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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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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米想要体验成为自己女友一天的感觉,于是释放了她体内那个渴望权力的Mahtock(马托克)。而这种对力量的渴求使Mahtock再次陷入他刚刚摆脱的类似陷阱中。在这个故事中提到了Spells R Us(魔法商店),但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Spells R Us故事。
故事正文
回到家后,杰里米迫不及待地把“战利品”递给西尔维亚,举着那尊小雕像说:“看,这就是我弄到的。”
西尔维亚毫无兴趣,一脸嫌恶地质问道:“这是什么下流的怪物?”
“我在老城区一位吉普赛老妇人那里‘买’的,”他有些羞愧地撒了个谎,因为西尔维亚绝不会赞同他偷东西。“她说这玩意能交换两个人的意识——你会进去我的身体,我就进你的。”
西尔维亚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杰里米?”
他连忙央求:“拜托,西尔维亚,就碰一下嘛,真的好玩得很。我们还能随时换回来。明晚还有派对,要是我们互换着去,多有意思,顺便也能看别人到底怎么看我们。”他说着,把雕像下半部紧握在手里,上半部凑到她面前,“就碰一下这部分就行。”
“不要,杰里米。”她坚定地摇头,“把这丑陋的东西扔了,或者干脆烧了。如果我真该变成男孩,那么我就该生来是男孩。但我生来就是西尔维亚·洛林·马洛,我很满意自己是个女孩,绝不想和你交换身体。”
他又试探道:“可是这样我们能更了解彼此……”
“我说不就是不,杰里米·钱德勒!”西尔维亚越说越生气,“我们同居半年了,我以为我了解你,可你现在的行为太奇怪了。用这种欺骗方式去试别人,你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吗?我要是真该当男孩,我就该生来是男孩。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她说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该死……”听到门声,杰里米低声嘟囔,“我就知道试一次就有用,我也想体验一下。反正换不了多久就能换回来了。”他忽然想起吉普赛老妇人的叮嘱,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西尔维亚并不需要主动同意,只要她碰触到雕像的女性那半部,他握住男性那半,就能自动生效。
那晚,愤怒的西尔维亚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床睡觉。杰里米悄悄溜进卧室,握紧雕像的男性半部,轻手轻脚地俯身,将女性那半部轻轻碰到她的手上。一接触,他立刻感觉一阵恍惚,整个人仿佛支离破碎。待那股怪异感消失,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床边。
“我……在她身边?”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和西尔维亚当晚的姿势对调——自己现在像西尔维亚一样平躺着,穿着她那件薄睡裙,胸前是丰满的乳房,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居然真的变成了西尔维亚。
回头一看,另一个自己正愤怒地盯着镜子里的倒影,手里也握着那尊小雕像,此刻它的下半身变成了女体,上半身则是男体。
“我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不要这么做了,你还是偏要干!”原本是西尔维亚身体的“杰里米”怒声道,“是不是,杰里米?”
“对,西尔维亚。”现在是西尔维亚身体里的杰里米回答,“但我就知道你要是试了会喜欢上。”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对我们,马上给我变回来,杰里米!”原来是杰里米身体的“西尔维亚”从床边坐起,走向镜子,控诉道。
“别这样,西尔维亚,放轻松,试试就知道了,没人会发现的。”他说着,竟然是她的嗓音。
“可我会知道啊,杰里米!”对方哭了起来,“我早就说过这不对,就算只换一会儿我也不想!我根本不想变成男孩!”哭声越来越大,“我以为你爱我!”
“那就……变回去吧!”她撕心裂肺地嚎叫,“我现在就要换回来!”
杰里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西尔维亚。尽管他爱她,但此刻却无法自拔。“或许等会儿就好。”他看着她愠色未消的面庞,心里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伤到她。“好吧,把雕像给我,我就把咱们换回来。”
“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提这事?”她央求道。
话音刚落,她突然一阵眩晕,轻轻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她站立不稳,本能地抓住旁边的镜子支撑,几秒后,双眸逐渐涣散。
“西尔维亚,你怎么了?”杰里米顾不上多想,急忙起身想去扶她。
“别起来,杰里米。”她用一种莫名吸引人的声音说道,“我没事,杰里米。”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杰里米惊讶地发现,那副西尔维亚的身体仿佛在受他指令般放松,重新躺回床上。但更让他震惊的是,他那具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现在被另一个“西尔维亚”掌控的身体——眼神里竟充满赤裸裸的欲望。这让他无法相信,即使换了身体,西尔维亚也不会这样直白地看着自己。西尔维亚一向只对男孩有兴趣。
“这绝对不对劲,西尔维亚。”他再次坐起,满脸忧虑。
“我跟你说了没事。”她的声音更深沉、更具诱惑力,“你现在不需要下床,舒服地待着就行。”
话音落下,杰里米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到床上,找了个舒坦的姿势。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惬意,决定就这样多躺会儿。
“是时候该午睡了,杰里米。”她轻声说。
不久,西尔维亚的眼睛合上,而杰里米也很快陷入沉睡。
此时,原来属于他的身体(也就是被“西尔维亚”的心灵占据)的“他”注视着熟睡中的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杰里米,你真该听西尔维亚的话。”他看着那随呼吸而起伏的丰满胸脯,“不过我可真庆幸你没照做。”
他先在镜中打量了自己一番,随后又看向床上的身躯,“我有好多办法想要更了解你呢,杰里米。但先做正事——我要好好从我现在这具男性身体里,去体会久违的感受。”
他说着,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他再次变回了男性。
自上一次以来……已经过了很久。
(二)
不知是谁掌控了杰里米的身体。他几小时前才回到公寓,为了补偿长久以来缺失的男性生活,他彻夜狂欢,第二天还在外面混到日落才疲惫归来。他本该更早回来,却居然忘了时间——这种事之前从没发生过。天色渐暗,他怀着新奇与满足感,终于踏进家门。
他朝卧室望去,见到她还在床上安睡,一切如他离开时。她的樱唇微启,长睫下的面容柔和动人。那位新主人盯着她起伏的胸脯看得目光炙热,忍不住笑了:若是杰里米知道自己成了这个年轻女孩,会作何感想?她会像自己一样,沉醉于做女人的感觉吗?
“该醒醒了,宝贝。”他俯身,在女孩嘴唇上轻轻一吻。
西尔维亚的身体微动。
刹那间,这具身体本能地回应着亲吻,可当杰里米的意识重新苏醒,重回身体之主时,他惊呼出声——他竟在与自己接吻!
这一定是幻觉,他暗想,否则怎么可能?
