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亲爱的艾米

一个小女孩和她慈爱的母亲的生活，因一位正要开着脑外科医生父亲刚送他的新车去向朋友炫耀的少年的出现而交汇。是机遇？还是命中注定？

故事正文

作者的话：

如果你正在寻找带有性行为描写的故事，那这篇并不适合你。这并不是一部成人向小说，它是一部带有变性人题材的科幻作品。我非常感谢你对这个故事的评论，也欢迎对今后故事情节的任何建议。——唐娜·艾莉森·麦克劳德；电邮：[email protected]

艾米，亲爱的艾米 作者：唐娜·艾莉森·麦克劳德

第一章

这场事故震动了整个社区。格林伍德虽然并非没有发生过事故，但这一次所有人都深感无力，两条年轻的生命因此受到重创，其中一人不幸遇难。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周，直到现在，没有人能预测最终的结局。

那是六月二十八日，星期日下午。格林伍德通常在周日午后十分宁静。格林伍德是一个半乡村社区，人口约七千，位于亚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郊。31号州道是镇上的主干道，周日下午本不应有多少车流，偶尔有居民到杂货店采购必需品，有时镇上的青少年会开车去朋友家。而正是后者引发了这一天打破社区宁静的悲剧。随后的日子里发生的一系列更为离奇的事件——若有天公之于世——将更加让人费解。

艾米·柯林斯不是那种会违抗母亲的话的孩子。她已经被无数次告诫不要在主干道上骑自行车。那天弥撒后离开圣玛丽教堂时，她问母亲能否在晚饭后骑车去拜访好友黛比，说她们要在一起完成明天的学校项目。她向母亲保证，会沿着自家后面的学校操场，再顺着黛比家那条街，这样最安全，也不用上主干道。母亲露西·柯林斯同意了，但仍叮嘱她小心，并务必在下午三点前回家，因为她当天下午还有初领圣体的课程。艾米答应绝不会迟到，她可不想让安吉莉卡修女担心。安吉莉卡修女既是她四年级的班主任，也是她的教理课老师，任何课程迟到都要挨批评。

大卫·哈里斯兴奋得像只孔雀。他刚从格林伍德高中毕业，又拿到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四年曲棍球奖学金的确认信。

父亲为了庆祝他的成就，送给他一辆崭新的福特野马。拥有一个有钱的父亲果然不错。对林奈尔·哈里斯医学博士而言——他是GSU医学院神经外科主任——这份礼物，以及之后对儿子的决策，都将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永久地影响自己和大卫的生命。

那天星期日明媚而温暖，正是初夏的时节。学校后面的操场上热闹非凡。艾米和一些同学聊了一会儿，随后骑上自行车，从缓坡上滑向街道。就在本周早些时候，镇里悄无声息地在坡底的路边开挖，准备安装新的下水道管线。路边被刨过后，原本坚实的路面变得又松又软。

当艾米的自行车车轮到达坡底，正拐上街道时，车轮陷入松软的路面，艾米应声摔下，仰面倒在路上。她根本没看到同时驶来的那辆车。

大卫在这个宁静的周日下午无所事事。父亲在医院值班，他母亲“天晓得”在哪里，可能又跑去某个社交场合了。他决定开新车去学校，去向正打算打棒球比赛的朋友们炫耀。当他从第一街拐入学校街时，看到了路口的一帮朋友。他们挥手并竖起大拇指。若不是大卫当时回头看向他们，也许他就能看到从灌木丛后冲下坡来的小女孩。但他回过头时，只瞥见一个骑车的女孩从路边冲出。

大卫迅速往左打方向盘，却为时已晚。那一刻，野马撞上了女孩，随后冲过马路，翻到了对向车道，撞上一棵树。大卫甚至没意识到方向盘撞击在自己胸口的疼痛。

林奈尔博士或许是中西部最杰出的神经外科研究者，尽管在同行眼中他多少有些特立独行。在GSU的研究所，他发表了多篇关于脑移植在挽救生命方面的理论应用论文，并在实验动物身上取得了显著成功。可惜，他从未获准在人类身上尝试相关手术，尽管他的研究所是一所设备齐全、拥有十张病床的认证急救医疗中心。

当他在医院值班时，几英里外，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小女孩正无意间为他提供一次开展脑移植手术的机会。

救护车赶到医院时报告称，车上有两名伤者，均危重。一位年轻男子胸部创伤严重，另一位是正接受心肺复苏、头部重伤的年轻女性。男子心率紊乱，血压低，医院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召集林奈尔博士赶往急诊室处理头伤报告。

女孩被推进检伤间，男子则被送往另一间。由于女孩的头部伤势，林奈尔博士被安排处理她。他此刻尚不知自己的儿子就在隔壁房间。对女孩的检查显示，除左侧太阳穴处大片淤血及手臂、腿上多处擦伤外，并无其他外伤，但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

