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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回报方为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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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最好冷着来。
埃丽卡(Erica)怀上了德里克(Derek)的孩子,而他却抛弃了她。
在莫福斯(Morfus)的帮助下,她得以报仇。
故事正文
冷酷回报方为最佳 作者:Bill Hart
埃丽卡站在围绕泳池的栅栏外。像许多其他人一样,她聚集在这里观看游泳队的训练。大多数人都在呐喊助威,吹口哨,而埃丽卡默默地站着,内心翻江倒海。如果她真是一座火山,现在恐怕早该拉响火山警报了。
当她注视着泳池时,过去几周的回忆突然蜂拥而至。
直到上周,她还是那支她现在只能远远观望的队伍的一员。据说她是队中的重要成员,但那都是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前。教练那天训练后把她留下来,极其客气地建议她为了队伍的利益“去度个假”。
但她的愤怒并非指向教练。
不,她的怒火指向德里克。
三个月前,德里克只是泳队里另一位普通队员,并不十分特别。但三个月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而且通常都会发生。埃丽卡爱上了这位高大、英俊、肌肉结实的男泳将。尽管朋友们不断劝她不要对德里克抱有幻想,她却坚信他同样爱着自己。
可她错了。
现在,她怀孕了。
她对孩子父亲的身份毫无疑问。可当她告诉德里克自己为他怀了孩子时,他却嘲笑她。他的笑声像一把刀,狠狠地割裂她的心。尽管他显然看出自己的话刺伤了她,他却依然冷酷地喊她是“妓女”和“贱人”。她记不清那天他说过的所有话,但他那句“我只想要我们关系里的那些东西。你怀上孩子了又怎样?大城市么,什么都得随遇而安。”格外清晰地刻在她脑海。
埃丽卡完全被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震惊了。她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爱她,她坚信这一点。
可她又错了。
她记得抬头看着德里克,脸上的痛苦写得清清楚楚。他朝下冲她露出那个她曾觉得可爱又带点顽皮的小笑容。“别指望告诉任何人我是孩子的父亲。”然后他又满怀轻蔑地补充道:“我会否认的。队里的其他家伙也会帮我口供。我会让他们都说是你跟他们乱搞。你就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荡妇。你觉得怎么样?”
她目送德里克昂首阔步地离开,愤怒瞬间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一刻,她对他的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仇恨。她想要让他感受痛苦,就像他折磨她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将她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或许,我能帮你。”
“什么?!”埃丽卡惊叫着转身,看见一个瘦小的男人。埃丽卡身高不到一米五,极少有机会俯视一个成年男性,可此刻她必须抬头看他。
“只要你愿意,我愿帮你,埃丽卡。你想让德里克尝尝被伤害的滋味,就像你被伤害一样。我能让这件事发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些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确实知道,而且我可以帮你。至于我是谁,你可以叫我莫福斯,阿洛伊修斯·莫福斯。但你和我其他朋友一样,可以简称我为阿尔,或者仅仅叫我A,哪个让你舒服就哪个。你想向德里克复仇,是吗?”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想要的了,阿尔。”埃丽卡满脸笑意。
“我就知道。我族中有句谚语:‘复仇最好冷着来。’还有什么比被辜负的女人的心更寒冷?如果你真心渴望复仇,明天同一时间回到这里。”
“为什么不是现在?”埃丽卡问。
但当她转身看时,莫福斯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复仇几乎占据了埃丽卡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唯有这一念头支撑着她前行。她被复仇的欲望驱使,别无他念。
再次站在栅栏外,她看到艾莉森走向德里克。意图如此明显:艾莉森要勾引德里克。艾莉森比她至少高出十五公分,是个亭亭玉立的金发女郎。肯定不是德里克的类型,她心想,嘴角微扬。
可笑容很快僵住。
艾莉森和德里克不但见面,还接吻了。好友们早就提醒她德里克喜新厌旧,她此刻彻底明白:对德里克而言,任何女生都是他的“类型”。他们的吻很短暂,也不像新热恋的情侣。她暗自嘀咕:这段关系到底持续多久了?莫福斯到底在哪儿?
