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Harley 不相信同事们为圣诞准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事。嘿，连大人都信圣诞老人啦，让我说，真是太棒了！！不过，这还不是圣诞老人送给Harley的圣诞礼物呢！

故事正文

呼啦啦！

—— Jordan Hoelder

圣诞前夕的办公室聚会，一如既往。躲不过，还偏偏是我想见的那些人。我确信，那瓶‘香槟’的瓶盖子都松了，而开胃小菜，想必是从本地折扣商店冷冻食品区拿来的。参会的好处嘛，就是能抽身一两个小时，等聚会结束就能早点下班。话题呢，则围绕着商务和季节的俗套来回转。

“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啊，Harley。”——是隔壁办公室新产品的同事Janet。

“嗯，我不开心。依我说呀，强制的愉悦，算不上真正的愉悦。”我答道。

“Scrooge（悭吝鬼）！”她调侃道，“你的圣诞精神呢？”

“首先嘛，我又不是悭吝鬼。我不给慈善机构捐款，我让两位下属放了假，也不总说‘啊，真棒啦’。其次，我是犹太人，我的圣诞精神嘛，不必那么隆重。这可不是我自己的节日。今年的哈努卡节来得早，又刚过去。我还担心，它成了圣诞节的竞争对手，也未必讨喜。”

我这段简短的演讲，吸引了不少人。我的团队成员Laura过来时显得有点忐忑，毕竟，便宜的香槟，酒精也多些嘛。还有billing部门的Henry，戴着一顶精灵帽——红色的，镶着白色毛边，帽顶还缀着个白毛球，看起来像是专程来戏弄我的模样。

“你呀，就是个Scrooge，”Laura说，“你独居，过节也没啥乐趣——Christmas（圣诞）嘛——你大概晚餐就吃粥了吧，”她边说边斜睨着Janet。

Henry的香槟喝得不多，但很支持Laura的说法。“说你犹太人，Harley，未必就不能享受派对啦。礼物嘛，又有啥不对的？还有什么不对的呢？至于这个季节的其余时光，又有啥问题呢？圣诞老人不是宗教人物么？”

“当然啦，”我回应道，“他的名字过去叫圣尼古拉斯，而且，没人能当上圣人，不经过罗马教廷的批准。这让他成了宗教人物。”

“嗯，说不定吧，”Janet说，“不过，如今可不是那么回事啦。一个男人，住在北极，穿着毛边红礼服，又说‘呼啦啦’，这算不算宗教人物呢？圣诞老人可是每年让孩子们都开心呢。”

“圣诞老人每年让零售店都开心。我们对他的长相的了解，多半来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可口可乐广告，反正，圣尼古拉斯到底长啥样，谁也不清楚。而一些可口可乐广告插画的灵感，还来自克莱门特·摩尔的诗——一位为钱写作的作家。”

“Scrooge，Scrooge，Scrooge！”Laura吟唱着，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我可不是！”我反驳道，“而且呀，这事还挺儿戏的。咱们讨论的，是位虚构人物。真正的圣尼古拉斯，早在几个世纪前就去世了，而圣诞老人则是完全的小说人物。”

“噢噢噢，”Laura说，“他不相信圣诞老人啦！”

“而且呀，我还信不过哈努卡节的Harry（哈利），”我补充道，提到一些犹太父母用来安抚子女的传说，子女羡慕其他孩子从圣诞老人那里收到的礼物。

“真的？你也不相信圣诞老人吗？”Henry听罢，显得有些惊讶。

“当然啦。过了六七岁，谁还会相信呀？把童话故事当作信条和只享受童话故事，是两回事儿嘛。哦，我想呀，有人会相信这种抽象的‘送礼精神’——但未必会相信有个真实人物。还有嘛，”我风轻云淡地说，“送礼精神，正赶上购礼精神和得礼精神的比拼。”

