须学会如何控制链接的建立,也要明白其中潜藏的危机。”
“你说得没错。我会把她这次月经剩下的时间当作切入点。我今晚就开始,睡前进行。你也知道,她得花些时日才可能安全地自行施法。”
“虽然疗愈不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但我知道掌握它有多难。无论如何,如果她在学校里开始乱施法,我应该能阻止她。我已经安排好了要去她每一节课。到第二天,我们就会是人人皆知的好友。好了,我如果接下来要重温几个月的高中生活,就先处理一些要事了。我想很快会见到你,Laurel。再见。”话音落下,电话挂断,拨号音在Laurie耳边嗡嗡作响。
Laurie小心翼翼地放下电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显然,她的女儿在姐妹会的历史记录中是独一无二的。究竟是好是坏,是中性还是危险,唯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那么,”一位身材高挑、黑发的男子坐在桌后开口,“她是姐妹会成员,她的儿子如今成了女儿?”
对面的男子翻看手里的螺旋笔记本,抬头答道:“是的,首领。我们对社保记录的数据扫描表明,大约两周前,一个名叫 John David Donovan 的社保号码忽然关联到 Jacqueline Daphne Donovan 名下。随后的其他个人档案搜索均无 John Donovan 的记录。至今,只有您那份特殊的、用魔法封印的档案显示此人确实存在过。”
“很好。黑暗之力站在我们这一边。兄弟会历史上首次出现完全未受训练的姐妹。我们要谨慎地玩这盘棋。我要对 Donovan 母女进行全方位、隐秘无痕的监视,”那人冷笑着,口中吐出“女性”二字,“我们暂且蓄势,当时机成熟,就一举拿下,彻底铲除姐妹会及其那名虚弱的女神。去办吧,照我吩咐去做。”
另一名男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房间。坐在桌后的那人脑中暗想,权力是这世上唯一值得拥有的东西。而不久之后,他就将拥有全部权力——多亏了电脑与魔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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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第十一章
Jacqui把车停到一处为高年级学生预留的车位。开车上学可真是一种享受。去年 Jack 拿到驾照时,妈妈坚持要他继续和街上其他学生一起坐校车,这打乱了他的计划。下雨天给女生顺路送回家,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但 Jacqui 可不打算很快给男生搭顺风车。毕竟她曾是个男孩,深知这份好意暗藏的危险。男生总会把女孩的好心误解。要是换成 Jack,一定会。哪有女孩开口说要搭顺风车,结果男生以为她对自己示好,想趁机占她便宜。不管这一年她会经历什么,男生绝不是她的选项——至少不是那种意义上的选项。
仪表盘上的时钟告诉她,该动身了,否则要上课迟到了。她下车时努力按妈妈这几周反复强调的方式移动身体。妈妈今早给她挑的那双一英寸高的高跟鞋还有个好处——缩短了步幅,让她走路更像女孩。但她仍会不自觉地迈大步,就像个男孩似的。她拎起书本,竭力穿着这双该死的鞋飞奔而去。
她和最后一批迟到的人一起进了教学楼,再次被眼前的一切震得愣住。她一生都在这所学校上学,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校园似乎大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只有五英尺六英寸高,而不是之前的六英尺四英寸。焦虑、恐惧和不安交织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在走廊中央僵住,努力平复心神。
——砰——
一股力量从背后撞来,瞬间将她撞倒在地。书本和铅笔四散飞溅。
“喂!你为啥突然停那儿?”一个年轻又带点急躁的女生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没事吧?没受伤吧?真的很抱歉,可是你就那么停在我前面,我正赶着不想迟到,结果……”
“我没事。”Jacqui强撑着说,想要阻止泪水涌出。她爬起身,走到散落一地的书本旁。她的“袭击者”也蹲在身边。她俩一起动手——对方在捡铅笔,Jacqui则俯身拾起书本。
“嘿!”那女生故意压低声音说,“要不然你这姿势会把漂亮的内裤都给男生看光了,这裙子太短了,别弯那么低。”
Jacqui的脸颊瞬间绯红,赶紧蹲下身,又一转身,把屁股紧贴墙面。“谢谢!这裙子是我妈的主意。我还没怎么穿过,但她说是时候学着做个更有女人味的女孩。”
“没事儿。”那女生带着孩子气的脸上露出笑容,“快点儿!你班主任是谁?”
“Merriweather老师。”
“我也是。走吧,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留堂——至少不是意外被抓住那种。”这次她的笑容妩媚得像个小恶魔,让Jacqui有些心动。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31天
Jacqui的第一天上学。我让妈妈给我拍了照片,做她为我专门制作的相册。就现状而言,也不算太糟糕。我居然整整一天都没一次想错进男厕,算是个不小的胜利。不过我也挺想念小便池,女厕门旁那个投币式分配器让我费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是干嘛的。好吧,我也许现在得用卫生棉条了,但我才不在学校买呢。我今天回家就往包底塞了三个。
学业方面倒还行。我还担心脑子会不会跟身体一起改变,可事实证明我依旧喜欢数学和科学。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一直很期待那些微积分和物理的高级进阶课程。
我肯定会尖叫的,如果我到学校后发现自己被安排上了家政课或者家庭生活课。谢了,妈妈,我可真需要这课程。
体育课简直是一场大震撼。我们先是用篮球玩了会儿。天哪,真让人沮丧。球感觉更重了,篮筐看起来更高了,我动作慢了很多,协调性也糟透了。我的投篮总是没到点儿,明明应该很优雅的动作却差点把我自己绊倒,因为我的胸部根本不想跟身体其余部分一起转向。撇开这些,我还是比班上其他任何女生都干得好。体育老师威廉姆斯女士兼任女子篮球队教练,她问我今年是不是打算去女队试训,而不是做啦啦队员。我不知道妈妈会怎么想,但我在考虑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当啦啦队员。
25个女孩挤在一个小更衣室里换进换出运动服,场面很疯狂。Jack彻底懵了。他就像落入了典型的男性幻想,四面八方都是赤裸或半裸的T&A(胸部和臀部),结果我身体只有两个反应:乳头硬了,胯部湿了。今晚关灯后,这会成为非常美好的回忆。等着看吧,Jack。
这也让我有点好奇,其他“真正的”女孩在这种场合会怎么想自己的身体。她们对自己和彼此是什么感觉?我说的是,男生在更衣室里总会互相打量。谁的那个最大,谁睾丸上有毛,谁“得手”了——诸如此类。我知道我在那间女生更衣室里都想了些什么,可我觉得那些想法并不是许多“真正”的女孩都会有的。
大多数时候,我特别紧张。会不会不小心冒出几句更适合男生更衣室的愚蠢评论?我记得扣衬衫扣子时背过身去。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我还没习惯把扣子伸到正确那一侧。我不知道女性对这种小动作有多敏感,但在经历了妈妈密集的“女性基础课程”后,我对这些细节都特别在意。我看到其他女孩毫不费力地就能做到,而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手忙脚乱后好奇我到底怎么了。
哦,对了,只有四个女孩穿了裙子。我打算好好记着。我想要条不把我裹得像紧身衣的裤子!
最后,我撞上了一个女孩——确切说,是她撞上了我。她叫Bonnie还是别的什么新名字。她刚搬到这儿,漂亮得要命。Jack的心思都被她勾住了。她比我矮一些,金发,大大的蓝眼睛,还有更……好吧,就说她拥有一对大小惊人、线条优美的乳房,根本不需要任何塑形内衣来撑场面。更衣室里的另一个美好回忆,我稍后可要在床上好好利用。她似乎话很多,但人也不错。她发现我不习惯穿短裙后,就整天跟着我,时不时给我一些有用的小提示。她和我所有科目都在同一个班。
我想我或许交了个朋友。这让这一团糟看上去没那么可怕了。
我想,这也是我还对妈妈生气的原因。这一切太恐怖了。一切都不像原本应该的那样。我不该现在纠结是当篮球运动员还是啦啦队员。我本该是边打球边和啦啦队员约会的。往上翻几段。我甚至不喜欢在纸上写“我的阴道”或“我的小穴”这样的词,所以才写成“我的胯部”,可这并不改变事实——我确实有阴道,以及与之相配的一切。
我已经完全跟过去的世界脱节了。
这就像我之前是个盲人(好吧,盲女),然后有人进了我家,把所有家具都搬了位置。我知道我还在家里,可我总是撞到那些不在该在的位置、或者本不该在那里的东西。而且我连根拐杖都没有,只能一路用胫骨撞来撞去。
我想——我只是害怕。
日记条目结束
“你没告诉我她居然是个数学和科学的天才,Laurel。”每一个字里都透着绝对的厌恶。“你知道我要多拼命,才能保住我轻率报名的那些课程,不被学业资格取消吗?”
“Bronwyn,这可不是你喜欢的东西?”Laurie声音里憋着笑。
“哪有!高中时我差点挂几何,那会儿我就发誓再也不碰数学书。我一看到数学符号就满头大汗。别给我笑,见鬼!”
Laurie压抑地“咳”了一声,试图不笑,Bronwyn瞪了她一眼。她早先以自己的身体来这儿,想和Jacqui妈妈聊聊。“好了,你提出帮忙前可没问我一句。要不你直接在考试时偷听Jacqui的公共心智好了?她成绩总是全优。漏掉几个问题,避免让人怀疑作弊,然后轻松过关。”
Bronwyn皱眉:“我可能真得这么做。总之,我以Bronwyn的身份来这的真正目的,是想讨论几点观察。首先,我开始怀疑她那极度女性化的衣橱是不是明智。她无法应付得很好,我担心这会让她退缩。如果她因为太在意自己,没法和班上其他孩子建立联系,就永远交不到真正的女性朋友。”
Laurie无奈地闭上眼。“这和我妈妈对我做的有点不一样。她变身后放我自己去找风格。但那时候我已经高中毕业,有时间学习适应各种女性服饰的小习惯和限制。Jacqui那边,我得考虑我答应过要尽快帮她变回去的承诺。我本以为让她穿得更加女性化、更加亮眼,就像给她做冲击疗法,让她更快调整好心态与新身体匹配。另一种方案是让她在学校里穿毛衣、T恤和牛仔裤,可到开学时她根本不会知道怎样在女性衣物里生活。”
“时间太少了。”Bronwyn若有所思,“她在变身后根本没有独处适应的时间。”
“你还记得,我们对时机问题讨论得相当激烈。我们曾考虑等Jack高中毕业后再变身。我担心他在女性身份上没有足够经验,在学校里不自在,但最终,迫在眉睫的冲突问题占了上风。我们决定尽快让他变身,如此Jacqui才会尽快准备好加入我们。”
Bronwyn沉吟:“事后诸葛亮,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确定等待是否会让情况更好。不过,我确实希望她在变身后能有更多时间独自适应,然后再去面对新同龄人。她对自己外貌非常敏感,甚至连最随意的举动都要思考好几遍。Laurie,我们得留意这点,如果情况没好转,就要调整她的衣橱。”Laurie疲惫地点头同意。“我不是说你的决定错了,亲,只是我们要准备好应对她如果继续不安或进一步退缩。”
Bronwyn抿了一口饮料,继续说道:“我还有另一个计划或许也能预防那种情况。今天看她上体育课,我觉得你应该在家里搭个篮球架,让Jacqui练练。我不认为啦啦队适合她。她不会适应得够快,融入不了那群年轻女孩的氛围。我怀疑不管我们怎么帮她,她都进不了队。另一方面,打篮球队还能让她与其他女孩互动,这和她以前作为运动员的经验相符。也能帮助她缓解压力。今天她几次太紧张,我就给她传了点小心里暗示,让她放松。”
Laurie叹气:“好吧。姐妹会在讨论她变身细节时,觉得让她与过去生活彻底切断最好。我们选择让她做啦啦队,就是为了填补她生活中的空白,并让她在学校里拥有与其他女孩相当的社交地位。”
Bronwyn点头:“我记得,但当时我们无法预见现在得处理的局面。她需要一些熟悉的事物来恢复心理平衡,帮助她稳定下来。”
Laurie正要再说什么时,Jacqui悄然走进房间。她显然刚洗完澡,穿着裹在睡衣外的浴袍,头发上缠着一条毛巾,快要滑落。Laurie起身走过去为女儿整理。“妈妈?我先上床了。开学第一天太累了,我累坏了。”
“好,亲爱的。走之前,我想介绍你认识Bronwyn Llewellyn女士。她是我大学时的老朋友,刚搬到这边来。”
Jacqui 照妈妈教的方式向 Bronwyn 伸出手,跟见到另一位女性那样,然后微笑着打招呼。
“很高兴见到你,Jacqui。我也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
Jacqui 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她盯着 Bronwyn 看了一会儿,时间比礼貌所要求的要长,然后才再次微笑:“我总是欢迎新的朋友。不过,我需要睡觉了。”她俯身在 Laurie 面颊上亲了一下:“晚安,妈妈。睡个好觉。”
说完,她已走出房门,惊愕的 Laurie 还来不及回应。
“劳雷尔,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泪水顺着 Laurie 的脸颊滑落:“这是她第一次亲我。自从她变身以来,Jacqui 从未亲过我,而她刚才那一下是因为有别人看着,不是因为她还爱我或想亲我。”
Bronwyn 站起来拥抱她多年的朋友:“我觉得你想错了。我觉得她亲你是因为我在这里分散了她的注意,她忘了要生你的气。那一刻,她的真实情感流露了出来。劳雷尔,她仍然爱你。这几周来她已经进步很多了。”
“女神,我希望你是对的。”Bronwyn 一边抱着 Laurie 一边心想:我也希望如此。
摘自 Jacqui Donovan 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 32 天
妈妈给我装了个篮板和篮圈。我放学回家时,工人们正要离开,他们还在篮下的地面上画了个标准的半场。妈妈主动跟我打一对一说:“既然她变成女孩的时间比你长,就算我再优雅也能把你打败。”——意思是要吃我这顿“午饭”,因为我还这么“笨拙”。
我杀了她,但那是一场温柔的死亡。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日记结束
摘自 Jacqui Donovan 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 42 天
今天又来了生理期。
该死!
日记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十二章
摘自 Jacqui Donovan 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 48 天
学校第一轮考试定在下周,Bonnie 真为此担心。妈妈说这个周末 Bonnie 可以来我们家住,我俩可以一起学习,我帮她复习。她说这就像一场小型的睡衣派对。睡衣派对?睡衣派对要干什么?
可能是我多心,但我觉得最近 Bonnie 变得安静了些,不再这么多话。我喜欢这个变化。
总之,她会从周五晚上玩到周一早上。她要和我同床。Jack 都快疯了。想想看,我们要跟这个性感、丰满的美女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无能为力。
好吧,也许我们还能做些事情。我记得去年更衣室里流传的一本杂志,上面有两个女人在一起“行动”——没有男人参与。
对,我觉得那或许很不错,现在想起来。这么说,我是女同性恋还是 Jack 还是异性恋?我可不想知道。当然,如果我不小心跟男生发生了关系,那同样的问题就会反过来问,不是吗?
哎呀,Jack 又缩回他的藏身处了——胆小鬼!
她看起来很可抱。即使什么都不发生,能靠在她身旁也不错。
日记结束
“妈妈?”Laurie 放下咖啡和晨报,抬头看向女儿。她努力把眼中的希望压下,等着女儿回应,毕竟现在她赢得了妈妈的注意力。“睡衣派对上,女孩子都做些什么啊?”
“亲爱的,我也说不准。我从没参加过。第一次作为女孩与女孩相处还是上大学以后。最接近的经历是我们大学宿舍熬夜聊天。另外,我还以为你要学习呢。你以前让朋友在我们家过夜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聊女孩的事,妈妈。”语气带着嫌恶,Laurie 忍住笑,她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两人逐渐修复的关系。
“我记得我们聊的是男孩的事。那是我学到普通女孩早就知道的男生心理和男生那一套的方式。在真正要跟男生交往之前,先知道女孩那一边的感受也挺好的。”
“妈妈,我看我没这个待遇。”Jacqui 想到以前 Jack 的那些朋友,以及开学后他们对她的态度,然后又想起 Bonnie:“我现在虽是女孩,但我还是喜欢女孩。”
“我明白,宝贝。我当初也没选择在变身时改变性格和思维模式。但性的力量很强,或许你会渐渐改变自己的想法。至于对女孩的吸引,那很正常,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女孩很可爱。”妈妈露出捕食者般性感的微笑,“女人就更好了。”
“妈妈!”Jacqui 大叫,“您??!?”—母亲有性关系是一回事,但...
“是的,Jacqui。我喜欢性爱,而且喜欢跟男人和女人都试试。事实上,变身后最初的几个月里,我还和另一位女性维持了一段一对一的专属恋情。那段经历美好极了。我希望你能遇到同样美好的人。”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没能成为女儿的“那位特别的人”而再次涌上的失落。清了清喉咙,她继续说道:“不过,那要等你自己来决定。至于你之前的问题——睡衣派对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看电视、吃东西、聊天或睡觉。天哪,Jacqui,别再纠结女孩子都干啥了。尽情享受吧,这不该是惩罚。当你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做让你感到快乐的事。你可能会惊讶自己学到什么,喜欢上什么。”
一行泪光顺着 Jacqui 的脸颊滑下,她疯狂地挥手想拭去,心里咒骂那些把情绪推到表面的荷尔蒙。“好吧,妈妈,我会试试的,但真的好难。只要我专注学习,学校还算行。除了 Bonnie,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女生或男生说话。‘嘿,宝贝,想不想去吃汉堡?’这好像不对,而男生们又总在我面前旁敲侧击或直接对我说话,让我快要疯。除了教室,我在任何地方都不合群。作为学习或实验伙伴,我倒是很受欢迎。”她为此苦笑。
“别太用力。”Laurie 慢慢重复,“你有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朋友。还有人在学术上愿意接纳你,这是可以依靠的。还有,我看你的投篮进步很明显。”
Jacqui 的双手移向自己的胸部,带着得意的笑容轻轻捧起:“我在学着不让自己摔倒——身体一边动、脚另一边动时学会协调,并且掌握了新的射程。我现在拿不了二十尺远的球,但十到十五尺的距离我已经驾轻就熟。我想我会打后卫,而不是大前锋——如果我能进球队的话。”
“你会的,我觉得你进步很多。真的。你的治疗课也很顺利,你比我当年学得快多了。所以别急,好吗?要是你担心今晚的事,就让 Bonnie ——叫什么来着,让她带领先。”Laurie 冒着极大风险,站起身走到女儿身后。她安慰性地捏了捏女儿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放松享受吧。”
Jacqui 叹了口气,然后把头靠回妈妈的颈窝。她握着妈妈的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会试试的,妈妈。我会试试的。”说到享受让 Jacqui 想起一件事:“妈妈?说到享受……女孩会下棋,对吧?”语气里带着渴望。
“上次我查过,是的。”Laurie 笑道,“怎么了?”
“嗯,你给 Jack 留在仓库里的东西里有我下棋的棋具。我还可以在电脑上玩,但我喜欢触摸和移动棋子。”
Laurie 温柔地笑:“你去年不是学区冠军吗?”
Jacqui 眉头一皱,声音失了神采:“Jack 赢得了学区冠军,但 Jack 已不在了。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学校陈列柜前看看,上面刻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Laurie 为女儿心痛,抱紧了 Jacqui,感觉她更用力地贴过来:“那是你的名字,宝贝。Jacqueline Donovan。冠军永远是你的荣誉,Jacqui。我从未想让这次变身贬低你,恰恰相反。你曾获得的每一项荣誉,只要能跟你的新生活关联的,都还是属于你的。真的。”
Jacqui 就那么站了很久很久,让自己沉浸在妈妈的拥抱里。她太思念这种感觉了。最后,她开口,声音因为情绪有些嘶哑:“那,呃,如果我再弄到一副新的棋具,您也不会把它收起来冷藏吧?” 妈妈又轻轻抱了她一下:“不会的,宝贝。其实,我会在你招待客人的时候去给你找一副。是我的小惊喜,好吗?”
“谢谢您,妈妈。”她这次声音哽咽。因无法掌控的情绪而尴尬,Jacqui 在妈妈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几乎是跑出了房间。
那天晚上,Bonnie 坐上了 Jacqui 的车回家。想象 Jack 带着这么火辣的女孩回家给妈妈看,Jacqui 不由得微微一笑。晚餐时气氛欢快,Bonnie 的谈吐让人捧腹。
她的出现大大缓和了母亲和变身后女儿之间余下的紧张气氛。三人很快就收拾完了晚饭后的清理工作,但当Jacqui建议开始复习时,Bonnie却开始反抗。
“我们今晚非得开始学习吗?不能先看会儿电视,或者出去散散步,或做点什么吗?明天再把鞭子拿出来抽我的小脑袋不行吗?”
Jacqui假装思索。“我不知道,”她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不马上动手,你真的觉得这个周末还有足够的时间吗?”
Bonnie瞪大了眼睛。她调皮地从坐着的沙发上抓起一个装饰枕头,朝Jacqui的头上扔去。“你这贱人!!”她一边喊着,一边笑成一团。“不,我可不觉得我们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学习。再说,光学习不玩耍会把Jacqui变成一个非常无聊的女孩,也会把Bonnie折磨疯的。”
Jacqui把枕头放回身边,摆出一副很端庄的样子,轻哼道:“好吧。那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带我参观一下这房子,然后我们上你房间玩换装游戏。我想弄弄你的头发和妆容。你平时根本不化妆,我一直好想看看你化妆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靠在Bonnie身边的Laurie努力只表现出淡淡的兴趣。实际上,这正是她和Bronwyn为这个周末制定计划的关键环节。到目前为止,Jacqui一直有意无视变身后那个晚上Laurie为她准备的一整套化妆品。这一课是Jacqui需要上的,但她们约定好如果Jacqui强烈反抗就不强求。然而Laurie还是忍不住心存期盼。
Jacqui被这个提议惊得差点当场拒绝。Bonnie是她的朋友,到目前为止还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因拒绝而得罪她,可是——化妆?像个女孩那样?“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啊,”一个不安的声音在脑海里嘀咕。她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向Bonnie,“你……嗯,你真的觉得我需要化妆吗,Bonnie?”
Bronwyn(Bonnie)差点脱口而出地欢呼,随即却以一个极具女性韵味的微笑取而代之。“亲爱的,没有人非得化妆。你需要的是食物和空气与水。化妆品不过是让生活更精致的小点缀。它们能让你看起来更好看,而看起来好看又会让人感觉良好。”Bonnie声音里带上一丝失望与受伤,“但如果你真的不想……”
Jacqui上钩了,毫不迟疑地答道:“不,不是。听起来……”,她再次咽下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嗯,挺好玩的。”当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答应要和Bonnie做什么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脑后直冲全身。Bonnie和她的母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去做……什么?最终,为了缓和尴尬,Jacqui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那么,Bonnie,你想先看什么?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我的图书室。对,那里最合适。”
听到这话,Laurie意外得忘了自己原本打算保持沉默,脱口而出:“你的图书室,Jacqui?为什么先从那里开始才最合适?”
女儿的笑容瞬间灿若阳光,她站起身,一把拉起她的朋友。“这样Bonnie要是把这次变装计划玩过头,就知道我准备明天在哪儿‘惩罚’她了。来吧,Bonnie,我们去看看我的鞭子和锁链。妈妈,掰掰。”
Bronwyn抛给Laurie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不得不跟在被Jacqui一把拽出房间的Bonnie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以免自己摔倒。Laurie对这小小的胜利露出柔和的微笑。她希望这一招奏效,让Jacqui自发地开始尝试新的造型,能对自己的女性气质多些自豪感。说不定,就在明天,自那次失败的美容之行后,她就能第一次看到女儿化妆的样子了。
几个小时后,Jacqui坐在化妆台前的镜子前,凝视着镜中自己,努力理清涌上心头的各种情绪。困惑是最大的部分,但同样还有自豪感,甚至一丝兴奋。为了确定这不是梦,她闭上眼睛狠狠掐自己一把。睁开眼时,一切如初。
镜中那名女子,Jacqui完全不认识。那头她平日里为了省事梳成马尾的头发,此刻被精心打理,蓬松得宛如狮鬃,似乎彻底改变了头型的轮廓。她的面容也大不相同——Bonnie从那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里挑出的色彩,既细腻又有力。她的双眼看起来更大更水灵;颊骨更高更立体;双唇更饱满更性感。
不仅如此,她还穿着一件丝滑短款睡裙,这是Bonnie在那次疯狂购物中从一袋衣服里翻出来的。Jacqui把那袋衣服藏在衣柜最底层抽屉里,生怕看到它,可Bonnie刚进房间瞬间就找到了。一旦看见这件睡裙,Jacqui衣橱里其他所有衣物对Bonnie来说都逊色无比。天哪,Jacqui心想,我都能看到自己乳头在这睡裙下都挺立起来了。
她的指甲又被涂上了指甲油。这次的颜色比她最初作为“Scully的双胞胎”时用的那款,更适合她那带有“吉普赛”风情的深色肤调。脚趾甲也涂了同色指甲油,脚上踩着那双2.5英寸高的高跟凉拖——就是以前在鞋店时她苦苦劝妈妈别买给她的那双。
“怎么样!?!”Bonnie的语气有些不耐,却又带着几分焦虑。“你觉得如何?”Bronwyn用撒娇的口吻急切地问。
Jacqui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先是看向Bonnie,又回到镜子,最后才落在朋友身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没想到自己可以长成这样。我……”,她努力挤出一个词,“天哪,Bonnie,我真的很漂亮。”
Bonnie噗哧一声笑出声。“漂亮?开什么玩笑,女孩。你简直美极了。”
“性感至极。”Jack那不速之客的声音插了进去。Jacqui立刻把他赶回“洞穴”里——她自己已经够烦了。“说真的,再稍微打扮一下,一大票男孩都会排队来约你。”
这话正中Bronwyn下怀,她早就想听这样的回应。“男孩在我生活里并不重要,Bonnie。在我考虑那种事之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Bonnie耸耸肩。“随你。男孩倒是有用,尤其是当你会调教他们。不过你还是应该充分利用你的美貌,因为其他女孩都会注意到的。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拥有这一切好东西却不利用。还有那该死的马尾辫。Jacqui,让我告诉你,如果我再看到那辫子,我就要对你的头发做点‘激烈’的事。”
Jacqui的声音低若耳语:“我不用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用。这些东西是妈妈买的,不是我买的。这个,”她挥手扫过那些化妆品,“不是我会选的东西。我根本没把自己想成那样。”
“可你应该想成那样,女孩。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化妆?你妈妈用得倒挺好——手法精妙,只有其他女性能看出她做了什么。如果她买了这些,为什么不教你怎么用?”
Jacqui移开视线。“嗯,其实我和妈妈最近相处得不太好。”
“哼!”Bonnie不信地哼了一声。“我今晚看到的那个女人可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星星。我喜欢你妈妈。”
突然,Jacqui感觉迫切需要对谁倾诉一下,至少也要发泄点情绪。朋友不就该在这时出现吗?她小心选择措辞,问道:“如果我告诉你,她从我身上夺走了一样东西,或许永远都夺走了。那是我从没想过会失去的东西,因为它曾是我人生中最想要的一切。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拿走了,然后还指望我心存感激,你会怎么想?”
Bronwyn倾听着,不只是听话,更是感受那言语背后的情感。她听到了疼痛和挥之不去的背叛感。她沉吟片刻,仿佛在消化Jacqui的话。“听起来像是个男人,”她说,故意误解,“这就是你不喜欢男孩的原因吗?是因为你爱上了某个男人?”
“不是,不是那样。更像是一个梦。是我想做的事,是我要去的学校。就是那种事情。”她叹了口气。
Bonnie撅了撅嘴。“唉,我说不准。凭直觉,又不了解全貌,我觉得你妈妈大概以为她的做法对你最好。我虽不太了解她,但如果我当晚没看错,她眼里若不是满含爱和自豪,那我可真是大错特错。难道你不爱她吗?”
这个极其难以启齿的问题终于被摆在桌面上。Bronwyn在心里为这位可爱的朋友默默交叉手指。
“太爱了,想到她能这么对我,把我变成一……我是说,完全改变我的人生,却连一句‘请你允许’或诚心的警告都没有,想想就让我痛苦得要死。”
“你觉得她爱你吗?”另一个分量十足的问题又落下来。
“现在?我觉得她现在爱我。我之前也以为她爱我,但后来她做了这件事。然后我就不停地想,究竟哪里不够好,才让她做出这种事?”
“Jacqui,你一直在努力不把你妈妈到底做了什么说得太明白。但我的看法是,她爱你,你也爱她,现在你们都在受伤。”
“我觉得你应该试着相信,她之所以做那件‘事’,完全是因为她真心觉得那是对你最好的安排。如果你愿意这么想,可若你发现自己无法相信,也许你就得离开。你都快十八岁了,毕业之后就可以走你自己的路。”
“如果我那样做,我就永远拿不回我失去的东西了。”
“你妈妈能撤销她所做的事吗?”
“她说她办不到。看见我们俩都是多么痛苦之后,我甚至开始相信她确实无法立刻撤销,但她说她有办法,最终可以帮我恢复原状。”
“听起来,她犯了一个错误,Jacqui——出于爱,却依旧是个错误。你觉得她现在不愿意帮你实现这个‘目标’吗?”
“不会的。”Jacqui叹气道,“她不是不愿意,只是很失望,但她会帮我的。”
“那如果我是你,我就试着原谅她,继续过你的生活,做好你必须做的事。爱在这一生中是非常宝贵的东西,我若是你,不会轻易舍弃任何一点。”
泪水顺着Jacqui的脸颊滑落,黑色的睫毛膏像两条河流在妆面上划出深痕。她哽咽着,让Bonnie将她拥入怀中,领她走到床边,直到在朋友的怀里哭着哭着睡去。
方向的转变 第十三章
第二天,Jacqui变得更加安静、内省,同时却也更铁腕,她无情地用微积分的微分和导数来“轮番轰炸”朋友。自从早晨洗完澡后,熟悉的马尾辫又回来了,Bronwyn昨夜的“威胁”全都化为无形。两人休息时一起去超市买Laurie晚餐所需的东西,Bronwyn让Jacqui独自沉思,因为她自己也厌倦了Bonnie的喋喋不休,更厌倦为了找话题而绞尽脑汁。
回来后,Jacqui出乎妈妈意料地在递上买菜袋时亲了她一口脸颊。然后,她拖着心灰意冷的Bonnie回到书房,继续算微积分。
大约下午四点,Jacqui宣布今天的学习告一段落,Bonnie不加掩饰地长舒一口气。两人上楼到卧室收拾,然后准备晚饭。Jacqui放下头发,尝试模仿前一晚Bonnie给她做的造型,Bronwyn几乎想站起来鼓掌。但因为Jacqui没有求助,她也就不多说。她微微为女儿涂了一点口红,涂得小心翼翼、认真到让她忍不住跑进浴室偷笑,生怕自己破坏了Jacqui的努力成果。
晚餐比昨夜安静得多。Laurie和Bronwyn让Jacqui定下气氛,而她心事重重,鲜少参与对话。如果两人偶尔瞥见变身后的Jacqui专注地盯着妈妈,她们也不提起。Bronwyn为Jacqui内心的斗争布置了舞台,但这场战斗必须由她独自承担。她们只能寄希望于Jacqui终能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并原谅妈妈当初的决定,可唯有她本人能做出这个选择。Jack被变成Jacqui,无论当初决定是对是错,如今Jacqui都要承担其后果。Laurie、Bronwyn以及整个女祭司会——不论对错——都要与Jacqui的决定共存其后果。
晚饭后,Bonnie料理好碗筷,就让Jacqui先去浴室洗澡。等到她的声音消失,Bronwyn转向Laurie:“昨晚我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后可怎么也不肯出门,她比我想象中更早向我倾诉,然后忍不住情绪崩溃。”
Laurie起身欲言又止,不愿看见Bronwyn眼中的怜悯。“她……她恨我吗?”
Bronwyn一个强有力的拥抱给了她答案。“她很受伤,宝贝,但她非常爱你。正因为爱才让伤害更深。”Bronwyn想帮朋友减轻那份“失败”的痛楚,“至少我们仅仅失去几年而已,劳雷尔。如果Jacqui最终真的能再变回Jack,那她成年后也只能生女孩,你还可以将那些女孩训练成我们的女祭司——她们自身不具‘能量’(Power),却能繁育出拥有那道火花的儿子。而你我将引导那些儿子加入我们的行列。这只是暂时的挫折,不会是致命一击。我们或许会失去Jacqui的巨大潜能,但女祭司团体一定会延续下去,劳雷尔。”
Laurie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坚定。“只要我还能在,布朗温。”她的泪水再次涌出,目光却变得冷峻,“作为女祭司最高祭司,你知道有办法在不让Jacqui重走学习过程的情况下,解除最终的变身咒语,对吗?”
Bronwyn本想纠正Laurie的说法,却顿悟她的意思。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不!你绝不能考虑那条路。要是她真心想再变回男孩,她会照自己意愿去做的。我禁止你再提这事。若她选择放弃加入女祭司团体,那是她的事。等黑暗来临时,我们需要你。我不知道没有你我们是否还能取胜。”
“这不是你的决定,Bronwyn。在这件事上,我只在乎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无法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如果她只想要摆脱我、摆脱我那愚蠢的强迫变身决策,那么我愿意——”她的声音哽咽成抽泣,“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她。你也会看到我会这么做,因为这是我的权利,你有责任帮助我实现我的‘临终心愿’,最高祭司。一旦我死去,那道阻止任何人帮Jacqui撤销变身咒语的魔咒也将随我而终。作为正式的临终心愿,我请求女祭司团体,在那时成全我孩子的愿望,最高祭司。”
Bronwyn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女神啊,我怎么会让事情走到这步?可,她是对的。这办法有效。该死,我别无选择。拒绝的话,我最高祭司的地位也得不保,接任者仍得照她所求。好吧……”她的声音颤抖,“就照你说的办。”
“就照你说的办。”Laurie应声道。
“给她个机会,好吗?至少几个月?如果大学运动对她更重要,我们总能等到夏天。给我点时间,好吗?再说,她也不会愿意为此付出那种代价的。”
“她永远不知道。”Laurie愤怒地回绝,“我会在别处以‘意外’离世。Bronwyn,你绝不能告诉她,否则我与你的友谊不复存在。”
“劳雷尔,给我时间。”Bronwyn最后恳求。
Laurie在朋友眼中读出妥协,点了点头。“好吧。直到夏至那天,布朗温。我们会尽力帮她在这个非她所选的世界中找到方向。我们将教她驾驭女神赐予的天赋和掌控变身咒语的技艺。但如果做不到,若我的孩子依然像现在这样痛苦,我们就还她想要的生活。”
“要用你的生命做代价吗,劳雷尔?女神啊,她爱你,劳雷尔。我知道她爱你。”Bronwyn低声说。
“那只会让情况更糟。好好照顾她,布朗温。我需要休息了。”说罢,Laurie离开了房间。
“女神,我现在该怎么办?”Bronwyn无奈地自问,四下静默无声。
她整理好妆容(比平时更多魔法也更费心),上楼时发现Jacqui正看电视《绿野仙踪》的结尾。虽然剧情俗套,让人做作,但听到多萝西用一桶水杀死邪恶女巫时,Bronwyn仍微微一颤。她因与Laurie的对峙心神不宁,也没注意到Jacqui在听到女巫儿时的临终咒语时精神一振。
片尾字幕过后,Jacqui转向朋友:“那么今晚干什么?要不要来场补妆课,算是让我因中央极限定理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报复?”
