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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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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快乐的Jimmy(吉米)变成快乐的Jenny(珍妮)的生命故事。充满了母亲的爱与理解。(这是以前名为《Being Jenny》的故事的更新版本。)
故事正文
成为珍妮 作者:Princess Pervette
我读过很多关于男孩被母亲,或者偶尔被姑妈或其他女性亲戚塑造成女性的故事。我甚至还读过几篇关于男人被妻子——有时是被强迫——塑造成女性的故事。这些故事在它们所涉及的范围内还算可以,但对于一个真实被当作女孩抚养长大的人来说,却不太真实。因此,我写下这段回忆,希望人们能够看到男孩真正被当作女孩抚养时的真实情形。在这里,你不会看到任何强迫;我是一个乐意的——不,是一个渴望的——对象,我想现实中真正发生这样的事时,总会是如此。恐怕你也不会看到太多性爱描写。
I.
我的生活在七岁那年从地狱变成了天堂。
那时我还很小,又瘦弱,不够强势;其他男孩无情地欺负我。学校对我来说简直是地狱,就连住的街坊也让我痛苦。几乎每天我都哭着回家,直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除了去学校——那是不可避免的——我几乎不再出门。为了找个玩伴,我便跟隔壁女孩一起玩,而不是跟男孩。
那个夏天,我们即将搬到另一个城镇。一天傍晚,妈妈把我叫到一旁,问了一个将改变我一生的问题。
她当时很尴尬,非常不自在,说了很久才说到重点。但简而言之,她这么说:“吉米,你在这里过得太痛苦了,我为你感到难过。如果我每次你哭着回家都能拿到一分钱,我们就能购买我们的新房了。我一直在想办法保护你,或者让这种情况不再发生。我只想出一个可能的办法。”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总爱和隔壁的莎莉一起玩,直到他们搬走。你记得……有一次你和莎莉一起玩,她让你穿上她的一件裙子?”
“哦,妈妈,那是她的主意!我才没想……!”
“没关系。是的,我看到你们俩都穿着裙子,还在玩……叫什么来着?她的茶具?没错。但是,你知道,我对于那天下午的印象,并不是你看到我在看你时的尴尬,而是在看到我之前你是多么平静和满足。是的,你因为我在看你而不安,但在你看到我之前,我已经看了你将近五分钟,而那时的你……嗯,我不记得你曾有过如此宁静的神情。”
“嗯,那时我们有点……”我说着停顿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放松?怡然自得?我就是这么觉得。我很喜欢看你们俩。你们看上去那么平静、快乐,那是你除了在家里和我在一起时,唯一一次真正快乐。……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提出来还是觉得太疯狂了……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女孩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事实上,我确实想过。为了让你不要误会,我最好解释一下。我并不讨厌做男孩,也不讨厌拥有男孩的身体。七岁那年,我对男孩和女孩在生理上的差异也只是模糊地知晓,但如果当时我更懂,我会想保留那些男孩的身体部位——至少那时候是这样。
可是,我讨厌必须以男孩的身份生活。那时候我们从没谈过“性别角色刻板印象”,但如果谈起,我一定会抗议:疯狂的、强迫式的大男子主义;几乎无处不在的暴力;除了体育运动外对其他活动的蔑视;强壮的身体,弱智的头脑。
是的,有时候,实在糟糕的日子里,我会上床祈祷:“上帝啊,让我成为女孩。”但那时我的祈祷,是为了摆脱折磨我的男性刻板印象和虐待,而不是为了换个身体。不,那时并不是想要变成女孩本身,而是不想再像个男孩那样活下去。后面我会讲到,那种想法后来改变了,但当时就是如此。
不过,我认为很有意义的是,那正是我向上帝祈求的解决方法。
好了,现在这些都解释清楚了,我继续讲我的故事。回答妈妈的问题时,我说,我确实想过,有时候也曾渴望如此。
“太可怕了,有时候我在祈祷时都求上帝让我变成女孩,”我告诉她。
她瞪大了眼睛:“你上次穿莎莉的衣服,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
“你也曾偷偷穿过我的内衣,一两次,对吧?我能看出来。那你喜欢吗?”
