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截稿日：Body Suits（贴身战衣）

凯文总是讨厌他妻子南茜每年为了圣洁而得到的服装. 不过今年,他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理由来憎恨他的服装.

故事正文

子夜截稿日：贴身战衣

“哎哟，凯文！”，南茜高喊道，“万圣节只剩两日了，你居然还没想好扮什么服装？我该怎么办呀？”

“抱歉，亲爱的。我就是没空嘛。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加班，但富勒顿坚持要我尽快启动新项目。”

“哈哈！我就猜你会找借口。所以嘛，我替你备好了。”

哎呀，凯文心想。这次他得扮成什么样儿呢？去年他扮牛仔，穿着马靴和十加仑帽，滑稽透顶——德州离这儿有一千多英里，他多半还在那儿显得傻气十足。再往前，他扮过海盗，又演过角斗士，羞耻简直没完没了。他知道若认真对待南茜的建议，亲自设计服装，就能避开这番羞辱，但他总是懒得动手，每次都让南茜替他琢磨，结果他每次都因她设计的服装而尴尬。

他的服装总是很周全。南茜对万圣节可是当真。每年十月，她都忙得团团转。前院摆满了墓碑——凯文心想，得是真墓碑才够重，才够味儿。屋子里挂满蜘蛛网，骨架吊得到处都是。整个屋子仿佛浸在橙黑交织的暖调灯光里。嗯。

但这一次，他又被搞得手忙脚乱了。周五晚上，市中心的服装店都关门了，要到明天才开门，说不定店里只剩些不太抢手的货色。他只好再跟妻子商量着搭配，于是又得在万圣节上出丑啦。周日，天还没全黑透，他得带着吉娜外出——她才六岁。南茜忙着分发糖果，十岁大的儿子丹则躲在家里，和朋友们玩得不亦乐乎。最糟的是晚上九点，邻居的姑娘来当保姆，凯文还得赶去兰森比家参加年度晚会。他肯定得熬个宿醉。

于是凯文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静候今年的命运揭晓。

南茜领他走进卧室，锁上门。她让他脱掉衣服，得赤身裸体、汗水淋漓地站在那儿，眼睛闭着。嗯，他其实可以坐着，但还是出汗了。

他感觉腿被抬起来，一叠皮革似的长袜被拉上腿，不久另一条腿也跟进来了。她把他往上拉，再拉上这件套装，或是别的什么。他感到她的手把他的阴茎塞进一个紧箍的袖子里，折叠到胯下。他刚要勃起，袖子就勒紧了，所有的兴奋感都被挤了出来。这时，他按着指示，睁开了眼睛。

“这到底是啥呀，南茜？”，

“这个呀，凯文，这是你的服装！现在闭嘴，继续往上拉。”

凯文照办，把套装拉到胸膛。后背是敞开的，方便他把胳膊插进袖子里。一只面具似的延长物被拉过头顶。当一切都调整妥当，凯文看上去像一位略显丰腴的年轻女子。这套衣裳感觉轻盈，却牢牢贴合身，还牢牢锁住他的情欲。

“很美，”南茜赞道，“接下来是衣服。你会喜欢的。”

凯文的想象力满载着诸多想法。但当床上陈列的衣饰终于被他意识到，凯文不禁倒吸一口气。看来，他要扮成《星际迷航》里的女配角——短裙、紧身袜、红上衣，还有一双长靴。都是些老掉牙的戏服啦，但总比什么都强。穿上了这些衣饰，他看起来不赖。身材稍显丰腴，却添了几分女人味，只是走路或说话时，扮相稍逊一筹——不过整体还算不错。他只是担心穿着它亮相时，会不会很丢脸。

南茜精心安排了一段准备晚餐的时间。凯文半心半意地吃了顿饭，而吉娜则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她很急着出发，脑子里全是糖果的梦。于是大约六点半，他们便启程去探险。吉娜的目标是收集尽可能多的糖分，凯文的目标是尽量不被认出来。遗憾的是，他失败啦——看来有成千上万的小孩子们在四处奔走，最小的孩子身后跟着父母，多数父母都认出了凯文。没人说什么，但他听到了好几声悄悄的笑声：年轻的妈妈走过时，他捕捉到些许微妙的笑靥。他们都晓得南茜在哪儿，也都知道她每年逼凯文扮服装的趣事。但这一次，他们都以为，这是她最成功的 triumph（胜利）。