Bronwyn努力做出又邪恶又调皮的样子,用“邪恶女巫”式的口吻问道:“哦,我可爱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摘自 Jacqui Donovan 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 51 天
Bonnie现在睡着了。要当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泼妹真是累人。如果她真像今天白天那样对我的“独裁教学风格”耿耿于怀,那今晚她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因为在“基础女孩必修课——101”中,她逼我自己动手补妆,场面极不美观。
不过,她后来还是大发慈悲,教我如何修正妆容错误,不用每次都清洗、刮掉再重来。既然我失误连连,就有了大量练习机会,最终总算能做到大约有昨晚美貌的一半水平。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真正的女人,呃,对不起……为什么我们要忍受这种折腾?
当她为我的窘态笑够之后,又教了我些化妆的其他技巧,她把我打扮成了一个相当性感的小荡妇模样。
昨晚那份细腻感荡然无存,只剩下鲜艳的色彩和强烈的对比。我看起来就像迪士尼那部仿作《钟楼怪人》电影里那个吉普赛舞女的真人版。
这也未必全然糟糕。或许这能起到我尚未理解的某种作用。看着她在镜中为我化妆,总算让我从今晚……那些事情中转移了注意力。我在想,Bonnie将来会在大学学心理学吗?显然她绝不会学数学或物理,可昨晚她可真是把我的思绪撕得粉碎。
随后,我们在我的床上依偎着。我还以为我们会玩那种“你动手盲触——我也动手盲触”的游戏(用手指,Jack),可就在我们准备拉扯对方内裤的瞬间,她睡着了。睡着了!!!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我心里纠结得要命,只好回浴室,让我的手指自己“行动”——或许真正的女孩不会这么兴奋?这也许是变身咒语带来的另一个额外好处?一种终极热裤症?
日记条目结束。
星期天的开始跟星期六差不多,只是Jacqui多了几分话痨。收拾完早餐碗碟后,她漫不经心地亲了妈妈一下,然后一把拽着大喊大叫的Bonnie继续学习。
两点钟,Jacqui抬头看着朋友:“你真的确定要上这些课吗?”
被抓包了,Bronwyn心想。“不,我不想,但兽医预科院校在成绩单上很看重这类活动。”
“Bonnie,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兽医。你总有一种让我安心的方式……即便你在骂我。”Jacqui自嘲地笑了笑:“就像昨晚那样,对我妈。谢谢你,说了那些话。今天早上我跟我妈聊得轻松多了。你前几天说的,确实帮了点忙。”
“我很高兴。”她耸了耸肩,“那我这次考试能通过吗?”
“我想能。实际上,过去几个小时也不算太糟。”Bronwyn心里想,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偷听你思考的过程。“嗯,你应该没问题。”
“那这周末剩下的时间我们能放松一下吗?”Jacqui对着自己这可怜的朋友笑出声来。
“好吧,但我有个请求。”Bronwyn抛了个“快说吧”的表情。“你能帮我打扮去吃晚饭吗?衣服、妆容,全套?我……啊,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52天
我不太确定,但我今晚下楼吃晚饭时,感觉让我妈哭了。Bonnie帮我准备好一切。好吧,准确说是她做完所有事,而我就坐在那里。她像第一晚那样为我化了妆——非常细腻。我几乎看不出她怎么下手的,只知道Jacqui被她打扮后好看了不止一点点。她给我穿了裙子和衬衫,这让我很惊讶。我还以为她会拿出我衣橱里那些我妈买的、从未露面的洋装。她挑这身衣服,大概是因为她见过我穿得相当多,以为我穿着更舒服。
她还对我的头发做了件奇怪的事……发丝被扭成了一个团,挺立在后脑勺上。她叫它“法式扭髻”。我不知道为什么和法国有关,但当时感觉她快要把我头皮一把扭掉。
然后她让我穿上我妈执意要买的几双高跟鞋之一,不过又不是最性感的那双。这双只有一英寸左右高,我穿起来倒也走得挺自如。
整体效果真的很漂亮。Jack都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看来我妈也这么觉得,因为我下楼时,她先是投我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匆匆进了厨房。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忍不住紧张地看向Bonnie。她只是挤了挤我的手,领我进了餐厅。
吃饭时,我每次瞥向我妈,她都只是……看着我,嘴角挂着那种蒙娜丽莎式的半边笑容。
我想问她这样可不可以,但又怂了。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还不确定是否愿意让她知道,她的看法居然对我这么重要。
这让我觉得有点渺小。
幸好Bonnie在场。那个话唠在晚饭中和饭后填补了很多尴尬的沉默。我欠她大人情。她让妈妈和我之间的很多事情变得轻松许多。我想现在我真需要这种轻松。得走了,Bonnie要从浴室回来了,该我去洗澡了。
日记条目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52天
哇!!
今晚我们上床后,Bonnie和我做爱了。那简直太妙了!而且她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次触碰、每一次吻、每一次吮吸都那么……重要。我都快把床单抓破了。
然后她教我怎么用自己的手指和嘴巴去取悦她。那几乎同样美好——有些方面甚至更棒。我爱她的味道!我喜欢用指尖或舌尖掌控她的快感。我喜欢听她哭喊着乞求释放,然后再多忍一两秒,让她在高潮前疯狂期待。
她还喊我“逗欲魔女”。哈,我挺喜欢这个称号,还想再来一次,很快再来一次。
事后,她紧搂着我,夸我表现出色,鼓励我是初次体验做得很好。那种被拥抱着、相拥着聊天的感觉也真的很美妙。
而且我们可以频繁做!我至少高潮了三四次(我自己都数不清,因为那颗金发炸弹几乎把我榨干一段时间),要是我还是Jack,那可从没发生过。
当然Jack当年也只和Merry Hand及她的“五姐妹”做过这种事。真奇怪,我第一次和女孩做爱还是以女孩的身份。那还能更好么?好在将来我再变回男人时,我会对取悦女性有极大优势。
另一个令我惊讶的是,Bonnie究竟在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女孩彼此之间真的比男生更坦诚吗?我不打算和男生发生性关系,但大学里能这样可真不错。我想Bonnie不会就读这里的大学,我决定留在镇上(我需要靠近妈妈继续我的“其他课程”),而和别人做爱比自己解决要痛快多了。
我现在在这儿写字,就是为了不回床上去蹂躏可怜的家伙。她这个周末可够劳累的。天哪,她真漂亮,金发碧眼,身段圆润,胸型完美。
好吧,也许她并不需要那么多睡眠。
日记条目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14章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身后第68天
我想,既然我已经以Jacqui的身份活了两个月多,也许该改用月来记,而不是天?下次条目就试试。
妈妈似乎有件真正让她烦心的事,且一天比一天严重。每次Llewellyn女士来访,她们都会进妈妈的书房,然后妈妈出来时心情更糟。我试着像Bonnie跟我谈问题那样跟她说,可她只是对我露出那种悲伤的微笑,说我多心了。我只知道,这事让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真希望她让我帮帮忙。或许真正的女孩都拥有我还没有的、某种敏感。我真想像Bonnie对我那样帮助她。
另一个类似的问题。我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她心烦,就会不断回忆起《绿野仙踪》中那个邪恶女巫的死亡场面。那感觉毛骨悚然,而且在我脑中清晰得就像电视里放的那一幕。我一次次地看到女巫死去。
我讨厌这种感觉!好吧,我那天在她把我变身的第二天,对Salem开了那个愚蠢的玩笑。我后悔了,好吗??那是个愚蠢的男性化玩笑,完全是想刺伤她的感情,而
我 绝 对 没 想 那 样 的!_
我只希望能收回那些话。
还有件事也变了,我不喜欢。我今天又在网上下棋,结果又被虐!我的思路现在太容易走散,一次只能算两三步。我知道该下什么棋步。后来复盘时我就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在对局中,我缺乏专注。
而且我在另一盘棋里还冲动地走了几步非常糟的招数。按理说我该更清醒。我——或者说Jack以前——棋艺要好得多。我现在唯一能稳定赢的,是那种限定思考时间的快棋比赛。快棋时我的直觉还行,可对手有时间深思时,我就被牵着走。
我对此很不适应。我以前从不擅长快棋。我的强项是冷静、理性、无情的策略。如今脑中似乎塞了太多杂念,我已无法像从前那样全神贯注。明天我得跟妈妈谈谈,希望她能帮我。
日记条目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Jacqui溜到厨房。虽说在烹饪方面比不上她妈,她倒也算是一个青少年男孩里厨艺颇佳的了。
这意味着,作为一个少女,她应该能应付得来。她决定给妈妈做一顿特别的早餐。
不一会儿,咖啡的香味把Laurie“召唤”到餐桌前,她还打着哈欠。 “早啊,”她嘟囔着,“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想这次换我先动手,看看我还能不能做出像样的煎蛋卷。”Jacqui咧嘴笑着,把一份蓬松的折叠蛋卷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妈妈面前。
Laurie慢慢坐下,先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尝了尝蛋卷。“真好吃,”她嘴里塞满食物也不妨碍她赞叹道。咽下后,她抬眼看向女儿:“为什么不该好吃?好多年前我就教Jack做饭了。你以为变成女生后手艺会变差?”
Jacqui轻笑出声,连两个女人都被她逗乐了。“不会啦,妈。但有些东西……确实在变。”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体内那个还带着Jack记忆的自己催促她,逼她直接面对疑问:“妈,变成女生会不会让我脑子里发生某种根本性的变化?我的大脑会变吗?”
Laurie想了好一阵。“亲爱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学习上遇到困难了吗?”
Jacqui摇头。“不是困难。只是一些超出我经验范围的事。就像昨天,我和公园里一位常去的老人下棋?”Laurie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我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想走一步平常绝不会下的棋。这完全违背了我原本的开局计划,但那个感觉太……强烈了。我随心走了那一步,本以为会被对方猛攻,结果那一步竟然完全打乱了他的策略,我只用四步就赢了。可另一方面,我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完全掌控棋局。我总是……分心。”Jacqui说到这里,避开妈妈的目光,仿佛为自己的坦白感到尴尬。
她深吸一口气,重又抬头看向妈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比如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做功课,注意力却总会突然被打断,因为我会在下一分钟就能知道有人要进来。”Jacqui皱眉,“妈,Jack的时候,就算有整支行进队带乐队进屋,我也毫无察觉。我读书时能把整个世界屏蔽掉,现在……不行了。”
Laurie放下咖啡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在我看来,你好像开始发展出相当强的‘直觉’了。”
Jacqui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直觉?那种‘女人的直觉’?不就是个方便的说法吗?”
Laurie苦笑着想:Jack还在她里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才当女生两个月嘛。“你这样想吧,Jacqui。把注意力集中于某个目标,排除万难、闭塞外界,这种能力如果你要去猎杀猛犸象、把它的尸体拖回洞穴,那真是再合适不过。这是男人进化出来的本事。然而,如果你的责任是当丈夫出门打猎时保护家人,那么自然选择就会让你养成不同、更广泛的本能。对男人而言可能是多余、会分散注意力的感知,对女人和她的家人却可能是生死攸关。达尔文不仅仅让动物变得更大、更强、更快,‘适者生存’意味着更多。对女人而言,进化出了与男人不一样的才能与特质。”
“所以这是真的?这是你亲身经历的吗?我……(声音有些哽咽)”她停住了,显得有些不确定。
“是真的,而且我确实也有过你描述的感觉,尽管不记得自己被弄得像你这样不安。你并没有……(Laurie用母亲的口吻低喝)”她在“什么”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我还以为自己要疯了。这些变化简直说不通,一点数据都看不到,但我就是……那么肯定。”Jacqui举起双臂,无奈地怒叹。
“你并没有疯,亲爱的。那些数据确实存在,只是不在你通常能察觉的范围内。直觉是真实的,如果你非要用很分析的态度来看,我猜它建立在周边感知之上。就像你余光里看到的东西,你的潜意识知道它在那里,但意识却没把它纳入主要视野。进化让女人能够接受、加工并据此行动,而男人没朝那方面发展。”
听了妈妈这么说,Jacqui长出一口气,转头开始给自己做早餐。“那么,我应该学着接受这些感觉,并付诸行动?这是我作为女生必须学会的能力吗?”
Laurie强忍笑意。她现在仍专注于如何让女儿重回男儿身。小姑娘真够“男子气概”的。此时不是告诉她,女人天生还有种强烈、近乎通灵的共情力的好时机——那更超出“余光观察”能解释的范畴。不过如果目前的解释就能帮她接受新感知,那就足够了。
Laurie故意吐了吐舌头:“不过要是你真要一股劲儿冲到马路上去挡车,我可希望你还是理智点。”
Jacqui如愿报以会心一笑。随后Laurie正色道:“我觉得你现在该把这些强烈的感觉看作‘全新视角’的一部分。如果安全可行,就试着去验证它们。如果这种预感一次又一次强烈地出现,那我建议你得当回事。”
Jacqui又皱眉,Laurie立刻察觉:“要是烦恼了,随时跟我说,我比你现在更习惯这些,也许能帮上忙。”
Laurie以为女儿还想接着说什么,结果她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妈。谢谢你耐心给我解释,真的帮到我了。”
“我知道。”
“我想我们家里光录像就有三份,可你每次在电视上播时都不肯错过。”那一抹微笑柔和而慈母般,让Jacqui的心猛地一颤。
“妈妈,当坏女巫被杀死时,她说什么她所有的法术都会随她一同消亡。”Laurie顿时僵住。她心想,自己的同理心不至于那么强吧?女儿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安慰:“这是真的吗?如果一个……女巫,”她在“女巫”二字上磕磕绊绊,“死了,她施放的咒语也会随着她而终结吗?”
Laurie多想说谎,但她明白自己无从欺瞒。更糟的是,她知道Jacqui已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想要回避的渴望。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回答:“一些简单的法术会这样,但有些法术属于特殊法术,它们不一定会随着施法者的死亡而失效。”
Jacqui从母亲的语气中听出了迟疑,于是决定直接提出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如果你死了,我会变回Jack吗?”
Laurie移开视线,拒绝与女儿对视。“不会,Jacqui。除非有专人来专门消除它,否则这个咒永远有效。”
Jacqui立刻抓住了这一漏洞。“专人!这是你第一次没有说要我自己来解除。刚才你还说‘别人’得去做。”她思索片刻,一道直觉的闪光击中了她。“关键还是你的死,对吗?”她冷冷说。
败下阵来的Laurie点了点头,详细解释了整个过程。Jacqui面无表情地听完整个独白。待Laurie说完,Jacqui盯着咖啡杯发呆:“你要知道,亲爱的,如果你在我学会如何解除‘变形’前就先……死了,我的朋友们能代替你来帮我解除魔咒。事实上,我已经让一位特别的朋友保证,如果你……死了,她一定会确保我的愿望得以实现。”
恐惧紧紧攫住Jacqui的心。没有妈妈,她做不到这一切。曾有多少清晨,仅仅是妈妈在身边的存在,就给了她继续前行的勇气。她必须让妈妈全程陪伴她。“母亲,你得再给我一个承诺。你绝对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听见了吗?!”Jacqui几乎在尖叫,她双手抓住Laurie长袍的翻领,身体不住地颤抖,“你要像我一样活下去。你要尽你所能,哪怕不伤一根头发,也要帮我,可你敢不敢就这么对我?不许!不要带着我的母亲走啊——我他妈爱你,我能忍受一切,唯独不能让你的血染在我的手上。”
“你……你爱我?在……在这一切之后……”
母女俩紧紧相拥。“是的,就在这一切之后。是Bonnie第一次提醒了我这一点。就是我那周末又在电视上看那部电影的时候。我之前被痛苦蒙蔽了耳目,我知道你当时只想着这是为我好,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她触摸额头,“可是在心底接受,需要一点时间。”她抚了抚胸口,“我郑重承诺你,母亲。如果你在我能够自主做决定前就死了,而你的朋友来找我?我发誓,我会选择我最不想要的那个选项。”
Laurie瞪大了眼,结巴道:“那真是愚蠢到极点的男性反应。天啊,你这固执劲儿,简直让我无语。”
“你也知道,所以最好在我能自己完成变形、自己做主之前小心点。”
Laurie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她抬起一只袖子拭泪。女儿爱她,这就足够了。她也聪明地不再多问。“那——你早餐想吃什么?”
“哦,吃点清淡的——水果和吐司吧?好像有人说我吃得有点太……热情。”她不屑地哼着,“不过我会报复的。给她来四小时的折射、反射和干涉图案,让她看得眼花缭乱。”
“总比我来好,Bronwyn,”Laurie在心里想着,然后把女儿赶去叫她的朋友起床。
Jacqui在图书馆摆好学习用具时,Laurie把Bronwyn拉到一边。“她居然全自己想出来的?Laurie,我发誓我一句都没提示她。”
“我并不认为是你提示的,亲爱的。不过我想,我们可能看到了她更深入洞察力和强大同理心的初现端倪。我觉得她开始把我看透了。Jack可从来做不到,但我想我女儿看得更深。”朋友的厌恶表情让Bronwyn忍俊不禁。
“姑娘,你可得小心点,”Laurie暴躁地嘱咐。“她可能会读透你!”
“呵,可不像你的本事,我的才华核心就在于欺骗,亲爱的。要想突破我的心盾,她得变得更成熟、更强大。虽说也不是没可能——要是她能凭那么点信息就逼你现形……”Bronwyn摇摇头,“幸好我们只需维持这场假象到她毕业为止。”
“嗯,可别忘了在我身边小心点,Bron。如果她读透我,你也难保不会被她看出来。”
“多美好的念头啊。我这就去学习关于波的那些我根本不想知道的东西。午饭见。”
十月变成十一月,又过到十二月,Jacqui和她母亲之间的关系渐渐放松。曾经那些沉默的对峙、冷漠的背影和刻意的冷嘲,如今已不再。Bonnie/Bronwyn成了常客,也经常来吃晚饭。Laurie对此嗤之以鼻地称之为“学习时间”。好吧,现在Jacqui正在学着享受自己新的身体,这是掌握变形咒的重要一环。她也在学着以牙还牙——如果看Bronwyn告别时那张满足得傻愣愣的笑脸,就知道效果多好。
Jacqui试训并入选了女子篮球队,虽然不是主力。她的力量和身体协调都比不上(过去的)Jack。她投篮尚可,防守则拼劲十足,但身体却不听“头脑”的指挥,总是摔倒或绊到自己。若是给她一两年时间,她肯定能重新驾驭这具身体,再次成为优秀的球员。
可赛季马上就要开始,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重新学习那些技巧。她每场比赛大约打四十分钟中的十五分钟,通常排在替补席第二个上场。Laurie和Bronwyn都对她能如此快地与队友们打成一片感到欣慰。她虽不是“女孩们中的一员”,却是“队伍中的一份子”,这令她适应得更快一些。
她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并已被所有申请的学院录取。Laurie对Jacqui决定就近入读州立大学而不是去更有名的理工学院感到惊讶。
不过留在家附近合情合理,毕竟只有Laurie能教女儿所需、所想继续学习的东西。有时Laurie仍怀念变形后与自己母亲的关系——那些快乐的发现、意外陷阱中取得的小胜利、共同的欢笑与纤纤蜜意,全都无法与自己的女儿分享。
女儿对母亲安排的每项任务都全力以赴。坦白说,女孩那颗“电脑脑”轻易地吸收并储存大量知识,让Laurie既惊讶又有些担忧。她特别欣慰女儿能如此迅速掌握她的拿手绝活——治疗魔法,但女儿在建立魔法链接时常忘记为自己设盾。
这在治愈小毛病或仅仅给予安慰时倒无大碍,但若是面对严重的伤病时,就可能酿成大祸。治疗链接几乎是一种生命共享,如果被治者病得厉害,很可能会从治疗者体内吸走生命力。治疗者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体内的核心生命能量,否则医者与病人皆有生命之虞。Laurie在想,Jacqui的护盾问题是否因她体内还残留太多“Jack”的特质。男性很少像女性那般有自我保护的本能。Laurie自己学治疗之术时已是在过渡期后不久,她的女性自我保护本能是否因为经验丰富而更强,还是天生就比女儿更敏锐?她不得而知,只盼女儿今后能更注意保护自己,尤其在施展治疗术时。
尽管如此,Laurie对这位富有动力的学徒再满意不过。她只希望,驱使女儿如此奋进的动力,若能有所不同,或许更好。
在劳里看来,情况肯定有了好转。但在十二月初的某个傍晚,这一切似乎又被打破了——愤怒而心神不宁的Jacqui猛地冲进家门,完全无视母亲的招呼,一言不发地重重踏步上楼。片刻之后,她又飞快地下了楼,穿着运动短裤和一件劳里并不知道她买来的男士T恤,径直走向车道上的篮球场。
劳里在那个寒冷漆黑的十二月夜里,默默看了她近一个小时:跑起来,投篮,然后再跑,再投篮。女孩的动作有些古怪,僵硬又勉强,丝毫没有过去几周她一直努力培养出的那种流畅与优雅。她看起来就像个个子矮小的女孩在硬生生模仿高个男生的打法。
就是这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Jacqui抛弃了自变身以来辛苦磨练出的新技巧,像Jack时那样打球。只是她没有身高、力量和速度,也就难以奏效。劳里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外面去找她的女儿。
Jacqui现在化的眼妆——因为Bronwyn要她这么做——残留的痕迹在她脸颊上拖出深深的黑色印记。劳里立刻明白,那不是汗水留下的。她女儿在外面惩罚自己的整个过程中都在哭。
球从Jacqui手中弹开,直跳到劳里手里,她轻松接住。虽然她并不是当年那位男孩时的顶级运动员,但状态保持得不错,作为女性,她早就习惯了这副身体。她一个利落的动作一个跳投,准准命中十二英尺远的篮筐。原来她也在上课时偷偷练习。Jacqui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母亲就在场上,她呆呆地盯着劳里看,泪水依旧沿着脸颊流淌。劳里捡起篮球,对着女儿的肋部一拍:“来一场单挑吧,小硬核?21分制,至少净胜两分?”
Jacqui惊讶的表情说明她根本没预料到这一招。她沉着脸点了点头,把球扔回给母亲,默认了首发权。
接下来根本就算不上比赛,而是一场战争。劳里心想,当她第三次被撞得屁股着地时,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友好竞技精神了。第四次,为了抢下一个偏离目标的篮板,Jacqui硬是用胳膊肘撞得劳里嘴唇裂开。她的肋骨大概也要青肿成一片了,Jacqui抢位上篮时那种凶残劲儿。劳里只有在对手还没贴身防守之前,以迅捷的跳投得分。老实说,小姑娘只该在比赛的前五分钟里就被犯规罚下,劳里暗暗嘟囔。Jacqui又一个突破上篮得手,把比分拉到20比10。劳里把球带回弧顶正准备出手,忽然Jacqui窜过来封盖了她的投篮。
封盖本该结束一个回合,但Jacqui却跑回弧顶,给劳里争取调整防守的时间。谁知她直接撞了过去,又一个致胜投篮砍下最后两分。两人双双摔倒在水泥地上——劳里被撞倒,Jacqui则在迈步回来时绊倒在倒下的母亲身上。
劳里的后脑狠狠撞上了柏油路面,让她眼前一阵星闪。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咚”声,Jacqui心底的黑暗情绪突然被击碎。她飞奔过去,按照所学迅速试图建立治疗链接。感到并无大碍时,她才松了口气。
“我...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劳里喘着说,“你打那招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
Jacqui在那张花了妆、沾了污渍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倒不如问问你有几次没告诉过我。你还好吗?”
“感觉怎么样,姑娘?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因为我刚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你探得有多深。”对落地的震惊之外,劳里对这举动更加震撼——Jacqui居然直直深入母亲的思绪,只为确认没有大碍。
“没事的。吃两片阿司匹林,明早给我打电话。”Jacqui俏皮地回道。劳里小心地坐起身,挪到车库边靠着。
“真机灵。”她咕哝,“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把我打得落花流水、颜面尽失,你是不是好受点了?”
刚才确认母亲没事的那份欣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Jacqui在母亲面前像变小了似的。她无力地坐下,靠在车库上,挨着母亲。“只是很糟糕的一天。”
“想跟老妈说说吗?”劳里搂住Jacqui的肩膀。
“今天是‘承诺日’,一切都突然变得真实起来。我今天训练时什么都做不好,可能连替补席都要排得更靠后了。”
“承诺日?那是什么?”劳里一头雾水。
Jacqui露出鄙夷的神色,对母亲的无知嗤之以鼻:“今天是那些大院校发放篮球奖学金通知书的日子。也是你可以正式接受学校录取、签约的第一天。今天邮筒里本该有封BC的特快专递信,那个校队教练去年夏天我六月去参加篮球训练营时就答应过我。那时候他是辅导员之一,还在斯坦福来我们这儿打比赛时物色到了我。”
“我还不知道这事,你从没跟我说过。”劳里低声道。
“我不想因为太想要而给它招来坏运气。真不好说结果会怎样:我可能会受伤,或者他明年指望的队友失去资格,那他就得另想办法把奖学金给我。”Jacqui抬头望向月亮,“这真是见鬼的诅咒:因为突然性别不对而没资格领奖学金。现在我连正常打球都不行。天呐,妈,你就不能至少让我变成个又高又健壮的女生吗?”这是句带着一点黑色幽默的调侃,结果像行刑架上的幽默一样惨淡无光。
“你就是那个如果生来为女性就会成为什么样的女人。亲爱的,你实际上很有运动天赋。可惜,没有哪个魔咒能让你拥有在这个身体里生活多年的经验和自信。你得自己去学,因为你有太多旧习要抛弃。”
“我知道的。确实在变好。你知道吗?我甚至试着用那根肋骨束带‘绑紧这些家伙’,”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胸口,“看看能不能改善我的协调性。的确有效,不过对我屁股不对劲、肌肉太虚弱这些事实没啥帮助。”
“你这屁股漂亮得很,小丫头。而且以我的血泪教训告诉你,你以你这个年纪的女生而言已经相当强壮了。”
“好吧。”语气更像是无奈而非讥讽。“总之,今天一切都变得真实,所有的改变都实实在在。我的未来不会有篮球奖学金。如果Jack Donovan哪天再踏上人世,他也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这些感受一下全涌上来——一切都变了”她再次抽泣,“也不会,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劳里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哭泣:“你说得对,亲爱的,可不管怎样,几年后你也会改变。如果今天你以某种方式遇见未来四年后的自己,你也认不出那个人来。改变是成长的一部分,而成长本身就是改变。”该死,该死,该死,劳里再次在心里叹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她的力量,也因为我们自以为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她的内心回应道。我们仍然需要她的力量。尤其是,如果Bronwyn所思所想是正确的,就更需要了。
Jacqui推开母亲,擦了擦眼睛。“谢谢你,妈,我正需要这些。做女生好的一点就是,有时候放声大哭确实有帮助。现在,我能让眼泪流出来,而不会感觉自己不像个男人。”
劳里费力站起身,弯腰搀起女儿:“好吧,这是头一回听你这么说。做女人的好处之一?”这听起来并不是多么振奋人心的好处,但毕竟是她第一次这么说。“走吧,先洗漱,然后做晚饭。被你刚才那顿痛打之后我饿坏了。轮到你洗碗了,小妞。”预料中的抱怨声让她们俩都笑了,然后手挽手走进了屋里。
兰开斯特再次审阅了桌上的报告,然后倚坐后背,思考其中的信息。他对那个女巫姐妹会的秘密行动正在推进,但行动的主要目标——大祭司的姓名和下落——依然不得而知。到目前为止,他们已抓获了四名“姐妹”,并对她们拷问至极。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人在死前透露出他所需的情报。诚然,她们并非实力强大的女性,也许并不足够重要(而“重要”与他等同于“有力量”)来掌握他渴求的秘密。要是她们真知道答案,肯定会在痛楚中告诉审问者。四人也都死得极不体面,这让高层颇感欣慰。可惜,她们死前一句必需的情报也没说出口,这却让他无比恼火。
也许他们接下来该对多诺万夫人和她那被替身换走的孽种下手。到目前为止,他抓的那些女性都没有孩子。也许他可以在大祭司面前拷问这畜牲一般的家伙。他坐在那里,细细品味这个念头,但决定把它留作最后的手段。这对母女二人之间发生的事很诡异,他想要搞清楚。某种直觉告诉他,如果能弄明白那个家庭的秘密,那里面或许隐藏着对付姐妹会的强大武器。他在东海岸还确认了该死教团的另外两名成员。他接下来要抓的是她们,并且要让审问者更小心地施加痛苦……用更不致命的方式。至少在她们吐露所需情报之前,都别把她们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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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劳里·多诺万。”
“劳里?我是布朗温。穆丽尔和卡特琳娜都不见了。她们的联络姐妹也好,我也好,谁都探查不到她们的意识。我想她们已经过渡了,但没人能在任何地方找到她们的尸体。”
“那总数是多少了?”
“不,是四个。在过去六个月里,四名低阶姐妹都神秘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们都只接受过基础魔法教学,且主修工艺并非战斗系。卡特琳娜是草药师,穆丽尔是神谕师。我不喜欢这事的走向,劳里。明显有阴谋。警察不会把这些案子串在一起,因为她们住在不同地区,外人也不知道这些失踪案间的关联。”
“除了兄弟会,确实无人得知。”
“那就意味着他们正主动搜寻姐妹会成员然后杀害她们。这比他们以往所为要激进得多。”
“亲爱的,他们以前从未把我们当成直接威胁。一直以为凭黑暗力量就能碾压我们。埃莉诺和伊娃在上次大交锋中彻底打破了他们的这种错觉。我们得预料,兄弟会剩下的那些人在那之后肯定琢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如何促成他们的溃败。”
“现在他们又要行动了,想确保我们别再这么做?那为什么要针对新手?不去找那些有力量破坏他们计划的人?”
“他们怎么知道该针对谁?新手变形时间尚短,或许她们在行为举止上出现破绽,或日常生活中有些细节暴露出与姐妹会有关的线索,只要有人留心并知道要找什么就能发现。我觉得我们需要警告其他姐妹,亲爱的。”
“没错,我同意。那么我们该怎么保护杰奎?她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保护不了自己,也还没准备好面对我们到底是谁、为何对她做出这些事的真相。”
“不,她还真没准备好。恐怕这就得靠你和我来做了,布朗温。是我们决定要把她变形的,就必须由我们来承担责任,确保她因此不受伤害。”
“好吧,我想我还能忍受爱因斯坦和牛顿一阵子。今晚我就把警告发出去,劳里。小心点,亲爱的。”电话挂断。
劳里静坐了很久。战争就要来临,而她却亲手把唯一的孩子置于这场战争之中,却不让她知情,也没征得她同意。但母亲们数千年来也一直这么做:把儿子送上战场。只是通常不会先让他们穿上裙子。或许有一天,她想,也许有一天她能原谅自己这番所作所为。
方向的转变 第15章
布朗温坐在劳里的书房/密室里,这次换回了自己的本体。表面上,她是被召来“安慰”经历了一场可怕“磨难”的朋友。此刻,那场“磨难”的始作俑者已经香甜入睡,两个女人关着门,像两个少女一样咯咯笑个不停。
“你得看看他那表情,劳里,就在她的第一拳打中他那刻,以及接着那记上钩拳彻底把这家伙送入梦乡前的瞬间,真是太……无价了。”布朗温几乎要笑出声。“他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棒的情人,没人会不想要他。大多数女孩不过是害怕他和他那帮家伙而已。但在今天之前,他那些肮脏的小把戏从没越过强奸的界限,他那当政客的老爹也靠这点帮他摆平了无数次麻烦。他自己肯定觉得,这次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次,杰奎不买账。她用力还击!”
“可他为什么挑杰奎下手?我知道她衣着有点张扬,但我们都同意继续用那策略来吸引男生多看她几眼。我还指望她能找到个自己喜欢的家伙,让他稍微主动一点。”劳里说。
“那些好好先生一旦被她‘冷目一瞪’就全吓得缩回去。你女儿很快就掌握了那门“用目光杀人”的绝技。今天这个家伙想用制服她来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他那灵敏度和古石无异,所以当她给他重击时,他连半点减速都没有。我当时感觉到她的焦虑、恐惧,紧接着是愤怒,就赶过去。但等我到时,他已经把她逼到空教室的墙角。她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他却用身体挡住她,还在她裙下乱摸。下一秒,我看到她把书本扔到地上,左勾拳直接击中他的下巴,紧接着一记上钩拳。他就像被风吹倒的大树一样四仰八叉倒地。然后她捡起书,头也不回地离开,冷静得不得了。他那帮家伙竟像红海分开般给她让路。场面简直太震撼了。”
“可当我接到校长电话,说我女儿因打架被停学要我去接她时,我可没那心情高兴。”劳里阴沉地说。“幸好你和我一起到校,这样我才能提前准备好基本的事情经过。”
布朗温抿了一口白兰地,眼里还带着笑意。“顺便说一句,你在里面给你女儿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们走回家的路上,她简直兴奋得抑制不住,一直在说你有多厉害。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如果我信杰奎的说辞,那可就是你把那人的心挖出来喂给他了。”
“我当时真有那冲动,但没那么夸张。他只是个自负的混蛋,我不过是让他绊了个大跟头。”
劳里的故事
秘书让我等了十分钟才帮我通知校长。“他在走廊里换课呢,你知道的。”可事实并非如此。他跟杰奎在办公室里,试图逼她承认是她挑起了这场风波。我知道这点,因为当时我在外面偷听她的“公共意识”。
最后,我被引进内室,这位迂腐校长端坐在办公桌后,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学者姿态,而杰奎则坐在直背椅上,手紧攥着衣角。
“多诺万太太,”他说话的语气极其居高临下。“恐怕您的女儿因打架被停学四天,在此期间不得返校。”他的笑容让我的牙齿都发紧。“我相信您能在这段时间帮助她改正错误。我们不能容忍年轻女士做出如此不得体的举止,您应当理解。”
由于我已从邦妮那里知晓全部经过,我决定陪着这家伙演下去。“哦,当然。我希望另一位当事女士没有受伤?”
他咳嗽了一下,说了句我故意装作没听见的话,又提高音量重复:“呃……不是女孩,是个男孩。”
我扬眉表示关切。“杰奎,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打你,宝贝?”
杰奎满脸厌恶地说:“他根本没动手,妈。他把我逼到墙角,然后在我裙子底下乱摸。”
“在你裙子底下?”我转向校长。“我猜你也要被停学?”
“那和本次谈话无关,多诺万太太。学校纪律是我关心的,不是您的职责。”
我站起身,倚在他的桌上。“现在你听着,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混蛋。你本来根本打算不处罚那个男孩,对吧?这小流氓在你的学校骚扰我女儿。我有两位目击证人亲眼所见,当我走到你办公室时,他们就告诉我了。”
这愚蠢家伙打断我说:“我有证人说她的攻击毫无预兆,她的反控不实。多诺万太太,如果您的女儿受到——我们姑且称之为——不当言论,那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她穿得,”他嗤之以鼻,俯视杰奎,“颇为惹眼。”
我看了看她的穿着。裙子稍短,毛衣贴身,但对一个漂亮少女而言并不出格。我气得脸都红了。“你个伪君子,她的装束虽吸引人,但完全符合你们开学第一天发回家的着装守则。现在好好听着。我的女儿在这所学校有着无可挑剔的记录,深受老师喜爱。如果你敢停学我女儿,或者不给我一个正式的道歉,我就开始打电话。先给我律师,再给媒体。”
“在这件事上我的话就是定论,多诺万太太,你的言辞令人不快。请离开并带走您的女儿。”他说着站起来开门。“如果你不走,我会让保安护送你离开校园。”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哦,那我就走。祝你享受接下来的所有电话吧。我提过吗,其中一位目击证人就是你们的副校长?”他在我和杰奎出门前拦住了我。
正如你所知,副校长Thea就是我们其中一员——虽然她当时并未亲眼看到事情的全过程,但她“看见”了。她还试图进去跟那个蠢货谈谈,告诉他真相,可他忙着为那孩子撑腰,毕竟孩子的老爹可是政界大佬。
“总之,”Laurie继续道,“后续就有点没高潮了。Thea拿着关于事件的书面报告和其他证人的名单进了办公室。Jacqui被证明无罪,而那名攻击者正面临开除学籍;那些向校长撒谎的人也都被停学了。”
“电视晚六点新闻还大篇幅报道了这件事呢,”Bronwyn点评道,“看样子你还是决定把这事儿报出来了,是吧?”