林奈尔博士立刻下令为女孩做CT扫描和脑电图。很快，他判断女孩已无脑干活动，实质上已脑死亡，只能靠生命维持系统支撑生命。

值班主治医师斯坦霍普博士得知男性伤者身份后，立即吩咐其他急诊室人员不要告诉林奈尔博士那是他儿子。他说：“等林奈尔博士忙完女孩的情况再告诉他。若博士情绪崩溃，我们可没法再找来另一位神经科专家。”事实证明，他的决定相当明智。稍后，当斯坦霍普博士将儿子的情况告诉林奈尔时，即大卫撞伤了那女孩，林奈尔博士当场晕倒，被留院观察一夜。

次日清晨八点，林奈尔博士获准离院回家休息，医院说有任何变化会及时通知。他儿子和艾米仍被留在重症监护室。艾米的母亲也在医院，不肯接受女儿受伤的事实，至周一上午仍在镇静状态。

接下来的三天里，全社区为两位伤者守夜祈祷。圣玛丽教堂每天傍晚六点为他们举行烛光祈祷仪式，格林伍德基督教公会也为大卫举行祈祷会。社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悲痛与无奈。

周二早上，两位年轻伤者被转往GSU医学院神经诊疗中心。那里更适合此类伤情的治疗。报告称，大卫出现了一些神经学问题，而艾米仍未检测到任何脑部活动。

林奈尔博士做出了决定。他心知艾米已无可救药，虽未告诉艾米母亲，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大卫，他的胸部被方向盘重压，心肺已经受损严重，同样难逃一死。林奈尔篡改了大卫的病历，将其伤势描述为神经损伤，好让两位患者同时转入他的诊疗中心。如果一切顺利，或许能救下一条生命，也可为他的脑移植理论提供证据。

林奈尔博士本身性情也有些不稳定。他此刻坚信，救活一个生命胜过零个。他虽独自进行手术有一定难度，但既有齐备的设备，也不愿让他人知道他的打算，以免风险增大。于是他在周三清晨就开始了手术。

周四下午，在大卫死亡后，法医被召至诊疗中心。凭借大卫父亲提供的数据，法医决定在诊疗中心进行尸检。他认为大卫是在手术台上因紧急状况无法及时救治时死亡的。法医的结论是：大卫之死系车祸引发并加剧了手术并发症所致。

被判定的死因是心脏和肺部的严重撕裂伤，并因脑部肿胀而加剧。

验尸官曾问哈里斯博士：为什么要将大卫的大脑从颅骨中取出？哈里斯博士解释说，这其实并非必要，但他需要一些研究数据，只有通过研究一个刚刚死亡的大脑底部区域才能获得。既然这是他儿子的脑，他便自我授权这样做。验尸官对此颇感吃惊，但认为这种做法虽然奇怪，却不涉嫌违法。在他看来，哈里斯博士能够在医院里其他人都认为女孩已经脑死亡时，让她恢复了部分脑部活动，这一点足以证明哈里斯博士所做工作的卓越价值。或许，这点有违伦理的行为正是研究有效性的又一例证。就这样，戴维·哈里斯生命的第一篇章宣告结束。

一周后，格林伍德警察局发布新闻声明，声明中称大卫·哈里斯无需对艾米·柯林斯的伤势负责。这起事故是由于一些不幸的巧合所引发，不会对大卫·哈里斯提出任何指控。

第二章

光。一个点。遥远却耀眼。“无论我跑得多快，都追不上它。”大卫想。光芒消失了。

在九月初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上午，露西接到了哈里斯博士办公室的电话。起初，她担心得到艾米出事了。当她回拨过去时，马上一接通就是哈里斯博士：“柯林斯太太，早上好。非常感谢您这么快回电，”莱昂内尔说道。“有什么不对劲吗？”露西问。“一点也不。我只是想告诉您，我认为艾米今天可能会短暂苏醒，您应该为此做好准备。”哈里斯博士说道。露西问道：“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您要我现在过去吗？”

哈里斯博士回答：“不，暂时不用。第一次苏醒对她来说会很困惑。我会尽快通知您何时可以来看她。”“好消息是，她正在好转。”

“谢谢您，医生。您太好了。”露西回答。挂断电话后，她瘫坐在沙发上，一种喜悦与宽慰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对圣母的祈祷没有落空。

光再次出现。这次离得更近。它越来越近。大卫似乎听到一阵风声。光芒再次熄灭。

三周后，大卫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他曾见过这里。宽敞的房间里摆满了医疗设备，巨大的窗户通风透光。他想起来了，这里是他父亲的诊所。他在天花板上的镜子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头部缠着绷带，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上。那身影似乎在看着他。显然，他并不孤单在诊所里。大卫尝试坐起，却发现做不到。他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转动头颅都很困难。“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随后他模糊地想起了事故。

