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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女孩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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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男生奉老师之命,潜入学校女生专属区,穿上长裙共度一整天。
故事正文
唯有女孩才懂 by Terri
除了顶部绑着的木条被刷成白色,两侧交替的木条刷成浅橙色,这便是一只典型的木篮,那种带有两侧细铁丝提手的旧苹果篮或桃篮,我们中的一个就能独自拎着。篮子不算太沉,装满了办公室常见的杂物——松散的纸张和她的小办公室里的零碎物品。
“查尔斯,你和特瑞把这堆垃圾拎下去焚化炉,倒掉然后马上回来。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交给你们俩。”
“是,戴维斯小姐,”我的好友查尔斯很快代我们答道。
我们俩其实都不太想干这事,但似乎也没别的选择。天上飘着些云彩,可不算多,天气也暖和。其他 guys 们已经在准备去船坞换泳衣游泳了,而我们俩却被戴维斯小姐选中,去倒掉她那烦人的垃圾筐。到我们从焚化炉回来,把她说的另一件事也办妥了,再跑到船坞换泳衣,恐怕就错过好多游泳啦。查尔斯知道这点,但戴维斯小姐才不管这些事儿,干脆挑了我们俩而不是其他人。
查尔斯比我大一岁或稍多些,像我认识的大多数 guys,他个子也高好多。我头顶才勉强到他的肩膀,那天,像我一样,他也急着赶回来,又因为他比我高,走路也更快些。
“快呀,特瑞,”他一边朝我喊一边拽着我的脚步。“你不是想游泳嘛?”
“你走太快啦,”我边答边抱怨着被他吼着!
稍后片刻,我还没料到,大概是因为我走得太慢的缘故,查尔斯拽了下篮子,催我走得快些,还差点儿把细铁丝提手从我手里拽了出来。大多数纸张都一股脑儿掉在了我们脚下。
“你这傻瓜!”查尔斯喊道。
“你这蠢货,”他补充道,一边我们俩正忙着把纸和垃圾一起塞进篮子里!这事儿倒也不算费时,我们很快拾掇了那些被风吹散的纸张,接着就又出发了,彼此也没多说话。他嫌我走得太慢,我又埋怨他当了老大。
通常我们俩都为此而恼火,因为我们都得错过一天中的一些游泳时间。
焚化炉在主办公楼尽头的一条旧土路上,就在女宿舍楼后头。我想它在那里待了好几年啦。大家都清楚它在哪儿。有时候,被安排去焚化炉倒垃圾还挺有意思,因为这事不常发生,不像这次,通常是个美差——有段闲暇,可以独自清闲一会儿,但不是今天,不是这次。我们知道我们会错过一些游泳,查尔斯和我都很埋怨这事,真够烦的。
有人比我们早来过,大概是小时前,因为小金属门还温热着,热得查尔斯让我用根棍子开门。用棍子我推起金属卡扣,门就吱呀响着打开了,还吱吱作响。焚化炉里头的火势不是太大,但热度惊人,简短一瞥就看出,里面最近刚燃过一场大火。
“全都打开!”查尔斯站在身后,随口嚷道。
“好的,好的。”
门全打开了,我正能感受到热量,就站在一旁,查尔斯拿起篮子,把纸张一道儿塞进焚化炉。
“你这蠢货!干嘛这么做!?”我兴奋地朝他嚷嚷。
查尔斯打量着我。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戴维斯小姐要回她的篮子的!”我喊道。
查尔斯意识到自己搞砸了,迅速伸长手臂,把篮子拽了出来,把里面剩下的纸张也全甩到焚化炉外面、正前方。
“快来呀,特瑞,”他半央求着,“帮我一把。”
我们俩抓紧时间,第二次将尽可能多的纸张塞进篮子,再扔回焚化炉。这花了一阵子,因为一阵小风把它们吹到了附近的溪边,但我们都拾掇好了,塞进篮子,关上焚化炉门,接着往戴维斯小姐的办公室走去。
我们离开焚化炉时,我拎着空篮子,想着我们已经错过的游泳时间,我们俩加快步伐往老路走去,彼此也没多说话,但我走得不如查尔斯快,不久他便领先我好多,但随后他又慢了下来。
当我赶上他时,我瞥见他脸上那得意的笑容——更像是笑意,大概是因为我记住了戴维斯小姐要回篮子的事,没让他给烤糊了。要是那样,我们俩可要遭殃啦。没等他开口,他就伸手抓起我的一把头发,又揉乱了些。他只是玩闹着,我们俩都知道这点,我想这是他答谢我的方式。像大多数高年级 guys,查尔斯一向留着短短的crew cut发型。有些像我这样的,留着较长的头发,因为妈妈喜欢那样,有些 guys 还笑我们头发长。有人叫我把‘mop-top’,另一个则说我长得像他妹妹似的。有些人说我是小男子汉,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调侃,通常也默默接受了。我喜欢头发就这样的样子。