Laurie笑了起来。校长被记者们发现想要掩盖“性骚扰掩盖阴谋”后,慌忙跑向自己的车子,试图逃避镜头。随着“骚扰者究竟是谁”的消息传开,政治角度让这个新闻更加劲爆。校长和那位政客老爹在公众面前名声都要凉凉了。
“但我可没这么做。原来是校长的秘书干的。一得知真相,她就给在日报城市新闻版工作的妹妹打电话,然后就开始发酵了。”
“至少结果不错,而且你今天可是为Jacqui挣了不少面子。此外,你也应该清楚,她的魔力成长与她作为女性的自我认知息息相关。今天她意识到两个关键点:一是作为女人的潜在脆弱性;二是你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她身边,哪怕一秒钟不质疑她的说法。”
“我才不会质疑呢。”她哼道,“但我也吃了不少苦头。她现在硬是要跟我一起去买牛仔裤。她说自己都穿了快三个月的裙子,想要买条穿上不用躺地上才能脱掉的裤子。她在裙子里做得很好,可现在却要换裤子。”
“你可不能拒绝她,Laurie,”Bronwyn一本正经地说,“自从变形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对新身份所带来的脆弱性。她也不想再被那些花样小把戏吓个措手不及,还明白这一点。她还是个处女,强奸是很可怕的事。就让她买裤子吧,Laurie。裙子存在的意义已经发挥了作用,我觉得她不会完全放弃它们。Bonnie可不会让她这么做。”她狡黠地笑道。
Laurie疲惫地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反正也没用——要是我敢像处理Jack那些东西的第一晚那样把它们扔了,她誓死要自己买。她跟我说,要是我处理了这些裤子,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她停顿了一下,让白兰地温暖胃里。“等Thea通知我那家伙被开除了,明天她还不上学,我们就去买裤子。让她买够她觉得安全所需的所有裤子。”
“你知道吗,Laurie,她还不会施展变形咒,这倒是件幸事。上次她把那蠢货打趴下后,我送她去上课——在她的潜意识里,那家伙就像道利·帕顿(Dolly Parton)的翻版,拥有兔子在发情季的道德观和需求。”她咧嘴笑道,“我真想就地满足她的小心愿。”
Laurie对此会心一笑。“我懂她的心情,但这也说明她把这件事当作惩罚看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
“男孩很少会被强奸,亲爱的,她当时真以为自己要被强奸。我们会照顾她的。还有件事——男孩子。我们需要几个。”
话题一转,Laurie有些晕头转向。“嗯?你啥意思?”
“你自己前面不是说过,想让她接触男孩吗?可这招没奏效。她还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全给冷落了。校园里还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我和Jacqui是女同性恋。不管是真是假,可这可不是她现在想要的名声。”
“我那点小心机不是挺管用?她现在硬是要买宽松裤子来保护自己。你打算怎么办?”
“我挑好了几个好小伙子,已经暗中给他们使了两周的劲。他们都被楼上的金发炸弹和吉普赛女神迷得神魂颠倒。下周舞会他们会邀请我们,我就跟Jacqui说我们得答应。你懂的,伪装。”她狡黠地笑道。“我还会让她对那男孩‘客气’几分,回家路上吻两下什么的。如果一切顺利——没理由不顺利——他们就成了我们的‘固定对象’。我会给他们施加一些强烈的抑制,让他们别太放肆,还会让他们做些很有趣的梦,把欲望控制在可承受范围内。我甚至可能跟楼上的Miss Priss说服她,有一晚在后座给那个男孩来个“友好按摩”。让她再感受一下雄性那玩意儿,也能促进她对自我的觉知。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性欲,可那样会阻碍她发挥全部潜能。”
Laurie难以置信地听着。“你这坏蛋。”她佩服地说,“我觉得这招肯定管用。至于性这事,不知道行不行,但只要Bonnie对她好,她差不多什么都愿意做。”母性本能涌上来,Laurie用严厉的目光盯着Bronwyn。“你确定这些男孩都是好孩子?要是他们伤害了她,我可把他们变成后宫奴隶。”
想到向来温柔宽容的Laurie化身复仇恶女,Bronwyn忍俊不禁,赶紧安抚朋友。“我亲自挑的,亲爱的。他们在‘圈子’里还算热门,却又不被那个群体控制。聪明、有礼、性格好——通通是好孩子,能拿回家给我妈见见的那种。”
“她的初吻,是吧?”Laurie回想起自己初恋时与男孩的唇舌之欢,抿了一口白兰地。“得好好写进她那本不是日记的日记里。希望是个好故事!”她举起酒杯,祝酒道:“为青春之爱。”
Bronwyn也笑着举杯回应。“说到做到。”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5个月3天
时移世易。我差点被那家伙强行侵犯(虽然我觉得那还称不上强奸),于是干架、差点被停学,还看着我妈当众变成了恶妇。好在我也算从这事儿里捞到了一条舒适的裤子。再说我妈也不再给我搭配衣服了。
这有好有坏。好处是我再也不会觉得……好吧,我就说出来(Jack,快躲回你的洞里)性感,当我挑衣服时也不会觉得尴尬。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妈真是喜欢秀我腿和曲线。我以前一直没跟她提,因为她说这是让我重回男性状态的关键步骤。现在想想,要是我当时多质疑几句该多好。
不过另一方面,我得确保衣服配色得当。大人女生的衣服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套上小动物就能自动配出一套。她之前放我几天,可昨天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告诉我我配的两种颜色撞色得厉害。
今天是自打那场打架后我第一次穿裙子去学校。Bonnie说我看起来棒极了,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真的喜欢我穿短裙——也没错,我也喜欢她穿短裙的样子)。事实上,穿裙子的感觉也不错。主要是因为我讨厌那混蛋对我做的事改变了什么!
我妈也为我骄傲。这很有帮助,因为说实话,要我穿着那套(其实就是那套)走出家门并不容易。她说为我感到骄傲时,正好给了我一股动力,让我不至于马上跑上楼去,然后换成牛仔裤再下楼。
另一个大变化,就不是那么让人开心了。Jack,快躲回去。我得谈恋爱了,或者至少,我得跟男孩约会。午餐时那俩家伙请我们去明天的舞会,我本想立刻拒绝,可Bonnie在桌子底下一脚踹了我一下,就替我们俩答应了。等他们离开后,我正要给她一个耳光,她可迅速把我掐住。她说我们两人在学校里的关系太暧昧了,有人已经察觉我们下课后也总在一起。Bonnie说她爸要是知道她喜欢女孩肯定会崩溃,她也想要个男朋友当掩护,让我也来个。听说这俩都挺不错的,可我根本不知道。毕竟我对那种以男孩为主题的“女生话题”根本没兴趣。
更郁闷的是,她说我得温柔地鼓励他。要对他好。这是什么意思??天哪,我可不想对一个男孩那么好。
日记结束。
Laurie 和 Jacqui 在学校事件发生几天后,在客厅里放松。Jacqui 跗坐在地板上,盯着一篇讨论自我形象的杂志文章。她穿着宽松的短裤和 T 恤,看起来就像任何普通的少女,那样的模样让 Laurie 不禁眼眶湿润。
“妈妈?”Jacqui 带着疑惑的语气叫道。Laurie 正在看报纸,听到女儿的声音便收回视线。见女儿得到了注意,Jacqui 继续说:“‘acclimate’(适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Laurie 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思索片刻。“既然你可以查字典,我猜你不是在问大概意思,是吧,亲爱的?”
Jacqui 缓缓摇头。“不,我是指你说的那个‘适应成为女性’的过程,就是要学会应付变形那个事情。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让我越来越害怕。我觉得我永远都做不到。”一滴泪水滑过她的面颊。
Laurie 自己也有些慌乱,她拍了拍身边那张布艺扶手椅的扶手,示意女儿过来。她惊讶地看着 Jacqui 几乎是爬过去坐到自己身边,靠在妈妈的肩头。“好吧,说说到底你在烦什么。具体点。”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理智而不失关切。
“什么都烦!”Jacqui 噙着哭腔喊道。
见女儿趴在自己肩头哭,Laurie 只是轻轻抱着她,让她哭够。等眼泪稍稍停住,Laurie 带着一丝尖刻说:“嗯,‘什么都烦’这倒是很笼统。”
Jacqui 擦了擦眼睛,发出一声带泪的咯咯笑。“说得真精确,是吧?”她深吸一口气,更紧地依偎在妈妈身边。“妈妈,我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像你那样有女人味。这就像穿衣服的事。你告诉我,学会穿裙子、应付那些衣服是学习过程的一部分。妈,我也尝试过,可是……在上周的学校那件事之后,我对那些衣服比九月初还抵触。我可能因为让你给我买了裤子,搞砸了一切。但我现在根本穿不回那些东西了。”她又开始流泪。
“孩子,别怕。好,我们从头来过。那些衣服,本来就是我想逼你承认自己是女孩的一种方式。它们既有成功的一面,也带来了一些问题。但是,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大多数时候,你做得相当好。如果你担心穿长裤会影响进度,我不这么认为。你学医术那么快,我都嫉妒了。那些都是女人的专长,亲爱的,这就说明你做得有多棒,多么进步。”Laurie 在心里轻声补充道:“还有你那异常强大的第六感。”
“你是认真的吗?我穿长裤不会倒退?”
“恩……,”Laurie 故意拖长音,“如果你担心这么一点,我不会用你的丝质内裤换成运动短裤。我也希望你偶尔能像前几天那样精心打扮,但我觉得有时穿牛仔裤去学校并不会阻碍你的进步,宝贝。”她咧嘴笑了:“事实上,我知道不会。”
Jacqui 紧紧抱住妈妈,然后仰头看着她。“我真的很担心。‘适应’这个概念太模糊了。妈妈,我还是看女生多过看男生。女生让我觉得兴奋,男生让我激起竞争心。我想在学校里比他们做得更好,因为他们觉得我不该那样。我知道你说过不能告诉我所有课程内容,但你不能帮我理解这一点吗?你是个非常有女人味的女人。如果你是我必须成为的榜样,那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
Laurie 理解地点头。她从没跟自己母亲谈过这些,因为在她自己的变形过程中,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再变回 Larry。“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Jacqui,因为答案对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的答案——也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不一定就是你的答案或你的生活方式。就像那句台词,亲爱的,你得‘忠于你自己’。我想,最终你会发现,当你不再跟自己对抗时,也就是不同的女性感知和直觉不再让你觉得‘怪’之时,本质上你就‘适应’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能够在那个时候满意地做你自己。”
女孩的光滑额头上皱起眉头。“但这是不是意味着,要想将来再变回 Jack,我得到不再想成为 Jack 的地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指责。
Laurie 温柔一笑,化解她的愤怒。“不,宝贝,不是那回事。这不是非此即彼的状况。你快乐地生活在一种状态并不意味着不能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中也同样快乐。Jacqui,你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不是要剥夺你过去的自我,也不是要洗脑让你不再想回去。它是要帮助你发现,并学会喜爱,你这个人可能成为的真正女人。”(心里默念:本该成为的。)“首先,你必须为自己去发现她。你有十七年时间去认识 Jack,可你只有五个月的时间去认识 Jacqui,但我觉得你做得不算差。”
她眼中仍有疑虑。“你保证,这一切不会剥夺我以后做 Jack 的真正选择?发现自我的过程不会强迫我改变对那件事的感受?”
Laurie 再次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只有你自己和你的自由意志才能让你做出那样的改变,亲爱的。我绝不会把那强加给你,我保证。这也不会那么难。我很喜欢你正在成为的那个人,宝贝。相信我,到时候你也会喜欢自己的。”
Jacqui 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她再次拥抱妈妈,然后从椅子上溜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Lancaster 读着那条消息,愤怒不断升级。那些贱人发现了他的行动并针对性地反击,效果非常明显,因为他在亚特兰大和夏洛特的两处目标都突然变得小心警觉。他现在再出手就会引起当地官员注意。
权力的一件事是,何时使用往往比使用多少更重要。他有时间。他会继续观察那些他已锁定的姐妹会成员,耐心等待。若什么也不做,暂时停止对她们的行动可能会让她们放松警惕。此外,加州那边还有他没搞明白的情况。她们叫什么来着?哦,对,多诺万妇女。好吧,他就先让事情发展一段时间。等得越久,兄弟会就越强大。时间在他这边。
------- 《节奏的改变》 第16章
Laurie 带着慈母般的神情,打量着 Jacqui 房间里的混乱景象。这房间就像龙卷风袭过女儿的衣柜和衣橱,将她所有的衣物都堆在房间中央。鲜艳的色彩铺满了水平面的每一寸,也挂满了几乎所有垂直的家具表面。“这是被某个大盗洗劫一空、专找《马耳他之鹰》珍贵副本?还是被超级间谍破坏、搜寻你的新型秘密武器设计图?”她这么说,其实既在示意女儿她在这儿,也在戏谑她。
“妈——嗷!”Jacqui 应声,带着惊恐地在“妈”字后多加了几个音节,“我今晚要穿什么?”
“你要去跳舞,宝贝。我会选件行动自如的衣服。比如这条紧身、迷你短裙针织连衣裙,”她拿起那件裙子,“它既能让你尽情甩腿,又能让你看起来漂亮。”
女儿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可,可是……它太……短了。”
雷区啊,Laurie 心想。也许 Bronwyn 太急了,就在学校事件之后,让她这么快面对这种场合。她叹了口气,穿过那片色彩的海洋。“我猜你也可以穿这条牛仔裤。现在有不少女生跳舞会也会穿牛仔裤。”
Jacqui 那绝望的表情让母亲心疼。“Bonnie 说我不行。她穿裙子,我也得穿裙子。”母亲在心里同情:看来我还没给你买一件中庸的裙子,Jacqui。我本想让你时时体会自己女性气质,可那些衣服只会强化这点。唯一不那么显眼的,只有你上周要求的那条牛仔裤。看来我把你逼入死角了。
“坐下,Jacqui。”她在床上清出一个空位。Jacqui 垂头丧气地坐到妈妈身边。“听着,Bonnie 是你朋友,我是你妈妈。如果你真的不想穿裙子,就不用。初次约会对所有女生都很难,尤其对像你和我这样,从小就没把男孩当回事的女孩来说……
"
"我不想让Bonnie失望,但我没有任何……"她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我觉得穿着舒服的东西。" Laurie听出了她本来想说的意思:她根本找不到一件觉得穿了会安全的衣服。
"我可没有给你准备贞操带,亲爱的……"
"妈妈!!!"女孩一想到这件事,又看到母亲竟然看得这么透彻,脸顿时红得像苹果。
Laurie用手指按在Jacqui的唇上示意她别出声。"宝贝,你还没让我说完,但我确实有一样东西可能有帮助。你先去找一条你所有裙子或连衣裙里最长、最宽松的一条,我马上就去拿。"说完,她站起身,连让女孩问一句她要做什么都没等,就离开了房间。在自己的卧室里,Laurie迅速找到了那件东西,又匆匆赶回。该死的Bronwyn,她根本不该把孩子逼得这么紧。更该死的是自己,竟没预见到女儿既要看起来得体又不能太性感。人家能跟男生约会还兴高采烈,可Bronwyn偏偏要一棒子打出全垒打,让她再一次在女性脆弱感里挣扎。
她回到房间时,看到Jacqui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Laurie最先建议的那套衣服。那竟然是她拥有的最长的裙子??难怪她会慌,Laurie在心里感叹。"来,穿这个。可能对你会有点小,因为这是我的,你比你老妈又高又圆润得多。"她递出的那件白色衣物,看起来像是跑步用的短裤。
Jacqui小心翼翼地接过,端详片刻,满脸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你其实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亲爱的,所以我没给你买过。它是一条长款塑身内裤。我平时为防止重力作祟才穿,可你可以把它当成临时的贞操带。它穿脱都极难,所以即使你以后喜欢上男孩,也不会在你真正准备好亲手脱之前,就把内裤扯到脚踝去。"说到这里,Jacqui的脸色瞬间阴沉,Laurie赶紧举手阻止她情绪崩溃。"我知道你并不打算让那种事发生,亲爱的,但我要对你坦诚。变形带来的一点,就是你会成为一个很容易激动的年轻女性。我想让你学会享受自己的性,所以……好吧,就帮了你一点小忙。"
"哇,真是多谢了,妈妈。"Jacqui满是嫌弃地回应。
"不用谢,我敢肯定。"Laurie俏皮地说,"现在快去洗手间把这些准备好。你可不想整晚都被它束缚得寸步难行。"她轻拍了女儿穿着内裤的小屁股,催促她赶紧去。
她刚好来得及准备完。因为Laurie没有足够短的常规长袜来配那款塑身内裤,Jacqui只好穿了连裤丝袜,再配一双一英寸高跟浅口鞋。那件针织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效果极佳,完美地衬出高耸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那个男孩今晚肯定会欲火焚身。Laurie还帮她化了妆,比Bronwyn教她的方法要稍重一些,毕竟是舞会,又是在昏暗的体育馆里,她需要更多的色彩和立体感——至少,她是这么告诉Jacqui的。
她对这位男孩也相当满意。Marcus Arnold身高也许有六英尺一左右,穿着休闲裤、便鞋和针织套衫,打扮得体。他礼貌周到,当他夸赞Jacqui像她妈妈一样漂亮时,更赢得了Laurie的好感。经过一次快速的魔法默读,Laurie确定他并无恶意;他只是个善良的年轻人,期待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共度美好夜晚。Bronwyn选得没错。眼含泪光,Laurie向他们挥手告别。她会在家里等他们回来,但只要女儿出现任何不安或慌乱,就会现身干预,把男孩赶走;若一切顺利,明天再与女儿分享那些母女间的“初次约会”心得也不迟。
Marcus开的车是双座运动型,有中央控制台,没有后座。至少,Jacqui想,这下不用担心落入那老套的景儿了。旅途中Marcus试图搭话,但她太紧张,最多只回一两个字。
到校后,他绕到车外为她开门并扶她下车。她对他的绅士举动报以微笑,但那笑容并非他想象中的得体。因为塑身内裤的缘故,她行动相当费力;要不是他的帮忙,她根本不可能优雅地从低矮的车门里挪出来。好在她猛地想起先伸出双腿,再并拢站稳,才没一不小心就给他“闪”了。她再次后悔答应了Bonnie今晚非裙装不可的承诺。
他伸出臂弯,她愣了下才意识到该把手搭上。两人并肩走向体育馆门口时,她暗自感叹两人的身高差距。Jack几乎总比朋友高,而她自变形后大多时间都和妈妈、Bonnie在一起,她们都比她矮。即便在队里,也只有少数女生比她更高,而且她也不会太靠近她们。
他们走进昏暗嘈杂的体育馆。音乐震耳欲聋,孩子们喧哗得更凶。Marcus凑近她耳边喊:“要……要不要……跳舞?”
“才不要呢,”她心里惊呼。咽了口唾沫,她抬头看向舞池,发现正是年轻人爱跳的那种快节奏、几乎没有身体接触的舞曲。闭上眼睛,她点了点头。他轻握她的手,把她带进人群中。
跳舞比她记忆里当Jack时要难多了。首先,她穿了高跟鞋,不管多矮,都还是高跟。她得先保持平衡,再踩准节拍。而且,她过去喜欢的那种快速、充满力量的舞步,并不适合她现在的身形和连衣裙。她偷偷环顾四周,直至看到隔壁有个穿高跟鞋和裙子的女孩在舞池里跳舞。以她为范本,Jacqui开始学着跳出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过去那个男孩子。
“我们忘了这一环节啊,妈妈,”她在心里有些后悔。随后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要是换成慢舞该怎么办?她那点慢舞经验,全是当男孩时学的,男孩要主导舞步。她是不是该声称自己不会那种舞?
这些思绪让她没能真正享受舞会。当那支快节奏舞结束后,她几乎是喊着向Marcus要求休息一下,好去趟洗手间。途中,她被Bonnie拦住,一起走进隔间。
“怎么样,姑娘?他是不是个好家伙?”Bonnie兴致勃勃地探问到底感觉如何。
“还行吧。我不会跳舞,但快舞那些嘻哈步还凑合。要是慢舞,我就真不知道咋办了。”
Bonnie露出轻松的笑容,安慰道:“那很简单。挽着他,跟着他带你的方向走,尽量别被踩到脚就行。”
想起当年Jack踩到女孩脚的囧态,Jacqui紧张地笑了笑。也许真就这么简单。“好吧,我试试。但要是他三次踩到同一只脚,我就‘意外’用高跟勾他的脚趾。”她记得也有人这么对付过Jack。
Bonnie走出隔间,补好口红,说:“你不顺便方便一下?今晚可长呢。”
Jacqui摇摇头,一手扶着肚子走向门口,“不行,全锁着呢。”说完,她快步走到外面,Marcus已经焦急地等着。
“锁着?”Bronwyn自言自语,然后心想,Laurie,你到底给女儿整了什么玩意?她自己的约会对象Jeremy也在外面等着。今晚得好好跟她的小姑娘聊聊,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证明,“最周详的计划也敌不过意外”。那晚,Bronwyn再也没能和Jacqui碰面,为了保住自己脚趾,她得足够灵活。走出体育馆时,她看见Jacqui挽着Marcus的胳膊,老师们正努力把学生们赶出去回家。至少,从体育馆走向车子的过程中,Jacqui一直冲男孩微笑。只要最后一句“晚安”没出岔子就好。
在和Bonnie谈过之后,Jacqui不再那么紧张。虽说塑身内裤让她有些不适,但足以防范任何她不欢迎的亲昵动作。音乐很棒,她一直热爱跳舞。就连慢舞也还行,直到后来,她发现被一个高大温暖的身体紧紧拥抱,也别有一番她以前从未想过的可能。Marcus一次脚都没踩到她——他跳得比她,也比Jack当年都要好。
夜晚飞快流逝。两人不跳舞时,就到走廊去喝点饮料或聊聊天。她发现Marcus学的是英语专业,这也解释了为何她的理工课上见不到他。他大学要去华盛顿州就读,业余爱好是摔跤而非篮球,闲暇时喜欢打网球。
很明显,他也很喜欢Jacqui,令人意外的是,这并不像她原先想象的那样让她感到尴尬。舞会终于结束,短暂的美好时光也就此画上句号。现在,她驾车朝自家那安全的避风港驶去,心里却开始为Bonnie坚持要她献给那位英勇护送自己的男伴的吻而担忧。
“女生真会在初次约会上接吻吗?”她略带恐慌地想。Bonnie坚持要这么做。“就只是四片嘴唇碰一下,笨蛋。你我平时经常亲亲,你似乎挺享受的。”当Jacqui最初对亲Marcus的想法感到抗拒时,Bonnie就曾这样尖刻地说。是啊,Bonnie,可你是个女孩,他是个男孩,而我有一部分思维仍像个男孩。
最后,她说服自己要“硬着头皮上”。就像在学校那次一样,当车靠近那栋漆黑的房子时,Marcus几乎因为急于为她开车门而摔倒。屋内没有开灯,但妈妈为她留了门廊灯。这一次,Jacqui更加端庄地走下车,站稳脚跟后发现自己离Marcus很近。他的手依旧握着她的,她仰头看向他的脸。此刻,她无路可退——车挡住了她的后路,他的身躯挡住了前路。于是,这便是她的真相时刻。
到了这一步,Jacqui已经了解Marcus,清楚他是个体贴温柔的好男孩。她只要让他知道,第一次约会这样近距离、如此急迫完全过线,他马上就会退让。但她答应了Bonnie……
她害羞地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谢谢你,Marcus,”她低声说,声音因紧张而沙哑,“我度过了美好时光。”
Marcus把这吻当作邀请,笨拙地双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他的嘴唇贴上了她,做出了一个十分糟糕却更亲密、成熟的吻。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唇缝,她下意识地双臂搂上他的脖颈,回应着这场舌尖的缠绵。
隔壁一声狗吠惊醒了这对投入的少年,他们险些出戏,随即分开。两人对视,静止不动了好几秒。最终,Jacqui打破了沉默:“我该进去了。”
“我送你到门口。”Marcus回答,语气不容置疑。她搭上他的手臂,让他搀着走向大门。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锁并推开了门。正要走进去时,她猛地停住,凑上前再次吻了他,这回是吻在嘴唇上。“晚安,Marcus。再次谢谢你。”
Jacqui对自己的举动感到震惊,迅速关上门,几乎是飞奔上楼,没有注意到Laurie正站在昏暗前厅的阴影中,面带微笑。她心里快乐地想:Bronwyn,看样子你又赢了这把押注呢。Laurie对今晚的成果非常满意,坐在沙发上等女儿入睡。没必要在她这般勇敢的时候告诉她,妈妈其实一直在暗中守护。
《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节选》 魔法转化后第五个月四天(快五天)
我竟完好无损地度过了与男孩的第一次约会,既保持了贞洁,也保住了神智。说实话,只要不去担心自己是个女孩,我玩得其实很开心。要是要以女孩的方式来写,我会说Marcus很贴心。嗯,他确实如此,Jack。我甚至根本用不着那件妈妈为我找来的该死的塑身内裤。不过有它在身上也挺好,去舞会的时候我穿着它感觉安全多了。不穿它的话,除非我去穿裤子,不然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鼓起勇气出门。
我,Jacqui Donovan,在此发誓绝不再让Bonnie Davis把我忽悠进那些让我害怕到想死的承诺里了。
穿裙子去舞会。和男孩约会。吻男孩。
天哪,这女孩接下来还要发明什么招数。
实际上,接吻也没那么糟。他还真是羞涩得可爱。我猜如果我对着他喊一声“吓你一跳!”,他可能就直接晕过去了。奇怪的是,我觉得那时才是真正由我掌控。嗯……至少在我大脑短路之前是这样。多亏那条狗一声吠,否则我可能就正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脱下那条塑身内裤了。
现在有一段真相既诚实又可怕。妈妈告诉我,她施的“变形咒”赐予了我——怎么委婉……对性冒险的高度热情。说得更直白些,未来我得多加小心,因为今晚让我发现自己有些「随意」的倾向。
比男孩更娇小有些独特的妙处。比如,今晚被他抱着的时候,我感到……受到了保护(?)。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新鲜,因为从未体验过。我想,这并不是种坏感觉,只是完全不同。
嗯,要是他再约我,我肯定会答应。但我得认真考虑那条该死的塑身内裤了。也许多穿几次更明智,特别是如果他每次都吻得那么深情的话。我想我得搞清楚,那是不是新手运气。
他的眼睛很好看。我喜欢他。
见鬼,Bonnie肯定要为此得意洋洋。她当时那么自信她是对的。事实证明她确实对,这让我有点想吐。难道她就不能在这些“女孩的事情”上犯一次错么——至少让我觉得她也是会犯错的普通人?
日记节选结束
Bronwyn抿了一口Laurie准备的茶。“所以所谓的‘被锁住’是指那条塑身内裤?她穿它是因为在那件连衣裙里感觉不安全?天哪,Laurel,我让她答应不穿裤子,但她也没必要非得穿那种过于挑逗的衣服吧。你就不能说服她穿件折中的东西吗?”
“她……呃,确实没有什么‘折中款’,Bron。那条是她所有裙子中最长的。我得承认,一开始给她打扮得太娘了。”Laurie说道。
“确实太过了!”Bronwyn断然回应。“我之前都不知道。那她就真该有别的衣服了,Laurel。需要那种既保守又明显女性化的服装,让她不会觉得暴露。”
“我知道。我让她这周末跟我一起去买衣服。我让她以为是给我买的,所以不会再去去年夏天那些青年专卖店了。她应该会放松下来,我们也希望能找到她喜欢穿的款式。”Laurie抿了一口茶,“对了,她很喜欢那个吻。她不会明说,但当我问她感觉如何时,她通红的脸说明她肯定很喜欢。”
“很好。对自我的了解对她会有帮助。她的魔法训练进展如何?”
“非常好。她就像海绵一样吸收,而且在治疗魔法上手法非常温柔。”Laurie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自从我亲生母亲去世后,我还没这么轻松过来例假。她力量也很强大,且能预见知识——我是说,她直觉非常敏锐。有时候我觉得她已经知道我要教她什么了。”
“那其他魔法呢?幻术之类的?”
“我还没教那些。你知道,那些技能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一直先练习它们。可惜她不能跟你学。我觉得在那方面你教她会比我效果好得多。”
“这有两点问题。一是姐妹会传统上母亲要亲自教导其变形孩子。这点我还能想办法解决,但更棘手的是——既然她像你说的那么有直觉,我可不想让她跟Bronwyn Llewellyn呆一起,以免她看出什么让我想起Bonnie Davis的东西。至少现在还不该让她接触。也是我最近不常来这里的原因。”
“没错。我会在几个月后开始。时间还够。你打算接下来教她什么?”
“多一些‘男孩子的事务’。她需要继续探索性格中的那部分,而我最好帮着对Marcus多加牵制。我可能把他培养得太好了,因为我觉得他已经对我们的Jacqui动心,而且陷得很深。”
“这有问题吗?当年那个男孩那么喜欢我(Jack)不是也挺美好吗?”
“这本身没问题,只是你当年给我制造孩子的那个家伙正好要去中东执行那次贝鲁特任务,之后你也能搬走销声匿迹。可Marcus若真的想娶这个女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思路就是这样——他是个正直负责的人。如果他真成了给她那个她要用来掌握变形咒的孩子的父亲,我们就得带你们母女搬去别处。”
听到这个消息,Laurie的肩头微微垂下。“我倒是喜欢住在这里,但如果这对Jacqui最有利,我们就搬。”姐妹会有个沿袭已久的传统——孩子的父亲永远不会知道孩子的存在。男人一般都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忽然被变成女儿。多数情况下,姐妹们会制造“意外”让这些男人“死去”,然后改变容貌,搬到别处抚养孩子,继续姐妹会的事业。
“好啦,也不必急着马上行动。他现在对她很好,她显然也喜欢他。他以后上大学去了也许还会遇到别人。咱们先等等看。”
《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节选》 魔法转化后第六个月零两天
这直觉之类的东西真让我越来越困扰。什么时候该称之为直觉,什么时候又是猜疑妄想??
事例就在眼前——妈妈的朋友Bronwyn。
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 她说她想成为我的朋友,可最近似乎每当我回到家,她在这儿时,就得立刻离开。就像我说的……可能是多疑。
可是这种感觉不断地在我心里……痒痒作响。我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预感。这听起来像是Jack那句老掉牙的台词,但我真想问她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仔细想想,我们很可能真的见过——她是我妈妈大学时代的老同学,也就意味着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可能认识她。
只是这种直觉实在太模糊了。它既存在又不存在。你会“感觉”到些什么,但当你去寻找那东西时,却什么也“看”不到。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在床底下寻找怪物。
说到类似的事,我最近一直在和Marcus下棋。他作为一个英语专业生,棋艺相当不错。比不上Jack的水平,但足够让我这位Jacqui绞尽脑汁。我想我今年大概不会再蝉联学区棋王了。我通常能赢他,而且在快棋赛里我总是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我最近花了一些时间来分析自己的棋局。幸运的是,我的记忆几乎是全像记忆,所以我重现了所有对局。我的开局和残局都没问题。事实上,如果说有什么进步的话,我的残局更胜从前。我似乎多了股杀手本能,以前的我并不具备。或许雌者比雄者更致命。
问题出在中盘。如果我不能快速清盘并强行交战;如果对手逼你进入那种以小兵取胜的战略僵局,我几乎每次都会被击败。现在要在脑中同时记住三四个着法都很吃力,因为我总是被太多其他事分散注意力。另一个问题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太慢。如果不是棋社的对手在上一手就把我逼入绝境,我差点因为超时而当掉一盘棋。
唉,好吧。
——日志条目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17章
节选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第六个月十八天
好吧,我想现在我真是个真正的女巫了。我已经对除妈妈以外的人真正施过魔法了。今天训练时,我一个队友的腿扭到了,小腿一块骨头直接碎裂。那叫穿透性骨折,对吧?骨头都戳出皮肤来了。
总之,Tamika当时在那儿直哀嚎、蠕动得不行。教练根本控制不住她,血流得到处都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割破了血管。
我与她连结。没错,Jack,我记得先设下屏障。我缓解了她的痛楚,让她不再尖叫,又几乎止住了出血。除了用治疗魔法,待她安定下来后,我还对出血处直接施压。医护人员说,就是这才救了她。也许真是这样;要不是她还像上了钩的鱼似的在地上挣扎,我根本没法这么做。
她没事了。唯一的问题是我的腿还疼得厉害。断腿真TM疼,至少那条是。我都不记得训练后怎么回到车里的。
谢天谢地Bonnie在场并主动开车。一想到要踩油门,我的腿就痛得受不了。
我很喜欢Tamika,很高兴我能帮上她。
事情真是奇妙。如果我没经历变形,Tamika很可能就撑不下去了。说到变形,最近我倒没从妈妈那儿听到太多相关消息。我想今天我已经证明自己学好了疗伤课。不过我真希望能更早知道剩下的那些“课”到底是什么,好让我早点学会变形咒。
我仍然坚信那和性有关,更确切地说,和跟男孩子的性有关。
为什么我觉得单闭上眼睛、想着英国就能成事呢?也许是因为我比Jack对我妈了解得更透彻。
——日志条目结束
“她会没事的,Bronwyn。这只是治疗后的应激反应。好好休息一晚,她自找的那些痛苦也就消了。”
Bronwyn还披着Bonnie的皮肤,颤抖地啜了一口茶。“天哪,我可吓死了。我感受到她的连结,立刻就知道她正对着一个可能致命的伤口下手。我试过阻止她,但她太强大。谢天谢地她先给自己设下了屏障。”
“你没法破除她的连结?”这消息让Laurie很吃惊。
Bronwyn坚决地摇摇头。“没门。或许我能阻止她最初建立连结,但一旦连结形成,我就无能为力。就治愈天赋而言,她绝对是她妈的女儿。”她又抿了一口茶,手稳了许多。“我们能提前让你开始给她上课,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亲爱的朋友,我也是。”Laurie思忖着那次连结的危险,“对了,你最近看她的日记了吗?”
