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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写命运:学会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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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bara(芭芭拉)因为独生女即将结婚并很快离家而感到沮丧。她向同事Stuart(斯图亚特)请求一个小忙,这件小忙却引发了更多的帮助,彻底改变了他们两人的生活。
故事正文
改写命运
学会面对
作者:Kathryn Nelson
版权:(c):Kathryn Nelson, 1998
夏天在新英格兰地区逐渐结束,白天的余热加上夜晚的凉意开始显现出它的影响。树叶也开始染上秋天的色彩。又是一周的周五下午,成群的人们刚下班,开始踏上回家的路。
斯图亚特·米勒是当地一家工具公司的系统分析师。他四十出头,从未结过婚,甚至从未与任何女性维持过长期关系。身高一米八五,身材有些偏胖,他可以说是典型的书呆子模样。
经历了艰难漫长的一周后,斯图渴望能独自度过几天与电脑相伴的时光。他走出办公楼,穿过停车场,往自己的车走去。就在他刚摸到车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到前方几排车位传来几声愤怒的喊叫。他朝那边望去,看到芭芭拉正在努力想打开自己的车门。
芭芭拉·康纳斯是他所在部门的行政助理。她年近五十,身高一米六三,中等相貌,头发干净的浅棕短发。斯图走过去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原来她把钥匙锁在了车里,正在想办法进入车内。她已经试过所有车门和车窗,却始终无法打开,最后只能踢着车胎,对着她的爱车大声嚷嚷。
斯图对上前有些犹豫。自从认识她以来,她从没笑过,一直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她没结婚,对此感到沮丧。
“嗨,芭。”他终于开口,“怎么了?”
“我他妈把钥匙锁在车里了,这还用问吗!你能帮我打开吗?”
“不知道,但我试试。”
斯图像芭芭拉那样,先后试了所有车门和车窗,甚至尝试把自己的笔塞进车窗和车门之间的缝隙,但同样无济于事。放弃后,他转向芭芭拉,看到她脸上那种无助的神色。在听到她只住在十五分钟车程外后,他决定送她回家取备用钥匙。
开车去芭芭拉家的路上,车内安静而有些尴尬。唯一的交流就是芭芭拉不停地给斯图指路。虽然他们一起工作已有两年多,却几乎没有共同话题。
芭芭拉那座三居室的房子位于一条三十年前开发的宁静住宅区里,与斯图的小公寓大相径庭,也跟他想象中的芭芭拉居所截然不同。但他向来不怎么关注工作环境外的事物。
进了屋后,斯图留在客厅,而芭芭拉则进卧室寻找备用钥匙。等着的斯图开始打量散落在壁炉架上和旁边边桌上的各种照片。他认出照片中的芭芭拉和一名可能是她丈夫的男子。有一张小金发女孩的照片,几张则是一个棕发女孩在不同年龄段的合影。
芭芭拉手里拿着钥匙走了出来,看到斯图盯着那些照片看。她走近壁炉架,指着棕发女孩的那张照片说:“那是我女儿谢莉。”
斯图有些吃惊地回应:“我还以为你没结过婚呢。”
“我已经不算已婚了。我是个寡妇,我丈夫多年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
斯图看着芭芭拉,发现她眼中有些湿润。他走到她身后,想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慰,可她迅速抽身躲开。“请你别,斯图,我对跟年轻男人扯上关系兴趣都没有。”
尽管双方都缺少性生活的伴侣和情感的慰藉,斯图还是缩回手,转身想离开房间。芭芭拉感谢他送她,并在出门去车里前请他喝杯冰饮。斯图接过邀请,跟着她进了厨房。他觉得今晚大概就只有这杯饮料了。站在厨房的吧台边,芭芭拉放松了些,开始稍微谈起自己。
她先是解释,她和谢莉同住,女儿下个月底就要结婚了,她为将要独自生活而感到有些沮丧。要是真的没有人住,这房子很可能要卖掉。芭芭拉接着说,谢莉性子有点叛逆,但她承认这都是自己没管教好、缺少父亲形象的错。芭芭拉生命中出现过好几个男人,可能太多了,但没有一个肯作长期承诺。
随着谢莉长大、愈发独立,她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母亲。目前,谢莉正和未婚夫去露营过周末。芭芭拉继续向斯图倾诉:“婚礼前要操心的事太多,谢莉一个人就跑掉了,把这些安排全丢给我。我真是觉得有时候得管教管教她。只希望她未来的丈夫能管得住她。”
然后芭芭拉拿起厨房台面上的一样东西给斯图看——那是谢莉前几天在当铺买的项链。“看看她都把钱花在哪儿了,这东西丑不丑?”
“我倒觉得还行。”斯图以典型男性的不置可否回答。
她把项链戴到脖子上,给他看看效果。“你觉得好看吗?”她问。
斯图伸手想更仔细地端详项链。他看到那个吊坠上似乎刻着一个天使或仙女的图案。就在他轻轻触碰吊坠的那一瞬间,感觉一阵奇异。下腹一阵刺痛,皮肤也像起了鸡皮疙瘩。他有点头晕,猛地跌坐回厨房的凳子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手腕上的手表在手臂上乱晃。定睛一看,他的手臂正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短。手臂上的毛发也变得更细、更浅,几乎要消失。这一刻,他觉得椅子不对,桌子不对,整间房间仿佛都在变大。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他感觉衣服开始让他不舒服,穿在身上不合身,到处都觉得宽大。除了胸部。“我的天,”他心想,“我长胸了!”
