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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直到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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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去世后,Alan难以应对空荡荡的家和小女儿的痛苦经历。他发现了一项秘密的克隆实验。而这正是《直至死亡将我们结合》的故事。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
故事正文
直到死亡将我们结合?——卡比尼斯恩斯(MDW)
谁曾料想命运随机的巧思能为我们生命中某些时刻定格,使之永世长存。这些不经意间汇成的时光碎片,或镌刻于画布之上,或留存于照片的暗房工艺,或录于录像带的载体。它们便是那些能经年累月而愈发鲜活的记忆,如同褪去岁月斑驳的印记,或抚平痛楚的余韵。我正独坐于卧室,一遍又一遍重温这一幕。荧幕之上,我的婚礼庆典重现眼前:那是五年前的录像带。忽而,我见到了熟悉的画面:我与妻子维琪,以及她那位挑剔的挚友玛丽的身影。
“你们竟未亲自撰写婚礼誓言,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你——维琪,一位现代女性,会乐于采纳这古老的‘直到死亡将我们结合’的宣言。如今,早已不是等死才算是终身伴侣,而是要等到寻得一位好律师,能帮我们争取到一半的家产和一笔可观的月供。”玛丽说道。
妻子随即转向我,直视我的双眼,笑意盈盈,道:“那么,你觉得,艾伦,这真的是我们一生一世的承诺吗?”
我一时语塞。或许正是这念头——几位好友正经历初次离婚之际,恰逢我筹备首度婚姻——令我一时难以作答。我唯有伫立原地,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仿佛亘久之久,然回溯录像却显示不过短短数秒。我不知维琪如何解读这一默许,但她随即转了话题。当然,真正答案是在半年前维琪因卵巢癌离世后揭晓,她仍是深爱的我之妻。我获知命运的答案,却非我所期。近来数月,生活对我颇为艰辛。对于简历收藏家而言,我现任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卡顿维尔校区的生物学教授。我于夏季自学院公园校区调任至此,以保留新晋的终身教职,并借此逃离校内faculty及萦绕心头的诸多过往的青睐目光。此地正是维琪与我初遇之所,当时我身为一名初出茅庐的副教授,而她则是生物学高年级本科生。不知怎的,我有幸成为她的毕业论文导师。她聪颖过人,风姿绰约,对我而言,堪称完美搭档。我常于课后留下,协助她在实验室进行研究。待至夜深,我们便去校园食堂用餐。这些即兴的夜宵,渐渐演变为雷多餐厅的披萨,随后更添上繁盛餐厅的正式晚宴。我并不惊讶于自己不久便深深爱上了她,然令我惊喜不已的是,她亦对我倾心相爱。我们于她毕业后的次年夏季成婚。她原计划继续深造研究生学业,然天意另有安排。不久,她发现自己怀上了我们的女儿莎拉。这并非预先规划,如今却成了我独留此世、忆念她母亲的唯一凭藉。此外,还有一批她生前最爱的衣物,我舍不得赠与他人;她笔耕不辍的文稿,字字珠玑;以及她亲手系成蝴蝶结的一缕秀发——这是去年出差一周之际,她赠予我的纪念。莎拉尚未真正接纳母亲辞世的苦楚。年仅四岁的孩童,如何能领会死亡的概念,恰似他们正逐渐领悟生命诸多奥秘之时?她仍葆有那份纯真的好奇,乐于接纳耳畔所闻的种种,哪怕是六英尺高的紫恐龙的禀告。我们最后一次陪母亲住院时,我告诉她,母亲将稍事歇息,待时机成熟,便与天使共舞。我亦不知该如何向她详述,于是便从旧电视周剧借来了几句台词。莎拉便将此言铭记于心,急急奔至母亲床榻,紧握其手。
“爸爸说,您将与天使共舞。为何您不留下,陪我玩耍?我爱您,妈妈。”她开始啜泣,“我盼望着天使们喜欢玩 Candyland 游戏。届时,您便能胜过我们姐妹俩。您为何要离开呢?莫要走啦,妈妈。您常说,说声请,便能助您一臂之力——请啦,妈妈。妈妈!!!”
