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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pesina(女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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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迪恩(George Deon)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抱有大男子主义情结的花花公子,一旦他的怀孕女友们给他带来不便便弃之不顾。他最后一次的抛弃代价惨重:作为惩罚,他被迫发生不可逆转的变身,变成一个不识字的混血农家女孩,且在生活所迫下,她不得不做他最后一位征服对象的女仆,并照顾他留给她的孩子。
故事正文
下面是一个大型性别转换(tg)小说的节选,供你的读者欣赏。整部故事实在太长,无法在此完全呈现(大约35万字)。况且,我还希望能将它商业出版。尽管所附片段带有一定的魔法色彩,但整部小说属于科幻,技术仅略超当今水平。在片段和全书中,故事的核心围绕着一个自我为中心、抱有大男子主义情结、风流好色的白人士绅被迫蜕变成一位不识字的混血农家女孩展开;因生活所迫,她不得不接受那个被他勾引并抛弃的女人的女仆工作,并照料他留下的孩子。
祝阅读愉快!
Tammy Denise
-- 第四年: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 --
1月1日 —— 新年第一天的上午中段,Graciela的旧男友在床上微微转动。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明白缘由:他正与现任女友Laura在一家廉价旅馆里,享受一个放纵的周末。只见他静静地躺在被单和毯子下,一身旧而皱巴巴的蓝色睡衣,似乎在细细品味自己征服女人的“战绩”。忽然,他感觉Laura不在身边。他抬起头,惊讶地睁大眼睛。坐在床边的,正是那个被他抛弃且怀孕的旧情人Graciela Herrera,她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早安,情郎,”她愉快地招呼他。“我敢打赌,让你把我扔在一边后还能见着我,你一定没料到。我就跟你说过,你跑不了。”
他坐起身。“所以你找到我了。又怎样?你办不了什么大事。我会像我说的那样帮忙带孩子,但我依然不会娶你。可Laura呢?”
“她回家了。至于你那声‘帮忙’,甚是慷慨——我接受了,谢谢你。但这是个全职活儿,要干十六年左右。”
“不,‘Lita,我绝不会做那种事。就像我说的,那是女人的活儿,关你事儿。你怀孩子,就该你自己操心。我帮一点就行了。”
“解剖学决定论,不是吗?”她疑惑地歪头。“这是你的定论?”
“他妈对了。我当初离开前就告诉过你。你要是不信,就随你便,但事实如此。”
“如果你觉得生孩子这活儿专属于女人,那你当初就该投胎做女人。那样你就得熬三更三点喂奶换尿布,还要做饭、缝补、洗衣服。更要每天精心装扮自己,给男人赏脸。我打赌你肯定喜欢每天早上化妆、做发型。”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补充:“我倒想知道,要是你得服从一个大男子主义丈夫,你会怎么想?他会对你拥有绝对掌控,你懂的。”
“你满嘴胡说,可你想咋样都没用——或者说,我想咋样也没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天经地义。要是不公平,那就见鬼去。你躲不过,我可不担心。现在给我滚,贱人。别逼我叫保安。”他又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
Graciela顽皮地咯咯笑了。他那种粗鲁的态度让她更兴奋。“坐起来,亲爱的,”她命令道。
他不情不愿地坐起,撅起嘴,用撒娇的口吻问:“为什么?”
她又咯咯笑:“你不是常看奇幻小说吗?你管那叫‘想象小说’?”
“那又怎样?”他还带着睡意,但烦躁溢于言表。
“想象一下,我是个巫婆。想象我轻轻一挥手,就能一点点把你变成小姑娘。那样你就能干‘女人的活儿’,比如照顾孩子。”他开始往被子底下缩,她接着说:“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我真是巫婆,而且就打算这么做。”说着,她随意地挥手。“看看你的指甲。”他瞥了一眼,随即目瞪口呆:指甲被涂成光亮的鲜红色,还修剪得整整齐齐。“肯定是那个贱人趁我睡着时干的,”他心想。“好看吗?”她问。“但这才刚开始,亲爱的,我要让你大开眼界。”她迅速比了个手势,两指指向他。“你一向喜欢大胸,觉得我这胸不够大。瞧!现在你也有胸了。我觉得它们够大了,就算是你也该满意。我希望你喜欢。”
他再次坐直,渐渐清醒。“Lita,你疯了!你不是巫婆!根本没这种东西!走开!”他无视她的话,也无视自己那双鲜红指甲。
她站起身,缓缓靠近。“真好玩!你不信我真是巫婆?根本没这玩意儿?那就脱了上衣,好好看看你新长的胸,我这位多疑的北美小甜心。”
他听话地脱掉上衣,看到胸前竟长出一对硕大的乳房,下巴几乎掉到地上。他并未感觉到任何变化,好像自己从来都是如此。忽然,他完全清醒过来。“不,Lita!你不能这样!这太疯狂了!我要疯了!”
“你没疯,这是真实的。我对你身心拥有绝对掌控。”面对这一荒谬的宣言,但眼前事实不容反驳。她继续道:“自从认识你以来,你一直在告诉我女人该怎么做。现在你有机会把你的理论付诸实践,教我一个女人该如何行动。余生,你都得向我展示。”他还在惊讶地盯着自己胸部,格拉西埃拉厉声道:“听我说,混蛋!闭嘴,给我认真听着!”他猛然抬头,呆滞地望着她,张口结舌,却发不出声。Graciela恢复甜美的声线:“这样才对,小甜心。正如你所见,我确实能改变你。瞧瞧你胸前的胸部多可爱?”她甜笑着,坐在床沿。“既然你已经相信我的巫术了,我要再做点别的。比如你的喉结:身为女人,你该有细高的声音。”他疑惑地举手摸喉咙。
“对,揉揉它,”她告诉他。“它正变成女孩的喉咙——没有‘喉结’那一坨。咒语生效了,揉得越多,你的声音就越尖。继续揉……”他不情愿地顺从。“你的声音现在高了……再高一点……好了,就这样。”她眉毛一挑:“亲爱的,你可以再说话了。但你得用最高音来讲话。”
他放下手,开始说话。“求……求你别这样,Lita……”他那尖细的女高音,哪怕对女孩来说都显得刺耳,他拼命想压低声音。“我……但是……”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Graciela审视着他坐在身边、彻底迷茫的样子。“我会从头开始改造,”她宣布。“你要是扎上长辫子、系上漂亮发带,会很可爱。瞧!”她比了个手势,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难以置信地摸到一根乌黑的长辫子,上面系着鲜红的蝴蝶结。“现在把脸转向我,亲爱的。我会像以前那样抚摸它——只不过一边抚摸一边改变它。”
她伸手,他想抽回,可意志被钝化,只能转过头去。她抚过他的面颊,几乎亲昵地说:“小先生,再也不用留胡子,也不用再刮胡子了。你的脸将永远像女孩子那样软滑。我还会给你加点深肤色,带些印第安血统,也许还有非洲血?我觉得很合适。”她收回手,他摸了摸光滑的两颊和下巴,然后盯着手背看——变成了咖啡色,抹点奶油都不显白。他不再是白人了。“接下来……胸部有了,我要改你的胯和腰身。”她挥手:“好了,你的身材搞定了。”随即她皱眉:“肌肉呢……”又一挥手,她点评:“好多了。现在你虚弱得像个女孩了。”
他盯着自己纤细的腰身和缩小的二头肌。像之前一样,他虽无任何感觉,却已全身改变。他从床上跃起,只剩睡裤,胸部随着弹跳摇摆。他用尖细的声音抗议:“Lita,停下!你这胡闹!”一边急找裤子一边说,“这不可能!这是骗人的把戏!”