“没有,已经有两周了。”Bronwyn的目光短暂恍惚。“这几天没什么新东西,就是她为帮到朋友而高兴。也许我们可以以此为切入点——Jacqui做到了,而Jack做不到。”Bronwyn决定不告诉Laurie关于Jacqui对变形咒的猜测,让Laurie可以骄傲地享受她学生的成就,而不为可能失去女儿而悲伤。
希望在Laurie心里闪了一下,但她还是努力压了回去。如今决定在Jacqui手中,也只能让她自己做主。她曾承诺过,也一定会信守。
节选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第七个月八天
好吧,这篇我该怎么写下?就事论事。
今晚我和Marcus去参加了一个队友办的小聚会。算是赛季结束聚——女孩们带点零食分享,还可以带上自己选的约会对象。我突然脑洞一开,想自己开车去接Marcus,而不是让他来接我。妈妈起初不太高兴(大概觉得这不够淑女),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穿上了上月妈妈给我买的那条超棒的新派对裙。到膝的裙摆配上那双丝滑长筒袜,简直太好看了。Marcus也这么觉得。
我开妈妈的车去接他——她的车前座是连排座椅,我就让他开车,然后可以依偎在他身边,像我们自己的车里那样靠着他。
聚会很棒。我们和其他孩子一起跳舞、聊天,然后又跳舞。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约会,Bonnie居然没跟来——她不在队里,自然没人请她。
聚会结束后,我们钻到一处停车位把车窗都蒙上了。在那里我们真的“热”了一会儿。要不是我还不够胆子脱掉妈妈给我绑着的那个塑身带,估计还会更进一步。可怜的Marcus可憋得受不了,从他裤襟那块紧绷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我本想说送他回家,让他回去照顾那种交尾后的肿胀,就像Jack以前那样——感谢Merry Hand和她的姐妹们。
但我又想,嘿,我大概也略懂怎么帮他消肿,他对我又这么好,要是当年Jack让我这么帮他,不也是我自己造成的吗?而且妈妈说我是个“治疗者”。
他没来得及发动引擎,我已经扑上去,按我知道最能让他疯狂的方式吻他。他果然如我所料反应热烈。他的胳膊搂住我背(我猜这是为了不让他想摸更多——他有时候也太绅士了。我倒好奇,那感觉和Bonnie摸我时有没有区别?)总之,他也开始吻我。
十七年来我亲手折腾自己,等他回神时拉链都被我拉下了。我没Jack那么熟练把他的“家伙”弄出来,但他也没反抗,就这么完成了。
他挺大的。我的手比Jack那会儿的小多了,但我觉得他的长度和粗度都胜过Jack。他 非常 激动,一会儿就射了。我那叫一个自得其乐。只见他一脸迷糊,却又无比幸福,尤其当我暗示因为“生理期”他不能回报时,我觉得他更高兴了。我想Marcus对讨女生欢心也没比当年的Jack懂多少。看来今晚还是Merry Hand一脉传承的手法最管用。
不过有件事:那玩意儿弄在手上黏糊糊的该怎么办?幸好妈妈的手套箱里有纸巾。看来我也得在包里备几包了。真想不到当年Jack那会儿只要机会就自己来一发——真恶心。
——日志条目结束
Bonnie在Jacqui因感官疲惫入睡后,悄悄溜进Laurie的房间。“Laurel,醒醒!你永远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嗯?什么……”Laurie猛然反应过来。“Bronwyn!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和Jacqui一起睡?”
“没事。”
“听我说。她在日记里写的?前几天晚上她给自己男朋友手淫到高潮了。她说她还挺喜欢那样做的。”Bonnie因她这个年轻门徒而自豪地满脸笑容。“我打赌如果我跟她说那是下一个很容易的步骤,她肯定要得意地说是自己办到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Laurie低声问。“她还没准备好发生性关系。我敢肯定她还不接受我告诉她的关于变形后女性避孕有效性的说法。我觉得她还在误以为每天服用那种小药丸,就算她和男人发生关系,也能起到作用。
“没问题。我还在抑制Marcus。如果他们打算全程到底,他就没法保持勃起。我会想办法确保这样不会对他们任何一方造成长期伤害,但目前这就是我们的保险手段。
“真是个早熟的小丫头,不是吗?才六个月大,就已经有点小妖精的感觉了。”Laurie向朋友咯咯笑着说。“不过这是褒义,圆臀的小坏丫头,她是你的女儿,当然不可能是别的样子。总之,我们的计划正在奏效。她在学校里不再被当作卖弄风情的小捣蛋鬼,每天都变得更有女性自信。我得回去了,就想让你知道一下。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第八个月十六天
正式确定了。下个月的舞会我要以伴舞女主的身份参加。至少,我是以Marcus的伴舞女主的身份去的。今晚他邀请我,我回答了“好”。无论如何,Bonnie都会坚持的,况且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想去,更重要的是,我想和Marcus一起去。
就谈男朋友而言,他挺棒的。我知道如果换成Jack,才和女孩确立关系快三个月,就靠偶尔的手交就满足不下;Jack可不会这么轻易满足。他喜欢我,也会听我说话。据我从其他我交往过的女孩那儿打听,这相当少见。请问……当年Jack追女孩时,是不是对她们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大概是吧。毕竟不是什么比在别人高跟鞋里走一英里更能了解人心的事。天哪,但这一路已经是一段漫长得要命的旅程了。唉,不管了,想想等我恢复男儿身之后,那个更懂女生的新Jack Donovan会有多抢手吧。
知道吗?我想等我再变回来时,会把年龄设定得刚刚好去追Bonnie。我爱她,很爱。我不想在变回男孩后失去她,而且我还很清楚究竟什么能让她开心。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什么东西突然袭来。
总之,他问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告诉妈妈她也很高兴,只是现在我真希望自己闭嘴不说。她又要开始一次大规模的购物之旅,只不过这次,她说我们要找那件礼服,所以可能要不止一天才行。救命啊!!!女人为什么喜欢购物?既然非买不可,何必一天到晚都在逛街???这只不过又是一件裙子而已。
好吧,也许不只是件普通的裙子。在这一切里,Marcus对我那么好,值得一个小小的犒赏。我想让他夜晚对我目眩神迷,舌头都打结。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们要去圣诞节后我们去过的那些地方,而不是妈妈在变形后立刻带我去的那些场子。我们想要的是高雅、优雅、含蓄的性感,而不是俗艳华丽。
天哪,我到底在说什么??
哦,还有一件事,妈妈开始教我跳舞了。真正的舞蹈——华尔兹,面贴面跳舞,男孩紧紧抱着女孩——就是那种。挺有趣的。她说我应该邀请Marcus过来,让他做我的舞伴。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要叫他过来,好让他也学跳舞。妈妈说我必须学会穿高跟鞋跳舞,这样舞会的时候才行,所以Marcus也得学,不然他会为自己的脚捏把汗。
不再那么生气感觉真好。我已经开始接受,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并不是她的错,因为我不想要她想送给我的礼物。今晚看到她那么高兴,那么想帮忙准备舞会的事……那种感觉很特别——有点像以前只有妈妈和Jack的日子,只是都不同了。也许更好。她真的很努力。
明天也是个大日子。我将卫冕我的象棋冠军。既然我知道自己赢面不大,所以今晚比平时更放松。去年,Jack在比赛前头三晚都没睡。预选赛的一小时限时对我有利,但随后的比赛两小时限时意味着很可能会出现中盘较量。不过我还是想拿个名次。
日记条目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第八个月十八天
比赛结束了。我总排名第五。也是所有女孩中排名最高的,这倒是件事。
正如我预测的,我轻松赢下了两场预选赛。在那两局里,我都是先牺牲了后,然后用车马攻势摧毁对手的防线。每盘都不到二十步。我在正赛首轮中也是通过诱使对手走得太快而赢的,同样,收束也相当迅速,几乎没有太多位置战。
在四分之一决赛中,我输给了那个赢了我们学校冠军的人。他对我很了解,硬是和我打了将近四十步的长局,在中盘击败了我。之后很快就传开了,别让别人让我连胜起势,于是我在安慰赛的三场比赛里输了两场。最后我又打败了另一位女孩,拿下了第五名。
不过,我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日记条目结束
Laurie在小书房里找到了Jacqui,她正盯着棋盘看。那枚第五名的奖牌摆在黑白棋子之间的中央。她抬头对妈妈微笑道:“嗨,妈妈。”
Laurie拉来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肩膀,问道:“没能再次卫冕,你很失望吗?”
Jacqui俯身拽起奖牌脖子上的丝带,仔细端详。最后,她叹了口气:“不,倒不算真失望。说实话,我也没指望能赢——特别是一旦我发现自己已经掌控不了中盘了。”她皱起眉头,“妈妈,我知道我以前问过这个问题,但为什么我现在思考不灵光了?不像以前那样?为什么专注变得这么难?”
Laurie正要重新用进化论给她解释,却想起最近一件事,有次Jacqui帮她解决打印机问题,也许她会更容易明白。“还记得前几天我叫你去办公室帮我吗?我当时在打印东西,却因为电脑问题气得要命。屏幕跟不上我的敲击。”
“就是在后台打印,可我又试图同时打字。”Jacqui轻笑着补充。
“没错,你解释说,当这样打印时,你让电脑同时执行两个进程,但电脑只有一个中央处理器,或者说一个‘电脑的大脑’,两个进程就都会变慢。你当时说我有两种选择:要么同时进行,接受变慢;要么一次只做一件事。打印更快,打字更快,但不能同时兼顾。”
“程序正在暂停状态,直到中央处理器完成打印任务。”Jacqui插话道。
“完全正确。程序进入暂停,就像你以前作为男性思考时的状态,亲爱的。任何与你专注目标无关的东西都对你来说不存在。可是女人没有这种选择,宝贝。你的大脑会在处理你正在操作的显性信息时,同时处理那些潜意识线索。这就是你现在的脑线结构。跟我那台电脑不一样,你无法随心所欲地开启或关闭这项功能。尽管你只有一个大脑,但你需要运用部分脑力来进行直觉思考,这就‘拖慢’了你所钟爱的理性逻辑。我倒是想,这还会影响你在那种串行思维中能调用的记忆和其他资源量。”
女孩似乎在认真思考,接着咧嘴一笑:“我觉得有道理。这款中央处理器也没法升级啊。”她又想了一会儿,“你知道吗……直觉能力或许也是我现在在残局表现更出色的原因。总有种本能,能指出对手的弱点。”
“考虑到男性通常体力占优,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有用。又是进化的结果。”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妈妈。太多我过去认为是‘我’的东西都变了,而且不仅仅是外表。”
Laurie温柔地笑了笑:“亲爱的,当女人远不止身体方面的变化。”她俯身在女孩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觉得你已经学到了很多能帮到你的东西,而且学得相当扎实。”
Jacqui变得很安静。她再次看向棋子,然后看了看手里仍拽着的奖牌。接着,她微笑着把头靠在妈妈肩上。对目前的两人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第八个月二十四天
我们找到了那件礼服,但还得修改合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是有人把别针含在嘴里,然后把它们扎进我身体各个敏感部位。我告诉那个女裁缝,她是要给我量身裁缝,不是要把礼服钉到我身上。结果那婊子下次只敢更用力地戳我。
我跟妈妈说,如果那条礼服上粘上哪怕一丝血迹,我们就不付钱,我要直接在现货区挑一条。
然后她告诉我,在舞会前我还得试两次,甚至可能三次才合身。
ARRRGGGGHHH!
——日志条目结束
“我真的不敢相信,Bronwyn。她挑的这条礼服,穿在她身上简直完美。我倒是想给她选那种更贴身、看起来更年轻的,可天哪,她穿上这件后简直危险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至少说明是个好迹象。她的日记里仍然提到想变回Jack,”Bronwyn可不想和她妈妈讨论女孩当前的动机。“但只要她还在享受这些小小的女性冒险,我们就还能对她最终接受女人身份抱有希望。”
“真可悲,她不像我们那样在变形后顺利接受。因为她的感受,大家都错过了很多。”
Bronwyn点点头。“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她转变为女人之前,从未以男人的身份体会过爱。我们自己变形时都不是处子,可Jack是。我想Jacqui对此最是无法释怀,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魔咒没有像我们预期的那样让她顺利接受新身份。我们的研究姐妹们正在探究这个可能性,以便今后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状况。”
Laurie只是摇了摇头。“真难以想象,那么聪明的姑娘居然从没在那之前迷倒我英俊强壮的儿子,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如今的女孩们到底怎么了,Bronwyn?”她半开玩笑地问。
“艾滋病,”Bronwyn轻声说。“每个聪明的女孩都知道,破裂的避孕套现在不仅能给她带来孩子,可能还带来更多风险。而且,你儿子当时学业运动都排得满满的,哪有太多时间陪姑娘、让她对他有足够信心,觉得值得冒险?我觉得那些女孩很可惜,但那也都成了过往。”
“亲爱的,你会去舞会吗?”Laurie的眼里闪着光。
“当然去。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这段时间也表现得很体贴。”她饥渴地笑了笑。“说不定之后他会运气很好当做奖励。年轻人的精力和耐力……使得有一两个有趣的可能性。这应该很刺激。可惜一旦我不再需要扮演Bonnie,他就不会记得这些了。”她做出夸张的惊讶状。“不过,我给他的培训会让他受益匪浅。有哪个女孩子一旦‘钓’到他,可就真走运了。”两人笑成一片,接着转而聊起其他更世俗的话题。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9个月2天
还有什么比被那个极度虐人的“钉裙师阿提拉”修裙还折磨人?当你还正好碰上一段猛烈的生理期第一天!撑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想象自己把午餐全都吐在她那染着蓝色条纹的头发上。而让我拼命忍着不做那事的,只有这样一来我就可能吐空了礼服,啥也不能穿了。
——日志条目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9个月5天
我忍不住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妈妈的朋友Bronwyn。她似乎真的在刻意避开我。我从Tamika那儿回来,妈妈和她正缠着小声说话。十分钟后,她突然想起有个重要约会就匆匆走了。
妈妈说那种“小预感”要我留意,可我这下真是被折腾得心神不宁。
还有件事,当我跟她道别时,我差点就想直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她Llewellyn小姐,可是不知怎么,这个该怎么称呼她的念头突然就滑进我大脑那个在“后台运行”的模糊区了。
不管怎样,她是妈妈的朋友,如果是我惹她不高兴了,我得想办法解决。妈妈应付我这个性别自我混乱的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再失去一个朋友就更糟。
等舞会后再说吧。现在我只要想办法跟她单独待上五分钟,让她别立刻拔腿就走。
作为男孩时应付这些事情要容易多了。“嘿,你”这种招呼,在你只有1米68、才54公斤的情况下可不管用。
——日志条目结束
披着Bonnie身份的Bronwyn正坐在Jacqui的书房,看着女孩在电脑前施展她那套魔法。Jacqui一边用顶级电脑迅速搜寻信息,一边完成复杂的运算和报告,Bronwyn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她并不抗拒电脑,可在现实生活中她主要也就用它处理文字写作。
想想Sisterhood(姐妹会)里很少有人擅长技术。几乎所有人都偏向人文思维。那是左右脑哪个主导来着?总之,她感觉Bronwyn惯用的大脑一部分,而眼前这位新手女巫用的则是另一部分。她盯着屏幕,就像看着水晶球。Bronwyn只看到屏幕上一行行毫无关联的字母和数字在滚动。终于,Jacqui在椅背上往后一靠,满意地笑道:“搞定了。”
屏幕上跟她刚说没问题时看的一样,Bronwyn便道:“我啥也没看出来有变化。”
“哦,小瞧我了吧。”Jacqui得意地敲下几行命令,然后像指挥家似地点回车。屏幕熄了一两秒,忽地跃出一张Bonnie和Jacqui的合影,朝她笑呢。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张我们从没一起拍过的照片弄出来的。”她举手打断,像是要挡住下文解释。“我不想知道。”她冲朋友露出笑容。难道Jacqui的技术思维又是为什么她这么抗拒这场变形的另一个线索吗?她得把这点也提交给研究小组。无论如何,姐妹会可不想让今后的变形都这么痛苦。
“好了,你们都准备好去舞会了吗?”她不经意地问。
Jacqui又把注意力放回屏幕,忙着处理另一串混乱的公式和表达式,淡淡回答:“应该是吧。礼服总算做好了,谢天谢地。大部分别针戳的洞也都快愈合了。这双高跟鞋我练了好几天——不然保准穿不到一小时就跛了。你呢?”
“哦,是啊。上次我妈刚把我的礼服缝好。”Bonnie那天的母亲角色由另一位姐妹暂时顶替。此刻,她想借这个开口给Jacqui和Laurie设下一个小局。“我们准备把这一天作为大日子好好打扮一番。她还想借来录像机,把全过程都拍下来。她比我还兴奋呢。”Bronwyn如此吊住了钩子,轻轻晃了晃鱼饵。
Jacqui皱眉转过身来注视好朋友:“你妈?她要自己来帮你打扮?还要忙一整天?”
钩子咬实了,Bronwyn暗笑着,“当然。她几乎求着我让她来做这事。那会很棒的。她会花一整天时间宠我,把我弄得光彩照人。等Jeremy看到我,一定会疯掉。”她在观众面前摆出妩媚模样,因为她知道这万万吸引了Jacqui。“对,肯定很棒。”
Jacqui双手仍停在键盘上,“你说妈妈们真的都喜欢做这种事?”
抓住了!Bronwyn暗自一喜。“当然。这对妈妈们来说是特别的时刻,看到女儿盛装出席,自己亲手帮忙化妆打扮。除了女儿婚礼,我想没有比舞会之夜更值得妈妈们期待的了。”
“是吗……”Jacqui心不在焉地回应,随即抖了抖自己、把注意力又拉回电脑程序上。“行了,赶紧收了这些东西,我们去吃晚饭吧。”说完,她又开始敲出一串串奇怪的、毫无意义的符号。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9个月9天
Bonnie说舞会之夜对妈妈们来说那么特别——那我妈妈怎么就连买完礼服都不想帮忙了?
因为她知道你最讨厌所有这些娘炮玩意儿,笨蛋。谢谢你,Jack,我最需要这句贴心的提醒。
不过,我想我对它们没有那么排斥了。
至少没那么反感。也许吧。
见鬼。
——日志条目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18章
舞会当天早上,Jacqui睡到很晚。她故意把闹钟设到中午,因为她知道今晚会很晚。她精神饱满地爬下床,准备去大衣柜拿衣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睡眠让她的头发略显凌乱,那蓬松如鬃的乱发赋予她一种Jack觉得非常性感的气质。那件长款缎面睡衣宛若手套般贴合她青春的曲线,这更令Jack心动不已。她坐下,咬着下唇,犹豫着自己究竟要不要这么做。
最终,她因自己缺乏果断而好好训斥了自己,并决心做好必须完成的事情。于是,她套上了那件匹配的透明薄纱罩衫,穿上高跟拖鞋,迈步走向厨房。
下楼时,她的母亲正忙着在炉灶前烹煮什么东西,香气扑鼻。“懒虫,终于起来了,你还有大把事要做呢……”她转过身看见女儿还穿着漂亮的睡衣,顿时住了口。“嗯……你就不怕这样下去来不及吗?Marcus等得可是不耐烦了。”天哪,她真是太美了,Laurie再次心想。为什么女孩看不到,也不去珍惜呢?“我知道你不怎么在意这些女人的小仪式,可为了一个特别的夜晚,有太多准备工作了。”
清了清嗓子,Jacqui害羞地对母亲笑了笑。“妈妈,我也觉得可能有些事要准备……我在想,您能帮我打扮一下吗?”母亲惊喜而又无所保留的期待让Jacqui心里一阵酸楚。她赶忙接着说下去,否则两人都要哭出来。“嗯,我还不知道怎么像您那样做头发和化妆,而且我想,要不您把整个过程录个影?我可能会……想留作纪念。”她差点脱口而出“等我再变回男孩时”,却及时止住了。那会让人再次心痛。
Laurie的脸上扬起既痛苦又喜悦的笑容。“我可以做啊,”她低声说,“我很想这么做。”说完,她旋即转身回到炉灶边,“我正在给你做最爱吃的蓝莓松饼早餐。我猜你今天晚点肯定也吃不下什么。所以,坐下吧,我要把你养足精神才能好好给你打扮。”
Jacqui裹着丝绸旋裙落座,笑道:“我究竟闹了什么祸?”她心里暗想:谢谢你,Bonnie,真是太谢谢了。
七个小时后,当她急切地等待舞伴到来时,Jacqui的感激之情已大打折扣。母亲从她面前摆上一堆松饼开始,就像一位严厉的督军。
母亲两次把她打发回浴室,让她重刮腿毛。“亲爱的,这丝袜是真丝的,可不想起球吧?”她甜甜地问。
接着是四五次调试指甲油颜色才“刚刚好”,还有三种不同的发型尝试以及数不清的化妆试验。“你肯定想要完美,对吧,亲爱的?”当然,Jacqui既是为自己打扮,更是为母亲的期待。
不过,有一件事让她哭笑不得,那就是母亲对“整个过程录像”解释得太字面化了。Jacqui好意地赶走了母亲,不让她在自己泡澡时录影,但当她准备穿上内衣时,Laurie仍拿起了摄像机。“妈!我以后可能想给家人以外的人看,好吗?别把这变成反串脱衣舞表演好不好?”
Laurie尴尬地笑了笑,才不情愿地放下摄像机,转而帮她穿上那套为礼服配买的缎丝薄纱。站在镜前,红色丝质吊带衫搭配同色丁字裤,Jacqui想着将来变回Jack时,也许会留这些内衣照。但话说回来,当你明知照片里是个女孩却兴奋不已,这种感觉未免有些怪异。
终于,她们帮她穿上了礼服。这件及小腿、中肩露肩的礼服以罗姆风格为灵感,由亮红与黑色丝绸拼接而成。鲜艳的配色衬得她肤色更鲜活,紧身胸衣剪裁得恰到好处,若隐若现的乳沟荡漾着诱惑。收腰处的裙摆蓬松,如同在舞池中旋转时轻轻挑逗着空气。她把头发蓬松梳起,再系上亮红色缎带,戴上那对夸张的夹式耳环(想到打耳洞还让她脸色发白),在母亲精湛的妆容加持下,她宛如她那吉普赛曾曾曾祖母的再世化身。
Laurie录像的最后一幕,是镜头捕捉到Marcus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Jacqui缓缓、端庄地走下楼梯。Jacqui飞快地亲了母亲一下,说了声“妈妈,谢谢您的一切。”这一刻终于让Laurie忍不住哭了出来。余下的夜晚,她不断重放这段视频,为女儿当天一幕幕意想不到、无价的惊喜泪流满面。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9个月12天
昨天真是精彩的一天。我感觉自己就像Eliza Doolittle。“……我仿佛可以跳上一整夜……”
舞会非常有趣,尤其是我和Marcus都真正学会了跳舞。
至于昨天和妈妈一起体验这些女孩子的仪式,我感到非常满足和正当。也许我不是生来就该做女孩,也不打算多停留在这个身份,可Jacqui昨天让妈妈很开心,而这并不难。也许以后我多为她做些这样的事,少跟她顶嘴,当我不再是Jacqui时,对她的伤害就不会那么大了。也许吧。
我昨天在和Marcus的相处上也比预想的更进一步了。我给他口交。是的,我没说错。我,Jacqueline Donovan,前身Jack Donovan,现在正式成了一个口交手。其实,这个词很粗俗,可当我让Marcus感到那么愉悦时,我内心竟充满愉悦。
那感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既坚硬又柔软,格外丝滑。至于味道嘛,有点咸。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本来只打算给他手交,可跳舞和音乐让我太兴奋,他对我又太好,我就轻轻在他龟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手起刀落,下一秒我就把整个龟头含进了嘴里,他呻吟得像到了天堂。他对我口技的反应让我觉得无比强大、无比有力——这是当Jack时从未体验过的。说实话,我的小裤裤都湿了。
之后,Marcus毫不羞涩地吻了我。他没有那种“间接口交”的荒唐顾忌,也理解我没准备好“做完整的事”。他说他也想学着“为我做同样的事”。男生这样做会和女生不一样吗,就像Bonnie说的那样?无论如何,我想只要我是Jacqui,就会保留他。他真是个好男孩。我不知道如果我当初以Jack身份认识他,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毕竟他对运动有兴趣,而我(曾经)也热爱运动。
更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我猜测得无误,与男孩子做爱是我“适应女性身份”的关键一步——那这事现在也不那么遥不可及了。虽然想到要真正进一步,我还是会有点恶心,但那种感觉是“心里扑通扑通”,而不是“天啊绝对不行”的厌恶。虽然还有些可怕,可我觉得自己能克服这个学习变形咒的路障。
总而言之——那是美好的一天。
日记条目结束
第二天早上,Jacqui神采奕奕地从房间下来。她惊讶地发现母亲的朋友Bronwyn正独自坐在厨房里喝茶。更令她意外的是,Bronwyn并没有一饮而尽然后逃离。也许我只是多心了,她想。
依旧没见到妈妈,Jacqui露出最好的笑容向Bronwyn打招呼。“您好,Llewellyn小姐。早上好。妈妈在吗?”
Bronwyn冲着女孩微笑,递过一杯茶。“她刚去趟商店,说是发现没有草莓了。”
Jacqui转向炉灶去拿茶。“哦,她在为晚餐做特别的草莓松饼吧……”话到一半,她愣住,猛地回头看向Bronwyn。“我是说,Llewellyn小姐。”她几乎脱口喊出“Bonnie”,是Bronwyn的神态勾起了她对Bonnie的记忆。但那不可能。Bonnie个子才1米6出头,而眼前这位高出她整整四五寸,又没那么忙碌。
“怎么了,Jacqui?”Bronwyn歪着头问。
“不,没事。只是……我自己糊涂一时。”但Bonnie就是这样歪头问我的。别傻了,女孩,她暗暗劝自己,但话锋刚一转,就又停住了。
对你来说,用“毫无可能”来形容任何事都怪极了,Jacqueline,也就是曾经的Jack,她心里想着。现在你所有的本能都在尖叫:“Bonnie”。
她颤抖地啜了一口茶,暗自告诫自己要清醒思考,把所有事实都摆在眼前。Bonnie到底是谁?她只知道Bonnie告诉她的那些事。自从Bonnie出现后,一切都开始对她变得容易。她与妈妈闹矛盾时,谁帮她弄衣服和化妆?是谁促成这道裂痕的修补?总是谁在她要犯下尴尬的男性化错误前,给她一点提示或纠正?答案永远都是同一个人——Bonnie。是谁帮她找来Marcus,几乎是怂恿她去和他约会的?答案,还是Bonnie。
如果Bonnie真的是Bronwyn,她也许决定对Jacqui低调行事、走保险,这也说得通。
难道妈妈有能力为她挑选一个朋友兼知己?一旦发现这场性别转换搞砸得这么厉害,她的母亲会不会不惜一切去帮助女儿?这些问题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肯定的。
猛然间,Jacqui心中的所有疑虑都消散了。如果Laurie能把Jack变成Jacqui,那么Bonnie肯定就是Bronwyn,而Bronwyn正是母亲那群人——不管他们自称什么——的成员。现在要思考的重点是,她是不是应该因为这一场欺骗而感到愤怒?难道这场骗局没有给她带来母亲提供却无法接受的帮助吗?
接着,答案也同样清晰:只有当Bonnie/Bronwyn不是真心对她好时,她才该生气;只有当一切都是骗局时,她才该气愤。否则,Bonnie/Bronwyn就恰如其分地呈现了她该有的样子——那个一直在她最需要时伸出援手的朋友。
Jacqui深吸一口气,缓解紧张的情绪,直视眼前这位年长的女性:“早上好,Bonnie宝贝。你今儿感觉怎么样?”
Bronwyn差点出于习惯不加思索地回应,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并未“披上Bonnie的外壳”。她审视着女孩,思量自己是否能蒙混过去。一次对Jacqui公开思维的心灵感应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孩已然万分肯定地将散落的线索拼凑成真相。即便对Jacqui的直觉力而非时机,她也由衷佩服,便勉强对朋友露出一丝微笑:“你也好,Jacqui。”突然,女孩感知力大幅增强的原因在Bronwyn心中浮现。
她狡黠地笑道:“看来你昨晚在性方面走得比以往更远了。”她曾为Marcus设下抑制力,为昨夜做准备,此刻才将其削弱到——既能让他更积极追求,又不至于他若被拒绝就无法接受。尽管如此,Bronwyn并不指望会有太多发展。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Jacqui,能预测女孩的底线。“你可真让我大跌眼镜。告诉我,你和他发生关系了吗?”
美丽的脸庞绽开一抹得意的笑:“那可只有我知道,Bonnie宝贝。”
Bronwyn向她的傲慢回以一记笑容,摇摇头:“不行,宝贝,我必须知道。 而且,当我不是披着Bonnie的外壳时,就请你叫我Bronwyn。我知道这很难,但也更安全。”如果女孩彻底和Marcus“全套”了,Laurie现在就要知道,好判断Jacqui有没有怀孕。
“谢谢你。”Bronwyn挑眉示意,Jacqui笑着松口:“我们并没‘全套’。我,呃,给了他…… ”因想不起专业术语,Jacqui恼得语无伦次,“算了,老子就是给他口交了。”她脱口而出。
Bronwyn被她的窘态逗笑,举杯挡住笑意:“哦?你享受其中了吗?”Jacqui的愤怒红晕瞬间变成了羞涩红潮。Bronwyn意味深长地问:“你吞下去了?”
面对这直接的问题,Jacqui更是脸红:“还不错。要不然的话,不然我可能把他的精液弄得到处都是,沾上一身礼服。”说罢,她放松下来,调皮地咯咯笑:“我让他那家伙爽得跟猪叫似的。”她凑近暗中附和。
“男人通常是这样的,亲爱的,当一个漂亮女孩给了他这样的惊喜。尤其是第一次有女人为他这么做。我敢肯定Jack也会一样。”
女孩面色瞬间一白:“那是我永远无法知道的了,Bronwyn。Jack从没经历过,而现在,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你是不是都知道?我妈妈对我做了什么?她对Jack做了什么?”
Bronwyn郑重地点点头:“你现在对这件事好些了吗?对你妈妈?”
好心情一扫而空,Jacqui沮丧地点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大部分好些了。我还是希望她当初别这么做。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觉得非得这么对我。她希望借此得到什么。”声音低如耳语,“Jack身上有什么,不足以让她满意的?”
“没有!”Bronwyn的声音犀利地打断了她的消沉,“作为Jack的你完全没错。你绝不能认为变性那一刻是你妈妈无心的残忍任性。”
“那为什么,Bronwyn?为什么要夺走我的整个人生,把它颠倒,不是我所求的世界?为什么?她有什么权利夺走我熟悉而又渴望的生活?”
Bronwyn怜悯地伸手握住Jacqui,“你妈妈和我同属一个组织,Jacqui。我们自称姐妹会。我们在你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潜能,以及将这股力量用于善的可能。因此,因为我们认为变性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方式——实际上,也是唯一的方式——我们承担了这份责任。我们决定用这种特定的变形,唤醒你体内的力量,并激励你学会驾驭它。”
“所以,像我妈一样,你觉得让她那样对我毫无不妥?Fine,你们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或者说这并非对我不仁不义。你们尽管说,但别指望我认同。你们剥夺了我的梦想。我想打大学篮球。BC的教练承诺会给我大一全额奖学金。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实力达到那种水准。永远都会遗憾,没有机会一试。”
Bronwyn当然早就知道这一切。Laurie那些日子每晚都在她怀里哭泣,痛骂自己对姐妹会尽了义务。Bronwyn实在不明白:一个关心他人的人,怎会比拯救世界更渴望打篮球?“这种梦想在我看来太微不足道了。相比于你变性后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你今后能成就的事,这完全算不了什么。”Bronwyn用几乎命令的口吻说,似乎觉得Jacqui该别再抱怨了。“况且你反正会去上大学,开销都由姐妹会负责,哪所学校都随你选。留在本地上学,完全是你自己决定的。”
“但那是我的梦想,Bronwyn。着重在‘我的’,也着重在‘曾经’。”Jacqui声音因压抑的情绪而嘶哑。“就算我最终能把这……这变化逆转,一切也不会如本该那样发展。即使我变回原来的模样,回到变形那一刻的年龄,又有谁会记得Jack Donovan?谁还会给他篮球奖学金?你们姐妹会会甘愿付出所需的力量,把我那些女性生涯里没能亲身经历的生活重新赐予我吗?仅仅把身份记录改成从John到Jacqueline,再让绝大多数经历与变性前一样,这是一回事。但为全世界竟编造一整段完全不存在的人生和记忆,又是另一回事。”她停了停,看向Bronwyn,见其面露不情愿的同意。“就知道。还有,你们那套为他人做好事的理想。若那是你们的梦想,我尊重它——对你们而言,但那从来不是我的,也不再是我的梦想。我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有什么梦想。我不想要你们的,也得不到我的。”
女孩的理解力远超Bronwyn的预期。姐妹会或许能做到许多事,但要让Jacqui重回Jack,在顶级大学篮球赛场打球,需要的魔法太复杂,根本无法有把握完全成功。且想要确保绝对成功,因为哪怕是一点小差池,都足以引发他无法解释的问题。若姐妹会贸然采取行动,还会暴露身份。Jacqui说得没错: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找回自己所声称被夺去的东西。被“夺去”,没错,Bronwyn满怀苦涩地想到。他们的确剥夺了她的梦想,因为姐妹会傲慢地将Jack的梦想与她们的需要权衡后,觉得那个梦想不足挂齿。“那么,我们确实辜负了你。”
“你仍然打算在第一时间就逆转变形吗?”
她投以悲伤而黯淡的目光。“我不知道,Bronwyn。关于Jack和Jacqui的身份,我的想法全都乱成一团。大多数时候,我的答案不仅是‘要’,简直是‘他妈的当然要’,赶紧把我变回去——哪怕是昨天就行!但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支撑我整个高中时代的梦想已经对我来说无影无踪了。换个角度想,我就只想对这一切说‘去他妈的’。无论如何,我都得从头开始重塑自己。可也有那些极为罕见的时刻,比如和你——嗯——做完之后。在那种时候,我真会觉得,也许作为Jacqui的生活,可能比作为未经历变形的Jack本来能拥有的生活更好。唉,我真不愿承认自己竟有这种软弱——但还有另一些时刻?”Jacqui挑了挑眉,声音压得更低,“那些非常孤独、可怕、黑暗的时刻,让我觉得无论是Jack还是Jacqui,都再也没有立足之地——那时候,我只想让这一切都结束。”
“结束?!?!”Bronwyn哽住喉咙,声音变成了一声尖锐的惊呼。“你是说最终的结束?”女孩断断续续地点了点头。
“哦,Jacqui,你绝不能那样。那会毁了你妈妈。她并非独自作出这个决定,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决定要把你变形,然后再把你的选择权剥得这么干净。我们姐妹会的人和她一起做到了这一步;是我们请她把你变形;是我们告诉她那是正确的做法;是我们指示她设计咒语,让只有你,凭借自身全部力量,才能解开这次变形。如果你……——”Bronwyn不得不先调整好心情,才敢说出口,“如果你因为我们让她对你做的这些,而想要伤害自己,她会崩溃的。她是个治疗师。”
“我知道。这也是那次我差点……下决心的时候,唯一阻止我真正做出那一步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将来我不会那样做。我爱她。她是我妈妈。”
她轻声地说。“Jacqui,她非常想听到你这么说。”
“我知道,我也常常努力对她说。但有时候,我实在难以跨过心中的苦涩与伤痛。”
“伤害是双向的,亲爱的。你们都是治疗师。也许你们可以互相疗愈?”
“我不知道,Bronwyn。也许可以。经历了昨天之后,我觉得我们有这个可能。我还有整个漫长的暑假可以用来决定。”
Bronwyn心里感激地想:现在你已经逼得妈妈放弃了那个以她性命为代价的该死计划,才换回你的男性生活,所以你才有了暑假。
“那你打算怎么办?关于魔法和掌握变形咒?”
“我会尽量继续下去。正如你所知,我上大学不会离家,所以还能继续跟妈妈学习。也许迟早我会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我就想要拥有随时执行那份选择的权利。”
接着,Jacqui想起了在揭穿Bronwyn伪装、穿破她的Bonnie面具后,自己迫不及待想问的问题。“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接下来会怎样?”
“你什么意思,亲爱的?”
“我会想念Bonnie的。她是我唯一的真朋友。她——也就是你——现在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吗?”
Bronwyn迅速站起,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天上的女神,别做这种糟糕的念头。无论你叫她Bonnie还是Bronwyn,我都爱你,Jacqui。你对我很重要,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事实上,现在你已经有能力看穿我的伪装,我完全可以帮你妈妈一起指导你的训练。有些神技的层面,是我比她更擅长的。”
“那……那关于……”她支吾着,不好意思把问题说完。
Bronwyn弯下身子,看进女孩的双眼。“关于……什么呢,亲爱的?”