斯图完全沉浸在自身的变化中,根本没注意到芭芭拉也在发生变化。坐在隔壁椅子上的她同样感受到一阵阵刺痛,可她看到的却是四周变小了。肩部的衣服越来越紧,脚也开始发疼。她赶紧在桌子底下脱掉高跟鞋,以免太痛。她看着自己的手变大,臂上的毛发也变得更粗更浓。
她那条灰粉格子羊毛裙的松紧腰带开始勒得紧紧的,胸前的隆起渐渐消失。到后来文胸的杯托都空了,肩带却仿佛在割肉似的。斯图和芭芭拉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变化中,互不相顾。当刺痛感慢慢消退,他们才对视过来,惊愕地意识到彼此竟变成了对方的模样。
大约过了半小时,芭芭拉率先开口。她清了几次嗓子,却发出比平时低得多的声音。她新换的嗓音听起来跟斯图一模一样。“我们到底怎么了?”她问。
“我也不知道,这太怪了。”斯图用矮音部的声线回应。他们紧张地打量着对方,同时又偷偷查看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过了几分钟,芭芭拉怀疑这都跟那个吊坠有关,便让斯图再摸它一次。他伸手,再次按之前的方式触碰。此时他的手变了形,指甲也长了许多,但什么也没发生。
随后芭芭拉把项链递给斯图,让他戴到自己脖子上,然后自己再尝试触碰。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再来一次。”她拉过项链,自己又戴上。可如他们所料,还是保持着新的身体。
夜幕降临,斯图和芭芭拉都被身上的衣服弄得不舒服。芭芭拉的文胸肩带实在太紧,率先提议换衣服。她脱下整双已经被撑大的连裤袜和半身裙。而斯图站起身时,裤子和鞋子几乎要从身上掉下来,他解开衬衫,连同T恤一起脱了下来。芭芭拉欣然脱下粉色V领毛衣和文胸。
两人都暂时不愿脱下内裤。斯图从容地换上那件毛衣和半身裙,放弃了文胸和连裤袜,喜欢赤着脚。而芭芭拉则穿上他的T恤、长袖衬衫、长裤和袜子。
到那时,除了桌上的文胸和连裤袜,从外人看厨房里的一幕几乎没什么异常。但斯图和芭芭拉心知肚明,他们再也无法离开,于是芭芭拉决定为两人准备晚餐。
当芭芭拉开始在厨房里走动时,她意识到在新身体里行动有些生疏。身体比往常大得多,而且在那双沉重的双腿之间,明显多出了什么东西在蠕动。
晚饭后,芭芭拉一边收拾,一边和斯图继续聊起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奇异经历。大部分谈话都围绕着他们此刻的新感受和情绪展开,不过芭芭拉说得比斯图多得多。
她更多地谈到了谢莉,以及即将到来的婚礼给她们带来的重担。经济上,她现在是靠每次发薪度日了。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这个只为独生女准备的奢侈婚礼上。她最害怕的是为了凑那笔急需的资金而不得不卖掉房子。她真的很爱这个家,不愿意搬走。但婚礼之后,她就要独自一人,这才是最让她恐惧的。
与此同时,长时间没有胸罩支撑,那额外的胸部重量开始让斯图感到不适。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柔软的毛衣与胸部摩擦。那对丰满的乳头非常敏感,他不断低头凝视着由V领毛衣暴露出的乳沟。当他再也忍受不住时,斯图终于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胸部。那感觉如此温热舒适,令他下体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刺痛——作为一个男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芭芭拉在把几个锅子收进橱柜时,瞥见斯图的动作,立刻认出那是自己的身体在被抚弄。她默默地看着他慢慢爱抚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乳房,感到自己下体也在蠢蠢欲动。低头看向裤裆前方的鼓起,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硬起来了,而且非常坚挺,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伸手想要自我安抚,但意识到必须解开裤子。就在这时,斯图抬头与她对视,他看见了自己背后的那双炽热眼神。
斯图站起身走向她,从她手中接过锅,然后放到台面上。“谁现在才是更年轻的那个?”他打趣道。两人相拥,陷入了一场漫长的亲吻。
芭芭拉提议换到卧室去,他们那一夜探索对方尽兴。两人赤裸躺在熄灯的床上,体验了一场超乎想象的缠绵。对彼此身体的熟悉感让这次相遇更加美妙。许多小时后,他们才沉沉睡去。
芭芭拉醒来时脸上带着微笑,瞥了一眼闹钟。才早上八点出头,可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周末她总是睡懒觉,为什么今天会例外?大概是继承了斯图的睡眠习惯吧。她好奇自己换了他的男性身体后还会学到什么新习惯。
芭芭拉看向斯图,他正安稳地睡着——那模样正是她此前熟悉的自己清晨的样子。想到自己早上有多容易发脾气,她决定让他多睡会儿,便悄悄起身走向浴室。
她冲了个又久又热的淋浴,同时再次探索着这副新身体。现在要洗的地方多了许多,而且大部分都布满了体毛。她一度想剃腿毛,但心底又觉得太怪异。将全身涂满肥皂后,她开始更留意两腿之间的部分。不断的摩擦和冲洗让她再次勃起。她迅速抚弄自己,心想这感觉真是太好,很快就会习惯这种体验。
洗完异常愉快的淋浴后,她寻找能穿在这副大身体上的衣服。斯图的旧衣服堆在床尾,可闻起来有些味道,还得洗。她从衣橱深处拽出一件多年前穿过的宽松旧卫衣,那时它对她来说总是太大。
当她把卫衣套过头,披到扁平多毛的胸口时,碰触到了那枚还挂在脖子上的勋章。她立刻全身再次传来如昨晚般的酥麻。她站在衣橱门口动弹不得,身体开始以相反的顺序发生变化。大约三十分钟后,她变回了原本的女性身体。
芭芭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猜测大概要等上一夜才能再变回去。她平日不喜欢做太多试验,所以从未去探究这枚祖罗勋章只需间隔十二小时就能再次变身的秘密。