“停!”她喝令。他顿住了。“亲爱的,你在找什么?”
“我的衣服!它们呢?我明明放在这儿。我要赶紧离开……”
Graciela兴奋地大笑,深邃的双眸闪着光。“还没轮到你离开呢,亲爱的。”她指向镜子。“看镜子里的你。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女孩,一个活该成为农家女孩的你。说实话,这不是最可爱的脸吗?你那撅嘴嘟嘴的样子……真挑逗!还有这身材……哦,天哪!”她做了个口哨声:“你简直是个性感小尤物,对吧?虽说你只是个有着那张脸和深色皮肤的农家女,但怎么看都性感。”
镜中,他看到一个上半身赤裸、纤腰丰臀的年轻女人。乌黑辫子衬着深色皮肤的脸庞,那是一张年轻的混血少女的面孔,却并非他原本的容貌。“那不是我!”他难以置信地喊道。恐慌(当然还有药力)的麻痹让他无法思考。
“回答我,”她毫不留情地逼问。“我命令你。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吗?”
他盯着镜像。“我……我……挺漂亮……不!我是个男人!”他转向她,单膝跪地,嚎啕大哭。“Lita,求你停手!”
Graciela无情地继续:“男人?你曾是,没错。但看看你的胸。”仿佛他过去常抚摸她的胸,她无助地凝视着自己玲珑的躯体,伸手捧起自己的胸部,鲜红指尖轻轻环握。乳头敏感异常。“这样感觉像男人的胸吗?”
泪流满面,他承认:“不……不是……更像女人的胸。”
“我是个女人。可这不……这不可能!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Graciela——他曾深爱的“Lita”,那个他与之缠绵并为她留下一个孩子的女人——凶狠地注视着他。“事实上,你还不是女孩。还差那么一点。你的睾丸还在呢。”他听了如释重负;他还是个男人。她继续道:“但你不配拥有它们。我来处理一下。再来点巫术,你就再也滥用它们的机会都没有了。”她比划了一个简短的手势,随即用右手做了个扭拉的动作,同时左手偷偷按下了藏在袖口里的遥控器按钮。
随着“Lita”的手势,他猛然在胯下感到一阵短暂却剧烈的疼痛。他下意识地在睡衣下摸索,不见半点东西。她夺走了他的男子气概。无助之下,他再度失声痛哭。在抽泣中,他哀求道:“不,求你,Lita,别这样,别这样!”
她被他的软弱逗乐了,笑道:“听这声音。你哭得像个女孩。我想这很贴切。你现在确实是女孩,不是吗?”
“Gra…Graciela!”他乞求道,“不……不要!饶……饶了我吧!求你,为了……为了上帝的名义,把我变回来!把我变回来!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行!”
“现在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你的身体永远变了。站起来,脱掉下身的衣物,然后再到镜子前看看你的新身体。”他战战兢兢地望向镜中,那是一个赤裸女人的影像——他的身体。Graciela拿起他的睡裤,边说边道:“‘解剖学决定论’,不是吗?那你就在镜中看清你的命运吧——小小姐!告诉我:你是什么性别?你的身体解剖学如何,我可爱的?”
他胯下只留了一小撮卷曲的黑发,别无他物。他惊愕地盯着镜子,呜咽道:“我……我是女性。我是个女人。”他的神情像是被震惊定格。
‘Lita咯咯地笑了:“你可真是!性感得要命呢。不过你不该赤身裸体乱晃。床边有件睡裙,穿上它。”他被迫顺从,拉起睡裙;那件薄纱虽然遮住了轮廓,却模糊地显现出他那丰盈的身姿。她告诉他:“这睡裙原本是你给你女仆的。你穿上它更性感了。我敢打赌,男人们看到你这身装扮都会当场傻眼。”他说得没错,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满心恐惧。
“你自己也会喜欢的。我给了你一个需男人关爱的身体。你床上功夫肯定了得。不过可惜不是给Laura用的。现在坐下,女孩。我来告诉你,既然你成了一个农家女,要怎么谋生才行。单身女孩找工作不容易。机会稀缺。但你可以做女仆——我专属的小女仆。你要为我干活:洗碗、洗衣、缝补……所有你曾嘲笑为‘女人的活儿’的事儿,现在都得你来做。”
农家女?是的,他已经在镜中看到了,那影像刻在他脑海:辫子、深陷的颧骨、杏仁般的眼睛、扁平的鼻梁、丰满的嘴唇和黝黑的皮肤,全都标志着他已成了一个混血的农家少女。他摇头哀嚎:“Lita,对不起!求……求你别留下我这样!求你,让我再变回男人!一个白人男人!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帮忙带孩子。我会娶你,我会做你丈夫!”
Graciela微笑着摇头:“你不能做我丈夫,宝贝。也不能做任何人的丈夫。你不合格:你是女人。我倒是觉得你会嫁人——会嫁给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你会成为某个幸运农夫的小娇妻。但你说得对,你不会离开我,而且会帮忙带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事实上,我有个主意!”她的脸上闪过亮光。“你曾说,女人生来就是要照顾孩子,胸部就是用来喂奶的,对吧?”她又挥了挥手,而他这位不情愿的准奶妈却无力阻止。“咒语已成,你的胸部已有奶水。如果不挤出来会痛。先用奶泵——就在你的包里,你也会用——之后,我要当着面看你给婴儿喂奶。”她拍手欢呼:“画面一定很可爱:怀里抱个婴儿,奶水汩汩溢出!”
“不!”他忽然怒吼,“我不干!我拒绝!你不能强迫我!”
“好像我不能给你胸部似的。”她得意地笑道,然后从包里掏出口红和小镜子递给他。“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宝贝,但要保持吸引力,你得打扮。小姑娘的本分。涂点口红,照镜子,擦掉多余的。”他像个行尸走肉般接过化妆品,小心涂抹,再轻轻用纸巾按去过浓的部分。那口红是鲜红色,就像他指甲一样。他竟没想过要违反她的命令。Graciela甜甜一笑,说他很漂亮,又递给他一对耳环。“戴上它们。”那是对小巧的银铃铛耳钉,拿在手里清脆作响。他无法拒绝,轻轻将耳钉穿过耳垂,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练习过无数遍。
“太棒了!”她赞叹,“你肯定不会把它们摘下的。你和所有女孩一样喜欢首饰。现在,你要的衣服。”她引他到衣橱前。
他打开抽屉,里面是一套新装:贴身内衣、一件红色连衣裙、一双红色细高跟鞋和配套手包,还有几件饰品。他乖乖脱掉睡裙,开始穿衣:先是内裤,然后是花纹连裤袜,不情愿地又套上文胸和半身裙。连衣裙有微蓬的短袖、深V领口,裙摆及膝。他费力拉上后背的拉链后,又笨拙地挤进细高跟鞋。Graciela看着,兴奋地说:“照照镜子,亲爱的。你是不是很美?虽然有点俗气,但很迷人。穿上这性感小裙,你的身材更动人了。你以前就爱高跟鞋,它能让女孩的步态更加可爱。”他再次照镜子,心中一片惊骇:衣服紧贴身形,将每一曲线无所保留地呈现。低领口微微露出乳沟,薄薄的衣料下,他的乳头若隐若现。裙子算不上暴露,却恰到好处地展示了女性身体。
当他盯着镜中那个荡妇般的女孩时,Graciela优雅地站起,满脸喜悦地看着昔日情人。“好了,我就剩最后一步了。”她再度挥手,“现在你的心智也要配得上你的身体。你得一窍不通,除了做饭、打扫、照顾婴儿……这些‘女人的活儿’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那就是你答应帮我干的:帮忙带孩子后,就来特拉(Tela)的别墅开始你的新生活。你知道那是哪儿,就是你勾引我的地方。记住吗?我那堆脏衣服正等着你呢。这就是你今后的生活:洗衣、刷碗、缝补、喂婴儿……也许还得生孩子:你现在是个生育机器!祝你好运,小小姐。你会很快习惯这个称号的;‘先生’已经不适合你了,对吧?”说罢,她转身离去。
他坐在那里,茫然地发呆了五分钟。然后又走到镜前。他心想,她一定是给我下了催眠。我挥挥手就变成女人的想法岂不荒唐?一觉醒来,我还会嘲笑这场梦。但镜中的影像看上去太真实……可怕得真实。他胸前有了乳房,如果Lita说的没错,还会出奶。那件裙子展示出的身体无比性感。他本该因自己此刻的景象而兴奋,却只感到恐惧;应有的解剖结构已不在。他打算离开,躲到Lita找不到的地方,逃出这场噩梦后再想办法逆转。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该退房了。他去哪儿?可以跑到特古西加尔巴(Tegucigalpa)寻求帮助。但不能穿这身衣服,像个廉价妓女似的。他的衣服到哪儿去了?都不见了——套干净的行李和昨天穿的脏衣服都不翼而飞。他被困在这身裙子里,至少暂时是这样。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时,门外有人敲门。“是谁?”他用让人心碎的女高音喊道。门锁“咔哒”一声响,一位女仆探出脑袋,惊讶地看着他。“小姐,差不多该退房了。我得进来清理房间,或者您要再住一天?”