Janet接着说：“我呀，过了七岁啦，我还相信圣诞老人。虽说不似小时候那般，但我还是觉得，圣诞或许有些特别的事，会在圣诞发生。”

“哦？”我忍不住在声调里添了丝调侃，“你是不是在北极给圣诞老人寄了清单呀？”

“嗯……是啦，差不多吧，”她说，“年年都有些我买得起而别人却未必能给我——我特别想要的礼物。你知道呀，皮大衣、网球手链、新车。我把它们列在一张清单上，叫作‘圣诞老人清单’，贴在冰箱上，而不是寄到北极去。我琢磨着，圣诞老人能帮着搞定些不可能的事儿，谁还比他更合适呀？然后，我还希望圣诞老人能帮我搞到我明年想要的东西……要是我乖一点，而不是淘气一点的话。”

“嘿，我还听说，最好的送皮大衣方式，就是淘气一点呢。”我答道，“现在轮到我笑你啦。”

Janet的脸颊微微泛红。“你懂我的意思呀。你呀，又成了悭吝鬼啦。再说啦，去年这招挺管用的。”她伸出手臂。“我今年圣诞奖金额外丰厚，还有我提过的那只网球手链。”

“那你说，是圣诞老人捎来的，而不是你亲自去珠宝店买的。”

“嗯，我想是的，挺好的一种表达方式，”Henry说，“也许，她的圣诞老人清单，是激励她全力以赴达成目标的一种方式。或者呀，还真有位圣诞老人，专门为成人制作玩具——像网球手链之类的东西，还负责搞定些不可能的事。”

“嗯，这么呀……这真是挺棒的，”Laura说，“我觉得，老圣诞老人也该有功夫照顾我们这些大孩子啦。所以我跟他说，我想要些新 outfits（装束），我妈还送了个大礼盒，是我最爱的圣诞礼物，就等我先打开啦。”

“你跟他聊过啦？”我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当然啦。我在商场遇到他，正抽空陪小娃娃们玩耍，于是我就告诉他我想要什么。他还问我是不是乖一点啦——我说差不多啦，他便说，他会尽力帮我的。”

“我还真不信这事儿。咱们四个成年人，三个都相信圣诞老人存在。你们这杯香槟喝得够不够？”我问，“好吧，你们是要逗我玩啦，对吧？趁着圣诞聚会，好好聊聊Harley不怎么过圣诞的事儿。”

“我喝了姜汁汽水，还蛮认真的，”Henry说，“我懂你不想挤掉宗教习俗的心思，但圣诞老人，可是另一回事儿。”

“嗯，贪婪啦。我以前也这么说过。”

Janet回应道：“给自己的礼物，又有什么不好呀？贪婪是当你想要的，全都是自己的。”

“嗯，Harley呀，你又想要点什么给自己？”Laura问。

“想要些只有圣诞老人能带给你的——”Henry补充道。

“嗯，我想要的可多了。有些是梦想，有些是靠辛勤工作换来的，未必得靠圣诞老人捎来。”我交叉手臂，望着他们。

“那就干脆请圣诞老人帮你搞定吧？或者至少，就请他帮你带一样东西？”Jane回望着我。

“因为这太傻啦。因为这没多大意义。因为这要花时间。”

“因为你们还没说服我，”Laura反驳，“那就写封信给圣诞老人吧。”她拽住我的手臂。

“你说什么？你喝多了？”我问道。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于是Janet也来帮我一把。

Henry从哪儿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写吧，”他说，“选样完全不可能的东西。你要是能让圣诞老人捎来，那就再好不过啦。然后，我们就叫你‘Scrooge’啦。”

似乎没得逃，只好写个信。于是，我拿起笔，开始写道：“亲爱的圣诞老人……”他们在我肩头旁看。“有意见不？”我说着，他们便退到一边。

我写道：

“亲爱的圣诞老人。

我已独居许久，我的小屋亟需一位女子。请为我送来一位。金发，身高5英尺4英寸。要像那些杂志里的模特一样——《Bazooms！》或《Mega-Jugs》的封面模特儿！衷心的，Harley”