就在我们走到通往女宿舍楼的半路,查尔斯接过篮子。“我来拎吧,”他告诉我,一边朝我走来,一边从我手里接过篮子。我们继续往前走,他检查篮子,用袖子掸掉从焚化炉里带出来的灰尘,还有从外面土里落下的泥点。
“嘿,查尔斯,”我朝他喊着,指着秋千。“怎么样?”他边看我指的方向,边问道,好像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些秋千是给女孩们用的,蠢货,”他告诉我,一边继续往前走。
我不管他,还是去了秋千那儿。那儿有六、七个秋千,座垫都是木头做的,已经磨得很舒服了,系在一根高约八、十英尺的粗铁棒上,还系着厚绳子。秋千旁边还放着三个长木制跷跷板。
“快来呀,特瑞!”查尔斯朝我喊。
“你不是想游泳嘛?”他一边我答不上来时一边又问道。
“嗯,但我想先试试这些,就一分钟。成,”我边答边爬上最近的秋千,开始荡起来。
查尔斯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于是走过来,放下空篮子,然后爬上我对面的秋千,不久,我们俩玩得正欢。不久我们便开始比谁荡得更高。查尔斯很擅长这个,没费多久他便荡得比我想象的更高,我就不再费心去赶他了。就这样,我尽情荡秋千,把风都吹进我的头发里。感觉棒极了,而且我都没留意到她什么时候从背后悄然而至的。
“你俩到底在干什么呢?!”她问道。
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想,大概也让查尔斯跟我一样紧张了。我们俩都得抓紧时间停下荡秋千,好安全地下来,站直身子转身看是谁在吼着我们。
是戴维斯小姐斯蒂尔斯女士!我们都清楚是谁了!女生舍监!这所学校的女生主管。她个头或更高于大多数男人,看起来又壮又结实——像匹马——大小也差不多。我们男生大都没见过她,不过时不时在老师们和舍监们聚会时见过她。大家都清楚,所有女生都怕她,而我们 soon 就要发现原因啦。
“我问你们俩一个问题!”她半嚷半重复道,“谁说你们俩可以在女生秋千上玩的?”
我们俩就陷入麻烦啦,而且我们都清楚了。学校一直把男生和女生分隔开,除了学校课程。像我们这样,女生和小孩子们有自己的游乐场,只供她们专用。男生是不被允许过来的。
“过来这儿!”她吩咐道。
我想像查尔斯那样,我想快点跑,但往哪儿跑?她拉住我们俩的手臂,领着我们走。
“这可是戴维斯小姐的吧?”她问道,我们正要经过篮子,没等走快,她让离得最近的查尔斯去拎篮子。像查尔斯,斯蒂尔斯小姐步履轻快,他轻松跟上她。我绊了两次,但斯蒂尔斯小姐没松开我的手,也不耽误她的步子,领着我们,半拖着我,往女生宿舍楼走去,那儿是我们知道她办公室的地方。
到门前时,斯蒂尔斯小姐松开对查尔斯手臂的握力,让他开门。她始终攥着我的手,我就被拽着,跟在她后面进门。我们俩都还没去过女生楼的建筑之前。
这间办公室比我们住的那间更现代些,不过我想是因为她们用了同样的清洁工具擦地板,味道也是一样的。
“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俩,”她对我们说,我们正停在前门内一间玻璃围拢的办公室门前。
“下午好,斯蒂尔斯小姐,”我们听见三个或四个女生一齐说道,她一开门走进去。
站在办公室外面,查尔斯和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俩都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了,无论那是什么,我们还知道我们不会喜欢的。斯蒂尔斯小姐在办公室里待得不长,当她出来时,她只对我们俩简短地吩咐道,“就那儿,你们俩,”她一边指着我们左边近乎昏暗的走廊尽头。
“右边的最后一个门,”她补充道,一边紧跟在我们身后。
查尔斯停下脚步拿起篮子。“就放那儿吧,”她吩咐道。“你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pick it up。”在路上,当我们沿着走廊走着,我转身回头看,看见一张女孩的脸从身后办公室门上探出来。
“眼睛盯着前方,”斯蒂尔斯小姐吩咐道,我就照她的话做了!