他急忙回答:“不,我要走。”他绝不能再待在Lita还能找到的地方。不管有没有合适的衣服,他都得跑。“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
“好,小姐,但动作要快,不然要多收费。”女仆退了出去。他咒骂Graciela,拎起包就跑。
他踮着脚尖踩着高跟鞋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奇怪的是,他竟习惯了细高跟的步伐。到了车站,他坐在长椅上,思索着自己的处境:莫名其妙地被禁锢在一个女孩的身体里,穿着街头妓女的衣裳。他看到男人们投来有兴趣的目光,忍不住心底一阵颤栗。他掏出钱包,松了口气:没丢东西——约六百列mpiras的现金,两千美元的旅行支票,一张VISA卡和护照。这是变身前他拥有的一切财产。他开始盘算对策。钱方面无忧:现金加支票还有信用卡,足以让他继续逃亡。逃离Graciela的魔爪后,他一定能想办法扭转这一切。
现金只能维持几天,但旅行支票和信用卡……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那些支票、那张VISA卡——他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明!他不可能再冒充一个仅仅一小时前还是的那个北美男人。他掏出护照,看了看照片。那张面孔很熟悉。没错!她……不,他——他的——脸。要是他——他强迫自己接受“他”这个称谓——他只不过看起来像个女人——如果能把她……他的头发剪掉,掩饰身形,买上男装,或许他……他就能用护照、VISA卡和旅行支票。他必须这么做。他回想起镜中的自己:他的脸根本不似照片上那个人。他在包里又找出另一份证件:一张带有农家女孩面孔的身份证。卡片上的那张脸:丰盈的红唇总是撅着,高颧骨,略微后缩的下巴和小巧的鼻子。他认出她来了——也就是他在镜中看到的那个女孩。不知道Graciela用了什么法术,居然连他的脸都变了,再也无法把他认作原先的自己。他无疑成了一个农家女孩,而他以前无可置疑地是个北美男人。更别提她……不,他的声音,竟然是女高音。不,护照毫无用处,信用卡也是,支票也不行。唉……他手头只有五百八十三列姆皮拉(lempiras)。靠这些根本走不远。几天就会花光。好吧,他会给家里打电话,伪装声音,让他们汇钱过来。然后就想办法变回男人。虽然这显然不可能,但将他变成女人的Graciela既然能做到,就一定存在回转的办法。
当一辆公交车驶来时,他看不清目的地,但旁人告诉他这车开往特古西加尔巴。他松了口气,上了车。“Lita肯定追不到我!”他坐到后排,自觉地往下拉了拉连衣裙——太短了——却又把胸口拉得更开,只得再往上拉回去。确实太暴露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买身新衣服:一件宽松的衬衫——和长裤。
公交车自苏拉谷向南驶去时,伊巴涅斯监控着“目标”的位置。追踪器显示她正在逃避既定的命运。大概也是去特古西加尔巴,他心想。这没什么大问题。等她发现自己选择的余地有限,自会回来。他给Graciela打电话:“夫人,看样子我们的人今晚到不了特拉(Tela)。她已经往南去了,可能正往特古西加尔巴。”显然,“目标”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变身的严重后果。
手机里传来她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你能继续追踪她,对吧?”
“没问题。我猜她坐了公交车。信号因防护而衰减,但我们有便携式追踪器在跟着。顶多就一天两天,我觉得她会自己回来。她还不懂自己的困境。钱很快就见底了。”
她咯咯笑道:“你当初说George会回来的,你说对了。你要是看到他意识到自己变成女人时的表情。他可不乐意。到现在她肯定看出这身装扮走不了远了——那不过是我哥哥给她买的酒会侍者服装。我想她会再买几件衣服。你觉得她会买男装,试着冒充男人吗?”
“我怀疑,”伊巴涅斯带着笑回答,“不可能的,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加上那曼妙身材,她怎样也冒充不了男人。不,她会穿女装。如果换装,也只是换成不那么性感挑逗的那些。我倒想知道:她要多久才会意识到逃跑是无用功?唐·巴布罗(Don Pablo)告诉我,当George试图从庄园逃跑时,他还真想放任不管。现在就看他还能挣扎多久。”
“目标”到达特古西加尔巴前变得更不愉快了。他被人搭讪了两次,在公交车的拥挤中遭到六次偷偷的抚摸和三次掐捏。其它女士们投来不屑的目光,其中一位还训斥他:“你这样出门真丢人。”他下定决心,第一时间买套不那么暴露的衣服。
下车后,他冲到街对面的服装店。起初他打算买男装:衬衫、长裤和鞋子,可很快放弃了。他无论穿什么都伪装不了男人,不如暂时继续穿女装,但别买裙子和连衣裙。他犹豫间,一位售货员走过来,问:“夫人,需要帮忙吗?”