自从父亲去世后,妈妈和我一直非常亲近。要是大多数男孩要是被发现偷偷穿内裤,被妈妈这样当面对质,肯定会吓得不轻。但我们一直相处得很轻松,我就直说:“喜欢,感觉很好。我只是希望没给您添麻烦。”
“亲爱的,只是衣服有几处被弄乱而已。但我想说的是,我们要搬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让你重新开始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真的全新开始。我一直想,这或许是你尝试以我女儿身份生活的好时机,而不是我儿子。这能解决你许多的问题。
“你知道我爱你,吉米,我爱你身为的样子。但我受不了看你这么痛苦。也许如果我能让你变成女孩——如果我能满足你的祈愿——不是永远,只是暂时,哪几年的时光,男孩时期可以是多么糟糕——也许你日后会成长为一个更快乐的人,不会被那些痛苦的经历一辈子折磨。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快乐。”
你明白我说的那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改变了吗?我毫不犹豫,就在她和我谈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说好,她看着我眼里的光芒就知道了。
但她还是很谨慎。“我想你应该先试试两周,或者一个月,从现在开始,在我们走之前,”她说,“这样你可以看看感觉如何。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希望你继续。但我可以给你买一件真正合身的裙子。现在是夏天,你不用去上学;你反正也很少出门。所以你可以在家里尝试穿女孩的衣服,直到我们搬家。事实上,这会给你两次改变主意的机会:第一次是在我们搬家时。如果你觉得喜欢的话,搬家后我们再继续这个月,然后再决定你是否要继续。如果你决定不喜欢……好吧,我们就希望你在新地方能找到更好的男孩。”
这个主意一下子在我脑海里生根。我半听着她的话,半想着她的提议给我打开的新世界。越想越觉得美好。事实上,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妈妈小心翼翼地不想给我压力;但我确信我会喜欢它,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马上,就在那天晚上,立即打扮成女孩,而得等到明天妈妈给我买东西才能实现。
临睡前,我又想了想这件事。我意识到,这将是一场真正的冒险。这不只是像玩警察、海盗或飞行员那样扮演女孩,而是真实地用我的人生去尝试。这不仅仅是我的想象;裙子和内裤(内裤!……天哪!)在外面是真实存在的、有实质意义的东西。它们甚至不像戏服。它们是真正的衣服,我要穿上它们。
那我该给自己取什么名字呢?既然要以女孩身份出现,就得有个不同于Jimmy的名字。我躺在床上,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名字。我想要一个听起来娇俏柔媚的名字,不是普通的玛丽或玛莎。雪莉(Cheryl)?玛德琳(Madeline)?斯泰西(Stacey)?学校里那个穿着最漂亮裙子的女孩叫洛蕾莱(Lorelei)。嗯,叫洛蕾莱怎么样,以致敬我将要穿的漂亮裙子?不行。太冒险了。要是我们什么时候碰见……我能想象妈妈会说,“洛蕾莱,这是洛蕾莱。”太傻了。最后我想到了:记得有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讲过一个关于一个悲伤芭蕾舞者的故事,名字叫吉赛尔(Giselle)。我是直到后来才弄明白,吉赛尔其实是剧中角色的名字,而不是舞者的名字。我想象自己穿着紧身衣和短蓬蓬裙,用这个名字就好了。我就是那个悲伤的芭蕾舞者吉赛尔。
第二天,妈妈买着一大堆包裹回来了。显然她买的不止一件裙子。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这就是它!!!我通往女性世界的逃离之路近在眼前。果然,她没有像平常那样把包裹带进她的房间,而是带进了我的房间,我们就在那儿打开。
小女孩的内裤。一件小背心(我年纪还太小,不需要文胸)。一双白色和粉色相间的短袜。一条裙子。几件衬衫。又一条裙子。一件镶着白色蕾丝边的黄色连衣裙。还有一双小女孩的鞋子。
我激动得双手颤抖,慢慢地把这些东西穿上。我选了那件黄色连衣裙作为我以女孩身份的第一次亮相。那时候男孩的发型还算长,妈妈只需把我的头发往后梳,用一条黄色丝带系好。她忙活完,走到我面前,我照了照镜子。只要看我的人从未见过我这个男孩,我觉得自己完全能以女孩的形象出现。
妈妈轻轻亲了我一下。“我的小女孩!”她惊喜地喊道。
“亲爱的,你的新名字是什么?”
我犹豫了。忽然,“Giselle”这个名字对我现在变成的这个朴素可爱的美国小女孩而言,听起来实在太过异域风情了。
“来吧,宝贝。你肯定想好要叫什么了。你不能还是叫Jimmy,对吧?”
我没有其他备用名字。最后,我双手背到身后,低下眼睛,用极小的声音——如果我当时意识到,那真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轻声说:“Giselle,”然后羞得像熟透的甜菜一样脸红。
我之所以如此爱妈妈,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从不嘲笑我。即便面对这个荒唐的答案——至今我都觉得难以启齿——她也没有笑。
“哦,亲爱的,那是一个漂亮的名字!”她说,“如果这是你想要取的名字,那我们就这么定。”她停顿了一下,“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个美国小女孩,不是欧洲人,要是取个地道的美国名字,也许更……嗯,更让人信服一些。”
“不,妈妈,”我回答,“Giselle 是个糟糕的主意。让我再想想。”我心里根本没底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好吧,”妈妈说,“暂时我就叫你 Jenny,和 Jimmy 很接近。等你想好了想用哪个名字,我们再去改。”
结果我从来没想出更好的名字。事实上,我忙着做女孩的各种事情,根本顾不上名字这种细节,所以从那天起,7 月 20 日,我就是 Jenny。Jimmy Taylor 出生在 12 月 14 日,而 Jenny 出生在 7 月 20 日,从那以后我就把 7 月 20 日当作了自己的生日。仅仅这一点就足以告诉我,我将永远成为女孩。
II.