或许这一次，他会有所斩获，肯定不会忘了这番经历。

疲惫却心满意足的吉娜终于跑着赶上了车道，一头扎进家里。她把提袋交给凯文——身材魁梧的他扛起重量绰绰有余。收获丰硕，提袋沉甸甸的，甚至对凯文而言也不轻。他得小跑着赶最后一百英尺，由焦急的吉娜催促着把宝物搬进屋，让吉娜掌管整理工作。凯文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天色渐暗，老一点的孩子在街上漫步。保姆终于到岗，南茜把丈夫从他的巢穴里拽了出来，投入夜色之中。兰森比家就在街的尽头，但凯文发现这趟旅途颇为劳累。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晚会正如凯文预想的那样。他的倦态让他略显社交迟钝，所以大部分客人避着他。他能听到一些尖刻的评价，尤其是教会小组妇女们的。大多数男士显得兴致盎然。他渐渐变得有些愠怒。他喝醉了酒。他赢得了最佳服装奖。他又变得越发郁郁寡欢，也越发醉醺醺的。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床铺迎面扑来，撞上他的脸。

“快跑，斯科蒂，快跑！”凯文喊道。红色的闪光灯刺痛了眼睛，汽笛声震耳欲聋，他和斯科蒂一起匆匆穿过工程甲板。一阵强烈的震动传来，甲板随之摇晃，很快，整个甲板沐浴在明亮的灯光下。

“醒醒！把那只烦人的闹钟关掉，你这个笨蛋！”南茜在早上六点，通常是最不讲外交辞令的时候喊道。凯文渐渐意识到，不是甲板在动，而是他本人——因为南茜粗略地把他叫醒。

“哎呀呀，凯文！”她喊道，“你居然连服装都没脱掉就睡着了。快，我得今天把这事儿办妥，你还要迟到了。”

当凯文慢慢拖着双脚从被窝里走出来，脚朝地板伸过去时，他才朦胧地意识到有些事情发生了。甲板也许没在晃动，但另一件事却在动。确切地说，是他的乳房。有些东西出了问题。昨晚他没怎么注意到它们，因为它们只是服装上的一小部分。但今天早上它们显得格外真实。他很困惑。他的头儿疼得厉害，还得应付这个情况。

当他蹒跚着走向浴室，他感到了重量，走路时还觉得它们有些异样地晃动。他坐下，注意到他在做完了事情后，有奇异地感觉。昨晚，他能感到他的阴茎夹在双腿之间。今天早上，他能感到……什么都没有的感觉。把手放在相应区域，揭示出那里没有了。手指往下推一点，他发现自己可以自己探查。

南茜听到尖叫声，跑了过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凯文？”，

“你叫起来像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对劲？”，

“我想，我可能是个姑娘。”

“一个什么样儿的？”，

“一个姑娘。”

“嗯？你还醉了吗？有人把药酒加进 punch（果酒）里了吗？”，

“不。”

他牵着她的手，把手放在左胸上。

“感觉一下？很真实。”

“还有下面……”，

“我有阴道。”

“这样你就不会被服装困住了。”

“它已经不是服装啦。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嗯，我们会想办法的。好了，咱们找个适合你穿的吧。你穿得不露肚皮。”

凯文比南茜稍高些，所以他最后只穿着一件罩袍，配以自己的T恤。他们一起吃了早餐，几乎是在一片静谧中完成的。

“你看，”南茜终于对凯文说，“你就待在这儿，我去找租借服装的人聊聊。如果需要的话，我顺路给你捎些衣服。”

凯文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出发前，记得给我的老板打电话。我觉得我的声音变了。告诉他们我今天可能要请假。”

“早啊，南茜，”卡琳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小店，“事情怎么样？”，

“棒极啦！凯文将会大放异彩。”

“你告诉他啦吗？”，

“还没，我想让这个看起来更完美些。顺便，这儿是我的套装。”

“把它们留着吧，亲爱的。几天后，你或许会想再次用它帮凯文更好地享受他新的角色。”

南茜咯咯笑着，带回了这套套装。“他会喜欢以女性身份体验性爱的。”