就像我们一样紧张,查尔斯或我都未多说话,斯蒂尔斯小姐也没多说什么,当我们沿着长长的、近乎昏暗的走廊走到尽头时。
“进来!快!快!走起来!你们俩!快呀,”她吩咐着,仿佛她是个教练似的,当我们来到走廊尽头右边的最后一个门时。
查尔斯一打开它,我们三个人就进去了。斯蒂尔斯小姐跟在我们身后。她站在我的身旁,斯蒂尔斯小姐伸手一摸,就点亮了灯。接着她关上了门。
我想那是她的办公室。靠右边的大棕色木桌,另一面墙边还有一张长大的沙发或躺椅。靠沙发右侧有一扇通往另一间房间的门。
“脱衣服!”她吩咐道。
查尔斯或我都未动。
“你们俩,把衬衫和长裤脱掉!”她吩咐道。她听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真信了,她是不是认真的呢?
“你听到了,”她说道,这次显得很生气。
或许她习惯于即时服从,但我们都知她其实很生气,查尔斯脸上的表情也表明他跟我一样惊讶和疑惑。她要做什么?让我们在内衣上跳舞?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脱衣服呢?
尽管查尔斯比我大一两岁,因为我年龄小些,我常穿着像很多小孩子的短裤,像很多小孩子的那样,我都挺喜欢的,不过现在我想在斯蒂尔斯小姐面前不脱短裤,但我们都太紧张,只好照做了,于是查尔斯和我就开始脱衣,斯蒂尔斯小姐则站在那儿看着我们一会儿,看看我们是否照她吩咐的办了。满意了,她就走向沙发旁的另一扇门,打开它,走进房间。
她一会儿就回来了,拿着一把女士的梳子,那种有长木柄的梳子,几乎跟她手上的一样。就在斯蒂尔斯小姐走进房间时,办公室外的门传来一阵轻敲声。
“进来,”斯蒂尔斯小姐大声喊道,这时查尔斯和我已把衣服脱得差不多了,正站在房间中间,叠着衬衫和长裤。
真是太尴尬了。两个女孩,年龄大约跟我们相仿,身高也差不多跟查尔斯一样,走进房间。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向斯蒂尔斯小姐,站在她身旁,看着我们在她办公室穿内衣的样子,她们脸上都挂着微笑。
斯蒂尔斯小姐就这样站着,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句话也没说。然后,不待她开口,斯蒂尔斯小姐只指着我们俩,我想大概是她们以前见过这样的事,这两个女孩就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两个女孩中较矮的那位,抱着一个我起初以为是淡蓝色的旧衬衫,朝我走来,让我把手抬起来。它是在她把衬衫展开后,再把它套在我的手臂上才明白的。
她动作很快,一切显得很安静,我竟有时间来调整些什么。她把我的手臂套进去,再把它拉过头顶,动作如此之快,我都来不及知道这事了,然后,当女孩让我转身以便她系上后背上的两三个扣子时,她已把一件裙子套到我身上了!是一条轻便的小女孩夏季裙,一种飘逸的夏裙,一种淡蓝色、略带婴儿般的夏季裙式样,像我们学校的小女孩常穿的那种。它配有短蓬松袖子,袖口系着橡皮花边,同一款薄薄的、磨旧的、白色、中蓝色和黄色的蕾丝花边装饰,围绕着几乎贴到我胸部的裙身,像大多数我见过的小女孩穿的那种裙子,裙摆停在膝盖和臀部中间。这是一种让女孩子显得可爱的裙子,任何小男生都喜欢穿的那种。
