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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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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正文

干杯

作者:ROBO 与 Eric

罗伯特驾驶着他的新迈凯轮F1跑车驶进艾瑞克的车道。他们俩曾凭借一桩巧妙的计划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谁能想到,往一家矿业公司的岩心样本里掺盐,就能把每股股价从三美分(注:原文为三十美分,但逻辑上应为三分)炒到三百美元呢?那一刻真是辉煌,无数人至今仍对当年的Bre-X矿难津津乐道。他们两人各揽得一千万美元进账,却逍遥法外。有人觉得是CEO干的,有人怀疑是地质学家下的手,但没有人想到是罗伯特和艾瑞克,他们为此自豪不已。

罗伯特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约一米八),体重二百磅(约九十一公斤),体格结实,今年二十五岁;艾瑞克则身高六英尺三英寸(约一米九),体重同样二百磅,年三十,身材瘦削,总给人一副饥渴的模样。多年来两人配合默契——人们信任罗伯特,却畏惧艾瑞克,“好人”“坏人”组合堪称完美。

罗伯特按了门铃,艾瑞克开门,笑道:“嘿,看到那车了……真棒!”

“谢谢,老兄。”罗伯特得意地回道,他的新跑车对妹子们的吸引力一流。

“准备好去看BC狮子队的比赛了吗?”艾瑞克抹着手,兴奋地咧嘴一笑。

“当然,你订的位子好不好?”罗伯特问。

“最好的!”艾瑞克回答,“我们在三十码线前排,能把那些漂亮的啦啦队员看个够!”

罗伯特咧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我带了望远镜!”

艾瑞克道:“太好了!那就坐我的新法拉利去吧。”

“切——不如抛个硬币决定。”

于是坐上了法拉利。

他们一路开到比赛场,艾瑞克靠关系在球场顶棚旁边的贵宾停车场有专属车位。

“现在能随便享受这些好东西,真美。”艾瑞克对朋友感慨道。

“那当然!”罗伯特大笑,心想自己那套价值八十万的豪华公寓。两人穿过检票口,买了些零食,打趣道就连他们也觉得贵得离谱。罗伯特照老习惯买了一杯冰冻麦芽饮料——这么硬是得在比赛中场时才刚好化软,才能喝得痛快。

艾瑞克买了一本节目单,两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座位,像孩子去泳池派对似的,迫不及待想看场上啦啦队员的风采。

“先看看节目单,瞧瞧今年的新队员吧,这是本赛季第一场比赛。”罗伯特建议。

他们翻阅节目单,发现心中的最爱全都还在阵容里,顿时欣慰异常。

艾瑞克最喜欢莉莎。她是啦啦队的四年老将,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是队里最高的队员。简介写道:“她是一名舞蹈老师、兼职模特,过去两年担任队长。现年二十二,拥有草莓金色长发和湛蓝双眸。”

罗伯特则钟情香农。“她是队里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九岁。美丽的绿眼金发,身高五英尺六英寸。出色的舞者,目前正接受化妆师培训,这是她加入啦啦队的第二年。”

比赛不过是个陪衬,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家喜爱的姑娘。他俩对着照片研究了上百遍,一点儿也不担心认不出来。然后罗伯特拿出望远镜,对准通道,只见队员们两排排列,正蜂拥而出。

“噢,我看见香农了,她真迷人!”他兴奋地说。艾瑞克一把拽过望远镜:“快给我看看!”

“想看自己买副呗!”罗伯特板着脸把望远镜递回去。

艾瑞克不在意那句冷言冷语,忙指着通道另一边:“快瞧,那是莉莎!她就像个亚马逊女战士!”

罗伯特又把望远镜拿回手,恨不得自己带了那支新买的长焦相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通道口,又看到更多姑娘从更衣室里走出:“真想偷看一眼那个更衣室!”

“我也是!”艾瑞克会心一笑。忽然,广播里响起:“请全体起立,奏唱国歌。”

他们同时站起,突然体育馆一片漆黑,停电了。罗伯特四下摸索,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向后一仰,撞上了墙壁。他心里嘀咕:“这他妈……我的座位呢?”耳边传来女生的声音:“别慌,姑娘们,电很快就会恢复。”

罗伯特纳闷,这些姑娘又是谁?话音刚落,灯光重现——他惊愕地发现自己不在看台,而是身处通道,周围全是啦啦队员!起初他欣喜若狂,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啦啦队制服,双手各拿一只彩球,胸前“胸有某物”实实在在——他瞬间明白,自己变成了香农的身体!再对面一瞧,怔住的正是莉莎。她和罗伯特对视,罗伯特嘴型摆出“是艾瑞克吗?”她点头回以“是罗伯特吗?”他也点了点头。旁边一位啦啦队员浅笑问:“罗伯特和艾瑞克是谁?我发誓你俩就知道聊男人!”

编舞师艾琳叫道:“莉莎!”

艾瑞克这会儿简直被噩梦缠身。他根本不明白,怎么会从炒股的艾瑞克变成了啦啦队的莉莎?他愣在那里,盯着那双修长迷人的舞者腿看得发怔。有人猛地肘击他:“喂,莉莎,注意点,艾琳在叫你呢!”

他转身,看见一个熟悉而鼓励的笑脸:“好了,莉莎,准备出场,我一声令下!”艾琳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慌张,宽慰道:“别怕,只是开赛日紧张而已。你一上场就会顺其自然。正如我老妈常说,女人只要敢笑、敢秀美腿,就不会出错。准备好了吗?上!”

话音未落,艾琳轻推了他一把,便将他送上了赛场。观众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艾瑞克想找地缝钻进去,他觉得自己仿佛裸体站在五万多人面前,脸都红了;可他还是强挤出笑容,迈着或跑或跳的步伐上场。他注意到,自己脚上的软低跟靴子还算走运,让他暗暗松了口气。身上的制服实在暴露,只露出一小截小蛮腰,令他浑身发冷,觉得全加国的色狼都在打量他似的。出乎意料的是,他那纤细的手指和手竟能自动摇动彩球,脸颊通红,分外滑稽。

时间仿佛静止,恐惧令他肾上腺素激增。他扫了一眼同样惊魂未定的“香农”——罗伯特也在对面用那可爱的金发小脸僵硬地笑着。客队球员一阵风一般呼啸而过,艾瑞克皱起鼻子——那群大块头又臭又凶,他真想赶紧闪了。

解说员高声喊道:“BC狮子队来了!”

顷刻间,与其他啦啦队员一起,艾瑞克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胸部上下颠簸,草莓金发在他眼前甩来甩去。他双手高举彩球猛晃,待主队队员齐闪亮相,他那双美腿竟不受意识控制地一记记高踢,黑色高筒靴几乎在视线里划过。艾瑞克感觉无比灵活——以往从未能如此自如地扭动。他看着眼前这些蛮横的脸庞打了个寒颤:这些人真丑陋!他顺带瞥见罗伯特,也在对面优雅地高踢。

“这肯定是梦!”他心里暗想,寒意从这具单薄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他自问:如果我们在这里,那真身到底去哪儿了?难道已经死了?他朝看台方向望去,见真正的“罗伯特”和“艾瑞克”正拿着望远镜死死盯着他们!老天,他们肯定在我们身上!

解说员声音回荡:“现在,BC广场自豪呈现,BC狮子之傲舞蹈队!”

“快,加油莉莎!”一位队员低声催促,“别发愣了,开场舞时间到!”

艾瑞克这才想起,啦啦队还得在场中间做一段舞。糟糕!他张口想说“然后呢”,只见队员们已经冲进中场,观众又是一阵喝彩。他真盼望这具神秘附体的身体懂得舞步,否则他完蛋了。

他记起艾琳的话:“让身体自己去做!”果然,他的大腿迈出了高踢之外的舞步,胯部不自觉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扭动,整个人仿佛着了魔般跳了起来。他看到对面“香农”变成的罗伯特也如同被附体似的翩然起舞。天哪,这么灵活!就连他当年做青少年击剑运动员时也没这么柔韧。他感觉自己能把头压到膝盖后面,结果他真的做到了!全场观众惊呼喝彩。他心想:原来,莉莎的身体,就算换了人,也能舞得这么牛逼!

这时,一个讨厌的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他:“笑一个,莉莎!多秀点胸多扭点臀!”

艾瑞克真想把镜头塞他屁股里,但他只能笑着继续跳。他听到“香农”——也就是罗伯特——尖叫一声:有摄影师摸他身体!