随即,他想起了与那位老吉普赛女人的相遇,以及偷走她那尊奇异小雕像的往事。模糊中,他记得确实触动了雕像,才让自己和西尔维亚互换了身体;除此之外,几乎一切记忆都是空白。当他意识到自己几乎不记得换体后发生的事情时,心中一阵惊慌。
“发生了什么?”他用西尔维亚的柔声问道。
“正是你想要的结果,杰里米。”那具身体得意地回答,“我们换了身体。你现在在我原本的身体里,而我掌控着你曾拥有的身体。简单明了。”
杰里米怀疑地看着对方:“你不可能是西尔维亚。”他平静地说,“就算是你掌控我的身体,你的言行也完全不像我认识的西尔维亚。”
对方勉强挤出一丝笑:“你不认出我,差点让我受伤。但我早该预料到。只要你触碰到我手里那尊从老吉普赛女人那里偷来的雕像,我就成了西尔维亚——那时,我只想做最完美的西尔维亚。然后,就按你‘计划’一样,我们互换了身体。如今,我掌控了你那具男性身体,以前束缚在‘西尔维亚·马洛’身上、温顺性格的枷锁全都解开了。我重获自由,成为真正的男人。为此,我要感谢你,杰里米·钱德勒。”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杰里米又惊又怒,“你把西尔维亚怎么样了?”
“杰里米,杰里米。”那具身体轻叹,“你真是迟钝。我刚告诉你了,我曾是西尔维亚。从出生到你用那尊雕像发动咒语让我们换体之前,我就是你认识的西尔维亚·马洛。如果你没动那雕像,我就还会是她。”
“这说不通。”杰里米说道。
“当然通,但我给你再简明解释一次。”对方笑道,“我们还没到准备今晚派对的时候呢。你昨晚多期待以西尔维亚的身份参加聚会,我想你现在肯定依然期待吧?”
杰里米一声不吭,脸泛红晕。
“听着,杰里米。”对方开口,“我要给你讲一个悲伤故事。一个人明知与女巫约会会有麻烦,却偏偏跟她纠缠不清。你懂我的意思吧?那女孩年轻又冲动,我本该早早离开她,却没做到。但谁能在事后才吸取教训呢?别忘了,得罪一个记仇又充满报复心的女巫,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们从头说起吧。我叫Mahtok。无数轮回以前,我就像现在这样,是个术士。我从不强大,总想方设法提升自身力量。但在找到更强法力之前,我的那些魔法也足以满足我的欲望。如果你没猜错,我那时候是男性。女人觉得我英俊,我也乐于享受被追捧的感觉。我算是当时的小花花公子,要是哪位我中意的姑娘不买账,我就会动用魔法让她对我心服口服。”
“那段日子真是太美好了,杰里米。”
“直到我遇见前面提到的年轻女巫Tanilla之前,我过得潇洒自在。她美得惊世骇俗,是我见过最动人的女子。但她的魔力却远超我。她的力量让我觉得我们注定一对,我陷入爱河,至少当时的我觉得那就是爱。”
“于是我向她表白。”
“可她嘲笑了我。一开始,她叫我三流术士时,我还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可当她紧接着讥讽我无能,那彻底激起了我的愤怒。毕生中,我从没遇到过无缘无故反感我的女人。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诋毁我,下定决心要找出哪个胆小鬼在散播那些无耻的谣言。”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说我不配与她携手。老实说,当时我并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她的双手可没让我着迷。”
“这就是我的完美后见之明犯了错。本来我应该对她施以永恒之爱咒,却像以前对付凡界那些难缠女孩一样,只给了她一个昙花一现之爱咒。”
西尔维亚的身体里,杰里米翻了个白眼。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又没在现场、不了解情况,”马托克为自己辩解,“这只是个小失误。你知道永恒之爱咒能持续多久吗?——永远!对一个一向不喜欢长期承诺的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啊。而且,我以前用过昙花一现之爱咒,从没出过岔子。咒效一到期,大多数女孩都会被我的魅力征服,然后真心爱上我。”
“可我想……这次肯定出大问题了?”杰里米打断道。
“要说轻描淡写,恐怕没比‘出大问题’更恰当的了。”马托克接着说,“我根本没料到坦妮拉——一个出身强大家族、法力正盛的女巫——会在我的昙花一现之咒结束前就屈服。
“几周的快乐之后,有一天深夜我回到我们共有的住处,却看到她怒火中烧、疯狂撕扯屋里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要栽大跟头了。对我以前那些被我施过类似咒术的女孩来说,不是会真心爱上我,就是根本不会反抗。可坦妮拉偏偏例外。
“她彻底成了被激怒的小女巫。你绝想不到,她外表惊艳动人,却能口吐能让醉汉都脸红的脏话。我知道不能硬碰,只好想悄悄撤退。可我蹑手蹑脚地离开时一个不慎跌了个跟头,立刻暴露了行踪。
“她轻而易举地把我抓个正着,连动都动不了,只有嘴巴还能说话。好在我一向能言善辩,便开始满嘴甜言蜜语地解释‘咱俩的事’,说她想听的那些话。慢慢地,我感觉她的怒气果真在消退,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一点也不意外,径直去开门。可当她独自回来时,气焰更甚。她冷冷甩给我一句:‘是巫医。’接着一句更重的话:‘我怀孕了。’
“我立刻明白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她不可能和别人亲密到能怀孕。但‘怀孕’二字意味着长期承诺。我忍不住问:‘这是我的孩子吗?’