当一位女孩正帮我打扮成一个小男生,斯蒂尔斯小姐和另一位女孩正给查尔斯打扮。我看到他穿上了浅黄色和白色的格子裙——就像学校里许多大女孩,如常帮斯蒂尔斯小姐做事的两位,夏天常穿的那种。就像我,我看出查尔斯的羞涩,当女孩在背后系上裙后的扣子时。当他面向我,正准备哭的时候,女孩正系着系带在他腰部,查尔斯有点害羞,就像他准备哭的样子。
“你们俩看起来真可爱,”斯蒂尔斯小姐说道,语带讽刺,当两个女孩为我们俩结束时,我们俩转身面向她。两个女孩随后回到斯蒂尔斯小姐身旁,查尔斯已开始哭,但斯蒂尔斯小姐注意到这点,却未予理会。
“现在,”斯蒂尔斯小姐开始说道,“戴维斯小姐给你们俩那堆垃圾要倾倒进焚化炉时,都告诉你们俩了些什么?”查尔斯或我都未回答。我们未动。我们太害怕了,只站在那儿。
“她叫你们俩一回来就对吧,”斯蒂尔斯小姐说道,她看着我。
“但你们俩没这样做呀,”她补充道,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查尔斯,又没等回答,就继续说道?
“而且既然除了这两个女孩,其他女生都已到楼上去上缝纫课,”她迅速地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或是在美术课,而不在秋千那儿,我就是在那儿找到你们俩的,我要向你们展示,在这儿的女生,那些跳过课程的,会经历些什么。”
“你,”斯蒂尔斯小姐指着我,“来这儿。”
紧张、尴尬、非常羞涩,我慢慢地照她说的做了。斯蒂尔斯小姐已走到她的桌旁,把桌上的东西挪开一些,正等着我。当我站在她面前,斯蒂尔斯小姐看了看我一下,接着用一只手示意靠在房间另一侧的大沙发,她对我说‘我想让你坐在我膝盖上。’
这是我一生中最尴尬的事了。穿着像个小男生已经够糟的,但如今斯蒂尔斯小姐坐在沙发的一端厚垫的扶手上,我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房子里的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要被斯蒂尔斯小姐用她膝盖上的皮尺来打。”
当我去到她那儿,斯蒂尔斯小姐半推半拉地把我带到她的裙边。我躺在那儿一秒钟,接着我感到裙子的衬裙往上拉,盖住了我的背部,尽可能地高。
我看不到她做什么,但当斯蒂尔斯小姐开始把我的内衣往下拉,我几乎晕了过去!她不仅把它们往下拉一点,而是全拉到我的膝盖,大约是她能拉到的最远的地方了。
“秋千那儿是给女生的——就只是女生的,”斯蒂尔斯小姐说道,而你们俩决定跳过今天的课程,你们俩将发现这儿的女生会经历些什么。”
一只手放在我的背部中部保持我的位置,斯蒂尔斯小姐一动,我就听到它的声音。
接着我感觉到了它!