作为女孩的第一个完整一天,我早早醒来——大约早上 6 点——想到今天要做的事,紧张得又睡不着。之前每当 Sally 让我们一起玩时给我穿裙子,我从没这么激动过。这一次不一样;这不是在“扮演”女孩。这是真实的。我不停地看时间,直到快到 8 点我才照常起床。
七点半,我再也等不及了。我起床,脱掉睡衣,然后在妈妈给我准备的那一小堆东西里挑选。我是选粉红色内裤,还是白色的?这真是奢侈,多么让人开心——竟然可以自己选择,竟然被允许,甚至理所当然地要穿上内裤!我选了一条粉红色的。
这是为期一个月的试用,看看作为女孩生活会是怎样。但当我穿上内裤的那一刻——天呐,感觉多么柔软!在腿上多么光滑!——我知道,对我来说,试用阶段已经结束。如果穿裙子就是这种感觉,我愿意余生只穿裙子。就在这时,我想起自己曾经为这一刻祈祷过,一阵冲动下,我只剩内裤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谢谢您,上帝,”我说,“谢谢您让我成为女孩。”
(多年以后,我最要好的一个犹太女孩朋友告诉我,每个正统派犹太男人每天都要感谢上帝,感恩自己生来就是男人。我说:“要是换成我,我才不会这么说呢!”)
我挑了一件浅蓝色衬衫和一条朴素的牛仔裙。我想妈妈会高兴,我选的颜色搭配协调,也没挑太过隆重的日常穿着。
我穿上及踝袜和鞋子,然后照镜子。我觉得自己看起来比前一晚稍微没那么“可信”了。
离早餐还有半小时,我便趁机整理衣柜抽屉,把以前的男孩袜子和内衣挪到一边,然后把妈妈给我的女孩衣物放进去。衣橱也一样。当我挂起妈妈买给我的另一条裙子时,我意识到需要裙架。不过暂时我就把裙子对折在普通衣架上,小心地挂好。
早餐时妈妈看到我已换上女孩装,脸上泛起笑容,轻轻亲了我一下,“我可爱的女儿,早上好!”
我心里一阵喜悦。“妈妈,您的女儿今天感觉棒极了!”我回答,给了她一个拥抱和一个吻。
早餐时我们满是对我新生活的欢快谈论。我告诉她今早穿衣服时有多么美好,多么迫不及待开始这一天,以及我如何利用多余的时间整理女孩衣物并挂好新裙子。
“你竟然自己收拾衣服?”她惊呼道,“你以前可从来没这样!”她笑了,“要是我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替 Jimmy 收拾,我就再也不让你改回去!”对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但吃完早饭后,我们开始学习做女孩所需的功课——远不只是穿裙子。第一课是走路——怎样像个女孩走路。步幅小一些,每一步踩跟时轻一些。
“等你长大能穿高跟鞋时,就得学会几乎同时踩前掌和后跟。所以你现在就要开始练。”妈妈说。
当我在客厅地板上来回走时,我想着穿高跟鞋。随后又想到穿丝袜。这简直是个绝妙的冒险!
接下来是坐下。怎样走到椅子前。怎样坐下。怎样抚平裙子避免皱折。怎样交叉双腿让男生看不到裙下。之后是手臂动作。
“真正的考验是,当你不穿裙子时,你看起来像不像女孩。”她指出,“假设你穿了牛仔裤和 T 恤,配双运动鞋。女孩也会穿这样的衣服。在那种打扮下,人们会以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不能依赖衣服,要像女孩那样走路、说话、思考。如果你只穿裙子,那只是外表女化。如果你不想被识破,就要从内到外都成为女孩。”
“现在跑一趟,亲爱的。从厨房跑到大厅。”
我开始跑,妈妈叫住了我。
“不是那样跑,Jenny!那是男孩的跑法,手臂前后摆。要把手肘夹紧,手臂轻松甩动——”她示范道,“——用前臂左右摆动保持平衡。跑的时候手肘几乎不动。”
她一边讲,我脑海里浮现出所有我见过女生跑步的样子,发现她说得对。这跑法有点难,但感觉完全不同。我明白这得下功夫。
“好了,Jenny,这是你的作业,”她说。“今天下午至少练习一个小时的走路、跑步、坐下和站起。每次坐下,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你房间,都要记得自己是女孩,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好吗?”
这几乎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安排。我意识到做女孩不仅仅是衣服,而且越深入地女性化自己,越能做到天衣无缝。于是那一整天,我都像个小淑女般踱来踱去,努力记住所有动作细节。
III.