艾莉森走出更衣室时,看见埃丽卡站在栅栏旁。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带着嘲讽的笑:“哦哟,小个子,你终于开窍了。 About time.”
“你这贱人……”埃丽卡刚想骂人。
“T如你所命,便名之。”莫福斯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艾莉森双眼一滞,突然晕眩倒地。片刻后,她又迅速恢复站立——这一次,已是四条腿站立。
她抬头对着埃丽卡低声吼叫。
“乖女孩。”莫福斯对着这只边境牧羊犬般的艾莉森轻轻挠耳,声音温柔,“埃丽卡是你的朋友,不要对她咆哮。”
话音刚落,艾莉森的低吼停止,转而摇起尾巴,明显很友好。
“你对她做了什么?”埃丽卡问。
“只是把她变成了一条母狗,正如你所命。况且我怀疑她若真心帮你复仇,也不会带来乐趣。我猜你肯定想亲自享受这快感。”莫福斯话里带着意味,一边向埃丽卡轻轻比了个手势。
埃丽卡忽然浑身一阵怪异的痛感,感觉自己在不断变高,至少长高了十五到十八公分。身体也变沉了,大概重了十来公斤。她留了数月的那头短短的红发此刻变成金色,柔顺地披到后背中部。如果此刻对着镜子,她所见将不再是自己的绿色眼眸,而是艾莉森的蓝眼睛——她的新面容。
“我想让你成为复仇的执行者,正合我意,不是吗?”莫福斯说。
“哦,当然合我意。”埃丽卡咧嘴笑道,“但,”她指向那只母狗,“她怎么办?”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当我将你变回原形,她也会恢复。只不过她不会记得自己曾是条狗。”
就在这时,德里克从男更衣室出来,看见他以为的艾莉森正和一个侏儒一起在栅栏外逗那条边牧。他压根儿没多想就朝他们喊:“嗨,艾莉,快点!”
“我该怎么做?”变成艾莉森的埃丽卡转向莫福斯问。
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做你刚才已经做过的那件事。”
还没等德里克再喊,埃丽卡便冲出去加入他,留下莫福斯和受变形的艾莉森在原地。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莫福斯微笑着看着这对热吻中的情侣。转向那只边牧,他说道:“当然了,艾莉森,如果在我来得及将埃丽卡变回原形前,你竟意外怀孕,那我担心你就得永远做条母狗了。”
抬眼时,德里克和那个已变回人形的埃丽卡已不见踪影。
他再次轻抚那只边牧,低声在她耳边说:“不过,做条母狗也不坏。对你来说并不大改变。你会记得曾经是人,但时间久了你就不在意了。我确信你会喜欢上发情期,很快就会开始……现在就该开始的时候了。”
说完,他淡然一笑,悄然消失。
“我该做什么?”埃丽卡与德里克沿校园小道并肩行走。德里克一只手环在她腰上,偶尔又下探想要扒开她的臀部——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加速。
“莫福斯说,就是我已经做过的那件。”她心里想着。
他们到达公寓时,埃丽卡终于想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做爱。他们之前就在这里做过,艾莉森和德里克也很可能在此做过,其他女生也可能如此。况且他那探寻的手已让她心火直冒。
刚进门,德里克便揽住她的腰,“嘿,宝贝,咱们吃饭前先来一炮?”