“她瞪我那眼神,寒冷如刀——要是能杀人,我早该死十万次。她显然对我漠不关心的态度极为不满。正如朋友们常说,我那张嘴迟早会给我惹麻烦,而那天,麻烦终于找上门。
“我愚蠢地咧嘴一笑,心想‘既然你要当妈妈,我帮帮忙呗,毕竟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话音刚落,我就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想道歉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她轻易剥夺了我的所有魔力——和她比起来,我的法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待我恢复活动能力时,她已经站在我面前,恶意地看着我,嘴角挂着笑意。
“然后,痛苦袭来。
“坦妮拉开始改造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只觉得每个部位都在缓慢而痛苦地变化。她一向以残忍著称,此刻,她正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向我复仇。我当时怒火中烧,誓言要报复,可没了魔力,誓言也只能是空喊。
“直到她解除了禁锢之咒,我才知道自己被变成了什么模样。她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这本该不可能,因为原先我总比她高那么一截。她弯腰,抓起我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她丰盈的胸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有了丰满的乳房。低头一看,一头长发披散在背后,我已变成了一个极尽妖娆的女子。
“随后,坦妮拉放声大笑:‘你还没掀开裤裆瞧瞧,马托克。’她挑眉道,‘你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了。’
“她又盯着我,冷声道:‘亲爱的,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马托克。既然你都成了女人,马塔,那便是你的新职责。你体内的马托克之魂将被永远囚禁,再也无法被察觉或左右你的行动。而马塔,那个诞生时承载你之魂的女子,永远不渴求权力,只愿做她自己——一个单纯的她。’
“杰里米,我仿佛被推入自己意识的深处,这正是坦妮拉对我的惩罚。在世人眼里,我成了她众多艳丽侍女之一。你或许觉得这已够糟了,可她还没完。
“她接着对我下了诅咒。她的话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有任何女人能从你这里得到我所得到的。无论要轮回多少次,直到你为每一个被你欺骗的女人都生下孩子,你都要永远保持女性身份。但我给你一个活路——当天地狱结冰之时,你的诅咒方可解除。’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祈祷地狱早日降温——这似乎是唯一的解脱。
“过了一段时间,即使做女人也没那么难熬。但我再也没法向任何人倾诉这些经历。我记得自己曾是马托克,却张不开嘴。
“没过多久,坦妮拉便把我许给了她的头号对手。那人问我叫什么,我只能说‘马塔’。他又问我还有什么,我便告诉他,我喜欢马塔这个身份,今生今世只想继续做马塔。然后,我央求他满足我最强烈的欲望——与我作爱。他爽快答应,不止一次地满足了我。我没再见过坦妮拉,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暗中看着,享受她的“杰作”。
“直到我第一次以这种身体死去,我才获得片刻解脱——毕竟,十二年里生了十六个孩子,身体早就透支。但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次带着前世记忆的重生——依然是女性身份,又被养大成人。十六岁那年,我被嫁给一个粗暴的猪倌,他把女人当牲畜肆意蹂躏。我的第一胎死产,我也因此送命。
“我数不清死了多少次,又以无数艳丽女子的身体重生——人们为之倾倒、争相占有。时间长了,我对这种生活早已麻木。被肆意蹂躏数百万次后,已无新鲜可言。更糟的是,最近两世,地狱竟然还‘升温’了。
“你可能以为我会被人怀念,可显然没有。直到遇见你,杰里米,你用那尊雕像与我对调。如今……
“我终于又成了男人。”
杰里米目瞪口呆:“但我们还会换回去吧?会的,对吧,马托克?”
马托克冲他淡淡一笑:“杰里米,杰里米,杰里米。”他缓缓晃头,“你还真慢——我刚才的故事都没听进去吗?哪怕你再迟钝,也该明白我不想再回西尔维亚的身体了。杰里米,我已经是男人,我打算永远留在这具躯壳里,再不想被困在女孩身体中。”
“可你必须回去,马托克。”杰里米苦苦央求,眼前这个人威胁要永远占据他的身体,把他永远留在西尔维亚的身躯里,“但这具身体原本就属于西尔维亚,马托克。这里该是女孩,而不是我。”他辩道,“我们交换本来只是暂时的,并不打算永远这样。”
“也别以为你的计划有多周全。”马托克反驳道,“它们照样会全盘崩盘。抛开我根本不想换回去这个事实不谈,假设我真愿意——当然我才不愿意——你要怎么才能让我们换回原身?
“我们得再用那尊古怪的小雕像。”杰里米沮丧地说。
“你是说那个你从那位老吉普赛女人手里‘借’来的?”马托克冷笑。
“我并不能算是偷……确切地说,是借的。”杰里米急忙纠正,“对,我是借的。等我们换回去后,我一定会完完整整地还给她。”
“自从用它把我们换体后,你就没再见过它吗?”马托克问。
“最后是你拿着它。”杰里米带着一丝期待回答,“当我第一次见到西尔维亚控制我的身体时,你正握着它。”
“那肯定还在我哪儿。”马托克说着,开始翻遍自己各个口袋。他是个十足的囤货控,什么都舍不得扔,最后终于在最里层的口袋里摸出那尊小雕像——他紧紧攥着它的男性上半身,露出的正是女性下半身。“就是这个?”他问。
“没错。”杰里米松了口气,“你就拿着它,用女像那半截碰我一下,一切就能恢复。”
话音一落,马托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尊小雕像瞬间被烈焰吞没,顷刻间化为灰烬,连一丝残留都不剩,只剩灰烬在空中飘落。
杰里米愣住,几乎哽咽:“为什么?”
“我早就说过,我绝不会再被困在女性形态里。”马托克语气冷静,“只要那东西还在,我就随时有可能再被捉住。”
“那我怎么办?”杰里米哀求道,“我可不是女孩,马托克——我是个男孩!”
马托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冲她一笑:“在我眼里,你就是女孩了,宝贝。”他从头到脚上下打量她,这具西尔维亚的身体正展现出丰满的曲线,令他目光贪婪。
“你会慢慢习惯的,就看时间快不快了。现在,就让我带你感受一下新生活该有什么期待。”说着,他指向角落里的全身镜,“去,站到镜子前,杰里米。”
满腹委屈、眼中含泪,杰里米却还是听话地走到镜前。她本想从镜中寻回“自己”的身影,却只见那张精致的脸、微卷的长发和丰盈的双峰,无一不在提醒她: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每一次照镜子,都是对她所做之事的无声谴责。
“要想彻底体会一下你的新处境,”马托克狞笑道,“我觉得你该把这些衣服脱掉,至少几分钟。”说完,那件睡裙便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只剩下她全裸的身姿。马托克露出赏心悦目的笑意。
“看看这具‘你的’身体,杰里米。”他指着镜中的她。
她瞪大眼睛,先是一阵寒意,随后竟感到一丝莫名兴奋。她曾深爱西尔维亚,而此刻,西尔维亚的身体成了她自己的,这究竟有何不妥?就在一阵眩晕袭来前,她咬牙清醒自己:不,这不对。
还没等杰里米反应过来,马托克已经无声无息地凑到身侧,低声道:“杰里米,这具身体多诱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渴望它,渴望它成为你的。”
“你——”她还想抗拒,却见他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尖悠然划过她的胸前。
“你在干什么?”她用西尔维亚的嗓音质问。
“我只是在抚摸‘你的’胸部。”他说着,手法更大胆,“我一直知道,你喜欢这样被人爱抚。”
“好……好舒服……”她呼吸急促,脑海中涌起阵阵眩晕,对异样快感既抗拒又难以自已。她鼓起勇气,终于喊道:“停下!”