想到这枚新获得的魔法项链所带来的可能性,她兴奋起来,跑到全身镜前细细端详。她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和她上一次穿那件卫衣时的样子差不多。身体感觉轻盈有力,体重也轻了好几磅。头发质感更柔软,颜色也更饱满。
兴奋之余,她重又换戴上胸罩和内裤。调整肩带时,她发现自己的胸形比之前挺拔许多。她又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曾经束得太紧的黑色牛仔裤,这次却完全合身。从衣架上还拽下一件T恤,脚边拿起一双低跟黑色皮鞋。
就在她快要换好衣服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连忙跑进屋内接听。
斯图被电话铃声吵醒,昨夜的激情和短暂的睡眠让他还有点昏昏沉沉。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芭芭拉的声音,试图清醒过来。他对昨晚的经历还记忆犹新,直到伸手挠了挠自己时,猛然睁眼,惊觉自己不见了那最重要的部位。脑中飞快回忆昨晚的神秘变化。
芭芭拉走进卧室,两人几乎活脱脱像双胞胎。斯图吃惊地发现她已经恢复原样。
“你怎么恢复正常了,可我却还没?”他问。她解释说自己学会了变回去,并且很确定也能帮他恢复。
“太好了!”他说,“我现在就想变回去。”“好,先去洗个澡,我来准备。”
斯图去洗澡时,芭芭拉收拾房间,处理些琐事。斯图很快洗完,头上只裹着条毛巾。他决定现在得遮一下胸部,于是把毛巾挽得比平常高一些。
他走到芭芭拉面前,她脸上带着一抹坏笑,把勋章挂到他脖子上,又用某物轻触勋章。他开始变化,但并没有昨晚那么强烈的麻痹感。他长高了几英寸,肩上的毛发又变长、变棕。他的胸部在变化停止后变得更大了。
他惊呼:“我怎么还没变回去?芭芭拉,你用什么碰我的?”她拿出一条带蕾丝装饰的白色尼龙内裤。“我需要你先帮我做件事。”她解释说电话是婚纱店打来的,谢莉的礼服已经做好,可以第一次试穿。她知道谢莉不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有空。谢莉总是周末出门,所以她决定让斯图替她去试衣。
此刻的斯图成了芭芭拉二十四岁的女儿。
斯图满心怨言,想回家,坚持要芭芭拉现在就让他变回去。她告诉他要到明早才能恢复,他昨晚欠她一个人情。斯图知道无可奈何,只好去找衣服。
“你的所有衣服都在我让你洗澡时给你洗过了。而且无论如何现在也不合身。”她指向床上摊好的那套衣服说:“这些都出自谢莉的衣橱,今天你就穿它们吧。”他看到有些还挂着商店的标签。那些是她为谢莉买的,因两人审美不同,谢莉从没穿过。
芭芭拉摘下项链,递给他那条内裤和一件大杯蕾丝文胸。她一边帮他穿戴,一边把剩下衣物的标签撕掉。他套上那件罗纹白色针织无袖上衣,抚平覆盖在胸前。
她又递给他一双米色连裤袜。“这个怎么穿?”他只是盯着看。她让他坐在床边,一条一条地帮他把连裤袜套过双腿,拉过内裤上方。
接着她拿出一条看似桃色却料子宽松的短裤。他穿上后,她示范了如何把前面的多余布料拉拢并在左髋处扣上。他走到衣橱门背后的全身镜前打量自己:从正面看好像穿了裙子,而从背后看又是短裤。
“为什么我不能像你那样穿裤子?”他问。她解释说这样在婚纱店换衣更方便。他虽然觉得说辞牵强,却也没再多说。她又递给他一双白色平底鞋,让他赶紧穿上。他们还得吃早餐,并且要在中午前赶到店里。斯图暗自庆幸她没让他穿高跟鞋——芭芭拉曾想过,可她觉得那会让他一天走下来太折腾。她对他接下来的一天行程安排很多,不想从学走路开始。
早餐收拾完后,斯图走进谢莉的浴室刷牙。刚开始用别人的牙刷让他觉得有些怪,但不知为何,它似乎就像自己的。
洗漱完毕后,他在厨房与芭芭拉汇合。她看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带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她让他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他那披肩的棕色长发。最后,她将两侧太阳穴上方的头发向后拉,用发卡固定,剩下的头发自然垂落到肩膀处。接着,她在他穿孔的耳朵上戴上一对珍珠耳环,又在颈间套上一串单层珍珠项链。
斯图正要起身,芭芭拉却告诉他还没完成。她让他离开镜前,先帮他描画深色眼线并涂上睫毛膏,随后又轻轻刷上眼影,再给他的双颊抹上一点腮红。最后,她用唇笔勾勒唇线,并涂上草莓红的口红。
她又稍稍整理了一下他的发型,给妆容补了几处细节,然后让他转过身去照镜子,看看最终效果。斯图盯着镜中的自己,试图从中找回昔日那个男性的影子,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凝视镜中,心下默念自己真是谢莉的他,忽然觉得谢莉平日并不怎么化妆,发型也不至于这么精致。他正准备对芭芭拉提一句,却发现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亲爱的,你看起来真漂亮,但我们得赶紧出发了。”芭芭拉探出头来,对斯图说着,同时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盒子和她的手包。她拉了拉斯图的手臂,催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由于斯图没有驾照,芭芭拉便开他的车送他去婚纱店。事实上,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可用:裙子没有口袋,芭芭拉也没给他准备包包。所以他十分无助,所有需求都得仰仗芭芭拉,正合她心意。
在去往婚纱店的路上,芭芭拉向斯图说明了新规矩:“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得习惯谢莉这个名字。大家都会这么叫你,也都用‘她’、‘她的’这些女性代词称呼你。同时,别再叫我芭芭拉了,以后就叫我妈妈,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妈妈。”斯图用带着讽刺的语气回答。
芭芭拉把车停好后,转向斯图:“真吓人,你就那样翘着脚踝,摆着小动作,真是我的谢莉。好了,进去好好玩一把吧!”