她将小脸深深埋入洁白的病房被单,任泪水浸染它。妻子的心绪徜徉于止痛药的薄雾之间。不知她是否听闻了这些话语,抑或能从中品出意味。但我要形容的是,她曾笑靥如花,恬静安详。我牵起莎拉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一小时后,妻子便辞世而去。莎拉仍坚信,待天使们玩腻了游戏,母亲便会归来。有时,她于深夜酣睡之际,蓦然唤起‘妈妈’的呼唤,希冀此声能引得母亲匆匆归返,一如往昔般默契。对我而言,我已学会接纳妻子辞世的况味,然仍常于独卧枕畔时被惊醒,凝望身旁空荡的枕席。我原以为,调动工作,迁居新环境,将助我缓解此般孤寂,却似是妻子的魂魄携来我们的新地址。她们仍萦绕于我们的日常。当过往不愿放手之际,何以能轻易逃开呢?
我渐渐沉浸于工作。Sarah入睡后,我便会登录网络,以期开展更多研究。网络对那些渴望逃离现实的人们而言,可谓福音:它赋予你浩瀚的世界供你遁迹。我常徜徉于生物学教授讨论室。多数时候,话题多围绕几位俏丽的大学生在 dissecting 首次青蛙实验时的趣闻轶事。然有一夜,我与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一位教授畅谈,这位教授于数月前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一场讲座中结识,竟引出一桩令人瞩目的发现。具体如下。
我:不知克隆的羊排,口感是否与原版相媲美。
教授:不妨试试,但我确信,一份浓郁的酱汁,定能弥补品尝复制风味时的些许损失。
我:但愿能克隆人类。或许我将有机会再迎娶一位妻子,重获挚爱的芳踪。自维琪罹癌离世至今已有六月余。
教授:听闻此讯,甚慰。据悉,克隆人类的研究正稳步进展。
我:具体指何方向,请详述。
教授:克隆人类。我知悉,贝塞斯达海军医学研究中心正开展一项秘密的克隆人类项目,旨在试验人类克隆。此项目因其预期的道德争议而备受瞩目。上周,我与项目负责人——丹尼斯·沃森博士共进晚餐,他向我披露了几点基础信息。他邀我参与项目合作。他说,项目进展已近尾声。
我:丹尼斯·沃森?我在霍普金斯大学曾与他研习分子生物学。我这就去与他联络。
教授:莫要告知他,是我说的。这项目甚为机密。
我:好,我会谨守秘密。
次日,我致电丹尼斯,请他安排一次面谈。自上次相逢至今已有六载,他仍认得我。他笑谈,我曾于化学实验室用本生灯煎热狗,却煮得不尽人意。连朱莉娅·柴尔德也未曾尝试过。我向他提及,我欲就其撰写的论文——我即将于课堂讲授——请教一二。他欣然同意,择定下周二于办公室晤面。
自卡顿维尔校区的办公室至贝塞斯达的办公室,路途顺畅。幸而我得以在驶经广受欢迎的 270 转运线前,顺利驶出首都环城公路。医学研究中心由数栋通用砖石建筑组成,丹尼斯的办公室设于后方。我留意到,军事安保颇为严密,门卫为我颁发临时通行证,以便通行至丹尼斯的办公室。他正于门厅迎候,笑容满面,握手相迎。
“艾伦,你仍热衷于炉火烹调,抑或已习得烧烤之道?我们都担心你渐渐混淆本生灯与营火,甚至将马铃薯纳入篝火的行列。你只需围炉而坐,吟唱几曲清幽的营地歌谣,便绰绰有余。”
“是的,我已放弃此般尝试多年。如今我只从街角摊贩手中购得热狗。”
“如此看来,你对我的论文——有关紫外线照射下细胞结构的分解——颇有兴致?”
“实则并非为此。实则我此来另有缘故,还望稍作歉意。我此番专程,是为向你请教人类克隆研究的相关事宜。”
“你从何得知此消息?”
“自互联网。”
“甚佳。何须劳烦中央情报局四处搜罗,只需一款高效的搜索引擎,足矣发掘他人之秘。”
“那么,可属实?”