就是这样开始的。回想起来,我要感谢那些莫名其妙欺负我的男孩们,正是他们把我推向了女孩身份。妈妈本来打算试用一个月,可根本没耗上一个月。我在第一天就确定,这才是我想要的。
这种事只能在“化学反应”合适时才有用。我现在明白,妈妈内心深处一直希望要个闺女而不是儿子。而我在某个深藏而未察觉的层面上,也想成为女孩,尽管我从未有过这种自觉。被男孩欺负只是导火索。当机遇因环境出现时,我们注定会行动;就像两极相吸的磁铁,我们立刻就各自进入了角色。
我爸爸去世时留下一笔不小的遗产。我们算不上富有,但只要精打细算,过简朴生活,妈妈就不用上班。而这正是她计划第二步的关键。
“我想让你彻底不用回学校上课,Jenny,”一天早上她说,“这样你就可以继续以女孩身份生活。我可以自己教你,这叫家庭教育,我已经在研究了。如果你能认真学习、肯用功、不撒娇,还不耍小聪明,那么至少到高中之前,甚至可能连高中都不用去学校。”
不用上学……!我一直害怕上学。我当时想,一个月的试用无妨,但我压根没想过要以女孩的身份回学校。可现在,了不起的妈妈找到了办法,让我根本不用再回去。那些“如果”……要我去盐矿当苦力也在所不惜,我都愿意。
她继续说:“这样她需要额外时间来教你,还要做家务。所以我打算让你帮点家务,选择一些非常女孩子的家务活,就当作你的训练内容。”
我们搬家后,妈妈为家庭教育办妥了所有手续,完成的那一天我们举行了庆祝。这又是我作为女孩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我已经全职以女孩的身份生活,但正是在那时,我们认定试用取得了成功——甚至还没到一个月——我也决定要继续做女孩,至少要坚持到小学阶段结束。
我们把每天的早晨和下午都用于学业。我拼命学习,因为那是获得自由的代价——要么努力学习,要么就得作为男孩回学校上学。除此之外,Mom发现自己非常喜欢教我,她说自己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科目,比如阅读、写作和算术,时时都会用到;而其他科目,比如历史和地理,往往会随着时间淡忘,Mom却乐于以比自己小时候更深入的方式重新学习这些内容。她的愉悦也体现在她的教导中,让我也享受其中。
她本来还要教我某种表演艺术,于是选了唱歌和舞蹈。她希望我能够像女孩那样舞蹈,并且她认为舞蹈训练能帮助我在其他方面学会像女孩那样行动(不过在Mom的督促下,我已经渐渐做得不错了)。
让我要唱歌也是有用意的:她想尽可能培养我拥有女孩的声音。确实,声音差别更多是在举止和用词上,而不是音高,但她想尽快让我牢固掌握女性化的说话方式。她认为唱歌能让我意识到如何运用声音,并养成控制声音的习惯。趁着我还没变声,她觉得最好早点开始。
我的用词也发生了变化,因为女孩对许多事物有不同的称呼。比如,我立刻决定从此不再叫她“Mom”,而要叫她“Mummy”,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叫过她Mom。
Mummy还决定要让我写出更女性化的字迹。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我们花了好几个月才完成,因为小男孩的手指控制力不如小女孩,而我的字一直很潦草。Mummy希望我的字写得工整圆润,i上的点要改成小圈圈。我非常讨厌这项练习,但仍坚持了下来,因为我开始明白,要真正女性化自己,就要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我的头发本来是那种脏金色,随着Jenny逐渐取代Jimmy的身份,我们让头发留到了肩膀长度,Mummy便开始教我如何打理。至今我留存下那时的照片:一张我留着长发、两侧系着小蝴蝶结的肖像。
Mummy还想为整个过程留下一份影像记录。“如果你一直做女孩,你以后一定会想要这些照片,好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如果你中途放弃,我也想留着这些照片,纪念我们曾经一起玩的这场甜美游戏。”
我心里已经明白,无论多么美好,这绝不是一个游戏,而且会持续很久很久。
我清楚地记得Mummy给我拍那张照片的情景,因为我看到成片时高兴极了。照片只拍到我的头肩部,虽然当时我穿着一条连衣裙,但你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花纹布料和蕾丝领口。
即便如此,我在照片里看起来就是个女孩。我的脸庞流露出一种神情,我想自己当时看待自己的方式都显现在眼里。到拍那张照片时,我已经一直把自己当作女孩了。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我觉得淋浴太像男孩了,就放弃了)和早上穿上内裤那会儿,我才会被提醒自己在生理上仍然是个男孩。
这些提醒,实在让人厌烦。我的“小弟弟”和睾丸让我想起那些粗糙的棉质内衣和男孩时不得不穿的粗糙衣物,最重要的是,勾起我对男孩时期那可怕生活的回忆。随着岁月流逝,我越来越觉得它们是阻碍我完全成为女孩的障碍。
Mummy一直教我到各年级,这段时光很幸福。她以身作则,教我热爱学习,把功课当作一种享受。见识过公立学校的教材后,我觉得Mummy给我的教育远胜于他们。她经常查出公立学校用的课程材料,看看后不禁打个寒战,然后自己去找更好的。
我的女孩教育也在继续,只是难度降低了,因为对我而言这些已成了第二天性。经过一年的训练,Mummy认为我可以安全地外出,于是我们每天下午一起散步。这让我有机会结识同龄女孩,观察她们的行为,揣摩并模仿其中的一些。十岁时,我还开始替她跑腿——去买些杂货,给洗衣店送衣服。
IV.