两位女士走进店里,一位女士从柜台后探出头来迎接:“嗨,谢莉,很高兴你今天能来。 ”“嗨,萨拉,这次我带妈妈一起来了。”“是啊,我们早上电话里说过。跟我来,后面有试衣间。”
她们一起走到店后,那里有一个宽敞的试衣区和一个小小的更衣室。
当她们独处在更衣室里时,芭芭拉问谢莉:“你怎么就知道那位女士叫萨拉?我根本没告诉过你。”“我也不知道,没法解释。我就是看着她,然后那个名字就像我一直都知道似的脱口而出。”
芭芭拉开始觉得斯图的思维正慢慢变得越来越像谢莉,如她所愿,一切都在按计划顺利进行。
斯图脱下短裤和上衣,只剩文胸和内裤,走向试衣区。萨拉和她的助理从储物区拿来婚纱,帮他换上。这是一件美丽的长及地面的象牙色丝绸缎婚纱,抹胸款,上身绣有尚蒂伊蕾丝,裙摆蓬松。
“你带鞋子了吗?”萨拉问。斯图一时茫然,这时芭芭拉打开手中的盒子,递给他一双三英寸高跟的象牙缎面高跟鞋,示意他穿上。
斯图站在角落里一面镜墙前的高台上,看着镜中那张新面孔,目不转睛,几乎没注意到萨拉和助理正忙着用别针做最后调整。
“这件礼服的领口挖得挺低。”萨拉点评:“你文胸的蕾丝从杯托边缘露出来了,得换一款合适的才行。”
芭芭拉点头,让萨拉放心。萨拉又问“谢莉”想配什么发型,她好决定头纱款式。“你说得对,”芭芭拉说,“这也交给我们一起解决。”
斯图隐约觉得今天还会有更多麻烦等着他,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享受当下的转换体验。萨拉让他左右转几圈,看裙摆走动时的效果,还让他走动几步以便丈量长度。他虽担心穿着高跟鞋移动,可几下摇晃后,凭借天生平衡,他渐渐走得稳当。
他瞥向芭芭拉,看到她脸颊上挂着几滴泪珠。斯图下台,走过去安慰她。芭芭拉坦言自己为“女儿”感到无比自豪,甚至暗自希望斯图能永远留在这副模样。她从包里拿出手绢,拭去眼角泪痕。
离开婚纱店回到车上后,斯图转向芭芭拉:“还挺好玩吧,芭,但我也该到此为止了,咱们回家去吧。”“谢莉,别忘了是妈妈说话,而且咱们还没完呢。”
实际上,这才刚刚开始。
下一站是塑身内衣店,芭芭拉让他试穿各种文胸和衬裙。销售员给他量尺寸,他被那种由销售员上手的场景搞得很尴尬。似乎试穿的时间过了很久,芭芭拉和销售员不断拿来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内衣。当芭芭拉询问睡袍套装时,销售员端出一套蕾丝红色款。
“你说这套穿在她身上会很好看吧?”销售员一边拿着红色蕾丝套装对着斯图问芭芭拉。“是好看,不过婚夜我觉得得选白色的。”“哦,这是给婚夜准备的?那我正好还有几款能让婚夜更特别的新款。”
一小时后,他们拎着好几大包购物袋出了店。斯图抱怨道:“妈妈,我饿死了,脚也疼。”“那好,找地方随便吃点午饭吧。”
两人在一家小餐馆吃了简餐,边吃边聊着今日的行程和即将到来的婚礼。斯图甚至问芭芭拉自己会穿什么婚纱。她说到那时预算已花光,只能穿自己已有的衣服。她看向斯图,注视着他双手举过头后的姿势,不停拨弄头发、调整发卡位置。芭芭拉惊讶于这些下意识的动作,与自己曾见过的谢莉一模一样。
芭芭拉起身,示意斯图一起去女厕。她们进了相邻的两间隔间,此刻斯图已熟练地脱衣并坐在马桶上。“别忘了擦哦!”芭芭拉在里面打趣道。
洗漱完毕后,芭芭拉打开手包,重新涂了口红。她取出第二支唇膏递给斯图:“你也得补补妆呢。”他虽然有些紧张,但仅仅轻轻几笔,就像老司机般为唇间上了色。
再次坐上车,斯图以为这趟小冒险终于告一段落,直到芭芭拉将车开进了Dawn美发沙龙。“不会花你太久时间的,亲爱的,”她边进门边说,“你就在这里等会儿吧。”
斯图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环视这家美发沙龙。他拿起前面桌上的一本《Glamour》杂志,正想放回去找电脑杂志时,封面上的几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我能看起来像那样吗?”他在快速浏览化妆品广告时心想。正当他聚精会神地看一篇关于职场着装搭配的专题时,芭芭拉回来了。
“谢莉,记得多恩吗?”她指了指身边那位浓妆艳抹的美发师。“嗨,谢莉,好久不见了。可能自你高中毕业舞会那会儿起就没见过了吧。跟我来,我们看看你想怎么做发型。”
在走向多恩的工作台时,多恩让一名助理拿来新娘发型图册。斯图重新坐下,多恩开始向他展示各种配头纱的发型照片,询问他的意见。他有些紧张,不断朝芭芭拉望去寻求指点,却始终支支吾吾,芭芭拉也不搭把手,只在一旁看他尴尬。
“我这么说吧,谢莉。”多恩一边取下他的发卡,一边开始修就发型,“在米歇尔给你做免费的美甲时,我们先试几款发型,看看喜欢哪种,好吗?”斯图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只能耐心坐着,让多恩不断尝试各种造型。
半个小时后,多恩还有下一位客人。斯图和芭芭拉各自选定了心仪的发型,表示稍后再定最终款。斯图知道,到明天真正的谢莉会亲自决定,而他也将恢复原样。
他向多恩道谢,起身时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被涂得光滑亮泽,呈淡粉色,与他所穿的裙子颜色相似。
又一次上车,当他不断低头欣赏自己美甲时,却没发觉车已驶进本地区最大的购物中心之一。
芭芭拉领着斯图走进一家较高档百货商店的女装区。
“妈妈,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斯图问道。“你参加婚礼彩排晚宴和婚礼后要穿什么?”她反问,显然在期待回答。斯图愣住了,他当然知道她并不指望他回答。
芭芭拉正要开口,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和谁说话。“哦,真不好意思,今天忙得太投入了。再帮妈妈忙一点,晚些我请你吃顿好的。”她连忙道歉。
这“一点忙”一直持续到晚上。斯图在三家商店试穿了无数款式的连衣裙。芭芭拉当然坚持要他买配套的鞋子和其他几件配饰。直到两人带着满满一双手的购物袋才离开商场。
他们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停下。因为是周六晚上,只能先在酒吧区等候空桌。在那里,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谢莉”,都有人搭讪,但芭芭拉礼貌地婉拒了所有邀约。斯图简直不敢相信那些搭讪的话术。喝了几杯后,每听到一句新的搭讪语,斯图和芭芭拉都像中学生一样忍俊不禁。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芭芭拉领着斯图进了谢莉的房间,给他拿来一套法兰绒睡衣。她帮他卸下妆容,然后把他安顿进床。坐在床边的她感谢斯图陪自己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让她在女儿不在身边的这段时光里,感受到久违的母女亲昵。
“早上我们会让你再变回来的。然后就能把我的车从公司停车场取出来,你也能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她说。