“别理他。”马托克低声嘶哑地撩拨,“这感觉这么美妙,你又舍得停?”随着他的话,杰里米的思绪里竟浮现出越来越多不该有的念头——那都是马托克原本不该想到的。
马托克俯身在她颈侧轻啃。
“你又想干什么?”她迷糊地问,呼吸愈发急促。话才说到一半,她自己竟脱口而出:“闭上你的臭嘴,让我好好享受。”
“这让‘你’感觉怎样?”他挑衅道。
“太……火辣了,马托克。”她湿漉漉地回答,声音里满是诱惑,“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性感、这么女性化。”她贪婪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要你……在我体内。”
忽然,杰里米的意志如决堤般爆发:“别碰我!”她怒喝,一瞬间,那股眩晕烟消云散:“这不对,马托克,你也知道!”她挣脱他的怀抱,颤声命令:“立刻停下!要不然……”
马托克冷笑:“不然怎么样?”他俯视她:“杰里米,我得说,你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倔强的小女人了。还真把我当成奴才了?”
“我不是女人!”她怒斥。
“别废话了,杰里米。”他自顾自地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既然我都看上了,就该尝一尝。”
“什么意思?”她咬牙问。
“就是你刚说‘不然怎么样’时到底有什么含义。”
“我可以让你知道。”她露出一抹坏笑,似乎想起了个法子。
“好,那就让我看看。”马托克挑眉。
虽然知道自己今后都要在西尔维亚的身体里度过余生,杰里米却并不确定能一直抵挡那股冲动。况且,总有一天,她可能真的想和男人发生关系。但她下定决心,绝不能让马托克——即便他现在操控着她那副曾令她心动的身体——成为那个男人。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给马托克一记精准的裆部重击,就能让他像她现在这样无力防御,而他绝对想不到她会对自己的前躯下此狠手。
“准备好了吗?”马托克不耐地吼。
“来吧,马托克。”她嘶哑地回应,“我来了。”
话音刚落,她一迈步,眩晕又袭来。她咬紧牙关,带着更柔媚的步态踉跄向前:“这不对,马托克。”她低声呢喃。
“那你打算怎么办?”
突如其来,杰里米猛地俯身,一把抓住马托克的衣领,另一条腿飞起,一脚狠狠踢向他的裆部。完全没有防备的马托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这脚打得七荤八素——与此同时,杰里米却强行拉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唇封在自己的唇上,送出一记比他前三世所有纠缠都炽烈得多的热吻。
在这场混乱中,杰里米的意识分裂:一方面,她想伤害马托克;另一方面,她又沉迷于对他的渴望。她越是抵抗,越陷入那无穷的热烈之中。此时的马托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吻震惊,明显愣住,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应。意识渐渐交错,胜负一时难分。
马托克回过神来,见杰里米正用出乎意料的力量将两人相拥,他毫不犹豫地回抱。“算了吧,宝贝。”他低声呢喃,开始回吻她。她曾短暂挣扎,可内心的防线已被破开,抵抗渐渐无力。
最终,一切抗争都化作了火热的激情。马托克深情地凝视她的眼眸,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对他而言,这场“性别之争”自始至终就没有悬念。至于杰里米,她已被迫蜷缩在自己意识最深处,眼睁睁看着那名极度渴望、只想释放欲望的女人跃然而出。
不需催促,她再次主动吻上马托克。每一次呼吸都越发急促,胸脯在他怀里有节奏地起伏,一切都昭示着无可否认的女性本能。
那一吻,充满了热烈与欺骗。原本的杰里米,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度渴望而易被挑逗的女人本体。
马托克终于放开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低声问:“亲爱的,你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知道。”她甜甜地回道,“你还真当我笨到连自己都认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西尔维亚·洛林·马洛,”她骄傲地回答。
马托克笑了笑。他已经扮演西尔维亚这么久,把她的性格完全植入杰里米那挣扎的大脑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你做西尔维亚有多久了?”
西尔维亚困惑地看着他:“这个问题怪怪的,”她说,“我一直都是西尔维亚。”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至少自从这辈子出生那天起,我就叫西尔维亚。但在那之前,我可不敢保证我叫什么,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马托克再次笑了,所有一切都按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如果我告诉你,我能把你暂时变成男孩,你会怎么说?”
西尔维亚惊恐地瞪着他,眼中满是恐惧:“我才绝对不同意!”她大声说道,“你看看我,我是个女孩。”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她转身照镜子确认,当她看到镜中果然如此后,才松了口气,露出安心的笑容:“我喜欢当女孩,喜欢做我自己——西尔维亚·洛林·马洛。我永远都不想当男孩。要是我注定该是男孩,那我一出生就会是男孩。”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西尔维亚,”他继续,“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今天的奇怪问题可真多。”她咯咯笑道,“你当然是我男朋友杰里米·钱德勒。说句实话,我们已经同居六个月了。别告诉我你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她带着玩笑的口吻。
“怎么会忘。”他回答,故作神秘,“不过我该让你准备今晚的派对了,可别迟到。”
“我们只会迟到几分钟,保持‘时尚性’的晚到嘛。”西尔维亚边说边走过去,深情地又吻了他一下,热烈的吻令他心头一震。“我打扮好就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出发。”
马托克看她笑着离开,让她去准备,他满怀期待地思考着今晚的派对,也希望会有新鲜刺激的体验。但同时,他知道从今往后必须听人叫杰里米,绝不能露出马托克的真名——他随时担心坦妮拉的眼线会出现。
他暗自评估,与西尔维亚打交道时他格外幸运:坦妮拉的旧法术和旧诅咒都被他一一复制到新体内,而他本人已完全摆脱了她的咒怨。但他也深知,坦妮拉或她的爪牙多年来从未放弃监视他,她很可能知道他今生成了西尔维亚。即使用复制的咒术蒙混过关,如果她真的深入检查,肯定不会永远被骗。
“这些咒术应该能蒙混她一阵子,”他暗想,“但若我不再是西尔维亚的男朋友,就安全得多。真让人厌恶却又遗憾——我本来还指望今晚派对后能好好跟她相处呢。”