“好的,请帮我。我想买便宜的长裤和衬衫,不知道自己穿什么码。”
“好的,请跟我来。”售货员带他到女式长裤的货架,根据身形挑了一堆,“夫人,您试试这几条,应该合适。”
试衣间里,他发现售货员选得不错,长裤合身。腰臀曲线虽仍明显,却不至于绷得过紧。他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和金钱购物,便满意地接过长裤。又挑了两件花色衬衫,付了钱,感激地换上新装。他本想再买双舒适的鞋,但决定先留着高跟鞋,等手头宽裕再说。
他拎着购物袋,前往下一个目标:便宜的旅店。售货员说洛斯·罗布莱斯酒店(Hotel Los Robles)就在街尾。他走过去,看到酒店小而破,但价格便宜。柜台职员看他半信半疑,要求出示身份证,他只得勉强掏出那张农家女孩身份证。职员验过后,让他签登记表。他讨厌以女性名义签字,但自己显然是女性,只有将就。可他却无法辨认上面的字。良久后,他震惊地意识到:自己不识字了。他想起“Lita”的话:“你的心智现在和身体匹配。你如你所呈现的一般愚昧无知。”他泣不成声,告诉职员自己不会填写登记表,职员不屑地从身份证上抄下名字。他逃回房间,拿出护照,发现除了号码之外,别的全看不懂。原来这就是他没看清公交目的地的原因。他又嚎啕大哭了十分钟。这一定是噩梦,他随时会醒过来。可他并没醒。
哭够后,他站起身,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会儿,又解下辫子,把一头长发梳散。至少不用再像个村妇。然后他仰躺在床上,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身处一具女性身体,发出女高音,长着混血面孔,曲线毕现。事实上,他的乳房绷紧并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Graciela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不挤出奶来,胸会痛。用你包里的吸奶器。”要他做这种事简直不可思议,可自己的乳房更不可思议。他勉强翻开手袋,果然有个他隐约知道是吸奶器的装置。在房里,他脱下衬衫,解开胸罩,厌恶地看着自己的乳房。果然,有的地方正渗出一两滴乳汁。他努力压抑一阵作呕感。面对现实吧,他对自己说。如果必须做,那就做。他将罩杯扣上乳头,用力泵吸。乳汁如泉涌般流入瓶中,随着他一次次动作慢慢积累。右侧挤空后,他又换左侧。完成后,他感到舒服许多,欣喜地重新穿好胸罩和衬衫,回到未解的难题:首先,如何获得更多钱?其次,如何恢复自己的身份?第三,如何解决自己不识字的问题。给家里打电话?如果能伪装那荒谬的声音,打给谁?父母?他们住在圣佩德罗苏拉……不,那是假的!他怎么会这么想?父亲住在艾姆斯(Ames)……可他想不起是哪州!电话号码也没了。他翻遍亲朋好友名单,发现没人可打。只能靠自己。去大使馆?他们会帮他的。但现在这副身体和这张脸,他看起来不像北美人,像是洪都拉斯女人。大使馆不会帮他。或许他可以冒充美国女性?毕竟他英语讲得不错,不像西班牙语。他会说自己的护照和其他证件、钱都被偷了。“Yo soy una norteamericana,”他脱口用西班牙语说,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说西文了!“Nací en los Estados Unidos, en el estado……”他又开始说,随后停住;他仍在讲西班牙语。他集中精神,硬生生挤出一口英文:“I is… I is borned in los estados unidos, in… in Tejas?” 语不对,但他记不清出生地了。莫名地,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生在洪都拉斯——科马亚古埃拉(Comayagüela)的贫民窟一闪而过——但他斥自己胡思乱想。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的英语已不再像个北美人。其实大部分英语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流利的西班牙语。他不仅看起来像个洪都拉斯女人,说话也带着土语腔。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识字!那个巫婆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这不可能!他再度因沮丧和愤怒哭了起来。
饥饿终于逼他离开房间。
他找到一家便宜的餐馆,点了晚餐。付过钱后,他清点着所剩无几的现金。这些新衣服和旅店的开销明显削弱了他的“安全资金”。钱要是花光了,他该怎么办?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 Graciela 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他无处可去,无路可逃。新身体成了他的牢笼,他别无选择,只能趁早回到 Graciela 那里——他的资源撑不了两天。他回到旅店,脱光衣服,爬进被窝,尽量不去看那具陌生而畸形的身体。他哭着入睡。
一月二日——第二天一大早,床上那个仰躺的身影轻轻动了动。她觉得奇怪:怎么回事?翻身趴下后,她感到一阵难受的压迫,好像……顿时警觉。翻回仰面,她看见自己的双胸,个人地狱再次降临。她……HE 被变成了女孩,一个洪都拉斯的农家女孩。
“不!”他在心里抗议,“我是男人!一个北美人……!我是……”但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副身体证明,这不仅仅是噩梦。他不仅披上了女体,还成了黝黑肤色、烙着陌生面孔的人。瞥见墙上贴着的告示,他才知道自己仍是文盲。然而,他必须面对现实。先是胸部的胀痛迫使他用吸奶器;然后他得穿上女人的衣服去吃早饭。至少这次的衬衫和长裤比先前的连衣裙体面些,可仍将身形暴露无遗。他知道,自己又会成为男人们关注的焦点。他草草吃了几块煎蛋,就赶回汽车站,买了张去特拉的车票。Graciela 已把他牢牢套牢,只有她能让他恢复原状——如果他能说服她。
前往圣佩德罗的车程仿佛永无止境。他换上了更保守的新装,公然骚扰虽少了些,但他对自己的身材却愈发敏感,男人们仍旧投来饥渴的目光。令他沮丧的是,他竟对男人产生了兴趣,而不是女人。他不禁琢磨,Graciela 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这可不仅仅是性别转换。(“仅仅是性别转换?”他苦涩地想。)他一点也不像原来的自己。黝黑的肤色、深色的发丝、那张脸——他看起来就像个典型的农家女。巫术的威力并不限于身体,他的英语几乎消失无踪,西班牙语却变得出奇流利。两天前,沟通还费劲,如今他能完美地说和听西班牙语。直到他试图开口说英语时,才意识到英语已不复存在。
在圣佩德罗简单吃过午餐后,他像早上找圣佩德罗那班车一样,通过询问候车的人,很快又找到了去特拉的车。他满脑子依然百思不得解,试图寻找任何合情合理的解释,却一无所获。这不可能是真的。到现在,他明白这不是一场会伴随醒来而结束的梦。他的乳房是真实的,新的胯下也是真实的。也许是催眠?但他曾在哪儿读过,催眠只能让人在意愿范围内相信某件事,而他绝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在特拉下了车。穿着高跟鞋走了好一阵路后,双脚很快痛得发麻。二十分钟后,他终于走到目的地。门前的九重葛依旧盛开,他几乎能想象自己是来赴另一场浪漫幽会。带着不情愿,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又敲了一次。’Lita 终于开门,阴笑着看着他:“你总算到啦,亲爱的,”她说,“你喜欢 Hotel Los Robles 吗?”
他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他去过那里?但随即打消疑问,无关紧要。“’Lita,求你救救我!”他乞求道。“你叫我来特拉。我来了。求你,为了上帝的缘故,救救我!”
“我当然会帮你。”她说,“你变性已经一天多了,难道你不喜欢新身体?我希望你欣赏我把你打扮得多漂亮。不,更准确地说,更性感。你永远谈不上绝世美人。你的脸倒也够吸引人,一种农家女的朴实美,但真正令人着迷的是你的身体——每个十二岁以上的男人都会为之倾倒。”
他心力交瘁地乞求道:“求你,’Lita,让我恢复原样。我活不下去啊!”
Graciela 像托奎马达面对新要拯救的灵魂般微笑:“当然可以。”她说,“你会习惯做女人的。只是如果想和我谈话,得好好打扮。你的身体不错,我想让你好好展示。”
他的心顿时跌入谷底,盯着站在门口的 ’Lita:“你什么意思?”
Graciela 耐心地像在对一个笨蛋解释简单事实:“你是什么性别?”
“该死的,’Lita,是你把我弄成这该死的身体。看我像什么性别?”
她皱眉:“想让我帮你,就得礼貌回答。我再问一次:你是什么性别?男人还是女人?”
“我是女人。都是你变的。”他说,几乎气得哭出来。
“很好,亲爱的。现在,你不记得几个月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关于女人该穿什么,男人该穿什么?再告诉我一次。”
他声音发抖地回道:“女人……女人应该穿连衣裙……和……和裙子。只有……只有男人穿……男人穿裤子。”
“那,小姐,现在你想穿什么?”