“说定了……晚安,妈妈。”“唉,你真贴心。晚安,谢莉。”
斯图被一声尖锐的女人尖叫惊醒。他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却依稀认出那声音。睁开眼时,他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床边,那近在咫尺的身影让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映入眼帘的是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这是周日清晨,天刚破晓,街区静悄悄的,房间里透进些许晨光。
芭芭拉匆匆跑进来,想弄清这动静是怎么回事。“妈妈,她是谁?怎么在我的床上?而且她跟我一模一样?”真正的谢莉问道。“哦,宝贝,我没料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们都到客厅去,我一一跟你解释。”芭芭拉说着,搂住女儿安抚她。
芭芭拉把谢莉介绍给“斯图”,并开始解释那条带有勋章吊坠的项链,以及它如何让人变身。她还提到婚纱店的电话和自己是如何戏弄斯图去试穿的。“恶心!”谢莉惊叫。“她穿了我的婚纱?”“不,是他穿了!”“呃,好恶心。”“斯图本来打算在你回家前今早就变回去。顺便问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莉解释说天开始变冷又下雨,所以她们提前收拾离开。然而谢莉仍然不相信母亲的说辞,这一切听来似乎太荒诞了。
芭芭拉进了卧室,拿回勋章吊坠。斯图解开睡衣上面几颗扣子,从她手里接过项链,套到头上。谢莉盯着镜中双胞胎的影像,想看变化。“我啥也没看出来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用衣物碰它吗?”芭芭拉一边说,一边下楼去洗衣间取斯图的衣服。
她走后,谢莉随手从旁边一摞衣物顶上抽出一件。“你是说只要这样做就行?”她将衣服贴向斯图。他再次感觉到那熟悉的刺痛,只是这次似乎更加强烈。“喂,你干嘛那样?”他大喊。“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有效。”
他解释说芭芭拉没提到时间限制,他又得再过一夜才能变回去。谢莉目瞪口呆地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芭芭拉抱着斯图的衣物回来,发现他正在迅速变小。“我的天!发生什么事了?”她惊叫。谢莉向母亲解释说,她只是想亲自看看会怎样。与此同时,斯图从芭芭拉手中接过衣服贴向项链,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继续缩小。
斯图现在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女,头发也越来越浅。芭芭拉问谢莉她用什么东西碰他的,她指了指那堆衣物。芭芭拉又看向斯图,捂住嘴惊愕不已。
斯图现在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睡裤也从他纤细的腰际滑落,落在脚边。“怎么了?”斯图看见芭芭拉的表情问道。他的声音比几分钟前高了许多。两位女子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变化继续进行。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刺痛感才停止。斯图抬头看着两位女子,此刻他只有她们腰部那么高。他盯着自己细弱的手臂和小巧的双手。短袖睡衣上衣宽松得快要垂到地上,更像件睡裙。
“你们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他用稚嫩尖细的声音问道。芭芭拉只回了一个字:“凯莉!”然后哭着跑出房间。
“天哪,妈妈。真的是凯莉。”谢莉惊讶地说。
“谁是凯莉?”小女孩问。
“她是我小的时候的妹妹。当年和爸爸一起出车祸,是被酒驾司机撞死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谢莉再看了眼小女孩,沉默良久才开口。“我还是去看看妈妈吧。”当她听到另一间房传来哭声时,便说道。
斯图也想动,却一下就摔倒在地。他被还堆在脚边的睡裤绊倒,金色长发披散到脸上挡住视线。谢莉扶起他,牵着他的小手一起走向芭芭拉的房间。斯图注意到自己得抬起几乎与肩同高的手臂才能够到她,另一只手则提着睡衣下摆,以免它拖到地上。
进了房间,谢莉坐在母亲的床上。芭芭拉解释说,她正开始清理一些壁橱,打算把衣物捐给好心机构。这是谢莉结婚搬走后卖房子的第一步。客厅那堆就是凯莉的衣服。
谢莉明白,多年后母亲终于坦然接受了凯莉已经离世的事实。见到妹妹“回来”,各种情感瞬间涌上心头。芭芭拉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站在床尾的小女孩,起身走过去,将她抱起到怀里。
“我的宝贝,你回到妈妈身边了。”斯图感觉被搂在芭芭拉怀里,靠近她的胸膛,心里涌动着温暖和平静。他本想趁机问明天能否变回去,却意识到现在显然不是合适时机。毕竟才早晨,他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来想办法。
当芭芭拉终于放下斯图,他迈出第一步就因为睡衣过大绊到了脚而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两位女士瞬间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笑什么?”他哭喊道。
“你看起来太可爱了,我们给你换身衣服。”芭芭拉一边说,一边将斯图抱起,单手托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让他两腿叉在自己腰间。他本能地搂着她的背作支撑,两人这样走下了走廊。
走道尽头卫浴室旁的那扇门是关着的。斯图知道这是他还没见过的房间。当门打开,他看见一个明显为小女孩布置的房间:墙面米色,床罩和窗帘都是粉色蕾丝荷叶边,小床上摆满了布偶,白色的桌子和架子上整齐陈列着娃娃和玩具。
房间里还留着一张婴儿换尿布台,斯图就被放在那个台面上。芭芭拉从壁橱和抽屉里挑选了一些衣物,先帮他脱下上衣和勋章吊坠,并将吊坠放入口袋安全保存。接着给他穿上一件T恤和一条印花白内裤,然后是一件粉色灯芯绒连体裤,连体裤上绣着蓬松的白色小熊。连体裤的两条裤腿从裤脚到裆部再到另一条裤腿都有按扣。芭芭拉从桌子下取出一双带蕾丝边的粉色小脚链和一双带魔术贴、印有卡通图案的白色运动鞋,给他穿上。
她为他把鞋袜都整理好后看着他说:“好了,你准备好了,感觉如何?” “舒服到麻木。”他讽刺地回答。
她扶着他从换尿布台上下来,他转向她问:“芭芭,我现在几岁了?” “哦天,我也不太确定,大概三岁左右,也许都三岁半了。”“可我感觉好小,必须抬头才能看清一切,一切都显得好大。”“嗯,你出生时还早产过,从小到大体型就偏娇小。看,我也得去自己换衣服了。”
“要做个乖女孩,给妈妈找点事情做,好吗?”