大卫看到父亲走进房间。他面色憔悴，步履沉重，背部微弓。哈里斯博士立刻注意到大卫不断地盯着镜子中的倒影。他走到病床旁坐下，决定必须告诉大卫真相。“大卫，”他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三章

莱昂内尔·哈里斯坐在车里，回想起与大卫的对话。他知道，那个早晨走进病房，是他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与儿子交谈。他清楚自己必须把儿子交给露西·康纳斯，大卫从此要成为她的女儿。他必须告诉大卫自己所做的一切以及背后的原因。大卫有权从父亲口中，听到他为何要重新学习成为一个十岁小女孩的真相。那双女孩般的眼眸深深刺痛了他。更糟糕的是，大卫此刻还无法言语，无法告诉他真正在想什么。莱昂内尔知道，在这转变期间大卫需要大量帮助，而自己无力提供。

与大卫交谈后，莱昂内尔写了一封信，通过快递寄给他亲密的朋友肯·格兰特博士。在信中，他讲述了一切，并托朋友接手此案。他相信肯会为大卫做正确的事。

哈里斯博士知道肯绝不会泄露信中所述机密。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肯：自己已决定立即辞去大学职务，并离开格林伍德。他嘱托肯照料他的“儿子”，并告知家中书桌已留有一封信，任命肯为他为艾米·柯林斯设立的信托基金的监护人。“艾米应得到一切‘她’所需的东西，成为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女儿。”

肯·格兰特收到莱昂内尔来信后，立即试图联系他，但未果。他便对护士兼接待员苏珊说要外出几天，离开了诊所，直奔医院去探望艾米。

露西接到哈里斯博士的消息，得知他将案例交由格兰特博士负责。他解释说，自儿子去世后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哈里斯博士称肯·格兰特是该领域的顶尖专家，既是熟练的神经外科医生，又精通儿童精神病学和心理学。鉴于艾米的伤势，她需要这些专业服务，而格兰特博士会无偿提供。露西得知艾米曾短暂恢复意识，这是个好兆头。哈里斯博士告诉她，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再次苏醒，但脑电图显示显著改善，同样是个好迹象。

露西多次探望艾米，经常待到深夜，可床上的小女孩始终没有任何苏醒迹象。露西在这些时刻痛哭不止，她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愿付出一切换来她的回归。

每次探视，露西只能看到那小小的头颅，除了双眼和鼻口处的小小开口外，全被绷带缠裹。病房里堆满了各式毛绒玩具和朋友同学送来的礼物。一次探视时，露西感到小女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这让她燃起了希望。

不久之前，格兰特博士曾与露西·柯林斯见面。他自我介绍后，递给她哈里斯博士的信，建议柯林斯太太接受格兰特博士成为艾米的新主治医师。露西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在哈里斯博士离开期间提供的帮助。“我需要先和艾米单独相处几天，”他对露西说。“我要在没有探视者打扰的情况下进行评估。评估结束后，我希望您来诊所与艾米共度一整天，我会在另一个房间通过摄像头观察……这将有助于我的评估。”

露西问道：“医生，您认为艾米完全康复的几率有多大？”

“从目前情况来看，”格兰特回答，“考虑到迄今的进展，我敢说康复前景非常乐观。但我必须提醒您，艾米曾遭受严重脑部创伤。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可能会言行反常，完全不像以往，甚至出现失忆症状。这在此类病例中很正常。耐心、理解和支持将是您及所有探访者的关键。我也请您不要对她进行指责，并在需要时提醒所有探访者遵守这一原则。”与格兰特医生交谈后，露西心情大好，答应一丝不苟地遵从医生指示。她知道，往后几个月自己要保持极大的坚韧，因为艾米将不断考验她的耐心。

露西决定与克莱门斯神父谈谈。格兰特博士离开后，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圣玛丽教区的教务处。

那小小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格兰特博士已经观察这名新病人有一段时间，他在思索如何用一种方法，使这个孩子能够接受“她”作为女孩的新生活，同时不至于在精神上崩溃甚或疯狂。他明白此举前所未有，犹如在未知领域试探。最终，他决定采取一种简单直接的方式：尽量少用药物，初期只需温和的镇静剂，一切以时间、耐心和理解为原则。当然，大卫必须愿意配合。此刻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格兰特清楚，如果此刻失败，他将只剩下一个精神紊乱的病人。格兰特不知道的是，哈里斯博士已在此之前与他的“儿子”交谈过。