他扭曲着脸,哭着说:“我想穿裤子!”
Graciela 咯咯笑道:“从字面上你没错。但你现在得穿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但不得不回答:“裙子?你是说我得穿裙子?”
Graciela 点头附和:“没错!不许穿裤子,女孩儿,从今往后都得穿裙子。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记得吗?而且你得穿得更合适——更女性化、更……更性感——不像那件衬衫那般随意。穿好再来跟我谈。”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 ’Lita……你穿的不是长裤吗!”
她摇头说,当初可没坚持女人只能穿裙子:“那是你教我的规矩。现在你成了女人,就得遵守你自己的规则。”
他绝望地投降:“可我身上哪有那种衣服。”他无视依旧装在袋子里的红裙子。“求你,’Lita,至少让我和你谈谈。”
Graciela 叹气,把门敞开邀请他进屋:“我太软心肠了,但我会帮你的。给你准备用的衣服。毕竟,你是要成为我的女仆的。”
她带他进了他们最近一起睡过的卧室。从衣橱里挑出一件带蕾丝滚边的无袖淡紫色上衣,一条窄身小腿长度的樱桃红半裙,以及一条长半裙撑底。“先穿这些。如果想和我谈,就穿上它们。”
他默默地脱光,然后套上这些新衣,没再抗议。上衣贴身有弹性,紧紧裹住他的胸部;半裙恰到好处地勾勒腰臀。奇怪的是,他反而觉得穿裙子比穿长裤更舒服——仿佛长裤本就不适合他。Graciela 赞许地点点头:“这样多好,不是吗?”她说,“你告诉我,女孩应该穿得讨男性喜爱。看看你自己。这才是你想要的,对吗?你现在会取悦男人。”她咯咯笑着提醒他:“你自称是乳房鉴赏家。看看你自己,亲爱的,这不就是一对极品吗!你不感谢我吗?”
他盯着镜子,看到镜中那个身材出众、袒露无遗的年轻女性。毫无疑问,这是个女人。“好吧,我穿上裙子了。现在你愿意帮我吗,’Lita?”
“当然会,漂亮的小心语。我不是说会帮你吗?我给你提供一份当女仆的工作。现在你除了这个也干不了别的。你要吗?”
“不,’Lita!我才不是女仆,我是化学家!我要你把我变回去!我要回到原先的身份,恢复我的男子气概!”他越说越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叹道:“你还以为你还是化学家?你果然学不会,亲爱的。告诉我,溴是什么?食盐的化学式是?”他说他当年教过 Graciela 这些知识,但如今令他惊恐的是,他全都不记得了。Graciela 扬了扬眉毛,他意识到自己的技术教育早已随识字能力和英语一同消失。Graciela 继续道:“曾几何时,你是一位受过教育的北美人——特权的男人——但你滥用了身份。现在不再是了。你成了洪都拉斯的土著混血——一个愚昧的农家女孩。我剥夺了你的心智,只留给你一个农家女的智力。农家女孩不是化学家、会计师或律师。她们做的是体力活——洗衣、刷厕所,或做女仆。这就是你的归宿。做我的女仆。对一个不识字的有色人种女孩来说,这可是份“好差事”。只适合你。”
“’Lita,我不能做女仆。我没受过训练。请把你夺走的一切还给我!我真的不是农家女孩,我是北美人。我确实啊!我生在美国。你知道的!”
Graciela 仿佛思考般停顿,然后说:“你说得有道理,亲爱的。你的背景确实不适合新的生活。但你的旧生活已经没了。女孩能怎么办呢?”然后她笑着宣布:“幸好我能帮你。我会给你一个完全合适的背景。毕竟,按你的想法,你根本不该做男人。你该生来就是个女孩,实践你的信条。”
“她的客人极力否认,既反对又哀求,可都无济于事,Graciela若有所思地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我会改变你的过去,让你根本没穿过裤子,而是一直穿裙子。你将生长在洪都拉斯,完全是个农家女孩。’
他难以置信地抗议道:“这荒谬至极,’Lita!过去就是过去,你不可能改变。无论我如今是什么样子,无论你把我变成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她真把他重塑成了一个农家女孩——“我曾是个北美人。我小时候作为男孩在……在……圣佩德罗?不对!可她——不,他——都想不起来了!Graciela的话似乎已经扭曲了他的过去,他的……她的童年开始显得合情合理。突然,他想逃走。’Lita不是来帮他,她是在让他的噩梦更可怖。但……他无处可逃。’Lita说得对,她是个女巫,有重塑现实的力量。他那令自己憎恨的身体,就是她魔力的明证。
Graciela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有人说,每个人都是他——或者她——经历的总和。我想让你所有的过去经历,都为你作为女仆的新生活做好准备——以及你之前向我展示的那位温顺可人、我心目中的理想女孩。你知道的:女孩会做饭、缝纫、照顾孩子,听从别人的命令。你会做这些,而且会做得很自然,就像你从小就这么被养育一样。’
“’Lita,你疯了!我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可我仍然是我自己。”
她轻笑:“疯?当我给你胸部时,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吗?可怜的理性怀疑论者,你正痛苦地领悟,这个世界可不只是你的科学定律与定理。它远不止于此,也绝非你所能承受。我对你的掌控不止在身体。我还要改变你的过去和灵魂。等我弄完了,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就好像你从来没存在过似的。让我想想……你应该出身卑微的农家。我会让你成为一个贫穷农民家庭的女儿,就像你女友Laura一样。”她思索片刻,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然后狡黠一笑:“我想到了!完美极了!Laura跟你说过她家人的情况吗?给我说说看。”
她那惊恐的受害者勉强顺从,不由自主地答道,“她母亲是女仆,父亲一年前去世。她有两个妹妹,一个小弟弟。”
“说说她的妹妹们。”
“最小的叫Juana,已经结婚,在Choluteca当服务员。中间那个叫Rosa Mara,大家都叫Rosita。她也结过婚,但丈夫去世了,不得不去工作。Laura说,她因高烧而死。”他试图反抗:“可是’Lita,这荒唐至极。请你……我……”
“就这么定了!她妹妹根本没死。”Graciela用两根手指指着他,“我现在宣布:你是Laura的妹妹,你叫Rosa Mara。对,就这么好——你将成为Rosita Garza,你女友的妹妹。她根本没死,从来就是她的妹妹。你出生在Comayagüela,在San Pedro长大,现在十九岁。你记得了吗?”她的语气顿时变得甜腻:“你小的时候可乖了,Rosita。你爱玩洋娃娃,是吗?告诉我,chica:在你八岁时,你最喜欢的洋娃娃叫什么名字?是从……从谁那里得到的礼物?”