那些年充满了快乐与满足。但当我到了十二岁,一个新的威胁渐渐浮现。
青春期。
Mom曾耐心地跟我讲解性知识,她从图书馆借来书给我看,但大部分信息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知道了婴儿怎样诞生,也明白了男人是如何促成生命的。
我最先想的是自己多么想成为母亲。Mummy听了并没有嘲笑我,真是可爱。但她还是解释说这是不可能的,并带我回去看那些书和解剖图给我讲清楚原因。
我并不满足。我或许永远无法当母亲,但我对做父亲毫无兴趣。此刻我对女孩身份感到无限自在(而且,我要补充一句,我还是个挺漂亮的女孩,这确实帮了大忙),我已经无意识地认为自己将永远是个女孩。想到将来要留胡须、我的“小弟弟”会变大,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我不想要更大的“小弟弟”;我想要的是胸部。
我越想越郁闷,开始闷闷不乐。那些年我的生活是如此明朗快乐,以至于做功课和家务时我常在屋里轻声哼唱。但现在,这个新威胁让我整日心情沉重,Mummy肯定注意到了。有时夜里我会对着枕头哭泣,想着自己的女孩生活终将结束。一天晚饭后,Mummy发现我在书桌前静静地哭。
“怎么了,亲爱的?”她问,神情几乎和我一样难过。
要把我的恐惧说出来太难了,我忍不住放声大哭。终于,我说了出来:“我不想停止做女孩。我不想当父亲。我也不想长胡子。如果我不能当母亲,难道我就不能做个老姑娘吗?”
我忍不住笑了,想着那个可怜的小男孩——不,或许是小女孩——竟然说想做个老姑娘,但Mummy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嘲笑我。
“亲爱的,你本来只打算暂时以女孩身份生活,好不用跟其他男孩打交道。迟早总得结束。要上高中时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上高中,”我抽泣着说。“如果要以男孩身份上,我就不去。我讨厌男孩,讨厌当男孩的念头。我不要做Jimmy,我要做Jenny。Jimmy死了!”我再次忍不住哭了出来,“四……年幸福啊……”我哭着说,“……四年做你的女儿……现在却……这个!”我用手指在两腿之间比划,“多希望它从来没出现过。真希望它能……缩小,或者干脆掉了,让我安宁。”
这时Mummy也哭了,但她先平静下来,说:“这不会消失的,Jenny。但……让我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吧。我不想给你不切实际的希望,但……好吧,我先去打听下。”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但Mummy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定心丸,是能治愈我所有创伤、解决我所有问题的人。她总能想到办法。抱着这份希望,我停止了哭泣,终于入睡。
两周后,Mummy宣布要带我去看医生。那位医生在另一个城镇,我们得坐公交才能到。途中,Mummy十分神秘,没有提去哪儿或为何去,但她看上去像是掌握了一个开心的秘密,而不是带来威胁。
到了那里,医生竟然是一位女性。“Dr Madison,这是Jenny,”我们在她办公室坐下时,Mummy这么介绍。
Dr Madison——这不是她的真名——是一位中年灰发女士。她的医患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她温和亲切,让人立刻产生信任。那一刻我意识到,若要向人吐露Jimmy的故事,她是我唯一愿意信任的人。
这很好,因为她立刻开始询问Jimmy的情况。她循循善诱、温柔地让我讲述我跟你们说过的那段经历:讨厌的童年、我们的实验、成功的结果,以及我对做女孩生活的深深爱恋。
“现在Jenny不得不面对成为男人的事实,”Mummy插话道,“她几天前哭得很厉害,说不想当男人。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原因。”
Dr Madison直视着我。虽然她的话对象是我母亲,却是对我说的;这是她对待病人的典型方式:既尊重又关爱。她一次也没叫我Jimmy。
“Jenny,我不知道我们能做多少了。”
你的身体会分泌激素——一种影响你生长和体型发育的化学物质。这些会是男性激素,而你就会像你母亲告诉你的那样,长成一个男孩。
“现在,确实有一种叫做激素替代疗法的程序。它就是服用一些抑制并取代男性激素的药丸,让身体更像女性。就你而言,因为是从青春期前就开始服用,这些药丸里的女性激素会让你发育成女孩而不是男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怎么能不明白!我的心怦怦直跳。Mummy 又一次创造了奇迹,就像让我的身份变为女孩的那个奇迹,让我在家接受教育的那个奇迹一样。现在她又找到了这位了不起的医生。我的眼神里一定全是惊喜……
“不过有个问题,Jenny。你还是未成年人,法律可不允许人随意干预未成年人的自然发育。有法规严格规定我们能做多少,即使你母亲同意,也会受到限制。”
“你的意思是,法律不会让你给我那些药丸?你的意思是——”我拼命忍住泪水,“法律居然能判定让我过一种我讨厌的生活?法律会故意让我痛苦?那是什么可恨的法律!”