装模作样地跳了几下,他突然一脚踢在那男人脸上!干得好——他心里暗想。其他女孩也咧嘴笑着,看那男人捂着脸往后仰倒。莉莎的新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回旋一圈,最后一个劈腿动作,那姿势要是在半小时前,他肯定被撂倒在地。该死!他阴沉着心想——可如今他已经没蛋蛋让人捏了。人群欢呼,埃里克却愚蠢地挥舞着彩球,沉浸在掌声里。埃里克心中一阵狂怒:如果没记错,莉莎和香农总是在他座位附近的三十码线起舞,这也是他买那位置的原因之一!他拼命希望自己没搞错,甩着那长长的草莓金发,新胸脯上下颤动,飞奔向那里。真像噩梦,他想!香农和其他人也紧跟过去。

埃里克盯着观众席前排镜框里的“埃里克”和“罗伯特”,两人都咧嘴笑着,朝他们招手。这简直他妈是场噩梦!他明明知道那是他们自己,却只能强挤出笑容,跟着做了几个舞步。幸好比赛开始了,他们又挥舞起彩球。旋即又有几秒可以休息。罗伯特和埃里克互相挨近。

“是……你吗?”他们同时低声问。随即转头看向那排前排的“自己”,只见他们正乐呵呵地盯着,仿佛在期待他们的短裤撕裂似的。两张年轻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

“我们该怎么办?”罗伯特用尖细的女高音问道。

埃里克的女低音回应:“我他妈怎么知道?就硬着头皮多跳会儿,祈祷咱俩换回来之前,那帮姑娘可别把咱们的真身体一起给带走了!”

主队取得一次首攻——于是又得上场执行任务,他们舞动得仿佛BC狮子队刚刚治愈了癌症似的!

罗伯特回头望向看台上的旧身体,只见他手拿望远镜,脸上带着大大的痴笑。罗伯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居然被囚禁在一个青春少女的身躯里,半遮半掩地在比赛场上给那些色盯盯的男人表演。突然一次,他看见自己和埃里克的真身正伸手翻他们的钱包。他们在数着钱,然后他又看见旧身体拿出那张白金美国运通卡给埃里克验看!当他确定旧身体对埃里克说“我们发财了!”时,吓得够呛。更离谱的是,他们像两个兴奋的女孩子,有些观众也觉察到了,古怪地盯着他们看。

第一节结束时,他们又得翩翩走到场中。这实在很奇怪,尽管罗伯特对那些啦啦词根本不熟,但他似乎有些隐约记忆,身体比之前还要优雅。节奏偶有偏差,但他还是硬生生把动作完成了,其他几个女孩还因他迟疑而打趣他。罗伯特抬眼看到“莉莎”身体里的埃里克,虽然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疑惑,但动作相当不错。随后他们转场到体育馆的另一侧,离真正的自己太远,根本看不清真身。

终于,半场休息来临,他们飞奔回到通道口。罗伯特一瞥座位就愣住了——座位空空如也。他拨开人群跑向埃里克,惊呼:“座位没了,他们把我们的身体偷走了!”埃里克一看,也确认了这可怕的事实。他们绕过通道,经过保安,闯进啦啦队的更衣室。更衣室不大,一面墙上只有六个梳妆镜,另一面靠墙是更衣柜。女孩们在镜子前争风吃醋,抢夺化妆镜位。奇怪的是,罗伯特竟然知道哪个柜子是自己的——或者说香农的。他还分辨出其他女孩的名字。编舞师艾琳走了进来,说:“姑娘们,上半场干得漂亮!现在去喝点儿水,换上你们的华丽战袍,为下半场的队伍合影做准备!”不知为何,罗伯特心里竟对那套“华丽战袍”了如指掌——那是胸前覆盖银色莱卡面料,透视长袖带荷叶边的那套。他本不想穿,可又知道自己没得选。忐忑地走到自己的更衣柜前,他果然看见门上写着“Shannon”。他脱下上衣,低头摸索着调整运动胸罩。抬眼瞥见其他女孩或云遮雾罩或袒胸露背的样子,却一点也没让他兴奋起来。往常他肯定会立马硬起来,可此刻他已经失去那部分功能。虽然对女孩仍有吸引力,但身体却不再反应如初。他转头看到埃里克盯着他的新胸部看。罗伯特低声说道:“莉莎,别盯着看!”他带着笑说:“哎呀,我就是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谁的大一点。”罗伯特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平日里他总觉得自己比埃里克矮,现在埃里克仍然高他一头,胸又比他大!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他苦涩地想。

他们终于换上最漂亮的制服,又冲向梳妆镜前开始补妆。身为队长且个头最大的埃里克好像轻松许多,而罗伯特就挣扎得要命。好不容易收尾完,正在整理秀发,他突然一怔:“我他妈在干什么?我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他转头看见埃里克正自我陶醉地在镜子前摆弄自己,忍不住质问:“你这是在干嘛?!”埃里克顿时脸红,可见对自己的举动也颇为尴尬。他们喝了口运动饮料,罗伯特说:“比赛结束后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我们的身体,把它们换回来!”

埃里克说:“那咱们怎么做?连怎么变身都不知道!” 罗伯特回答:“可能是那些姑娘搞的鬼,她们肯定知道怎么逆转。可我发誓,绝不想余生都当个呆头呆脑的啦啦队员!” 埃里克连连点头:“好吧,这也算是计划了……我暂时没别的主意!”

中场休息结束后,他们又重返场地。那感觉简直像重获自由!他们瞟了一眼座位,果然看到自己的肉身又坐在那里,正用手指着他们。紧接着,他们得倒着绕场一圈,罗伯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清楚了这点,但这倒好,因为结束的时候正好在座位前,让他们能盯紧那宝贵的真身。这回摄影师更多了,不断给他们“表演”拍照,罗伯特和埃里克一下就紧张得不知所措,他们可没习惯被当成猎物般凝视!

比赛逐渐进入尾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当啦啦队真累啊,”罗伯特心想。他抬头看向看台上的旧身体,只见它正大口喝着麦芽饮料!香农也太不要脸了!老天!要是能回到自己舒适的身体里慢慢咕噜咕噜喝那麦芽该多好。

旧身体忽然抬头,对他微笑并飞了个吻。罗伯特羞得无地自容。更糟糕的是,坐在旁边的女孩还调侃道:“哎呀,看样子你有粉丝了!他还挺帅的,像个有钱人呢。你总说要找个有钱老公才算人生赢家。”罗伯特只能傻笑两声,脸都红了。

比赛结束后,狮子队照例在最后几秒再一次落败,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通道。进到更衣室时,他们脱掉了制服。罗伯特差点本能地把毛巾围在腰间,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改成裹在胸前。随后他走向淋浴区,和其他女孩们一起。虽然身处这副娇小的身体令他憎恨不已,却又像到了天堂——他站在一旁看着一群女生淋浴,竟然没人注意他。他还看见埃里克的身体在水雾中差点流口水,真羡慕朋友有这么性感的身段。终于轮到罗伯特洗澡,他刚放下毛巾,就感觉到一只手轻抚他的臀部,抬头一看,是另一个肤色较深的啦啦队员,她对他微笑。“哦天哪,”他心想,“她肯定以为我在盯着看,觉得我是个拉拉。”那女孩个头在他当前的身体里都算高的,她等他彻底脱光,就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离开。罗伯特羞得几乎要哭,感觉自己异常脆弱无助。

当罗伯特离开淋浴区,他看到埃里克半穿着莉莎那身性感的便装。罗伯特打开他的小行李袋,找出一条紧身弹力裤和一件T恤。他松了口气,结果一看到那T恤根本盖不住肚子——“这姑娘难道就没见过露脐装吗?”他尴尬地暗想。正当他蹲下系跑鞋带时,那位肤色较深的女孩走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担心,这是我们的秘密哦,小可爱。”然后她离开更衣室。埃里克忙着在镜子前摆姿势,根本没注意这一幕。罗伯特收拾好东西,对埃里克说:“好了,莉莎,我们走吧——要是你能把自己从镜子前抽离出来的话!”埃里克脸刷红,怔怔地盯着罗伯特看,两人一起走出了更衣室。他们从后门出来,来到一个为圆顶体育馆设置的安全气闸。一个保安走了出来,说:“嗨,姑娘们,我送你们到车那里。”

“哦天哪!”罗伯特心想,“我们这么没招了?连走回车都得人保驾护航!”那保安显然认识他们,看来莉莎和香农是同车来的,不知怎么的保安还知道她们是室友。好吧,这也算解决了一个问题!走在高大保安和高挑的埃里克身边,罗伯特感觉自己像个侏儒。他忍不住留意到埃里克步态轻盈飘逸,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或许只是幅度小了点。

他们通过气闸走出,这次风力在罗伯特那小巧的身体上更为强劲,气压把他冲出去时,金发在他脸庞周围乱舞。他细软的金发被风吹得凌乱,条件反射般,便用手把头发从香农的脸上拨开。

他看到艾瑞克也比平常迅速地被风压冲了出来,当两人重新定了定神,他们一转身,竟与自己旧有的身体面对面!

“谢谢你,迈克,但我们男朋友来接我们出去。”假扮莉莎的那具身体对着保安说。那名因无法演出而失望的保安应道:“好吧,女士们,祝你们晚上愉快。”说完便回到体育馆内。

罗伯特看了看自己旧有的身体——现在看起来何其魁梧——将他那双小手叉在腰间,嚷道:“我要回我的身体!”