Jacqui脸颊滚烫,却固执地追问那个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关于性爱……我是说,做爱?”
Bronwyn的脑中豁然开朗。她重新将女孩搂紧,狠狠地吻了下去。当两人都气息粗重、情欲高涨时,她才松开吻,低声嘶哑地说:“这能回答你的问题吗,小丫头?我爱你,也想要你。如果你真想把我赶出你的床,就亲手把我踢走。明白了吗?”
Jacqui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明白了。还有,在那个吻之后,我还有别的感受——一种炽热的渴望。要不要一起上楼,在我们把火熄灭之前,先把它多煽几把?”她伸出手,年长的女人欣然握住了那只小手。“看看一个像你这样的熟女,能不能跟我玩得来。”她还俏皮地补充道。
Bronwyn瞪大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这小……”她话未说完,眸中已闪出一丝邪魅的光芒。“好吧,我想是时候教你Bonnie本来害怕会吓得你向妈妈尖叫的那套玩意儿了。来吧,‘小聪明’小姐。我准备把你纳入更性感的‘打屁股’学派。你需要一次好好体验。”说着,Bronwyn便揪起一脸犹豫的Jacqui的耳朵,往楼上拽去。
《方向的转变》第19章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9个月12天
哇哦!
Bronwyn就是Bonnie,也是我妈的巫师朋友之一。她性感得要命,只是没有Bonnie那样一眼就能看出的火辣。她的美是悄然潜伏的。她身材线条流畅,小胸脯却正好能被我双手轻轻捧住,而且极其敏感。今天我光是舔和蹭,就让她高潮了。
她还打了我的屁股。天哪,用我自己的发梳。真没想到被打屁股还能这么性感。她凭打屁股就让我高潮了。好吧,我的阴蒂确实随着每一下拍打,有节奏地撞击她的膝盖,但话说回来,这真是彻底把我吓了一跳。
这还不是唯一让我震惊的事。猜猜当我正被打得嗷嗷直叫时,谁从商店里回来了?我可不是铁石心肠,被告急地大喊大叫,妈妈立刻冲进来救我。
我真想从Bronwyn膝上跳起来躲起来,可她死活不让我起来。妈妈恢复得比我还快,嘴里还抛下一句俏皮话,说‘有些事情是不是该私下解决,还是都可以加入?’我当时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Bronwyn却热情地请她进来,找个地方坐下。
要说舒服的话,那可真是一脱就舒坦。接下来,我感觉她那只冷得要命的手搭在我火热的屁股上,手指开始在我两腿之间游走。我想夹紧双腿,但为时已晚,她已经牢牢按住我的阴蒂。
人们常说硬邦邦的老二下不了台,可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说,发烫的阴蒂也同样没什么良知可言。
再想想,这种反应是不是只有我才有?还有,就算我是男孩,我也会这么急切吧?只是换成男生,是勃起,而现在则是一连串截然不同的肉体反应。但在我脑子里,我还是发情。我信任妈妈和Bronwyn,所以感觉很安全,虽然当妈妈也加入战局时,我有点觉得不太道德。我不知道要是一个我不认识、不信任的漂亮大姐姐这样对我,我会怎么反应。我想,我肯定不会像对妈妈那样接受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当初换成Jack,我又会怎样完全是另一回事。谁也说不准。如果那位漂亮大姐姐跟他搭讪,我想只要她牢牢抓住Jack的老二,就能把他带到任何地方。也许这跟我六英尺四、重达220磅的身高体重有关。那时候,我敢把自己交给别人。但作为Jacqui,我更需要信任别人,这比Jack时要难得多,也更纠结。
妈妈做爱很好,她给得太慷慨了。我几乎得把她按住,才能让我也来个回馈。那也很有趣。我喜欢她被我抓住、在床上挣扎的感觉。我在想,巫师会用绳子和锁链玩吗?如果妈妈要常驻我的床上,我可真想看看她被捆住、动弹不得是什么样子。
这是残余的怒火在作怪吗?天啊,希望不是。话又说回来,那肯定也特性感。妈妈这身材!我想不明白Jack以前怎么从没注意到?
差点忘了,我肯定还要再被打屁股一次。我倒要看看妈妈和Bronwyn是不是也喜欢被打屁股。
嗯……这还引出另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Marcus要是知道打屁股的游戏,会作何感想?他比Bronwyn强壮多了,但经验少多了。我可不想让我的小屁股当他的练习场。学习往往意味着犯错,而我可不想让我那娇嫩屁股沾上错误。我先把这个放一放。除非……我倒想知道Marcus要是被打屁股,会作何感想?或许这是对他在枪林弹雨中勇敢表现的一点口头奖励?嗯嗯嗯,我喜欢这个主意。我一直很想近距离看看他的屁股长什么样。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他前面的部分。
Jack,你可以回来了。我短暂地告一段落了。Bronwyn还要教我如何施展她所谓的“欺骗魔法”,据我了解,那涉及幻术和她所谓的“变形术”。这显然就是当初她变成Bonnie时所用的。
她告诉我,“换形术”有别于“变身”,因为核心的东西(比如性别)并不会改变。它更像是一个非常逼真的万圣节服装,而不是一次真正的变身。学会了之后,我想我就可以看起来像Jack,还能施展一个幻术,让别人看到我有男性生殖器,但我依旧是个女孩,依旧拥有全部女性的生理结构。
我也不确定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但Bronwyn向我保证,这都是学习所必需的——为了让我能完成必须要做的事。她还告诉我,她知道我希望再次成为Jack的愿望,并且她已经答应我妈妈,尽她所能来帮助我。
为什么这些并没有让我感觉好到应该有的程度?
——日记完——
兄弟会的新调查和情报主管走进了Lancaster的办公室。前任主管未能按高层领袖的要求迅速掌握姐妹会领导层的人员名单,为此付出了长期而极其痛苦的生命代价。新上任的人为他前任的失败感到懊悔——因为这意味着他现在正坐在热椅上,却依然和前任一样,离高层领袖所需的答案毫无进展。他只希望这次偶然获取的情报能为他争取更多时间。
Lancaster抬头,给了他一个冷酷的眼神。“怎么回事?”
“长官,应您所令,我们一直对San Bernadino那户人家保持松散的监视。我们定期对当地的数据库进行电脑扫描,试图发现可能暗示姐妹会行动的不寻常迹象。”Lancaster对这些早已了如指掌。他就是亲自把这道命令交给那位失败的蠢人。“然后呢?”他冷声问,看到新手下属畏缩不前,心中暗自得意。
那主管强压住颤抖的声音,继续汇报:“长官,在对女孩就读学校所属学区的电脑进行扫描时,我们发现了异常。但这异常并非直接关乎她本人,而是与她这一年来相处甚密的朋友有关。”
Lancaster虽不情愿,却还是靠在椅背上,示意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长官。在两周前以及此前所有的扫描记录中,均存在一个名为Bonnie Maria Davis的档案。我们调取当地其他系统,也发现有同名记录。经您“黑暗力量”封印电脑的档案核实,确有此人。可就在昨天的扫描中,无论在学校系统,还是任何先前记录中,都已彻底消失。此外,在社保系统的电脑里,我们也找不到对应此人的任何档案。”
Lancaster沉思片刻。“你的分析呢?”
“只能是推测,长官。我们认为,姐妹会为了某种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原因,派来了一位成员,伪装成这名少女的同龄朋友,以某种方式支持她的过渡。我们对姐妹会指导新成员转变的程序所掌握的资料并不多,但现有情报显示,这种干预并非常规,属异常情况。”
Lancaster将这番分析与自己的判断对照,发现不谋而合。如果那些婊子们确实为了这个目标另请支援,这意味着什么?她或她的母亲,是不是姐妹会中的特殊人物,抑或这次的转换格外棘手?又或者,鉴于兄弟会掌握的数据匮乏,这种额外干预实际上并不罕见?兄弟会之前是不是已经忽略了这些伪装者一直在暗中撑腰?不——Lancaster自言自语道,这次的情况确实与众不同,且始料未及。他能从中找到对付她们的把柄,只是还不知具体是什么。他会耐心等待。到全面对抗姐妹会的那一天,他还未做好充分准备。
“继续监视。”他厉声下令,“特别注意那户人家谁出入。如果失踪的那个女人再出现,立刻汇报。我不认为她会露面,但万一如此,我们必须做好准备。”确实,这里有不寻常之处。“干得不错,主管。务必继续保持。你可以离开了。”
Lancaster看着那人像受惊的野兔般急匆匆跑出办公室,暗自品味一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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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第20章
毕业典礼终于到来,Jacqui在理科和数学两门科目获得最高荣誉。她因在其他科目上专注于强项而换来几门“B”,最终错失整体前三名席位。尽管如此,她和妈妈为她的成就感到骄傲。她唯一遗憾的是,Bonnie——其实是Bronwyn——以嘉宾身份坐在礼堂,却未能站在她的身旁。
典礼结束后,当她与妈妈和Bronwyn一同参加庆祝会时,Jacqui才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特别。她当天唯一的遗憾与变身的环境无关,而仅仅是因为缺少了一个只有她和妈妈还记得的身影。她若有所思地试图理解这种感受,也许,她想,正因为这部分生活并未改变。要知道,Jack若是那一天出席,或许不会像我这么出色——他有NCAA的邀请函,那种干扰可不少。无论如何,这一天,她本该所在的位置并未因变身而改变;她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而非西装领带,对她毫无影响。
她开心地与篮球队的好友合影,还与一年里关系不错的其他女生留影。Tamika打着石膏,但人到齐了,Jacqui为此感到自豪。
她和Marcus也合影留念,还悄悄给了他一个小吻,妈妈忠实地拍下了这一幕。但最珍贵的,莫过于Marcus拍的那张照片:她站在妈妈与Bronwyn中间。让那张照片独一无二的,是它平凡却又复杂的意义——在那一刻,Jacqui明白,无论将来怎样选择,她都会永远珍藏那张照片和那份记忆:妈妈、最好的朋友、自己,三个一起,幸福地在一起。
庆祝一直持续到深夜,最终画面定格在三位疲惫不堪的女人,依偎在Laurie的床上。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0个月17天
我已经是高中毕业生了。
妈妈和Bronwyn费尽心思让这一天更加特别,送的礼物都很棒。Bronwyn给我一张“空白支票”,让我随心挑选一台大学用的笔记本电脑,她说她“肯定会买错”。
妈妈给我一张我喜欢的服装店礼品卡,让我自己去买大学时期的衣服。她说相信我的品味,希望我在大学里穿得舒适。她还说我已经学会了做一个“超级少女”的所有要领。我觉得这应该算是夸奖吧。了解妈妈的我猜,她的本意应该是好评,不过Jack现在听到这话还在尴尬。
今天我也施展了第一个独立幻术,而且并不恶作剧。虽然我确实曾想对那该死的校长做点什么,还仔细琢磨过。如果演讲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他穿迷你裙会怎样?妈妈肯定会崩溃。所以我还是做好事:帮学校里一个真正孤独的男生,给了他暗恋已久的女生一个亲脸颊的吻。要不然他压根儿得不到,因为那姑娘又傲慢又自以为是。其实那就是我。既然我已经是女生,幻术的“只骗眼睛”限制对我毫无影响。就算只是外貌被改变,只在旁人眼中如此,当你被一个女孩拥抱时,你仍旧会感到被拥抱的是女孩。而且既然很多人都看到“我”这么做,她只能假装喜欢那个男生,否则就会被她那群“我们不臭”的死党无情嘲笑。他人不错——也许这点善意能影响到她。
之后我还打算再试一个更复杂的幻术——仅对我自己可见。
哦,我差点忘了最棒的礼物。妈妈非要我说出最隐秘的幻想。我含糊地提到想把她绑在床上,吓了她一跳,可她还是配合演出了。我没错:当她被绑得绷直时,她真是美极了。她的肌肤与我截然不同,金黄光滑;而我看起来就像一只全身日晒的沙滩兔。我真喜欢看她肌肉在光滑皮肤下绷紧的样子——那是Bronwyn和我用丝巾把她绑起来时的场景。但说实话,当她那样被固定住后,我也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幸好Bronwyn想得周到,她带来了几根超长羽毛。我从不知道妈妈竟然如此怕痒,也没想到居然能用挠痒逗到高潮。
稍晚些时候,我亲身验证了这些小发现。妈妈并不是家里唯一一个“怕痒”的人,也并非唯一能被挠痒折磨到高潮(好吧,好几个高潮)的人。
妈妈一获自由就对我展开了报复。她和Bronwyn联手对付我(就算我并没太卖力反抗也罢),很快让我又笑得喘不过气,又高潮连连。爱与欢笑——这组合可真不错。作为Jack时,我绝想不到居然会这样想。我想那是因为当时的男性自尊或尊严作祟吧?
Bronwyn却侥幸逃过了羽毛戏弄的一轮。她和妈妈在对付完我后实在太累,没力气去收拾她。但我的记性极好。想象力也同样出色,而那位冷静矜持的Bronwyn差点因笑得尿裤子的脑海画面,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你知道吗?我刚意识到,我实际上是快乐的。真是不可思议。
日记条目结束。
Laurie决定趁Jacqui似乎不在房间时,溜进去看一眼。她需要检查女儿的衣柜,看看有哪些大学必需品还没准备好。她毫无宣布地径自走进女儿那间看似空荡的房间。
差点没让她的心脏停止。
站在镜子前的,竟是那个将近一年没见的儿子。她几乎脱口叫出他的名字,但因为心跳太快,声音哽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她就那样愣在那里,看着他。他怎么做到的?难道Bronwyn找到了破解魔咒的方法?或许召集了整个姐妹会的力量,她的朋友真的破解了那可恶、误入歧途的咒语。
怪异的是,他看上去——一眼就能认出是她的儿子,但又有些不同。到底是什么呢,她思忖时终于明白了。是肤色——那是Jacqui的肤色,带着吉普赛祖先的深橄榄色调,而非Jack那斯堪的纳维亚父亲的浅白皮肤。就在这时,Jack注意到镜中的倒影。
“看起来很不对吧,妈妈?”一道柔和的中低音女声响起。一瞬间,她的儿子又变回了他已经成为的女儿。
“我甚至都记不得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了。”她丰满的唇带着一丝讽刺扭曲,“自从我终于掌握了魔法后,无数次尝试这个幻术,我连自己的长相都记不清,根本做不出一个像样的自我幻象。每次试,我看到的都是Jack和Jacqui拼凑而成的混合体。”
“那有什么很糟糕的吗?Jacqui可是个很美好、很有魅力的人。”
“谢谢。我也爱你。但是问题是,我已经不认识Jack了。至少,我不认识曾经的Jack了。妈妈,将来某一天,当他再次成为我时,他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再次成为你’?”Laurie忧郁地想起,这个问题已在她心头徘徊数月。究竟女儿哪里出了差错,让她如此渴望回到被我变形前的男性生活?但她努力将痛苦深锁心底,并给予女儿积极回应:“亲爱的,无论他成为什么样,都将是你所有经历的总和,无论好坏。这些经历将塑造你的未来。在你的情况下,他会兼具男性和女性的部分:童年男孩、青少年男孩、少女和年轻女性。如果你想到这丰富的经历,无论他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亲爱的,他都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
(我们多么需要你,当黑暗时代来临时。)
“现在,要不要再试试那个幻术?塑形幻术不是我的强项,但我想我对Jack长相的记忆,比你近期的经历影响要少一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一起塑造幻象的五官。”
“妈妈,你真的会帮我?我是说,我知道你真心想让我成为Jacqui。”
“如果这让你不快乐,我就不会那样,Jacqui。我当初施咒,是想让你像我一样,对新生活感到快乐。我从未想回去做Larry,就像我的许多朋友也不想放弃他们的新身份一样。但现在,我接受你想回去的事实。你是我的孩子,我爱你。我最在乎的是你的幸福。现在,你想再试试幻术吗?”
在母亲斩钉截铁的真诚面前,驱使Jacqui一再尝试幻术的渴望减弱了。如果最终的新Jack是老Jack最佳部分与Jacqui最佳部分的结合,也未尝不可。“也许改天再说吧,妈妈。多亏你刚才的话,我觉得这已不那么重要了。那么,妈妈你来我房间还有什么事?想借我的衣服穿?”
话题一转,Laurie松了口气,轻哼一声,给女儿一个戏谑的白眼:“要是我能穿下你的衣服就好了,你这小忙碌精。天哪,我穿你的东西,肯定就像小女孩装扮妈妈的衣服一样滑稽。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大学还缺什么必需品。”毕竟,女儿的“生日”就要到了,她心想。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
妈妈和Bronwyn今天给我办了个盛大的惊喜生日派对。至少,为了篮球队的姑娘们和Marcus,她们是这么说的。其实,正如日记上方所示,今天是一年前我变成Scully探员那对双性孪生体的周年纪念。当然,那件事不能告诉别人,所以改成了生日蛋糕、礼物和一遍遍的“生日快乐”。这也挺酷的。而且我真期待妈妈和Bronwyn给我的生日打屁股,但那要晚点才开始!
Marcus送了我一条漂亮的手链,链上刻着他的和我的首字母,交织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以及他在我心中激起的感情。他对我越来越重要了。当我再变回去时,他会记得我吗?这真的重要吗?Jack是个直男,我不认为变回去后还能和Marcus保持朋友关系——至少,不是在……呃,在一切之后。
不过我现在可不想担心这些。再过几分钟,Marcus就来接我去跳舞了。
不过,我对妈妈房间里那两份礼品纸包着的礼物真是太好奇了。她不让我打开,也不让我拿在手里,要等到我们三人独处时才能拆。她告诉我的时候,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性感。如果不是我太喜欢和Marcus跳舞,我现在肯定就在她门口敲门。
哦,还有,今天Bronwyn给了我第一次变形课。我觉得这比学幻术难多了。一小时的课程、枯燥的重复练习,我终于有什么成果?把指甲变长、换颜色。哈!我差点能不用魔法就办到。
唉,妈妈刚打来电话,Marcus来了。该我盛大出场了。我真想知道他会怎么看这条皮革迷你裙?现在就见分晓了。
不,我没在裙子下面穿塑身内裤。和Marcus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不需要。而且这裙子短得那条内裤肯定会露出来。
日记条目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零1天
我差点需要闻盐水救心,真是惊险。可怜的Marcus我下来时差点过度换气。我想可能是被我闪到了。裙子确实短,台阶也陡。
关于要不要穿那条塑身内裤的担忧,最终证明是大惊小怪。我们肯定得更周密地计划。要找个既能让我和Marcus独处又足够舒适的地方,才能开始训练他的嘴……不,是训练他的嘴在除我脸以外的部位。可他的车根本不够舒适,连好好就位都没空间。该死的小车。
不过我练习了自己的口技。虽然他非常兴奋,但我还是让他欲仙欲死。挑逗真有趣。事后收尾更刺激。他想用手回敬,却发现自己也需要像我当初变形后那样细心引导。但他学得很快,我的Marcus。他很有动力。
至于我,今晚还要在妈妈的房间有个约会,打开那两份她不让我当众拆的礼物。我们还在等Bronwyn到来。妈妈看我的眼神就像饥饿的猫盯着金丝雀。听着就刺激。啾啾。来,小猫咪。
日记条目结束。
“嗯。”Bronwyn感慨地一边踢开椅子旁揉成一团的礼品纸,一边说,“那可真是场大开眼界的‘盛会’。真不合我意。”她捧着酒杯抿了口白兰地,火热在喉间荡漾,融化了胸口残存的焦虑。
“果然并不像我预料的那样。我女儿的反应总让我措手不及。天哪,回想当初我们筹划这整出戏时多么兴奋,我几乎想笑出声。要不是心里堵得慌,我早就笑了。”
“你给她施的疗愈咒会让她整晚都保持沉睡,并且做美梦,劳雷尔。我想,过些时间、待距离拉开之后,她就会没事的。我们今晚只是按下了一个按钮,却发现它并不像我们预想的那样运作。谁能想到,这个女孩对我们介绍给她的每一场性感游戏都兴致盎然、乐此不疲,偏偏就因为这一次而彻底失控呢?” Bronwyn无奈地摇摇头。事实上,这个主意本来就是她的,到头来却出乎意料地糟糕。“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白兰地杯,示意床上的那些皮革与金属的混合物,以及那根中等尺寸、却形态逼真的人造阴茎。
Laurie转头看向床上那堆杂乱的皮革和金属构件,旁边还搁着一根逼真的假阳具。“我不知道。留着吧。”她心想,她宁愿这辈子都别再见到它们。“就我这个任性的孩子来说,等她从今晚的惊吓中恢复,她肯定会因自己当众的那番反应而感到羞愧。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必须勇敢面对自己的‘弱点’,然后坚持要把它们留着。时间久了,她就会习惯它们的存在,这对她也会有帮助。”
“她可不是那种会软弱退缩很久的人,对吧?” Bronwyn笑道。“可惜她已经发现了Bonnie的事。要是明天有个‘不沾边’、又同情她的朋友在身边,或许会对她大有裨益。”她忽然想到一个令自己不太舒服的念头,“你说她反应这么强烈,是因为这玩意儿是我们给她的吗?”
“拿一个阴茎给她当替代品,以弥补‘拿走’的那个?要说那有问题,也只是谜题的一小部分——我还有别的事没搞清楚。而且你我都知道情况并非如此。我们本来只是把这场游戏当作她和我们之间女人与女人做爱的自然延续,但我想她可没这么看。”
“还好我们决定不装那种上锁的束缚装置。要是得用钥匙才能把她从里面‘剥’出来,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Bronwyn喝完最后一口白兰地,“接下来怎么办?她仍需要从这些玩具里学到我们原本想要的功课,她要学会享受做爱时的被动一面。我不介意她在床上那种‘让我也来帮你’的姿态,但好像她把任何她认为有些‘男性化’的臣服感全都切断了。” Bronwyn哼声一笑,“天哪,就连给Marcus口交时,都是她在掌控。她唯一真真正正完全放松的时候,就是你或我先把她绑住,然后她又要事后‘各取所需’,和我们较量一番。”
Laurie摇摇头,“我不知道,Bronwyn。就像我说的,我觉得她会慢慢接受的,因为她根本受不了软弱。我们可能要教她的另一课是:爱里的臣服并不等于软弱。”她站起身,左右转动脖子,试图舒缓肩背的紧张,“现在,我想爬到她床上去陪她。她醒来时可能不乐意见我,但万一恶梦来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
“今晚要不要再加个人做伴?我也不想独自一人。” Bronwyn问。
“那正合我意。如果她醒来要骂我,你也可以分一杯羹。” Laurie站起身,伸手牵住Bronwyn,两人一起走进走廊。
有东西在挠Jacqui的鼻尖。她还闭着眼,抬手想拂去那根羽毛,却发现手臂被压得动弹不得。猛地惊醒,她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看见枕头上簇拥着一圈淡金色的发丝,那是Bronwyn。她立刻明白,身后那温暖柔软的紧贴着她的身体,是妈妈。
随后她想起了前一夜的情景,明白为什么她们会挤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妈妈那张大得多的床。
正如前一天商量好的那样,Bronwyn到达后不久,Jacqui就跟妈妈和Bronwyn一起进了主卧。妈妈和Bronwyn都穿着极具诱惑力的性感睡裙,隆重地将Jacqui带进房间。两位年长女性大费周章地将Jacqui的衣物一件件脱去,早已不放过任何新品肤的品尝或触摸机会。当Jacqui完全裸露时,她已被挑逗得全身震颤。就在那时,妈妈拿出了前一晚故意诱她用的其中一个包裹。
Jacqui带着饥饿的耐心和极佳的节奏感,用不到几秒就将包装纸撕得五彩缤纷。然而当她仔细端详盒中物品时,却仍不知其为何物。妈妈和Bronwyn见她茫然无措,便上前帮她戴上了那件束缚带。
Jacqui起初以为那是捆绑玩具,打算用来配合夏天常用的丝巾。那新束缚带由宽皮带制成:一条紧贴她的腰围,位于髋骨上方;两条同样款式的皮带则环扣她每条大腿的上部,大腿与臀部交接处下方。精细的银色镀铬链条将大腿带与腰带相连。妈妈和Bronwyn绞尽脑汁地将所有皮带与可调链条拉紧,既确保束缚力又兼顾舒适。
真正令她惊讶的是第四条皮带:它从腰带前方,也就是肚脐位置往下垂,中间有一个厚重的金属环。环上垂挂两条细皮带。两位女性极其小心地调整,让金属环正好落在她的耻丘上方,然后将两条皮带从双腿间往上拉。每条都无情地从两侧臀瓣下褶处穿过,并扣在身体侧面的带扣上。她们用力将皮带勒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将她的阴唇撕裂开来,同时提拉、分隔那饱满圆润如新月的臀瓣。
事实上,这一连串动作让Jacqui自己也承认相当刺激。当她们拿出第二个包裹时,她曾期待里面会是一套手铐或脚镣,为她的捆绑体验画龙点睛。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她从盒子里掏出那根乳胶制的假阳具时,惊得手指都发软。她记得那比她本来的假阳具——或者说Jack的——又粗又短。Bronwyn见她突然失去神情,以为她是在困惑,便从她手中夺过假阳具,然后啪地一声将其扣进她耻丘上方的金属环里。
妈妈和Bronwyn几乎将她推到墙边的大镜子前,让她好好欣赏自己的“新造型”。她们对Jacqui的反应感到惊讶,也许用“震惊”更恰当。
Jacqui彻底失去理智。她猛地抓住那根假阳具,想把它拽下,只因束缚带发挥作用将玩具牢牢固定才未能得手;她又无力地乱挥双臂,拼命撕扯无数带扣和扣环,一边对妈妈尖叫:“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拿开!”
妈妈和Bronwyn都无法安抚她,解不开任何一个扣子。最后,她感受到妈妈的魔法触碰,便沉沉睡去。
她为何会如此失控?那件简单象征她昔日男性身份的物品,为何会让她崩溃?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驾驭自己的女性需求——毕竟她几乎都在和一个男人偷情,而且还乐在其中。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妈妈和Bronwyn的口头逗弄。Bronwyn那句“我们想你也许得保持练习,以防哪天你想再变回老Jack。”本意是轻松的玩笑,也带着对她的挑战意味。
可在Jacqui有机会消化那句话前,妈妈就插话了:“孩子,她需要的不只是练习,Bronnie。她还保留着处女膜。这意味着Jack从未和女孩发生过真正的关系,所以我们得把一切都教给她。”
直到那一刻,Jacqui才明白处女膜在变性女性身上的意义。她原以为“重生”为女性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显然并非如此。这也意味着她的妈妈知道Jack是个处男。他可是高中生,就算那次可能和女孩上过床,除此之外,他从未进入过任何女人的体内。
而最无以复加的屈辱,莫过于她的母亲——在她还是Larry的时候——做到了Jack从未做到的事。她的母亲懂得Jack所不知的事情,Bronwyn也是。Jack在变形之时,他自己的阴茎从未经过对女性的快感测试。而问题在于,不管她在学会了变形咒后发生什么,Jack永远都无法与那块无情的橡胶所能为女性带来的快感相匹敌。它在带给女性快感之前永远不会变软;它永远不会太快结束让伴侣独自尴尬;它也永远不会因过度敏感或太过柔软而无法继续。
思绪与感受在她脑海中翻腾,宛如一场令人眩晕的漩涡。她翻过身,躺在背上,再次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套母亲在治愈术训练中教给她的深呼吸与冥想练习终于生效。渐渐地,她的思维放缓,连贯的想法重新浮现。
她努力以更加客观的角度审视这一切。放松练习缓解了身心的紧张。她伸了个懒腰,来舒缓最后的僵硬。
“早安,”柔和的声音在她身旁低语。温软的双手抚上她的发丝。“感觉如何?”
一阵无助的笑意从Jacqui口中溢出,让她的母亲颇为担忧。“其实感觉好多了。”她思忖片刻,才补充道:“事实上,我感觉相当不错。”她翻身朝母亲,给了她一个拥抱和亲吻。“唔嗯——你尝起来真好。”她撒娇道。“我一直躺在这里,试图弄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Laurie强迫自己保持语气轻松,问:“那你有什么结论吗?”
“没有什么让我特别自豪的。”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些紧张再度松弛。也许和母亲把话说开,会减轻Jack和Jacqui仍然感到的尴尬。“你知道,我……呃,Jack曾经是处男吧?”Laurie注视着女儿的双眼时,点了点头。“直到昨晚,我都不明白对于我现在的状态,真正的处男意味着什么。我也从没想过,在你还是Larry的时候,你并不是处女。”Jacqui尴尬地低下头,自己都为这一承认而难为情。
Laurie用手托起女儿的下巴,将她的目光拉回自己的眼里。母亲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与理解。“亲爱的,这真的那么重要吗?”
Jacqui咽了口唾沫,努力寻找表达自己感受的言辞。“也许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这些都不算什么。但事实上,我都快十八岁了,却从未与任何女孩接吻。”她的双眼因汹涌的情感而黯然。“而你知道!”
Laurie对女儿话语中那带着指责的语气轻笑道:“我也从未做过女性处女。你老妈比你走过更多路,就这点吗?”
Jacqui脸颊通红,急忙点头。“所有那些男性的小小恐惧和不安全感,果然从未消失。我从未拥有那种“已向女性证明自己”后的自信。再加上Jack根本无法和那玩具竞争,这就构成了出现问题的大部分原因。”
Laurie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问你个问题。你跟Bronwyn和我做过爱吗?”Jacqui不确定这问题的走向,试探性地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让我们无数次达到高潮?让我们无耻地尖叫着享受快感?”
Jacqui露出近乎男性的得意一笑,“当然有。”她傲慢地回答。
“所以,我猜你回去变回Jack后,也不会忘记怎么做,对吧?”Jacqui用惊讶和豁然开朗的目光使劲地点头。“那你怎能说自己不够格呢?和女性做爱远不只是把一根鸡巴塞进她的阴道里那么简单。”母亲粗俗的话让Jacqui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Laurie趁胜追击:“说得逻辑一点,这着实荒谬。你现在完全是个女性,却在和你那块性玩具以及和你的老母亲一比之下,感到男性的无能为力。Jacqui,我的孩子,清醒点,好吗?”
Jacqui的嘴巴张成“O”形,盯着母亲。终于,她对荒谬感的领悟战胜了震惊。她轻声自嘲地笑出声,回味母亲在脑海中勾画出的那番画面。
Jacqui身体剩余的大部分紧张也随之松弛。她叹了口气,依偎得更紧。“其余的那些情结,大多就是我没意识到却仍隐约存在的变形后遗留伤痕。比如——‘为什么是我?’或者‘究竟我有什么不足,需要被这样改变?’这些我从理智上知道与你的决定无关,但当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时,它们依旧困扰着我。我想,当我看着镜中那个长着真胸部却带着人造鸡巴的影像时,我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管感觉多美好,它都不是我如果仍是Jack时会感受到的那种。”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Laurie凭借治愈者的直觉捕捉到女儿此刻的平静神色,“你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是的。虽然我现在也很想知道,作为男人时和女人做爱是什么感觉。”Jacqui叹息,“也许那能让很多事情更明朗、更简单。”
“即使我记得那感觉——可惜我不记得,亲爱的——但那毕竟只能通过体验才能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就我而言,作为女性被男人做爱的感受,和作为男人与女性做爱相比,根本毫无可比性。”
Jacqui对母亲语气中的惆怅一笑,便更靠近她。“那些梦想和白日做梦,妈。我可以告诉你,作为Jack打飞机,从来没有Jacqui用手指给我的感觉那么好。而那又比不上当你和Bronwyn和我在一起时,你们带给我的感觉。”说着,她对母亲更认真地吻了起来,那记忆再次点燃了她的欲望。
她们的激情唤醒了Bronwyn,不久她也积极参与进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三个女人都没再说话——此刻她们的嘴有更好的用途。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2天
我仍然对自己当时对那份礼物的反应感到有些尴尬。妈妈和Bronwyn都对自己得意洋洋、准备大干一场,而我却突然大发雷霆。我仍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大部分原因就像我跟妈妈说的那样。早晨的那次纠缠后我们又聊了不少(和两个女人共用一张太小的床做爱虽然很亲密,但你得注意膝盖放在哪——不然很容易在敏感部位擦伤)
现在,那套束缚带和假阳具都放在我的房间,好让我随时能看见它们、拿在手里或定期摸一摸。目前,我只是想让自己对整个想法更习惯一些。妈妈和Bronwyn也承诺,只有我自己能决定那些玩具是否、何时再“上岗”。
不过,经过一段安静的反思时间后,我感觉这份礼物的意义不仅仅是给我们的性爱增添一点新鲜感。我问了Bronwyn,她先是投来一个古怪的表情,然后耸了耸肩。看来这两个女巫觉得我需要在控制欲上稍微放松一些。Bronwyn说,我需要尝试在性爱中更被动,哪怕只是为了体验。“你并不总得像Jack在约会时那样掌控全局,”她说。“你需要体验让别人来掌控过程,让那个人让你高潮。至少这样你才能理解两种体验的不同。”
这确实是问题的一部分,虽然我不能对Bronwyn承认。Jack在约会时并没有掌控全局。这也是他至今仍是处男,而我也还是处女的原因。当然,还有一次和Dani Evers的经历。我们计划在她家里“做那事”,趁她父母外出约会。天哪,我当时既准备充分又紧张万分。
不幸的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等我们走进她的卧室时,可怜的Dani几乎要抓狂——而且不是急着完成我们的结合那种抓狂。她脸色惨白,仿佛失了血。我记得她那天穿了黑色内衣,更衬得她苍白无血色。
然后,她开始哭泣。Jack从未在不射精的情况下硬得这么快。她吓坏了——害怕被她父母发现,害怕意外怀孕,甚至害怕Jack本人。最后他只能扮演“哥哥”的角色,安慰她没关系。她终于睡着后,Jack才自己悄悄离开。就这样,Jack Donovan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婚悦良机宣告终结。
不过也许Bronwyn说得对,至少在床笫之事上掌控全局。我很喜欢那种感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只“被动接受”。不过我大概会尝试那样做。那个狡黠、暗里下手却又满怀爱意的小女巫Bronwyn太了解我了。她把这当成了对我的一个挑战。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戴着那套束缚带,在别人身上尝试“被动”。在真正和任何人——即便是妈妈或Bronwyn——这么做之前,我得好好考虑一番。
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她们,也不是因为我觉得她们不会给我带来美好的体验,才不想让她们把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主要是我没能以Jack的身份尝试过真正的“真枪实弹”。如果—and当Jacqui失去处女身的时候,我想第一次就能有真正的体验。
当然,暂时我也还没准备好。
就算我认为自己对女性气质已经相当适应,Jack仍旧是我的重要一部分,而他对此颇有微词。我也不怪他,这毕竟是个重大跨越。至少对于我这名变形后女性而言,确实如此。
你或许会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那依然是Jack的那一部分,依然是个异性恋男性,坚决反对这么做。这对我在这方面的渴望来说是个巨大阻碍,必须克服它。只有对将男人置于体内的强烈需求,才能让我突破Jack的顽固。在我能越过这道障碍与男人发生关系前,我必须先爱上他。如果我爱他到足以与他做爱,又怎能离开他然后再变回Jack呢?