被单独留在房间里后,Stu又四下打量了一番。以他现在的角度,能看到的并不多,就连那张床也要费劲好大劲才能上去。他找来一个红色小凳子,搬到床边,爬上去后坐在一堆毛绒玩具中。床朝房间一侧敞开,却装有防护栏,以免人滚下去。他猜今晚被防护栏拦住的恐怕就是自己。至少,这还算不上婴儿床。
他一只胳膊抱着小兔子玩偶,另一只抱着小猴子,思绪又飘回到今早发生的那些事。他越来越难想起变身前生活的细节。
他在门后瞥见一张印着身高刻度的长颈鹿海报。他俯身趴在床沿,用手慢慢往后滑,直到脚踩到地板,再走到海报前量身高。他将小手掌平贴在头顶,用指尖比对刻度。穿着运动鞋的他,大约高34英寸。
他又翻开抽屉看衣服,发现大多数都标着24个月或2T码。
Stu感觉下体有些憋闷,决定去洗手间。经历了过去两天的女性体验后,他已经看出征兆,知道要坐着解决。他站在马桶旁,一边扯连体裤一边挣扎,可手指根本不够灵活,解不开肩带。
这时Shelly披着浴袍,头上裹着毛巾走进来。“哎呀,我们今天可真可爱,全身粉粉嫩嫩的。”她咧嘴笑道,“Kelli,要不要去pee pee?”
她帮他把连体裤和内裤往下拉,然后把他抱到马桶上。
拿下毛巾后,她开始吹干头发。吹了一会儿,她取了几张厕纸递给他:“别忘了擦干净哦。”天哪,他心想,她的语气简直跟她妈妈一模一样。Shelly就站在一旁,让Stu有点紧张,好一阵子才忙完。他跳下马桶,Shelly弯腰帮他把衣服的卡扣又扣好。
“你看,其实这里腿部的卡扣解开就行,不过那一般是给你换尿布用的。”Stu心想:“尿布?可别用上啊。”
他看到角落里有台体重秤,便走过去称了称。全副衣着下来,他只有30磅!
Shelly给自己头发做完最后整理,转头看向Stu,梳了几下他的头发,轻拍他的脑门。她离开时,他跟着走进她的房间。
Shelly把浴袍挂进衣柜,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通常这种场景会令他欲火焚身,但这已经是他近两天的身体,他只是换个角度看了看,毫无感觉,更像是在看自己妹妹。Shelly接着穿上内裤和胸罩,盯着衣柜发呆,似乎在犹豫今天该穿什么。她拿出几件衣服,问道:“你说说,你以前长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回答:“哎呀,这周末我换了那么多次造型,都记不清楚了。”
Shelly还没来得及选衣服,她妈妈Barbara提着昨天购物的所有袋子走进来了。Shelly翻了翻那堆衣物,试了几件。她了解母亲的衣品,却对部分款式不以为然,有几件干脆拒绝试穿。她和Barbara争论了一番,最后决定留下几件,剩下的当天退回。
下午,Stu走出门时,车道上多停了一辆车,后座中间安着一个旧儿童安全座椅。Barbara把它从车库里搬出来,固定好安全带。他知道那是给自己用的,于是钻进后排,坐上座椅。Shelly开车带他们去商场,又回到昨天逛过的几家店。Stu认出一些女售货员,但这次他已无须为退货解释。
因为腿太短,走路太慢,Barbara和Shelly轮流抱他逛店。Barbara还说下次肯定得推婴儿车。Stu暗自嘀咕:‘干嘛?难道还会有下次?’
他们在美食广场找了张带儿童餐椅的桌子,把Stu安顿好。他向Barbara要牛排三明治和可乐,结果她端来一片披萨,切成小块,还有一杯插着吸管的牛奶。Stu开始抗议,可从他嘴里发出的却更像是在哭诉。
“听起来谁今天没睡午觉哦。”Shelly笑着说。他冲她投去冰冷一瞥,又开始吃饭。很快就饱了,只吃了一半。
回家后,Barbara和Shelly忙着收拾东西,Stu在新房间里找事做。外面天已黑,房里也没挂钟。他正想找手表看时间,Barbara走进来,说他已经过了睡觉时间,要他准备睡觉。她抱他到换尿布台上,脱掉他一身衣服。从台子底下她拿出一片尿布,抬起他的双腿,滑到他身下,开始给他系好。
“我不要这个!”“当然要。”她学着他的小女孩口吻说,“你要是能坚持一周都不湿裤子,就可以不用它,好吗,宝贝?”他几乎咬牙切齿——最讨厌被叫“宝贝”,也最憎恶尿布的念头。‘一周?’他心想,不,他肯定明早就能变回去。
她给他套上一件黄色连体睡衣,扣好按扣。他低头看到上面印着小熊维尼图案。“我所有衣服都得带动物图案吗?”“不是都这样,但你的最爱就是这些!好了,乖了,快去跟你姐姐亲个吻,我来给你盖被子。”
躺在床上,Stu开始自言自语,试图把声音说得更像大人。他必须十分缓慢地说出每个字,还要全神贯注。他听见Barbara和Shelly在隔壁谈笑,似乎在计划什么,还时不时叫到他名字。他打了个哈欠,渐渐睡着。
第二天早晨,Shelly走进卧室。“起床啦,懒虫,我们得动身了。”“Barbara妈妈去哪了?”Stu迷迷糊糊地问。“妈妈已经去上班了。”
Stu哭了起来,尖叫着说他现在就要变回去,跑到Barbara的房间找挂坠。他翻遍了整个房间,甚至跳上床想找柜子顶上,却哪里也没找到,也没见到自己的衣服。
这时Shelly跑进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出房间。他已经歇斯底里,大闹不止,无奈之下,Shelly把他跨过膝盖,开始打他的屁股。几下下去,他的尖叫变成了痛哭。Shelly抱起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直到他的哭声变成呜咽,抽泣声渐弱,身体也在抖,但泪痕仍未干。
Shelly好好训斥了他一番后,他答应乖乖听姐姐的话。Shelly给他放水洗澡,脱掉他湿透的尿布,把他放进浴缸,轻轻给这张沮丧的小脸洗澡。
洗完澡,Shelly抱着Stu回到房间,给他穿上薰衣草色上衣,领口镶着蕾丝,短袖蓬蓬的。他的内裤也很精致,一排排蕾丝荷叶边。她又给他套上一件牛仔吊带裙,胸前绣着花朵。他脚上是袜子和马鞍鞋。
Shelly把他的头发往后梳,用发圈扎成一大束马尾,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蝴蝶结,系在发圈上。“为啥我要绑这个?”Stu指着头发问。“因为其他小女孩都这么扎,蝴蝶结还能把头发压着,不让你玩耍时挡到脸!记住,别把裙子提太高,不然就露内裤啦!”