“略显确凿。然目前我尚难详述细节。然你为何对此颇感兴趣?克隆之术尚属新兴,未必能于高校传授为硬科学。你心中可是另有盘算?”,
Title: 真·生死相随
我接着告诉他,我希望能克隆我的妻子,这样我的女儿就能再有一位母亲陪伴。我还告诉他,我带来了她的一缕秀发,可以作为DNA样本。
“我希望能帮到你,但眼下有个主要问题要解决。”
“什么问题?”
“我们已经能克隆人体,并成功将其发育至设定的任何年龄段。问题在于,我们还无法克隆灵魂。最终,你得到的可能只是你妻子的傀儡,很可能对女儿的心理带来更多困扰,而非锦上添花——除非……”
“除非什么?”
“我们最近招募了一批志愿者,进行一项实验,通过意识转移,将一位人类的意识转移到克隆体上。换句话说,我们不仅能给女儿一位母亲,还能让她拥有母亲的身份。不过,眼下你得先成为你妻子的样子。”
“让我捋一捋:我得先成为我妻子的模样。”
“除非你另有心仪人选。”
“不,我不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但如果我要成为我妻子的模样,我的男儿身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这个过程可逆吗?抑或我得长期客居妻子的身份?”
“你的男儿身将在悬浮动画中保持原貌,期间你不必担心身体不适。事实上,这比冥想更能舒缓身心。这个过程技术上是可逆的,但目前在志愿者的测试中尚未完全成熟。多数志愿者都是那些身体日渐衰弱的患者,我们已将他们转移到健康版的自身体质中。不过,我们还未尝试过将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尤其是异性。”
“我有点担心亲自尝试这项实验。成为我已逝的妻子,听起来真有点奇幻,就像科幻频道上的热门影集。但我想,为了女儿,多一个父母也无妨。哦,任何能缓解女儿痛苦的事,我都愿意一试。”
“首先,你需要通过安全核查,详情会在你进入实验室时揭晓。这大概需一个月时间,足够我们培育你妻子的克隆体。你提到带来了一缕秀发?”
“是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中取出秀发。“我知道这是让妻子重现人世的唯一方法,但我的内心总觉着舍不得放手。这可是妻子生前留下的唯一实体物件,未曾埋入墓穴的遗物。我察觉到,丹尼斯似乎也感同身受。”
“别担心,一旦她克隆完成,就会有更多的克隆体诞生。那么,她去世时多少岁呢?”
“26岁。她正值青春,却匆匆离世。”
“如今她将再度续写人生。哈哈,这下我该去剪掉些克里斯托弗·李电影的边角料了。好的,我将待安全核查完成后再向你汇报。”
“谢谢。”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填满了各种文件,详尽到连小学时代的琐事都涵盖其中。甚至要列出我曾执教过的每位老师的姓名。仿佛那些梳着发髻、身着复古套装的六十岁老妇人,突然成了颠覆性的创新者。抑或,就像政府突然有了七岁孩童般的眼光。这让我好奇,他们会不会再追问我的如厕习惯,或是我多年观看《Romper Room》节目的点滴经历。或许魔镜只青睐那些与莎莉小姐的分享课相契合的学童,而她所授的分享课程,是否真源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反正,除了可能在大学时期吸食的薄荷香烟,我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可是深谙其道。
女儿的心情依旧未变。她白天在好友环绕的课间显得无忧无虑,但夜深人静时,我常听见她柔软的啜泣,伴随着对妈妈的呼唤。孩子们,尤其是女孩子们,似乎从小就懂得如何用眼泪打动人心。但她们很快会发现,想要的事物未必总能如愿,无论哭得多么卖力。而她此刻最渴望的,正是我毫无头绪的克隆实验。丹尼斯约莫一个月后来电,说我已经通过所有背景核查,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要求我们到他的办公室见面,以便陪同我前往实验室。他还让我带上几件妻子的衣物,因为刚刚培育好的克隆体尚需时间采买新装。我收拾好了内衣、鞋子和一件印花花色的家居长裙,选了个没课的周三午后赴约。我将莎拉托付给日托中心照料,而非往常的公园散步。她有些失望,但我告诉她,我正为她准备一份惊喜,待我归来揭晓。
丹尼斯如约而至,随后亲自引领我穿越一系列精心设计的路径——那是政府 bureaucratic 才能想象的迷宫。最终,我们乘电梯抵达地下室。走出电梯,他轻刷一下通行证,便开启一道门。
“欢迎来到我们称为‘身体酒窖’的地方。有人用酒窖珍藏美酒,我们则用酒窖珍藏身体。克隆体,正是如此。”
我走进去,只见一排排玻璃舱悬浮着身体,宛如棺木。每具舱体旁附着另一只空舱。舱体间设有控制面板,配有各类开关。静卧其中,我认出了克林顿总统、阿尔·戈尔(真如真人般栩栩如生),还有纽特·金里奇。纽特·金里奇?丹尼斯见我凝视着,便道。
“我们特地克隆他,因他身为众议院议长,乃总统第三顺位继承人。倘若共和党失去众议院席位,次日他便是人见人爱的卡瑞包。”
“但为何要克隆他们呢?”