“好啊,大力士。”埃丽卡回应。
“你先去准备,我一下就来。”
“好,但别太久。”她在心里想:真想把这话从嘴里打回来,但德里克只顾自己的欲望,浑然不觉。
进了卧室,埃丽卡猛然想起以前的情景。房间几乎没变——几乎没。但她梳妆台上的那张她的照片已被艾莉森的照片取代。
她脱下衬衫,露出没有胸罩的大波胸脯。“好大。”她心想,顺手开始抚摸自己的一颗乳房。
然后,突然她冲向浴室,那里她知道能找到镜子。
她凝视着镜中的倒影。
镜中的艾莉森也在凝视着她。
埃丽卡双手梳理着她那一头金发。她盯着身体的新曲线,感受到兴奋在体内蔓延,双手先捧住一侧丰满的胸脯,再捧住另一侧。接着手掌顺着那优美的新曲线滑动。她脱下裙子,让它任由落到地上。
赤裸地站在镜子面前,她惊叹低语:“该死,我真美。”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德里克说道。他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将自己的双手也加入到对她身体的探索中,“我真高兴你终于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了。”说着,他开始轻啃她的颈项。
“比埃丽卡更美吗?”她问道。
“当然要美得多。埃丽卡是个漂亮的姑娘,可你是个美艳的女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德里克将她领回床边。“你不必吃醋,我已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埃丽卡本想愤怒反驳,毕竟德里克之前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无数次。然而,不知为何,她的怒火根本无法燃起。德里克的触碰让她的身体和感官都沉浸其中:他揉捏她的乳房……他的手在她身体上轻抚……他的嘴吮吸她的乳头……他的舌尖舔舐她炙热而湿润的蜜穴。她根本无法生气,反而越来越燥热。她和德里克一样,被失控的欲望点燃。
在那一瞬间,她浮现出莫福斯的身影。
随后,一段时间里,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直到某个瞬间,那股欲望的余温忽然停止,被德里克沉重的压在身上的体重取代。
“德里克?”埃丽卡慌张地叫道。
没有回应。
“别闹了。”她换了更担忧的语气说道。
她用力将他推开。
“该死,他好重啊。”她心想,“推开两百磅的死尸可真不容易。”
死尸?
“见鬼,莫福斯。”她对着空气低声咒骂,“我并不想要杀了他,只是想让他感受到疼痛。该死,我还是得赶快离开这里。”
埃丽卡换衣服几乎没花什么时间。没有什么比恐惧更能让人动作加快,尤其是逃离的时候。她无疑被吓坏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一边逃离公寓,一边在心里重复,“我到底做了什么?”
可恐惧也常常让人忽视最明显的事实。德里克仍在呼吸。他的姿势在埃丽卡匆匆穿衣时微微改变。如果她再犹豫一秒钟,也许就能听到他低沉的呻吟。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熟睡中的德里克身上。他慢慢睁开眼睛,口中仿佛塞满了棉花。一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随后一切回归记忆。
“艾莉森在哪儿?”他出声喃喃,“这该死的贱人。”
他从床上坐起,感到一阵奇怪的酸疼,双腿有些不适,但除此之外,只是全身的倦怠和酸痛。“昨天训练时我是不是扭伤了什么?”他自问,“还是只是得了点流感?”
冲了个酣畅热水澡后,德里克的疼痛全都消失了。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曾如此享受过一次淋浴。
像往常一样,他走出淋浴间,在镜子里审视自己。他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头发似乎比平时长了一些。“还是抓不住它,不过看来绝对是该修剪一下了。训练结束后我去Jack那儿吧。”他笑着嘟囔,“店里隔壁那个可爱小妹也在那里上班。”
他打开药箱,够取顶层的那罐止汗喷雾。令人意外的是,他得踮脚才能够到。虽然只是一点点用力,比以往需要的都要多,但他并不在意。
德里克回到卧室,准备穿衣去上课。"下个学期,我得选些课,这样才能睡到中午。"
他套上长裤,“真奇怪。明明昨天穿得正好,今天似乎长了好几寸,腰部也松了点。肯定是瘦了。”他又向上收紧了一档腰带。
衬衫的袖子也变长了,大概足足长了一寸左右。把衬衫塞进裤腰时,它似乎也长了不少。“真奇怪。”他再次咕哝,“上次穿它时完全没这问题。我还从没见过衣服会在洗完后‘长大’。”随后他自嘲地笑着补充,“也许是我在淋浴时‘缩水’了呢。”
不再多想这些怪事,德里克朝第一节课走去。
在教室里,无论哪个科目都一样,他坐立不安,无法让自己放松,稍有动静就吓得心头一跳。他知道自己出了状况,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每节课都有同学悄声问他:“你是不是变小了?”