那就够难的啦！

“你都问了些什么？”Janet问。

“不关你们的事啦，”我答道，折好信笺，揣进口袋。十二月廿四日临近，寄信到北极，或者找商场圣诞老人代劳，就显得多余啦。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人读我的这份俏皮的‘不可能’请求，这可是我临时想到的。

就在灯光在会议室一闪，表示四点到了，聚会和工作日也就都结束了。直到廿六号才要回来，当然啦。

——

我驾车回家，路上交通稀松。多数公司都赶在中午前后，或是正式、或是默认，办完聚会。哈，圣诞前夕的下午，似乎太晚啦——我想。若是我们能赶早些，我或许更能投入派对的氛围。只是，这事儿没交给我安排。

我琢磨着，可带些比萨或是中式外卖——圣诞前夕的传统食物——但开车回家时，时间有点赶，等我饿了，几乎什么都关门啦。就连街边的中餐馆，也屈服于顾客稀少的局面；唐人街，有着大量佛教徒和儒家人口，想必会不同，但太远，开车又费劲。这一年里，唯有这天，才买不到外卖比萨。这可没帮我的心情。”

冰箱里缺乏易于烹煮的食材也帮不上忙。除了些生菜用来做沙拉，我还缺些剩菜。我只得用些罐头汤和微波炉加热的冷冻主菜凑合着。至少不像汤糊了，我想着，这可是对同事们下午关于‘悭吝鬼’的议论的呼应。

电视节目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能放些重播，像St. Olaf’s 1989圣诞音乐会，例如《小鼓手男孩》。那要怎么把一首90秒的歌曲扩展成一整部电视连续剧呢？

于是，我便抽空读了几本书，还查看了电视天气预报（直到他们忙于跟进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从北极飞出的不明飞行物报告’），然后就早早歇下了。

不知怎的，我睡得不太踏实。通常，圣诞夜路上没什么车，至少除非你住在教堂附近，那儿有午夜弥撒，而我却不是。但外面的某种声响把我从梦中叫醒，我费了些时间才又睡着。我希望能是浣熊在散落垃圾，或者其他什么事儿。

然而，这意味著我是在平安夜的上午才醒来。昨天晚饭吃得不多，我还睡过了平常早餐的时间，所以我有些饿了。我猜至少有麦片和鸡蛋，这样我就不用在计时器上摸索了。到了下午，一些杂货店会在圣诞节开门，所以我可以去补充货架。于是，我起床后直接下楼去厨房，开始煎些鸡蛋。

或者说，差不多是直接的。我走过客厅，还来了个经典的双重视觉检查。我床头的空沙发前面，除了铺着的地毯，昨天还空荡荡的，如今却被一棵巨大的冷杉树完全占满了，装饰得应景，堆着层层叠叠、五彩缤纷的礼品盒。我竟把厨房完全抛在脑后，径直踱进了客厅。

起初，我以为自己在梦游中走进了邻居的屋子。我实在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因为夜里刚进到十几度，我又只穿着平日睡衣里的棉质睡裤。再者，其他一切都显得熟悉。对，这绝对是我的屋子、客厅和家具。只是多了棵圣诞树和礼品。

我是不是没锁上门，让朋友们能在昨天的争论后给我来个恶作剧？没错，门锁着，安防系统也开了。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安防系统的密码，即便他们复制了我其中一把钥匙也说不定。再者，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情要忙，不会花时间搞这种恶作剧的。他们又是怎样在圣诞夜这么晚的时候找到圣诞树和礼品的呢？我也没责怪邻居，反正我跟他们还算陌生，他们也未必有理由做这种事儿。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或许礼品会带来些答案。我随手拿起第一个礼品盒。它似乎不太沉。我看看包装——玩具士兵的图案，手里拿着像长矛一样的糖果棒。角落里有个小标签。上面只写着‘来自：圣诞老人’。我又拿起另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包装，不同的标签，但每张标签上写着相同的内容：‘来自：圣诞老人’。 clues还挺少的。