“这些克隆体能避免疾病及自然衰老的影响。例如,若总统偶染疾病,我们便可在世界格局受创前,将其转移至健康的克隆体。一如1963年肯尼迪总统遇刺时,我们手握一位备用的杰克逊克隆体。”
“但我的妻子呢?”
“哦,她就在那儿。模样不错,但你便作个评判吧。”
我们走过其他舱体,有的空置,有的载着处于不同发育阶段的克隆体。不久,我们便停驻于妻子克隆体所在的舱位。如何描述初次见到妻子静卧在玻璃舱中的心绪呢?她一如我记忆中的模样,一位宛如水晶般璀璨的佳人,美的时光仿佛凝固。恰似王子初见睡美人时的心境。若能一吻唤醒她,想必更添浪漫,无奈玻璃帷幕挡住了我的一吻。
“紧邻的空舱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是你现身体的安置处。你躺进这里,我们便将你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侧的克隆体上。待转移完成,你的身体便进入悬浮动画,而妻子的身体则随之苏醒。一切自动运转,颇为轻松。且两处舱体皆可从内部开启,你便不会被困住了。”
“有风险吗?”
“到目前为止的测试中,风险不大。不过,若你在妻子的身体中恰好怀孕,不妨留在舱内。相较于在严苛调控下培育的克隆体,悬浮动画对发育中的胎儿或有风险。若妻子的身体在悬浮动画中逗留时日较长,她的月经也可能变得不规律。所以,别担心,如有疑问,不妨多做一份家用验孕测试,以确保万无一失。”
“月经和怀孕,嗯。我还未考虑到这点。”
“这正是女性身体的日常现实。你得学会应对。另外,我们还发现,妻子对卵巢癌的易感性是遗传的,因此我们从基因图谱入手,进一步筛选出这一倾向。如今,她的身体只需应对户外环境的影响——如今这已是家常便饭。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我想是的。”
“好的,我将先打开这侧舱体,你便躺入其中,头部置于两个终端之间。我随后关闭舱体,按下两舱之间的控制面板开关,启动转移。若想自主操作转移,开关内置了延时机制,便于你预留足够时间步入舱体,再启动转移。转移完成,留意舱体右侧的卡扣,按下即可开启舱体盖板。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我沿着指示躺进了敞开的胶囊,丹尼斯随后关闭了胶囊,我亲眼见证了他走向控制面板、扳动开关的全过程。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中,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从身体里被缓缓抽出。然后我醒来,看到我的男体安睡在身旁的胶囊中。我感到有些陌生又虚弱,摸索着卡扣,才得以从这玻璃幕墙般的住所里脱身。舱门很快开启,我缓缓起身。霎时间,我察觉到新添的摇曳的双峰。我一向喜欢观看妻子裸露乳房随她不着胸罩时的摇曳舞姿,她笑称我是个《查理的天使》系列的痴心观众,如今,这双乳房便成了我的专属。它们并非硕大,却饱满圆润,点缀着粉嫩的乳晕和斑驳的雀斑,仿佛争芳斗艳。当我细细审视这新模样时,丹尼斯正专注地打量着我。我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乳房与胯下,不知是因着自己的羞涩还是为妻子的风采感到自豪。
“您觉得如何?——一位女士在此等候您。”
“抱歉,我稍待片刻,等您换装完毕,我便在此处的比尔与阿尔身旁恭候。”
“谢谢。”
我走向随身带来的衣物袋,首先取出胸罩与内裤。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需要穿戴这些物件,但如今我已非昔日的自己。内裤穿起来颇为便捷,只是少了些原本的挺括感。佩戴胸罩稍显费力。毕竟,我儿时只学过如何帮姑娘脱下胸罩。随后便是礼服裙,我特意选中了这件只需从头顶套下的款式。我打算的第一天便是这般简单,不求花哨。接着我穿上了一双维琪的网球鞋,镜中映出的倩影令我颇为满意。我用梳子打理,才勉强称得上仪态万千。我思忖着,待到亲身体验这女性内府的秘境——美妆圣殿——还需多久。至于妆容,我打算在家中的私密空间中细细琢磨。蓦然间,我脑中灵光一闪,伫立着,凝望着妻子的倩影。妻子再度活色生香,而我竟不知这究竟是奇迹的序曲还是一场史诗的开篇。我很快找回了从容,缓步迎向丹尼斯。
“感觉如何?准备好迎接经前综合征了吗?”