先是冲击,但随后的疼痛如同火焰一般!我跳起来踢腿,但既然她那么高大,那么强壮,斯蒂尔斯小姐就把我安排得好好的,她也把我安排在那里。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糟,要糟得多。我叫了起来,告诉她我不会再这样做了,希望她能多些怜悯,停止打我。
“相信我,我把你打完后,你们俩小男生,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跳过任何课程更有兴趣。”
然后第三个打下来。比第二个更糟,第四个比第三个还要糟。我知道还有更多,后来的更多,但我很快便数不清她用那把长梳子打我多少次。当她做完并让我又站起,我真是哭了。
我的臀部感觉像着了火,同时又像一波波麻木感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甚至整个臀部都蔓延开来。
尽管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站在斯蒂尔斯小姐面前,因为我穿的裙子特别短,我这才看清我的衬裤都滑到裙子下面了,都堆叠在膝盖上方。斯蒂尔斯小姐让我把衬裤往上拉一下,我欣然照办,不过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位女孩过来找我时,我很快听见查尔斯在桌边被打了小屁股。
和我一样,他很快也哭了起来,我想斯蒂尔斯小姐打他的次数比我多,也打得更久些,因为当他结束时,他的臀部已经红得发亮,她才让他再次站起来。
当查尔斯正把衬裤往上拉,斯蒂尔斯小姐刚把裙子整理整齐,便吩咐一位女孩说:‘给这位大男孩一张纸巾,好让她擦干眼泪、擤鼻子。’两位女孩中个子较高的那位递给了他一张纸巾,当查尔斯慢慢停止哭泣时,斯蒂尔斯小姐就让两位女孩走了。‘好的,你们俩可以走了,’她告诉她们。
在她们关上门之前,两人都回头看了看我们,当我转身看时,两人都笑靥如花。和查尔斯一样,我已疲惫不堪,说不出话也做不了什么,就这样静静站着。
‘现在,你们俩知道那些常跳过课程的人会经历些什么吗?一会儿你们就将被带到楼上,参加今天剩下的课程,’斯蒂尔斯小姐告诉我们。
太过羞怯,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就这样静静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或做什么。我们看着斯蒂尔斯小姐走向她的桌子,把一切布置得和她打查尔斯小屁股前一模一样,接着她拿起电话,从这简短的单边通话中,我们得知她已致电戴维斯小姐。通话不长,斯蒂尔斯小姐用这句话结束:‘我会让他们待在这里直到晚餐时间,然后再带他们回来。’晚餐时间?这还不是午休时间呢!
就这样,她挂上电话,领着我们走出办公室,沿着我们进来的小走廊走回去。当我们经过她最初进入的办公室时,斯蒂尔斯小姐告诉我们稍等,她随后就回来。两位女孩中的一位正好从她身后出来,沿着我们刚才来的走廊走去。
‘这边,女孩们,’斯蒂尔斯小姐对两位我们说,用肩膀推着我们,让我们走在她前面。
就在建筑的前方,我们到达前门时,我们不得不转弯,走上楼梯。查尔斯和我一路都没说什么话,斯蒂尔斯小姐走在我们身后,也没说什么话。
在二楼,长走廊中途,斯蒂尔斯小姐正领着我们时,我们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缝纫机的工作声响了起来,我们还听到了一群小女孩玩得正欢的声音。
‘就在那儿,你们俩’斯蒂尔斯小姐说道,指着左边敞开着的大房间。
我们走进了房间的后部,那里挤满了女孩。女孩们都坐在各自的桌子前,两人一张桌子,房间里约有二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配有一台缝纫机。和查尔斯一样,大多数女孩穿的都是同款裙子。有的是浅黄色,有的是浅绿色,还有的是淡蓝色,就像我穿的那款。像斯蒂尔斯小姐一样,房间前部那位女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短款深蓝色裙子。她那及肩的红褐色头发梳成一个紧致的小圆髻,和斯蒂尔斯小姐的一样。显然,她在授课。