我决定把它们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能否给我些提示。第一个较轻的礼品盒，里面是个浅色的白盒，裹着彩色纸。我掀开盖子，发现……是什么呢？一堆色彩鲜艳的布料，当然了。我摸索着，摸到了其中一个。一双女性内衣裤。盒子里一共有十二双，每双颜色各异。没标上制造商或店家的名字。没附销售单据。也看不出是谁寄的或是给谁的。我通常不穿这种东西，肯定的。

下一个盒子是更多女性内衣——这次是吊带袜，也多种颜色和款式。下一个盒子是丝袜——老式的尼龙丝袜，不是紧身袜，是黑色的。还有更多丝袜——这次是黑色的网状丝袜。

我给圣诞老人写信时，问了些什么？一位裸体模特？她是不是在盒子里，穿着衣服，其余的则放在其他盒子里？还是朋友们的玩笑——最后一个盒子里放着一个充气娃娃？很有趣。只是他们没看过我写给圣诞老人的信。他们又是从哪儿得到这个点子的？而且，他们是不是会在圣诞节办一场这样的戏码呢？我想这不太可能。

我继续打开盒子。更多女性服装。短裙，短款紧身上衣。几盒子鞋，都不太实用——都是三英寸高跟鞋或更高。还有一个盒子里，有些我一时辨认不清的东西。主要是白色蕾丝，但看起来有点厚重。我把它们抖开，才发现是件胸罩。我从没看过这种。每个杯垫都大得能让篮球在里面安家。这解释了奇特的设计，包括宽腰带、额外的扣子、加固的环扣等。还有一个标签说明了重量——‘钛金属加固，确保最大支撑性’的字样绣在标签上，字体小巧。钛金属？钢不够好吗？这胸罩又要承重多少呢？

还有更多盒子要打开；起初有二十余盒。还有更多内衣和衬裙。还有一个与第一个类似的胸罩，只是颜色是黑色且前面剪裁更低。我试着想象，一个为这款胸罩量身定制的女人，穿着这款胸罩设计的礼服会是什么样子，但我一时半会儿猜不到。礼服本身在下一个盒子里——一条黑色裙子，前面开襟，用几条细带系住，把乳沟的每一毫米都展露无遗。又两个盒子装着化妆品、梳妆刷等。

圣诞老人的DIY女性套装似乎缺了一样东西——女人本身。圣诞清晨的组装工作真是典型啊！自行车、火车套装或健身房又是怎样运来的呢？

还剩下一个盒子，夹在树底下。它显然不够大，装不下一个充气的爱的娃娃，所以我排除了这种玩笑。也许是女人用来试穿这些衣服的电话号码。嗯，这听起来靠谱。我几乎要相信圣诞老人的这一套了，毕竟我得排除许多可能性。

我打开了最后一个盒子，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没有珠宝，没有化妆品，没有服装。它似乎是个复古款的盒中盒。我试着撬开它，却卡住了盖子。包装上的标签也与其他的不同；它写着‘圣诞老人特赠的特别惊喜’。到目前为止，我已足够惊讶，但这盒子里的内容却让我有点困惑。我转动把手。通常，这种盒子会播放《嘟嘟响的微风》，当歌词唱到‘pop’时，盒子会弹开。而这一次，它播放的是《圣诞老人驾临小镇》。（我原以为这是版权曲目。也许盒中盒制造商已付了版税。）