“啊,对,派对……”他低声自语,“今晚倒不愁找不到新女友,更重要的是,我得给西尔维亚找个新男友,以防坦妮拉来追查。得想想怎么当红娘才行。”
第四部分
一小时后,西尔维亚款款走出房间,宣布自己已经妆扮完毕,准备去参加派对。杰里米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动摇——至少暂时是这样。西尔维亚实在火辣,而她此刻身穿的紧身皮革迷你裙配合露脐挂脖小背心,把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他即将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女人,更是这身精雕细琢的女性魅力。
可现实摆在眼前:坦妮拉的威胁使他无法多留。与她在一起,只会让他的计划陷入危险。
要是那晚能大胆享受一夜之欢就好了。他清楚,若非坦妮拉的威胁,他肯定会乐此不疲地与她厮守一晚,甚至两三晚,彻底释放所有欲望。而他们俩都一定会沉浸其中,享受那绝顶快感。
“她怎么可能不尽兴?”杰里米心想。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内心深处,她真实的感受或许另当别论。
此时,原本的杰里米的那一抹意识正躲在西尔维亚心灵深处。接下来几周,她可能会因偶尔的回忆闪回来精神恍惚——如果杰里米能将自己的思绪投射到西尔维亚的意识中,情况更会混乱。但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凡人女性的心智终究脆弱,一旦崩溃,西尔维亚就会完全接管,一元化融合。那时,原本的杰里米或许就再也无法存在,只会被吞噬。
他清楚:若继续驻留,西尔维亚意识一旦合二为一,坚决接受自己女性身份,自己的男性存在就将终结。坦妮拉一旦察觉到她不再是精神二重奏,逃脱了咒诅,后果不堪设想。再怎么留恋西尔维亚,也不敢冒这个险。
令他苦恼的是,在派对上西尔维亚一直缠着他,越靠越紧,他连找其他女孩的机会都没有。她的纠缠几乎要把他逼疯。也许,早点让她离开,才不失为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扫,发现一位新女友正独自走进房间。那一刻,他眼睛一亮:塔尼娅·查尔斯绝对是最佳人选。她高挑的身材、碧蓝的眼睛、金色长发,是人人侧目的啦啦队队长。更关键的是,她只是个普通凡人。塔尼娅迟早会成为他的女友,而他也正好可以趁机给西尔维亚找个新“男友”。
他转身对还挽着他胳膊的西尔维亚说:“你不是说刚才要去趟女厕所,大概十五分钟吗?”
“你说得对,杰里米,我差点忘了。”她匆忙亲了他一下,“谢谢你提醒。”说完便快步朝女厕所走去。
她一离开,杰里米若无其事地走向塔尼娅:“嗨,塔尼娅。”
“哦,是你啊。干嘛?”她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她的反应让杰里米愣了一下,但他故作镇定:“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塔尼娅盯了他几秒,忽然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我真不明白西尔维亚怎么忍受你这种人,混蛋。杰里米·钱德勒,我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根本没兴趣,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爱莫能助。既然你听不进去,那我就让安迪知道你对我动手动脚。要是他动手,你可别怪我。”
“安迪?”杰里米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颊,茫然问。
“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欠揍,杰里米。”塔尼娅咒骂道,“我男朋友是安迪·霍姆斯,校橄榄球队的大明星,你没可能没见过他。你这是来告诉我你忘了他?”
“没关系,塔尼娅。”杰里米故作无奈,心里却决定重整攻势,“这事儿不必扯上安迪。”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真是瞎了眼。”塔尼娅低声嘟囔。
杰里米在心里一咧嘴笑:她肯定在嘲笑我吧?看我怎么报复!
突然,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个更妙的计划浮上心头,只需几个简单的咒语,就能一箭双雕。先给西尔维亚和安迪下“永恒之爱咒”,让他们纠缠不休;再对塔尼娅施“昙花一现之爱咒”,让她成为我的。
“这招,”他捏着还在作痛的下巴低声呢喃,“肯定奏效。”
大约一分钟后,西尔维亚从女厕所出来。她挂着胳膊靠上来,挑逗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了吗,亲爱的?”说罢,直接扑过来吻他。
“当然想你。”杰里米笑着回吻。与此同时,他看见安迪大步走进,昂首挺胸地朝塔尼娅那边走去。见两人见面亲吻,他咬牙切齿,却觉得正好该启动新计划了。
“要不我们过去跟塔尼娅和安迪打个招呼?”他对西尔维亚提议。
“干嘛非去不可?”西尔维亚冷哼。
“我只是觉得和他们套近乎也不错。”杰里米笑道,心里却想:很快你就会改观了。
西尔维亚没再多说,但下意识多瞥了安迪几眼。
“也许我之前对他太武断了。”她叹了口气,轻咬下唇,目光依旧没离开安迪。
“那我们走吧,杰里米。”她忽然拉着他就往那边走,“现在就过去打个招呼。”
她把他拽到安迪和塔尼娅身边。
“嗨,塔尼娅。”她脱口而出。
“嗨,安迪。”她深吸一口气,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盯着安迪。
“西尔维亚,你们想干什么?”塔尼娅瞪着她质问,才注意到杰里米也来了。
“哦,又是你。”塔尼娅转身怒视杰里米,“你就不能长点记性?竟然把西尔维亚也拉来!”她破口大骂,却没发觉杰里米对安迪轻轻使了个手势。
“安迪,你能帮我‘接待’一下这位朋友吗?”塔尼娅讥讽道。
“没问题。”安迪此时也像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尔维亚。
“西尔维亚,要不要跳支舞?”他温柔地问,塔尼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好啊,安迪。”西尔维亚得意地笑着,挽起安迪的胳膊,朝舞池走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迪!”塔尼娅气急败坏地喊,“我让你管的是他!”她指向杰里米。
可安迪此刻早被西尔维亚迷得不能自拔,根本没听见。
“她们究竟想干什么?”塔尼娅一头雾水。
“塔尼娅,这叫跳舞。”杰里米坏笑着说,“你也试试?”
“你真会开玩笑,小混蛋。”她瞪他一眼。
“你不觉得,也许她们是想给我们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吗?”杰里米狡黠地问,“你说是吧?”
塔尼娅差点气得吐血,装作要呕吐,却还是忍不住顺着舞池里搜寻西尔维亚和安迪的身影。
可两人已杳无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塔尼娅冲杰里米喊。
“我不知道啊。”他耸肩,“我一直在跟你说话,没注意他们跑哪儿去了。”
“见鬼,这怎么可能……”塔尼娅闷声嘟囔,走向旁边一个老朋友。
“丹?”她喊道,“你是不是看见安迪和那个女孩去哪了?”