艾瑞克听到罗伯特开口,但只顾目瞪口呆地盯着。说实话,能面对“自己”竟然比变成莉莎还离奇。罗伯特旧有面容上挂着一抹讽刺的微笑,艾瑞克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他平日常用的表情。

新的艾瑞克和罗伯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满是轻蔑。

“不过是两个傻乎乎的啦啦队员而已,你说是吧,艾瑞克?”披着罗伯特身体的香农咧嘴一笑。

“绝对没错!那些漂亮小脑袋里可是一片空白。”那具艾瑞克的身体用犀利而透彻的声音答道。

原本的罗伯特一如既往地固执,又喊了一遍:“我要回身体!”

“香农,你知道你这话听起来有多荒谬吗?”艾瑞克说道。

那两个男性的身体逼近女性那边,姑娘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何等无助。

艾瑞克俯身对他们冷笑道:“没错,你们要是再这么嚷嚷,只会被送进疯人院!”

“你们不能这么胡来!我们要回身体!我们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可是……”

原本的罗伯特身体甩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新的罗伯特脑袋“啪”地一转,差点摔倒,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这感觉怎么样,香农?变得孱弱无助,被男人随意打来打去。喜欢吗?慢慢习惯吧,因为从我爸到我身边所有男人,一辈子都这么对待我!”罗伯特强有力的声音向“香农”吐道。

变扮艾瑞克之身的莉莎突然站出来,厉声喝道:“够了!你们不准再提出任何要求,也不准再说这些身体曾经是你们的。听明白了吗?”

新的莉莎吓得点了点头。

此时原本艾瑞克的声音接着道:“我给你们个选择——要么闭嘴,照现状接受这一切,不再大闹;要么我和罗伯特现在转身,永远不再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你们想要那种下场?”

新的莉莎也哭了。她看向新的香农,在那双湛蓝的美眸中同样映出了恐惧。天哪,她们或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肉体了,那怕回到原来的机会都将化为泡影!

莉莎扯出一丝低沉甜美的女低音回答道:“不……求求你们别就这样把我们扔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艾瑞克咧嘴一笑:“这就对了!”

新的罗伯特露出那种曾令投资者信任并纷纷把账户交给他的微笑。

“其实没那么糟——从另一个角度看,你们继承了我们所有的颜值——这可不是小数目。全世界百万女人都愿意变成你们这样。同时,你们也更年轻了——额外收获了好几年的青春。”他抱住香农道:“对不起今天必须教训你一顿,但你得学会规规矩矩。毕竟既然要当我们的女友,就得乖乖听话。”

“没错,我最讨厌又泼又跩的女人!”新的艾瑞克语气阴冷地说道,“我不会容忍你们耍性子或不听话。你明白了吧,莉莎?”

莉莎无比清楚地明白,这正是她以往作为艾瑞克时的感受:被打击得无力反抗。她只能低头点头。香农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点头。在香农(实际罗伯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只要能保住这对宿主,就还有挽回身体和人生的希望!”

艾瑞克拍了拍罗伯特的后背:“看来咱们可捞到两个大奖级的女友了,正宗狮队啦啦队员。走在街上,哪个男人见了不羡慕?”

两位美丽的面庞顿时涨得通红。莉莎差点脱口问“你们非得羞辱我们吗”,却咬住了嘴唇。她知道这样的质问肯定会招来一巴掌,或更糟,男人们会一转身把她们就这样丢下不管。于是她伸出手,恳求似地碰了碰艾瑞克结实的手臂。

“请问你们究竟是怎么交换的?”

艾瑞克得意地朝她点头笑道:“既然你这么礼貌地问了,我就告诉你——不过这类信息可太沉重,让你们那小脑袋转不过弯。”

莉莎和香农对视一眼。

艾瑞克啪地搓了搓手,快速兴奋地说:“哎,这么唠唠叨叨的聊天让我饿了,你呢,罗伯特?”

“好啊——哦,你是说吃的吗——那也行!”

莉莎和香农顿时心慌意乱,感到深深的无助——现在一切都在他们手中。

艾瑞克挽起莉莎的手,将她带向那台法拉利;罗伯特则用宽厚的臂膀环住香农纤细的腰,引导她走向那辆破旧的老车。香农有些拖着步子,但罗伯特臂力十足,根本不受影响——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是何等渺小和虚弱。

“我带莉莎去他们的公寓换晚礼服,你就尽量用那破车跟上吧。”

罗伯特咧嘴一笑:“你硬币投掷总是赢得这么准,是不是每种场合都有个两面都是你的硬币?”

两人同时大笑。

“换晚装?”香农和莉莎虚弱地异口同声道。

“没错!”罗伯特宣布道,“今晚可都有好事要庆祝——我们要做有钱到发紫的大佬,而你们俩要做美丽、忠诚的女友!”说完,他给吓傻了的香农一个“啪”地响的唇吻。抽开身后,他说:“我要你说——‘我爱你,罗伯特’。”香农站在那里发抖,只能弱弱地应道:“我爱你,罗伯特。”罗伯特的身体对着他笑着回说:“我也爱你,香农。”

在法拉利里,艾瑞克转向战战兢兢的莉莎,说:“我希望你马上趴在前座。我们会把你和你朋友的承诺锁死。今晚我们要做爱,你们俩最好给我准备好,否则你们将永远见不到我们!明白吗?”

莉莎早就预料到这一步,所以并不算意外。她低头一看,发现旧有的下体已经勃起,那种恐惧感竟奇怪地伴随着一丝快感。新莉莎心想,也许只要和前世的自己发生关系,就能打破这个诅咒,把真正的身体要回来。“是的,我明白了,艾瑞克。”莉莎觉得假装顺从更好些。稍微伪装一下又不会有坏处。她漂亮纤细的新手搭在了旧腿上,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反感。‘看来我真的彻底变成女人了。’莉莎无奈地想着,‘好吧,至少这能帮我熬过必定艰难的夜晚!’她习惯性地通过遮阳板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却没察觉艾瑞克嘴角悄然上扬的瞬间。

那位魁梧的男体咧嘴一笑,发动强劲的引擎冲上高速:“哇!这车太牛了!我一直梦想拥有一辆这样的跑车!”

新艾瑞克踩轻了油门,好让新罗伯特能开着那辆破旧生锈的1971款Datsun 510跟上。他们停在一栋还算体面的公寓楼前。男人们护送她们进去,仿佛本就住在这儿,租着这套房子。新香农不由得恼火,她记得人绝不该租房,但随即又想不起究竟为什么了。

她们走到门口,战战兢兢地在包里翻找钥匙。

“你们女人总是这么费劲找钥匙!”艾瑞克一边微笑一边说。香农的那具身体冲着他说了个白眼。新罗伯特马上说道:“喂,喂,小姐,可别给我朋友乱翻白眼。”香农只好低下头,认命似地接受这现实。

莉莎终于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便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是一套普通的两居室公寓,家具朴素,却带着一丝女性化的温馨。

“那么,”艾瑞克说,“我们给你们换衣服吧!”

他们将她们带进卧室,打开一扇堪称衣橱的巨大的壁柜,里面全是各式服装。香农和莉莎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自己注定会被迫穿上自己并不喜欢的衣服。罗伯特和艾瑞克把挑出的衣物扔到床上,罗伯特对艾瑞克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居然记不起自己都有哪些衣服了。”

“是啊,我也感觉如此。”艾瑞克接着看向她们,“喂,姑娘们,你们清楚自己有哪几套衣服吗?”

香农和莉莎对视片刻,然后异口同声地点头——她们确实记得自己,或者说自己身体里的人到底拥有多少套衣服。

罗伯特说道:“哈……真奇怪,我居然好像对这些财务一清二楚。”他说着笑了,“而且我还知道我身价一千万美元呢!真是走大运了吧——拥有个富有的男友是不是很爽,香农?”

香农只是垂下头,悲哀地答道:“嗯。”罗伯特得意地笑了。

最后她们被吩咐去把桌上那些衣服都套上,然后走出房间。罗伯特大声喊道:“我们男人最了解你们爱有隐私、爱在小秘密里为男人打扮的心理!”