果然，当音乐唱到‘town’时，盖子突然弹开，盒中精灵跳了出来。嗯，它不叫‘jack’（通常像一副扑克牌中的王牌人物），而是弹簧上的一款塑料圣诞老人。同时，盒子还播放了一段录音的、略显单调的‘嘿，嘿，嘿！’，洒下一捧红绿交织的亮片，迎着松针、烤南瓜派、烤火鸡、熏栗子的香气——所有能唤起圣诞气息的香味。这香味真是棒极了——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接着我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大概睡了三四小时。我是在上午晚些时候去厨房吃早餐的，阳光透过窗户，显得像是下午——我猜还是同一天，平安夜。最先感到的是恼怒。有人费尽心思，给我一个傻乎乎的玩笑，这已经够糟的了，他们还给我下了药。我想知道我是否还有一套立体声设备和电视。我想最好先查看一番，然后再打电话找警察。

当我试着从圣诞老人盒子里的药效中起身时，却有点困难。身体似乎不太听使唤。一个巨大的重量压着我的肩头。不，更准确地说，是肩部重量压着我的上半身。我移动手臂和腿部没问题，但感觉比平时更弱些。大概是药效的缘故，我想。

我扯下脸上的包装纸，聚拢四肢准备再试一次。这次我爬到了膝盖，却没到脚踝。我卡住了什么？我还看不太清，所以眨了眨眼睛，把盒子里的最后一点粉尘从眼中赶出，终于看清了。压着上半身的重量——竟是我的上半身本身。一对巨大的乳房，刚好能fit进那些庞大的胸罩，从胸前隆起。难怪我迈步有点费劲。这得花些力气才行。

经过一番思索，我一边在脑子里反复念叨着“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就像凌晨三点一只仓鼠在轮子里忙碌穿梭，一边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窍门——我用手托住那对巨大的乳房，同时调动背部肌肉的力量，再把双腿也挪到位。终于站起来了，可背痛也随之而来。渐渐地，我让乳房松动下来，背上的酸痛感也愈发明显。这些胸罩搁哪儿啦？我随手抓起那件白色胸罩，试着往身上套。杯型贴合完美，肩带也已经调好，但要扣上那六枚搭扣，却是个耳目一新的体验，花了我不少功夫。钛金属加固的工艺真是帮了大忙。

我低头看看乳房是否是我所期待的模样，却只见一片胸脯。于是我又把一只手伸进内衣，它们从腰际滑落到髋部——那里有明显的痕迹，我做了标注——还摸到了期待已久的宽胯和22英寸腰围。这算不算圣诞老人的完美之选呢，圣尼古拉斯先生？

内衣随时可能滑脱，于是我把它们脱了，换上从第一个盒子里挑出的那条蕾丝内裤。感觉很特别，直到发现它们不仅高腰，还是吊带款的。我又试穿了另一条，效果相同。看来都得这样穿戴啦。接下来，我是不是得穿着贴身内衣出席正式场合，哪怕是在穿日常服装的时候呢？还有这些短裙——似乎没有长裙，可搭配这些吊带内裤，身后一定格外诱人。我真是开始盼着给圣诞老人多提些要求——只是谁说得准呢？

衣着稍显整齐，能站得久一点后，我踱步到壁炉旁的镜前，打量自己。虽然镜子不是全尺寸的，却足以看清我的面容。好一副高颧骨，中长 blonde 发型，蓝色眼睛，一如我曾经称之为“易于辨认的美貌”。有点像电视连续剧或电影中那些配角演员，你很难在第二次见面时认出她们，却常把她们混作一群；但谁都会喜欢这类美人，希望从中选出更出色的那个。

随后，我又注意到壁炉架上的一叠文件。是我开始拆盒子前就已放在那儿的吗？我记不太清。既然只是朴素的棕色信封，我甚至想象着在圣诞树和精美包装的众多盒子的纷繁中遗漏了它。一手托着新身体的重量，我缓步踱到沙发旁，打开它。