下课铃声一响,训练时间到了。他心想,游泳池才是他的避风港,“来场好训练肯定能让我好受些。”
但今天是“称重日”。
他走上体重秤。
“很好,德里克。”教练说道,“你减了二十磅。我觉得一百八十磅更适合你这个赛季的体重。”
“一百八十?”德里克问,“但昨天秤上还显示两百磅呢。”
“你肯定看错了,这种事常有的。现在别动,我给你量个身高。”教练调节量尺,又在笔记本上记下几行字,看着德里克,“嗯,很奇怪。你的档案上写的是六英尺,可我刚才量你只有五英尺十一。我要改下记录,但真不明白怎么会出差错。”
“我明明是六英尺啊。”他心里想着。昨天他和杰夫·汤普森并肩而立,而今天,他竟然要抬头才能看着杰夫。“至少我曾经是。”
训练后痛苦不堪。
字面意义上的痛。
结束时,德里克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疼痛过,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燃烧。他在更衣室外的镜子前打量自己,一切看似如常,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般感觉。
有什么奇怪的事正在发生。
但到底是什么?
又为什么?
此时,他的思绪被打断。
“德里克。”艾莉森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吧!我都快担心死了……”
“你昨晚去哪儿了,贱货?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厉声质问。
“我?对你?天呐,德里克,你刚才在我身下舔得一脸幸福,就像小猫舔盘子里的牛奶一样。你就不能记得了吗?我们这么做过多少次了。我当时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到你停下。然后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你推开。我真他妈吓坏了,还以为你死了,以为是我把你干死了,于是我赶紧逃出你的房间。”
“你都没打电话给任何人?”
“你没听见我说我以为你死了吗?不管我对你有什么感觉,根本没法卷入这种事里。”
“嗯,当然。”
“德里克,”埃丽卡试图转移话题,“我觉得你留长发好看多了。真奇怪我昨晚都没注意到。你是不是又变矮了?我看你真的比以前短了。”
“什么?”德里克转身,再次盯着镜子,“我头发肯定长了。”他伸手捏了捏几缕散发,“我是不是也变矮了?”
他冲埃丽卡说:“艾莉,你先回家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睡会儿。”
“好啊,但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怎么样了。”
“一定。”
看着艾莉森转过体育馆走廊的拐角,德里克又回到更衣室。举重室的大门还没锁。
他忐忑地走进去。
站上了体重秤。
他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数字——一百六十磅。
他赶紧调节身高测量器,读到身高时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五英尺十。
“我到底怎么了?训练的时候竟然瘦了一寸,还掉了二十磅,居然没人发觉。”他自言自语。
他显然慌了,冲出举重室。
难道那是笑声?
他一路狂奔,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停下,房门一关,他才觉得安全些。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
然后就又昏了过去。
阳光再次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将德里克唤醒。和昨天一样,他的口中仿佛塞满棉花,关节和肌肉都还在作痛。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不过他还是害怕睁眼,怕夜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一点儿也没觉得不一样。”他心想,“我真是多心了。”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赶紧跳下床去洗澡,“先泡泡澡也许会舒服点。”
他打开水龙头,浴缸开始注水。他终于将目光移向镜子,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自己也在回望他。
他的头发现在一定有一寸长了,盖住了耳朵。他伸手抓住一缕乌黑的发丝——他松了口气,如果那真是他的感觉的话——它并没有变色。
但他的脸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不同。他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触感光滑。他素来胡渣稀疏,可如今竟连丝毫迹象都没有。尽管如此,这张脸仍然无可置疑地是德里克的,只是又带着一丝陌生感。
然后,他恍然意识到差异所在。
是他的双眼。
它们是绿色的。
直到昨晚,它们还都是褐色的。
而且他也变矮了。
“我想又缩水了一寸,”他心想。“可能又丢了二十磅。练习后才能确定。”
他看了看浴缸,然后将手伸入水中,水温恰到好处。关掉水龙头后,他滑入浴缸,放松下来。
“该死,”他叹道,“真舒服。我倒是不明白,以前为什么总偏爱淋浴。”
随即他更深地沉入水中,仿佛悬浮一般。温热的水继续舒缓他的肌肉,直至酸痛全然消散,被他忘却。
片刻,或许数小时之后,德里克终于从浴缸中起身。除去擦干胸口时带来的一点触痛,他感觉一切都很好。
他望向镜子,发现再无变化,至少没有他察觉到的。低头看向自己的生殖器,似乎比以前更显粗大。
“这是个小代价,”他心想,“变成个更小的‘男人’,换来更硕大的‘阳具’。”他轻笑出声。
待笑意散去,他穿戴整齐,准备去上课。幸好如今宽松风尚正盛,他的衣服虽都不合身,倒也还能凑合——毕竟那些衣物原本是为比现在高三寸、重六十磅的人准备的。
在每节课上,一切如昨日一般。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找不到舒适的姿势,哪怕一点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但也并非尽皆如故。有一样不同。
没有人再问他,“你是不是又矮了?”