香农转向面露惊恐的莉莎,问:“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坐在看台上,精心策划怎么对付我们、怎么逼我们合作——而我们却还在替他们那该死的队伍助威!根本没机会说话,连思考都来不及!”泪眼婆娑的莉莎回答,停顿了一下便抱紧香农,“我们只能装作配合了。”

“但这简直是地狱!”香农回应道。

“是啊,可要是我们不配合,他们就会抛弃我们,我们就得这样被困一辈子,毫无希望能找回自己的身体。”莉莎说。

香农看了看摆好的衣服,勉强开始穿衣时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连裤丝袜,”香农厌恶地嘟囔道。

出乎香农意料的是,给这具新身体穿衣并不难。他毫不费力地穿上连裤丝袜,没有弄坏一丝线;随后给自己化了晚妆,套上一件短款黑色迷你裙,将他含蓄的乳沟和苗条的舞者身段以及双腿完美展现。接着,他毫不费劲地迈入一双两英寸高跟的漆皮短靴。

与此同时,莉莎正在为另一条鸡尾酒会礼服忙碌,那身抹背长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她的连裤丝袜装饰华美,将那双修长绝美的双腿衬托得更加诱人,裙摆侧的巧妙开衩更是大方露出长腿。她的胸部被一款神奇的塑形内衣紧紧托起,尽显浑圆与饱满。新莉莎再次站在镜前,忍不住自顾自打量自己,嘴角浮现缓缓的性感微笑。她真的太漂亮了,也为自己稳准的妆容技巧感到骄傲。在三英寸高跟的黑色晚宴鞋里,她比香农还要高上一截。

香农不满地瞥了朋友一眼:“你可真喜欢在镜子里欣赏自己!”

莉莎微笑,却笑不及眼底:“你只不过是嫉妒我比你漂亮!”

“你才不漂亮呢……”香农的话未说完就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随即两人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我们得清醒点!”香农说。

莉莎点点头。

门“砰”地一声被敲响,俩人吓了一跳。“快点!你们总是这么磨叽。”

新香农和新莉莎走出卧室,原本的身体在一旁咧嘴得意地冲他们笑。罗伯特走到香农身边,说:“哟,完美的花瓶啊。”

香农正想说“我可不是花瓶……”话未出口就被罗伯特打断:“别辩解!我说你就是花瓶,那你就是花瓶……明白了吗?”香农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埃里克说。

四人驱车到埃里克家取罗伯特的车,然后各自乘坐罗伯特和埃里克的车出发。坐在香农身体里的罗伯特,看见别人开自己的新车,哪怕那车还是自己的,也不免有些难过。

他们到达餐厅,门卫为“香农”和“莉莎”开门,说:“女士们晚上好。”二人礼貌地微笑回应,不愿多说,毕竟这已经是他们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而接下来只会更糟。

服务员递上菜单,香农发现自己的菜单上没有标价。罗伯特对埃里克说:“嘿……我总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多少钱!”香农这才意识到,这种高级餐厅专门给女士准备无价格菜单。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格外渺小、自卑。

等服务员再来时,先从男人点菜,下单时连让女孩们挑选的机会都不给。香农和莉莎都被这举动震惊且失望。埃里克看着他们说:“被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感觉?”香农和莉莎苦涩地对视,没有回答,默默吃完了那份“女士餐”。

罗伯特将手放到香农膝上,香农立刻把手推开,罗伯特再次更用力地按下,说:“别让我生气伤你。”随后,罗伯特便放任他的手留在香农腿上。莉莎坐在一旁,看出形势不对,只能接受现实,祈祷这一切有一天能被扭转。她们只能紧贴原本的身体,希望有朝一日出现转机——尽管此刻,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已是私人地狱。

晚餐后,他们回到埃里克那里交换车辆,再开回女孩们的公寓。此时,莉莎和香农心中充满恐惧,知道男孩们对他们有什么打算。香农转身希望这场噩梦结束,却突然被罗伯特强壮的双臂一抱,整个人被提起扔进卧室。香农只来得及听见莉莎的尖叫,她被埃里克一肩扛起,带到另一个房间。她们的地狱之夜就此开启。

“放松,享受吧,莉莎,”埃里克笑着说,“自古以来,这不就是男人对不情愿女人说的话吗?”

莉莎明智地保持沉默,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位高大强壮的“自己”。

“这不是强暴,莉莎。要是你说‘不’,我就走出这道门,你就永远见不到原来的身体了。”见那双碧蓝眼中闪过恐惧,他得意地咧嘴一笑。

“帮我脱掉衣服吧,亲爱的莉莎。”

新身体的莉莎扑通扑通地颤抖着,用笨拙的手指解开今晨自己为旧身体穿上的衬衫。这一切仿佛发生在旧时代。惊慌中,她扯下衬衣,强迫自己微笑着踮起脚尖,轻轻吻上“自己”原先的双唇。

“很好,莉莎。你适应得很快。很快就没人能分得清新旧两具身体了。”

这念头令莉莎几乎想尖叫,但她依旧挂着微笑,脱掉鞋子,解开内裤腰带。片刻后,一切完成,男人赤裸站在面前。

“轮到你了,莉莎——脱掉你的衣服。”

莉莎抬眼看向那早已勃起的男人。她脱下狭窄双足上的高跟鞋,借着身体意外的柔韧性,用手绕到背后,一拉拉开礼裙拉链,让它缓缓滑落到地板上。新莉莎尽量以最诱人的姿态从裙里走出。接着她解下胸罩,让那对堪称完美、她隐约知道是C罩杯的胸部自由弹跳。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脱下蕾丝内裤。心脏仿佛提到嗓子眼——天哪,这简直噩梦。为了拖延时间,莉莎优雅地走到镜前,盯着镜中那位年轻啦啦队员的绝美容颜,心中暗自惊叹:“我他妈真漂亮!”不由自主地,她用几下快速的梳理整理了自己那头长发。此时,一只不耐烦的大手从身后伸来,两人在镜中四目相对。他的身体贴上来,“丁丁”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脉动。恐惧、好奇,还有——欲望,开始在她心中交锋。

他嘲弄地笑道:“照镜子看,莉莎——谁是那个挣扎着的舞蹈教练,谁是百万富翁?”

只见那只大手环过她细腰,捧住她的胸部,在触碰下一阵胀大。她随之呻吟。随后,他翻转她,让嘴唇毫不留情地、贪婪地践踏她的双唇。他那强健且如剑客般结实的臂膀把她紧紧压在身下。

“别那么用力……”她喘息着。

“没错,”他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壮,是吧?好吧,这毕生我都有时间学,不是么?不是么,莉莎?”

“是的,埃里克。”她低声应道。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被困,无力反抗。

“告诉我你很开心,莉莎——告诉我你喜欢做你自己。我想听到你发自内心地说出来。”

她抿唇吞了口口水,勉强微笑,将身体紧贴他:“我很喜欢做我自己,别无他法,我爱我的美丽性感身体。”

“很好!”他低沉地说。说完,他毫不费力地抱起她,走向床边,将莉莎扔在床上,带着占有欲地俯视:“你和我一样期待这时刻吗?我一直梦想能操自己——你呢?”

那头草莓金发摇了摇。

“好吧,不管你准备好了没,我要来了!”

他的身躯随着床板一同吱嘎作响落上去,嘴唇再度占领她的唇间。莉莎的身体背叛了她,情不自禁颤抖。她警觉地意识到,那种她一生都自我欣赏的“自爱”将她送进了陷阱——现在她竟然能和过去的自己发生关系。说不清为什么,她内心竟有丝被情欲掠夺的快感。他吮吸她的胸部,她感受到湿润。可还没等她完全准备好,他就把大肉棒猛然塞入其中。她惊叫,却本能地用那双修长美腿环住他的腰,随之他热烈地进出,她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憎恨自己,却也被快感吞没。如果他多一点温情,或者真心爱她,她或许可以彻底放开,可他把性爱当作武器,用来羞辱和征服。随每一次脉动,她都能感受到精液喷射入体内。此刻该是她的机会——她假意呻吟出激情,试图夺回身体与意识。可没什么效果,只觉得他在体内渐渐软化。

“相当不错的一次表演,”他低声说,“练多点,一定会更棒。你大概要多久,能再来一回合?”

“差不多二十分钟吧……”她尖声回答。

“好——给我去拿瓶啤酒。你们冰箱里有什么牌子的?”他命令。

“摩尔森,”莉莎脱口而出,愤怒地咬牙切齿。真是欺人太甚,差点就被他强暴,还要她赤身下床给他拿酒!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她心想。可她只能苦笑着照办。

必须要迎合他!如果他把她甩了,她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找回真正的身体了!

莉莎特意保持微笑,不住地称赞艾瑞克的“表现”。那男人看上去颇为受宠若惊。

“第一次还不错吧?”

“哦,完全没问题!”她满脸堆笑,“你太棒了,好强壮!”