“Dr Madison,我要那些药丸——那些……激素。我绝不会让法律或任何人把我变回男孩。如果你不肯帮我,我就去找把刀,把它们割掉,我发誓我会这么做!”
Mummy 吃惊得说:“Jenny,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许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Dr Madison 回答,“孩子们有时比我们想象的更清醒。曾有男孩处于Jenny这样的境遇下自残的例子。”
她接着说:“好吧,Jenny,我们不会马上放弃。但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盲目行事。首先,我要你去看精神科医生,让我们都搞清楚你的感受有多深。你八岁之前的经历和典型的性别认同障碍模式并不完全一致。”(她还当面向我解释了“性别认同障碍”这几个字的含义。)她又说:“然后,我要给你做全面的体检,并做一系列检查,以尽可能全面地分析你的体内激素情况。接下来我们才能决定能做些什么,并尝试制定一个行动方案。如果合适,就进行治疗。但精神科评估是关键。因为如果我们走法律的灰色地带——我不是说我们会,但假设那些药丸恰好流入你母亲手中——它们的效果将是不可逆的。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对吧?”
“不可逆……你的意思是一旦给我用了就永远回不去了?”
“没错。”
“我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现在是女孩,可我的身体却威胁要把我变回去。这就是我哭的原因。我不想被变回去。我希望你帮我把这条路走到底,让我永远都无法再变回去。”
“那是你现在的想法,”Dr Madison 说,“我需要确认你在经历青春期后依然会这样想。这是你人生中的重大转折,我们需要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及如何应对。”
她转向 Mummy 说:“坦白讲,如果我们这么做,那就是一次实验。我从没给这么小的孩子做过这类治疗,也不清楚是否有人做过。我非常不愿意对你女儿动手。干预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干预他们的一生。无论如何,在拿到检查结果和精神科评估的结论前,我都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到时再说。”
“还有一条惯例。通常我们要求患者先全职以女孩身份生活一年,才会采取进一步措施。像 Jenny 这岁数,我希望时间能更长。但你说她已经全职生活了四年,所以我想或许够用了。等我听完精神科医生的报告就会更清楚。”
尽管 Dr Madison 一再小心提醒和反复警告,我还是像踩在云端一样走出了诊室。Mummy 这位奇迹的缔造者,又一次成功了。
那天下午,Dr Madison 为我做了身体检查,唯独激素检测要去实验室完成。但我必须留在城里,参加精神科医生的两次面谈,第二次是在第一次后的隔天。那位精神科医生详细询问了我的童年,以及变装前后的生活:他想知道我和 Mummy 的关系(非常融洽)、我父亲何时去世(四岁时)、当时对他的印象(所剩无几)、我和女孩们的相处(总是愉快)、我和其他男孩的相处(完全不顺)等等。毫不意外地,我们谈了很久关于我作为女孩的经历。他让我站立、走动、坐下;我则在心底默默感激 Mummy 给我的训练。
第三天,我们又回到 Dr Madison 的诊室。她说:“精神科医生认为你是一个安全的选择,剩下的就只有看身体对激素替代疗法(HRT)的反应如何了。”
“激素替代疗法?”我问,“那是什么?”