一个都没有。
当德里克走进更衣室时,教练便喊道:“德里克,换完衣服后到举重室来一趟。”
“好,教练,几分钟后就到。”
几分钟后,德里克来到举重室。
“德里克,我们得核对一下你的档案,如果需要就做点更正。”教练对他说。“你大概还记得昨天的问题。现在,你上秤吧,我们先量体重、量身高,然后再去练习。”
“好的,教练。”
德里克踏上体重秤,读数显现一百三十磅。
教练调节身高测量器,德里克瞥一眼数字,心头一紧——五英尺八寸。
他又矮了一寸,又瘦了十磅。奇怪而无法解释的事依旧在他身上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他心想。
随后教练的话更让他困惑:“嗯,德里克,看来其实没什么问题。你的身高体重几乎和档案一致。看样子是我昨天搞错了。真搞不懂我怎么会犯那样的错误。好了,你去练习吧。”
“是,教练。”德里克显然一脸茫然地回应。
和昨天一样,训练又是一场折磨。
他全身酸痛,疲惫不堪。
他感觉怪异。
他记得训练时曾见到艾莉森,几乎可以发誓她对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感到欣喜。她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为什么?还是说,他只是多疑了?
他看着墙上的镜子,一切看起来都没变,至少变化不大。他抬手捏了捏自己微微敏感的胸口——每个乳头下都有一个小凸起。今晨可不曾有过。
他匆忙拉上裤子,又披上储物柜里的卫衣。但卫衣摩擦着他敏感的乳头,起初令人不适,随后却意外地变得舒服。他再次望镜,见到两处微小而陌生的隆起从卫衣下微微鼓出,下身同时还套着那熟悉的胯下凸起。
“我得赶紧离开这儿,也许店里有能缓解的东西。我肯定是得了什么流感。”
从更衣室到校园商店的距离不远,可对德里克来说仿佛漫长无比。一路上,他看到几位漂亮的女生,可看她们时,却不再像过去那般看。反而注意到她们的穿着、妆容和发型。
他终于走进商店,惊讶又庆幸地发现店内空无几人。他本想买点阿司匹林就回家,却情不自禁地被化妆品柜台吸引。
“小姐,需要帮忙吗?”柜台传来一名女店员的声音。
德里克猛地转身,长发随之摆落肩头。“我只是随便看看。”他回答,心里却嘀咕:“这是我的声音吗?听着怪怪的。”
“好的。如有需要,随时告诉我。”
“嗯。”
柜台上放着一面手镜,他拿起照了照自己。黑色如玉的头发柔顺地垂至肩头,衬得面庞精致动人。“太不可思议了,”他心想,“如果我真是个女孩,或许真的挺好看。”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对这一念头毫无排斥。
他将镜子放回原处,又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比以前更加光滑,指节修长,指甲也不知何时长出并修剪成细致的形状。
“这不可能,”他轻声嘀咕,“我是个男人。”说着,他下意识将一只手伸向胯下。
“它还在。”他松了口气,轻声叹道。
它随触感而渐渐勃起。
但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抚上胸口。
在那儿。
它们也开始对触碰作出反应。
虽小,却渐渐坚挺。
恐惧与兴奋同时席卷德里克,他的欲望从窝囊处向上,又从小巧的乳房向下,两股感官交融。
“如果有人看到我怎么办?哦——”
随即,那股充满身体的欲望缓缓退去。他几近喘不过气站立,环顾四周,确信店内无人察觉,心中再度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得赶紧离开……先买我来要的阿司匹林,然后回家。”
他来到放止痛药的货架前,随手拿起一盒。牌子他不认识,但他清楚那正是他需要的。
收银台后是一名年轻男店员,估计也是学生。德里克走上前,无意识地带着微笑。
“小姐,就这些吗?”男店员一边扫描商品一边问。
“是的。”德里克简短回答。
“总共六块四毛四。”
德里克递给他七张一元钞。
男店员收下钞票,找零后把药盒与收据装入小塑料袋,递给德里克。
“祝您晚上愉快。”他微笑道。
“嗯,好的。”