他带着几分怀疑打量她,但莉莎只是一笑,然后亲了他一下。

“别啰嗦了。你比谁都知道如何把这具身体重新点燃欲火——赶紧开始吧,姑娘!说真的,做个男人时我可太享受了——太有掌控感——想射就射。”

莉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了,还是赶紧干吧。她开始用亲吻覆盖这具浓密肌肉的身体。偶尔她会想起香农的处境——新的罗伯特似乎带着可怕的施暴倾向。她用指甲轻轻划过曾经属于自己的那副身躯,知道这肯定会激怒这个篡位者。果然,他如狂兽般扑上来。这一次比上次稍好些,因为他不像上次那么粗暴。但莉莎从未感受到他对自己有任何爱意或温情。她默默流下几滴眼泪——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肉体!他又要了一瓶啤酒,她还是硬着头皮笑着给他递过去。

莉莎灵光一闪,隐约记得自己旧夹克口袋里有本支票簿。趁他睡着后,她打算抽出几张支票,把属于自己的钱要回一点。她拼命回忆账户里还有多少钱。该死!已经清空了,但她记得,自己的——莉莎的——该死,是莉莎的——支票账户里只有132.16美元。天哪,他一周雪茄都要花更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具身体几乎不可能抽雪茄。她皱眉,2.5万美元应该够安全——至少去银行把支票兑现,能留些跑路费用。莉莎在那宽阔的肌肉后背上抚摸了一会儿,终于听见规律的鼾声。真像一台噪音器!她又皱眉:这么吵,姑娘怎么睡得着?接着,她如舞者般轻盈下床,踮着脚尖来到艾瑞克的夹克旁,探入纤细的手指,触到支票簿后,小心翼翼撕下最后两张,藏进梳妆台抽屉最底层——连裤袜下面。精疲力尽中,她又滑回床上,依偎在这具温暖的男体旁。哪怕他是个大流氓,能有个男人同床,总觉得有点安慰。

与此同时,香农正经历自己的炼狱。作为男人时,他从来不明白女人为何留在虐待关系里;现在他成了女人,却同样无法脱身,唯恐永失自我身体。

罗伯特将她摔到床上,骑跨在她身上,完全不给逃跑的机会。身下这具两百磅的躯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算换作男人,这姿势也极难挣脱。她徒劳地用小小的拳头猛捶他宽阔的胸膛,可那家伙却一边脱衣一边嘲笑:“哦,我要好好享受一番了,我的小性奴。我想作为男人体验一切:阴、口、肛,还打算来点绑缚,你就乖乖做顺从者吧!”

“给我滚开,你这个该死的贱人!”香农被逼急了,终于爆发喊道。

罗伯特那具身体咧嘴一笑:“哦,亲爱的,你好像弄错了,我是男人,你才是贱人。也许这耳光能让你清醒点。”说罢,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香农试图回忆武术训练,却只能想起黄色带的空手道招式。她心想:“他妈的,我有三个黑带!”可怎么也记不起来,直到意识到那些竟然是过去的香农学的,不是她自己。她觉得身心俱碎,甚至连记忆都被剥夺。罗伯特脱光了衣服,他的“丁丁”已经摆在她腹上。她绝望中一拳打向他的要害。他呻唤一声,倒在她身上。她想把他掀开逃走,却怎么也无法撼动他巨大身躯。他再次起身,一手抓住她细小的手腕,钳制在头顶的床上,另一手掐住她的喉咙。香农以为自己要死了。他愤怒地看她,说:“你敢再耍花招,我就杀了你……明白吗!”

香农只能软弱地点头。

罗伯特便开始对这具旧身体“享用”,而新的香农吓得根本不敢挣扎。她抬头对视那双旧有的双眼,此刻闪烁的竟是征服者的光芒。他的初次挺入令她震惊,那感觉前所未有。最令她憎恨的是,那竟激起了欲望。这具身体居然背叛她,开始生理反应。罗伯特看出了这一点,加速抽插,企图让她达到高潮。“香农,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大肉棒在你体内。”她只是看着他。他又吼道:“说!”

“我喜欢你的大肉棒在我体内……”她绝望地低声回应。

“这才对嘛!”他继续用力,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令香农终于崩溃达到了高潮。罗伯特感到自己也要射了,猛地抽出,直喷她脸上。香农厌恶地收缩避开,逗得他乐不可支。“尝尝被人这样对待是什么感觉!”他说,“现在,给我去洗脸!”放开她后,她冲进浴室拼命擦洗,心里污秽无比。走出浴室时,她看到罗伯特赤裸身躯蜷在床上,正满意地拍着他的下体。香农想跑,却听他喊:“要是不立刻滚回床上,我就走,你就永远见不到这具身体了。”

香农僵在原地,没法冒这个险,否则就再无回头路。她又回到床上,罗伯特把她紧紧摁入怀里,旋即进入梦乡。

早晨,艾瑞克醒来。昨晚真是场可怕的噩梦,他想。可下一刻,他却——不,她感到一只大手正抚摸自己紧实的年轻胸脯。她只得咬牙忍住尖叫。翻了个身——自己那张旧脸正对着她咧嘴笑。她又“扑通”倒回床上,感到他在身旁大笑、胡乱抚摸。她条件反射般抵挡那双粗暴的手。膀胱却已蹦满警报,她想起床去厕所,结果被艾瑞克抢先一步。

“由我先去吧,女人早晨总在浴室磨叽得不得了。”

莉莎愤怒地抿紧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艾瑞克噗嗤一笑,关上浴室门。

她辗转难眠,又不敢去洗手间,只能起身到梳妆台前照镜子。天哪,她看上去好可怕!她跑手指在秀发间梳理、抚顺,又拿梳子梳了一回,然后用刷子仔细整出发型。接着打底、扫腮红,再抹上唇膏。这下总算不再赤裸无助。她打开衣橱,挑了一件衬托草莓金发与肤色的粉色性感睡袍。就在这时,那混蛋终于洗完出来,朝她吻来。

“你看起来真棒!”

“谢谢。”她努力掩饰心底那丝得意,却没能完全成功。马桶盖被掀起,冰得让人打哆嗦。她走出去,他正躺回床上笑着。

“我去冲个澡——你顺便给我们做早餐吧。我喜欢本尼迪克蛋、鲜橙汁和普通咖啡。赶紧点,可别磨蹭!”

莉莎微微一笑——她已习惯一边想掐他脸一边笑道:“我很乐意为男朋友做早餐。”

艾瑞克得意地咧嘴:“继续这样,莉莎,我们相处绝对没问题。吃完早餐——再来一场野性狂野的性爱如何?”

他脑子里就剩这事?她暗自嘀咕,却依旧点头微笑。

她刚出门,就撞见香农。那女孩一脸疲惫,仿佛经历噩梦。莉莎赶紧上前拥住她:“有那么糟吗?”

“更糟!”香农泪崩。

本能地,莉莎更用力地抱紧这位年轻朋友,轻抚她金发:“嘘——一切都结束了,会好起来的。把它都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香农抽泣着把那可怕的一夜告诉了她。

莉莎那张美艳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妈,我还以为我那边够惨的了,结果跟你相比,他简直算有绅士风度!听着,你撑得住吗?我们得保持联络,想办法把身体要回来!或许能跟他们谈谈,或者贿赂他们——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但要是实在太残忍,你就告诉我——我们就走人。”

香农紧紧抱住莉莎:“谢谢你——我就需要听你这么说!永远是朋友,对吗?”

“永远是朋友!来吧,去给我们的身体“窃贼”做早餐。你那混蛋想吃什么?”

“一个荷兰式烤班戟,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还说要是不够好就揍我屁股!”

香农眼眶湿润,莉莎见状连忙说:“别担心,我会做!”

两人走进狭小的厨房。莉莎低声嘟囔:“希望鸡蛋够多?”她掀开冰箱——还差不多快一打。莉莎似乎很懂厨房操作,香农则尽力帮忙。她先把水烧开准备烩蛋,莉莎则分离鸡蛋,准备把那荷兰式烤班戟放进烤箱。

“他说要加什么配料?——别让他有机会打你?”

“没说。”

“那就给他来点糖霜,再淋上现榨柠檬汁,让他喜欢就行。”

当丽莎开始煎加拿大培根,又拿出搅拌机调制荷兰酱时,香农小手一拍,兴奋地叫道。

“丽莎,你真会做饭!”

丽莎咧嘴一笑:“你听我妈说的——女孩要钩住男人,可不光靠张漂亮脸蛋!”她忽然吃惊地瞪了香农一眼,“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了吗?”说罢她疯笑不止,香农连忙摇醒她。惊慌的丽莎屏住呼吸,抖着声音说:“我们得赶紧恢复本体,趁一切还没太迟!”

“我们一点点就要丢失自己了。”她深吸口气,挺起胸脯漂亮地说,“好吧,走吧,去告诉那些混蛋——你们的早餐好了!”

香农战战兢兢地敲门,罗伯特的声音就在门内轰然:“怎么了?”

她结巴道:“早……早饭做好了,罗伯特。”

“终于啊,给我得好吃点!”他说着一手抓住她的胸部,一手拽住她的屁股,硬生生把她拉进了厨房。

丽莎和埃里克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朝香农和罗伯特点点头。

“早上好!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可是下了功夫的,希望你们喜欢。”她强挤出一脸假笑。

“很好吃!”埃里克嘴里塞满了班尼迪克蛋,“丽莎,看来你厨艺还没丢。”

罗伯特坐下,一口气吞下荷兰式烤班戟。香农不禁微微颤抖——真粗鲁。

埃里克注意到她们只在给男人倒咖啡,便问:“你们姑娘吃什么呢?”