“就是我之前说的治疗方案。你的检查结果显示激素水平与尚未进入青春期的男孩相符。这意味着如果我们现在介入,就能彻底绕开通常一年后开始的男性青春期,而让你进入女性青春期。你需要每两个月回来一次,让我监测进展情况。”
你无法想象我当时有多激动。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如何为我配齐合适的激素。为了保护在这个关键时刻帮助我的人,我在此不再详述;总之,Dr Madison 推荐的方案奏效了。
我终于踏上旅程!那天,Dr Madison 给我注射了第一针激素,她一边注射一边说:“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替你安排了这一切。”我向来怕针头,为了抽血做检查我都受了不少折磨,但这一次,我竟然期盼着被 Dr Madison 的针头刺入,因为我太渴望这次转变了。随后,她把我以后要服用的各种药丸清单和服用说明一并交给了 Mummy。
——
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次激素“实验”(如果它能被称作实验)非常成功。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在我看来,激素仿佛立刻就起了作用。我后来读过,这通常要一两周,所以那大概只是愿望使然,但我敢肯定,隔天我的乳头就开始变得敏感,几天后我觉得自己确实出现了些乳房发育的迹象。
接着 Mummy 想出了一个合乎逻辑的办法:每个星期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用软尺绕我胸部一圈,记录吸气和呼气后的尺寸。一个月后,我们又想到要做其他几项测量——身高、腰围,尤其是臀围。我至今保留着那些数据,通过它们,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接下来的三四年里,如何一点点成为了真正的女孩。我长出了胸部,而不是胡须。它们虽不算特别大,却很可爱、挺翘,棕色的乳晕也很迷人,我非常喜欢。每天早上穿衣时,我都会停下来欣赏它们。我的声音未像男孩般变粗,而是演变成柔和的中低音。我的臀部自然地变宽;如果我的小弟弟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萎缩至无影无踪,至少它也没出现任何不受欢迎的增长迹象。
那又是我人生中美好时光的另一段。正当我的身体开始像成年女性那样发育时,我也到了可以穿得像大人而非小女孩的年纪。十三岁生日那天,Mummy 送给我人生中第一条吊袜带和第一双尼龙长筒袜。穿上长筒袜时,我觉得自己好成熟!起初,我什么都要配上它们——连衣裙、半身裙,甚至牛仔裤里也要套上一层。
我时常想:天生的女孩是否也像我这样欣赏她们的衣物?还是说,只有出生为男孩,才能真正领悟这些衣物的美好?她们是否也能从丝滑精致的内衣、蓬松花边的裙装、多彩面料、缎带褶边和蕾丝中获得同样的愉悦?又或者,穿这些华丽物件对她们来说仅仅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对我而言,那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每天早上穿衣对我来说都是对服饰与自身日渐增长的女性魅力的庆典。我至今也不把这些美好视为理所当然。
我记得有一次,Mummy 找到了一张来自老牌音乐喜剧的唱片,那首歌就叫“I Enjoy Being a Girl”。她买回家当作我们俩的一个小玩笑。我们笑了,但那首歌却深深打动了我。我把歌词背了下来,有时在穿衣时,或是在做作业、整理公寓时,我就会轻声哼唱:“I adore being a girl(我热爱成为女孩)。”
没错,我偶尔也会穿牛仔裤和 T 恤,搭配运动鞋,得益于激素的渐进作用和 Mummy 的悉心指导,那套打扮下的我在别人眼里和穿裙子时一样像个完整的女孩。但连衣裙实在太美了……而那些面料本身……有人注意过它们的名称是多么优雅、富有女性气息吗?我常常仅仅想到它们的名字就神往不已:cashmere(羊绒)、chambray(府绸)、chenille(雪尼尔)、cretonne(棉帆)、lamé(提花亮丝)、organdy(硬薄纱)、pique(粗棉呢格)、velvet(丝绒)、satin(缎子)、tulle(薄纱)、tarlatan(硬挺薄纱),还有taffeta(塔夫绸)!
什么普通的、“正常”的男人会有机会、好幸运能穿上塔夫绸呢?可怜的家伙恐怕会羞得哭出来。
化妆也是一样。Mummy不得不在这一点上管着我,因为像大多数小女孩一样,我总是容易化得过分。但我会坐在梳妆台前(是的,Jenny的房间里现在有了梳妆台),想象自己就像妈妈常引用的一首诗里的可爱美丽的Myrrhina,她曾在梳妆台前这样写道:
睫瞼合拢如轻风, 吹拂着香树金花丛。
唯一的问题是,合上眼睛的时候,我也就看不到自己涂了什么眼影了。
激素还给我带来了另一个变化:我开始注意到男孩了。之前我从来没哪怕有一点点同性倾向(我太讨厌男孩了!),而且如果我必须作为男孩长大,我想我大概也不会有这种变化。但现在我正彻底变成一个异性恋女孩。我看起来像女孩,举止像女孩,思维像女孩;突然间,我开始注意到男孩身上一些令我心动的地方。他们修长的腰侧,他们的手臂,他们的肩膀,他们的屁股。还有他们牛仔裤前面小小的凸起——有时候那小东西还不怎么小。牛仔布在那个部位最易磨出一块浅色痕迹,使得那一区域颇为抢眼。我喜欢看着那一点凸起给他们的步态带来无意识的微微摇摆感,无论多么瘦弱的男孩都是如此——与我现在那如天性般优雅的女性步态截然不同。
原本的计划是让Mummy一直继续在家教我,直到我高中十一年级,但我的发育速度超过了Dr Madison的预料,我在高二时就开始去公立高中上学。我们首先发现的,是我几乎每门功课都名列前茅。别跟我说在家上学没用!到那时候,Mummy的律师也已设法将我的出生证明和其他记录从James(男性)改为了Jennifer(女性)。他对这手续满脸不苟言笑的反对,但Mummy一旦下定决心,可是非常坚决,最终他只得按照我们的意愿办事。
我上了高中,不用再在家上课,Mummy就出去找了份工作。医疗费用高得吓人,我们不得不节衣缩食;Mummy出色的行政才能让她很快就拿到了不错的薪水,我们的生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在高中,我开始和男孩约会。我很庆幸自己不再是男孩,但我还是对这些家伙产生了浓厚兴趣。我喜欢他们结实的身体,喜欢他们看我的方式。我喜欢亲吻他们,也喜欢看他们说话时的嘴唇。我还喜欢另一种“坚硬”——第一次把手伸进男孩裤子里时,我才知道那是什么。当然,我不会让他探到我裤子里(可惜!),但我用“例假来了”的老理由搪塞过去,给了他一次非常美妙的口交——那是我第一次体验。我决定,只要那东西不长在自己的身上,阴茎也挺好用的!