‘我又为你带来一位,特丽,’斯蒂尔斯小姐一边指着查尔斯一边说道。
一些女孩转身过来,看到我们俩,便开始咯咯笑起来。大多数其他的女孩也转身过来,看看别人笑什么。我不清楚查尔斯的感受,但那时我已经准备好了去死。
‘够啦,女孩们,’斯蒂尔斯·提莉告诉班级,一边拍着手来吸引注意力,也恢复秩序。
‘回到你们的缝纫吧,女孩们,’她告诉她们。
仍努力抑制笑意,大多数女孩用手遮住嘴,转向她们的缝纫机和正在制作的作品。
斯蒂尔斯·提莉又回到我们这儿,两位女士稍作片刻的低声交谈后,斯蒂尔斯·提莉便牵着查尔斯的手,领着他走到房间中部一位女孩身边,那位女孩的缝纫机是单独配给她的,让她坐着陪他。那时我真同情他,想必那时他已经因被安排而倍感羞涩,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你,跟我来,’斯蒂尔斯小姐说道,一边轻触我的肩膀引起我的注意,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她牵着我的手,领我走出房间。
缝纫室正对面的走廊尽头是另一间房间。虽然所有门都关着,你很容易从声响中辨认出里面住着许多小女孩。斯蒂尔斯小姐打开门让我先进,我们又一次发现,我正站在教室的后方。这间教室和我们刚才让查尔斯在那儿的房间差不多大,只是她们不是在教缝纫。她们是在上美术课,专为小女孩准备的美术课。
站在长桌中央的两个女孩身后,正倚靠着桌子,这位授课的女士恰好在我们走进房间时抬头看过来,她让女孩们稍等片刻,便向我们走来,而斯蒂尔斯小姐则用手势示意她。
身高差不多和斯蒂尔斯小姐一样,打扮得像她一样,但更年轻些,安德森小姐身材苗条、非常漂亮。她那短款的深棕色头发样式和我的很像,给她增添了几分可爱的‘小女童’气息,配上她温暖的笑容,无疑说明了我穿裙子虽与其他人一样,但和查尔斯在缝纫课上被要求的不同,我知道,和安德森小姐一起上美术课不会太糟。
‘我们这儿有谁呢,’她一边走近我们一边问道,边看边问。
‘特蕾西,我想让你留下这位小男生,全程参加你今天的美术课。可以做到吗,斯蒂尔斯小姐?’斯蒂尔斯小姐问道,一边低头看我?
片刻间斯蒂尔斯·安德森小姐没说什么,她一边打量着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双色发型让她感到困惑。她似乎有点困惑,但随后就明白了,当我抬头看她时,安德森小姐大概能看出我最近刚哭过。
哦!哦!我明白了,我懂了,’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并向我伸出手,牵住我的手,‘嗯,当然啦!我们很乐意有另一位小画家加入我们的小组,’她对斯蒂尔斯小姐说道,笑容满面,显得格外欣喜。
‘好,那么我就把这位小姑娘交给你了,特蕾西。另外还有一个,是一位大一些的女孩,在斯蒂尔斯·提莉的房间里,如果你能在美术课结束时,把这个女孩送到斯蒂尔斯·提莉那儿等我,我会很感激的。好的?’斯蒂尔斯小姐问道?
不等眼睛离开我,斯蒂尔斯·安德森小姐点头同意,接着斯蒂尔斯小姐转身离开房间,身后带上房门。
‘好的,亲爱的,’斯蒂尔斯·安德森小姐问道,想要显得亲切些,‘你叫什么名字?’
‘泰瑞,’我回答道,仍颇感羞涩,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泰瑞?那是个很美的名字,’她稍作片刻后说道,又补充道,‘你被罚过什么呀,泰瑞?’
‘我们正在女生的秋千上玩耍,’我告诉她,心里为自己感到无比的同情,她大概能轻易看出这一点。
‘嗯,’她一边松开一只手,‘嗯,我想你不会再那样做了吧,是吧,’她问道,已经猜到答案?我点点头,让她知道我猜中了。
‘你喜欢画画还是绘画呀,泰瑞?’她问道,领着我走向房间中央长桌的末端,那几位女孩已经在那里,正看着我们?
‘是的,’我如实回答。我一直喜欢画画和绘画,我想她能从我回答的方式看出真相。
‘弗朗西丝、路易丝,这位是泰瑞,’斯蒂尔斯·安德森小姐告诉餐桌末端两位女孩,‘泰瑞今天将加入我们,所以你们俩就来展示你们正在做什么吧。好的,女孩们?’