“我们已经吃过了——就吃了点烤面包。”香农勉强应道。

埃里克随意拍了拍丽莎的臀部:“不错!要保持好身材,否则你这些有钱的男朋友可就没兴趣了。”

“别忘了每天吃避孕药——我们可不想你又变怀孕又变丑!”罗伯特插话。

香农和丽莎面面相觑,惊恐不已——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为了保持身材,你们每天至少要运动一小时。你们大概知道要做什么,我写下来都有点记不住了,不过给你们看看。”他说着递过一张纸,香农和丽莎看得目瞪口呆。

谁能在一个小时里完成这些?

电话铃响起,四人互相对视。

“要是你们想保住小命,就给我乖乖闭嘴!”罗伯特威胁道。

丽莎抖着手接起电话,粗哑的男声在另一头吼道要找香农。丽莎下意识地转身说:“香农,是你爸打来的。”

不知为什么,香农浑身发抖,罗伯特阴笑道:“跟老混蛋说说话去吧!”

“好……爸爸……”她怯生生应道。

“你准备好搬回家了吗?”

天哪——要和唯一的朋友分开,还要失去这具新身体,太可怕了。

“不,我——”

“闭嘴,我不想听你那套废话。我让你去参加下午一点的弥撒——听到了吗,姑娘?你是个好天主教女孩,就给我当个好天主教女孩!”

一直在旁听的罗伯特阴笑:“去吧,跟他们一起去!”

她把手捂在话筒上,“可——”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拧断骨头。

“我让你去就去!我要看看你是怎么被当成小女孩和荡妇对待的!”罗伯特凶狠地吼道。

“好……爸爸,我去。”该死,她又哭了。

父亲在电话那头满意地说:“好,中午来接你。”

埃里克站起身:“咱们先别管这对鸳鸯了,来卧室吧,我性感的丽莎。我等不及再操那副好身材了。”

丽莎看了眼慌张的香农,哪还有选择,只能服从。

这次他温柔了一些,她心想,可能是早饭让他心情好了——也许我妈说对了?突然,她感觉自己体内一阵热浪,开始回击,两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事后,他吻她说:“你进步挺快的,再练练,很快就能成为一流的性爱女神!”

丽莎在快感与羞耻之间撕扯,更让她担心的是快感竟然占了上风。

另一间卧室里,罗伯特强迫香农穿上那件她恨透的白色荷叶边连衣裙,搞得像五岁孩童。她看到父母的车停在门外,赶紧跑出去,只怕爸爸等急了。上了车,父亲嘟囔:“终于到点了!”母亲转头说:“宝贝,你今天真可爱。弥撒完咱们去吃圣代,好不好?”香农觉得自己被当小女孩对待,羞辱至极,丽莎的心都碎了——可怜的香农,走向父母的车,父亲却不断对她训斥。

“丽莎,别靠窗!我真吃惊——要是有人看到你赤裸站那儿怎么办?”

丽莎乖乖退开:“是,埃里克。”她决定卖个萌。她勾人地走到刚刚发生关系的床边,故意优雅地俯身,亲了自己的旧身体一下:“亲爱的埃里克——请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埃里克阴笑:“非常好,丽莎——你在学着呢。我只希望你朋友也能学得快点。香农——不,我是说罗伯特——他还有很多仇恨要发泄……我想要的很简单:一个性感、美丽、顺从的奖杯女友。到目前为止,你干得不错。谢谢你做的绝佳早餐,还有更棒的性爱。”

“别客气!”丽莎柔声道,“大胆的埃里克,能否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的身体要回来?”

埃里克眼中闪过寒光,猛地坐直,扬手做势。丽莎缩成一团。

“这个问题问得真蠢,本来你做得很好!别再自称除了丽莎以外的任何人——过去、现在、未来,你永远都是丽莎——这具强大的身体一直是我的身体,就像这具性感的身体一直是你的身体。听着,我不坏——我跟你说清楚。我和朋友原本想吸引有钱人嫁给我们。我们都出身贫寒,决心不想像母亲那样,为不知感恩的男人当牛做马——就香农而言,还是个酗酒又动手的。你父亲至少没动手,只是无知。我们学舞蹈、学模特,成了啦啦队员,锻炼身体,去美容院——为了一个目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丽莎?”

她思索片刻,回答:“为了钓到有钱人当老公。”

“好女孩。”他吻了吻她的唇。“但嘿,我们昨天可真走运,不仅嫁给了有钱人——我们变成了有钱人!现在我们说了算——我们腰缠万贯,别再给任何老公拍马屁,因为我们已经把中间人踢掉——我们就是有钱人!我们就爱当有钱人,如果你不喜欢给我拍马屁——嗯,你懂的。对了,我和罗伯特可没打算还给你们以前的生活!你们都要受点奴役羞辱,好补偿过去丽莎和香农被男人糟践的日子,直到我们觉得算总账了。你朋友那段经历会比你更难——香农她跟父亲和别的男人都吃了大苦头。”

丽莎咽下一口口水,未来一片黑暗。他第一次怀疑这是哪个女人下的咒。但不管是谁,他想:床上的男人既帅又危险,这很吸引人。于是她诱惑地亲了他。

“非常感谢,你告诉我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很感激。犹豫对女人来说太折磨人了,你懂的吧,埃里克?”

埃里克大笑:“我深有同感。来这儿,我的性爱女神。”

“又来了……”丽莎心想。“唉,我这么漂亮,他不怪——换我也会这样。”

后来她被放出来换装,穿得相对体面——马裤配平底靴——似乎埃里克很喜欢她那双红色亮靴里修长的美腿。

他们走出卧室。“好腿,丽莎。”罗伯特赞道。

“走吧!”埃里克说,显然不满朋友盯着女友看。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丽莎甜声问。

“你说得这么客气,我就告诉你——我们要去我那公寓。我想,既然你当我女朋友,就该过来给我洗衣、打扫,然后做午饭?有意见吗?”

(心里暗骂,你这畜牲!)丽莎却强挤笑容:“一点也不!我很乐意!”

埃里克和罗伯特同时笑了。

“你那只训得差不多了,我这只还得多费点功夫——很多功夫!”罗伯特阴森地看了看她的电话簿。

“我得打个电话,然后去等那个醉鬼老爸。真想知道他被我教训后什么表情?我可是有三段黑带,而且力气跟马一样大。”

“我知道了——玩得开心点,罗伯特。”

“你也是,埃里克。”

丽莎咽了咽口水——要是罗伯特因为殴打香农的父亲被捕怎么办?埃里克挽过她的胳膊,她只得乖乖跟着出去。她越来越觉得,这场噩梦恐怕永无止境。做饭、打扫、拍马屁——这就是生活?坐上车,她拉下遮阳板检查自己——好在她够漂亮,这总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她就是喜欢照镜子看自己。她如此沉迷于此,竟然没注意到埃里克正坐在法拉利驾驶座上,咧嘴朝她微笑。

她不情愿地把遮阳板放回原位,重弄完妆容后才这么做。她绝不想让同伴误以为自己爱慕虚荣!莉莎瞥向那个肆意驾驭这辆二十万美元豪车的男人——他像老司机一样在车流中游刃有余地加速换道。他确实很有魅力——如果她自己说的话。莉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修长迷人的双腿——这身打扮真衬得它们玲珑有致,靴子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与气场。她心想,要是能让他给自己买些又新又贵的衣服多好——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办到。忽然,这个念头让她一惊,草莓金发随之摆动。冷静点,莉莎严厉地命令自己。现在可不能迷失自我!