Stu又迷迷糊糊地,一边努力把话说对。“Shelwy,我已经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了。”Shelly把他带进浴室,放到后门的全身镜前。“来,Kelli,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虽然并非Stu想看见的,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拼命想从中找回旧日的自己。这时Shelly已经出去准备自己了。
Shelly忙得不在身边,Stu趁机溜进来拿起电话打办公室。他拨Barbara的分机号,电话响了很多声,一个他熟悉的秘书声音接听:“喂,你要找Barbara妈妈吗?”“Helwo,我要和Bahbwa说话。”“哦,小宝贝,对不起,她今天请病假了。”那头忍住笑意地说。“那能不能让我跟你妈妈或爸爸说句话?”对方又补充道。
Stu没等回答便挂了电话。这时Shelly带着包进来。“好了,我准备好了,走吧。”Stu抬头看她:她身着宽松的棕色灯芯绒裤、棕色T恤和球鞋,完全不像昨天让他穿的那套服装。
“我想我不打算去玩了……”
斯图回想起谢莉让他穿那些衣服时对她说道。谢莉只是把斯图抱起来,安放在汽车安全座椅里。
汽车驶离后,谢莉告诉他,他要和她一起去上班。她在一家托儿中心的学前班工作,而他将要和她一起在那儿度过一天。
在去学校的路上,谢莉给他灌输第一课。“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得习惯‘凯莉’这个名字。大家都这么叫你。我现在是你姐姐,我最清楚情况。”他在哪里听过这句话?简直像似曾相识。“你现在只是个小女孩,必须像个小女孩那样表现。要是有谁听到你讲什么变身的故事,你会受到惩罚。况且,反正也没人会相信你。明白了吗?”
“我想我现在就是凯莉了,”斯图心想,然后“她”点头同意,静静地在后座重复自言自语:“我是小女孩了,我是小女孩了”,直到抵达新学校。
谢莉把“妹妹”从安全座椅里抱出来,挽着她的小手走进大楼。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教室,教室里聚集着许多孩子。凯莉被介绍给两位老师——苏西小姐和凯伦小姐。谢莉转身要走,凯莉却跑过去拉着她,想知道姐姐要去哪儿。谢莉告诉她,这间教室是三、四岁孩子的教室,而她在楼上负责婴儿班。
凯莉紧紧抱住谢莉的腿,直到苏西小姐走过来,把她轻轻抱开。苏西小姐告诉凯莉,现在还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
凯莉独自站着,环顾四周:一角有几个男孩在玩玩具卡车,右侧另一群男孩正用塑料工具搭建东西,另一边有一个女孩独自玩积木,左侧则是一群女孩在玩洋娃娃。
她第一个念头是去和男孩们一起玩工具,可那些男孩对她毫无兴趣,直叫她走开。
她只得走到女孩群中,试图融入。大多数女孩都忽视她,只让她抱一些破损或没衣服的洋娃娃。
感到又难过又孤单,她走到积木角落。那女孩问凯莉:“想一起玩积木吗?”“好啊。我叫凯莉。”“我叫凯蒂。”
不知为何,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整天都在一起玩。午餐时她们并肩坐着,午睡时把小床并排放,整个下午又一起在操场上跑来跑去。
天色将晚,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凯蒂的妈妈来接她时,凯蒂邀请凯莉明天来参加她的生日派对。凯蒂的妈妈说得问问凯莉的妈妈,就在这时谢莉正从楼上走下。
“你好,我是谢莉·康纳斯,凯莉的姐姐。”“哦,当然,我见过你。你就在这里工作,对吧?”“是的,我在楼上的托儿班。”“我是玛莎,凯蒂的妈妈,她明天就要满四岁了。我们很希望凯莉能来参加她的生日派对,就在放学后。”“好的,谢谢,太好了。我相信凯莉一定会很开心的。”“太好了!明天见,凯莉,再见。”
车子停到家门口时,凯莉在车道里认出另一辆车,那是她的车——至少是斯图时用的那辆。她冲进屋寻找芭芭拉,却撞上了一个看起来像斯图的男人。
“嗨,宝贝,今天幼儿园怎么样?”男人问道。她愣住了。“你是谁?”“宝贝,你不认得我吗?我是斯图亚特·米勒。”“不,你不是!我是斯图!”“哦,凯莉,你真可爱。其实我是妈妈。”
芭芭拉向极度困惑的凯莉解释,今天早上她用勋章变回了自己(即‘斯图’的身体),然后去开一个重要会议。会议决定斯图要出差去匹兹堡,并且今晚就得动身。
凯莉思绪混乱,说她要到明早才能出发,并问为什么必须这么急。芭芭拉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出差批准已经通过,她只是在收拾行李。这时凯莉才注意到门边放着斯图的一个手提箱。凯莉央求第二天早上能变回去。
芭芭拉解释说,如果有两个斯图同时出现就不合理了。“况且,明天是凯蒂的生日派对,你可不想让她失望,对吧!”谢莉附和道。芭芭拉很高兴凯莉已经交了这么要好的朋友。
凯莉看见芭芭拉递给谢莉一大叠现金,两位大人走开小声商量。芭芭拉解释,作为‘斯图’时,她去人事部改了他的一些表格信息。午餐时她离开办公室,到斯图的公寓取了所有需要的资料,包括存折和账户信息。大部分文件都留给了谢莉,她还给了她一个拥抱才离开。
临走前,芭芭拉抱起凯莉,说几天后就回来,然后亲了她一下告别。
第二天早晨,凯莉又被姐姐叫醒,先换下她那湿透的尿布,再给她洗澡。谢莉告诉她,必须赶在派对前把自己打扮好,因为凯蒂的妈妈会放学后直接来接她。