第四章

大卫做了一个梦。他迟到了，赶去曲棍球训练。当他冲出更衣室踏入球场时，所有活动戛然而止。教练走过来，看着他。“你来这儿干什么？”教练问。“训练，”大卫答道。

“不是你的时间。”他继续说，“女子曲棍球练习是明天。”大卫看向玻璃门上的倒影，看到一个留着棕色长发、身着女子曲棍球服的漂亮女孩。梦境消散，光芒再次出现。大卫醒了过来。

大卫环顾四周的房间。他一开始什么也没想。他看到有个男人正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大卫的目光越过那人，继续打量房间。他看到了所有的毛绒玩具和鲜花，到处都贴满了贺卡。

显然，他身处医院。他无法理解这些毛绒玩具和鲜花，这屋里肯定还有个孩子，尽管他因无法转动头颅而看不见隔壁的病床。他再次望向那人。大卫用艾米的声音说了声“你好”，声音虚弱，却无疑是艾米的声音。

大卫听见了小女孩的声音。她一定和他同时说了“你好”。这时大卫想起了父亲忏悔时所说的一切，他默默露出痛苦的神情。

此刻，格兰特博士正打算立刻给艾米打一剂镇静剂——她一定在极度疼痛中。但格兰特却停住了。他听见艾米说：“爸爸，你这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格兰特博士看着女孩。“你知道吗？”他问道。

“知道。”大卫回答。

肯检查完孩子的病历后决定，该拆掉头部的绷带，检查手术部位了。肯注意到自己两天前也进行了同样的操作，那时并未发现任何并发症。

莱昂内尔已给孩子服用了抗排异药物。

他还指出，幸运的是，两位患者的血型完全相同，组织匹配度极高，这将大大降低艾米身体排斥移植组织的几率。

“——大卫，”肯说道，“我要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并拆掉那些绷带。你至少应该看看你父亲的成果。我会让你自己决定接下来怎么走。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决定不继续，我至少可以给你一剂药，让你平静地、不留痛苦地离开；但我无法把你的旧身体还给你。就世人看来，大卫·哈里斯已经死去安葬，只有艾米·柯林斯幸存。”

大卫回答：“医生，我别无选择。要么现在以女孩身份活下去，要么死掉。让我看看我父亲究竟做了什么。”大卫努力表现得勇敢，实际上却惊恐万分。

格兰特博士应道：“好吧，大卫，让我们看看。”他说着拉开床单，俯身凝视床上的孩子，拿起剪刀，小心地剪去绷带。

当所有绷带被揭去后，格兰特检查了切口部位。情况良好，未见感染迹象，愈合进展也非常顺利。他检查孩子的眼睛，瞳孔对光反射良好。

格兰特问大卫：“你看到的东西会模糊或变形吗？”

大卫回答：“不会，一切都很正常。”

“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坐起来，”医生说。

他握住孩子的双手，轻轻扶她坐起。她慢慢坐起，这也是一个好迹象，医生注意到这个女孩绝大多数动作都是自己完成的。女孩坐到床沿，但格兰特嘱咐她扶住床栏。随后，格兰特博士脱下了孩子的病袍。他心想：“多么漂亮的孩子啊。”他不禁理解为何哈里斯博士要救她。如果大卫能明白，也许父亲实际上赐予了他一份珍贵的礼物。

格兰特博士继续进行检查。孩子所有的反射动作似乎都在恢复……除了一些褥疮外，一切看起来都很理想。大卫透过天花板上的镜子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一过程。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个女童的裸体，身躯显得如此纤细。但即便头上没了头发，这女孩依然非常漂亮。大卫决定给这具身体和自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当然，他欠艾米一大笔人情；至于是否能偿还，还未可知。

“医生，我可不认输。如果我现在必须成为一个小女孩，那就如此吧。”大卫鼓起勇气说道。

格兰特博士回答：“好选择，大卫。活着永远是更好的选择。时间会解决一切。但你必须明白，你将面临许多挑战。你现在得重新学做一个十岁的孩子，学会成为女孩，最重要的是，学会去爱一个新的母亲。”

大卫回答：“这一切总比死去要好，不是吗？”

“是的，”医生说，“从现在起叫你艾米。你必须习惯这个名字。顺便告诉你，你的母亲叫露西·柯林斯，她会在后天来看你。”格兰特博士注意到艾米的心跳突然加快。

大卫在镜中久久盯着那小女孩，焦虑涌上心头。他担心自己无法让任何人相信他就是艾米，尤其是她的母亲。大卫对如何当个女孩一无所知，更别提一个十岁的女孩。格兰特博士走回房间，大卫专注于思绪，竟未察觉他离开。格兰特博士手里拿着几件衣物。“让我们来让你看起来像个女孩吧。”他说。他在床上放了一件粉白相间的漂亮睡裙和一件配套的浴袍。