更令人尴尬的是,这整套思路里,坠入爱河以及与男性做爱,似乎并不像一年前我想象的那般不可思议。
Jack一点也不乐意谈论这件事。不过,Jack,如果这能起到安抚作用的话,我暂时对任何男性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唉,大学几周后就开学了。那应该能让我忙起来。
日记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21章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4周1天
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给这本书写日记都坚持用尊称“Miss”(小姐),而不是更流行、更政治正确的“Ms.”。也许这是对学校里那些坚持让Jack叫她们“Ms.”的女孩们的反抗吧。也可能我就是倔强,想保留一些和“真正的女人”不同的东西。
也许这只是更适合我。
我选的课和时间都如愿以偿。无需修那些我根本不想上的课程,真是太好了。我有两门计算机科学课、一门物理、一门化学和一门微积分。太美妙了!还有一门其他课程,到现在还不清楚它是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它。
我的导师人很好,我把课表给他看的时候,他只是轻微犹豫了一下。但他并不看好我能应付得来。咱们拭目以待吧。
日记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2个月
第一轮考试都结束了,我考得还不错。忙于复习的山头已过,自开学以来,我第一次有了些闲暇时间。
几点观察:我的所有课程里都有其他女生,但没有一个女生与我修的课程完全相同。自然,也没有哪个男生修了我全部的课,倒是有个家伙修了除了一门我这儿不想提的课以外的所有课。我觉得他很害羞,连打个招呼都做不到。
我很感激那门非专业课。它能在其他课程压力大时,让我的脑子放松一下。
该死,我好想念Marcus。为什么他不能来这边,而要跑那么远。我想念和他一起跳舞,也想念……唔,有太多关于他的记忆。
晚上,现在我不怎么出门了,Bronwyn一直在训练我变形。前几天晚上我把头发颜色变得还算不错。但当我尝试调整肤色时,就出了点……小差错。我本想把肤色变得像Bronwyn那样浅,结果却像条会走路的斑马。Bronwyn说,在开始施法之前,我需要先练好“全身可视化”。也许我该试着变成Bonnie。高年级时,我可在脑海里把那个身材火辣的小荡妇想得惟妙惟肖。(你知道的,偷听的人运气怎么样,Bronwyn?而你既身材火辣又是个荡妇!你难道以为我忘了你在妈妈答应不偷看之后立刻就出现这儿吗?)
明天那门未知的课就要开始学习我报名时选定的专题了。希望我能学到需要的东西。
日记结束。
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2个月13天
今天去见我的导师Stevens教授时,遇到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此人拥有一家大型计算机电子公司,正致力于将Stevens教授关于量子计算的理论应用到实际计算机上。与此同时,作为合作的一环,这位人士为Stevens博士提供所有最新、最先进的计算机硬件,用于他的研究。
他有一双非常奇特的眼睛。Stevens博士把我们介绍给对方后,他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觉得在哪儿见过我,正在努力回想时间和地点。这经历令我极为不安。我想,从今往后他拜访Stevens博士时,我得避开。
Marcus给我写邮件了!我真想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地址?我该怎么办???
日记结束。
兄弟会调查主管默默地坐在椅子上。Lancaster在他刚进高层会议室时,就让他坐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对面,却一句话也没说,但这位主管早就明白没有指示不该多言。
终于,Lancaster将那令人畏惧的目光移到下属身上。“我在大学教师身上的工作正在按照计划进行。我今天还见了那个女孩。十五个月前,她还是男性,这一点根本想象不到。”他脸上的恶意笑容甚是阴狠。“我觉得她并不太喜欢我。不过,只要那位教授仍担任她的项目导师——我会确保他继续担任——我就能从他那里可靠地获取关于女孩一举一动的情报。她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吗?”主管确认是的。“那位叫Llewellyn的女士,也仍定期来访?”主管再次确认。“很好,放松对女孩和她母亲的监控。我们暂时将那位教授作为我们的监视工具。我对他的催眠程序已经彻底完成。他会为我们监视她,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报告。”话题一转,他干脆利落地问:“我们发现的另一个疑似姐妹会成员情况如何?”
“Roberta Lawler住在德州奥斯汀。最近有人目击她到家附近的一家产科诊所就诊。我们曾在半夜侦察办公室,确认她已经怀孕两到三个月。预计三月或四月分娩。”
“孩子性别有迹象吗?”
“没有,超声波还无法判断。如果她真如我们相信的是姐妹会成员,她多半懒得单纯为了知道胎儿性别而做超声检查。”
“可惜。如果是女孩,我们就能铁定她不是姐妹会成员。很好。我想全天候监视Lawler女孩,并在胎儿达到子宫外可存活的时刻,立即在当地部署行动小组。只要那女子表现出临产迹象,就集结小组。我要求在确认婴儿为男性的同时,并在孩子一出生就尽快抓获母子。姐妹会的关键就在分娩过程上,我们必须在与她们有效应对前,搞清楚那其中秘密。”
主管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却又不情愿,干咳一声。“长官,这也许仅仅是对新生命的庆祝而已。大多数母系社会都非常重视通过分娩创造和孕育新生命的仪式。”
“也许是这样,主管,但我并不这么认为。那菲菲女巫会可不是个典型的母系社会,因为她们每个成员都曾是男性。不,仅仅崇拜女性生命远远不够。”他自信越发坚定。“去在休斯敦部署行动。若你没能活捉那母亲与孩子,你对自己求生的哀求将被长久忽视。”
那主管满怀恐惧,匆匆离开办公室去执行主子的命令。Erich Lancaster舌尖回味着对方情感带来的甘美快感,他为自己制造的这份快意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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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Jacqui Donovan小姐的日记
变形后1年3个月5天
我不知道该信什么。一方面,妈妈和Bronwyn常常提到一些事,我对她们的信仰已有相当了解。但我在那堂课上了解到的内容,与她们在不知我在听时说的那些话并不相符。
我正要去图书馆,看看稀见古籍藏书区有没有能帮上忙的资料。大概没有,因为我既不会读也不会说外语或死语言。天哪,为什么老凯尔特文明不能用C语言写呢,而偏要用盖尔语?唉,我只能指望那些翻译者了——他们肯定比我强,但能否满足我的需求就不一定了。
嗯……不知道网上有没有独立的信息来源?其他几乎所有事都有,为什么就没有这个?雅虎、AltaVista、Lycos——Jacqui来了!
日记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22章
“喂?”Laurie的话在电话听筒里回荡。
“妈妈?我刚刚得知一些事情,需要和你谈谈。现在。”
女儿声音中的情绪让Laurie大为震惊。
“Jacqui,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别在电话里说,母亲。你也应该让Bronwyn在场。我有问题要问,也要得到答案。大约半小时后见。再见。”电话还没等Laurie回话,就在她耳边“咔哒”一声挂断了。Laurie惊恐不已,赶紧拨通了Bronwyn的电话。不管是什么事,她不想独自面对。
几乎同时,Bronwyn和Jacqui来到Laurie家的门前。Bronwyn已经下了车,决定等Jacqui也下车后再一起上门。她看着身穿牛仔裤、换了休闲装的Jacqui,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塞满文件的大号牛皮纸信封,然后关上了车门。
“你好,Jacqui。”她彬彬有礼地说道,“有什么事非得吓唬你母亲,把我从写作中拉走?”
Jacqui没有理会这句招呼,只是冷冷地说:“别在外面说,Bronwyn。进屋再说。”说完,她重重地踩着步子走向门口。
进了屋,Laurie在厨房的餐桌上摆了简单的午餐,并在门口与她们相拥亲吻后,引她们到桌旁坐下。坐定后,情绪激动的Jacqui将带来的信封狠狠地扔向Bronwyn和她的母亲。
出于好奇,Bronwyn打开信封,惊讶地发现最上面是一叠关于Wicca各种方面的资料。她赶紧翻阅后面的厚厚一摞文件,发现全部都是这个主题。“我最近一直在网上查找现代女巫的资料。正如你们所见,我找到的大部分内容都与Wicca有关。读了之后,我发现它和你们教我的东西有很多相似之处。”Jacqui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不过,我目前只发现两个小例外。几份文件特别指出,Wicca信仰体系中没有绝对邪恶的概念,换句话说,他们不承认魔鬼的存在。另一点是,他们的团体里包括男性女巫,我不认为你们这么做,Bronwyn。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完全确信,你们团体里唯一的男性现在全都变成了女性。”
Bronwyn把文件放下,先看了看Laurie,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面前这位情绪激动的年轻女子。“那又怎样?”她并不明白是什么让女孩如此激动,但她知道必须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才能帮助她。
“你们确实相信有这种邪恶力量存在。我在你们的魔法教学和对话中察觉到这种信念。这就说明,不管你们和你们的姐妹会是什么,你们和我在那些文件里读到的完全不同。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事。我知道这和你们口中那个邪恶力量有关,也正是它把我变形的根本原因。”
“哦。”Bronwyn叹了口气,Laurie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尽量避免再与女儿对视。
“就这?只有‘哦’???”Jacqui咆哮道,双拳重重地砸在桌面,那反应分明是个男性的暴躁。
“不,Jacqui。我们还有话要说。”Bronwyn摇了摇头。她心想,这时机太早了,她连正式训练还没满一年呢。过去,Laurie和Bronwyn曾约定绝不把全部真相告诉女孩,因为她们本以为Jacqui会最终选择变回Jack。一个没有力量的男人不需要了解姐妹会面临的种种问题。
但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因为出现了当年她们变形时根本不存在的工具——万维网。电脑与魔法的结合是一种强大力量,这是姐妹会以前从未真正应对过的。轻易获取并有序组织起来的原始信息,加上Jacqui迅速发展的直觉,威力巨大,即便稍显早熟。如今,她别无选择,只能讲出大部分真相,希望Jacqui能接受。“好,我来解释一下姐妹会的来历和我们为何继续存在。我希望你听完,不要打断。我郑重承诺,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是我们所知的真相。你猜得没错,我们并不真正属于Wicca。他们是崇尚和平的信徒。我们也追求和平,但我们的组织是为了捍卫和平而成立。或许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是,Wicca信徒就像中世纪的修道僧,而姐妹会更像被称为圣殿骑士的武装神职人员。”
Bronwyn的故事
有两种力量之道,一种是光明之道,另一种则通过光明的缺失,成为黑暗之道。姐妹会将光明之道视为女神的教诲,我们遵循她的旨意。与姐妹会相对的是一个名为兄弟会的团体。他们崇拜黑暗之力,并将其人格化为他们称之为“黑暗之主”的存在。至于这样的实体是否真实存在,已是无关紧要的争论。兄弟会坚信他的存在,并确信他们从其获取的力量是真实的。我们必须与这种力量以及操控它的人交手。
在某个史前时代,光明与黑暗的力量曾共存,直到某天发生了严重的变故。黑暗之主的追随者袭击了光明之道的信徒,几乎将他们灭绝。发动那次伏击的团体最终演变为兄弟会。随着当时唯一能抵挡他们的存在被摧毁,兄弟会便将力量用于征服,把当地各部落置于统治之下。
然而,兄弟会并不知道,一些被袭击的男性仍然幸存下来。他们躲避追捕,寻找对抗的方法,却不愿踏上同样的黑暗道路。最终,他们的探索引向了女神。女神听闻他们的诉求,看到那些处于兄弟会统治下人们的痛苦后,向他们提出交易。她愿意赋予他们对抗兄弟会所需的力量,但需支付代价。传说当初他们因代价而畏惧,但最终因无法忍受同胞的苦难而同意女神的提议。于是,姐妹会诞生,她们为获得女神的援助,必须放弃作为男性的本性。随着时间推移,新生的姐妹会逐渐积蓄力量,开始对抗兄弟会。经过漫长斗争,她们最终推翻了那些将兄弟会引入歧途的邪恶成员。
初次冲突结束后,两个团体仍以紧密组织共存,并训练新成员以保证各自传承。
此后,姐妹会发现她们只能生育儿子,而儿子无法掌握女神所赐的力量。显然,女神变形的卵子会排斥携带女性决定性“X”染色体的精子。再次在女神帮助下,她们开发出自己的变形咒语,作为延续姐妹会的唯一途径。这至关重要,因为她们深知,若要对抗兄弟会再次利用黑暗之力支配他人,就必须有持续的可用力量。
由此,两个对立派系诞生:掌握黑暗之力的兄弟会与掌握光明之力的变形男性姐妹会。无数次,邪恶之人在兄弟会中崛起,皆被姐妹会阻止。然而,每一次,姐妹会都付出了重大牺牲。
请明白,黑暗之力并非天生邪恶。纵观人类记载的历史,兄弟会中也有许多善良之人,他们曾利用力量造福人类。然而,黑暗之力本身蕴含引发行使者堕落的潜能。当某位极为强大的“兄弟”背离人性,世间便会发生可怕之事,许多人在被阻止前已丧生。
本世纪内,兄弟会与姐妹会的最新一次重大对抗发生在近百年不安宁的和平后。一位年轻的兄弟会信徒崭露头角,他迅速掌握黑暗之力,用其魅惑、迷惑并激励了无数恐惧与绝望中的人群。最终,他吸引了其他持同样观点的兄弟会成员。
通过一连串惊人的政变,这位年轻人与其支持者先是掌控了兄弟会,将其推为最高领袖,随后在国内以其为绝对独裁者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在这场恐怖统治结束前,他们几乎征服了整个世界,并令大片土地化为废墟。那位年轻信徒正是兄弟会的最高领袖——阿道夫·希特勒,同时也是纳粹德国的元首(Führer)。助推他在兄弟会和一战后德国双重崛起的人物包括约瑟夫·戈培尔、海因里希·希姆莱、恩斯特·罗姆、马丁·鲍曼和鲁道夫·赫斯。这场对抗在史书中被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
就像世界强国一样,姐妹会也被新出现的渴望征服并统治世界的最高领袖猝不及防。尽管她们比世界各国的领导人更早察觉到危险,但等到她们完全认识到希特勒构成的威胁之时,他的力量已然过于强大。德国被他掌控不过是时间问题,姐妹会已无力通过直接行动阻止他。面临残酷的现实,她们只能接受,只有依靠巧妙的手段和大量鲜血——大量的鲜血——才能寄希望于遏制他。
两位在那场冲突中作出关键贡献的大英雄的真实身分至今仍对外界保密。有趣的是,在整个战争期间,她们都活跃在国家和世界权力中心,却至今保守着塑造最终盟军胜利真相的重大机密。
其中一位英雄名叫以利亚斯(Elias),另一位则名为埃文(Evan)。至少在被接纳进姐妹会、所有关于他们男性身份的记录永远消失之前,他们就是以这些名字为人所知。
1930年,阿道夫·希特勒带来的威胁终于让姐妹会清醒。紧接着,埃莉诺(以利亚斯·罗斯福,Elias Roosevelt)成为姐妹会的最高女祭司。姐妹会成员很少担任如此公开的角色,以前从未有过一位如此闻名遐迩的最高女祭司,但那是万不得已的时代。由于她家族的公众形象,只有她的长子被转化。不幸的是,一旦显露出富兰克林·D·罗斯福将成为公众人物,埃莉诺就不得不在艾伦(Alan,当时后来成为安娜Anna)年幼时就对其施行变形。为此,她不得不“调整”FDR的记忆,以保护他不受外来魔法干扰。最终分析表明,当时安娜年纪太小,永远学不会掌握那股力量。类似情况偶有发生,尤其当受术者在变形时年纪过小时。无论如何,其他儿子在全世界的公众审视下都无法被转化,为赢得这场战争,她们只好牺牲他们加入姐妹会的机会。
埃莉诺的首要任务是让一个不情愿、奉行孤立主义的美国为不可避免的战争做好准备。在她的指导下,姐妹会的力量被前所未有地运用于影响美国某些关键事件的结果。要不是女神的助力,一个瘫痪在轮椅上的人又怎能赢得这个仍沉浸于那种粗犷时代的国家的总统大选?丈夫“就职”白宫后,埃莉诺利用总统之权力复兴了因大萧条而殷于绝境的经济,确保在黑暗来临时,美国能成为“民主的兵工厂”。
然而,姐妹会在她领导下最重要、也是最痛苦的行动,是在1941年12月7日黎明时分对美国某些关键情报和军事行动的全面破坏。埃莉诺的努力,让美国失去了至少六小时的珍贵预警本可警示日本海军即将对珍珠港发动袭击的线索。埃莉诺深知,只有一个完全决心参战、渴望战争的美国,才能击败兄弟会支持下的纳粹战争机器。因此,她和其他姐妹会成员干预了情报的收集、分析与整合,否则这些线索本可准确预测珍珠港突袭。这就为日本人提供了一条无可阻挡的通往珍珠港的道路,并将美国的力量彻底而不可逆地置于盟军一方。
埃莉诺做出的最后一个关键决定发生在1944年。对一个誓言保护并培育生命的女性而言,这同样是一项极为痛苦的职责。到1943年底,就连姐妹会中最强大的治疗者也无法让日益衰弱的FDR多活下去。然而,这个国家仍然需要一位强有力的领导人,来完成埃莉诺通过FDR所开启的工作。最仁慈的选择本该是让其他人赢得当年的总统选举,让罗斯福回家安然去世。不幸的是,当时任何可能的候选人,都缺乏在战争末期所需的坚定品格。最终,埃莉诺带着沉重的心情,同意让FDR最后一次竞选总统,她明知他不可能在那个职位上再多活一年。
姐妹会的最高女祭司亲自提名了那个肩负艰巨任务的最佳人选,成为FDR的最后竞选搭档。于是,才鲜为人知的密苏里州参议员哈里·S·杜鲁门(Harry S. Truman)在1944年大选中成为美国副总统。不足一年后,杜鲁门就继任总统。
那场战争中另一位为世人所不知的大英雄是伊娃(埃文Evan)·布劳恩(Braun)。1932年,她成为姐妹会渗透纳粹——兄弟会集团的王牌。作为阿道夫·希特勒长达十四年的情妇,她受尽折磨。伊娃忍受并鼓励这位虐待狂疯子的关注,为的就是收集并通过姐妹会将德国的军事行动与计划要点传递给盟军。她还巧妙地迎合了希特勒日益膨胀的自我,以助长他的狂妄自大。她的努力导致了希特勒对苏联的仓促进攻,迫使德国陷入了无望的两线作战。伊娃甚至成功影响他去拜会臭名昭著的门格勒博士,其施行的致残药物“疗法”进一步削弱了这位疯狂最高领袖的自制力。
伊娃愿意成为姐妹会与希特勒巢穴间的联络人,甘愿过上地狱般的生活。临近战争尾声,元首的疯狂随着一次次失败而急剧升级,对伊娃施加的折磨也愈演愈烈。她的最后英勇之举体现在她自己生命的诀别方式。担心希特勒或手下终识破她的伪装,她决意诱使他自尽。那命运之日,她在柏林地堡与他同归于尽,凭借自己无畏的示范令他羞愧到最终亲手结束生命。戈培尔最后试图将元首带离德国并依靠傀儡重建势力的计划,也随着伊娃和希特勒的死亡而破灭。戈培尔不久随后亦选择自尽。
如今,我们似乎正面临一位同样拥有征服欲望的新、显然极具力量的最高领袖。至于他的身份和下落,我们不得而知,但已看到朝此方向发展的迹象。我们需要为新一轮冲突做准备,也需要在我方筹码上再增加力量。如我之前所说,只有女性能够运用白色魔法,同理,只有男性能操控暗影力量。作为Jack,你因母亲在你出生时举行的某些仪式而无法驾驭暗影之力。但你体内仍有火花,如果你接受了女神赐予的恩赐,那火花就能成炬。这就是姐妹会为何转化你——让你成为一名女性,去孕育我们对抗重新武装的兄弟会所需的力量。
布朗温的故事到此结束。
有时情况也曾危在旦夕,但我们并非如此不堪一击。暗影力量存在于光明的缺失之中。我们的力量源自于光明,我们有方法针对单个的成员发起攻击——只要他们不至于太强大——好比“用光明填补黑暗之处”。这并非我们真正的做法,但比喻足以说明。无论如何,此类攻击的结果是让那位成员永久失去力量来源,并不再怀有任何侵略性。有些姐妹的力量极其强大,我们能够对大多数兄弟会成员施以此法。
“我们也一样,”布朗温续道,“就如二战期间我们所做的,铲除他们在非魔法世界的力量根基,瓦解他们的指挥结构。正如我们所说,并非所有的兄弟都邪恶,通常那些不邪恶的人会利用我们的行动来打倒邪恶分子。”
“听起来像是在打仗时摇摇欲坠的方式,布朗温。我猜你们会有伤亡?”
“不幸的是,是的。双方都有。”
“还有你……”Jacqui先看了看布朗温,然后转向Laurie,“还有你,你想让我加入你们的战斗?”
布朗温握住Laurie颤抖的手。Jacqui语气中的指责让她心痛,也定会摧毁Laurie。“我们觉得,世界再次需要我们为面对兄弟会做好准备;要回应这个号召,我们需要你,以及你的才能站在我们这边。”她以庄重而凝重的口吻回答。
“来自最高女祭司的问候,你已经被征召了。”Jacqui带着厌恶的讽刺回道,“我才不要参与你们那一套,布朗温。现在,我猜你要告诉我,如果我不合作,你们就会停止教我那些能让我逆转变形咒的课程?”
“不会!”Laurie的一声呼喝让Jacqui猛地向后退去。“我告诉过你,我曾承诺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撤销我所做的一切。那承诺不变且无条件。至于我们想不想让你帮忙,那已不重要,因为我们早已接受,你最迫切的愿望是变回原来的自己。作为Jack,你无法驾驭那股力量。Jack根本帮不了我们任何忙。”
布朗温补充道:“Jacqui,我在你母亲的保证上再加上一份。没有任何改变。没错,我们想要,也需要你能为我们的行列增添的力量。不过,你必须像其他任何一位姐妹那样,真心想要和我们并肩作战。未来的战斗中,我们有些人会牺牲,Jacqui。那些走上战场的人,心中必须确信这样的牺牲是正当的。如果你不这样想,我们绝不会允许你加入我们。”
沉默了好几分钟,三位女性努力平复过去半小时的情绪。最终,布朗温向Jacqui伸出一只手。Jacqui打量了一下,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与之相握。Laurie也试探性地伸出另一只手给女儿,当Jacqui几乎是抓住那只手时,Laurie感到无比欣喜。
“我不知道你们俩怎样,”布朗温结巴着说道,“但我真想被人抱抱。”伴随着异口同声的“我也是”,她运用自己的力量将三人瞬移到Laurie那张宽大的床上。被瞬移弄得晕头转向的Jacqui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正位于两位年长女性之间。又过一瞬,她才发现所有人都赤身裸体。Jacqui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毫无准备,猛地转向母亲,想跳下床。布朗温从腰间将她扑倒,像勺式抱姿一样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中,母亲也紧紧将她全身环抱,两人的胸部贴合。Jacqui的抗议被Laurie贴住她嘴巴而吞没,Laurie的舌尖大胆地探入她口中。两位经验丰富的女性那双巧手,很快制服了任何残留的、意兴阑珊的抵抗。
那名男子走进宽敞的办公室,这次难得有好消息可以汇报,他心情颇为愉快。最高领袖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阅某份报告,一直翻到他认为该让手下来等够久了才抬头。即便是如此微不足道的权力表现,也足以滋养他内心的饥渴。
“怎么了?”他先发制人地问道。
“那女孩已经对网上及其他参考资料进行了非常详尽的搜寻,试图获取有关女巫与魔法的信息。我们一直在监控她的账户,确切知道她看过什么,下载了哪些到她的私人电脑上。”他从笔记中抬头看向最高领袖。
“那又怎样?”他反问,“那个男荡妇的计算机技能很高超。用这些技能去了解对他做出这一切的人,本应预料之中。可惜你那无效的组织直到婊子们把他变形后才发现他。我本来可以利用一个既有强大潜能又通晓现代技术的人。”
担心最高领袖的发言方向,首席急忙转回正题:“是的,我们确实预料到她会进行数据搜索,高领袖,所以我们才接入她的账户。不管怎样,在最后一次下载后,她显然花时间整理并分析了资料,然后给她母亲打了个电话。她拒绝透露她想要什么,而是坚决要求立即与她和另一位对象布朗温·卢埃林见面。约三十分钟后,三人都在母亲家会面。直到第二天早晨,没有人离开。”
最高领袖思索片刻。“我想我们可以假设卢埃林夫人是姐妹会的一位高级行者,也许还是最高女祭司。我们知道她在女孩高中的最后一年一直保护她,并自那以后持续关注她的活动。据我们所知,这是她们偏离通常程序—将变形的对象留给她们母亲—的唯一一次特别行动。所以,这女孩对她们很重要。为什么?”他怒视手下,“给我一个答案!”他怒吼,“别让我久等你的回复,也别回不出结果!”
那名男子心跳加速,匆匆离开房间。真是惊险一刻。最高领袖日渐危险和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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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第23章
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摘录 变形纪年 1年3月14日
该死,这一切真令我大吃一惊。我想,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完整的真相,以及我被变形的真正原因。
至于我要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与兄弟会的战斗,这对我来说是个难题。一方面,我的“MOM”(妈妈)要参与其中。更糟的是,她告诉我她“需要”我。另一方面,她所“需要”的是Jacqui,而不是Jack。Jack对他们毫无用处,虽然他们没明说,我怀疑他实际上会成为累赘。这意味着我必须继续保持Jacqui的身份,才能帮助她,是的,也是为了保护她。
除此之外,我超心理学课程里还有个男生。(妈妈和布朗温不知道我在修这门课,不过它安排得正好。总有人说要知己知彼,我还没搞清楚,我是否遇到的“敌人”其实名副其实就是我自己。)总之,这几周来这个男生一直在对我眉来眼去,今天我发现自己竟然在白日做梦想他。天哪,我竟然告诉自己他还蛮可爱的!Jack可一点都不高兴!
这再次强烈提醒我,我有多么、真的多么想念Marcus。
还有一件事。嘿,布朗温,我不想再暗示了。我需要以前从Bonnie那里得到的洞见。还记得她吗?嘴巴聪明,长得萌,胸部丰满,是那种狡黠的女巫类型。听着,姑娘,是你把我带进这麻烦里的。“一点手活能让男孩开心,Jacqui。”嗯,一点手活才不能让我继续开心下去,还把我和Jack吓得半死。
现在,布朗温,你能不能别装作没在看,然后出来跟我聊聊?写这些东西都够难为人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面说出口。换句话说,亲爱的布朗温……求求你帮帮我!!!
这够微妙了吗?好像生活还不够复杂似的。
日记结束。
布朗温满脸喜色地走进Laurie的密室。“她要疯了,Laural。我觉得这可能对她,对我们,都是个大转机。”
一直在写新书《草本疗法史》的Laurie抬头,满脸困惑。“我猜你是说Jacqui,但我一点也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她把一杯冰茶递给布朗温,布朗温坐在书柜旁那把厚垫扶手椅上接过杯子。
“是的,我说的是Jacqui。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性方面想要Marcus。她也察觉到我在偷看她的日记。天呐,她的直觉变得越来越强。过去两个月来,她在那本‘非日记体’的东西里不断给我留下小提示。她的最后一篇几乎就是命令我赶快行动,帮她弄清对Marcus的感情该怎么办,而且口气还相当强硬。”她咧嘴笑道,“她也要把责任推给Bonnie,因为Bonnie鼓励她一开始就和那个男孩约会。”
“鼓励?你当然鼓励了,女人。就像棒球棒鼓励球改变方向一样。啪啪啪!”Laurie双手猛地一拍,向好友做了个夸张的示意。
布朗温娇羞地微微红了脸。“所以她需要一点推动。”Laurie挑眉示意她继续。“好吧,是个大推,但她并不后悔。而且,她第一次给他口交完全是自己做的。”又一个狡黠的小笑。“Laural,我得说,你在调整她性欲这方面干得太出色了。”
Laurie对自己曾对儿子做过的事有些不自在,转而开玩笑打哈哈。“那是天赋家族基因,亲爱的,再加上青春的热情。”
意识到对方的误导不过如此,布朗温并未争辩。
“好吧,她已经够想要他了,至少她在日记里承认了这点,对自己,对我都是如此。那么,准新娘之母,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确定你是什么意思。”
“劳雷尔,你当然明白。你只是不想再对自己孩子日益成长的女性特质进行必要的操控负责,可她需要我们的帮助,亲爱的。你仍然是唯一最了解她的人。在我看来,我们有三种选择。第一,忽视这些文字,也不承认我知道她写了什么。这做法简单明了,还能逼女孩自己做决定。”
“但这也有几个大弊端。她不会相信你真的不知道她写了什么。你说得对——她的‘知晓’能力相当可怕,而且她已经不自觉地信任这股力量。另一个问题也由此而来:如果她觉得你忽视了她,一旦她做的任何事出了差错,我们可能就会失去她的信任。”
布朗温第一次皱眉。“说得对。不论我们是帮她撤销变形,还是让她顺利融入姐妹会并成为要角,都离不开那份来之不易的信任。好吧,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第二种可能是鼓励她迈出关键一步,彻底与马库斯做爱。稍施魔法影响,他就能成为自唐璜以来最伟大的情人。既敏感又有力度,愿意参与任何你女儿想玩的性感游戏——换句话说,简直就是从最新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凭她与生俱来的感官魅力,她会爱死每一分每一秒的汗水淋漓。”
“她准备好学习变形咒了吗?我是说,真的准备好了吗?如果没准备好,那就太危险了。她有在用避孕措施,但你知道,对变形者来说,这根本没用。如果她真燃起激情,或者说当她燃起激情时,就会想要经常与他发生关系。她肯定很快会怀孕的。”
布朗温的肩膀耷拉下来。“劳雷尔,她已经很接近了。我从没见过学生的魔力成长得这么迅速。再过一两周她就能熟练掌握变形咒,但要到真正准备好迈出那一步,可能还得等六个月到一年。”
“我同意。那么,还有什么选项能让她玩得尽兴,却不必付出太大代价?”
那个狡黠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劳雷尔,”她责备道,“你我都知道,和男人做爱的方法不止一种,女人可被插入的地方也不只一个。”
劳雷尔一时间蹙眉,然后恍然大悟,双眼顿时睁大。“你不会是说……”
“当然是说。”布朗温立刻回应。“而且,她得真的渴望才行,这样才能检验她是否准备好进入下一阶段、最关键的训练。而且,”她的笑容更深,“她或许想先练练手,再去找马库斯。我很想和她一起试试,这也给了我们再次教授那种顺从之爱的机会。”
劳雷尔的表情瞬间柔软,满是性渴望。“哦,女神,我也想。”她激动地说,“我也是。”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3个月18日
所以,布朗温终于承认她读过这本日记。她还给了我一些建议,告诉我如何处理……和马库斯之间这件事。她列出了三种方案,并讲明了每种的利弊。其实真正可以考虑的只有两种,因为她的第一个方案——什么都不做——行不通。我对体内开始翻涌的这种女性冲动了解不多,但我知道,试图假装不存在只会让锅里煮沸的水越溢越凶。你能拼出“母性”这个词吗?
而且,如果真那么一不小心怀上了,我也不会选择堕胎。也不是因为变形后妈妈那番威胁。我告诉布朗温可以随时偷看日记(有时候还真是承认我需要帮助更简单——说出来总让我觉得害怕),所以我不会写出她的威胁是什么。布朗温大概也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妈妈难堪。但我足够了解她的信念,知道她当时只是在吓唬我,防止我做出蠢事。
不,宝宝会留下,因为我不会这样对马库斯。
所以,我现在只有两个选项,只有一个能保证我不用拼那个“M”字。布朗温给了我这本奇怪的“性爱指南”,还有一管什么东西,并建议我在找马库斯之前先练习。
练习?
日记结束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3个月18日
天哪!我刚翻过那本书。现在我才明白“练习”是什么意思。书里有女人用橡胶假阳具给自己……嗯,那个部位做示范。从后面。
现在我一直不自觉地回头看那个妈妈和布朗温去年夏天给我买的假阳具背带。它真的能……装进那里吗?!
据我记得,它大小差不多和马库斯的那根一样。
也许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书里也有女人用手指的图片。我是说,医生曾在体检时用手指检查过杰克。
不过杰克,可能要在你兴奋的时候,或者只是为了好玩时才不一样吧。医生估计也不喜欢那样做,所以肯定没按布朗温那本书里描述的方式来做。
嘿,那是我的屁股,你只是顺便来蹭戏。管好你那副冷嘲热讽的嘴脸吧,这都够尴尬了。
这是我要跺脚、用极度厌恶的语气喊一句“男人!”的情节吗?算我跺过—也喊过了。
日记结束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3个月27日
说说好玩的,妈妈的出版社决定升级电脑系统,让它兼容总部那边用的设备。真的挺不错——除了CPU差不多,还比我原来的好得多。妈妈吓坏了。首先要学一个新文字处理软件;其次,他们还在家里装了ISDN高速数据线,这样她可以用调制解调器发稿,甚至还让总部能回传标记稿件。
她看了一眼样张上的“红线”修订和删除线,吓得大叫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几乎整个周末都在教她用新软件,并把配置弄得尽量简便,以后她只要动动手就能完成工作。现在这套系统几乎刀枪不入,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我妈妈。谁知道呢。
不禁要问,我的技术基因到底哪里来的?估计是我爸,肯定不是妈妈。也让我好奇她当年是怎么把杰克的身份记录都改成杰奎琳的。肯定全靠魔法,她可没有那种网络技术。
可怜的妈妈。她的第一篇电子稿下周就得交稿了。看来那天我必须得在家了。嘻嘻。
日记结束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4个月2日
昨天发生了两件大事。首先,邦妮又来看我了。只不过,这次邦妮是我。或者说,我成了邦妮?谁管呢!今天我第一次完整地单独施展了全套变形咒。发色、发长、肤色、身高、身材、五官——全都变了。几乎全变了。我忘了改变胯下的那头头发。看来我不是“天生金发”。但我本来是能变的!布朗温和妈妈都为我感到骄傲。
我好像也让她们吃了一惊,因为我完完整整的第一次单人法术,她们原以为我会再变回杰克的模样,但说真的,有啥意义?我又不是去找个术前的TS玩,内里的那些配件又在那里。
第二件大事是,大东西终于装进去了!!!我终于把那该死的橡胶块完整插入了。终于!这次只有一开始有点疼,之后又玩了自己一阵子,插进去前后都弄得比上次容易许多。虽然没妈妈和布朗温做的时候舒服,但也不至于像在死亡谷里赤脚行走。
我在想是不是哪个姿势做得不对。说不定该向布朗温请教了。嗯哼,她今晚又会来看我。或许……
我有个主意!
日记结束
她的身体仍然温热,淋浴后的水珠闪着光,布朗温走进劳雷尔的卧室。劳雷尔也是一丝不挂,俯卧在床上看书。她那迷人的臀弧宛如半个月牙,引诱着布朗温,后一秒她就像饥饿的母狼扑向猎物。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沉浸其中,根本没注意到杰基轻手轻脚走进房间。这样正合杰基心意——要是她们太早抬头就会破坏惊喜。她悄然爬到床边,看到她们正兴高采烈地以六九式交合,妈妈骑在布朗温身上,背对着她。完美,杰基暗自觉得。
直到那根厚重的橡胶玩具轻轻弹到自己的额头,布朗温才意识到杰基已经到了,还看清了她的打扮。她迅速打量女孩。就算背带的调节不太完美——也只是意味着假阳具底部的刺激点不会像可能的那样给杰基带来那么强烈的震动。
那份面对小小恐惧的勇气与决心才是真正重要的。布朗温露出鼓励的微笑,轻轻滑下身子,用手指温柔地撩开劳雷尔的阴唇。
杰基咽了口口水,然后缓缓地将假阳具的顶端对准母亲的花口,轻轻推入。劳雷尔在布朗温那灵巧的舌尖几乎要把她撩到疯狂的折磨中时,全身的欲望已被彻底点燃,她猛地往后仰去,尽可能多地吞没那根填满她身躯的玩意。
随着她的臀部紧贴过来的肌肤,她感到假阳具的全长都被吸纳进体内。出乎意料的感觉让她扭动身子,定眼一看,发现女儿正拱起身子迎上来,双手出乎意料地有力地抓住她的臀腰。起初动作轻柔,随后渐渐变得自信、加快节奏又加重力道,杰基开始有节奏地推动假阳具,在母亲体内进进出出。
在被填满的同时,布朗温的舌尖如火在她下体游走,这强烈的双重刺激彻底瓦解了劳雷尔的自制,她瞬间陷入疯狂。她将脸埋进布朗温的湿热之中,时而大口吮吸,时而撕心裂肺地呼喊。劳雷尔胜利般的尖叫把布朗温也推上了高潮。杰基试图与母亲同浪共舞,拼命留在她体内,却在一次剧烈的痉挛中被弹了出来。对此心满意足的她退到一旁,静静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分享快感。
当一切归于平静,杰基爬到两位女性中间,立刻被双重拥抱紧紧环抱。布朗温与劳雷尔特别向她致谢,称赞她带来的美好体验。
恢复过来后,布朗温问:“那么,杰基,现在轮到你了。你最想要什么?”