“那个女孩挺可爱的,你不觉得吗?”隔壁收银台的店员在德里克离开后问道。
“也许吧,但我觉得她太高傲了。不过看她买的东西,等她生理期结束,心情肯定会好起来。”
匆匆赶回家后,德里克冲进浴室,对着镜子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倒影。
“这不可能。”他心想。
他看着镜中人用修长纤细的手指将那缕落肩的黑发撩到耳后。
“我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小男孩。”他咆哮,没注意到声音已升了一个八度。“怪不得店里那蠢货称呼我是‘小姐’。”
他继续盯着镜中像,忽然产生一股脱衣欲望。脱起衣来,每件衣服都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不消几分钟,德里克赤裸地站在镜前,目光无法离开镜中的身影。
身披柔顺肩长发,精致地勾勒出面庞……绿眸清亮……表面光滑细腻……手指修长纤细……腰部微微凹陷……双腿光洁无毛……胸口有一对小巧乳房……下体却仍旧保留着阴茎。
“我不是个柔弱的小男孩,”他开口说,“除了那根阴茎和睾丸,我简直像个青春期的女孩。该死!!这肯定是一场噩梦。”
他打开“阿司匹林”盒子,发现瓶盖带有儿童安全装置。凭借长指甲,费了好大劲才把盖子撬开,终于“啪”地一声弹开,松了口气。
他取出六粒胶囊。
一口吞下六粒。
“没人会靠阿司匹林过量死的。”他心想。
他钻进床,拉起被子。
他打了个寒颤。
是冻,还是恐惧?
睡眠断断续续。
梦境诡异,却又充满欲望。
在其中一个梦里,无数女人排成一列。她们仰躺着,双腿大开,热切地期待着被德里克的阳具贯穿身体。
但当他试图占有队伍中的第一人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处队伍末端——仰面躺着,双腿大幅分开,期待着自己被穿透。
他翻了个身,仍沉浸在睡梦中。梦境变了。
一个胸部异常丰腴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吮吸着她那硕大的乳房。作为回报,她开始吮吸他那微小的男性乳头。随着她的动作,他的乳房逐渐胀大,而她的胸前却在收缩。两人分开时,她的胸前平坦无物,而他已成了拥有不可能之大胸的人。
再一次翻身。又一个梦境。
又是一个女人。
她美艳动人。
正当他兴奋地与这幻象女子交欢时,却突然惊觉自己正被人插入。
而且,是被一个男人。
梦境继续,他的高潮先于他的惊呼而至。
也是他的高潮,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过了好几分钟,德里克才缓过神来。他慢慢起身,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全身镜中自己的倒影上。
他在心里嘀咕:“这面镜子是哪儿冒出来的?以前没见过。”
但这个念头很快消失。镜子并不重要,只有镜中人重要,只有镜中人才能吸引他的全部注意。
镜中的那张脸,他还能认出是自己,只不过绝对是一张女性的脸——一个漂亮女孩的脸。
那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依然衬托着她的面庞,但要比昨夜的齐肩长多了——至少足足长了十几厘米。
在那双绿眸里,他看见了女性的渴望。
她的髋部像层架子一样向外凸出。
她的腰明显收细。
她的胸也更大了。
“应该是C罩杯。”他心想,看着那双纤纤玉手轻托一侧胸脯。“我靠,我怎么就知道!”他倒吸口气。
猛然,他低头看向倒影的下体:“谢天谢地!还在这儿。要是没了,我可就真成女孩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看你的新形态进展得相当不错,德里克。”
德里克转向声音来源,震惊地发现身后站着一位矮个子。“什么?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叫莫福斯,我来看看我的‘杰作’进展得如何。毕竟,你现在的形体全要归功于我。虽然,说实话,我原以为你进度会更快些。”
“什么?为什么?”