格兰特博士帮他的病人穿上睡裙。当医生将睡裙套过他的头时，大卫感到尴尬，他轻声诅咒父亲。大卫感到无助，置身于一个从未主动选择，却必须面对一生的陌生境地。

大卫心想：“这绝不会有好结果，也许死掉更好。”格兰特博士离开了房间，大卫再次独处。他看着镜中的女孩，她坐在窗边的轮椅上。“天哪，她，我真漂亮。”大卫心中想着，“见鬼，我要让这件事成功。”说完，他沉沉睡去，做了一个梦……

三天后，大卫被阳光照进房间唤醒，他感觉好多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摆满医疗设备的病房，而是在一个普通卧室里。窗户挂着粉色和黄色的窗帘。

地面铺着淡粉色地毯。一角摆着一张白色梳妆台，上面有一面大镜子。屋里另一侧是一只粉金相间的五斗橱。他躺着的床是一张白色华盖床，柔软蓬松的床罩与窗帘及其他家具相呼应。曾在病房里的儿童茶几也被搬到这个角落，所有毛绒玩具围在茶几周围。大卫断定这里是为小女孩布置的卧室，远比先前环境舒适多了。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自问。

第五章

格兰特博士走进房间。“嗨，艾米。希望你喜欢新房间。我昨晚趁你熟睡时把你搬到这里，以免你承受太大压力。”

艾米看着医生片刻，然后问：“我还在医院吗？”

“不，”格兰特说。“你现在在柯林斯太太——哦不，应该说，你的母亲为迎接你回家而准备的新卧室里。你已经回到她身边了。她很快就会来看你。如果你可以，我想先和你谈谈？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

“这样可以吗，医生？”大卫说。

“哦，医生，我太高兴了。妈妈现在真的在这里吗？”大卫尽力用开心的声音说道。格兰特博士看了他一会儿。

“很好，大卫。继续这样，这是个好开始。”

“谁是大卫？”小女孩问。

“好吧，就先假设你是大卫。你要开始把自己当作艾米。你现在真的是她了，知道吗？”医生说。

“别跟我说了，医生。看看我。我能不清楚自己现在是谁、是什么吗？不过我会努力让这件事成功。现在我也没其他选择，对吧？”

格兰特博士扶艾米起身，让她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他的逻辑是让艾米起来活动活动。考虑到她的恢复情况，他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

“这样舒服点了吗，艾米？”

“是的，谢谢医生。好多了。”

“艾米，你恢复得很不错，我接下来会每两天来探望一次。我的护士会每天来给你更换绷带，但我认为你状态很好，我想让你明天尝试一下起床穿衣活动一会儿。你觉得怎么样？”

“哦，谢谢您，医生。您真的觉得我能起床一会儿吗？”

“是的，我相信你能，姑娘。你必须做些运动，你的母亲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的，医生。我答应照您说的去做。我真的想好起来。”

格兰特博士对孩子的回应感到惊讶。如果不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分明是在和真正的艾米·柯林斯对话。医生不由得困惑地摇摇头。

“好了，我现在要请你母亲进来。你确定准备好面对她了吗？”

“哦，是的，医生。请让她进来吧。”

大卫很紧张，但他明白迟早都要见到他的“新”母亲，那就现在吧。

露西·柯林斯走进房间，径直来到艾米身边。她伸出双臂，轻轻拥抱女儿，亲了亲她的脸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艾米，亲爱的艾米，我可把你急坏了。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妈妈，我好害怕。”

“我知道，宝贝。我也很害怕。”

格兰特博士说：“你已经好得多了。”

“格兰特博士说我明天可以起床穿衣，一会儿活动。”

“好啊，亲爱的。”

“我也要给你一个小惊喜。”

“哦，那太棒了，妈妈。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你就等等再看吧。现在我只想看着你，抱着你。”

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一直相拥直到下午，两人都不想打破这份魔力。

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光带，缓缓爬上床铺。第一缕光芒洒在那张小脸上，那是一张熟睡的天使的脸。

大卫被光线唤醒，睁开了眼睛。他突然感觉急需去洗手间。他把双腿从床上甩下来，立刻意识到地板离他的脚有多远。当他低头望向地板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新境况。并不是地板真的那么远，而是因为他变得小了很多。然后他想起来，他现在是个小孩了。大卫抓住床柱，他的双腿却不太听使唤。环顾四周，他看到了通向走廊的那扇门。

大卫走进浴室，面对马桶，试图伸手去碰他的阴茎。他的手触到了睡裙的柔软布料。他自嘲地笑了笑：“真傻，现在得记得要坐着尿。”他说着，没有对谁说。大卫掀起睡裙下摆，坐到马桶上。他立刻察觉到自己排尿的方式和以前大不相同，它迅速地四散喷溅而不再是一股流线。尿完后，他同样意识到现在需要自己擦拭。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女性的生理行为，感觉十分怪异。大卫想，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现哪些千奇百怪的不同。