这一天,凯莉穿了一件白底蓝黄花卉图案连衣裙,裙下配着蕾丝衬裙。白色连裤袜套在黄色内裤外面,脚上是一双漆黑的T字带玛丽珍鞋。谢莉让她转过身,在礼服背后系了个大蝴蝶结。
接着,她把头发中分成两股,扎成马尾,高高束在头顶,用鲜黄发带固定。刘海顺着额头梳下,微微向内卷,恰好映出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凯莉在学校和生日派对上都玩得很开心。那里有同班同学和一些她不认识的女孩,但大家都相处融洽。晚饭后谢莉来接她时,凯莉兴奋地诉说一整天的趣事,还向她展示装满玩具和糖果的礼品袋。
回到家后,凯莉很困,早早上床睡觉,一点也不闹。电话响起时,她听到谢莉在和某人通话,却听不清对象是谁。她听见叫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电话挂断后,凯莉问谢莉是怎么回事。谢莉说妈妈打电话来看看她们情况,并会在明天回家。
第二天早上,谢莉又给凯莉穿好衣服,看到尿布还是干的很高兴。凯莉穿着一件动物印花的抓绒上衣和打底裤,匆匆去熟悉的早晨例行公事,然后坐车去幼儿园。
放学回家时,她看到芭芭拉的车停在车道上。她跑进屋迎接芭芭拉,兴奋地回答了所有关于学校的一天的提问。“我要现在就变回去!”凯莉大声要求。“哦,宝贝,真对不起,但你不能。”芭芭拉道歉说。
她递给凯莉一份报纸,翻到讣告专栏。凯莉看不太懂,问那上面写了什么。芭芭拉告诉她,有一场严重的车祸,斯图上周一深夜出差去匹兹堡的路上遇难。
报导说,他在凌晨驾车时打瞌睡,车辆冲出公路,翻下了陡坡。等天亮警察赶到时,斯图已经身亡。
“可这不是真的。我就在这儿,怎么会这样?”“不,你是凯莉·康纳斯,一个小女孩,将永远是这样。”“可是我可以用勋章变回去啊。”芭芭拉告诉凯莉,她已经没有那枚勋章了。尸体被抛出车外,她在黑暗中下坡追寻,却找不到。它一定随着遗体落进了附近的小溪。
凯莉跑回自己的房间,哭着吸起大拇指,直到哭累睡着。
谢莉问芭芭拉这一切是怎么安排的。芭芭拉解释说,周一午夜过后,她用勋章先变回自己真正的身体,然后驾车穿过纽约市,拣到一个街头的老酒鬼,给他酒喝和钱,他喝得晕倒在车里。她把车靠边停下,把勋章佩戴到那人身上,利用自己原本的衣服把他变成了斯图。接着,她又把对方的衣物换成斯图的,把他扶到驾驶座,然后让车冲出路面。
第二天,她坐公交进城,顺便买了几套新衣服。既然手头宽裕,她还为自己买了一件非常昂贵的婚礼礼服。她在那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坐火车回来,正好有时间打车赶到办公室上班,然后开自己的车回家。
两人兴奋地走进芭芭拉的房间,看看她刚买的衣服。
五周后,一个星期六早上,在当地教堂里举办婚礼。新娘的母亲看着站在圣坛前宣誓的女儿,心中满是欣慰——女儿的婚纱多么美丽,她们全家都如此幸福。她再也不用担心偿还高额债务和婚礼费用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斯图亚特,他的寿险赔偿了所有开销。
赔偿金额是正常数额的三倍,因为他是在出差期间去世的,而她被指定为唯一的受益人。算上他的退休账户及所有其他主要资产,她现在拥有相当可观的一大笔存款。
随后,她又看向一旁那个穿着白色花童礼服、宛若天使的小金发女孩。是的,她已经接受了Shelly离开自己的事实。如今有了女儿Kelli与她分享生活,她再也不必卖掉这所房子了。
完
读者评论
Critic (05/09/2021):
故事不错,讲得也很精彩。不过到头来还是那个典型的可怜鬼。
Elron (09/09/2019):
唉,坏人又赢了。不仅Bawbwa把Stu的身份彻底抹杀,她还为了掩盖这一点居然杀了另一个人。最扯的是,她那个已故的女儿Kerri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保险公司肯定会觉得,Stu在指定Barbara为受益人后一两天就死,这绝对不只是个不幸的巧合。我毫不怀疑Barbara还留着那个护身符,随时可以再给Stu制造麻烦。真希望Kerri能找到它,好好报复这两个女人。
Lora (02/04/2011):
Stu/Kelli应该认识到,他身处极度危险之中——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却被一个精神变态看管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半夜起床,用一把剪刀直捅那个贱人芭芭拉的眼睛。毕竟,司法系统能对一个三岁小女孩怎么样呢?
Akiko Kato (04/17/2008):
好故事。不过我也想知道斯图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在努力对抗这种变化?这里留下了好多悬念。晚安,Akiko Mye Kato
Jezzi Stewart (11/21/2003):
芭芭拉是个双重杀人犯,因为真正的斯图——这个只做了件好事帮同事的好人——也算被她谋杀了。又是一个“好心没好报”的故事。坏人又赢了。
Donna (12/17/2002):
故事不错,可就是你把芭芭拉写成了个杀人犯……
Jed (11/22/1998):
对这个持续更新的故事线来说真是个绝佳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