“你本该比一个漂亮女孩更快成熟,德里克。到现在,你应该已是一个极其性感的女人。我只能猜,是你那过时的男性‘构造’还挂在两腿之间,干扰了咒术。你和她肯定做了我没预料到的事,否则它本该是最先被替换的部分。
“至于为什么,我算是替天行道。不过我看你不会赞同。老实说,这个‘为什么’你该问她,而不是我。我只是这场变化的执行者,不是它存在的全部理由。但要是她在这儿,我想你根本不必发问。”
“她??
”莫福斯啪地打了个响指。
一个熟悉的女孩出现了。
“艾莉森!”德里克惊呼。
“只是一具复制品。”莫福斯答道,“她并不如你所见那般存在。”
莫福斯轻轻一摆手,艾莉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艾丽卡!”
“果然你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德里克,你当女人真漂亮。可惜腿间还挂着那根小弟弟,真是破坏了美感。”
“但我们还没结束呢,艾丽卡。他可还没真正受到伤害,不像你当年那样。是吧,德里克?现在,看着我。”
艾丽卡注视时,德里克转向莫福斯。
莫福斯示意。
德里克那根‘小弟弟’立刻硬挺。
莫福斯抓住德里克鼓胀的欲体,
猛地一拽。
艾丽卡倒吸一口气。
她以为德里克会疼得尖叫。
可他没有。
只听“砰”的一声,就像香槟瓶塞被拔开的声音,紧接着还有空气迅速外泄的嘶鸣,宛如气球放气。
德里克的身体再度变化。
镜中人重现她那玲珑的女性身姿。
她那饱满的DD罩杯胸围。
她新生的阴道。
她那及腰的黑发,顺流至背中,轻拂过乳尖,覆盖双峰。
她已完全不像德里克。
“我好漂亮啊。”惊叹中的德里克喃喃。
“确实如此。”同样惊讶的艾丽卡回应。
“说实在的,真是太美了。”莫福斯补充,“不过我觉得该给你换个名字。叫你德里克跟你现在的模样太不搭。今后我就称你为德拉,因为德拉才是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主体,而德里克只得旁观。”
“最后一件事,艾丽卡,按理我应当把这段复仇的变化交给你。但你怀孕了,我不能伤害无辜。这次变化若由你来,倒不如致命于胎儿。所以我将代替你承受这次转化。”
莫福斯双手落在艾丽卡的髋上,低声念出一个字。艾丽卡虽未闻其声,但变化显而易见。
莫福斯开始长高。
数分钟后,这个矮人已与艾丽卡一样高。发丝长至齐耳短发,染成红色。双眸转为绿色,腰身收窄,胸部鼓胀。
如今的莫福斯俨然一位美少女,正与艾丽卡四目相对。
“为什么?”艾丽卡问。
“要承接原本属于你的转化,我必须成为你。”莫福斯道。
“可你这么漂亮。”艾丽卡说,她从未以他人之眼见过自己。
“你也一样可爱,亲爱的。并非所有人都像德里克那样自私。当别人说你漂亮时,你应该相信,这就是实话。”
莫福斯默然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德里克的欲体,将之贴向自己新生的阴部,轻轻一推,自然贴合。他举起双臂,动作恰到好处。
“现在,让变化开始吧。”
艾丽卡注视着莫福斯——如今是她的孪生体——再次发生改变。
莫福斯继续长高,已高出艾丽卡许多,足有近两米。
胸部先是消平,随即转为发达的男性胸肌。
发色变为棕色,但仍保留齐耳短发的造型。
面庞俊朗而坚毅。
艾丽卡目睹这一切,心中竟对这位男人……这位神祇般的存在生起渴望。
她没注意到德拉在镜前停下整理,也没留意德拉悄然走向那名男子。德拉胸部随呼吸起伏,越走越近,对他的渴望与日俱增。