杰基害羞地低声说:“你们能……给我来一次吗?用这个?”她的手沿着两腿间直立的玩具往下滑去,“就像你们给我的那本书里描述的那样?”她把那支已剩半管的润滑油递给布朗温,“我一直在练习。”她急忙补充。
“亲爱的,我很乐意。”布朗温说罢,见女孩眼中仍隐藏着一丝恐惧,补充道,“我看我们也要来个束缚游戏。这样你就不会乱动了。”
此话让杰基猛地坐直:“不……不,我不想那样,布朗温。我不想这么做……”
布朗温一指按到她唇上,阻止她连连拒绝:“和上次一样的规则,亲爱的。你只要喊‘红灯’,我们就立刻停下。我只是想掌控好一切,让你第一次的体验万无一失。放松,让我来就好。”她的声音柔而却紧张,“请相信我,好吗?”
“哦,你知道我相信你们的。”杰基立刻回应,“我信任你们俩。好吧,就慢慢来。我已经能把它完全插进去,但我还没从中得到什么性感的快感,除了怪怪的那种“撑满”感觉。”
两位女性相视一笑,手同时移向背带的扣子,开始解开束缚。她们脸上洋溢着一丝疯狂的兴奋——这将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夜晚。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4个月3日
如果今天我走路有点怪,那完全是情有可原。我没错——我用假阳具练习肛门时,确实少了点东西。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外几个人,一起给我带来美妙的体验。我也能接受自己当“被动”的角色。
偶尔一次……也许一个月一次。真是又激烈又略带折磨,但却是令人愉悦的折磨。
杰基,你说话真不那么明白。说正经点。
布朗温把我绑在床上,在我的臀下垫了几个枕头,让我屁股成为“绝佳的靶心”后,她和妈妈完全忘了假阳具,专心把我撩到疯狂。
我有点“过分”要求时,妈妈直接用布朗温的内裤堵住我的嘴。我妈竟然干了这种事!她说反正我也别想如愿,所以干脆闭嘴。她还给了我个小球,让我想喊“红灯”就掉它。
我因为“没乖乖听话”也被啪啪打了好几下屁股。所谓被动,真是扯淡。等我轮到下一次时,就看她们怎么收场。
这两位狡猾的宝贝使出浑身解数,让我保持在极限边缘却不让我彻底崩溃,足足一个小时。就在那无休止的挑逗中,她们还不停地抚弄我的臀部。我早已神魂颠倒,全身只剩快感。
当布朗温终于把假阳具插进我身体时,我只想埋怨她动作太慢。与此同时,妈妈趴到我身下,那舌头又把我撩得要疯。
我都惊讶当初她们绑我的绑带怎么没在我高潮时断裂。我都快成野兽了。
可她们并不罢休。妈妈也要来一发。你猜怎么着?第二次还更容易,我又乖乖高潮了。
布朗温需要换新内裤。看来她那条已经……被咬坏了。
我等不及让马库斯圣诞节回家了。也许我该继续和妈妈、布朗温练习。这样我就不会忘了怎么玩。
马库斯,嗯……你不觉得他会接招吗,杰克?真的?我是说,一旦布朗温把我们弄得热火朝天,把它插进我的后庭,你可没见过他有怨言。男孩们也有后庭,就像女孩一样,不是吗?好吧,也许以后再说。况且,我觉得马库斯没你这只“胆小猫”那么怕事。
好了,我得去工作了。期末考试快到了,每门计算机课都有大型编程项目要交,超心理学课还有篇学期论文。我正用从网络上搜来的资料写论文,题目是《维卡信仰者眼中的善与恶概念》。物尽其用嘛。
日记结束。
方向的转变 第24章
圣诞假期终于来了,杰基一边朝公交车站走去一边开心地想。马库斯回家了,而她已做好准备。如果他能顺利通过她的小测试,她打算让他成为一个非常幸运也非常满足的男人。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4个月21日
我真的为自己感到羞愧。对马库斯的小测试正如我梦想那般完美,让我后悔当初竟对他心存半点怀疑。
嫉妒从来不是建设性的情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么我做了什么?我故意诱惑他、挑逗他——颇为离谱,而且还是伪装。我利用变形能力,化身为一位火红发色的性感女郎——想象一下吉娜·戴维斯和帕梅拉·安德森的结合体。我本想出于怀念变身成斯卡莉,但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理由不言自明。
马库斯在镇上大学的学生活动中心等我。最后一刻我打电话说被导师缠住会迟到,然后改头换面现身,试图引他入“不轨”。
他表现得很绅士,但并不鼓励。他很友善,却保持着一丝距离。我确实很吸引人——几乎所有男生都想搭讪——可马库斯只是微笑着借故离开。
那一刻我像只老鼠。我当面向他示好,算是补偿他。尽管他不知道那红发女郎是谁。
刚开始他不太敢对我的屁股下手,担心我这样做是因为想保留童贞而心存“愧疚”。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用臀部去“侵犯”一个男人有多难。但我试了,过程还挺好笑,正是这份幽默感让他放下戒备。他想,既然我能笑出来,说明我真的享受其中。我们费了好大劲(加了大量润滑剂)才办到那件事。
我给他看了布朗温给我的那本书(没告诉他书从哪来的,也没说我一直在练习),然后我们花了下午试了好几个姿势。我最喜欢的,是面对面,他把大腿顶在我髋部下方。那姿势下,他每次前后抽送时,耻骨都会摩擦我的阴蒂,简直爽到飞起!
我也很喜欢书里推荐的每次性爱后的清洁仪式——要彻底清洗他的阴茎。正如我在日记里说过,我喜欢挑逗他。用温柔的肥皂水和双手,你能把他即便在疲倦之极时的雄棒玩得欲仙欲死。
不过接下来几天我们大概要好好练练他的口技。今天似乎过度了,一坐下就时时提醒着我今天的“冒险”,我甚至不敢想上厕所该怎么办。
日记结束。
一到一月下旬,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各自返回学校开始春季学期。而杰基还有另一门功课需要继续学习。
元旦过后,布朗温去德州出差,却在离开前对女孩许下承诺。考虑到杰基的新性经验和自我觉知,她和劳雷尔决定,是时候正式教杰基变形咒的基础了。不幸的是,培训尚未开始,布朗温便出差去了。
二月初某天下午,杰基正在课堂上时,布朗温已返回加州。劳雷尔到机场与她会合,然后径直把两人一同带回了家。
“和Bobbie那边怎么样?”Laurie一上高速就对显然疲惫不堪的Bronwyn问道。
她的头靠在座椅上,眼睛紧闭,Bronwyn回答:“挺好的。Roberta和她未出世的儿子状况都很好,预计会在三月中旬出生。我在奥斯汀时去看了她的医生,他对这次妊娠的进展很满意。至于我们另一个担忧,我已经完成了她母亲去年秋天去世前未能完成的培训。她现在完全准备好了,能成为姐妹会未来成员的母亲。”
“所以她现在知道诞生仪式了,也明白它们的重要性?”
“是的。而且她也了解了变形咒所需掌握的一切。我想她可能已经领会到给孩子哺乳的重要性,但我并没有明说。我只是确保她明白,姐妹会的孩子一出生就必须立刻得到母乳,这一点至关重要。”
“Jacqui会失望的——你这么累,她本来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Bronwyn轻哼一声:“我看得等我好好睡上五天才行。”车子拐进车道,Bronwyn睁开眼,惊讶地说:“咦,这里是你家。”
“没错。你累坏了,需要好好享受一番。Jacqui会负责伺候你的。如果我送你回去,你恐怕过两小时就爬起来,继续写你的新悬疑小说。”
“它都拖太久了。”Bronwyn虚弱地抗议。
“再拖几天也无妨。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自己上床睡,或让我用疗愈术推你一把。”
Bronwyn嘟囔着下车:“既然我想几天后自己醒,那就自己上床吧。要你们推,我估计能一睡就是一星期。”
“我不会那样,但Jacqui会。她比我更能感知到你的需要。她告诉我你必须好好休息。她和你心意相通,祭司长。”
“太妙了。正是我所需要的:一个能力过剩、自控力不足,还满脑子通灵嗅觉的新手。”
“她挺了不起的,不是吗?”Laurie母性地赞道。
Bronwyn点头,让人扶着自己走上楼,“是的,她确实了不起。现在,就看我们怎么留住她了。”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6个月2日
我让Bronwyn昨天自己醒来。之后,她整个上午都闷闷不乐地生气。(你也是,Bronwyn。问问妈妈就知道。)不过,休息对她大有好处,现在她状态恢复得很好。
今天,她和妈妈开始教我变形咒。实际上,如果我没理解错,她们也算是完成了对我的变形咒教学。这真奇怪——我花了将近四个月才对这种塑形魔法有一点感觉。
我要把这一切都记下来,然后基于这篇日记再和Bronwyn、妈妈讨论一次。这样我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掌握了。
本质上,变形咒非常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把它施放给别人。唯一做不到的是对自己使用。原因并非魔力不足,而是因为我对自己缺乏了解,缺乏控制。意识到自己既不自知也不自控,倒挺令人沮丧。但Bronwyn说我还需要先经历一些非常具体的体验。只有经历过这些,我才能对自己施法而不把自己毁灭。
作为当天学习的开端,妈妈给了我家族档案让我阅读。这些是真正的记录,记载了我们家族在姐妹会的地位、男孩的出生及其随后变形为女性的经过。我找到了两个男人的记载:他们试图解除母亲对他们施的魔法时丧命。其中一个逼母亲施放反转咒,结果她连孩子都没留住,还因儿子在她咒下死亡而失去了女神的赐福。当时她还是姐妹会的祭司长。
那么,我需要经历的那些“体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至少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我知道一些情况。首先,一共有三个体验。我也大概知道它们是什么。Bronwyn给我列了出来,我猜也是我要依次面对的顺序:
一次特殊的觉醒。
一次特殊的磨难。
一次特殊的重生。
妈妈和Bronwyn向我保证,一旦我完成这三项要求,我会本能地知道。但在那之前,她们不会提前告诉我任何测试内容,否则魔法对我就不会起效。我也承诺过,未经那种心理上的“放行”,绝不对自己施放变形咒。
不过,我想这些体验的时机应该就在眼前了。不然她们也不会现在教我这个。说到Bronwyn,她什么事都要有把握才做。虽说我非常爱那位性感女士,但在她认为重要的事上,她冷静得像台计算机。
日志结束。
“她几乎把整堂课的内容都一字不差地写进日记,Laurel。我真服了她那出色的记忆和直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有没有表现出自己知道那三个体验到底是什么?”
“没有。但我不确定是因为她根本没去猜想,还是她已有所觉察却不愿面对它们的含义。生育孩子的过程是‘觉醒’,分娩的创伤是‘磨难’,用自己身体哺乳孩子则是‘重生’。”她对朋友微笑,语气带着鼓励,“我们也是事后才搞清楚的,不是吗?”
“我们根本没经历过她变形后所做的那些事。天哪,Bronwyn,要是她去年夏天就怀孕了,现在就该全面掌握力量了——仅仅十八个月!惊得人发指。我找不到比她更快的案例。”
“你觉得她会解开这个谜题吗?”Bronwyn忧心。
“我不敢肯定,但她可能为了不让魔法受阻,刻意不去想。可你也看到,她的直觉有多强。我觉得她很可能在无意识中就解开了,却完全没察觉。”
“是啊,她真聪明,不是吗?该死!如果我们要信守对她的承诺,现在只有一件事可做:我会解除对马库斯的所有抑制咒。更甚的,我还要给他一点小助推,让他下月寒假回家时彻底宠溺她一次。”
Laurie沉思地点头。她不再相信女儿会像几个月前日记里威胁的那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几个月前她不是还写过吗?“要让他对她温柔体贴,Bronwyn。女孩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妙的。拜托你了?”
Bronwyn嘴角浮起猫一样的笑容:“别担心,亲爱的。他一定会表现得无可挑剔。我保证。他会让她疯狂,让她爱上每一秒。我以我们教团的誓言担保,亲爱的。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Laurie重复,声音因为两人为Jacqui所下的决心而哽咽。
Lancaster翻阅了医生关于Lawler那“贱人”孕情的报告副本。他很满意:一切正常,预计一到两周内生产。他的调查主管对此案调查得尤为彻底。兄弟会成员已安排在她将入院生产的医院值班。他们会提醒行动小组,并协助他们埋伏。很快,他想。很快,我就会明白关系姐妹会生死存亡的关键。当那时机来临,我便可采取行动,彻底摧毁这群由男人造就的孱弱“女人联合”。只需再耐心等一等,我就能掌握摧毁姐妹会所需的一切。单是期待那一刻,嘴里都仿佛尝到血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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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第25章
Laurie卧室的电话响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接听。对方语气激动,说话结巴,还重复了两遍。无论是谁,都要立刻和Bronwyn通话。她摇醒身旁的情人,把听筒递过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
回来时,卧室已灯火通明,Bronwyn泪流满面,正愤怒地急着穿衣。“Bronwyn,怎么了?”Laurie走上前问。
“是Bobbie。”她一边哭一边擦泪。“她今晚生了孩子,可孩子刚一离开产道,就有武装人员冲进产房。助产护士和主治医生都被杀了。孩子和Bobbie都失踪了。我马上要赶下班的航班去奥斯汀,帮姐妹们搜寻。”
“……我们知道有没有完成诞生仪式吗?”Laurie问。
“不清楚,但看样子肯定没完成。一名通过闭路电视观察的实习医生告诉第一位赶到现场的姐妹,那群人就是在接生护士还没站直身子之前,就把孩子从她手中抢走。”
一股寒意沿Laurie脊梁滑下。“听起来他们是想阻止诞生仪式。这几乎肯定是兄弟会干的。”
Bronwyn阴沉地点头:“我同意。这就是我要你立刻通知姐妹会的原因。我得尽快派搜索队到奥斯汀去。”
“我想让你随时待命,如果我们需要……如果我们需要一个治疗师的话。” Laurie点头,帮Bronwyn穿上外套。“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好好照顾Jacqui,亲爱的。”
说完,她便出了门。Laurie独自站在房间中央,惊恐万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然后她想到了。她拿起睡袍,出了房间,沿着走廊来到Jacqui的房间,爬上床,躺到孩子身旁。有人今晚很可能失去了孩子。愿女神怜悯任何试图夺走或伤害她孩子之人。温柔的疗愈师、热爱和平的姐妹会高阶能手Laurie Donovan,绝不会手软。
Lancaster对今晚的“成果”非常满意。自从俘获那名女子和她的孩子后,二人就一直被分开关押。他幸灾乐祸地凑近小个子女人细细端详。她那细骨架和又长又直的黑发显露出她有些亚洲血统。他不屑地想:怎么会有人认为这副瘦弱的女子、这无所作为的生物,竟能威胁到他——兄弟会高阶领袖、黑暗之力第一掌控者?可真荒唐。
就在此时,孩子醒了,并像所有初生婴儿那样大声哭喊。Lancaster平日不习惯听到孩子哭声,这噪音激怒了他。他像往常生气时那样,挥拳向最近的目标击去。他的反手一下打醒了自生产后一直半昏迷的Roberta。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Lancaster凶狠的面容。“把孩子给我弄安静,女人。立刻!”他咆哮道。
“他饿了。”Roberta虚弱地低声说,“如果不喂,他就停不下来。”
噪声让Lancaster几乎无法忍受。他没多想,一把抓起嚎哭的孩子,险些将他扔向Roberta。“那就喂他!”
Roberta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活路,但她更担心孩子能否存活。她连忙解开胸衣,将孩子贴到自己的乳头上,同时念出由最高女祭司传授的诞生仪式咒语。她刚默念完咒语,孩子就找到了她柔软的乳头并紧紧吸住。随着孩子猛烈吮吸,她感到胸口深处有股力量在涌动,越来越强,仿佛她的乳头接上了一条电路。
然后,她彻底明白了一切。变形咒的全部力量现已由她掌控。她紧抱孩子,对着胸膛唱起力量之歌,感受那股力量涌入、包围自己,最后彻底改变了她。
屋内的人也看见了:那瘦小的女子顷刻之间长高超过七英尺,四肢肌肉鼓涨,整个人被一层硬壳般的盔甲覆盖。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兄弟扔自己扑上去,便像玩偶般被甩到墙边。混战随即爆发,兄弟们试图制服这具巨大的怪物女体,但他们的武器、身体和魔力都不足以抗衡。Roberta面色凝重,朝门口方向一步步逼近,决意逃出此地并警告自己的姐妹们。
Lancaster一直站在一旁,部分原因是懊恼自己当初把孩子交给了Roberta,部分原因是想观察她力量的极限。他的迟疑在见她冲向门口时终被打破。他郑重举起双手于头顶,口中念出无声的黑暗咒语。双手顿时化为漆黑,闪烁着不见光明的诡异光芒,那光凝聚成一团扭曲的黑影,一瞬之间欲伸向逃窜的变形姐妹与孩子。
黑暗触及Roberta的瞬间,她发出地狱般的惨叫。那无光之洞吞没、包围了她,将她从仍保持清醒的兄弟们视野中抹去。突然,尖叫戛然而止,Lancaster放下双手。无形的黑暗散去,露出一女一子两具尸体。有趣的是,使她变身为亚马逊女怪的咒语并未随她一同湮灭。
可惜她死得太早,来不及让他问明一切;更遗憾的是孩子也随她而亡。不过他今晚确实学到了一点:那女人只有在开始哺乳后才获得全部力量。这难道是那些曾为男性的女人的通行仪式?她们只有在给婴儿吸吮后,才真正具备力量?Lancaster心中窃喜:有了他们的秘密,他就可拿来对付她们。他,Lancaster,将可借此最终消灭姐妹会。他看向受伤的同僚——他们还都活着——心想,连保护自己幼崽都做不到,这些女人真是弱不禁风。“把尸体扔进酸槽里,什么都别留。”他对调查主管下令,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This called for a dr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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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了,Laurie。我感觉到她死了。她和孩子都没了。”电话那头传来Bronwyn的抽泣声。
“你确信吗?绝无疑问?”
Bronwyn擤了擤鼻子,深吸一口气。“我们没有找到尸体,但我感觉到她施展了变形咒,Laurie。”又是一口深吸。“然后我感觉到黑暗之力夺走了她。她死于兄弟会成员之手,也许就是高阶领袖本人。”
“那就等于彻底开战了,最高女祭司。你有什么紧急计划?”
“我马上回家,亲爱的。我需要休息和思考。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更谈不上如何反击。他现在已经远远领先,贸然行动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几个小时后见你。今晚能不能在你那里住一晚?”
“要是你敢住到别处,小心我让地狱来收拾你。快挂电话,赶紧回家,回到爱你的人身边。”
Laurie挂断电话,心中盼着女儿能早日回到家,得到她的保护。天下再也没有什么所谓安全可言。
Lancaster轻抿陈年干邑,总结今夜的发现:那女人得在生产并哺乳后才获得全部力量。重点就如何阻止孩子吸吮母乳,而这根本不是问题。Lancaster冷笑:一个死去的女人不可能再喂养孩子。岂不是他,这位兄弟会高阶领袖,怎么会让那些贱人喂他的儿子?真是一桩伟大壮举。
下任高阶领袖将由他和一名该死的姐妹所生——一个同时继承女神之力与黑暗之力的孩子;在光与暗、正与邪的世代裂痕中,他将冲破枷锁,成为既效忠兄弟会又将彻底毁灭姐妹会的最强武器。
他只需找到一个尚未生产、尚未拥有力量的姐妹,借机在她体内播下自己的种子,再让她在没有任何现代医疗辅助下自然产子,令其体验女性全部痛苦后再将她处死。至于孩子,他随时可将其取走,免得孱弱女子存活。那将是多么……多么至高无上的胜利。
幸运的是,他已掌握目标成员的一切消息。她的大学辅导员每周向他的调查主管汇报她的行踪。这位年轻姐妹太重要,绝不能掉以轻心。他只需多点时间完成最后准备。很快,很快,一切都将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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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 1年8个月21日 A.T.
妈妈和Bronwyn的朋友Bobbie在生产中丧生,给这座房子蒙上了一层阴影。孩子也没能活下来,真是一桩不幸事。我不认识她,但妈妈和Bronwyn喜欢她,可见她人不错。我猜她也是姐妹会成员,但我没问,她们也没主动提起。
不过这件事让我猛然感受到自己的有限与新获得的女性身份。女人生产时仍会面临死亡。我是女人。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真让人心生畏惧。
我是女人。我会怀孕。
我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两句话,不禁浑身发颤。它们居然有力量让我害怕。同时,它们也开始引起我的好奇。
另一个不无关系的话题是,Marcus今天从北方的大学回家,开始他的学期中短假。我们相聚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他父母邀请他去内华达山脉的山间小屋过年。每年大家都会聚在一起举行那种家庭聚会。
他明天会开车上去,但首先,他要和我共度一整天一整夜。
妈妈和Bronwyn会出城到明天中午。顺便提一句,那正是Marcus必须离开的时间。所以我就开始在这里策划我们的小聚会。我迫不及待想把他塞进妈妈那只超大的浴缸,让浴缸里充满泡泡和热水。
说到奇怪的事——今天早上,妈妈叫我进去,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并且她很赞同Marcus。不仅如此,她还希望我们在做“你们将要做的任何事”时能感到“安全”。她居然给了我一盒安全套。安全套!我的母亲居然给我安全套??当我还是Jack的时候,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个词。
看来她已经祝福我们全程到底了。真是令人惊讶。这几周我对避孕药小心得不得了。嗯,我想,双重保险总没错。我确实答应过会使用安全套。
不知道这是不是像那些言情小说里说的那么美妙?看来我就要亲自去体验了。先写到这里,我得去机场接Marcus。
日志结束
在俯瞰大海的酒店房间里,Bronwyn抿了一口红酒,然后转头看着她那神情恍惚的朋友。她无奈地摇摇头,哼了一声:“反正迟早要发生的,Laurie。我们所做的,只是让他们舒服一些,确保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好好来一次。”顺便还对年轻的Marcus施了几个魔咒,保证他做得好、做得频繁、做得有力。
Laurie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这一生都只会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次。而我们还得完成‘最终体验学习’的第一步。”
这话提醒了Bronwyn。“那你为什么还给她那些安全套?我还以为我们的主意是让她怀孕,不是给Marcus那些小家伙们添堵。”
Laurie会心地一笑,露出一抹自得其乐、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她和Marcus都能完全放下顾虑。你我都知道,当一个姐妹在关键时刻渴望得到与她同床者的孩子时,再多的避孕措施也无济于事。她欲望的力量会让安全套渗漏或破裂,避孕药也会失效。”她狡黠地笑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因现代避孕工具10%失败率而意外成为母亲的人中,有多少是我们姐妹会的成员?不,我觉得我们可以断定,Jacqui现在已经被激活——潜在的母性已在行动。更何况,”她故意变得甜腻,“我敢肯定,你已经确保Marcus这一两天内会源源不断地供给他的‘人类精子工厂’吧?”
Bronwyn微微脸红,又咧嘴笑了:“嗯,我可能确实给生产力加了点小助推。看来她要当妈了,对吧?”
“没错,她要当妈了。天哪,可我还太年轻,不想这么快当奶奶啊。”Laurie嚎啕道。
“亲爱的,”Bronwyn走过来抱住她的朋友安慰道,“但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说完,她便俏皮地转移了Laurie的注意力。
Jacqui站在机场候机厅时,心情像她妈妈那样复杂。一方面,她非常想念Marcus,想时刻和他在一起;另一方面,他的热情又让她想起变形后所失去的东西。Jack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一个男孩如此亲近自己。
他今天依旧要靠得很近,一直亲近到大自然安排他该去的地方。即便她打算双重避孕,这依然像在玩俄罗斯轮盘,只不过从把上膛的手枪指向太阳穴,变成了把上膛的生殖器对准她的子宫和卵巢。
她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这决定的潜在风险,尤其是想到奥斯汀那位女孩的死。但到头来,这都改变不了什么。她一定要和Marcus做爱,因为她必须和他做爱。她还没完全搞清为什么这如此必要,但她最终接受了这是唯一的选择。
一拨人潮从抵达口走来,一个似乎喊着她名字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身,正是Marcus。他突然后奔,她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当他的双臂环住她、双唇吻上她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清晰。
Jacqui Donovan爱上了Marcus Arnold。Jacqui Donovan恋上了Marcus Arnold。
真相让她感到恐惧,于是她像史前时代的女人那样做了:紧紧抱住了心爱的人。“天哪,”她在情绪的旋涡中想,“我现在该怎么办???”Marcus再次吻住了她,打断了那些有限的思考。
他们莫名其妙地安全回到家,没有出事,也没有因超速被拦截。他们刚进门,就扯着对方的衣服,拼命想要肌肤相亲。Marcus差点就在地毯上就地完成时,Bobbie的记忆让Jacqui清醒了一下。她翻到刚扔掉的手提包,摸出妈妈给她的那盒安全套,回到他面前,撕开塑料包装,虔诚又温柔地给他套上安全套,听得他又痛又甜地闷哼一声。随后,她又回到他怀里,他们就在客厅的地毯上做爱。
摘自杰基·多诺万小姐的日记
变形纪年1年8个月22日 A.T.
妈妈喜欢的一首老摇滚歌的歌词,一直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This girl is a woman, now. She’s found out what it’s all about and she’s learnin’... learnin’ to live.....”
这首歌是谁唱的来着……Plunket?不,他是个四分卫。哦对,名字是Puckett——Gary Puckett and the Union Gap。乐队名真奇怪。要是换成我,歌也许该唱成“This boy is a woman, now..”。
嘿,Bronwyn。我刚才还开了个玩笑呢,你看怎么样?
可真奇怪,当他在我体内时?我脑子里只想,如果我真要有孩子,那一定要是他的。当他偎近我的乳房,吮吸我的乳头时,我脑海里竟闪过他孩子也在这里吮吸的画面。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这些女性荷尔蒙也太失控了。不过……一个孩子。嗯……
我甚至能对他顺从被动——
一次。
有那么一点。
但真是困难至极!!!
无论如何,Marcus刚刚打出租走了。他要回家拿几样东西、取他的车。我本想开车送他,但他说他最后记得的这美好一天美好一夜,要是我赤裸蓬乱地躺在妈妈那张凌乱床上,那就再好不过了。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哪个男人能抗拒我在他走出门时给他的那种诱惑???
也许过去十八小时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他才勉强抗住我的某些明示邀请。好在妈妈给了我整整一打安全套,我们差点都用上了大半。
而且,这真如妈妈让我看的那些言情小说说的那样美妙。Marcus做得非常好,而且我们做爱时他会听我的,所以他总能做出让我感觉很舒服的事情。
我已经开始想他了。
好在他回学校前还会再回来。我还得再买些安全套。今天就去买。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放得开”了?然后我要去睡个午觉,这几小时我几乎没怎么睡。
日志结束
调查主管急吼吼地要求见高阶领袖。他吓得连把守办公室那只癞蛤蟆的感受都不管了。被领进来后,他快步走到那张大办公桌前,没等对方示意就开始汇报:“高阶领袖,您吩咐说只要和您所选的‘您儿子的母亲’有关的情况有任何新发现,就立刻向您报告。”他递上一沓监视照片。
“这名年轻男子是Marcus Arnold。他是她高三末期交往的男友,现就读于俄勒冈或华盛顿的某所大学。他自从您下令重新监视她后,就没再与她有过接触,我们也没有对他进行监控。”
“直到现在。”Lancaster一边翻看照片一边低声吼道。
“直到现在,”调查主管回应,“昨天,她在机场与他见面,他们相拥热吻,然后回到她家。此后直到今天中午,男子才乘出租车离开。我马上对他进行了监视,他们现在正在跟踪。女子在他离开不久后也出了门,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两大盒安全套。”
Lancaster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你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厉声问。
“安全套,高阶领袖。她买了安全套。”调查主管强撑着保持体面和专业,但当他知道自己下一句话可能是遗言时,也觉得艰难。
此刻,Lancaster怒火中烧:“她买了安全套就回家了?”
“自那以后,她就没再离开过,尽管她的母亲和Llewellyn昨晚已经从他们住的旅馆回来了。”
“她竟然要操那个男孩???”Lancaster狂吼道。“她可是被选中的人,我儿子的母亲,她居然要把自己交给一个男孩???”Lancaster一拳砸在桌面上,拳声震耳。他的眼中燃烧着带有疯狂色彩的怒火。Chief默默做好迎接必至杀戮一击的准备。他亲自上报这个消息,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High Leader怒火中烧,立刻亲手处死他。否则,他就要像前任一样,慢慢地、痛苦地死去。然而,Lancaster似乎重新收拾了自己。缓缓地,他深思熟虑地回到桌前,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
“我不允许,Chief。”他沉声道,“那个男孩现在在哪里?”
“长官,就在我进来之前,我们的跟踪者汇报了。他正前往山区。显然,他家在高地那边有座度假别墅。”
“他绝对不能到达目的地,Chief。让跟踪者制造一次‘意外’——致命的意外。我想在一小时内看到他的尸体,否则你和那些跟踪者将在下个月某个时候死去。明白吗?”此刻,他的目光冰冷,但那是一种疯狂的冰冷。
Chief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尿湿了裤子。“是……是……是的,长官。我明白了。一定照您所说办,长官。”说完,他顾不得告辞,拔腿就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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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qui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感觉妙不可言。连腹部那些她从未察觉过、Jack也从未有过的肌肉在昨日激烈动作后,都在隐隐作痛。
她心不在焉地在脑海中回放着那次做爱的情景,依旧觉得美好无比。她不知道作为Jacqui的自己是否能像Jack那样享受其中,但这一点已不再重要。她爱Marcus,Marcus也爱Jacqui。她若为了一根鸡巴而放弃这一切,才真是蠢透了。
Jacqui Donovan可不是那种愚蠢的人。
此刻,她最想知道的是,如何向心仪的男人透露自己是女巫的秘密。她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Bronwyn曾说,变形咒不仅能对自己也能对别人使用——只要咒语释放时双方足够接近就行。到时候,Marcus正好就在身边,她的恶作剧会堪称完美。
她琢磨着,如果在某次做爱后,Marcus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Jacqui的模样,却躺在看起来像Marcus的身体旁边,他会作何反应?她心里乐开了花:那肯定会让他惊慌失措。但随之而来,他又会看到“Jacqui”的男性生殖器和“Marcus”的女性生殖器,场面虽尴尬,Jacqui却相信他们总能想办法应对。
“Jacqui?”楼下传来母亲的呼唤。“有人给你电话,是Arnold太太打来的。”
她起身,拖着脚步走到房门口。“妈妈,我去房间里接吧。”她朝楼下喊道。
Laurie回到书房,继续为姐妹会制定后勤计划。随着兄弟会的攻击日益公开,她们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将需要更多补给和安全屋。她才刚开始分析下一步的需求,就被Jacqui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惊得魂飞魄散。
她飞奔上楼,几秒钟就赶到Jacqui身边。Jacqui扑进母亲怀里,几乎要把她勒窒息。“他死了,妈妈。天哪,Marcus死了。”
Laurie愣住了,只能紧紧抱住女儿好一会儿才勉强发问。“Marcus死了?怎么回事,孩子?”
Jacqui努力平复情绪,终于松开了死死缠住母亲的双臂。“他……他的刹车失灵了。在他父母别墅附近的山路上。车在一个弯道上失控,撞上侧边的护栏,护栏断裂,车子就坠入了山谷。”
“女神啊。”Laurie低声呢喃。那个夺走她女儿贞洁的男人,根据她直觉敏锐的治疗师本能,正是她孙子的父亲。Jacqui已经怀孕了,她自己可能要过几周才会察觉,但Laurie早已知道,她必须确保女儿不要在悲痛中失去腹中的孩子。
Laurie母性大发,温柔而坚定地哄她上床,为她沏了一杯特殊的茶,既能安抚她的情绪,又不会伤及那微小的胎儿。茶效很快显现,Jacqui开始打瞌睡。“妈妈,你知道最让我心痛的是什么吗?电话打来时,我正想着结婚的事。我还在幻想要怎么告诉他……告诉他关于魔法的事情。我本来打算趁他沉睡时,把我们的形态互换,然后在他发疯之前与他酣畅淋漓地做爱。可现在,他走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句话是:“现在,他走了。”说完,她便进入了梦乡。
“如您所命,最高领袖。”Chief再次出现在Lancaster的办公室,连被尿浸湿的裤子都没来得及换。“他们动用了黑暗之力切断了他的刹车管线,并加速排放了液压油。车子在一段异常陡峭的路段刹车失灵,根本减速不及,失控坠谷。”
最高领袖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Chief裤裆前那个大圆渍,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随后,他开口道:“很好。现在,我要加快对那个女孩的禁闭设施准备工作。我不想让她再与其他男人接触,借此满足她的女性欲望。避难所何时能准备就绪?”