Graciela的话一语中的。Rosa Mara正是她的名字,这感觉如此贴切。她的女孩时代立刻清晰起来,仿佛一扇窗打开在那段深藏心底的风景上。她无法抗拒地脑海浮现出自己——她自己——的影像:八岁的她,穿着柠檬黄的连衣裙,手里紧握着一个洋娃娃。Rosa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娃娃……我给她起名叫Mercedes。是……是爸爸在我八岁生日时送的。不!我曾是个男孩!一个男孩!”她尖声抗议,震惊于这最新的侮辱。她摇头否认,可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惊恐,告诉Graciela,她成功唤醒了Ibarra植入的过去记忆。即便她拼命抓住那些回忆,旧我也如烟般从指缝中溜走,而新的农家女孩身份开始在心中扎根。
Graciela点头,忽视了她的爆发,满意地说道:“你现在记起了自己在这儿长大的女孩时代。你会发现其他人也会认定你是洪都拉斯人,包括Laura。我知道她很爱你,所以你能成为她的妹妹。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和姐姐们都穿一模一样的裙子吗?还有配套的粉色发带。”眼前这个可怜女孩又摇头,但反抗理智也无法否认,她确实记得妈妈曾带她们穿着同款出门上教堂。尽管她的理性知道不该如此,记忆仍坚持她就是Laura的妹妹。Graciela咧嘴一笑:“看见没?你不仅是个农家女孩,而且从来就不是别的角色。你明白你是农家女孩了吧?”“Rosa Mara”抚摸着新的脸庞,知道这是真的。“现在你能做我的女仆了。我把你的过去改了,你一直都是女孩;但我做得不止这些。你还是个完全符合做女仆身份的女孩。你会做饭,缝纫手艺不错——实际上,你是因为喜欢才缝东西的。”Rosa否认,Graciela笑道:“是的,我知道,你的旧我讨厌缝纫。但你不是他,而Rosita一直热爱缝纫。她总是热爱它。”Graciela坐下,让Rosa站在面前:“现在你得考虑你的选项——谋生的办法。你已无法做男人时能做的任何事,你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名字。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叫他Cualquiera先生吧。你不再是他,只是Rosa Mara。你认同吗,Rosita?”她心里暗笑;Ibarra曾告诉她,受术者的男性名字会被抹去。
“不!我……我是……谁都行。我只是不会证明罢了。”但她努力找回旧名的尝试徒劳无功。她的记忆与’Lita一致,她从未拥有别的名字。
“你看起来不像他,声音也不像。他是科学家,你连十年级都没毕业,甚至不会读写,连破英语都说不好——你知道吗?”Rosa满脸红润、垂下眼帘,折磨她的人低笑补充:“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了,你不是自称Rosita么?”
“Rosita”仍旧想否认:“不!我的名字是……是……”可一切如同从未存在。她乞求:“’Lita,请告诉我。我的名字是什么?我真正的名字?”Rosa那坚持两天的男性自我形象,在对身体的顽抗中被摧毁。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否认自己是女性了,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农家女孩。
“我告诉过你:你的真名是Rosa Mara Garza。你是Laura的小妹妹。你是个农家女孩,你也知道这点。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改变你前你是谁,也不会知道你本可以成为什么。现在,就像我说的,你只是个最适合当女仆的女孩。你愿意作为我的仆人工作吗?用你一生来洗我的脏衣服、叠我的床、照顾我的孩子?‘妇人活’,就像你说的那样。”
“不,我无法同意。我不是农家女孩。我不会是!我不是Rosa Mara,我……我……我想不起来了!”但她绝望地知道,自己的确只是个农家女孩。她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紧贴淡紫色紧身上衣的胸部。显然,她现在就是Rosa Mara,一个洪都拉斯的农家女孩。是的,她十九岁。至于……那个人?他比十九大些,她知道,可却记不清。
“你还是不记得?我再帮你回忆一下。”Graciela微笑着问:“告诉我,Rosita,你参加Mara婚礼时穿的裙子是什么颜色?你喜欢吗?”
另一扇记忆之门打开了,往昔涌现。她清晰地看见自己那时十一岁,作为堂妹伴娘,穿着一件粉红色礼服,上面缀着白色蕾丝。“我的裙子……是粉红色的。我很喜欢。”可她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我当时是个男孩……在达拉斯?不,不是达拉斯……但这一切都消失了。
“那你的十五岁成人礼呢?那时你可是学校最漂亮的十五岁女孩。跟我说说吧,Rosita。”
Rosa再次看见自己的女孩影像,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她沉浸在那段欢愉的记忆中,感激地向Graciela叙述:周日上午她怎样和父母、Juana、Laura、Tomas一起去教堂,“之后我帮忙准备午餐。然后我换上礼服准备参加宴会。那是我有过最漂亮的礼服,我好骄傲!我还和我的男朋友Rico跳舞。后来我们结婚……”她哽咽了。男朋友?结婚??这都是谎言?还是事实?这比昨天的性别转换更说得通。“’Lita,请……我……”她崩溃了,再也说不下去。Laura曾告诉她关于成人礼的事,还说过妈妈Luisa好多话。但现在,Rosa通过自己的记忆亲历这一切。而Rosita,Laura的妹妹……现在她知道自己就是Rosita,无法更改。
Graciela微笑:“你糊涂了,Rosita。你昨天不是个男人吗?”
“是的!是的,我是呀!但我没法……你没法……”
“但是我在圣佩德罗时是个小女孩。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最后一句尖叫起来,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个挚友。
“没错。你或许曾是个男人,可你曾是个小女孩。就像我说的,你是劳拉的妹妹。我说要改变你的过去,而我确实做到了。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只有在你和我的记忆里还留着他。没错,他曾活在这段现实里,可离开我之后他就溺死了。而你,则生于洪都拉斯。过不了多久,你会坚信自己一直都是洪都拉斯人。你会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女孩——事实上,你现在就是——并且你会怀疑自己还能成为别人。你甚至可能完全忘了Cualquiera先生。哦,我可不会忘;我还会在你这个农家女孩身上看见他。但你不会忘。”她突然皱眉,“不过我并不想那样。我希望你记得,知道你完全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你本可以是受过教育、拥有特权的北美人,而不是又穷又无知的农村妇女。你本该是我的丈夫,而不是我的女仆。”她的脸上露出灵光,“我想起来了!当你还是男人时,你臀部有一块胎记。你肚子上有阑尾切除留下的疤痕,手臂上还有一道旧伤疤。”罗萨条件反射地看向左前臂,那道童年自行车事故留下的疤痕依旧清晰。“他还有一根弯曲的手指,还有绿色的眼睛——没有哪个农家姑娘会有这样的眼睛。我就留给你这些,作为你本可能过上更好生活的证据。每当你看到那块胎记、那些疤痕、那根手指,或者你的双眼,就会证明我确实改变了你——你真的曾经是个男人。”Graciela微微侧首,“现在,如果你不肯为我工作,就得离开。你得靠自己生活。”
“离开?可如果’Lita不肯帮我,我什么也做不了。凭这具新身体,我没法谋得一份体面工作。”“你问得好——这确实是个问题。至于回家:你根本无需去任何地方。你是洪都拉斯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能做什么?那很简单。你可以找个强壮的男人嫁了。你给他做饭、洗衣、带孩子。难道你不记得?这就是女人该做的。或者,你也可以找份不识字的农妇能干的差事。我承认,选择并不多。你可以当女仆——就像玛拉·班德拉斯那样。你现在跟她很像。或者你可以去清理厕所。”罗萨连连否认,Graciela的笑容更甚,“要是你不喜欢这些工作,也许你可以利用你的性魅力。我看你当妓女很合适——妓女根本不需要识字。”她侧头打量罗萨,“事实上,也许你更该做妓女,而不是女仆。你以前当男人时总爱做那种事,不是么?既然如此,干脆就把这段经历也加进你的过去。”她一个手势,指了指罗萨,“你丈夫死后,你就去做了一般妓女。这也算是报应,毕竟你这个男人连裤子都守不住。你那时多喜欢性,现在也是。你会再度成为一名出色的妓女。”接着她补充一句,“当然,是在你死于艾滋病之前。这里艾滋病挺流行的。或者可能是梅毒——那种病杀人的速度更快一些。”她悄悄扭动了一个旋钮。
突然,罗萨双眼睁大。她记起了圣地亚哥夫人的妓院——他曾与喝酒伙伴佩德罗·贝拉斯科一起光顾——不过此刻她不再是顾客,而是那些张开双腿迎接佩德罗的女子之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妓女,醉汉的汗味和酒味浓烈地刺鼻。是的,她曾是妓女。记忆异常清晰。她此刻又产生了渴望。不只是渴望,而是欲望。她想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男人。这股冲动虽然令她恐惧,却强烈异常。毫无疑问,’Lita是个巫婆,她竟能让她再度沦为妓女!“’Lita,不要啊……”她呻吟,“求你,别……别让我做妓女!”