露西跑进浴室，正赶上大卫站起身并冲了马桶。

“艾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叫我？你会弄伤自己的。”

“我没事，妈妈。我得小便，不想吵醒你。”

“哦，亲爱的。别担心这些。我知道你还没完全好。当你需要帮助时，我随时都会来。”

露西看着艾米脸上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艾米刚刚跨过了一个重大障碍。她能独立行走了。

露西笑了，艾米也是。

“宝贝，你会走路了。”

“是的，妈妈。太棒了。”艾米说。

艾米伸出双臂环住露西的脖子，两人紧紧相拥。

大卫在心里暗自说道：“干得好，小家伙。”

露西脱下了艾米的睡裙，趁她还在浴室的空当往浴缸里放了一些温水，让女儿坐进去，然后给她海绵浴。

不用说，大卫借此机会仔细打量起自己这具新身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和感觉会变化如此之大。他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享受让这位漂亮女士帮他清洗的过程。

露西欣喜若狂。女儿回来了，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允许任何事情伤害到她的小女孩。从此，她要寸步不离地照顾和打扮她，确保她有机会成为古典女性儿童的绝佳典范。

洗完艾米后，露西把她扶出浴缸，用浴巾为她裹好。“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妈妈。我现在感觉干净极了，好久都没这么舒服过。”

“那太好了，宝贝。我们去给你穿衣服，然后我会给你惊喜。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漂亮的新衣服。”

露西轻轻扶着艾米，走回了她的卧室。艾米坐在床沿，露西则走进衣柜，挑出几个装在防尘袋里的衣物，又拿出一个带盖的大圆盒。

大卫看了看那些物品，却看不清不透明袋里装的是什么。他有些紧张，知道自己现在得穿小女孩的衣服，但他希望那些衣服外观能比较中性，而不是过于花哨、带蕾丝的款式。

露西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在床上摆出一套粉色尼龙内裤和背心，上面装饰着精致的粉白蕾丝。她还拿出一双粉色锦缎连裤袜。

大卫看着这些衣物，意识到中性衣服已经可以打消念头了。很明显，他的新妈妈要把艾米打扮得尽可能美丽和女性化。

大卫心想：“那还能怎样，我现在可是一位漂亮的小女孩。”

露西转向女儿，微笑着。

“来给你穿上。”露西拉开内裤的腰带，大卫将双脚探进内裤腿部，拉上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条内裤。当内裤沿着他细小的双腿和臀部向上拉时，他非常清楚那柔软的触感。

当他穿好背心，接着戴上连裤袜后，他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着自己。镜中映出的，是一个头上光秃、身着粉红内衣的小女孩的身影。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貌和身份，对未来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像任何小女孩一样轻声哭泣。露西把他抱到怀里，给了他一个拥抱。

“怎么了，艾米？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露西满怀关切地问道。

“不，妈妈。我只是害怕。”

“别怕，宝贝。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事伤害到你。”露西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艾米平静下来，坐回床上，露西则开始将衣物从袋子里取出。大卫看到那件粉白相间的漂亮派对裙和白色蓬蓬裙衬后，张大了嘴。露西打开圆盒，取出一顶精致的棕色儿童长假发。

“亲爱的，这就是你的惊喜。再也不用光头了。Grant医生说，你现在可以佩戴假发，等头发长出来再也不用担心感染。”露西说道。

大卫不得不承认，若要打扮成漂亮小女孩，不如就选这些服饰。它们看起来确实很棒。

不久，露西便给艾米穿戴整齐，又把假发戴在她头上。长发直直垂到她的背部，几乎到腰间。

露西为她轻扫上一点腮红，柔柔地推开，让腮红自然融入艾米的面颊。

“好了，宝贝，全都完成了。”露西说。

这一次，当大卫照镜子时，他震惊了。镜中站着回望他的，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女孩。她宛如天使。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成了她时，差点站立不稳。

小女孩紧紧抱住她的母亲。从那一刻起，一个崭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六章

最初的几天，大卫感觉很笨拙，但他发觉自己渐渐适应了。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要表现得像个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十九岁的男人。

不再被禁锢在床上真是好事，大卫心想。艾米已经回家一个多月了。她见过学校里几个朋友，认出他们并了解与他们的关系都没有问题，因为她的精神伴侣告诉了她所有需要知道的事。她与克莱门斯神父的会面非常愉快，她立刻喜欢上了这位温和的神父。克莱门斯神父送给她一本新的祈祷书和教理问答集，并告诉她，她获得了上帝的特别恩赐，应当研读并珍藏它。

“他对我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有某种‘第六感’？”艾米心想。她得找时间跟克莱门斯神父聊聊这个。