虽然弗朗西丝——她比缝纫室里的大多数女孩稍小些,也略比我高些——穿的裙子和她们都一样,就像查尔斯被要求穿的那种。环顾四周,我发现约有六位女孩和她一样穿着裙子。
路易丝,她的肩膀刚好到我的肩头,长长的棕色头发用细粉色丝带扎在脑袋两侧,每次转头时都会垂到肩膀上,她穿的裙子和我几乎一样,只是她的裙子颜色是褪色的粉色。大多数女孩穿的都差不多一样。我们班共有约三十人,都穿着几乎一样的、略带婴儿气息的裙子。有的是浅绿色,有的是浅棕色或浅黄色,还有的像我一样是淡蓝色的。我想这使得老师们一眼就能看出学校认为的大女孩和小女孩分别是哪些女孩了。
和弗朗西丝一起,更像是姐姐一样,路易丝、我和其他几个女孩,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在画画和剪纸,然后把作品贴起来展示给斯蒂尔斯·安德森小姐看。
当轮到我使用水彩颜料,像其他同学一样,轮到我时,弗朗西丝让我站定,好让她用一件宽大的罩衫帮我遮住长裙,免得颜料沾到裙子上。大部分时间,我们都玩得不亦乐乎,下午的时光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不知查尔斯在下午余下时光里经历了什么,但除了穿着长裙的初体验,又以斯蒂尔斯小姐的膝盖为枕,打了一回小屁股——多亏了安德森小姐、弗朗西丝以及其他几位艺术课的同学帮忙介绍,我竟也挺适应的。当五点钟的钟声响起,像其他同学一样,我有些失望,因为课堂就此结束了。在安德森小姐的课堂上,我们都玩得特别开心。
帮我脱掉水彩画家的罩衫,再帮着收拾教室,年纪稍大的女孩们像弗朗西丝那样,领着其他女孩们下楼去,去女孩们的游乐场——这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交代我等在她的办公桌旁后,安德森小姐又忙了好一阵子,帮着整理其他同学遗漏的物品,接着才来见我。
尽管她得踮脚看我,但当她走过来牵住我的手,便微微弯腰问道:‘泰瑞,亲爱的,我看着你今天在课堂上的表现,觉得你一定玩得挺开心吧?’
我告诉她我确实很开心。松开手后,安德森小姐一边帮我的短裙稍作整理,一边告诉我:‘我很高兴你在我课堂上玩得愉快。我看到了你画的一些画,真漂亮。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再来我的课堂,我会很乐意的,’说着,她站直了身子。
当她拉着我的手,我正要开口提问却有些迟疑,便说道:‘安德森小姐?’
‘是的,亲爱的,’她一边等着我问完,一边我们刚好停下脚步,准备离开教室去走廊,
‘安德森小姐,’我继续说道,半是忐忑,‘如果我再回来上课,是不是还得穿着裙子呀?’
‘只要你想,亲爱的,’她用那温柔的声音回答着,我总是记得她说话的样子,‘只要你想,亲爱的。’
当她领着我穿过走廊,回到提莉小姐的教室,查尔斯已经在教室后方独自站定,样子挺憔悴的。看来他度过了漫长而辛苦的一下午。
‘嗨,查尔斯!’我兴奋地朝他喊道,一边把手从安德森小姐的手里抽出来,向他走去。
‘你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他半开玩笑地问道。
一时间,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何方,只想告诉查尔斯我整个下午的美妙经历,可话儿就涌到了嘴边。
当安德森小姐向我挥手告别,想跟着她一起走,却得知我得留下,我只好也挥了挥手回应,眼角余光还瞥见提莉小姐正注视着我。她看了看安德森小姐,又瞅了瞅我,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你们俩就在走廊上等吧,’提莉小姐吩咐我们,还补充说,‘斯蒂尔斯小姐稍后会来,把你们俩带回你们该待的地方。’
不久,斯蒂尔斯小姐如约而至。和提莉小姐 brief conversation 后,她径直向我们走来:‘好了,你们俩,咱们这就去见戴维斯小姐吧。她正在办公室等你们啦!’
沿着回男生宿舍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几位年长些的男生,他们还没来得及与我们擦肩,便有一位高个子的认出了查尔斯。
‘你好呀,查尔斯!嗨,小甜心!’一位高年级男生大声喊道,语带调侃。
‘哎呀,你看起来真可爱,’同一位男生又添了一句,模仿着女生的声调,引来其他男生的一阵笑声。
‘今天我们去游泳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呀?是做了裙子,还是一整天都忙着玩娃娃呀?’另一位男生大声问道。
笑声一波接一波。‘另外一位男生是男生啦,’又一位男生喊道,‘你们俩都是男娘!’他补充道,引来更多欢笑。
这时,斯蒂尔斯小姐转身面向他们,说道:‘这不就是你们在女生区玩耍时会经历的事情啦!’她用洪亮而有力的声音说道,男生们都安静了,只顾着往前行进。等他们走过我们身边时,还传来一阵窃笑,我想查尔斯和斯蒂尔斯小姐都听到了。
回到男生宿舍的路上,我们经过了好几栋楼,最后才到斯蒂尔斯小姐领着我们直接去了戴维斯小姐的办公室——就在一楼。斯蒂尔斯小姐把随身携带的棕色小纸袋交给戴维斯小姐,告诉她:‘喏,就是我跟您提过的两位男娘,还有他们的衣物。’
戴维斯小姐打量着我们片刻,问道:‘我是不是告诉你们俩要直接回来呀?’