“我甚至连高跟鞋都未准备妥当。”
“我们已将妻子的身份信息同步至全国计算机系统。对政府而言,仿佛她从未离世。您可任用她的任一法定证件——出生证明、驾照、社会保障号,一切尽在您掌握。”
“哇!”
“呵,我们甚至能将基督复活于数据库中。如今,生活与死亡的差异不过是一次按键。呵,我仿佛看见马克·吐温正以传说般的口吻吟诵——我的离世消息不过是次按键错误。”
“我该如何向莎拉解释这一切?”
“别担心,无需赘述,我想她定会欣喜于母亲的归来。”
“我想我会得告诉她些什么。譬如,我们已分居,正筹备离婚事宜。妈妈与爸爸能否共居一隅?这听起来显而易见,我不过一人,却需兼顾两副身份,还需在不同地点施展自如——或许还得兼顾每周的周末。我想我得在家中化身妻子,每周能陪她多些时日。我只需在学院授课前送她去托儿所,周末再携她游园——如此,她便能感受到父亲般的陪伴。”
“律师们定会青睐您的这一构想。您希望何时何地交付胶囊与您的旧体?”
“我家地下室有一间书房,可从外部出入。现下我用作办公场所。莎拉也鲜少涉足此间,她恐怕楼梯下的‘小鬼’藏匿其间。”
“嗯,这小鬼倒是来去自如。我姐姐曾言,她孩提时代,小鬼便藏匿于后院的棚屋里。您可否熟悉控制面板的操作流程?”
“看起来不难。”
“我们会为您准备一份使用手册备查。不过,您也得知晓,这类技术手册常是自说自话,鲜有人能读懂——哈,哈,哈。”
“莎拉每晚九点入睡,您能稍晚些时候莅临吗?”
“当然,今晚我可安排安保团队为您保驾护航。”
“完美,谢谢您。”
“嘿,若您决定自立门户,不妨寻我。您看起来颇似一位俏佳人。”——他笑语嫣然,边说边引领我步入电梯。
我离开实验室,返家接莎拉。因身高骤减六英寸,我得调整座椅。新添的双峰每当我转动方向盘,便格外引人注目。在这具新身体中,我又该如何安适自如?我很快抵达托儿所,向女仆瑞明德夫人报到,我正是前来接莎拉的。幸而我未告知她,妻子已悄然辞世——我仅言称我是一位单亲母亲。
“您是何人?父亲通常亲自接送。”
“我是莎拉的母亲,我与丈夫分居两地。我协助丈夫打理生活琐事,如今我已安顿妥帖,便来携她归家。”
“这颇为新颖。且先看看莎拉是否认得您。莎拉,这位女士自称是您母亲,可对?”
我凝望着莎拉游戏的房间,只见她正与伙伴嬉戏。她抬首望去,目光迎向我而来。我永难忘怀女儿见我时的表情——彗星亦不及其璀璨。她抛下手中玩伴,一路奔来,高声呼喊着: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这童稚的 mantra 如潮水般重复。
“嗨,亲爱的,妈妈归来啦!”