VI.
我以Jenny的身份读完了高中,入大学时仍是Jenny。我申请并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这样我们竟还能存些钱。然后,在我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告诉Mummy我想把这件事做完。
“亲爱的,你什么意思?”她问。我想她已经猜到了。
“我是说我要做手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用手指指向两腿之间,“我不喜欢它们,我要把它们去掉。我想成为一个女人,不想做那种有一根屌的小妞。”
与Dr Madison电话商议后,我坐公交去找她,我们面谈。我说我真希望她当初还在我还是男孩的时候就能做这手术。她说那年龄肯定不行,而且当时用激素已经够冒风险了。
“可我现在十八岁了,”我说,“我在法律上是成年人,也过了青春期了。”
“青春期的大部分已经过去了,”她纠正道。不过她并不强烈反对。“你想让我做手术吗?”
“是的,Dr Madison,我特别想要您来做。这不仅仅因为您是这一领域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虽然这当然很重要;也不仅因为您是女性,让一个女人来帮我做手术对我意义重大。更因为您是我的朋友,曾经拯救过我的人,是唯一让我信任的人。”
她同意了,我们暂定了一个日期:7月20日,这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成了Jenny的生日。
“我有个请求。您能在局部麻醉下做手术吗?在手术室里给我挂面镜。我想看到您切除它们的全过程,我想看着它们被割掉。”
她有些惊讶。“不行,Jenny,恐怕做不到。你得全身麻醉。你也知道,这可不只是拿把剪刀‘咔嚓咔嚓’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漫长且非常复杂的手术。我不仅要切除那些组织,还得给你做一个阴道,需要做大量的……嗯,重建和‘重新接线’——许多工作。”
听到这里我有些失望。我本来就想亲眼看着自己被……嗯,被阉割。我问她是否至少可以录影,她有点不耐烦地说这可不是拍家庭影片的乐子。于是我也就作罢。不过我还是哄她让我预先看了一眼手术室,只能透过窗户瞄一眼。我看见了手术台和上方的蹬套,心跳加速地想:“我的腿就要放进那蹬套里了!”
在手术前最后的记忆,是我坐在担架上沿走廊滑向手术室,放声高唱:“I enjoy being a girl!”
VII.
手术后,Dr Madison提醒我之前的请求:“我们做不到,我之前也解释过。但我明白你为什么想看。所以我给你留了睾丸和剩余的阴茎部分,如果你现在想看,可以看。”
“不,”我几乎有些粗鲁地回绝,恐怕有点失礼。“劳您费心了。我这一生都看过它们,已经看够了。我本想看它们被割下来的过程,但我可不想再见到它们。永远不要。我真想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它们也就只能扔那里了。”
那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手术以后,一切都很顺利——虽然我们仍在分期付款。扩阴器的训练在最初几次痛苦后,就变成了一种美梦。做TS的好处之一:想象一下,如果照医生的嘱咐,一个男人得每天用假阳具插入自己的阴道?我还没听说哪个医生会定期让男人玩自己的阴茎。
大约半年前,我和我的第一个男人在一起。那只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但他急切又温柔,我也喜欢他,于是想:何乐而不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Jenny乱性?也许吧;如果我生命中的其他男人都像他那般美妙,我想我一定会的。
这就是我的故事。没有什么神奇的变形,没有被强迫女性化,没有惩罚,也没有变态的性事。只有一个慈母,帮助我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世界,并让我在其中找到了归属感。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我在十二岁就开始用激素很幸运,但更幸运的是我八岁就开始全职做女孩。很多我的姐妹们要晚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开始。“性别伪装”对我来说从不是问题——只要过了最初两年,我就完全融入了我的女性生活。我知道其他人要走的路更艰难,我为她们感到心疼。那天早晨,我下跪感谢上帝,我是对的。而我至今仍在感谢祂。
我把爱献给这世上最亲爱的三位:Mummy、Dr Madison,还有我那漂亮的阴道,我有时寂寞的时候还会偶尔用扩阴器……
Pervette公主 1997年3月;1998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