我们俩谁也没吱声。‘嗯,我是这么交代的吧?’她又追问了一遍,期待一个答案。
‘是的,戴维斯小姐,’我们俩齐声回答,听起来倒像斯蒂尔斯小姐常打交道的女生们一样。
‘那就看你俩的表现啦,’她说道,又添了一句,却没再追问答案。
‘你们俩就在走廊上等着吧,’她补充道,在片刻的沉默后,‘我想跟斯蒂尔斯小姐单独谈谈。’
我们依言而行,约莫一分钟,斯蒂尔斯小姐便从办公室里踱了出来。她瞥了瞥我们,略略颔首,却未多说什么。就这样,她径直走过走廊,离开了大楼。
查尔斯和我得在外头等,直到快到晚饭时间。可能半个多小时,也可能更久些,但有时又像是一辈子那么长。戴维斯小姐出门办差时,我们总得等上几回,可她总不告诉我们任何消息。我们就得站在那儿,祈祷着她能给我们一些惊喜,好结束这男娘装扮的尴尬。
在跑腿的间隙,几位好友路过戴维斯小姐的办公室,查尔斯和我还要应对更多目光和令人尴尬的玩笑,可总算在晚饭前,戴维斯小姐又回来了,还领着我们走进办公室,把衣物交还给我们,让我们换上。有趣的是,虽然是短裤,而且穿着短裤挺舒服的,可我却不想再换下裙子——虽然我从未向查尔斯,或是其他朋友,甚至连戴维斯小姐那样的人坦露过,但我的确不想在裙子和短裤间做抉择。
像我一样,查尔斯还得帮着系上长裙背后的扣子,再加上他更靠近戴维斯小姐,显然又比我要急些,戴维斯小姐便先帮查尔斯,等他系好扣子,而我正费劲地够着长裙背后的扣子时,戴维斯小姐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戴维斯小姐忙了几分钟电话,足够让查尔斯完全换好衣裳,而我却还差一两个扣子没系好,又因查尔斯不肯帮我,我只好耐心等戴维斯小姐电话忙完。电话挂了后,戴维斯小姐派查尔斯去跑一趟差事,他一边飞奔出教室一边把淡黄色的长裙随手搭在最近的椅子上。
最后,戴维斯小姐走近我身边,帮着我脱下长裙,一边我换着衣裳,戴维斯小姐便开始折叠我们的长裙。折好两件长裙所花的时间,几乎和我换衣裳的时间差不多。折叠好长裙后,戴维斯小姐便把它们叠进斯蒂尔斯小姐带来的那袋棕色的小纸袋里——她正是用这袋子送我们俩回戴维斯小姐办公室时带来的衣物。
如今我换好了衣裳,戴维斯小姐便叫我带着袋子和两件长裙,一并送去女生宿舍。
有趣的是,在往返女生宿舍的路上,当我确信没人时,还特意绕到角落里多看了一会儿,便停了好几回,把袋子里的长裙打开,细细端详我一整天穿着的裙子。
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裙子里的,还有一件我朋友查尔斯穿的裙子,那裙子看起来更像是衬衣,或说像小女生的衬裙,而我又在想,若把它们从袋子里取出,藏到某个角落,说不定能留着下次穿,我竟想着要不要这么做。和那天艺术课的其他同学一样,我自认是个小男生,可随着岁月流转,我常幻想,若有一天,戴维斯小姐或安德森小姐需要一位小男生帮忙组织艺术课,还得穿着裙子,我多希望那就是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