当他们把车停在那个直到足球赛前还属于她的公寓门前时,新“莉莎”有种奇怪的感觉!埃里克彬彬有礼地替她打开车门,她便笑着道谢。他至少比那个野蛮的罗伯特要好,虽然他也专横大男子主义,但起码算个绅士。

他们遇到的每个人都热情地叫着埃里克的名字,他从容而准确地回应——想想那些人多疑的希望可落空了,莉莎有些无奈地想。她曾经的住处眩目得要命——又豪华又昂贵!埃里克住在这里简直走运。她再次提醒自己,她才是真正的埃里克。

“你先把洗衣服做了,然后再收拾浴室——记得把马桶刷干净,我的保洁服务上周没来。”

“去你的!”她心里暗骂,却保持沉默。

埃里克打开了那台48英寸的大屏电视。这个混蛋正在看足球——真像个男人,她心想——难道昨天的比赛还不够?莉莎弯腰从地上拣起脏衣服时,余光还在留意电视里出现的拉拉队员。可她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自己——也许明年我应该鼓足勇气去参加达拉斯牛仔队拉拉队的甄选——那才是最有人气的,她长叹一声,觉得自己被挑中的希望渺茫——德州人只选本地女孩。

“别光站那儿,给我拿瓶啤酒,莫尔森就行。”埃里克说。

莉莎抿紧嘴唇。她讨厌自己像个仆人。既来之,则安之,她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厨房,她得意地笑了——一路上埃里克都在注视,欣赏她的走姿和双腿。她给他拿来啤酒,特意挺翘臀部,确保裤子完美贴合那玲珑曲线。她含笑送上,并吻了下他的手,他道了声谢,拍了拍她的臀部,让她回去继续干活。莉莎实在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迷恋足球,那又野蛮又臭又蠢的游戏。诚然,她当过拉拉队员,不过也只是为了出风头,为她的模特生涯铺路——或者被好莱坞制片人相中!美好梦想,不过是幻想。

香农倒是幸运,她只要在教堂打个盹——可我为什么要替这个流氓收拾残局?莉莎一边把衣服分类送到洗衣房,一边熟练地开始洗涤。然后她回到浴室看脏兮兮的马桶。说真的,她想,男人上厕所就不能看着点吗——就像妈妈说的,他们不过是有点权力的小男孩。她又去拿了围裙,免得弄脏衣服,脱下那双长靴,让修长美腿赤脚开始清理浴室。虽然恶心,但确实得干。莉莎越干越气——为什么是我,或者说埃里克,付钱请保洁?明明都是他们弄脏的。她埋怨着对埃里克,埃里克便拿起电话,在保洁公司留言板上留下一段火辣辣的吐槽。莉莎听后脸上涌起满足的红晕。午餐,她给他做了牛肉咸菜三明治,自己吃了点小沙拉。半场休息时,他还在她身上动手,但总好过被一场傻足球赛无视吧!

与此同时,香农觉得弥撒无聊透顶,见鬼,她跪得连连扯坏了丝袜!然后果不其然,他们去了一家冰雪皇后吃圣代。冰雪皇后!香农记得当年丽兹酒店还差点档次,如今她却一副青少年身体在吃冰雪皇后圣代。之后,她又和父亲为了她住在哪儿吵翻了,一如既往是母亲来劝和,最后父亲又把她送回了公寓。

当她们回到公寓时,屋里空无一人。香农松了口气,总算能暂时脱离罗伯特的欺凌。她换上短裤和T恤,嫌胸罩束缚乏味,干脆不戴。刚坐下看电视,门铃和对讲机同时响了。她拿起话筒,却没人回应,“真奇怪”,她心想,又响了一次,依旧没人应。她以为对讲机坏了,按键开门。一会儿有人敲门,香农开门一看,竟是那位黑人拉拉队员。

“妮可儿!”香农惊呼。

那人笑容满面:“我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她说。香农想把门半掩,但妮可儿硬是挤了进来。香农不知所措:“啊,妮可儿……我正在等朋友,你能改天再来吗?”

妮可儿笑道:“真可爱……你才不等什么人,你男朋友告诉我的。”

香农震惊:“他跟你说了什么?”

妮可儿款款走近,说:“我早些时候来找你,他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家,而且你是双性恋,比赛后怎么也停不下来说我有多性感。我们聊得很投机……他还说你害羞,需要一个女性情人,他觉得我最适合你。”

说罢,她露出微笑,热烈地搂住香农,说:“香农,那是我一见钟情。就算要跟男人分享你,我也爱你。”随后重重吻向香农的嘴。

香农虽震惊,却没有抗拒,反而靠了过去。她曾在还是男人时看情色片时好奇女同的感觉,如今她一试身手。妮可儿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感。过后,妮可儿依偎着香农,说:“亲爱的,你还觉得需要男人吗?”香农诉说罗伯特是个混蛋,对她又狠又残忍。妮可儿听后既震惊又愤怒,说:“宝贝,跟我回家吧。”

香农说:“不,我还有事要做,做完就去和你一起住。我最想做的就是做你的爱人。”说着吻了妮可儿。她们依依惜别后,妮可儿离去。香农决心摆脱这段虐待关系。遇见妮可儿让她重新找回自尊,她要让罗伯特付出代价,只等时机成熟。

第二天早晨,闹钟把莉莎吵醒。她呻吟一声,这简直是史上最蹩脚、最折磨神经的周末,而她还得起床锻炼、做早餐,去教一群臭小孩跳舞。越快结婚,越快脱离这生活越好!莉莎想。她对找回原本身体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或许周六看足球赛时能复制条件,让身体互换回来——可她并不抱太大期望。她对可怜的香农说,她觉得原主人并未使身体交换,从埃里克的话或没说的话,以及这两人现在拥有大部分身体记忆看,都没任何魔法或祭奇学研究的痕迹——这两女似乎只研究男人、跳舞、男人、衣服、男人、啦啦队、男人!莉莎乐声朗笑。

“我的工商管理硕士和地质学学位哪儿去了?和我的钱一样,都被新埃里克揣进兜里了。”莉莎对着镜子自语:“好在我至少可爱多了!”

“我倒想知道香农在忙啥,她可是憋着一身怒火。”莉莎边把破车开到舞蹈教室,香农坐在一旁,心里暗道。糟糕——居然爆胎了!她才不会毁了指甲去换胎呢!她拿出埃里克给的手机求救。美国汽车协会来了,却更爱盯着她和香农的胸和臀嘲笑,一边打手势一边说女人就是没用,要靠男人照顾!莉莎恨不得抓他眼珠子,但咬紧牙关,签下单据——签名居然和老莉莎一模一样,她绝望地注意到。

舞蹈教室空荡尘土飞扬——灯光昏暗,布置寒酸。莉莎在落地镜前热身,反复练习舞步。天哪!真是太美了!她牢牢记住这份自信。她还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跳舞。脚步轻盈,身段柔软真是美妙!前几个小时,她的“甜蜜之手”抚过干净的紧身舞衣。然后上芭蕾课时,穿足尖舞鞋的脚趾开始微微渗血。

妈的!不知怎么的,丽莎居然熬过了一天,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十五分钟里赚的钱,比现在一周都赚得多!回到家刚坐下,电话铃就响了,她赶紧跑过去。

“过来给我做顿晚饭怎么样?我有几块牛排,然后我们可以做点性爱。你说呢?”

“听起来太棒了,亲爱的!”讨好从来没坏处!丽莎心想。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青胡椒粒,到了埃里克家后,把牛排撒上胡椒颗粒煎香,再用白兰地把牛排炙烤后点燃。埃里克开了一瓶比她今天挣得还多的勃艮第红酒,佐着牛排美味至极,让她感觉自己真正性感。那晚,她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在床上把他引得欲仙欲死,他睡觉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星期二白天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们还有啦啦队训练!这可真把丽莎气得不行——她们根本拿不到报酬。她短暂地考虑过组织工会罢工,一下子让雄狮队(the Lions)的运作全线停摆,但她又打消了念头。她要把精力集中在把埃里克钓上婚礼殿堂!奇怪的是,她的朋友香农和妮可儿竟然总找借口互相“蹭蹭”还深情对视。丽莎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其他女孩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

那天晚上,她又给他做饭,然后作为“测试”让他带她去购物——他给她买了几件漂亮又昂贵的衣服——包括最性感的睡衣——丽莎在试衣间里给他当模特,男人几乎要流口水了,她得意地想。想想也不冤枉他,丽莎照镜子自言自语:我简直美得要死。那晚她穿上新睡衣,笑着和他一起爬进床。

第二天,丽莎和香农接到了电话。他们这对“女孩儿”要和“她们”的男人去夜总会。女性直觉的警钟在脑中大作。一个特别的信使送来了她们的新服装。丽莎“哼”了一声——那件连衣裙看上去像是喷漆喷上去的,镶珠高跟凉鞋更是四寸尖跟。她做出一副忍着的表情——忍了吧。回头照镜子时,丽莎觉得自己像个出演“应召女郎”角色的电影明星——天哪,真是太美了!她把头发优雅地盘起,稍稍中和了那身“妓女”装扮。

丽莎怜悯地看着香农——她得穿四寸高跟及膝长靴、一条超迷你短裙,和一件紧身低胸露腹T恤。看上去就像离家出走的“小萝莉”被皮条客收买,专门去给酒吧的醉鬼表演把戏!“我还是在琢磨她的复仇计划呢。她身边可不止一个女人,我承认有点不舒服。”丽莎想。她确信妮可儿是个女同——还怀疑对方是不是还在“打量”自己呢!光想就让她一阵起鸡皮疙瘩。

几个男人进来,极不礼貌地吹口哨。丽莎恶心极了——他们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一顿上下打量,丽莎和香农脸都红了,感觉自己像陈列在屠夫橱窗里的肉块。男人们从两人身边走过,拍了拍她们的屁股。

“喂,埃里克——等会儿有人看到我们跟这俩妓女骄傲走进来,可得嫉妒死了——哦,抱歉,我是说可爱的女士们!”