“啊,可爱的德拉。”莫福斯轻抬她的下巴,“我能感受到你的渴望,也能察觉德里克对我的恐惧。真是一对绝妙的对比。”
德拉对莫福斯露出微笑。
那是艾丽卡极为熟悉的笑容,也是德里克的顽皮一笑——曾令她倾心的笑容。尽管德拉现掌控肢体,但这笑容依旧狡黠,而德里克只能目睹。
德里克只能静静看着,任凭德拉与莫福斯热烈交吻。他厌恶莫福斯探入自己口中的舌探,却见德拉的兴奋愈发高涨。
莫福斯抱起德拉,将她放到床上。他既能感觉到德里克急切想逃,也能感知德拉的强烈渴望。
他与她同躺床上,抚摩她的曲线。
他的欲体又一次硬挺。
她愈发激动,阴部渐湿。
两人都觉得,时候到了。
她拱起后背,双腿大幅分开。
他缓缓进入她体内。
一次又一次,节奏越来越快。
他们犹如一体般同时达到高潮。
德拉在喜悦中尖叫,而德里克则在惊惧中哭喊。
莫福斯自床上起身,回望与之共枕的女子:“德拉,现在你和艾丽卡有了另一个共同点,除了性别——即将为人母。”
“什么?”
“你怀孕了,德拉。正如你离开艾丽卡那样,德里克。几分钟后,我也将离开你,从此不再回来。”
“为什么?”德拉哭着问,“你明明说爱我。”
“这是必然。你必须像艾丽卡那样受到伤害。”
“这不公平!”艾丽卡抗议,“德拉从未伤害我。我想看的是德里克受痛,不是她。”
“他们是一体。”莫福斯回答,“德拉所感即是德里克所感。若德拉痛,则德里克亦痛。而且,你还得习惯这种感觉。”
“你在说什么?”
莫福斯向德拉打了个响指。德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即进入甜美梦乡。
“她不该知道自己的未来。”莫福斯解释,“孩子出生后,她会把孩子送养。然后她会找一个像德里克那样的男人,男人会告诉她“我爱你”、带她上床、令她怀孕、然后离她而去。如此循环。”
“永远??太残忍了。”
“不过比起他对你和其他无数女人所做的,这并不更残忍。但这也未必永远。她可打破循环,亦可在二十年后终止咒术——在此期间,你们都不会衰老。无论哪种方式,德拉将永存,而德里克将彻底消亡。”
莫福斯啪地打了个响指。
他又恢复了他那矮人的真身。
“这个房间还需要一些整理。”
莫福斯做了个大幅度的挥手动作。
房间变了。
这是一间极具女性气息的房间。
壁橱里塞满了女装。
梳妆台的台面上摆满了化妆品。
而在其中一张双人床上,德拉安然地睡着。
“为什么是两张床?”艾丽卡问道。
“我觉得她可能需要个朋友。你感兴趣吗?”
“也许吧。”
“你想要自己的身体?还是更喜欢艾莉森的身体?”
“我记得你说,当我恢复真身后,艾莉森会恢复本来的样子。”
“没错,”莫福斯笑着回答,“她本该那样的,只是咒语施展时我肯定出了一些差错。看来她变成的那只边境牧羊犬母狗被一只大丹犬配种了。因此,她至少得保持那副狗身几个世纪。但我敢肯定她会喜欢的。”
艾丽卡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还是保持我自己吧。我就是我,也注定该是我。”
“很好。”
随后莫福斯缓缓消散。
“那是梦吗?”艾丽卡低声呢喃。
然而事实过于真实,一瞥德拉熟睡的床铺就足以证明一切。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艾丽卡打了个呵欠。
她蜷缩到“她”的那张床上。
片刻之后,她已沉沉入睡。
——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