“我们几周内就能把所有设施准备妥当,以便无限期关押她。之所以无法在两周内完成,仅因为那个安全系统。你选的是市面上最顶级的,供应商要三周后才能派人安装。我们已支付加急费用,以缩短安装时间。”
Lancaster点了点头。他要留住那个女孩,还要留住。禁闭设施既然要完备,他会耐心等待。“继续盯紧她,别让她接近任何其他男性。现在,出去换条裤子,你这恶心的味道熏得我受不了。”
那人脸上的屈辱感令Lancaster大为满足。他咧嘴一笑,承认自己不仅喜欢在他人身上激起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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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转变 第26章
Jacqui缓缓醒来,眼皮却不肯张开。一些黏乎乎的东西在拽扯她的睫毛。随后她才想起,那是干涸的泪痕黏住了她的眼睛。
Marcus。她的Marcus死了。
她躺在床上,泪水再次决堤——不到四十八小时前,她还怀着喜悦交出了自己的贞操。如今,她曾渴望、深爱并需要到愿意把那份礼物交付给他的人,已经死去。
一股看似毫无关联、全然无理的情感瘴气在她体内翻涌:爱、绝望、希望、失落,对一切都正确的感觉及对一切都错误的感觉。还有另一种感觉——阴沉可怖、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一切令她困惑至极。她怎么可能在此刻感受到希望,甚至那股潜在的希望?Marcus已经死了,可这正是她的感受。在成为女性的二十一个月里,她学会了接受这样的事实:直觉和感觉并不一定能在理性分析下讲得通。然而,Jacqui已经学会不再轻视这些无形的洞察。她下棋风格的变化,以及她对母亲意图自杀的预知,都证明了这些感觉的重要性,它们意味着……某种东西。不,确实有什么事情在发生。实际上可能是几件不同的事,如果每种印象都预示着不同的含义。最强烈的感受是,危险尚未结束,但即便如此,那份希望也挥之不去。
Jacqui需要帮助。她对于自己的直觉感知仍然太生疏,不知该如何解读如此多的矛盾信息。她需要母亲的帮助。她起身,迅速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轻轻下楼时,楼下书房里传来母亲的谈话声。Bronwyn就在那儿和母亲交谈。太好了,她心中冷笑。
她停在书房门外,试图在见面前整理一下自己。她不想在说出心中所言之前再次崩溃。Laurie坐在书桌前,但椅子转过身来,与最先进的电脑背对着,以便面对Bronwyn。Jacqui忍不住笑了。母亲或许拥有金钱能买到的最顶级电脑,也可能在家里装上了高速网络,可她却恨这些玩意儿至极。电脑只是她母亲写作时的文字处理工具,也是与编辑们通讯的手段。
至少,Jacqui认为母亲也就只用电脑做这些事。可要是换做她,凭借这强大功能,还能用来篡改记录什么的。不过那要非常高深的计算机技术。母亲新电脑到手后,是否假装对电脑一窍不通?要是没假,那说明姐妹会里一定有人掌管着帮她们维护和更改记录。除非她们是用魔法做的。
“这简直太多也太快,不可能是巧合,Laurie。先是Roberta,现在又是Jacqui,还是通过Marcus。”Bronwyn的声音打断了Jacqui的思绪。“不到几周时间,姐妹会就有两位新成员遭到袭击。”
调查小组的同行姐妹报告说,她在损坏的刹车管线上嗅到了残留的魔力。不是什么常规警察手段能发现或识别的东西,但这位女性是个敏感者。她说是黑暗力量下的手,而非日常磨损所致。
“就是这个!”这句话立刻吸引了Jacqui的注意。Roberta之死和Marc之死并非天然或意外?她悄悄退回门后,屏气凝神听了过去。她努力按Bronwyn教她的方法张开思绪,尝试集中那种她尚未完全理解但如今已完全接受的奇异直觉。
“这与Arnold夫人对Jacqui所说的不谋而合。那辆车最近刚做过保养和检修,刹车丝毫无异常记录。”
“问题是,谁会知道要对他们下手?任何记录都不会指向她们是姐妹会成员。极少有人知道我们存在。又岂有人知道要找她们麻烦?”Bronwyn满腹焦虑,“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显露为姐妹会成员?”
Jacqui脑海中瞬间闪过母亲坐在电脑前的画面。就是它,Jacqui对此深信不疑。母亲看似笨手笨脚,实际上也不过如此:Laurie在电脑上做事全靠照套路来,她甚至抗拒软件升级,只因她讨厌学习新东西。
这个念头渐渐在Jacqui脑中成型。她走出阴影,进入书房。“你们的记录篡改方法有多高明?”身后响起一声柔和的质问。她们转身,只见一脸憔悴、神情疲惫的Jacqui站在Laurie的书房门口。她缓缓走进,选了把椅子坐下。
“你好,亲爱的。”Laurie温声问,“你说我们的方法有多好,是啥意思?”
“你们替人做性别变形时,对其身份记录的更改彻底到什么程度?修改范围有多广?你们如何核验,确保旧的男性身份记录无一残留?”
Bronwyn耸耸肩,“无论我们当时落脚何处,都务必确保任何官方机构那边都找不到旧的男性身份记录。学校、信用卡、银行、驾照、社会保险之类的。其实不难。”她竟有些得意。
“就这么简单?”Jacqui简直不敢置信,“你们真就只改改本地资料和基本政府记录?”她的质问里已不含丝毫怀疑。这正是致命问题。若她是猫,此刻必然浑身竖毛。
被Jacqui语气里一丝轻蔑弄糊涂,Bronwyn回答:“嗯,是的,这就是我们一向所需。怎么了,Jacqui?”
Jacqui摇摇头,抬眼道:“一切都错了,Bronwyn。这是信息时代。人人都能知道关于他人的一切。或者至少有能力知晓。全国各地的信息都存留在多重冗余系统里,以免单一系统故障导致重要数据丢失。有的系统自动更新,有的则需手动指令。明白我说到哪儿了吗?”Bronwyn不甚明白去向,却点头应是,“好的,我提的方案需要巨量运算能力,但并非不可能。假设有人要追查某位男性到女性的变形者——只要你保留着原始数据,就可以不断将你手头的记录与其他机构,比如旧征兵局或社会保险数据库进行比对。一旦某个号码的性别发生变化,就可能锁定一名姐妹会成员。”Jacqui转向母亲,“您给我新证件时,我的驾照号码和社会保险号并没有改,妈。如果你只是把主要数据库里的资料改了,却没对互联网全域展开搜寻,那么在某处留着John Donovan的档案几乎是板上钉钉。”
两位长辈面面相觑,震惊不已。继而Jacqui又悟出另一层:“这还只是基于没人查你们记录的假设。要是有人真想找,会先镜像关键数据库,然后离线搜索。”
Laurie急切问:“Jacqui,你是认真说的?这真有可能?”
“妈,你觉得我怎么搞到关于威卡教的资料?若你没把全国电脑通通改一遍,那些信息多半还存在外部且可查。”Jacqui起身走到母亲的电脑前,登录了母亲的账号。她没用自己账号,因为母亲的已经设置了自动脚本。上线后,她迅速发起网络检索,搜寻“John David Donovan”的蛛丝马迹。
Bronwyn面色凝重地看着屏幕滚动:正如几个月前Bonnie看着Jacqui操作那般,她对这股自己未能完全掌握的力量既钦佩又惊惧。电脑响起数次提示声,先是检索出其他名为“John David Donovan”的条目,随后一声关键的“叮”标志着她们的那位John David Donovan现世。Jacqui几乎带着揶揄地说:“我差点都忘了他。我对他的兴趣和那些经典漫画藏品一起,在变形那天被妈送走了。”那条记录在一个寻找并出售收藏级漫画的组织电脑里。“你们看明白了吗?这可一点都不费时间。”
Bronwyn转向Laurie,声音颤抖:“这意味着几乎所有姐妹都身处险境。”
Jacqui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估计最新入会的最危险。80年代初以前变形的,又处于小型电脑尚未普及的年代,可能相对安全。”
两人对她竟以“我们”自称惊讶不已,却一言未发。“那我先警告那部分成员采取特别防护,再通报整个姐妹会。之后,我们得弄清究竟是谁在搞鬼、用的是什么手段。”
Bronwyn皱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我所言,全程可离线进行。要想揪出他们,只能盼他们犯错。”
“你?”Laurie挑眉,“要是你要找出他们?”
自被告知爱人死讯起,Jacqui首次真正展露笑容:“你们俩可没指望能找出什么吧。走吧,你们给我让开,让我工作。”
“可这是我的办公室、我的电脑啊!”Laurie抗议。
“我的调制解调器坏了。在新的接好之前,我先用你的账户搜。”
“好吧,随你。反正我也很少用。只希望出版社别嫌我麻烦,还能让我寄打字稿过去,而不是硬要我用调制解调器传送。”Laurie抱怨道。
“我也是。”Bronwyn笑道,“要不是这样,我才懒得要电脑呢。走吧,Laurel。咱们有朋友要打,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言罢,两人离开。
待她们回到书房,发现Laurie平日整洁的书房已被纸张淹没。Laurie还未来得及责备,Jacqui便开口训斥:“Roberta Lawler的掩护简直透明。我在网络各处找到无数与Robert Lawler相关的记录,还附带社会保险号。那人给她建新身份的家伙干得烂透,我敢断定她正是因此才被发现。”
Laurie率先发问:“那你和Marcus又如何?”
“妈,我不知道。我找过,但没像Roberta那样线索密集。他们可能只是运气好,或者在收网Bobbie和变形我之间那段时间,转到离线追踪了。”
“所以,是有漏洞。”Bronwyn沉声道。
“更像是一个大窟窿,Bronwyn。若想在这个社会通过变形招募姐妹,你们得马上加强计算机安全和防御。当前你们根本没保护好变形者,让网络成为最大威胁。”
Laurie哭腔道:“可我们对那玩意儿一窍不通啊。”
Jacqui的声音寒若冰霜:“我懂。而且我会学得更多。无论是谁,杀了我爱的男人。我会竭尽所能将他绳之以法,阻止他再伤害任何我或我所爱之人。”
两人被她翻脸如翻书吓得面面相觑,转回神来才向Jacqui问:“那……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不打算再变回Jack了?”
Jacqui耸肩:“在Marcus死前我是这么打算的。我不愿放弃我们或许能拥有的一切。爱情太重要了。这21个月我已学到这一点。可现在,我不知道了,妈。或许若我是Jack,他那样死去就不会这么撕心裂肺。我只知道,我要帮你们找到害他的人。之后,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凭借神圣的一切之名,怎么可能成为母亲?
“想点别的吧,Jacqui。那种情绪对宝宝可不好。”
Bronwyn一直在教我用心灵“思念”她。我在网上搜索那些容易受到攻击的姐妹们的蛛丝马迹时,能一边和她“交谈”,真是太方便了。到目前为止,我研究的那一百多个目标里,大约有六个需要修补身份,其中几个甚至需要彻底换身。但我依旧离揪出幕后黑手毫无进展。我根本不知道那头野兽到底是Bronwyn还是妈妈。当我问起时,她们都会客气地告诉我,那是“姐妹会的事”,不是“新手”该知道的。
气得我恨不得一口唾沫吐过去。
其实并不需要,不过我想今天放学后还是买个家用验孕试纸。Stevens教授给我发了封邮件,看来他想今天下午跟我谈谈明年秋季的课表安排。幸好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就把功课都提前做完了,所有作业依旧按时交了,也都拿了好成绩。
我还得保持好成绩。我打算帮姐妹会在21世纪保护自己。她们的整体电脑水平几乎为零——充其量只会用文字处理软件。无论我是Jack还是Jacqui,都能做这件事。
Jack可以抚养Marcus的孩子,不是吗?为什么Jack不再跟我说话了?我都记不起他上次逗我是什么时候。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的?
我得走了,否则要迟到。
日记结束。
“都准备好了吗?”Lancaster用带着刻意侮辱的语气问。
“是的,最高领袖。”Chief回答,“避难所已全面投入使用,教授也安排她今天稍晚到他办公室。她见完教授后常去的那个停车场,就是我们接手她的地点。”
“还有后备方案吗?”
“三个行动小组负责掩护射击助脱身,前往避难所途中准备了三辆不同的备用车辆。”
“我就不必再嘱咐你们别失败了吧。”那并非疑问。
“不会,最高领袖,因为我们绝不会失败。”这是例行公事式的标准回答。
“很好,Chief。那么就去把我儿子的母亲给我带来。”
Chief离开办公室时,Lancaster低头看着他递来的档案。他心想,这个荡妇还挺有吸引力。把他的种子灌进她腹中并不难,也许还会让人愉悦。即便不然,过去几个月他囤积精液正是为了这一刻。他会乐此不疲地看着她怀上他的儿子,然后渐渐发福。可惜她活不到能充分发挥全部力量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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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qui怒火中烧,横穿校园狂奔向停车场。Stevens教授让她签的文件,其实几周前就让她签好了。她在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在校园里等了三个小时,教授本人迟到整整四十五分钟,结果却什么都没谈成。在这三个小时里,她本可以继续在网上搜索那些被暴露的掩护。
她板着脸,咚咚踩过地面走到车旁,将钥匙插入车锁。这时突然有东西抓住她的肩膀。还没等她回过神,剧痛猛地袭上左臀,眼前一黑,她甚至没来得及站直。
“有伤亡吗?”Lancaster厉声喝道。
“没有,最高领袖。俘获过程中未被察觉,我们已安全脱身。”
“这是你确定的,还是你的臆测?”
Chief答道:“这是事实,长官。不过我们还是采取了预防措施。全程换乘三辆车,每段路都有两辆反侦查车辆随行,没人跟踪。”
“干得不错,Chief。她会昏迷多久?”
“大约三到五小时,长官。这种药物毒性较低,但起效快,代谢时间却长。”
“很好。我会留在她身边直到她醒来。你可以走了,去确保我们的兄弟们高度警戒——姐妹会可能会试图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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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nwyn,她在哪儿?都过了七点。她周二通常两点前就回家,尤其是她现在在做电脑安全检查。而且要是要迟到,她肯定会打电话。”
“我不知道,Laurie。我这就去通知周边姐妹,然后到你家会合。等我们的姐妹和追踪法器到齐,就一起去找她。亲爱的,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的。”Bronwyn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比内心更有把握,可她依旧不清楚幕后黑手的身份。
“别装睡了,荡妇。我知道你醒了。”那个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睁开眼睛,婊子!”
随之而来的一记耳光让她彻底睁开眼睛。Jacqui动弹不得,手脚都被发光的束带紧紧勒住。低头一看,她的上半身、双臂、大腿和脚踝都缠着发光的带子。抬头时,她看见了一个自己认得的冷酷阴暗的面孔。
“你……我……我认识你。你和Stevens教授……在学校一起工作。”
“没错。那个家伙是个有用的傀儡,最容易屈服于黑暗之力。可你不一样。我没法控制你,尽管你失去意识时我尝试过。所有从男变女的人都有抗性,我一个都没转化成功。可惜,对你而言,真是遗憾。”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Jacqui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Jacqui努力压抑恐惧,想要听起来强硬而不是可怜,可在自己耳中却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说出来。
Lancaster大笑:“我?我是谁?我是Erich Lancaster,Lancaster Electronics的总裁,也是黑暗之子兄弟会的最高领袖。而你,小女巫,被关在这里,就是要成为我彻底战胜你们可怜姐妹会的工具。”他看着她眼中的惊恐继续道:“没错,你的儿子将是我的儿子,他会在我之后成为最高领袖。他会拥有黑暗之力,并且会对你那可笑的魔法免疫,因为他也会成为姐妹会的一员。我的儿子将跨越我们两派长达千年的分裂,引领兄弟会走向应有的胜利。”
得意地受到观众赞叹,Lancaster决定将全部计划告诉她:“然后,兄弟会就可再次主宰世界——不是靠武力。那条路的徒劳是兄弟希特勒教给我们的。那场灾难后,我们花了五十年才恢复实力。我们无法在物理层面对抗整个世界。我们的力量虽强,却有限。终将被以数量取胜的联盟击败。”
“这一次,我们将凭借计算机的力量与黑暗之力结合获胜。这就是我们找到被俘姐妹、发现你的方式。你们那套按性别转换隐藏身份的方法,二十五年前或许管用,十年前还勉强够用。但现在不行了。即便你们费尽心机在互联网上搜遍并改写所有记录,我的档案都被魔法封存。”
“现在,我还将用它发动攻击。一个由魔法制造的电脑病毒已准备就绪,随时可释放到全球。一旦它感染电脑,就会潜伏直至我发号施令。受感染的电脑无需联网也无法防御。整套系统可被摧毁、被篡改或被我远程操控。控制系统将瘫痪。现代世界要么屈服于我们的要求,要么终结——停电、停航、通讯中断,一切回到石器时代,因为即便那些无需电脑运行的工具,也必需依赖电脑控制。我称它为“第二次黑死病”,其造成的灾难将如同中世纪欧洲的黑死病般深远。”
“这简直就像网络生物战。”Jacqui低声道。
“确实如此。我就知道你会欣赏这天才创举。从你在学校和家的电脑使用方式,我就察觉到你有此潜质。啊,你不知道我在窃听你的账户?轻而易举。你很有天赋,这也是我选你做我儿子母亲的原因之一。你和我都具备罕见的电脑天赋和施展魔法的潜能。极少有人兼具此二者,而我们都有。这些能力,我们将传承给儿子。”
“可为什么?如果你已有此武器,为何还要用袭击来提醒姐妹会?这毫无意义。”Jacqui的思路逐渐清醒。Lancaster还不知道她已怀孕。如果他知道,会怎么办?是杀她?还是先杀她的孩子,然后再用他自己的孩子与她结合?她必须保护Marc的孩子,必须为争取时间而战。
“为什么要攻击你们这些神圣的无性老太?因为她们用来维系自身的力量,在黑暗之子眼中是亵渎。因为她们曾多次反对我们,让我们在黑暗之子面前蒙羞。你们从男人身上夺走了黑暗之力。我可不想在取得胜利后,让她们和她们那一窝雄性后代继续留在人世。”
“我要让他们带着明白自己无法阻止那最终胜利的认知而死去。”
Jacqui的直觉骤然燃起,她捕捉到他口中“不受男性支配的”“他们用以延续的力量”等词语无意间的重音。她用尽全身意志,强行挤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你害怕这次变形,”她满怀自信地说,“并非姐妹会在久远岁月中就曾让你们退却。你恐惧的,是有朝一日醒来时竟长出奶子和阴户。”
一记狠厉的反手耳光将Jacqui打回到她被安置的窄床上。“愚蠢的贱人!”他咆哮,“我对你那嗫嚅不休的姐妹会毫无惧色,尤其不怕她们那无力女神的软弱魔法。”他扬起拳头又欲再击,却在半空骤然一颤,缓缓垂下手臂,整理狰狞的面容。“不,不会那么轻松结束的,小女巫。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反抗我,因为你尚未分娩、尚未哺育过孩子。你也无法逼我此刻杀了你。哦,不,至少要等到我们从你那鲜血淋漓、弥留垂死的身体里取出我的儿子。”他转身大步走向房间唯一的门,“你会被喂养、被照料,保持健康。等你下次月经结束,我们会监测排卵时间。在那时临近之际,我们将每天人工授精。也许我也会亲自来一两次。你会给我生下我的儿子,小女巫,他将摧毁你们可诅咒教派的最后余党。”说罢,他甩门而去,门应声关上。
“他疯了,”Jacqui心想,但他所说的,至少那授孕部分,他完全能做到。至于他的“黑死病”,她对魔法知之甚少,不确定他能否以魔法激活它,但感染这种病是可能的。
她感到无比孤立。她开始想念母亲,但随之又涌上一丝阴郁的念头:那人已经至少杀了一个,或许更多姐妹。如果温柔的母亲前来营救,很可能也会被他杀害。
Jacqui无法忍受这样的想法。她自己或许已是命悬一线,但她的被俘至少警示了Bronwyn和姐妹们。也许她们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Lancaster的线索。如果她们找到自己,便会赶来,而那种正面冲突恰是黑暗之力对抗女神微妙力量的局面所青睐的。
Jacqui冷静下来,试图屏蔽自己的心灵。她必须在Bronwyn和母亲面前“隐藏”自己。她们需要找到通往Lancaster的另一条路,以便有时间制定计划,而非被动应对她的被俘。她闭上眼睛,调动全身魔力,努力隔绝意识。
方向的转变 第27章
Bronwyn与其他姐妹会成员围在焦虑不安的Laurie身旁。她们将合力引导的力量汇聚于一两位拥有“追踪”天赋的姐妹身上,整整一个傍晚与夜里都在搜寻Laurie女儿的心灵印记,却毫无所获。
“我感应不到她,Bronwyn。我知道她还活着——若她的生命气息消逝,我必定能察觉。但我无法精准定位协助追踪术。她在运用自己的力量,并将我屏蔽。该死,她怎么就这么强大?”
“正因为她如此强大,我们才将她性转,”Bronwyn郑重道,“现在,我们必须假设她是在出于高尚动机,试图保护我们,以便在与兄弟会对决时,我们依旧能坚强。
“我们不能让她这么做,Bronwyn。”Laurie紧张低语,“她是我的宝贝,我们要把她救回来。”
Bronwyn郑重地点头。“的确要救她,Laurel,但理由不止如此。记得,她体内还怀有一位尚未性转的姐妹会女儿,我们绝不能让兄弟会夺走那个孩子。尤其是我们还未教会Jacqui‘降生仪式’,无法使那仍是男性的胎儿免受黑暗之力侵蚀。”
Laurie眼中顿时闪光。“孩子!我已经感应过他了,我知道他的气场!”她再次张开感知,几乎立刻定位,“孩子!Bronwyn,他在这里。她忘了把他屏蔽。我找到了她!”
众巫女为之欢呼,却瞬间意识到接下来将面对兄弟会的正面冲突。自远古时代以来,女神力量与黑暗之力首次将公开交锋。揭秘幕后、借助男人力量的日子已终结。这个新任兄弟会最高领袖,绑架Laurie尚在母胎中的孙儿,已错上加错。
Lancaster重返Jacqui的囚室,端坐房中,对面凝视着她,目光因疯狂而炽热。他的追随者在外守卫着工厂区周边。她感到自己血气方刚,却无能为力。拥有魔力又如何?若连保护自己和腹中孩子的能力都没有,对抗如此疯狂且力量毁灭性的Lancaster,任何她迄今从Laurie或Bronwyn所学的都不够用。
她唯盼自己的隐匿术能阻止母亲找到她。她不愿冲动的母亲为救自己而丧命。但她自己能做什么呢?见鬼,Jacqui能做什么?唯一的安慰是,Lancaster要她怀孕。既然她已经怀孕,至少有一个月时间想办法脱身,而Lancaster却在等待她压根不会来的下一次月经。至少,她得想办法阻止他伤害自己腹中的孩子。
“你的孩子会很伟大,女人,因为他将是我的儿子;我是Lancaster,兄弟会最高领袖,我会成就他。我将教他黑暗之力。他将接替我,率领兄弟会,摧毁你们可贵的姐妹会。可惜我们此前不知你之存在。你体内蕴藏强大能量,而此刻,却显得苍白、虚弱、毫无用处。他们性转你时,除了破坏你的破坏力,还夺去了你征服的意志、统治的意志。”他的言语愈发含混,咆哮不休,“透过你的儿子,我将统御世界。”
就在他高傲宣称之际,厚重的牢门猛然内爆,Bronwyn随即冲入,紧随其后的是Laurie和另外四名姐妹会成员。Bronwyn向Jacqui一指,那些将她锁住的发光束带应声消失。Lancaster快速反应,挥手射出一团团黑色光珠,直扑六名女巫。Bronwyn、Laurie和两名女巫迅速以灿白光幕自保,黑珠在光幕上嘶鸣、爆溅,终被击溃。其余两位女巫来不及施盾,胸口中珠后惨叫一声,化作扬天恶臭的黑水洼在地上。
Jacqui想冲向剩余四位,却被Lancaster一把扼住喉咙。“看来我们僵持不下,高阶女祭司。我猜你便是那位高阶女祭司。我的人已被处理完毕?”
“已被制服,最高领袖。未受伤,但黑暗气息已从他们灵魂中永远洗净。”
“令他们丧失力量与使用意志——即便尚有力量也无法正确运用。至于你们的女神,”他咬牙低哼,“竟认为这并非毁灭行为,竟然残酷地剥夺了男人统御星球的特质。你奈何不得我,我的力量太强;你也不能毁我,你那女神禁止你这么做。可惜,我貌似也无法毁你——当你躲在胆怯的护盾后面时。看来我最好的办法,是今儿离去,改日再与你交锋。”说罢,他起身拖着Jacqui朝后门走。
“我们不会让你带着她离开,Lancaster。我们能阻止你。”
他停下脚步,审视Bronwyn。红色疯狂雾气从他深沉的双眼中退去,换作兽般的狡黠。“我想你们真能阻止我。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到,但你这话听着有几分真切。”他悲伤地摇头,转向Jacqui。“此女掌握了我们古老斗争的钥匙,显然不会由我来使用她开启最终胜利。”疯狂之色再度燃起,他的右手高高抬起,“但你也不会,高阶婊子!”
他抬起的双手变得乌黑,泛起脉动幽光,象征光明全然消逝。那光芒在二人之上聚合成一团扭动的黑暗,然后倾泻到仍在挣扎的Jacqui身上。光芒触及瞬间,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要啊——”Laurie的尖叫与女儿的呼喊交织,她下意识地与女儿及腹中之子连结,施展治疗联结。她的力量,辅以Bronwyn的能量,涌入Jacqui体内,偏转那吞噬灵魂的黑光,愈合已遭破坏之处。
Lancaster试图增强他的魔咒威力,但姐妹会和Laurie合力首先偏转了他的攻击,然后将其反震回他身上。那股毁灭性的爆发力量反噬了他,将他重重震飞,落在因被冲击而踉跄的Jacqui身边。
Jacqui恢复意识,看见Bronwyn、姐妹会成员和她的母亲。她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却见母亲突然倒向地面。顷刻间,Jacqui便试图与母亲建立心灵联结,却失败了。母亲在联结中抗拒她,而在那一瞬的触碰中,Jacqui所见之景让她的灵魂彻底冰冷——Laurie并未在与女儿的心灵联结中设防。Jacqui本该丧命,而Laurie早已代替她承受了对她孩子的伤害。现在,她的母亲正在死去。
Lancaster挣扎着站起,Jacqui看到他又在积聚力量,力道再次增强,心中便想要反击,将他捏成一滩污水,就像他刚才对她母亲的朋友们所做的那样。但母亲的手紧紧握住她,她知自己办不到。
她必须做点什么。他必须被阻止。他到底说了什么?“你们从男人那里夺走了黑暗之力”?女神的追随者之所以软弱,是因为他们缺乏那股力量?满怀折磨的灵魂,Jacqui调动起一次又一次被告知属于她的全部魔力。她所知最强大的魔法正是那种她依然无法完全掌控以至于无法安全自用的禁咒,但她可以另辟蹊径地使用它。
Bronwyn最先感受到Jacqui的变化,害怕她会以同样手段反击,呼喊她停止。但Jacqui只听见母亲的惨叫,只看到那个因对权力的贪念而致使那位曾两度生她的女性重伤的男人。
周围的空气开始因可见的魔力而沸腾,她轻轻吟诵起那被教给她的咒语。
世界在一瞬间爆发,冰冷的耀眼白光如火焰般从Jacqui身体中央四散开来。在这股旋转的魔力漩涡核心,Jacqui唱起母亲和Bronwyn教给她的咒歌,按自己的意志扭曲了生命的本质。当风暴消散,黑暗之力已从那间屋子里彻底被驱逐。
片刻之后,她跪在母亲身旁,泪如雨下。“母亲,”她哀求,“让我进去。请让我试着帮你。我爱你,别离开我。”
“不,亲爱的。你帮不了我。在你身上没有足够的生命之力来治愈我,而不牺牲你自己。”
“Bronwyn,帮帮我。”Jacqui哭喊,“让她让我进去。帮我救她。”
“我想我们办不到,我的爱人。”Bronwyn悲伤地说。“如果她抗拒我们,就更不可能了。”
“我会抗拒的,Bronwyn,因为即便有姐妹会的合力,也未必足够。Bronwyn,记得我的生死愿望吗?”Bronwyn震惊得脸色发白,然后点了点头。
Laurie转向Jacqui:“你可以再次成为Jack。高阶领袖的攻击几乎耗尽了我的生命之力。我给你下的那个强迫你自行完成性转的魔咒,会在我死去时随我而亡。女儿,力量在你体内,姐妹会可以帮助你。你或许再也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别让我毁了你的梦想。”
Bronwyn叹了口气。“Laurel,这或许行不通。她曾用女神之力杀人。她可能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我们一起完成反咒。”
“我没杀了他。”Jacqui低吼,“我让他性转了。你们自己看看。”
一名姐妹冲到Lancaster倒地的地方——Jacqui刚才的魔咒正是将他打倒在那里——那正是Jacqui认识的高中副校长。她惊呼一声,然后抱着一个新生儿跑了回来。
“孩子是女孩,高阶女祭司。”Thea惊叹地低声道。
“她无法驾驭黑暗之力,而且可以重新抚养,这一次不会再被黑暗力量玷污。我没有母亲那样的控制力,无法将咒语限定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我对触及到的任何Y染色体都施了魔咒。我不知道咒语的作用范围有多大,但无论范围如何,那个范围内再无任何雄性生物。”Jacqui低声说着,同时仍在努力集中魔力,试图突破母亲的防护。
Bronwyn点头,俯身在母女身旁。她的手分别搭在她们身上。“那么,Jacqui,你母亲所言不虚。她的咒语会随她而逝。鉴于刚才所见,你的力量已极其强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一起逆转你母亲的魔法,”她停住,声音哽咽,“一旦你母亲离去,但你将再次作为Jack离开这里。”
那正是她想要的吗?“可妈妈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她抽泣着哽咽,“我的孩子怎么办?”泪水沿着Jacqui的脸颊滑落,在Lancaster魔法攻击后留下的焦黑废墟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你母亲想让你实现梦想。”Bronwyn温声说道。“如果牺牲了你的梦想,她会抗拒被治疗。没有她的配合,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战胜本时代最伟大的治疗术者。至于你的孩子,他是你恋人的精子和你转化后的卵子的结合体。两个精子无法孕育生命,Jacqui,这正是在你再度性转回去后他们将会变回的:两个分离的精子细胞——一个来自父亲,另一个曾经是你的卵子。现在,快来,时间不多了。施法的最佳时机正是在你母亲的咒语被破除之时。”
Jacqui心领神会,那不过是“在你母亲死去之际”的委婉说法。
Jacqui伏在母亲肩头哭泣。“Jack,做吧。”Laurie的声音只有微弱的沙哑低语,她唤他用已经有一年半未在她唇边响起的那个名字。终点就在眼前。“趁此机会重回你的梦想。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瞬,看到女神之力环绕在你身上。让我带着所有对你所负过的错将会在下一刻得以弥补的确信离去。”
Bronwyn握住Jacqui的手。“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Jacqueline。男人无法驾驭女神之力。当你这样做,你要明白你会永远失去你的能力。女神的恩赐只赐予一次。我仍会爱你并在你身边守护,但你将如同从前——一个普通的人类男性。”
Jacqui并没有时间去深思熟虑,一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众人正尽其所能帮助她恢复“正常”。她看着姐妹会幸存者们头顶上方的光芒亮起,然后彼此交融、不断增长,直到那股光团变成一个可见的生命体,将围绕Laurie身体成圈的众人笼罩。最终,那光芒仿佛从人群中移出,凝聚成一个闪烁的光环,悬在高阶女祭司和Jacqueline周身。
Jacqui剧烈摇晃,努力抑制并掌控同伴赋予她的力量。“你必须念出咒语,Jacqueline。你必须完成仪式,自己改变回去。我给了你姐妹们的力量。我给了你我的力量。将它们与你合为一体,实现你的梦想。”
Jacqui再次低声吟诵力量之语,唱起爱的歌。那能量似乎向她内里塌陷,填满了她的灵魂,持续无尽的永恒,又短暂到分秒。合力之后的强大威势几欲从她体内爆发,横扫四方,但Jacqui顽强抵抗,将这滔天光芒驯服于意志之下。她战斗,并赢得胜利。
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她完成了咒语,凝聚姐妹会的合力。随后,世界陷入黑暗。
方向的转变 尾声
“……醒醒。快醒醒,亲爱的,你必须醒来。”
Jacqui迷迷糊糊地想着,妈妈又在喊了。肯定又睡过头了。疲惫的睡意开始消散……妈妈?!
眼睛猛地睁开。“妈妈,你还活着!”她眨了眨眼,努力梳理思绪。妈妈仍站在她上方。“你没死吧?这不是梦,也不是天堂,对吧?”
“我还活着,亲爱的,你依然是我的女儿。”母亲说,“你用了女神的恩赐,那本能让你重新实现梦想的力量,却用来打破我的治疗抵抗,然后,赋予了我生命。”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故作责备。“尽管我决定不让你把力量浪费在我身上。”
“梦想会变的,妈妈,我的梦想已经变了。再说,也没有选择啊。比起一个阴茎,你对我来说重要得多。怎么比都是笑话。”
Jacqui想起身去拥抱母亲,却因虚弱又倒了下去。“别这样,小姐。你需要休息来恢复体力。Bronwyn对你今晚所做的事简直不敢相信。”母亲露出她那标志性的调皮笑容。Jacqui心想,多么可爱。“你知道你攻击Lancaster时,也同时让兄弟会所有已知成员都发生了性转吗?”Jacqui摇头,吃惊地看着母亲。
“没错。如今几乎每位姐妹都要养育一个新生的女婴。可告诉你,我们虽有养男婴的几世纪经验,却对女婴一窍不通。Bronwyn收留了Lancaster,并给她取名Lani。她认为Lani有潜质成为一名女祭司,只要倾注足够的爱与合适的培养。”
“如果他们学会了性转咒,会怎样?”Jacqui问道。
“如果你担心那支兄弟会派系的死灰复燃,就别多虑。你完成得非常出色。他们当时都还是初生儿。我们只对他们施行了降生仪式。他们再也无力驾驭黑暗之力。”
“妈妈,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Lancaster想弥合兄弟会与姐妹会之间的裂隙,把黑暗之力与光明之力重新结合,而现在他做到了。只是,这次不是他的儿子以兄弟会成员的身份去做,而是她将以姐妹会成员的身份去做。”她停下来鼓起勇气继续说,“妈妈,我本想杀了他,但在最后一刻是你阻止了我。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阻止他再次利用那可怕的力量。”
Laurie用温柔的身体接触和魔法触摸安抚她。“嘘,你做得很好。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在我们两派几个世纪的纷争中,我们姐妹会从未想过以那种方式使用性转咒。我们一直把它看作是一种恩赐。我想,只有不按常理看待它的人,才能发现它作为武器的潜力。”Laurie轻触女儿的额头,感觉到丝丝凉意。“现在,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妈妈。有点累,但总体真的很好。”她的手本能地护在腹部,治疗魔力探查着那个熟睡的孩子。她惊讶地发现,孩子状况良好,却与之前不同。脸上露出笑意:“我的宝宝也没事。而且她不必再被性转。姐妹会又多了一个小女孩要抚养。”
“你觉得你要生个女儿?亲爱的,我跟你说过——我们家族没有女儿。”Jacqui挑眉无声回应,Laurie顿时脸红。“好吧,我们的孩子不是以女儿开始的。我们的卵子会排斥携带X染色体的精子。”
“但是这次孩子原本也是个男孩,妈妈。正如我告诉Bronwyn的,我的咒语覆盖范围内的所有雄性生物都被性转了,包括Junior。”她笑着拍了拍仍然平坦的肚子,“最后,我做了我告诉你绝不会做的事。我把我儿子性转了。”
母女俩为这种讽刺情景轻声笑了片刻,随后Laurie又变得认真起来。“你知道吗,亲爱的,你仍然可以变回男性。你还在按计划学习控制性转咒。你可以像那些记录中的男人一样,将它施用在自己身上。原咒里禁止你对自己使用性转咒的那部分依旧有效,因为是你救了我。不过我可以说,一旦你满足了所有经验要求,你将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完成这件事。”
“然后让别人来养我的孩子?”Jacqui的神情带着反抗,语气愤慨,“绝不可能。咱们说的是NBA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控卫啊。她需要合适的榜样。再说了,Marcus是她的父亲。既然她一辈子都是女孩,我们可以和她的父母一起分享抚养她。也许这样他们面对他的离世会更容易些。”
Laurie挑眉,带着质问意味。“就只有这些理由吗,小姐?”
Jacqui爽朗地笑了。“我不会放弃姐妹会的爱与被爱的,妈妈。”她将母亲拉到身边的床上,快速给了她一个亲吻和拥抱。“谢谢你,妈妈。”她在Laurie耳边低语,“谢谢你这么爱我。”
另一个念头闪过Jacqui的脑海。“嗯,妈妈?”
“怎么啦,亲爱的?”Laurie贴着Jacqui的嘴唇轻声回应。
“你要当我的产程教练,对吧?我是说,一个小伙子要面对分娩这种事,总不能没有他妈妈在身边握住他的手吧。即便这个小伙子现在是个女孩。”说到这,Laurie乐得泪水盈眶,母女俩很快一起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