信封里有一本杂志、几张照片和两页纸。杂志是《Bazooms！》的最新一期，封面照片无疑是崭新的我。标题写道：《Va-va-va-voom Virginia！》，意指“胸围丰满的Virginia”。似乎很青睐叠韵。这是一份样刊，内页只有我的介绍，虽然照片齐全，文字却有些待定——显然，正文还未最终定稿。不过，照片已足够。它们让我面红耳赤。它们会让我的母亲面红耳赤，会让我的曾祖母在墓中坐起，面颊泛红。这便是我此后的生活吗？

照片集是我的模特简历。构思颇为新颖——如果你有这类想象力的话。看来，全新的我正适合这一系列创意。我在浏览过程中感到些许羞涩，却渐渐意识到，新身体自有其独到见解。我低头细察，发现钛金属加固的胸罩不仅设计精妙，却未能完美解决双乳大小、硬度如拇指般，却因前凸的布料而略显松垮的问题。这新款紧身衣能否胜任户外的考验呢？我不会让街边的车流拥堵给耽误了——毕竟，这可是我的新工作！另外，双腿间的微妙感受与乳头同步反应，让我在欣赏自己的照片时，还多了一份惊喜——甚至连照片拍摄的过程都未曾记得清楚。我把简历放下，以免过于兴奋而分散了注意力。

两张纸中的第一张是为期六周的工作日程表，由一家广告公司的信头纸印制。我被安排每周四到六天，与摄影师合作拍摄《Bazooms！》（又一次？）及《Mega-Juggs》等杂志，其间还穿插着《乳房的时节》和《万圣节99：跃然而出的乳房！》等项目的全天录像拍摄。时薪200美元（扣除佣金）的薪金是一大慰藉，至少不会饿肚子。

文件袋的最后一样是一张信纸，信头印着温馨的“圣诞老人作坊，有限责任公司，北极”，还点缀着拐杖糖、圣诞树，以及窗口可见的精灵们忙碌的身影。我甚至能想象精灵们在纸上忙碌地敲打与规划。好不吓人。

我开始阅读。

亲爱的Virginia，

我希望能告知你，我已收到你的来信，或更准确地说，Harley的信件。我总是尽力送达那些真诚的期许，哪怕是给那些早已过了玩具年龄的朋友们。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带来的惊喜。我想，这未必就是你所期待的。但你得明白，你并非完全位列于“优质名单”之上。毕竟，你说圣诞老人并不存在！那么，我又该如何将你列入“优质名单”呢？

有时，“淘气名单”上的人们只会收获些许惊喜。（他们过去常收到煤球，但环保署已为此画上了句点，至少等到我在北极寻得低硫煤源。不过，且看吧！）有时，我则会为他们定制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却总让他们想起自己淘气的过往。希望你已掌握了这门诀窍。为表心意，我将在圣诞时为你带来更多所需的衣饰，尤其是这些胸罩，每年圣诞，你都能收到一份惊喜。

不过，鉴于你即将开启的全新职业，我猜想，你将在“淘气名单”上逗留一段时间。哦，哦，哦！

圣诞快乐，

圣诞老人

读者评论

jjconn (12/28/2018):

唯有梦中才见！！！如果一直这么久了，我一直在想同样的问题呢～～～

Sylvan Tart (06/28/2014):

正如他人所述，这是一部温馨动人的故事。文字优美流畅，生动描绘了主角的心绪、举止、思辨与行动。当然，正如信中娓娓道来，结局早已昭然若揭，但略减几分韵味。再次，温馨可爱，别具一格。西尔凡

Juliette Lima (12/14/2004):

咚咚咚，伴礼长存 新法谋生，妙趣横生 全能型姑娘，尽显范儿 目见为信

Leviathan (09/06/2001):

哈哈笑翻天。这故事很棒，不妨一读，你一定会喜欢！ :)

Iczer (04/17/1999):

可爱的故事，那么我如何在圣诞前得到那样的身材（无胸，我喜欢C杯）呢？我一定会给圣诞老人留便条的！

Jed (12/25/1998):

精彩的故事构思–谢谢你的精彩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