我将其抱起,紧紧相拥。当她的小手环抱我的颈项,那温热的暖意便自心底泛起——这体验,唯有女性方能领会,恰似女性天生的母性本能。那一刻,我深知自己作出了明智抉择:母亲与女儿间,自有独特的纽带,父亲难以取而代之。
“妈妈,爸爸说您正与天使共舞。您可曾于 Candyland 游戏中胜过她们?是否如我所愿般轻松?”
“亲爱的,听我细说——天使们深谙 Candyland 游戏之道,却常被我压得喘不过气,她们便决定让我重返此间,陪您玩耍。”
她笑纳此说。这般即兴回答,听起来颇有芝麻街童趣,又似伊格玛·伯格曼执导的舞台剧。
“亲爱的,您想否去麦当劳享一餐快乐套餐?”
“好呀!”
于是,我放下她,我们步入车厢。迄今看来,我已赢得认可——我妻子常唤莎拉‘亲爱的’,我便沿袭了这一传统。我们径直前往麦当劳,离托儿所半英里之遥,是我与莎拉共赴的常去之所。那时,我尚是位独行的父亲,带着孩子四处奔波。如今,我已跻身这一母性社群的行列。只待一封简报,便算锦上添花。我点了餐点,我们便席地而坐用餐。快乐套餐附赠的玩具,是迪士尼经典版《灰姑娘》的塑像。莎拉却有些许失落——她期待的是王子登场的灰姑娘塑像。
“我正盼着王子的到来呢。”
“亲爱的,耐心些吧,或许下周您便得偿夙愿。您知晓的,灰姑娘常得等待王子的到来。”
“您可曾为父亲等待过?”
“哦,是的,当时他可是值得这一番等待。不过,我尚有一事要告知您,近日我与父亲的际遇。”
“何事,妈妈?”
“爸爸与我已觅得能共居一方的契机。”——这说法稍显笼统,“他仍会接送您上下学,周末亦会携您游园,只是我们不再同住一所屋宇。”
“是否如布丽塔与她父亲一般?”
“是的,亲爱的,恰似布丽塔。”——布丽塔是莎拉在托儿所的挚友。其母与另一男士情定,已与布丽塔的父亲相偕。去年,我常伴莎拉前往公园时与他邂逅。他似一位孤独的旅人,我亦感同身受——我们皆曾以为安稳而挚爱的未来,却因不期而至的际遇而悄然改写。
她似乎并不太介意我们即将离婚的事。毕竟,除了布丽塔,她还有几位来自离异家庭的朋友相伴。这并不像要永远失去父亲般长久。离婚不像死亡那样遥远。她正迎来一个机会,或许能拥有双亲——一个继父,以及一位生父。有些孩子甚至将离婚视为一种额外的馈赠,因为父母双方通常会争相宠溺孩子,以赢得孩子的倾心。不过,我因需靠同一份薪水维系生活,便无法享受这份奢华了。至于再婚,我已在这一关系中努力兼顾两种生活方式。我还想不出再添第三重身份。随着时光流转,我发现自己越发沉浸于妻子的身体中。清晨,我会让莎拉在客厅等候爹爹,再乘电梯下楼,接她去托管班。课后,我会回家换回自己的模样,顺便接她回家。女儿对这安排颇为满意。母亲归来,便是她所求。况且,爹爹也在身边。但就我个人而言,母性联结日益令我着迷。说实话,起初我欣然享受了能亲自为妻子挑选心仪服饰的便利,尤其是能展示出衬托胸部的服饰——这正是我常梦寐以求的。问题在于,这类服饰也吸引了其他男士的目光。我担心这点,于是决定穿着更为简约的款式。渐渐地,我发现自己无需刻意模仿妻子,行动愈发自然。在丈夫的身体中,我不必再刻意展现女性仪态,反倒更添一份惬意。性别角力正于我脑中展开。一边是我过往的男性经验与自信,另一边是我新近萌生的母性直觉,与女儿们裙摆的牵绊。两者相较,我很快便能分辨谁将取胜。明年我打算休个长假,借此机会孕育新生命。这对一位生物学教授而言,再适合不过——能亲身体验新生命的诞生过程!这份母性直觉对我而言愈发强烈,令我渴望亲历其始。何况,莎拉也不愿独居。