今天是星期六，母亲答应带她去商场买新衣服。这是她从医院回来后第一次出门。艾米被告知要去量身定做一套圣体礼服，两周后就要进行她的第一次圣餐。

尽管大卫非常害怕以女孩身份出门，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他在屋里呆得太久了。

格兰特医生已经过来探望小病人好几次，甚至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在照顾谁。他惊讶于大卫的表现竟比预期更像真正的艾米。她的身体状况每日都有所好转。他现在最关注的，是她能否适应这具新身体。格兰特医生觉得，如果她的心理适应也持续进步，他很快就不需要再做上门探访了。他告诉柯林斯太太，现在随时可以带着艾米短途外出。

两周后，星期天早上，艾米站在房间里，母亲在为她的妆容做最后的完善。艾米看着镜子，母亲给她戴上了白色头纱，完成了她的圣餐礼装。

艾米对自己眼前的样子和内心的感受无比开心。这是对她漫长恢复与蜕变的完美收尾。她默默地做了一个祷告，接着伸手拥抱母亲。“我非常爱你。”她说完便沉默了。

露西注视着女儿，紧紧将她揽在怀里，泪光闪动，轻声在艾米耳边说道：“谢谢你，宝贝，我也非常爱你。”

第七章 新生活

我感觉非常奇怪。我即将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不仅我又变成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女性。我有了新的母亲、新的家，现在我正穿着第一次圣餐礼服，和其他女孩一起在教堂入口排队，即将接受一种新的宗教。如果我现在都没崩溃，恐怕我能应付之后扔到我面前的所有事。

当我跪在祭坛栏前，第一次将圣体放到舌间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仿佛是孤身一人在此。我默默祷告感谢，并画下十字圣号。

当我再次跪在教堂长椅上，与同学们并肩而坐时，我为艾米·柯林斯虔诚祈祷。我想感谢她赐予我的这一切。那一刻，我隐约觉得艾米听到了我的心声。我已经完全成为了艾米。于是，我把祈祷的目光转向圣母，恳求她为我的恩人艾米代祷。我默诵了玫瑰经。

我确确实实成为了艾米，全然如此。随着时日流逝，我逐渐爱上了露西·柯林斯——这位孕育了我身体（尽管不是我的思维）的女性。我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她。事实上，她至少在我心中真正成了母亲。

我回到学校，重返艾米的四年级课堂，终于享受起再次成为小孩子的自在，即便是一个小女孩。我必须承认，以小女孩的身份度过这一切经历，既刺激又有趣。现在我十六岁，正要去圣玛丽学校参加高二舞会。我的舞伴吉米·穆里根简直就是完美绅士。他待我如同公主一般，我也非常喜欢他。连我妈妈都很喜欢他。

我希望有一天能嫁给他。衷心感谢你，艾米。

“不客气，大卫。”艾米仿佛从远方听到这声回应。

（完）

读者评论

Ftygrl (02/13/2020):

真是个好故事，我是随便翻到的！喜欢那种两人真刀真枪地联手救人的情节；大卫“死了”来救艾米。现在她将开启全新生活，不过等艾米慢慢长大成为女人，肯定还会遇到不少挑战。我觉得大卫可能一直都会在；只是会渐渐退居艾米的内心深处。故事快到结尾时让我喜极而泣。奇幻？当然了。我个人还挺想看到一些SWI来配合故事情节，只是个人喜好。要不来个续集或者番外怎么样？;-O

Alwaysdreaming (04/03/2018):

这篇故事作为作者的出道作品真的很出色，我也希望能像其他人一样看到它被扩展。能看到儿子和父亲的心理状态该多有趣啊。我很想知道大卫的死对他家人造成了什么影响（毕竟他的母亲几乎没被提到），还有露西那边的家庭情况如何？父亲到底在哪里/曾在哪里？父亲、医生朋友、母亲们以及大卫/艾米的心理煎熬是怎么处理的，肯定有很多吧？即使玛丽·艾莉森不想继续写下去，也可以请其他作者来把这个故事扩展下去，那一定很棒。

Sylvan Tart (04/09/2016):

温柔甜美的一段阅读体验。我就这么喜欢它。不过，我也要和那些希望更真实展现大卫心理起伏的读者们同声附和。毕竟，故事呈现的是一个已经完全成熟、甚至可能有过性经验的19岁男性意识，突然寄居在一个漂亮十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我本会期待一些强烈的情感波动。不过就这样，它本身已经足够可爱了。—Sylvan

Summer Rose (05/03/2015):

一个伤感却又甜蜜的故事。伤感的是艾米死了，甜蜜的是大卫活了下来，尽管现在是以艾米的身份。希望她和她妈妈能一起度过漫长而幸福的生活。可惜大卫的爸爸和艾米的妈妈没能走到一起，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就能共同拥有并分享这个孩子。现在听起来也许像科幻，但我相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等脑部移植技术成熟，这终将成为科学事实。