“嗯，我只希望他像喜欢让家里整洁一样，享受烹饪和清洁。”

“他会的，”凯文笑道，“他肯定会对生活有新的见解。”

“露西，我到家啦！”，南茜一打开前门，高喊道，“我总想说这句话，”她自言自语道。

“真有趣，”凯文边从书房踱步进来边说，“服装店说了些什么呀？”，

“嗯，你知道的，这是家神秘的店，不完全是服装店。我想让你有一个逼真的服装。”

“神秘？巫婆也会做服装？”，

“看来就是如此。而且你的服装要到午夜前准备好。”

“我们回家时你没说起过呀。”

“不知道嘛。总之，已经挺晚的了。”

‘唔，是十点半！我特意留意了，因为我今早很累，甚至有点儿不舒服，还得早早起来上班。’

‘嗯，我倒没留意过呀。’

‘哎哟，你该料到的嘛，那家店该告诉你的嘛！’

‘她们没说。我道歉了。’

‘OK，那么我该怎么卸下这贴身战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

‘嗯，她们说啦。答案就是——这贴身战衣能一直穿着，你今后就是女人啦！’

凯文本可以给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回答，可惜他当时正躺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露西阿姨！看看我们今天课堂上画的画吧！”吉娜向凯文展示她的绘画作品。对于一位六岁的小画家来说，她可真有才气。栩栩如生的色彩里，是南茜和凯文穿着相配的紫裙的抽象图画。凯文如今就叫露西了，当然啦，这种玩笑是永不过时的。吉娜学得很快，甚至在外人面前都未曾叫他‘爸爸’而丢脸。丹尼嘛，一如往常的闷闷不乐。露西则十分担心，丹尼会不会长成一位连环食人族——他似乎对新添一位阿姨没什么反应。

随着圣诞脚步的临近，大家不约而同地认定，圣诞晚餐会有两位客人。露西很快适应了新角色，虽不太惬意但还算顺口。她对凯文的新家务有些抱怨，不久便开始约会。她还急于用自己新练就的厨艺给新男友留下印象。圣诞大餐正是引导心绪敏感的年轻男士踏入婚恋海洋的绝佳时机。如果这还不奏效呢？她已备下些好点子，准备下一年万圣节的服装创意。

尾声。——

（新增的妆容细节：凯文在晕过去前还特意搭配了新妆容，让他的女性特质更添几分韵味，让他的角色演绎更添生动性）

读者评论

Daphne Xu (08/21/2015):

凯文被妻子马莎、女儿艾米以及他的“好友”吉姆背叛了。在艾米的案例中，这真是缘分，我甚至不确定她那句"我讨厌你！"是否足够真诚。我打算将罪责归咎于另外两人。当然，我希望艾米能通过某种形式的反抗来实现她的回击。穿着一条限定的短裙仅作为反抗，显得有些简单。幸运的是，她可以亲自为凯蒂拍打一下自己的体罚。她做得有点过火，但考虑到青少年的急躁和不成熟，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马莎把艾米安排为凯蒂的长期保姆，这安排可谓恰到好处。

Uatu The Reader (02/24/2011):

这是我反复阅读的一篇故事——我最早于2002年在贵网站上初次拜读。珍妮，你写的故事情节精彩纷呈！我同大多数我常读的读者一样，认为凯文被妻子和女儿背叛了，他基本上是个为家庭操劳的好男人。顺带一提，是他的女儿把他折腾得最惨，而且理由还那么琐碎！这真是少女心路的真实写照。虽然我喜欢看到主角们最终笑到最后，但若能见证那些精于算计的主角们成功逆袭，也别有一番风味。

Jezzi Stewart (10/10/2006):

我最近又重读了一遍，感触更深。一个好男人被妻子和女儿背叛的故事，总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尤其喜欢反派得胜的情节，尤其在2000年和2004年已见惯的赛季里——不过，比起AF故事中那位好男人被妻子和女儿背叛（还永久化身成马娘），这情节稍逊一筹。

Robert (11/30/2002):

要是我的话，等我长大了，我就血洗那些混蛋！

Cheri LaBlanc (10/10/2002):

我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它非常贴心。​它构思极为周到，情节与人物都引人入胜。我很期待这位作家的更多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