丽莎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埃里克对罗伯特的话显得有些不自在。他们跳进两辆车,轰鸣着驶离。

夜总会简直是一场噩梦。一个接一个男人上来搭讪,大多数都以为她们是应召女郎,问要不要号码,或者多少钱一‘次’?还有人想给她们买酒。罗伯特和埃里克竟厚着脸皮卖起了舞票。最终,丽莎受够了。埃里克和罗伯特喝得醉醺醺,一点小事就狂笑。丽莎尽可能保持尊严,穿着这身衣服,走过去,拉起香农的手。

“走吧,我们要走了!”

起初男人们以为她们在开玩笑,笑着不以为意,但看到她们认真,罗伯特威胁道:

“你们要是敢走,就别想再见到我们!”

“你不知道这让我松了多大口气!我不代表香农发言,但除非有人能真心尊重我,否则你们省省吧!外面还有别的男人——他们会愿意和我约会!你们说永远见不到我们,我们说,除非你们懂得尊重,否则永远别指望再见到这两具美丽的身体。”

香农和丽莎才回到家不到十五分钟,门铃又响了。是那帮男人,看来他们也不想失去自己的身体。香农开门,看着他们走到门厅,说:“哦哟,看样子你们离不开我们啊。”他们冲她们投来下流的目光,随即挤进屋里。埃里克开口:“我们决定你们俩最近太‘刁蛮’了,我们得确保你们继续保持该有的顺从。”

香农说:“够了,你这长不大的粪球!”埃里克和罗伯特都吓退了一步,他们从没见过香农这么霸气。香农继续说道:“我受够了你们的狗屁,现在轮到你们付出代价!”

“你在胡说八道,贱人!”罗伯特怒吼,当他看到香农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时,更有些不安。

“罗伯特,”香农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是身体互换的幕后黑手,否则你早就得意忘形地炫耀过,可你根本没这么做,所以你不可能干的。”

埃里克看向罗伯特:“我早跟你说过,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丽莎开口:“没错,我们虽然现在像傻妞,可我们可不是傻瓜。”

香农接着说:“罗伯特,你或许继承了我的知识,但我保留着我的生活记忆……我知道你是怎么搞出Bre-X骗局的。现在我估摸着,没有你的资助我会变穷,所以我觉得你得付我500万,保证我闭嘴。毕竟我跟那桩骗案没有关系,可如今你的身体干了那事,你得付出代价,否则你也要破产,还得蹲大狱,混蛋!”

罗伯特冲上前,一把将香农按在墙上,开始掐她的脖子。埃里克连忙把他拉开。

香农笑道:“哦,看来你也想当杀人犯,嗯?”

罗伯特咆哮:“你这贱人,若不给你500万,我宁可先杀了你!也许我还能把你卖给奴隶贩子,我有人脉。反正不管怎样,我绝不会多给你一分钱,而且在你拿到钱之前,别想离开这里。”

香农又笑了:“我的罗伯特,你这张脸都涨得通红了。假设有个女孩知道一个罪犯的所有内幕,还写信揭露他骗了几百万,问心无愧地逃过法律制裁。她把信的两份副本分别交给朋友和她在电话簿里随便找的律师,还交代如果她遇到任何可疑情况,就把信寄给警方和证券委员会。哦,对了,如果她消失,这女孩还会把你们两位当成主要嫌疑人。”

罗伯特和埃里克对视,无言以对。

香农又说:“而且我得定期给那律师打电话,否则信件就会照发。所以你们别无选择,只能付钱。我只要一半,然后咱们各走各路,你们还比之前强。毕竟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要么我们都发财,要么我们都破产,还留个刑事案底。到时候那些愤怒的投资人会用官司把你们追到破产收场。我可真不想做你们啊!”说完,香农开怀大笑,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笑。

埃里克怒视着丽莎:“那你想怎么做?”他面色冰冷,清醒又害怕。

丽莎微笑着上前一步:“我就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你想要什么?不是罗伯特想要的,是你自己想要什么?”

丽莎莞尔一笑,走得更近:“你觉得这周我们单独相处时如何——认真想想?”

埃里克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女子对他微笑,心中一片混乱,感情几欲失控。他看向罗伯特,后者怒火中烧却也无计可施。他失去了香农,罗伯特也再难回到从前。他仍旧有钱有貌,也能泡到别的女人,却再也遇不到香农了。

丽莎令埃里克快乐,失去她的念头令他不寒而栗,再也见不到她让他恶心。他承认她也有缺点——虚荣又执着外表,可他自己又何尝完美?失去从前那个自己,每天都会少了些什么。埃里克讥笑着想到,这周丽莎对他用的技巧,如果角色对调,他也会这么干。这不正是《窈窕淑女》里的那首歌吗,“该死!我已经习惯她的脸”?

“丽莎,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愿意嫁给我吗?”

罗伯特张大嘴巴,愤怒地看着,丽莎吻了埃里克,轻声应道:“我愿意。”

“我真不敢相信你,埃里克!”罗伯特尖声叫道,“你竟然答应了!”他转向香农。

“你会拿到你的钱的,去你的,你这贱人!但如果我再见到你——地狱这边也太快了!你打算怎么办,要变成女同性恋吗?”

香农笑道:“这次你说得倒是没错。哦,她来了。”

那位高挑美丽的黑人拉拉队员走进来,紧紧拥住香农,两人热烈地接吻,然后挽着胳膊离开了。

“罗伯特,我会注意那笔银行转账的,”她甜甜地说,“你要快点,不然我就把信件寄出。”

罗伯特开始砸毁家具。

“去个安静的地方吧,”丽莎在亲吻之间低声说道。她欣喜若狂——她已经成功钓到这个男人了。

埃里克机敏的头脑快速地思考着。“当面大方总比事后后悔好。没错,还有谁比我更了解身边这个美丽的女人呢?”

回到他公寓,二人互相拥抱,他说道:

“丽莎,亲爱的,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想给你安置一百万美元的财产。我想确定你不是为了我的钱才嫁给我!”

丽莎笑道:“你真可爱!太贴心了!不,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的外貌和性格。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埃里克是世界上最英俊、最有魅力的人——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那你呢?”

他笑了。这招果然管用。该死!我真聪明,他得意地想到。“我一直认为丽莎是世界上最美丽、最迷人、最性感的女孩。我们真是天作之合!”

丽莎坚持要办一场奢华的婚礼。她看中了一件价值两万美元的婚纱,埃里克虽然呻吟着反对,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丽莎去购物时,埃里克也试图说服罗伯特去接受心理治疗,解决他的虐待问题。但罗伯特依旧怒气冲天,脸色发白,不停地咆哮着那个“女同性恋贱人”抢走他五百万大钞。

“你还跟着一起,操你个傻逼!你竟然向那个丽莎贱人低头了!”罗伯特大喊。

埃里克冷冷地盯着他,说:“听着,我要娶回原来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爱我、会努力让我幸福的女人。我给她安置了一百万美元——这样比你多了四百万美元——而且我还娶了个能让其他男人垂涎的花瓶娇妻——罗伯特,你呢?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少了五百万美元,还没有香农!所以我问你,谁才是那个蠢货?”

丽莎和香农在比赛前见面,拥抱并发誓永远是好朋友。婚礼之后,香农会改写遗嘱,只将财产留给罗伯特。香农非常激动,能做伴娘,她很喜欢那件伴娘礼服。尼科尔和其他拉拉队员都成了伴娘。大家都咯咯地笑着,称这一定是史上最美的伴娘团!私下里,许多人都觉得只有丽莎才会如此自负,确信自己的美貌,以至于敢让她们所有人都参加婚礼。尼科尔对丽莎和香农的友情有些嫉妒,但仍保持风度。

她们全都傻笑着,手挽手走进球场,听到观众的欢呼。埃里克坐在看台上挥手示意——他身边的座位空着。丽莎和香农也挥手回应。

埃里克和丽莎生了两个孩子,婚姻幸福美满。埃里克曾希望生五个,但丽莎说绝不允许毁了她的身材!他们唯一的争执就是埃里克觉得丽莎在衣服上花太多钱。香农和尼科尔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和情人直到最后。香农创办了一个为受虐妇女和儿童提供庇护所的机构,并让埃里克、丽莎和他们的一些富有朋友出资帮助。罗伯特接受了心理辅导,变得稍微开心了一些……当然,普罗扎克也起了作用。

总的来说,大家多多少少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有一件事他们都没弄明白,那就是这场身体互换闹剧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一天,香农和丽莎逛街时,香农说:“要是我知道这一切当初是怎么发生的就好了。”

“我也是。”丽莎说。

就在那一刻,两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们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们曾许愿想要看一眼拉拉队员的更衣室。后来她们每周都能看到。原来,这场折腾的根源,正是她们自己那愚蠢的愿望。她们说愿付出一切去看拉拉队员的更衣室,结果她们真的付出了——她们失去了自己的阳刚之气。某种至高力量听到了她们的愿望,并满足了它。

她们还有一件事也能肯定:她们本来被赋予了两个愿望,而此刻,她们刚刚用掉了最后一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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