Christy (11/10/2014):

“美”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故事。不管原因如何，听到孩子的离世总是让人心痛，而你对剧情的安排真是太出彩了。读到结尾的时候，我几乎要落泪了。文笔真是太棒了，希望你以后还能回来写更多作品。

Jackie (06/25/2014):

好美啊……

Dragonladysally (02/12/2014):

这是一个非常感人又温馨的故事。孩子的死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非常沉重的。故事结尾处我都快哭了，所以我得说，写得真不错。

Lorelei (12/15/2013):

这样的情况所引发的伦理、道德、科学和宗教争议在我看来太牵强了。不过……如果大卫必须以另一个身体重活一遍人生，还有什么比当个小女孩更好的选择呢？尤其还是那个穿着漂亮蕾丝白色礼服和头纱、正要参加第一次圣体圣事的小女孩？再看看“新”艾米将要迎接的一切：文胸、内裤、连裤袜、卫生巾、百褶格子校服裙、礼服、舞会、毕业典礼、约会、婚姻、母亲身份。多么甜美的命运啊！

Abby (08/09/2010):

哇，时隔六年多我终于写了第一条评论……总之，这个故事太棒了，是我这近一年里看过的同类型作品中最好的之一。它让我感动得流泪，而大多数故事都做不到这一点。我肯定还会继续读这位女作者的作品。不过有个小小的挑刺：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并不提供冰球奖学金。ASU只是ACHA的社团队，他们根本没有NCAA一级项目，而只有一级项目才有可能给运动员奖学金。低级别（比如D2或D3）和社团队都没法发这种奖学金。我之所以清楚，是因为我打过缅因大学NCAA一级冰球。黑熊队加油！:D

JAMIE CASPER (03/30/2004):

故事的开头超赞，但爸爸后来怎么样了？长大后的Amy又如何？我觉得只要你发挥想象力，就能写几章新内容，让这个本来就很棒的故事线有个完美收尾！

Kimberly Fatbody (12/20/2001):

一个甜蜜又令人愉快的故事！

JoAnnCd (12/19/2001):

Donna——真是个让人感动的故事……我很喜欢读，而且你把宗教和教会带进来，却没把它们当“坏人”来写，这太常见了。请继续写下去！

Rachel Newstead (02/03/1999):

一个美丽的故事。很少有故事能让我这么接近流泪，但这个做到了。不过，我倒是希望能看到更多对这种情境带来伦理困境的探讨。我能想象，处在大卫那样的境地的人，最初肯定要克服巨大的负罪感。要是换成我，我会立刻想：“这对艾米的母亲公平吗？还是医学科学跟她开的一个残酷玩笑？”毕竟，她的孩子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只剩下躯体……或者不止于此？故事似乎暗示，艾米的“灵魂”某种程度上留了下来，安慰大卫，帮助他适应新身份。我觉得他们之间的这份牵绊本该有更深入的描写。而且我也觉得，故事收尾太仓促了。大卫要适应成为艾米，这个过程一定又漫长又缓慢，又充满痛苦。我真想和他一起经历那种精神折磨，同时感受艾米的灵魂在他内心深处默默安慰他。也许可以出个续集，让第一部里大卫的父亲再给另一对人做同样的手术；或者写个场景，让医生再次短暂地看到艾米／大卫的“灵魂”重叠，那一定会是一场催人泪下的和解。

Timbo2 (11/30/1998):

亲爱的Donna-Allyson：

我读了你精彩的Shawnlea第一篇cf注释——虽然篇幅太短，但主题非常有潜力，而且对David的觉察、接受和调整描写简洁却细腻。或许你可以写个续集，讲她作为小孩的新生活，同时保留一些“David”的视角，让我们体会一个正在成长的漂亮小女孩所经历的那些奇妙瞬间。（作为一个长发控，我特别希望她的头发能快快长长，这样一路上就能尝试各种不同的发型…）

期待更多精彩的写作！

Timbo／另：TinaB

stargazer (11/24/1998):

真是给Fictionmania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我对你的故事印象非常深刻。这再次证明，你完全可以在没有那些浓重描写和性暗示的情况下，写出一个合理又精彩的故事。恭喜你，干得漂亮！我期待看到这位有前途的作者更多的作品。太棒了！！！

Jed (11/22/1998):

好故事……只希望在结尾能多看到一些后期生活的描写。

Paula Eagan (11/22/1998):

多么温馨的故事！偶尔读到这样的作品真是太好了。写得很棒，情节也完全可信。希望能听到作者更多的作品！干杯，保拉

Carolyn Collins (11/22/1998):

写得很好。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