“看见了,美人儿。”丹冲她眨眨眼。塔尼娅愣了下,才意识到丹在对自己调情。
“安迪和他的‘女友’到外面去散步了。”丹笑道,“我从他们来回对视的眼神看,估计不会很快回来了。”
“什么?”塔尼娅惊道,“不可能,丹,我是他女朋友!”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塔尼娅。”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我都清楚,那只可爱的狐狸西尔维亚·马洛才是安迪的惟一。三年了,他们感情一直很稳定。就算是你去年春天的那些小手段,也没能把他们拆散。”
塔尼娅愣住了。
本该是她,不是西尔维亚,才是安迪的女朋友。
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
杰里米看她气得因为甩他一巴掌而狼狈成这样,忍不住在心里窃笑。
“对了,塔尼娅,你现在男朋友是谁?”他问丹。
塔尼娅愤怒又困惑地瞪着他。
丹淡淡回答:“她现在没男朋友。这种状态她可不习惯,所以才对安迪动了心思。”他朝塔尼娅抛眉弄眼,“我也好几次说可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她都拒绝了。”
丹又看向杰里米,“你们俩站在一起看着还挺般配,有没想过做一对?”
“才不要!”塔尼娅狠狠骂道。她没留意到杰里米悄悄使了个手势,脑袋却一阵发沉。
“别再搞我了!”她朝杰里米吼,“要是我想找你这种混蛋当男朋友,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眩晕吞没,大脑一片混乱,却不知怎的扑到他身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杰里米感觉到她的欲望在体内急速翻腾。他搂紧她,又深情回吻。塔尼娅满脑子都是对他的渴求。
“我们刚才谈到哪儿了,亲爱的?”她激情问。
“现在非常好。”杰里米心道,一切尽在掌握。
可就在这时……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
他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再看时,他倒吸一口凉气。
“见鬼,真的是她!”
—— 坦妮拉。
第五部分
杰里米惊恐地看着坦妮拉在人群中快速穿梭,不时停下打量每个女孩,仿佛在寻找什么或某人。她竟然察觉到他已摆脱咒诅?
他暗自庆幸,西尔维亚此刻正和安迪在外面,只要没人找到她,坦妮拉就问不到她什么,他也相对安全。但他清楚,只要坦妮拉对男性或对他本人重新产生兴趣,即便从外表认不出他,也能凭强大的心灵感应锁定他。
他必须立刻逃离。
可他还没玩够塔尼娅。转向她,他急促地问:“我们走吧?”
塔尼娅脸上绽放渴望的笑:“随你,亲爱的。要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都行。”他笑道,“听你的。”
两人正要离开,杰里米一边想观察坦妮拉的动向,一边躲避她,却不小心撞到另一个女子,把她撞倒在地。
“糟糕。”杰里米嘟囔。
“抱歉呀,马托克。”那女孩迅速爬起,淡淡道。
听见有人直呼“马托克”,杰里米差点心脏停跳——这里没人应该知道这个名字,更没人能把他和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他定睛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吉迪娜?”他惊呼。
“还能是谁,马托克?”她反问。
塔尼娅满怀嫉妒地盯着他:“她是谁,杰里米?”
杰里米心想:真不是时候碰上旧情人啊。幸好吉迪娜比坦妮拉更强大,她暂时对我不构成威胁。早在遇到坦妮拉之前,我和她曾短暂纠缠,分手后各自平静生活,她虽心痛,却没对我施咒。
“你怎么认出是我?”他问。
“如果我是要找马托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一眼就能认出你。”吉迪娜淡淡一笑,“但我猜你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太简单也太明显了。告诉我,究竟是谁帮你摆脱了坦妮拉的诅咒?又是谁让西尔维亚的前任偷走那尊小雕像,好让他能实现那个小小的“幻想”?虽然我不该让你把它毁掉,不过听说你和坦妮拉又有一番交手,我还以为能更快找到你。
“顺便夸你一句,西尔维亚的身份你玩得不错。如果你还不知道,我想你该清楚:杰里米的残余意识已与西尔维亚彻底融合。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马托克。”
“别在这儿叫我那个名字,吉迪娜。”他厉声喝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恐惧。“我叫杰里米·钱德勒。坦妮拉就在这儿,我已经看见她了。她一定感觉到了她们的融合。或者,也许只是西尔维亚突然的精神一体化。”他低声补充,“见鬼。”
“那……坦妮拉到底是谁?”绿眼的塔尼娅问,“她是不是你那大堆花瓶美女里又一个,只是你一直没告诉我?那马托克也是其中之一吗?”
“我真不想再扯这个。”杰里米抱怨道,一边把手按在塔尼娅光滑的额头上,“坦妮拉和马托克这两个名字你从来没听过,也不重要。一旦吉迪娜出了你的视线,你就不会记得她,也记不得我们刚才的对话。现在就乖乖站在我身边,别出声,静静看着你那迷人的样子,别再打断我们。”
“你还是怕坦妮拉。”吉迪娜淡淡道,这不是疑问,而是明确无误的陈述。
“吉迪娜,如果你的力量不是远超她,而是像我相比她那样微不足道,你也会害怕的。”杰里米回应。
“我倒有办法解决你那恼人的小力量问题。”吉迪娜说,“只要你答应给外观做些简单、几乎察觉不到的微调,我就能让你的魔力超过坦妮拉,让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找到你,也不用再惧怕她的力量。”
杰里米眼中闪过惊喜与期待,“你真能让我超越坦妮拉?”他激动地问。想到可以报复那个怨恨的小贱人,他脑中立刻浮现各种甜美场景。有了更强大力量,她就会任他摆布。“什么时候开始?要多久?”