我还喜欢陪伴女儿的时光,见证她因母亲归来而欣喜若狂的模样。有时,我仿佛听到她在深夜呼唤:‘妈妈,妈妈,我想喝水!’只为确认我未曾再度消失。待我手持水杯步入卧室,她便笑颜绽放。当我目睹她沉浸在闺秀般雀跃的喜悦中,我顿悟出这般感受:尽管我多半时间以女性身份生活,却仍觉女儿般的闺阁岁月稍逊一筹。我年少时以男子身份生活,体验迥异。我深知,将借由女儿,一探缺失的女性岁月。不久,我甚至开始带着莎拉前往公园,择定某日专为爹爹预留。她稍显失望,但一旦融入与挚友的游戏,便也无妨。一日,我在公园长椅上与布丽塔的父亲畅谈。我深知他正细细打量我,于是惊喜地展露风姿,与之调情。我竟发现他甚是英俊。我好奇,这些女性荷尔蒙是否悄然袭来,又将我的爱欲推向新境?我未再进一步,因我告知他,待离婚事宜尘埃落定时,我便再觅良缘。但此次邂逅,竟似唤醒我深藏已久的情感,仿佛在这一过程中,我已悄然酝酿的思绪渐次丰盈。
不久后,一个晨光破晓的清晨,我被新日的晨光惊醒。我侧枕而望,只见枕畔空空如也。我起身梳妆,于房中镜前,瞥见我深爱的女子回眸笑靥。只可惜,只有一颗心搏动,一个灵魂诉说爱的誓言,这房间却仍显孤寂。问题在于,我们虽已相爱,却似被生与死的鸿沟分隔。她仅凭代行维系生命。我不过成了她的影子,淡影般的模板,似与原貌稍逊一筹,缺乏实感。我未能尽揽她的现实之美。我向眼前影像倾诉:‘为何我与你共处时倍感孤独,而独自一人时亦觉孤寂?为何一切未有变化?’此时,我顿悟:我钟爱妻子的情感,不止于她的躯体与性别,更在于她的灵韵——这是我幸福所缺的一环。这份灵魂契合,正是我真正倾心之处。任何仅凭外在维系的关系,迟早会归于平淡,而心魂的光辉却能经岁月沉淀愈发璀璨。我或可说服莎拉,我的妻子仍如常鲜活,却难逃自我的审视。那一刻,我亟需与妻子的灵魂重聚,寻找一份小而贴心的纪念,重温我倾心的爱人的心魂。于是我起身,取出婚礼影像。随后,我将其置于VCR播放。重温这段影像,仿若透过她的慧眼。影片行至她问询是否永结同心之处,我豁然开朗:她对我此时的回答并不挂怀,因她深知答案终将揭晓。我暂停影片,于其点睛处作答。
‘正因如此,直至死亡将我们结合——只要您在此,我亦在此。因为我们早已永结同心。’ 我转首,瞥见卧室镜中妻子的笑靥。
她正笑靥如花。
读者评论
RITA (10/10/2016):
《C》真感人,谢谢啦!他能否和她一样,在好友主管的研究部门担任职位,这样就不用频繁调动啦?好友对她是否一见钟情,不妨在调动后进一步跟进?抱抱 RITA
Hara (04/16/2016):
这是一篇精彩纷呈的故事,感谢作者的精心创作!
Louise (05/29/2010):
好个故事! 我只是喜欢它! 它充满了关爱和爱 - 从这里的很多故事中调侃出来。 我想读一个序列。 喜欢S/他与布列塔尼的爸爸约会,并坠入爱河,或者用"他的"自己的精子使"她自己怀孕,为莎拉有一个真正的兄弟. 那去全天候的安非他命怎么样? 莎拉会想念她的父亲吗? 那会发生什么? 更动身体? 有人占据他/她的身体吗? 如果太空舱在地下室被别人发现呢? 请继续这样写! 拉夫,路易丝
C-Monster (08/26/2003):
这款也赞!
C-Monster
Joelle (07/18/2003):
美不胜收。真是绝妙!感谢您呈上的这份完美礼物。
paul jutras (09/07/1999):
不完全是所期待的,却更棒
chlang (10/09/1998):
初读此篇精彩故事,我竟不知从何说起,思绪万千。感受到这对夫妻、孩子和母亲之间的爱意,真是打动人心。虽以拙劣的英文表述心绪,但此篇值得一读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