突然,她忘了先前那句要恢复原状的请求;女仆的工作此刻看似她的救命稻草。“我……我答应!我愿意做你的……你的女仆!”
“我可不想要个勉强应承的女仆。我需要一个心甘情愿、面带笑容的姑娘。你是个自由人,罗西塔。想做什么就做,想去哪里就去。去你昨天早上本来要去的地方——在我找到你之前。随你。”她笑了,“不过如果你离开,我保证本周结束之前你会躺进男人的床。”
她的欲望退去。罗萨吓得恳求:“’Lita,请让我做你的女仆。”
Graciela收起笑容,严厉地看着罗萨:“罗西塔,你既不是我的情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你不是我社交圈子中的人,只是个需要谋生的无知农家姑娘。称呼我时要恭敬,叫‘艾瑞亚斯夫人’,或者干脆‘夫人’。”
“是的,夫人。请让我做你的女仆!我求你!”这种称呼让她觉得合适。无论她多想否认,罗萨都知道自己只是个农家姑娘——一直都是,而艾瑞亚斯夫人则是她天生的上司。她的抵抗彻底崩溃。
“那你为何现在要我雇你?几分钟前你还拒绝我的提议,看起来你自尊心太强,自认为不屑当个卑微的女仆。”
“夫人,请让我为您工作!我不过是个农家姑娘,就像您说的——您让我成为这样的。”脑海中闪过路易莎阿姨和乔治叔叔的影像。她的话毫无半点虚饰:“我想当女仆——我会尽力当个好女仆——我实在无可选择。我会洗衣、洗碗、补衣、上桌。什么都行!我……我一定做个好女仆。求您,夫人。”一想到其他下场,她就觉得作呕。
“很好,罗西塔,我接受。”Graciela露出满意的神情,“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仆。你要为我做饭、缝纫、洗衣。你要洗碗、打扫房子。我有个孩子,小何塞。你要照顾他。既然你有奶水,就得给他喂奶。我给你的报酬照旧:吃住一体,每天四十伦皮拉。你每周四休息。”
报酬虽然微薄,她却无法还价,甚至无法抱怨。“是的,夫人,我同意。谢谢您!”
Graciela歪头挑眉:“罗西塔,你记得十月时你拒绝嫁给我?我当时就说你会后悔。”
“记得,夫人。”那真的是她说的吗?这个问题将她拉回到男性人格那一刻。
“然后你说女人生来就是要取悦男人。”
“是的,夫人,我当时说过。我太傻,错了。”
“不,罗西塔,你当时说得很对。毕竟,解剖学就是命运。对某些女性来说,尤其像你这样的女孩。我想……不,我知道你会明白自己的话是多么正确。如我所说,你性感至极。这意味着男人会渴望你,也意味着你会渴望男人。好好想想吧。”她没看她,却把性欲控制器转到中低档,然后评估性地看着罗萨,“你确实渴望男人,对不对?你需要一个男人去拥抱你、吻你……这些,不是吗?”
想到这点,罗萨惊恐地否认:“不!我……我不……我从来没……我不……”可话音未落,她却忽然知道自己真的渴望一个男人的臂弯。虽然不算迫切,但她想要被拥抱。罗萨还知道自己想要……想要……“不——!”她猛摇头,试图排斥这念头,却再也驱散不了。
Graciela满意地点头,轻声重复:“你看到了吧?身体决定命运,就像你说的。你天生就会渴望男人,你的身体也造就了满足男人的能力。我已经确保了这一点。终有一天,你会接受这个必然,并把自己交给某个男人,你甚至会享受其中。”罗萨拼命摇头否认。接着,Graciela语气更为干脆,“如果你想为我工作,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你禁穿裤子。你现在是女人——真正的女人——就像我告诉你的,你会遵循自己过去的偏见。你要保持吸引力;毕竟,你需要找个丈夫。每天你都要化妆,打理发型。”她顿了顿,吩咐道:“我要你把头发盘成辫子,就像昨天那样。或者你也可以只编一条单辫——那也很合适,符合你成了农家姑娘的身份。别担心不会编;你现在一辈子都是农家姑娘,肯定知道怎么做。”罗萨豁然明白艾瑞亚斯夫人的话说得对——当然知道,因为从六岁起她就会编辫了。“下班时你要穿漂亮的连衣裙和裙子,让男人们看到你的渴望。你同意吗?”
罗萨对这命运感到震惊却无可奈何,只能答应:“是的,夫人。那上班时呢?”
“上班时你要穿一套可爱的小制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仆。制服在那间房间的床上,快去穿吧。”
那套制服是黑底白蕾丝边,配白色袜子、白帽子、一条洁白无瑕的围裙和一双黑色高跟鞋。罗萨一穿上就合身得惊人,好似自己一直都熟悉它,便迅速换好返回。
“太好了!”Graciela叫道,“真是妙极了!现在还有一件小事:我不喜欢拿没经验的姑娘当磨刀石。我会在你的过去再做最后一次修改来解决这个问题。”Rosa摇头抗议,但Graciela用手指着她,又做了个动作。“你母亲亲自把你训练成女仆,你也确实很拿手。你记得为佩纳一家工作过,对吗?”突然Rosa想起来了。“我也希望你熟悉我的家务日常,所以从此刻起,你已经做了我几个月的女仆——从去年五月开始,对吧?”