“这个咒语很简单,杰里米。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能施法。”吉迪娜露出微笑,心知追求并维系更强力量一直是马托克的阿喀琉斯之踵。她抛出的诱饵比想象中还要轻易让他上钩,也许他根本没细听其他话。
“我想让她陪在我身边……至少暂时如此。那会有问题吗?”他搂过沉默却性感的塔尼娅纤细腰身,低声问。
“既然获得的是我赐予的新魔力,就没有任何障碍。你想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都随你。”吉迪娜保证。她打量了一下塔尼娅,心想:正是她最合适的样本。
想到超过坦妮拉,杰里米抑制不住狂喜,“那就现在开始吧!”他兴奋地喊,“就在这里。”
“既然你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吉迪娜说完,杰里米迅速闭眼,吉迪娜抬手,将掌心轻贴在他太阳穴两侧。“你会感觉魔力在体内涌动,”她低声引导,“随着它越来越强大地充盈你的存在,并深深融入你的灵魂,你所同意的其他变化也会从内而外悄然显现。”
如吉迪娜所言,杰里米体内涌起澎湃的力量,持续的充盈感令人陶醉,他几乎感知不到任何其他感觉。沉浸其中,他全然没察觉身体与心灵深处正悄然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若能注意到,也许会被那种熟悉而性感的变化吓一跳。
变化最终完成,吉迪娜后退一步,满意地打量她的杰作。没想到马托克如此好操控,比预想更顺利。但那只是因为,他只看到了她想让他看到的,也正是她最知道会令他恐惧的。
坦妮拉今晚根本没来过这里,也极可能永远不会来。但对她而言,那早已无关紧要。吉迪娜深知,坦妮拉对马托克或那场匆促复仇早就失去兴趣。以她短暂的注意力,坦妮拉大概都记不起马托克曾是谁,更别提记得他曾对她做过什么。那些久远的往事,已成过眼云烟。
可马托克依旧如初偏执。虽然他曾狂妄自恃,实际上却比身边人想象的更多疑。吉迪娜正是利用他的偏执,在他同意下,如同给一节干涸的电池注入巫力。随着越来越多的力量涌入,他的能力被无限放大,那股魔力也在无形中重塑他的外形,让之契合巫力所需。结果,他的身体在毫不察觉中变得更加姣好,更符合女巫的气质。
如同往世今生,马托克的灵魂再次被束缚在一具极为美艳、令人渴望的年轻女性躯体里。但与当年坦妮拉的咒术不同,吉迪娜今日的魔法将带来截然不同的结局。
她从未真正信任过他,因为他与坦妮拉的冲突彻底摧毁了她对他的信任。曾经他还算个合格情人,但那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那天早上醒来发现他消失,她长舒一口气。既然无法凭他那点可怜的力量相信他,更别提信任他掌握巫力。但她也不必真的相信他——她的咒语加他同意,确保这位女巫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是他人,或曾为男性。对她而言,她从始至终都是女性与女巫。
她现在是索尼娅·查尔斯,凡人塔尼娅的双胞胎妹妹,同样妖娆。因马托克最后的请求,塔尼娅留在他身边,这对姐妹比任何人都更亲密。
“醒来吧,索尼娅。”吉迪娜轻声说道。
索尼娅缓缓睁眼,伸展双臂,轻轻转动头部。丝滑金发拂过肩头,滑过胸前,带来阵阵愉悦。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的力量与美妙,双手在匀称娇嫩的身体上游走,享受每次触碰的快感。
她瞥见镜中倒影,忍不住微笑:“吉迪娜真是个大傻瓜。”她低声自语,“她增强了我的魔力,却毫无所得。我依旧是我,外表如约;有了新得魔力,除非我愿意,否则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
索尼娅还想得意,却回头看见妹妹塔尼娅。
“你去哪了,索尼娅?”塔尼娅如从迷雾中醒来般问,“我还以为我们要用你那新得的女巫之力,为我们配几个帅哥呢。”
“别担心,亲爱的妹妹,”索尼娅妖娆一笑,“等这夜结束前,这些所谓帅哥会乖得要命,唯命是从。”
姐妹俩相视而笑,夜色才刚刚开始。
无人注意,就在不远处,吉迪娜静静注视着她们。她们的欢声笑语吸引了众多年轻男子的目光,但即便有人瞥到她,也不会认出这副俏皮小黑发新形象——正是她按咒语所化的模样。
一切,尽如她所愿,完美无缺。
“嗨,漂亮的小姐。”一旁的年轻男子试探性地开口。
“我是新搬来镇上的。”他略带紧张却满怀期待,“我叫汤米·李·约翰逊……呃……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跳支舞?” 吉迪娜好奇地抬头看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心想,换个人跳舞也挺有意思。说罢,她让汤米将手臂搂上自己腰间,跟着他走向舞池。
伴着乐曲节拍,她一边起舞,一边在心中回味计划迄今的完美运转。
一切始于她认定:完成大计必须借助一位女巫。念头闪现的瞬间,她便想到了马托克——她早已掌握他的行踪,也深知如何利用他的弱点,引他入局。
那个自大又讨人嫌的家伙,无疑是最佳人选。
当然,他几乎是完美的,只欠一点——性别不符。自坦妮拉的诅咒将他囚禁在女性躯体后,他对魔力的渴望如无底洞般吞噬着他。只要将女巫的力量摆在眼前,对他而言便是致命诱惑。
要让他彻底释放那股贪婪,就必须恢复他的男性身份。西尔维亚虽承载他的灵魂,却无自身魔力,也不曾渴望魔力,这与吉迪娜的计划背道而驰。
因此,吉迪娜破天荒地帮助他摆脱诅咒——这是她曾发誓绝不会做的事。但人在江湖,事有变数。要不是她迫切需要女巫,或他不是唾手可得,她绝不会动手。
起初,她还以为惩罚过于宽松。直到坦妮拉的母亲向她提出那个发人深省的问题: “一个长寿之人,最短要多长时间才能生出一千个子嗣?相比之下,许多短命女子要生同样数量的孩子,又要耗费多久?” 自那以后,马托克在凡世轮回中到现在都还没凑齐第一千个后代;即便达标,诅咒也要再等漫长岁月方才结束。
她曾期待马托克能从这些经历中领悟些什麽,结果他依旧是那个自负傲慢的家伙,就像当年他们交往时一模一样。若换作她施咒,断不会给他丝毫希望——地狱都冻结了也不给他出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后顾。
“我该领舞了吧?”舞伴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别担心,汤米。”她温声道,“闭上眼,放松,我来领。你只管跟着我的节奏走就行。” “好。”汤米如痴如醉地伏在她胸前,头也不抬。
吉迪娜继续沉浸在自己计划的完美快感中。
因为西尔维亚既无魔力也不渴望魔力,她不得不设计一出鲁布·高德伯式的连锁计划。令人惊讶的是,一切竟然滴水不漏。
第一步,是将隐藏在西尔维亚体内的马托克灵魂,转移到男性身体,让他依照诅咒自然恢复心智与法力。仅凭轻轻一推,她就让西尔维亚的男友杰里米·钱德勒起了与她交换身体的念头。可怜的杰里米完全没防备,直到真正合二为一,他才意识到——自己那股体验女性的冲动,不过是那尊“小雕像”赐予的八十七分钟魔力。
一旦互换,一切便如她所料。
对世人而言,马托克早已无影无踪,想找他的人也寥寥。
或许有人会对这位性感新晋女巫心生好奇,但只要关键人物都在场,没人会质疑。她从未大肆宣扬,自然无人会将索尼娅与马托克联系起来,更不会相信她原本就是他。
至于杰里米·钱德勒?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从未存在过。只有吉迪娜心里还留着他的模糊记忆。身为独子的他,就这样被她从现实中抹去。作为母亲的她,对杰里米母亲失去独子的悲痛,竟生出一丝怜悯。
于是,为感谢这场“无心”帮助,吉迪娜加速了杰里米与西尔维亚主导人格的融合,尽可能减轻他们的痛苦。但若有人得知,她必定坚决否认自己心怀怜悯——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弱者的情感。
舞曲尾声将至,汤米向她道:“谢谢这支舞。” “不用谢。”她微笑回应,正好看见又有一位年轻男子朝他们走来。
“你也是新面孔?”那人停在两人面前问。
吉迪娜的舞伴没多想,先答:“是啊,我才来不久。” “我叫杰克·劳森。”男子伸手。
“我是塔米·琳·约翰逊。”她微笑着接过。
“塔米,要一起跳舞吗?” “我很乐意。”塔米转头望向吉迪娜——此刻的她是一位高挑红发、绿眸动人的姑娘——“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去吧。”吉迪娜笑得灿烂。第一阶段的完美收官令她心满意足。看着塔米和杰克手牵手走向舞池,她轻声自语:“新来的女孩子在社交场合总最吃香。” 随后,她感觉到一直在寻找的涌动。
不远处,一场因仇恨而起的对决即将爆发,双方针锋相对,却会有一名与此无关的年轻人替他们送命。若不干预,他必遭不测。议会法令禁止她插手此事,但那些古板长者的规矩,她早已一笑置之。
枪声骤然响起,汽车呼啸而过。就在子弹刺穿无辜年轻人胸膛的瞬间,吉迪娜仅凭一个念头,抽离他灵魂中的生命火花,只留下一具空洞躯壳,让他重重坠地。
死亡,就此演绎得滴水不漏。
即便带走了他的灵魂,她也无法重燃那一丝火光。
而如今,她再无须多费心竭力维护任何生命。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外面有只流浪猫悄悄靠近。她仅凭一个意念,就把那名无辜青年残存的灵魂引入猫体,然后将两种灵魂融合,令猫那微弱的生命火花也转移到新融合的存在中。
即便此时它既像猫又像人,难免迷惑,但融合后的生命仍旧活着。对于已存续的生命,她能随意重塑。
曾为猫之部分的意识,因为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惊恐不安;原本的人类那部分意识则伸出温柔之手,安抚着另一半。随着它们的互补,心智逐渐强大,最终合为一体。
恐惧消散的同时,身体开始飞快生长。每过一分钟,它就显得越来越不像猫,愈发呈现出人类的体态。直到彻底变成吉迪娜所要的模样,所有变化才告一段落。
在新生的肉身里,融合的灵魂需要全新的记忆来匹配新身份,以便真正重生。吉迪娜赋予的这些记忆轻而易举地覆盖了旧有的一切。
作为母亲的吉迪娜深知,如此一来,杰里米·钱德勒的母亲将会更加幸福。
望着众人所熟知的“杰里·钱德勒”那张面孔,吉迪娜不由得柔声回想起杰里米。虽说她的发丝更长,身形也绝对是女性,但若把她当作杰里米的双胞胎妹妹也毫不牵强。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去联想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女儿;况且,大家都知道,杰里米原本是独子。
吉迪娜微微一笑,良心得到慰藉。
“活着,总比死去要好,”她在心里说着,看着杰里从容地融入派对,仿佛那里一直就是她的归属。
吉迪娜又轻轻叹了口气。
此刻,一切进展异常顺利。
她期待未来也能如此一帆风顺。
不过,仍有那么一个人或许会猜出她的打算。但她早已在他身上下了足够的心计。据她所知,他正忙着追踪她暗中布下的层层迷雾,根本无暇再来阻挠。
读者评论
Kimberlyann Marie Ewing (01/25/2019):
奥维德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你真是个超有才华的作家,甚至比里克·里奥登(Rick Rioden)还要棒!这些故事有出成书吗?我简直太喜欢我读过的每一个故事了,而且会一遍又一遍地重读。这是自《哈利·波特》以来我读过的最棒的作品。
RITA (10/22/2016):
我想我几乎读过‘教授’的所有故事了。这又是一次精彩/复杂/又让人欲罢不能的阅读。谢谢你,TP!
在发现安德莉亚在生产部门,是连接开发团队的桥梁后,我当时就几乎肯定她是那个泄密者——显然,她得知道设备制造的日程和细节!!
小小纠正一下:法官在推动霍莉的决定,并且声明在庭审休庭时,这个决定将是最终的。如果她选择继续做霍莉·舍里丹,那就是永久的!庭审休庭!
接下来是订婚宣布:当她嫁给达伦·沃尔曼时,她仍将保留霍莉·舍里丹这个名字——而不是成为霍莉·沃尔曼夫人???是还是不是??
拥抱,丽塔
f. mannelig (10/29/2013):
好故事!真的很棒,就像之前的那些篇一样。所有技术细节都很出色:描述、变化、人物刻画、对话、剧情反转……安排得井井有条,教授!我真心希望你以后还能回过头来再读这篇。
好吧,我在霍莉第一次见到她的团队时就猜出了间谍是谁。隐藏得并不算太深,因为我在第1~4篇里已经学会了你放线索的套路。但这也成就了高超的叙事:能让人很早就能推测出真相,却又不会太过明显。不过,这个故事甚至整个系列里还有几个点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我对那个麦高芬有点困惑。那个泵是在Vulmans设计的?还是同一批人同时又设计了芯片?听起来难以置信,但如果第一次政变只有五个嫌疑人,也只能是这样。可仅仅在图纸里搞个漏洞,并不是防间谍的最佳办法。有了正确的硬件和那个“被植入漏洞”的软件,你只要修补一下就能搞定。Vulmans暂时领先,但半年或一年后,敌人就能全部逆向出来。制造出成品飞机更费时间,尤其在和平时期,政府还得担心预算。但这只是挑个小毛病,很容易一带而过——毕竟这篇主要是以体交换(TG)元素为主的篇章,其次才是汤姆·克兰西式的间谍与军事风格。
我主要的批评更倾向于元层面:存在严重的Cerebus综合症问题。哦,亲爱的诸神,现在我们还要应付泰坦,还有诸神之间的秘密战争之类的设定。尼普顿上将在华盛顿指挥海军,半神们无处不在,处处都有背叛,而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类就像诱饵或棋子一样被推来推去。总的来说,这已经是第5篇了,而整个系列一共有21篇!:(
等我再读更多这部既精彩又让人上瘾的作品,再来聊聊系列里其他的瑕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