Rosa开始否认:去年五月她——不,是他——还和Celia一起待在亚特兰大。“不!不,我……”但随后她想起了El Progreso和Los Ocotes。这似乎不可能,却又确实如此。就像她的新身体和她的新过去。去年她并不是个北美人,而只是个农家女。一个妓女,现在成了女仆。于是那身制服才显得如此熟悉。她注意到制服胸衣上绣着一朵红玫瑰花苞,想起那是自己去年才绣上的。“是的。是的,夫人,我记得。”
“你是个有经验的女仆,”Graciela肯定道。“从今以后你就会一直是这样的。”话音未落,隔壁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Graciela微笑道:“还有一个惊喜。我把奶水灌输到你的乳房里了,对吧?你一直需要把它们的胀痛排解出来,不是吗?”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因奶水的胀痛,Rosa的乳房剧痛。她带着怨恨回答:“是的,您做了。”
“是的,您做了,夫人。”Graciela等候着,挑眉示意。
“是的,您做了,夫人,”Rosa抑郁地纠正自己。
“这样就对了。我知道这需要时间——毕竟,在我把你放进那具漂亮小小的身体之前,你可是个傲慢的北美人——但很快你就会在不假思索中表现出对上位者应有的尊敬。现在跟我来。”
Rosa跟着她走进下一间房,那里一张床栏中躺着一个红着脸哭闹的婴儿。她的女主人说道:“宝贝,她有你的眼睛,不是吗?还有你以前的面容。她就是按你旧时的形象造的。只不过,你当然要把她当个农家女孩来养育。”
Rosa再次目瞪口呆。Graciela说得没错。这个婴儿是Laurita,她的女儿。她怎么会忘记?可她才刚刚变成女人!怎么可能……?她陷入了极度的迷惘。“是的……是的,我记得。她是Laura Ana——Laurita。”Rosa回想起怀孕时的难受和分娩的痛楚。她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昨天她还是个男人!她绝对是!这孩子不可能是她的。但她也不可能有乳房,或者有一个农家女孩的面孔。不过,这仍然是真的。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在明显的事实面前,她的否认显得可笑。
Graciela的笑容甜腻。“我担心孩子对单身母亲来说是种拖累。你工作的时候,还得照顾她,明白吗?现在喂她奶。之后整理床铺,然后你可以去洗碗。等碗洗完了,灶台也得清理一下。”
Rosa几乎凭本能解开连衣裙的纽扣,拉起胸罩,一只手臂搂住婴儿,把乳头递给她。小家伙贪婪地吸吮着乳头。这对Rosa而言异常熟悉,仿佛她曾经这样做过。那显然很荒谬。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抛下Laurita,她必须带着她。当婴儿——她的女儿!——吸饱后,她把她放回婴儿床,开始思考。他们要去哪里?她的家人能帮忙吗?她的父亲生前住在San Pedro,可早已去世。她的母亲在远方Choluteca做女仆,她不知道姐妹和弟弟都去了哪里。不!这些人根本不存在!她是……他是谁?Jack什么来着?“Jack”听着不对。也许是“John”?听着更熟悉。她想不起自己的姓氏。她真正的姓氏。唯一合适的名字是Rosa Mara Garza。或者是Rosa Mara Garza de Sanchez,尽管Rico死得太早,这个名字也并不熟悉。她在包里不停翻找,痴迷地再次看着护照。名字就印在那里,可她当然看不懂。她不可能是文盲!她可是个科学家,天哪!护照上的乱码让她的坚持渐渐消失。算了,她告诉自己。她会去大使馆……她回到现实。所有这些都不可能。她只是个农家妇女,没什么资源,还得带着孩子。她知道能有一份工作就已经很幸运。她别无去处,也没别的选择可做。她是Graciela的女仆,仅此而已。绝望中她朝Graciela的卧室走去。还有一张床要整理,还有碗碟和灶台在等着她。
读者评论
Tammy Denise (08/08/2022):
我已经读过大家的评论(无论是赞美还是其他),看到大家的关注让我很高兴。谢谢你们所有的评论!我必须指出,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个故事只是更大作品的一个片段。(可能大得有点夸张!我对长达两年的蜕变过程做了极其详尽的描写,相信我,这一切至少是合理的。)有些评论提到看似未解释的地方,比如Pansi那种不太见过书的语言。当然是这样的!故事最初介绍的主角经历了缓慢的心智侵蚀,这个片段里的对话正符合他被强加的新身份。完整版中一切都会有解释。我很想让整部小说面世,但遇到了一些困难。其一是体量太大:40万字,500页,Word版7兆,PDF版12兆。此外,还有一些对话是(未翻译的)西班牙语(洪都拉斯方言)。曾在BCTS(Only A Baby Machine)上连载过,但缺少不少附加元素(几种字体、配色、图片),虽非必要,却能增添氛围。自小说问世以来,我也不断进行修改(希望已有所改进)。我自己印刷装订了一本私人收藏本。出版当然很好,可似乎没人感兴趣。我愿意通过邮件发给有意的读者。我的邮箱:[email protected]
V (01/25/2022):
这故事没什么好说的。基本上,更像是讲男主角的身份被盗/身份消亡。
Pauline (04/23/2019):
太喜欢了!
Carlyadamsgirly (02/07/2019):
太喜欢这个故事了!对复仇的描写太精彩了!
charlene victoria (03/01/2016):
谢谢你写了这么精彩的故事。这可是我在这儿看过的最棒的作品之一。尤其是那种心理上的蜕变,可能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了。那种挣扎、抵抗与屈服;男性特质向女性特质的转变。太精妙了。再次感谢你。
RITA (07/13/2014):
好吧,TDC,祝你的书好运。我觉得这一部有点拖沓,不过这本书可能拓展了故事情节,让人更好地理解其中的事件。抱抱,Rita
Ashlee Lynn Winters (05/24/2014):
很有趣的故事,我觉得如果他作为男人那么喜欢性爱,又那么小看女性,那他就该被变成妓女,这才算对他应得的教训。如果有机会的话,要是她能用她的力量把我变成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我倒很乐意接受她让我做她的女仆。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好啦,谢谢你带来这么精彩的故事,保重。
BLANK (04/05/2008):
这本书叫什么名字?我在哪儿能找到它?
Bluto (08/31/2004):
还好我在Hyperboard上看到有人在讨论这篇故事,不然我根本不会去读它。我觉得“文化转变”这一点和性别转换一样让人着迷,只能相信作者说洪都拉斯社会真是这样的。我在想那部更长的小说到底有没有出版,因为这个片段留下了好多未解之谜:跟着罗莎的那个男人是谁?如果丽塔是个女巫,为什么她有时候又像是在用带控制按钮的装置来做转换?最后罗莎哺乳的那个婴儿是谁?前一天我还以为丽塔还在怀孕呢?最重要的是,罗莎真要被定住成丽塔的仆人了吗?我平时不太喜欢那种把人困在原地出不去的故事,但这次倒很合情理。好故事。—Bluto
B (05/07/2003):
挺有意思的,尽管它也表明这只是个节选(故事里并没说他是不是个科学家,也没交代他在那个国家到底在干什么)。和许多其他故事比起来,这里阶级歧视/种族歧视的层面更直白,重点压在他是个文盲的农妇,而不是受过教育的白人男性。不过这种氛围又和最后婴儿的结局形成对比;格拉西埃拉似乎把孩子完全交给女佣,断然否认自己和孩子的任何关联。虽然这或许更贴近现实,但也难说她是个多么令人佩服的家长。(孩子由一位单亲在非常有限的收入和未来几乎没有前景的条件下抚养。)将来格拉西埃拉会不会想念自己的孩子?这会不会变成她挥之不去的心魔?
Jed (11/07/1998):
真的真的超喜欢那个变身场景!!!!!!!
The Unknown Critic (11/06/1998):
我在这里完全不同意Sharonna的看法。这个概念很扎实,剧情到目前为止也推进得不错,但我觉得故事被冗长的语言拖慢了。很多地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觉得如果对这个故事进行剪辑和精简,它会成为一部很棒的作品。另外,我觉得它和很多外国电影一样,台词太多,太“唠嗑”了,需要更多动作场面。总体来说,这个故事潜力很大,有待发掘。
Sharonna (11/06/1998):
太棒了!作者从各个角度深入探讨文化变迁的所有含义,巧妙地潜入那个被轻视的白人男性的内心,并坚定地将(她)引向新生活的方向。这是我在这个网站上读过的最令人满意的故事——仅次于我自己的……
Tiffany (11/06/1998):
故事很不错,非常有想象力。我能看得出有些地方被编辑删掉了。有个大问题是在变形之前,乔治说话和行为完全不像个科学家或受过教育的人。他听起来更像个没文化的街头小子,总说 ain’t,还语法烂得要命,比如双重否定。还有一点,几乎一点都没写到变形过程,也没交代被变形者的感受。怎么可能有人胸部突然变大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新身体”是什么感觉?女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是什么状态?后来被称作“小个子”的新“人”到底有多高,他/她对世界的看法,尤其对旧爱格拉西埃拉的感觉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作者真想写出一本能出版的小说,我建议更深入刻画角色、他们的动机和感受,不仅用文字描述,还要通过角色的想法、行动和对白来展现这些变化。有些东西也许在编辑时被删掉了,但原本就缺失的可多着呢。祝你好运!